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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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謝渺方才一直低垂著眉眼，蘇俊才的註意力也在其他事情上，沒怎麽看真切他的容貌，只是憑借衣著和跟來的留風認出了這人是摘掉帷帽之後的‘謝允之’。
感受到一股幽深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蘇俊才擡起頭來直面謝渺，當下怔住。
“謝、謝公子……”蘇俊才瞠目結舌，“蘇某看你這長相，怎麽有些眼熟？”
絕世公子謝家十三郎的畫像早就被人傳遍了東桑，蘇俊才又將他奉為良師，屋內常年掛著謝渺的畫像。
還不等謝渺解釋，蘇俊才繞著他緩緩踱步了一圈，一邊上下打量。
“嘖嘖嘖……”蘇俊才面上帶著探究，最後重新站定在謝渺面前，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謝公子，你跟我說實話吧。”
蘇府管事立在自家少爺身後垂著頭，不時好奇地偷瞄幾眼謝公子的眉眼，聽蘇俊才說完這話，心中讚嘆：不愧是少爺，這麽快就看出了端倪！
留風此時不再憋笑了，神情嚴肅了不少。
司馬辰華轉過臉來，動了動唇想出聲幫忙掩飾。‘謝允之’出自都城謝家在平州的分支，和謝渺的容貌有些神似並不奇怪。
蘇俊才先一步擡起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言，“蘇某已經看出來了。”
見他這個動作，司馬辰華收住了聲。
謝渺的面上始終沒有波瀾。
蘇俊才神情凝重地看向謝渺，“謝公子……”他頓了頓，像是有所顧慮般又看了一眼司馬辰華，遲遲沒有下文。
在場的幾人都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留風咽了一下口水，以為他家公子的身份已經暴露。
蘇俊才突然湊近了謝渺，擡手擋在了嘴邊，悄聲說道：“你們謝家怕不是開了什麽秘密課程吧？”
謝渺：“……”
蘇俊才見謝渺不答，一臉沒勁兒，“好吧……這畢竟是你們家族內部的事務，蘇某不該多問的。”
他嘖嘖嘆道：“謝公子，蘇某同你說句實話，方才一瞬間我差點就將你認成了我那未曾謀面的恩師，謝家十三郎。”他說到後半句話時對著虛空當中拱手作揖，滿臉自豪。
恩師？
“……”謝渺不動聲色地深深納了一口氣。
留風再次目瞪口呆，司馬辰華則是恢覆了一臉玩味。
蘇俊才繼續顧自說道：“謝公子不過是謝家在平州的分支脈系，卻也有著這般出色的姿容，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們謝家內部是不是給所有謝氏子弟都開了秘密課程，有著一套獨特過人的培養手段吶！”
蘇府管事一邊聽著一邊連連點頭：不愧是少爺，他怎麽就想不到呢？
蘇俊才不甘心般再次湊近了謝渺，低聲說道：“謝公子，謝兄！如若真的有這種秘密課程，可否給小弟透露一二？我跟你保證，定然不會告訴旁人！”說完他還瞥了司馬辰華一眼，像是生怕他聽見了。
“蘇公子……”謝渺自然不會理會他這般跳脫的問題，揭過話茬，“難得你今晚設席，在下需得出府買藥，便不赴席了。”
蘇俊才聞言還想挽留，“是為陳家小娘子買藥吧？這事交給府中的下人即可，謝兄何必親自出府？”
謝渺擡起墨眸，“無妨，有些藥需得當面確認品相，在下自己去便可。”
“好吧……”蘇俊才不再強留，“那陳家妹妹的吃食上，有什麽需要蘇某讓膳房註意的嗎？”
謝渺略微一忖，“就送些清淡的白粥和小菜吧。”不過她一向挑食，加上身子不適，或許不會吃上幾口……
“謝兄放心，包在小弟身上！”蘇俊才拍了拍胸脯，轉頭看向管事，“還不快去通知膳房？”
