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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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司馬緋含了一口粥進嘴裏，隨後驀然看了謝渺一眼。
她又拿起筷子夾了幾根醋溜土豆絲，鹹淡適宜，酸甜爽脆。
“哇……你這手廚藝可真是……”司馬緋感嘆了半句，又對著那盤清炒蘆筍夾去。
這一筷子入口她更顧不上說話了。
司馬緋一向嘴刁……可謝渺做出來的飯菜居然道道都能踩在她的味蕾上。
謝渺也拿了雙筷子坐在李婉身邊替母親布菜，時不時看一眼埋頭吃飯的司馬緋，眼中氳著淡淡的笑意。
李婉今天還算平靜，吃謝渺做的菜也並沒有再提起謝焱，甚至比平時還多用了一碗粥。
司馬緋放下碗，胃裏難得有些鼓脹，揉著肚子嘆道：“你如果能夠天天來給婉姨這麽做飯，她肯定好地更快！”她也能跟著沾光解解饞。
謝渺給身旁的母親又夾了一筷子菜，淡淡答道：“我是這麽打算的。”
“真的？”司馬緋彎了眉眼，意識到他從剛才起一直在照顧婉姨，司馬緋站起來奪過他手中的筷子，“你自己也吃點吧。”
被她這麽一說，謝渺才感覺到自己確實有些餓了。他放心地將母親交由司馬緋照顧，自己則又盛了一碗粥。
又過了一會兒，秦菡來了。她從食盒裏端出還在冒著熱氣的碗，柔婉道：“公子，夫人的藥熬好了。”
謝渺動作自然地接過那碗藥，司馬緋在一旁配合著將李婉扶好。
秦菡默不作聲地立在邊上，並沒有立馬退出屋內。
藥被送至嘴邊，李婉別過頭嫌棄道：“難喝！”
謝渺耐心地又將勺子送到她嘴邊，“待會兒給你做點心。”
司馬緋也附和，“夭夭做的點心可好吃了！”
李婉狐疑地將目光流轉在兩人之間，終是不情不願地一口口喝下藥。
秦菡的眉眼動了動。她替公子照顧了夫人這麽多年，之前幾乎每一次餵藥都會鬧得雞飛狗跳，夫人鮮少有像現在這樣乖乖喝藥的情況……
秦菡認真打量起‘司馬緋’。
公子向來不近女色，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這麽多年來他信任她，願意將夫人交給她照顧。秦菡覺得很慶幸，也很滿足。
如今公子身邊出現了一位能夠並肩而立的姑娘，秦菡雖然覺得苦澀，卻也打從心底裏為公子感到高興。
她並非對公子沒有過半點愛慕之情，只是她從小就是個足夠清醒的人，此時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也完全沒有敵意，只是好奇罷了。
謝渺和司馬緋一起哄騙著李婉將整碗藥都喝了進去。
王大夫開的藥方被稍加改良了一下，藥性更強了些，會令服藥者嗜睡。
李婉很快就有些乏了，司馬緋和謝渺將她扶進了裏間床榻休息。
兩人再出來時，秦菡已經將碗筷收拾走了。
司馬緋顧自走出屋外，坐到廊下，揉著還有些鼓脹的肚子對跟上來的謝渺說道：“能夠教出你這樣的手藝，婉姨的廚藝一定很好吧？”
謝渺坐到了她的身邊，“我母親不會下廚……”
“那你怎麽會……”司馬緋狐疑地轉過臉。
謝渺目視著前方，眼神縹緲，“兒時的印象裏……起初是父親經常在廚房裏忙活，後來兄長對研究新菜式感興趣。他接過了這活兒，還拉我打下手，我就跟著學了點。”
司馬緋驚奇地感嘆道：“當時的婉姨也太幸福了吧？”話一出口，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我……我不是說婉姨她現在……”
謝渺垂下眼睫，“無妨……”
司馬緋尷尬地轉過話茬，“你……你今日打算何時回去？”
“你皇兄日落前回春昭園，我大約待三個時辰再動身。”
……
餘府，一聲怒吼在廳內響起。
“沒用的東西！沒有一件事情是辦成的！”
餘顯宗將茶盞狠狠擲了出去，滾燙的茶水灑落在跪在他跟前的那人身上。
“之前讓你們滅口兩個人，你們失了手！前陣子讓你們找到宮裏那群人的去向，你們說找不到！現在讓你們去將那群人住在家鄉的親人給抓來，你們怎麽還能辦不好？”
跪在地上那人的頭上已經被砸出了道血流，硬著頭皮答道：“大人，我們派去各地的人都撲空了，宮裏那些人的親人早就被轉移了……”
