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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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碧水藍天，湖波微蕩。
謝蓉芝站在船頭遠遠眺著碧波亭內的情景。
亭中的兩人今天都穿了一身月白色，嬌俏的女郎似乎正在耍小性子，俊逸的郎君臉上掛起了許久未有過的神采。
此情此景，仿如一副筆底春風的畫作，令人賞心悅目久久移不開眼。
亭中的司馬緋見謝渺不理人，重新起了個話茬，“你上次信封上的事情，常隨已經辦好了。”
謝渺見她開始說起正事，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順手遞了一杯過去。
司馬緋接過，“我大概猜到你為什麽要收那幾個面首了。”
謝渺面色平靜，“你看了信封裏的內容？”那裏面有份名單，還有他親筆寫給常隨的任務——盡快將名單上所有人的親眷妥善轉移安置。
若是有心要查，根據這些人的名字，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的身份。
司馬緋擺擺手，“我可沒偷看！約在密道口那晚，我之所以沒到，是因為在來的路上救了兩個被追殺的人。”
“他們是此次參考的學子，其中一人的真實目的是來尋找失蹤的兄長。而常隨告訴我，那人兄長的名字就在名單上。”
謝渺第一次聽說這事，眉頭微蹙，“這事，你上次就該告知我。”
司馬緋心虛地別開眼，“我也不是故意瞞你，這不他們都認為派殺手的是你那位老師嘛。”
“你現在不懷疑我那老師了？”謝渺想得通緣由，她上次不告知實情，多少是因為怕他偏袒恩師。
“我見過裴相了。”司馬緋眼角勾起調笑，刻意拖長了語調，“小渺渺？”這是上次裴錚喚出來的稱謂。
謝渺眼神微動，幽幽望來。
不怪司馬緋喜歡戲弄他，她之前本就不喜歡這些世家公子，也就愛看他們吃癟，何況謝渺還是世家公子之首。
他現在還頂著她的皮囊，不趁現在多捋捋他的虎須，等他們之後換回來了，再想要有這樣的樂趣就難了。
司馬緋理直氣壯地迎上他的視線，眼裏的笑意愈濃，“這就生氣了？咱高高在上的十三郎也是這般愛計較的人？”
她眸中的情緒過於靈動，謝渺別過臉不再去看。
司馬緋覺得無趣了，再次轉開話茬，“你收下那幾名內監，是因為看出了他們的身份？”
“並不是。”謝渺收下典逸幾人，是因為看清了司馬黛頭上發簪的雕紋，最初只是想透過他們去探查發簪的來源。
幾人剛入梨苑那晚，典逸自請入室，進到房內卻面露忐忑，似是怕謝渺真讓他行‘伺候之事’。
謝渺準許他入內服侍，不過是看出他似乎有話要說，直接跟他將話講明。
典逸當即如獲大赦長跪不起，一邊將他們的遭遇全盤托出。
照他的說法，他們這些‘內監’大部分是赴考科舉的各州學子。擄他們之人多番嚴詞警告，以那些遠在家鄉的親人相逼。他們不得不在宮中安分守己，遲遲不敢有所動作。
典逸大概是聽說了最近司馬緋和謝渺的傳聞，還有親眼所見後對‘司馬緋’這個人的判斷，他決定賭一把。
賭對了，‘司馬緋’將他們的遭遇轉告‘謝渺’。賭錯了，以司馬緋和司馬黛惡劣的關系，他們說不準會有另一番生機。
想到這，謝渺垂下眼睫，“我能得知他們的身份純屬機緣巧合。”
確實是機緣巧合，因為謝渺重生前替人尋找過典逸，準確來說是尋找過科舉失蹤的學子們。
他之前上豐州辦事，碰到一名老婦人求來他面前，只說家裏大兒子三年前科舉失蹤，小兒子今年參加科舉也失蹤了。老婦哭地哀厲，直求著謝渺回都城後幫忙找找。
謝渺對這件事情上了心，回都城後不忘命人探尋，最後竟查出往年失蹤的學子還有不少人。
沒成想，他死前一直在找的人，重生後主動來找他了。
