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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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司馬葶雖然有意壓低音量，可司馬辰華留下來的那些暗衛們習武多年，有著極佳的聽力。
他們將三公主剛才這句話聽了個全，警惕地朝四周探去視線。主子讓他們護衛好公主們，可公主們身邊似乎暗中跟了個人……他們居然沒能發現？
謝渺察覺到了暗衛們間的暗流湧動，一邊側眸示意向暗衛們的方向，一邊說道：“我之前唬人的話，你怎麽也信了？”
聽到這，暗部們稍微松懈了些。
司馬葶卻沒能明白謝渺的意思，喃喃道：“唬……唬人？”她快速回想起當時四妹妹向母後請求出宮時的場景，震驚道：“所以你當時為了幫表哥居然孤身……”
謝渺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先進去吧。”他這表妹的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怎麽越說越離譜……
司馬葶怔怔地擡腿跟上，看著謝渺的眼神帶著敬佩：四妹妹真是太帥了，孤身犯險也要在表哥需要她的時候義無反顧去到他的身邊……這兩人到底什麽時候定親呀！
曉蕓和司馬葶的貼身婢女紫鵑伺候在各自主子的身側，暗部們也朝門內跟了進來。
謝渺聽到腳步聲，背著身子朗聲吩咐道：“你們就候在此處吧。”
暗部們聽到這道命令，心中猶疑，齊刷刷看向為首的那名男子，等著他的決定。
為首的暗部恭敬地俯下身子抱起拳，“二殿下命我等護衛好公主們……您看？”
謝渺語氣微揚，“這皇家林園內還能有刺客不成？你們難道還想跟著進去貼身護衛？”他刻意加重了‘貼身’二字。
司馬葶本來不想同這些生人說話，聽到謝渺這麽說，沒忍住也開口喝道：“你……你們別跟進來，本公主不習慣周圍有生人！你們都盡可能離遠點！”
位於都城城郊的這處皇家林園被賜名為春昭，司馬辰華昨夜就已經遣人來打點過了，還命人徹夜守候在了林園內的三個出入口，裏面自然是安全的。
公主們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暗衛們也不好再跟。
為首的暗衛再次恭敬地抱起拳，“請公主們放心休養，我們會在春昭園外側死守，不放任何歹人進去驚擾。”
司馬葶扯了扯嘴角：那倒……好像也不必？他們真守地那麽死，表哥可怎麽混進來……
謝渺沒再應話，只是側過半張臉微微點了下頭。
春昭園中的管事內監迎了出來，滿面笑意，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哎喲！老奴可算等著公主們了！”
司馬葶對這般熱情的人最是應付不來，踱過步子躲到了謝渺身後。
管事內監也不在意，顧自躬下身子，“老奴見過兩位公主。”
謝渺擡眸睨他，直接趕人，“你退下吧。”
管事內監臉上的笑容一僵，“可是老奴還得給公主們引路呢……”
司馬葶適時接話，“不用你引了，本公主認得路。”她小時候隨謝蓉芝在此處休養過些時日，對這裏還算熟悉。
東桑內各座皇家林園中的建築和景觀設計難免奢華，處處彰顯皇家的尊貴。
春昭園卻不一樣，它雖然依山傍水，占地卻並不算大。裏面除了一處果園外，也就幾汪引自天然泉眼形成的溫泉較為獨特。這裏說是皇家林園，其實更像是尋常富貴人家閑來邀友人小聚、享樂的風雅之地。
園內正中心有著供人居住的殿宇和觀景閣樓，司馬葶記得去那的路，確實不需要管事內監在前邊給他們引道。
“這……”管事內監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老奴怎可不伺候在公主們身側？”
“別！”司馬葶急道：“在春昭園期間，你盡量別來本公主面前晃悠。”
