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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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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南枝咬住唇,半響,才輕輕的點了下頭。

楚燁見狀,劍眉一挑,唇角輕勾,目光玩味:“哦?不知誰如此榮幸,能得我丫頭青睞。不妨讓我猜一猜。”

他摟住南枝纖細的腰,閃爍的目光很是暧昧。

南枝靠在他懷裏,隔著衣料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雙頻猶如火燒。手指不禁捏緊,以為他會懂,他已經明白,可是上空一陣安靜後,楚燁再次說出的話卻像一盆九冬寒冰融化的雪水,從頭倒下,冷的噬骨。

“可是江橫?”

“江橫?”

南枝僵在那,竟無言以對。

不知他是真癡還是假傻,一個終日流連美色之間的浪蕩男人,竟然不知女孩的心思。南枝自問對他的依賴和仰慕自長大後愈發的明顯,從未刻意遮掩過。

她愛在他懷中撒嬌,愛抱著他,愛被他親吻。

甚至他們兩個連更親密的都做過了。

那個深夜,那個帶著酒氣溫柔纏綿的吻至今記憶猶新。可是楚燁一轉身,竟然認為她喜歡的是別人,還是那個相識沒多久,連面都見過兩次的江橫。

他怎麽可以……

楚燁是神色從容如常,只為南枝的不語而困惑:“怎麽,難道不是江橫?”

南枝連忙擡頭,想告訴他不是,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近在眼前,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可是男人卻不給她回答的機會,自顧自說道:“也是我笨,不知你的心思。若非是心上人,你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他,為他和我頂嘴?”

“不是的,老殿下。”

他越說越離譜,簡直扯到了天邊去。

南枝趕緊出言打斷這些荒謬的話:“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和江大人根本不熟,先前他說要幫我看看眼睛,但是西北瘟疫一時耽擱了。除了那日宮宴上,我們私下連面都沒有見過,我又怎麽會喜歡上僅有一面之緣的人?”

“這麽說,你不喜歡江橫?”

楚燁安靜了須臾,才訝然的開口,明明是意外的語氣,好像這件事完全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是他看南枝的目光卻分外平靜,神情更是不見絲毫波瀾,仿佛早已洞悉的模樣。

一人千面,十足一個狐貍。

可惜南枝看不見,並不知道那雙狹長含笑的風眸中掠過了幾絲狡黠的光芒。

她一心急著解釋:“我當然不喜歡江橫,也不是存心為了他和你頂嘴。他人不壞還要為我治眼睛,這份情義我應當銘記於心。”

楚燁靜靜聽罷,立於一旁沈吟許久,未置一詞。

“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南枝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衡音是我的朋友,她對江橫有意,我知道殿下的手段,我不想你對江橫下手,那樣,她一定會傷心的。”

在南枝的心裏,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而楚燁是她最親的人,有什麽事告訴他,也無妨。

楚燁對她所有的話都置若未聞,只對最後一句感興趣。

“原來那個跟你一起的丫頭喜歡江橫。”

眼高手低的李老頭要是知道姑娘喜歡個窮酸書生,會怎樣?

有意思。

南枝點點頭:“我並不是存心要和殿下作對,什麽為了旁人跟你頂嘴更是荒謬。我和江大人不熟,就算感謝他要替我治眼睛,也不至於為此和殿下翻臉。”

楚燁聞言只笑了笑,也不多言,隨後松開她的腰,收了手背在身後,目光落在搖曳璀璨的燈火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殿下,”南枝拉了拉他的衣角,挪動了兩步,挨著他。

滿室悄寂,她忍不住挽上楚燁的胳膊,將腦袋貼了上去,“我不喜歡江大人。我喜歡的那個人,他……他是……”

“南枝。”

“啊?”

楚燁適時打斷了南枝的話,橫眸掃過她的側臉,分不清是什麽眼神。

“怎麽了?”南枝的思緒被他擾得分了神,“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楚燁看了她好一會,才收回目光,有些恍惚:“你還小,好壞尚且難辨,哪知道什麽是喜歡?我可以暫不為你擇夫,可是你要記住,你的命是我的。”

他的話沒有任何問題,南枝也知道他救了自己,給予重生的機會。

從小到大心裏都在承認這個事,甚至曾經還天真的想著要報恩,但他什麽也不缺,她也沒什麽能給的,所以只能更加聽話懂事,盡力讓他不那麽操心。

楚燁雖救了她,可從來以此要求她做什麽,今天忽然提起,不知為何讓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輕輕應了一聲,順從道:“我知道,如果沒有殿下,我早就死在戰場上,恐怕現在也已進入了下一場輪回。”

楚燁見小丫頭如此乖覺,和剛才頂嘴的時候判若兩人,滿意的勾起唇角,讚許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所以……如果我哪天有需要,吩咐你去做什麽的時候,也一定會去做的,對不對?”