司馬緋見謝渺寥寥幾個字答得敷衍，知道他有所隱瞞，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了。
……
碧水湖的岸邊，謝蓉芝仍遠遠望著碧波亭。雖然看不清具體情形，可結合剛剛‘謝渺’生怕‘司馬緋’受傷而抱著她轉圈的舉動，再加上添油加醋的一番想象，她臉上的‘姑母笑’就沒斷過。
“母後，亭中的可是表哥和四妹妹？”
耳邊突然傳入的聲音引得謝蓉芝轉頭望去。
少女面龐生得清秀，五官柔和。此時她正眨巴著清澈的眸子，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母後。
見是女兒來了，謝蓉芝心中暗叫不好，也不知是誰把消息走漏給了她。
司馬葶是排行第三的公主，也是皇後所生的嫡公主，年初時已滿十八。
謝蓉芝在女兒十五歲及笄後就已經開始給她張羅起婚事，可任何青年才俊都入不了司馬葶的眼，她嘴上認死了要嫁表哥，也就是謝渺。
謝蓉芝對這事頗為頭疼，她知道女兒自小喜歡這個好皮囊的表哥，卻不知道她竟喜歡至此。
司馬葶身子骨不好，經常暈倒，尤其是受了刺激後。謝蓉芝也不好硬逼，只得將她的婚事暫且放下，反正她女兒在公主們中排行第二，上邊還有個司馬霜沒嫁。
“母後，表哥和四妹妹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司馬葶瞪大了眸子，整個人也微微顫抖著。
怕女兒繼續受刺激，謝蓉芝開始趕人，“葶兒，你先回去吧。”
司馬葶面上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我不走！我要親眼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
謝蓉芝無奈，朝旁邊使了個眼色。雪雁會意，將一旁的椅子搬了過來，以防三公主待會兒受不了刺激直接暈過去。
“既然如此，你就坐著等。”謝蓉芝心中忖到：渺兒和緋兒的事情她遲早要知道的，還不如讓她現在就開始做心理準備，早點斷了念想。
司馬葶見母後這個態度，眸中情緒更重，“碧波亭中真是他們兩人？”她踉蹌地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扣緊了把手。
謝蓉芝不答，只是繼續遠眺著碧波亭。
亭中，司馬緋突然想起來什麽。
“差點忘了，有一件事十分重要，你可得記好了。”
謝渺自然地提起茶壺給她空了的杯子中重新倒上茶，“說吧。”
“關於當初我多番向你示愛，你之前不是問過緣由嗎？”
聽她又提起這事，謝渺收回手，茶也只倒了一半，顯然對她口中之事有所不滿。
司馬緋沒理他，接著說道：“你一定要避著那位新晉的魁首！今天這個生辰宴我之前也參加了，還莫名其妙被他看上了……”
“後來他幾次示愛求娶，父皇竟真想著把我嫁過去。正巧當時我和你的傳聞正盛，只好借勢非你不嫁了……”她那半年的深情演繹，有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躲避那樁突如其來的婚事。
謝渺：“……”那位新晉魁首僅是生辰宴上見過司馬緋，就能如此輕巧多番求娶？
謝渺每日都會照鏡子，鏡中的女子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或者說就是他的生活本身。他已經想不起自己初次看清這張臉時內心的那股隱隱的震動。
雖然謝渺生得極好，可司馬緋也生得極好。兩人一個如高嶺之上的紛紛白雪，一個如桃園之中的陣陣紅雨。
一個清冷至極，一個明艷至極，兩人站在一起，著實相配。
司馬緋和謝渺從未意識到在旁人眼中他們有多登對。
畢竟在不久前，兩人還處於互相嫌惡的狀態。若不是有換魂的這次經歷，他們幾乎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司馬緋見謝渺遲遲沒反應，再次強調，“這事情很重要！你躲著點他，別再被他看上了。”