管事內監看起來更為難了，“這……這怎麽行……”
謝渺沒理他，側過臉對曉蕓吩咐，“這段時間你來和他交接，讓園內的婢女內監都撤遠些，僅留你和紫鵑近身伺候。”
曉蕓答地響亮，“是。”小丫頭幾乎立馬湊到管事內監跟前，“公主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還不快退遠些！”
管事內監這才明白公主們是鐵了心不讓旁人近身伺候，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老奴明白了……老奴明白了……”
曉蕓留在了原地和管事內監交接園內的情況，司馬葶領著謝渺朝中心殿宇走去。
“四妹妹，你還打算去見表哥嗎？”司馬葶瞅著身側之人的臉色弱弱問道。
謝渺昨日就將消息傳給了司馬緋。
寫信時，他在幾案前重覆了無數次執起筆又放下的動作，最終還是在信尾落下了‘等我’二字。謝渺難得筆觸不穩，這兩個字細看下也不若前文板正。
司馬緋雖然並未回信，但定然是知道了他要出宮的消息。
她或許現在正在等著他……
謝渺不答反問，“除了那三個出入口外，你還知道其他出去的路嗎？”
司馬葶如實答道：“不知。”那時她年歲尚淺，能記得園中的一些格局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麽會對出入口的事情了解地那麽細致。
一道影子閃過，黑衣人落在了他們跟前。
夕娘抱起拳，“公主，我知道如何出去。”她就是從那處避開那些暗部進來的，此時確定了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現了身。
司馬葶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抓緊了謝渺的袖子，“四……四妹妹，她是誰……”
那道黑影飛進來時，紫鵑本想護在公主們的身前，聽夕娘的話才意識到這位黑衣人和四公主認識，她垂下頭退了回去。
謝渺淡淡答道：“你表哥給我派的暗衛。”
“原……原來真有暗衛啊。”司馬葶驚覺四妹妹之前騙了她，面色有些尷尬。
謝渺看向夕娘，言簡意賅，“帶路吧。”
正好此時曉蕓也找了過來，甫一看見夕娘，她欣喜地招呼道：“你來啦！”
“嗯。”夕娘也看向她，眉眼難得柔和。
謝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那位夏洄坊坊主派來的人和曉蕓都如此交好？想必這位夕娘並不是第一次被派來跟在司馬緋身邊……
煩躁再次襲上他的心頭。謝渺冷了眸子。
有些事情，需得盡早問問她了……
最近他時常為自己動蕩的心緒感到茫然，也大抵意識到事情只要和她沾上邊，這份動蕩就愈加明顯，甚至令他不自覺做出一些從來沒有過的言行。
興許是他從來沒有和一名女子如此相處過吧？
謝渺不想再繼續探究下去，她正替自己陪在母親身邊，他得盡快過去。
想到這點，謝渺看向曉蕓，“你留在園內好好打點一切。”
曉蕓自知主子是不可能帶上自己的，乖順地低下頭，悶聲道：“主子放心。”
司馬葶見四妹妹打算只帶這位黑衣姑娘出去，難免擔憂，“四妹妹……你要註意安全。”
謝渺微微頷首，“你留在春昭園內好好休養，我日落前回來。”
司馬葶：“嗯……”
夕娘離開前擡手摸了摸曉蕓的腦袋，留下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
謝渺被帶到了園內的果林，滿樹的果實已被收走，枝幹上的葉子也開始發黃。
方才來的路上夕娘已經確認過了，附近並沒有人，兩人順利地繞到了果林深處
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暗門，謝渺眸光一凜。這處暗門藏得如此深，想必夕娘對皇家林園的布局了如指掌。他們夏洄坊……究竟是何來頭？
兩人出了暗門又走了一段山路。
一輛馬車駛來，車轅上坐著個熟人。