“是。”謝府管事應聲離開。
……
一行人所處的這座小城算是豐州境內最為偏遠的城鎮之一，而判斷一座城鎮百姓的生活狀態，觀其夜晚的集市便能看出不少名堂。
謝渺刻意選擇在此時出門，也是想看看這裏百姓的生活究竟如何，是否真的有缺少糧食的跡象。
城鎮不大，商戶攤販集中在了城東，形成了一條熱鬧的街區。
晚膳的時間已過，不少行人出來消食，閑適、自得。
謝渺順著街區逛了一陣，將一切暗暗收入眼底。
這座偏遠小城當中尚且看不出將要鬧饑荒的跡象，更何況豐州境內的其他城鎮？
消息來源有誤嗎？
謝渺暗暗思忖著，領著留風走進了一家酒樓當中。
酒樓的店小二熱情地迎了出來，臉上堆著笑，“二位客官裏邊請！”
謝渺雖然戴著帷帽，卻身姿不凡，店小二不敢有所怠慢，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進行招待，“二位客官一看便是外鄉人，來豐州辦事的吧？想吃點什麽？”
謝渺淡然道：“久聞豐州盛產麥粉，就來一碗正宗的豐州清水麥面吧。”
留風在一旁接話，“給我也來一碗。”
店小二見這位公子如此貴氣，卻只點兩碗清水麥面，覺著有些晦氣，面上的熱情略微一斂。
留風瞅見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沈甸甸的錢袋，“吩咐後廚用最正宗的豐州麥粉，做得好吃了，我家公子重重有賞！”
錢袋落在桌上，叮當咣啷響。
店小二當即眉開眼笑，“好嘞！二位爺等著，小的定當讓後廚呈上最正宗的清水麥面！”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面條被端了上來。
留風看了一眼謝渺的眼色，率先動筷，才吃了一口便將筷子重重摔在了桌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他盛氣淩人地看向候在一旁的店小二，怒道：“你們這是拿的什麽東西出來糊弄爺爺我？”
店小二慌忙上前查看，滿臉疑惑，“這位客官，這碗清水麥面可有什麽不妥？”
留風站起身子，動作誇張地將椅子甩了出去，砸在了旁邊沒人的空桌上，椅子連帶著桌子碎成了幾塊。
廳內其餘的食客見此情景紛紛嚇到，丟下碗筷爭先恐後地湧了出去。
店小二看到如此情形，苦了臉，“這位爺，您先冷靜點。”
掌櫃聽到響聲從裏間走了出來，滿臉賠笑，“哎喲！這是發生什麽事了？這位客官消消氣，消消氣！”
謝渺一直靜靜坐在桌前，沒有吭聲。
留風端起桌上那碗面條看向掌櫃，“爺爺我自小出生在豐州，就沒吃過這麽難吃的豐州麥面！說，你們上哪搞的劣質麥粉，就這麽糊弄人？”
掌櫃臉色一變，“這……”他眼珠子一轉，“這位爺定是許久沒有回豐州了吧，這兩年的豐州麥粉，就是這個味道的……”
謝渺聽到了關鍵詞。
這兩年？所以，豐州大概兩年沒有產過麥粉了。那現在豐州境內流通的這些麥粉，又是從何而來？
豐州或許並不會鬧饑荒……或者說，還沒到鬧饑荒的時候。
幕後之人設計了一場大局，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整個境內的百姓都加以配合，營造出了豐州衣食無憂百姓們安居樂業的假象。
只待有一天……徹底斷糧收網。
謝渺擡起墨眸，幽幽地睨著面前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清水麥面。
掌櫃的接過留風手中的碗，“麥粉是咱豐州人的主食，爺要是不信的話，隨便找一個本地的老鄉問問如何？真不是本店拿出了劣質麥粉在糊弄您吶！”
留風一臉不滿，側眸暗暗看向公子。
謝渺終於站起身子，冷不丁道：“可否借廚房一用。”
掌櫃剛才有意關註著這位帷帽公子，他雖然一直不做聲，但是明顯更有話語權，此時見謝渺發了話，哪敢拒絕。