“什麽？”餘顯宗怒目圓睜地站起身子。
“爹……你不是說謝渺告假了一段時間？”一旁的餘盛適時提醒，“他會不會是到各州收集證據去了？”
餘顯宗跌坐回太師椅上，喃喃道：“不可能……那些地方沒有證據……”
餘盛揮揮手示意跪著的那人退下，見那人退下後他接著問道：“這陣子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那位大人怎麽沒有動靜？”
他探究地觀察著餘顯宗的表情，“事情可都是照那位大人的意思辦的，他不會打算就此置身事外吧？有些事情，兒子是不是也該知道了？”
餘盛早就想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了，奈何父親之前一直閉口不談，這會自然要抓住機會試探一二。
餘顯宗輕易看穿了兒子的小心思，瞥了他一眼，“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特殊，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風險。”
餘盛悻悻然埋下頭，“兒子明白了。”
餘顯宗擡手捋著胡子，“不過你倒是提醒了為父，是該找那位大人談談這事要如何善後了。謝渺這小子現在進了禦史臺，他不僅是謝蓉芝的侄子，聖上也有意保他，此人不好對付。”
餘盛點點頭，沈吟了會兒，問道：“黛兒在宮中鬧出來的事情您真不打算管了？”
餘顯宗嗤笑一聲，“能如何管？她親娘都管不著她，我們這些不在宮中的外男又能做什麽？”
“可是她畢竟……”
“沒有可是！關於她的事情就等你姑母主動聯系我們再議吧，如若黛兒真有什麽要求，我們一一應了便是。如若應不了……”餘顯宗的眸中劃過一抹狠厲，“你姑母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女兒，少一個又何妨？”
餘盛僵在原地，遲遲沒有作答。
……
城郊別莊，廚房內漫開陣陣甜香。
早先謝渺要給母親做點心，司馬緋將李婉交由秦菡照顧，自己則跟來打下手。
謝渺拿著木質鍋蓋，鍋內的綠豆糕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周圍釋放著香甜的氣味。
司馬緋覺著這團東西新奇，上手就要去摸，被謝渺一把扣住手腕。
“燙。”他蹙著眉看她。
司馬緋視線仍舊停留在綠豆糕上，“我怎麽覺得，這東西很眼熟啊……”
謝渺松開了她的手，“還需上好模具才算做好。”
司馬緋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他，“我真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
謝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眸迎上她的視線，“你之前說我母親經常帶宮外的糕點給你。”
司馬緋點點頭。
“那些……約莫都是我做的。”說完這話，謝渺的耳尖不由開始泛紅。
司馬緋怔怔看向謝渺，腦內一瞬間閃過某段遙遠的記憶——
李婉拿起一塊綠豆糕遞到司馬緋跟前，彎著眉眼問道：“夭夭要是喜歡，以後就來給婉姨當兒媳婦好嗎？保管你經常能吃上這些好吃的糕點！”
當時自己答了啥？
——“好呀！我們都不許反悔！”
回過神來的司馬緋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問道：“你知道婉姨之前給你定了個小媳婦兒嗎？”
“知道。”
司馬緋雙眸微瞠，“什麽時候知道的？”
謝渺低垂下眼睫避開她的視線，“以前母親經常提起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她那時掛在嘴邊的女孩是誰，這陣子大概知道了……”
司馬緋的頰邊飄上了緋紅，磕磕絆絆道：“不……不作數的！那都是……都是小時候的玩……玩笑話！”
謝渺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恩。”