留風吐掉了嘴邊的草根，跳下馬車，懶懶地彎了彎身子，“見過公主，公子派我來接您。”
謝渺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她早已做好了安排……
夕娘見來的是留風，眸色一沈。昨日這小子往自己臉上亂扔葉子的事情她還沒忘。
留風也記得這位冷美人，賠笑道：“夕娘也在呀？可惜我今日得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沒法陪你玩葉子了……”
誰想和你玩葉子？夕娘眸中的冷意更甚，冷哼一聲別開眼。
謝渺不知道這兩人是何時對上的，也不感興趣，徑直走上馬車。
餘下兩人只好停下了內鬥。
城郊別莊和春昭園相距並不遠，一行人不到半個時辰便順利到了別莊。
謝渺並沒有去找司馬緋，也沒有去母親的院子，而是直接進了廚房，輕車熟路地在裏面擺弄起來。
留風將馬車停好後找了過來，縱身一躍來到了夕娘所在的那棵樹。他在另一側枝幹上立好，驚訝地問道：“你家公主……向來都是這麽賢惠的嗎？”
夕娘懶得看他，幽幽答道：“這話不該問你家公子嗎。”公主那副身子裏面裝著的可是你家主子。
留風摸了摸鼻子，以為夕娘是在不滿四公主甘心為他家公子兩次下廚，訕訕道：“話不能這麽說……主子們和和滿滿不是好事兒嗎？”
夕娘沒再搭理他。
謝渺提著食盒尋到母親的院外，前腳剛邁進院門，身子不由頓住了。
入目的畫面太過歲月靜好，他一時不想發出任何動靜去驚擾廊下依偎著的那兩個人。
廊下，司馬緋輕輕拍著枕在她腿上的人，低垂的眸中似乎溢著溫柔。
李婉安靜地閉著眼，兩人的嘴邊都掛著淺笑。
似有感應般，李婉睜開了雙眼望來，雀躍地坐起身子，“夭夭來了！夭夭真來了！”
司馬緋也朝門口望去，見謝渺手上提著食盒，調侃道：“我說你怎麽這麽慢，原來又去當小廚娘了？”
謝渺朝她們走了過去。
他的背影映著才升起不久的旭日……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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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葶雖然有意壓低音量，可司馬辰華留下來的那些暗衛們習武多年，有著極佳的聽力。
他們將三公主剛才這句話聽了個全，警惕地朝四周探去視線。主子讓他們護衛好公主們，可公主們身邊似乎暗中跟了個人……他們居然沒能發現？
謝渺察覺到了暗衛們間的暗流湧動，一邊側眸示意向暗衛們的方向，一邊說道：“我之前唬人的話，你怎麽也信了？”
聽到這，暗部們稍微松懈了些。
司馬葶卻沒能明白謝渺的意思，喃喃道：“唬……唬人？”她快速回想起當時四妹妹向母後請求出宮時的場景，震驚道：“所以你當時為了幫表哥居然孤身……”
謝渺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先進去吧。”他這表妹的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怎麽越說越離譜……
司馬葶怔怔地擡腿跟上，看著謝渺的眼神帶著敬佩：四妹妹真是太帥了，孤身犯險也要在表哥需要她的時候義無反顧去到他的身邊……這兩人到底什麽時候定親呀！
曉蕓和司馬葶的貼身婢女紫鵑伺候在各自主子的身側，暗部們也朝門內跟了進來。
謝渺聽到腳步聲，背著身子朗聲吩咐道：“你們就候在此處吧。”
暗部們聽到這道命令，心中猶疑，齊刷刷看向為首的那名男子，等著他的決定。
為首的暗部恭敬地俯下身子抱起拳，“二殿下命我等護衛好公主們……您看？”
謝渺語氣微揚，“這皇家林園內還能有刺客不成？你們難道還想跟著進去貼身護衛？”他刻意加重了‘貼身’二字。
司馬葶本來不想同這些生人說話，聽到謝渺這麽說，沒忍住也開口喝道：“你……你們別跟進來，本公主不習慣周圍有生人！你們都盡可能離遠點！”