俊美的臉上依然是放浪無羈的笑容,聲音也帶著一如既往蠱惑人心的力量。

南枝一直不曉得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麽,兩次聽他這樣說,以為是自己終於有用武之地,不再是累贅了,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把剛才的煩惱拋到九霄雲外,連忙應道:“我會的,殿下是想要我做什麽?”

楚燁目光微動,凝眸看了她許久後,才笑道:“隨口一說罷了。放心,若真有那日,總不會叫你去賣命,去送死。”

南枝一笑低頭,在他溫柔清徐的話語中沈淪,信了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像很多年以前初遇那樣。

好像這個優雅魅惑的男人天生就有一種魔力,讓她無法抗拒。

此時的南枝還不知,楚燁要她做的事,遠比死亡更痛苦,甚至直接將她推向了萬劫不覆。

夜色深濃,草木皆休,滿室悄然。

月色透過半開的窗扇灑入一地銀灰,然後輕煙一般沒入雲中。屋內倏地比剛才又寒了幾分。自入了秋後,晝夜氣溫差別迅猛,八月十五一過,漸漸轉黃的桐葉也開始紛紛墜落,更顯景致蕭條。

一陣風過,吹得院內枝葉簌簌而動,涼意卷入屋內,南枝不覺瑟縮了一下。

“冷?”楚燁走到轉身走向窗邊,合上了窗扇,又拿起搭在矮登上的披風展開給她披上,“夜深了,回去睡吧。”

“那你呢?”南枝緊了緊披風,有些不放心,“你睡不睡?”

楚燁楞了一下,看著她認真又好奇的模樣,又慢慢舒展了眉:“當我是神仙,不用睡覺的?”

南枝還想問他是不是去蕓昭那裏,手已經被牽起。

他要送她回屋。

門打開,洶湧的夜風穿身而過,吹得南她打了個噴嚏。

身上那件薄薄的披風已經不能禦寒,然發現,天真的冷了,正在往苦寒的冬日裏去。

廊下燈火通明,照亮了深邃黑暗的夜。楚燁見她冷,往她那邊靠了靠,為她遮擋嚴寒。

後來,索性直接伸手摟住了她。

“貪玩不歸,如今知道冷了?”

“殿下,你不冷嗎?”

高大的身影擁著她走在廊下,紫袍隨風飛揚。他擡眸望了眼夜空中膜朧難辨的月色,輕笑:“習武之人,身強體壯,哪跟你們小姑娘一樣弱不禁風。”

如今盛世太平,幾乎無戰,他也可以安心的在府上做個閑王,不用過從前那種南征北伐的日子,也免去了南枝的擔憂。

自從那年將她抱回後,楚燁只出征過兩次,雖是數月就凱旋的小戰,年幼的南枝還是提心吊膽了許久。

那時,尚不懂這種深入骨髓的牽掛糾葛,只擔心如果楚燁不在了,她該何去何從,是不是又要淪落街頭?

如今回想起來,每次都足夠她驚怕一整夜的。

男人身上的溫度很快透過錦帛傳來,與體內寒流相激,令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還冷?”

楚燁走的並不快,他腿長步子大,怕小姑娘跟不上,特意放慢了些,這會連長廊都沒出。雖然目光並未停留在南枝身上,但是她稍微有點動靜,都能感受到。

如今已近深秋,秋老虎的餘威再尋不見了,院中梧桐飄黃了葉的同時,蓮落了。

夜間分外寒涼,南枝因是晚歸,身上還穿著白日裏單薄的裙裳,在敞著窗的屋裏站了半天又被他拉出來,除了被牽住的手尚有一絲他的溫度,早是渾身冰涼。

楚燁不由的加快了步子,但是南枝卻漸漸落在了後面,跟跟蹌蹌。

他見狀停步,回頭忘了小姑娘一眼,輕嘆著將人打橫抱起。

“殿下?”

雙腳突然懸空,南枝心中一慌,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照這走法,只怕還沒回屋你就凍死在這了。”

溫暖熟悉的氣息拂面,吹的南枝臉上一燥。怕被發現,慌忙的把臉埋入他心口,然而王府向來燈火輝煌,廊下更是燈盞連綿,楚燁早就將她的嬌羞盡收眼底,目光微動,並未說話。

當他重新擡腳,走向長廊的盡頭時,躲在懷裏的南枝忽然開口說了句:“天冷了,你和蕓昭姑娘的事是不是也快了。”

蕓昭最初選在楚燁生辰那日,可是他不同意,便將日子往前提了提,早了一個月。現如今秋風瑟瑟,冬時不遠,離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楚燁淡淡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南枝抓著他的衣襟又問:“殿下,你是不是很喜歡蕓昭?”

“別總管我的事,這種問題不是你該問的。”他漫不經心的笑著,並不打算回答。

不談感情和目地的話,狗子對女鵝還可以。

這兩天狗子會發一次瘋,溫柔耐心就不會再有了,因為要憋大招發狂犬病了。

文案棋子事件不是分手的唯一原因,還有一系列騷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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