掌櫃彎下腰擡手朝向裏間，“二位爺裏面請，廚房隨意用，隨意用！”
謝渺朝留風微微頷首，留風會意，拿起桌上的錢袋丟給了店小二，“這些銀兩全當彌補你們今晚的損失，這事便這麽罷了吧。”
他們此番一鬧，不少食客沒有結賬便走了，掌櫃原本還以為這些損失只能認下了，沒成想這二位爺鬧事歸鬧事，出手還挺大方，臉上的笑意愈加真誠，“小事，小事，二位爺客氣了！”
甫一進廚房，謝渺將裏面的廚子和雜工都請了出去。
掌櫃的站在門口客氣地拱手，“二位爺當真不需要幫忙的人手？”
留風走上前趕人，“不用不用，你也快出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掌櫃的賠著笑退了出去，按照要求帶著所有人去到了正廳，不再打擾。
留風走回了謝渺的身邊，“公子……您是想親自為四公主煮晚膳嗎？”
謝渺沒回答這個問題，擡眼瞥向一旁的案板，“你去切點姜片，記得先凈手。”
留風：“……”他這一身的好武藝，居然要用在對付姜片上？不過很快他又轉念一想，公子那雙執筆的手，不也為了心上的佳人碰了這等煙火氣嗎？
嘖……其實還怪叫人羨慕的。
少頃後，留風順從地切著姜片，“公子，有個疑問我憋著許久了。”
謝渺擡眸凝了他一眼，“說吧。”
“您之前不是和四公主互換了身子嗎……”
謝渺‘恩’了一聲。
留風握住刀的手停了下來，“您用她那副身子的期間，來過葵水嗎？”
謝渺一怔。
留風察覺到公子周身的氣息愈加森冷，趕忙掛起笑找補，“我就是太過關心公子了！四公主現在疼成那樣，我想著公子當時也是這般疼，心裏跟著痛呀！”
謝渺沒理他，視線直勾勾盯著留風身後的一處。
留風察覺到了古怪，轉身望去。
膳房的角落似乎請了一座神龕。
謝渺走過去打開了神龕緊閉著的小門。
一座神像赫然立在其中，額間刻著精美的雕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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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一股幽深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蘇俊才擡起頭來直面謝渺，當下怔住。
“謝、謝公子……”蘇俊才瞠目結舌，“蘇某看你這長相，怎麽有些眼熟？”
絕世公子謝家十三郎的畫像早就被人傳遍了東桑，蘇俊才又將他奉為良師，屋內常年掛著謝渺的畫像。
還不等謝渺解釋，蘇俊才繞著他緩緩踱步了一圈，一邊上下打量。
“嘖嘖嘖……”蘇俊才面上帶著探究，最後重新站定在謝渺面前，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謝公子，你跟我說實話吧。”
蘇府管事立在自家少爺身後垂著頭，不時好奇地偷瞄幾眼謝公子的眉眼，聽蘇俊才說完這話，心中讚嘆：不愧是少爺，這麽快就看出了端倪！
留風此時不再憋笑了，神情嚴肅了不少。
司馬辰華轉過臉來，動了動唇想出聲幫忙掩飾。‘謝允之’出自都城謝家在平州的分支，和謝渺的容貌有些神似並不奇怪。
蘇俊才先一步擡起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言，“蘇某已經看出來了。”
見他這個動作，司馬辰華收住了聲。
謝渺的面上始終沒有波瀾。
蘇俊才神情凝重地看向謝渺，“謝公子……”他頓了頓，像是有所顧慮般又看了一眼司馬辰華，遲遲沒有下文。
在場的幾人都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留風咽了一下口水，以為他家公子的身份已經暴露。
蘇俊才突然湊近了謝渺，擡手擋在了嘴邊，悄聲說道：“你們謝家怕不是開了什麽秘密課程吧？”
謝渺：“……”