謝渺隨意地頷首應下。
司馬緋覺得他看起來還是不夠重視，挑起眉頭威脅，“若是父皇之後還是動了把我嫁他的心思，你別怪我到時候頂著你這副皮囊上宮中求娶四公主！”
謝渺蹙眉看她，司馬緋回以恫嚇，瞪圓了雙目。
謝渺的人生中，幾乎從未有人對他這般使過性子。可這陣子相處下來，他已經數不清眼前這個人對他使過多少次性子了。
奇怪的是，他似乎不再像最初那般反感。
謝渺伸手再次給她倒滿茶，微微揚起唇角，垂下眼睫壓下了眸中淡淡的愉悅。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有機會把自己嫁給我。”
……
見那兩人終於從亭中上船，司馬葶面上一陣焦躁，手指也不自覺交纏在一起。
隨著那船越來越近，她按捺不住站起身來。
謝蓉芝餘光中瞥到這一幕，示意雪雁去女兒身側護好，以免她待會兒真暈了過去。
這會兒有些起風，湖面漾起碧波。
靠岸時，船還有些不穩。隨著湖波震蕩，船和岸間的縫隙忽寬忽窄。
司馬緋一個健步率先上岸，隨後轉過身子對還站在船上的佳人伸出了手。
謝渺微蹙起眉，最後還是搭上面前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借著司馬緋平穩上岸。
看到這一幕，司馬葶雙手不自覺掩面，她瞪大了眸子，一眼也不想落下。
是真的！他們兩個是真的！
她幻想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場面，居然真的出現在她面前了！
司馬葶喜歡謝渺，但更多的，是喜歡他那張好看的臉，就像她也喜歡司馬緋一樣。
從很久以前開始，這兩人在她心裏就是世上最般配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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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蓉芝站在船頭遠遠眺著碧波亭內的情景。
亭中的兩人今天都穿了一身月白色，嬌俏的女郎似乎正在耍小性子，俊逸的郎君臉上掛起了許久未有過的神采。
此情此景，仿如一副筆底春風的畫作，令人賞心悅目久久移不開眼。
亭中的司馬緋見謝渺不理人，重新起了個話茬，“你上次信封上的事情，常隨已經辦好了。”
謝渺見她開始說起正事，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順手遞了一杯過去。
司馬緋接過，“我大概猜到你為什麽要收那幾個面首了。”
謝渺面色平靜，“你看了信封裏的內容？”那裏面有份名單，還有他親筆寫給常隨的任務——盡快將名單上所有人的親眷妥善轉移安置。
若是有心要查，根據這些人的名字，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的身份。
司馬緋擺擺手，“我可沒偷看！約在密道口那晚，我之所以沒到，是因為在來的路上救了兩個被追殺的人。”
“他們是此次參考的學子，其中一人的真實目的是來尋找失蹤的兄長。而常隨告訴我，那人兄長的名字就在名單上。”
謝渺第一次聽說這事，眉頭微蹙，“這事，你上次就該告知我。”
司馬緋心虛地別開眼，“我也不是故意瞞你，這不他們都認為派殺手的是你那位老師嘛。”
“你現在不懷疑我那老師了？”謝渺想得通緣由，她上次不告知實情，多少是因為怕他偏袒恩師。
“我見過裴相了。”司馬緋眼角勾起調笑，刻意拖長了語調，“小渺渺？”這是上次裴錚喚出來的稱謂。
謝渺眼神微動，幽幽望來。
不怪司馬緋喜歡戲弄他，她之前本就不喜歡這些世家公子，也就愛看他們吃癟，何況謝渺還是世家公子之首。