兩人周身縈繞著微妙的氛圍，伴著空氣中獨屬於綠豆糕的香甜，醞起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公主。”
夕娘不知道何時闖了進來，眸色發冷，“可需要我幫忙？”坊主吩咐她看好公主，她如若眼睜睜看著公主就這麽被謝家十三郎拐跑，還要如何回去交代？
夕娘口中喚的是‘公主’，這話自然是對著謝渺說的，司馬緋卻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話道：“不用不用，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麽忙來著，我們一起出去吧……”
謝渺凝視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起來。
日落前，謝渺和夕娘回到了春昭園。
曉蕓守在了果林入口，遠遠看見那兩人自深處走出來，著急忙慌地迎了上去。
“您可算回來了！”
謝渺見她這副神情，猜到應當是出了什麽狀況，問道：“發生了何事？”
曉蕓面上滿是焦急，“南嶼公子來了，我說您在屋中睡著了，他執意要等您醒了見一面再走，現在人還在會客廳候著呢……”
謝渺：“……”這人怎麽找來了？
今日上午，南大將軍府來了位貴客——東桑二皇子司馬辰華。
南嶼被南玄振叫了過去一起招待二皇子。
幾人才剛坐下沒多久，南玄振開門見山地問道：“殿下今日缺席了朝會，現在又出現在臣的府上，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見他如此直接，司馬辰華也毫不客氣地闡明來意，“孤的兩位皇妹要在春昭園休養上一段時日，父皇十分記掛她們的安危。”
“正好南大將軍府在城郊的軍營就在春昭園附近，父皇特意命孤來貴府走一趟，煩請南大將軍撥點人手過去護衛公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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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緋含了一口粥進嘴裏，隨後驀然看了謝渺一眼。
她又拿起筷子夾了幾根醋溜土豆絲，鹹淡適宜，酸甜爽脆。
“哇……你這手廚藝可真是……”司馬緋感嘆了半句，又對著那盤清炒蘆筍夾去。
這一筷子入口她更顧不上說話了。
司馬緋一向嘴刁……可謝渺做出來的飯菜居然道道都能踩在她的味蕾上。
謝渺也拿了雙筷子坐在李婉身邊替母親布菜，時不時看一眼埋頭吃飯的司馬緋，眼中氳著淡淡的笑意。
李婉今天還算平靜，吃謝渺做的菜也並沒有再提起謝焱，甚至比平時還多用了一碗粥。
司馬緋放下碗，胃裏難得有些鼓脹，揉著肚子嘆道：“你如果能夠天天來給婉姨這麽做飯，她肯定好地更快！”她也能跟著沾光解解饞。
謝渺給身旁的母親又夾了一筷子菜，淡淡答道：“我是這麽打算的。”
“真的？”司馬緋彎了眉眼，意識到他從剛才起一直在照顧婉姨，司馬緋站起來奪過他手中的筷子，“你自己也吃點吧。”
被她這麽一說，謝渺才感覺到自己確實有些餓了。他放心地將母親交由司馬緋照顧，自己則又盛了一碗粥。
又過了一會兒，秦菡來了。她從食盒裏端出還在冒著熱氣的碗，柔婉道：“公子，夫人的藥熬好了。”
謝渺動作自然地接過那碗藥，司馬緋在一旁配合著將李婉扶好。
秦菡默不作聲地立在邊上，並沒有立馬退出屋內。
藥被送至嘴邊，李婉別過頭嫌棄道：“難喝！”
謝渺耐心地又將勺子送到她嘴邊，“待會兒給你做點心。”
司馬緋也附和，“夭夭做的點心可好吃了！”
李婉狐疑地將目光流轉在兩人之間，終是不情不願地一口口喝下藥。
秦菡的眉眼動了動。她替公子照顧了夫人這麽多年，之前幾乎每一次餵藥都會鬧得雞飛狗跳，夫人鮮少有像現在這樣乖乖喝藥的情況……
秦菡認真打量起‘司馬緋’。
公子向來不近女色，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這麽多年來他信任她，願意將夫人交給她照顧。秦菡覺得很慶幸，也很滿足。