蘇俊才見謝渺不答，一臉沒勁兒，“好吧……這畢竟是你們家族內部的事務，蘇某不該多問的。”
他嘖嘖嘆道：“謝公子，蘇某同你說句實話，方才一瞬間我差點就將你認成了我那未曾謀面的恩師，謝家十三郎。”他說到後半句話時對著虛空當中拱手作揖，滿臉自豪。
恩師？
“……”謝渺不動聲色地深深納了一口氣。
留風再次目瞪口呆，司馬辰華則是恢覆了一臉玩味。
蘇俊才繼續顧自說道：“謝公子不過是謝家在平州的分支脈系，卻也有著這般出色的姿容，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們謝家內部是不是給所有謝氏子弟都開了秘密課程，有著一套獨特過人的培養手段吶！”
蘇府管事一邊聽著一邊連連點頭：不愧是少爺，他怎麽就想不到呢？
蘇俊才不甘心般再次湊近了謝渺，低聲說道：“謝公子，謝兄！如若真的有這種秘密課程，可否給小弟透露一二？我跟你保證，定然不會告訴旁人！”說完他還瞥了司馬辰華一眼，像是生怕他聽見了。
“蘇公子……”謝渺自然不會理會他這般跳脫的問題，揭過話茬，“難得你今晚設席，在下需得出府買藥，便不赴席了。”
蘇俊才聞言還想挽留，“是為陳家小娘子買藥吧？這事交給府中的下人即可，謝兄何必親自出府？”
謝渺擡起墨眸，“無妨，有些藥需得當面確認品相，在下自己去便可。”
“好吧……”蘇俊才不再強留，“那陳家妹妹的吃食上，有什麽需要蘇某讓膳房註意的嗎？”
謝渺略微一忖，“就送些清淡的白粥和小菜吧。”不過她一向挑食，加上身子不適，或許不會吃上幾口……
“謝兄放心，包在小弟身上！”蘇俊才拍了拍胸脯，轉頭看向管事，“還不快去通知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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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所處的這座小城算是豐州境內最為偏遠的城鎮之一，而判斷一座城鎮百姓的生活狀態，觀其夜晚的集市便能看出不少名堂。
謝渺刻意選擇在此時出門，也是想看看這裏百姓的生活究竟如何，是否真的有缺少糧食的跡象。
城鎮不大，商戶攤販集中在了城東，形成了一條熱鬧的街區。
晚膳的時間已過，不少行人出來消食，閑適、自得。
謝渺順著街區逛了一陣，將一切暗暗收入眼底。
這座偏遠小城當中尚且看不出將要鬧饑荒的跡象，更何況豐州境內的其他城鎮？
消息來源有誤嗎？
謝渺暗暗思忖著，領著留風走進了一家酒樓當中。
酒樓的店小二熱情地迎了出來，臉上堆著笑，“二位客官裏邊請！”
謝渺雖然戴著帷帽，卻身姿不凡，店小二不敢有所怠慢，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進行招待，“二位客官一看便是外鄉人，來豐州辦事的吧？想吃點什麽？”
謝渺淡然道：“久聞豐州盛產麥粉，就來一碗正宗的豐州清水麥面吧。”
留風在一旁接話，“給我也來一碗。”
店小二見這位公子如此貴氣，卻只點兩碗清水麥面，覺著有些晦氣，面上的熱情略微一斂。
留風瞅見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沈甸甸的錢袋，“吩咐後廚用最正宗的豐州麥粉，做得好吃了，我家公子重重有賞！”
錢袋落在桌上，叮當咣啷響。
店小二當即眉開眼笑，“好嘞！二位爺等著，小的定當讓後廚呈上最正宗的清水麥面！”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面條被端了上來。
留風看了一眼謝渺的眼色，率先動筷，才吃了一口便將筷子重重摔在了桌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他盛氣淩人地看向候在一旁的店小二，怒道：“你們這是拿的什麽東西出來糊弄爺爺我？”