他現在還頂著她的皮囊，不趁現在多捋捋他的虎須，等他們之後換回來了，再想要有這樣的樂趣就難了。
司馬緋理直氣壯地迎上他的視線，眼裏的笑意愈濃，“這就生氣了？咱高高在上的十三郎也是這般愛計較的人？”
她眸中的情緒過於靈動，謝渺別過臉不再去看。
司馬緋覺得無趣了，再次轉開話茬，“你收下那幾名內監，是因為看出了他們的身份？”
“並不是。”謝渺收下典逸幾人，是因為看清了司馬黛頭上發簪的雕紋，最初只是想透過他們去探查發簪的來源。
幾人剛入梨苑那晚，典逸自請入室，進到房內卻面露忐忑，似是怕謝渺真讓他行‘伺候之事’。
謝渺準許他入內服侍，不過是看出他似乎有話要說，直接跟他將話講明。
典逸當即如獲大赦長跪不起，一邊將他們的遭遇全盤托出。
照他的說法，他們這些‘內監’大部分是赴考科舉的各州學子。擄他們之人多番嚴詞警告，以那些遠在家鄉的親人相逼。他們不得不在宮中安分守己，遲遲不敢有所動作。
典逸大概是聽說了最近司馬緋和謝渺的傳聞，還有親眼所見後對‘司馬緋’這個人的判斷，他決定賭一把。
賭對了，‘司馬緋’將他們的遭遇轉告‘謝渺’。賭錯了，以司馬緋和司馬黛惡劣的關系，他們說不準會有另一番生機。
想到這，謝渺垂下眼睫，“我能得知他們的身份純屬機緣巧合。”
確實是機緣巧合，因為謝渺重生前替人尋找過典逸，準確來說是尋找過科舉失蹤的學子們。
他之前上豐州辦事，碰到一名老婦人求來他面前，只說家裏大兒子三年前科舉失蹤，小兒子今年參加科舉也失蹤了。老婦哭地哀厲，直求著謝渺回都城後幫忙找找。
謝渺對這件事情上了心，回都城後不忘命人探尋，最後竟查出往年失蹤的學子還有不少人。
沒成想，他死前一直在找的人，重生後主動來找他了。
司馬緋見謝渺寥寥幾個字答得敷衍，知道他有所隱瞞，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了。
……
碧水湖的岸邊，謝蓉芝仍遠遠望著碧波亭。雖然看不清具體情形，可結合剛剛‘謝渺’生怕‘司馬緋’受傷而抱著她轉圈的舉動，再加上添油加醋的一番想象，她臉上的‘姑母笑’就沒斷過。
“母後，亭中的可是表哥和四妹妹？”
耳邊突然傳入的聲音引得謝蓉芝轉頭望去。
少女面龐生得清秀，五官柔和。此時她正眨巴著清澈的眸子，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母後。
見是女兒來了，謝蓉芝心中暗叫不好，也不知是誰把消息走漏給了她。
司馬葶是排行第三的公主，也是皇後所生的嫡公主，年初時已滿十八。
謝蓉芝在女兒十五歲及笄後就已經開始給她張羅起婚事，可任何青年才俊都入不了司馬葶的眼，她嘴上認死了要嫁表哥，也就是謝渺。
謝蓉芝對這事頗為頭疼，她知道女兒自小喜歡這個好皮囊的表哥，卻不知道她竟喜歡至此。
司馬葶身子骨不好，經常暈倒，尤其是受了刺激後。謝蓉芝也不好硬逼，只得將她的婚事暫且放下，反正她女兒在公主們中排行第二，上邊還有個司馬霜沒嫁。
“母後，表哥和四妹妹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司馬葶瞪大了眸子，整個人也微微顫抖著。
怕女兒繼續受刺激，謝蓉芝開始趕人，“葶兒，你先回去吧。”
司馬葶面上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我不走！我要親眼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
謝蓉芝無奈，朝旁邊使了個眼色。雪雁會意，將一旁的椅子搬了過來，以防三公主待會兒受不了刺激直接暈過去。
“既然如此，你就坐著等。”謝蓉芝心中忖到：渺兒和緋兒的事情她遲早要知道的，還不如讓她現在就開始做心理準備，早點斷了念想。