如今公子身邊出現了一位能夠並肩而立的姑娘，秦菡雖然覺得苦澀，卻也打從心底裏為公子感到高興。
她並非對公子沒有過半點愛慕之情，只是她從小就是個足夠清醒的人，此時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也完全沒有敵意，只是好奇罷了。
謝渺和司馬緋一起哄騙著李婉將整碗藥都喝了進去。
王大夫開的藥方被稍加改良了一下，藥性更強了些，會令服藥者嗜睡。
李婉很快就有些乏了，司馬緋和謝渺將她扶進了裏間床榻休息。
兩人再出來時，秦菡已經將碗筷收拾走了。
司馬緋顧自走出屋外，坐到廊下，揉著還有些鼓脹的肚子對跟上來的謝渺說道：“能夠教出你這樣的手藝，婉姨的廚藝一定很好吧？”
謝渺坐到了她的身邊，“我母親不會下廚……”
“那你怎麽會……”司馬緋狐疑地轉過臉。
謝渺目視著前方，眼神縹緲，“兒時的印象裏……起初是父親經常在廚房裏忙活，後來兄長對研究新菜式感興趣。他接過了這活兒，還拉我打下手，我就跟著學了點。”
司馬緋驚奇地感嘆道：“當時的婉姨也太幸福了吧？”話一出口，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我……我不是說婉姨她現在……”
謝渺垂下眼睫，“無妨……”
司馬緋尷尬地轉過話茬，“你……你今日打算何時回去？”
“你皇兄日落前回春昭園，我大約待三個時辰再動身。”
……
餘府，一聲怒吼在廳內響起。
“沒用的東西！沒有一件事情是辦成的！”
餘顯宗將茶盞狠狠擲了出去，滾燙的茶水灑落在跪在他跟前的那人身上。
“之前讓你們滅口兩個人，你們失了手！前陣子讓你們找到宮裏那群人的去向，你們說找不到！現在讓你們去將那群人住在家鄉的親人給抓來，你們怎麽還能辦不好？”
跪在地上那人的頭上已經被砸出了道血流，硬著頭皮答道：“大人，我們派去各地的人都撲空了，宮裏那些人的親人早就被轉移了……”
“什麽？”餘顯宗怒目圓睜地站起身子。
“爹……你不是說謝渺告假了一段時間？”一旁的餘盛適時提醒，“他會不會是到各州收集證據去了？”
餘顯宗跌坐回太師椅上，喃喃道：“不可能……那些地方沒有證據……”
餘盛揮揮手示意跪著的那人退下，見那人退下後他接著問道：“這陣子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那位大人怎麽沒有動靜？”
他探究地觀察著餘顯宗的表情，“事情可都是照那位大人的意思辦的，他不會打算就此置身事外吧？有些事情，兒子是不是也該知道了？”
餘盛早就想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了，奈何父親之前一直閉口不談，這會自然要抓住機會試探一二。
餘顯宗輕易看穿了兒子的小心思，瞥了他一眼，“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特殊，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風險。”
餘盛悻悻然埋下頭，“兒子明白了。”
餘顯宗擡手捋著胡子，“不過你倒是提醒了為父，是該找那位大人談談這事要如何善後了。謝渺這小子現在進了禦史臺，他不僅是謝蓉芝的侄子，聖上也有意保他，此人不好對付。”
餘盛點點頭，沈吟了會兒，問道：“黛兒在宮中鬧出來的事情您真不打算管了？”
餘顯宗嗤笑一聲，“能如何管？她親娘都管不著她，我們這些不在宮中的外男又能做什麽？”
“可是她畢竟……”
“沒有可是！關於她的事情就等你姑母主動聯系我們再議吧，如若黛兒真有什麽要求，我們一一應了便是。如若應不了……”餘顯宗的眸中劃過一抹狠厲，“你姑母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女兒，少一個又何妨？”
餘盛僵在原地，遲遲沒有作答。
……
城郊別莊，廚房內漫開陣陣甜香。
早先謝渺要給母親做點心，司馬緋將李婉交由秦菡照顧，自己則跟來打下手。