店小二慌忙上前查看，滿臉疑惑，“這位客官，這碗清水麥面可有什麽不妥？”
留風站起身子，動作誇張地將椅子甩了出去，砸在了旁邊沒人的空桌上，椅子連帶著桌子碎成了幾塊。
廳內其餘的食客見此情景紛紛嚇到，丟下碗筷爭先恐後地湧了出去。
店小二看到如此情形，苦了臉，“這位爺，您先冷靜點。”
掌櫃聽到響聲從裏間走了出來，滿臉賠笑，“哎喲！這是發生什麽事了？這位客官消消氣，消消氣！”
謝渺一直靜靜坐在桌前，沒有吭聲。
留風端起桌上那碗面條看向掌櫃，“爺爺我自小出生在豐州，就沒吃過這麽難吃的豐州麥面！說，你們上哪搞的劣質麥粉，就這麽糊弄人？”
掌櫃臉色一變，“這……”他眼珠子一轉，“這位爺定是許久沒有回豐州了吧，這兩年的豐州麥粉，就是這個味道的……”
謝渺聽到了關鍵詞。
這兩年？所以，豐州大概兩年沒有產過麥粉了。那現在豐州境內流通的這些麥粉，又是從何而來？
豐州或許並不會鬧饑荒……或者說，還沒到鬧饑荒的時候。
幕後之人設計了一場大局，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整個境內的百姓都加以配合，營造出了豐州衣食無憂百姓們安居樂業的假象。
只待有一天……徹底斷糧收網。
謝渺擡起墨眸，幽幽地睨著面前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清水麥面。
掌櫃的接過留風手中的碗，“麥粉是咱豐州人的主食，爺要是不信的話，隨便找一個本地的老鄉問問如何？真不是本店拿出了劣質麥粉在糊弄您吶！”
留風一臉不滿，側眸暗暗看向公子。
謝渺終於站起身子，冷不丁道：“可否借廚房一用。”
掌櫃剛才有意關註著這位帷帽公子，他雖然一直不做聲，但是明顯更有話語權，此時見謝渺發了話，哪敢拒絕。
掌櫃彎下腰擡手朝向裏間，“二位爺裏面請，廚房隨意用，隨意用！”
謝渺朝留風微微頷首，留風會意，拿起桌上的錢袋丟給了店小二，“這些銀兩全當彌補你們今晚的損失，這事便這麽罷了吧。”
他們此番一鬧，不少食客沒有結賬便走了，掌櫃原本還以為這些損失只能認下了，沒成想這二位爺鬧事歸鬧事，出手還挺大方，臉上的笑意愈加真誠，“小事，小事，二位爺客氣了！”
甫一進廚房，謝渺將裏面的廚子和雜工都請了出去。
掌櫃的站在門口客氣地拱手，“二位爺當真不需要幫忙的人手？”
留風走上前趕人，“不用不用，你也快出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掌櫃的賠著笑退了出去，按照要求帶著所有人去到了正廳，不再打擾。
留風走回了謝渺的身邊，“公子……您是想親自為四公主煮晚膳嗎？”
謝渺沒回答這個問題，擡眼瞥向一旁的案板，“你去切點姜片，記得先凈手。”
留風：“……”他這一身的好武藝，居然要用在對付姜片上？不過很快他又轉念一想，公子那雙執筆的手，不也為了心上的佳人碰了這等煙火氣嗎？
嘖……其實還怪叫人羨慕的。
少頃後，留風順從地切著姜片，“公子，有個疑問我憋著許久了。”
謝渺擡眸凝了他一眼，“說吧。”
“您之前不是和四公主互換了身子嗎……”
謝渺‘恩’了一聲。
留風握住刀的手停了下來，“您用她那副身子的期間，來過葵水嗎？”
謝渺一怔。
留風察覺到公子周身的氣息愈加森冷，趕忙掛起笑找補，“我就是太過關心公子了！四公主現在疼成那樣，我想著公子當時也是這般疼，心裏跟著痛呀！”
謝渺沒理他，視線直勾勾盯著留風身後的一處。
留風察覺到了古怪，轉身望去。
膳房的角落似乎請了一座神龕。
謝渺走過去打開了神龕緊閉著的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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