位於都城城郊的這處皇家林園被賜名為春昭，司馬辰華昨夜就已經遣人來打點過了，還命人徹夜守候在了林園內的三個出入口，裏面自然是安全的。
公主們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暗衛們也不好再跟。
為首的暗衛再次恭敬地抱起拳，“請公主們放心休養，我們會在春昭園外側死守，不放任何歹人進去驚擾。”
司馬葶扯了扯嘴角：那倒……好像也不必？他們真守地那麽死，表哥可怎麽混進來……
謝渺沒再應話，只是側過半張臉微微點了下頭。
春昭園中的管事內監迎了出來，滿面笑意，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哎喲！老奴可算等著公主們了！”
司馬葶對這般熱情的人最是應付不來，踱過步子躲到了謝渺身後。
管事內監也不在意，顧自躬下身子，“老奴見過兩位公主。”
謝渺擡眸睨他，直接趕人，“你退下吧。”
管事內監臉上的笑容一僵，“可是老奴還得給公主們引路呢……”
司馬葶適時接話，“不用你引了，本公主認得路。”她小時候隨謝蓉芝在此處休養過些時日，對這裏還算熟悉。
東桑內各座皇家林園中的建築和景觀設計難免奢華，處處彰顯皇家的尊貴。
春昭園卻不一樣，它雖然依山傍水，占地卻並不算大。裏面除了一處果園外，也就幾汪引自天然泉眼形成的溫泉較為獨特。這裏說是皇家林園，其實更像是尋常富貴人家閑來邀友人小聚、享樂的風雅之地。
園內正中心有著供人居住的殿宇和觀景閣樓，司馬葶記得去那的路，確實不需要管事內監在前邊給他們引道。
“這……”管事內監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老奴怎可不伺候在公主們身側？”
“別！”司馬葶急道：“在春昭園期間，你盡量別來本公主面前晃悠。”
管事內監看起來更為難了，“這……這怎麽行……”
謝渺沒理他，側過臉對曉蕓吩咐，“這段時間你來和他交接，讓園內的婢女內監都撤遠些，僅留你和紫鵑近身伺候。”
曉蕓答地響亮，“是。”小丫頭幾乎立馬湊到管事內監跟前，“公主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還不快退遠些！”
管事內監這才明白公主們是鐵了心不讓旁人近身伺候，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老奴明白了……老奴明白了……”
曉蕓留在了原地和管事內監交接園內的情況，司馬葶領著謝渺朝中心殿宇走去。
“四妹妹，你還打算去見表哥嗎？”司馬葶瞅著身側之人的臉色弱弱問道。
謝渺昨日就將消息傳給了司馬緋。
寫信時，他在幾案前重覆了無數次執起筆又放下的動作，最終還是在信尾落下了‘等我’二字。謝渺難得筆觸不穩，這兩個字細看下也不若前文板正。
司馬緋雖然並未回信，但定然是知道了他要出宮的消息。
她或許現在正在等著他……
謝渺不答反問，“除了那三個出入口外，你還知道其他出去的路嗎？”
司馬葶如實答道：“不知。”那時她年歲尚淺，能記得園中的一些格局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麽會對出入口的事情了解地那麽細致。
一道影子閃過，黑衣人落在了他們跟前。
夕娘抱起拳，“公主，我知道如何出去。”她就是從那處避開那些暗部進來的，此時確定了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現了身。
司馬葶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抓緊了謝渺的袖子，“四……四妹妹，她是誰……”
那道黑影飛進來時，紫鵑本想護在公主們的身前，聽夕娘的話才意識到這位黑衣人和四公主認識，她垂下頭退了回去。
謝渺淡淡答道：“你表哥給我派的暗衛。”