謝渺拿著木質鍋蓋，鍋內的綠豆糕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周圍釋放著香甜的氣味。
司馬緋覺著這團東西新奇，上手就要去摸，被謝渺一把扣住手腕。
“燙。”他蹙著眉看她。
司馬緋視線仍舊停留在綠豆糕上，“我怎麽覺得，這東西很眼熟啊……”
謝渺松開了她的手，“還需上好模具才算做好。”
司馬緋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他，“我真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
謝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眸迎上她的視線，“你之前說我母親經常帶宮外的糕點給你。”
司馬緋點點頭。
“那些……約莫都是我做的。”說完這話，謝渺的耳尖不由開始泛紅。
司馬緋怔怔看向謝渺，腦內一瞬間閃過某段遙遠的記憶——
李婉拿起一塊綠豆糕遞到司馬緋跟前，彎著眉眼問道：“夭夭要是喜歡，以後就來給婉姨當兒媳婦好嗎？保管你經常能吃上這些好吃的糕點！”
當時自己答了啥？
——“好呀！我們都不許反悔！”
回過神來的司馬緋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問道：“你知道婉姨之前給你定了個小媳婦兒嗎？”
“知道。”
司馬緋雙眸微瞠，“什麽時候知道的？”
謝渺低垂下眼睫避開她的視線，“以前母親經常提起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她那時掛在嘴邊的女孩是誰，這陣子大概知道了……”
司馬緋的頰邊飄上了緋紅，磕磕絆絆道：“不……不作數的！那都是……都是小時候的玩……玩笑話！”
謝渺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恩。”
兩人周身縈繞著微妙的氛圍，伴著空氣中獨屬於綠豆糕的香甜，醞起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公主。”
夕娘不知道何時闖了進來，眸色發冷，“可需要我幫忙？”坊主吩咐她看好公主，她如若眼睜睜看著公主就這麽被謝家十三郎拐跑，還要如何回去交代？
夕娘口中喚的是‘公主’，這話自然是對著謝渺說的，司馬緋卻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話道：“不用不用，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麽忙來著，我們一起出去吧……”
謝渺凝視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起來。
日落前，謝渺和夕娘回到了春昭園。
曉蕓守在了果林入口，遠遠看見那兩人自深處走出來，著急忙慌地迎了上去。
“您可算回來了！”
謝渺見她這副神情，猜到應當是出了什麽狀況，問道：“發生了何事？”
曉蕓面上滿是焦急，“南嶼公子來了，我說您在屋中睡著了，他執意要等您醒了見一面再走，現在人還在會客廳候著呢……”
謝渺：“……”這人怎麽找來了？
今日上午，南大將軍府來了位貴客——東桑二皇子司馬辰華。
南嶼被南玄振叫了過去一起招待二皇子。
幾人才剛坐下沒多久，南玄振開門見山地問道：“殿下今日缺席了朝會，現在又出現在臣的府上，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見他如此直接，司馬辰華也毫不客氣地闡明來意，“孤的兩位皇妹要在春昭園休養上一段時日，父皇十分記掛她們的安危。”
“正好南大將軍府在城郊的軍營就在春昭園附近，父皇特意命孤來貴府走一趟，煩請南大將軍撥點人手過去護衛公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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