司馬葶見母後這個態度，眸中情緒更重，“碧波亭中真是他們兩人？”她踉蹌地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扣緊了把手。
謝蓉芝不答，只是繼續遠眺著碧波亭。
亭中，司馬緋突然想起來什麽。
“差點忘了，有一件事十分重要，你可得記好了。”
謝渺自然地提起茶壺給她空了的杯子中重新倒上茶，“說吧。”
“關於當初我多番向你示愛，你之前不是問過緣由嗎？”
聽她又提起這事，謝渺收回手，茶也只倒了一半，顯然對她口中之事有所不滿。
司馬緋沒理他，接著說道：“你一定要避著那位新晉的魁首！今天這個生辰宴我之前也參加了，還莫名其妙被他看上了……”
“後來他幾次示愛求娶，父皇竟真想著把我嫁過去。正巧當時我和你的傳聞正盛，只好借勢非你不嫁了……”她那半年的深情演繹，有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躲避那樁突如其來的婚事。
謝渺：“……”那位新晉魁首僅是生辰宴上見過司馬緋，就能如此輕巧多番求娶？
謝渺每日都會照鏡子，鏡中的女子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或者說就是他的生活本身。他已經想不起自己初次看清這張臉時內心的那股隱隱的震動。
雖然謝渺生得極好，可司馬緋也生得極好。兩人一個如高嶺之上的紛紛白雪，一個如桃園之中的陣陣紅雨。
一個清冷至極，一個明艷至極，兩人站在一起，著實相配。
司馬緋和謝渺從未意識到在旁人眼中他們有多登對。
畢竟在不久前，兩人還處於互相嫌惡的狀態。若不是有換魂的這次經歷，他們幾乎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司馬緋見謝渺遲遲沒反應，再次強調，“這事情很重要！你躲著點他，別再被他看上了。”
謝渺隨意地頷首應下。
司馬緋覺得他看起來還是不夠重視，挑起眉頭威脅，“若是父皇之後還是動了把我嫁他的心思，你別怪我到時候頂著你這副皮囊上宮中求娶四公主！”
謝渺蹙眉看她，司馬緋回以恫嚇，瞪圓了雙目。
謝渺的人生中，幾乎從未有人對他這般使過性子。可這陣子相處下來，他已經數不清眼前這個人對他使過多少次性子了。
奇怪的是，他似乎不再像最初那般反感。
謝渺伸手再次給她倒滿茶，微微揚起唇角，垂下眼睫壓下了眸中淡淡的愉悅。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有機會把自己嫁給我。”
……
見那兩人終於從亭中上船，司馬葶面上一陣焦躁，手指也不自覺交纏在一起。
隨著那船越來越近，她按捺不住站起身來。
謝蓉芝餘光中瞥到這一幕，示意雪雁去女兒身側護好，以免她待會兒真暈了過去。
這會兒有些起風，湖面漾起碧波。
靠岸時，船還有些不穩。隨著湖波震蕩，船和岸間的縫隙忽寬忽窄。
司馬緋一個健步率先上岸，隨後轉過身子對還站在船上的佳人伸出了手。
謝渺微蹙起眉，最後還是搭上面前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借著司馬緋平穩上岸。
看到這一幕，司馬葶雙手不自覺掩面，她瞪大了眸子，一眼也不想落下。
是真的！他們兩個是真的！
她幻想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場面，居然真的出現在她面前了！
司馬葶喜歡謝渺，但更多的，是喜歡他那張好看的臉，就像她也喜歡司馬緋一樣。
從很久以前開始，這兩人在她心裏就是世上最般配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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