“原……原來真有暗衛啊。”司馬葶驚覺四妹妹之前騙了她，面色有些尷尬。
謝渺看向夕娘，言簡意賅，“帶路吧。”
正好此時曉蕓也找了過來，甫一看見夕娘，她欣喜地招呼道：“你來啦！”
“嗯。”夕娘也看向她，眉眼難得柔和。
謝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那位夏洄坊坊主派來的人和曉蕓都如此交好？想必這位夕娘並不是第一次被派來跟在司馬緋身邊……
煩躁再次襲上他的心頭。謝渺冷了眸子。
有些事情，需得盡早問問她了……
最近他時常為自己動蕩的心緒感到茫然，也大抵意識到事情只要和她沾上邊，這份動蕩就愈加明顯，甚至令他不自覺做出一些從來沒有過的言行。
興許是他從來沒有和一名女子如此相處過吧？
謝渺不想再繼續探究下去，她正替自己陪在母親身邊，他得盡快過去。
想到這點，謝渺看向曉蕓，“你留在園內好好打點一切。”
曉蕓自知主子是不可能帶上自己的，乖順地低下頭，悶聲道：“主子放心。”
司馬葶見四妹妹打算只帶這位黑衣姑娘出去，難免擔憂，“四妹妹……你要註意安全。”
謝渺微微頷首，“你留在春昭園內好好休養，我日落前回來。”
司馬葶：“嗯……”
夕娘離開前擡手摸了摸曉蕓的腦袋，留下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
謝渺被帶到了園內的果林，滿樹的果實已被收走，枝幹上的葉子也開始發黃。
方才來的路上夕娘已經確認過了，附近並沒有人，兩人順利地繞到了果林深處
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暗門，謝渺眸光一凜。這處暗門藏得如此深，想必夕娘對皇家林園的布局了如指掌。他們夏洄坊……究竟是何來頭？
兩人出了暗門又走了一段山路。
一輛馬車駛來，車轅上坐著個熟人。
留風吐掉了嘴邊的草根，跳下馬車，懶懶地彎了彎身子，“見過公主，公子派我來接您。”
謝渺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她早已做好了安排……
夕娘見來的是留風，眸色一沈。昨日這小子往自己臉上亂扔葉子的事情她還沒忘。
留風也記得這位冷美人，賠笑道：“夕娘也在呀？可惜我今日得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沒法陪你玩葉子了……”
誰想和你玩葉子？夕娘眸中的冷意更甚，冷哼一聲別開眼。
謝渺不知道這兩人是何時對上的，也不感興趣，徑直走上馬車。
餘下兩人只好停下了內鬥。
城郊別莊和春昭園相距並不遠，一行人不到半個時辰便順利到了別莊。
謝渺並沒有去找司馬緋，也沒有去母親的院子，而是直接進了廚房，輕車熟路地在裏面擺弄起來。
留風將馬車停好後找了過來，縱身一躍來到了夕娘所在的那棵樹。他在另一側枝幹上立好，驚訝地問道：“你家公主……向來都是這麽賢惠的嗎？”
夕娘懶得看他，幽幽答道：“這話不該問你家公子嗎。”公主那副身子裏面裝著的可是你家主子。
留風摸了摸鼻子，以為夕娘是在不滿四公主甘心為他家公子兩次下廚，訕訕道：“話不能這麽說……主子們和和滿滿不是好事兒嗎？”
夕娘沒再搭理他。
謝渺提著食盒尋到母親的院外，前腳剛邁進院門，身子不由頓住了。
入目的畫面太過歲月靜好，他一時不想發出任何動靜去驚擾廊下依偎著的那兩個人。
廊下，司馬緋輕輕拍著枕在她腿上的人，低垂的眸中似乎溢著溫柔。
李婉安靜地閉著眼，兩人的嘴邊都掛著淺笑。
似有感應般，李婉睜開了雙眼望來，雀躍地坐起身子，“夭夭來了！夭夭真來了！”
司馬緋也朝門口望去，見謝渺手上提著食盒，調侃道：“我說你怎麽這麽慢，原來又去當小廚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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