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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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我倒是想。”
姜枳菱瞅了他一眼，語氣有點涼：“你不用指望我能想起來，這輩子我都想不起來了。”
她又不是原主，怎麽可能會想的起來。
秦湛：“……”
春耕不是鬧著玩，也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確確實實地種。
所有大臣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回到車裏就躺在裏面，沒發出聲音那是他們最後的堅持。
反觀秦湛和姜枳菱，二人非但沒有累，甚至精神還很好。
姜枳菱坐在車裏和秦湛吐槽：“這些大臣是真的不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連鄉下的小婦人都不如。往後，大元的科舉，要加上一條，所有參加科舉的人都要會種田。就算不加，也要多一個體能測試。體能就是身體能力的測試。讀書人不能只會讀書，身體素質也要好。看看今天這些人……”
她都懶得說那些人。
要不是知道這些人累的夠嗆，一個個都走不動了，她還不打算上馬車。
“娘子說的是，的確該如此。”
秦湛也覺得今天的大臣們過分了，如今戰亂十幾年，到處都重武輕文。他不求手下文官上陣殺敵，但求他們能向枳娘說的那般，身體素質要跟得上。
只是幹一天農活而已，估計回去都爬不起來了。
姜枳菱望著外面的還沒有冒綠的山野，只覺得風沒有這麽冷了。
“昨日，我三叔跟我說，他們已經過了魏國。一路上沒遇見什麽危險。”姜枳菱覺得空間很好，在古代簡直就是可以傳遞消息的利器。
秦湛聞言，微微頷首，他開始跟姜枳菱講朝堂上的事兒。
“如今邊關的糧草不用擔心，為掩人耳目，我讓齊無咎開辟荒地，種田，養羊，養馬。還在城外，專門建造了一個養豬的地方。”秦湛其實原本想著把手鐲給齊無咎。
可齊無咎是大將軍，大將軍不需要負責後勤的事情。
後勤由有專業的人負責。
這樣齊無咎才能心無旁騖的打仗。
“神仙洞府裏出生的小豬，比外面的種豬要好一點。他們最大的優點就是生長速度快，抵抗力更好。糧種也是如此，耐旱耐寒，防蟲病，最主要的是產量高。等我們把士族門閥被瓦解，百姓也可以不用朝廷提供的糧種。如今縣府剛剛經歷雪災，大元境外的事情咱們管不了，只要大元境內，我們要讓所有百姓今年秋收之後，都不用再擔心填不飽肚子。”
姜枳菱這不是壯志雄心，而是她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下，一切會實現的願望而已。
秦湛望著姜枳菱，發現她此時的樣子很美。
姜枳菱不參與朝廷內部的事情，她更喜歡管理戶部。
春耕過後，百姓家裏的糧食依舊不夠，往年大家盼著野菜出來，多吃點野菜。如今朝廷還會提供給糧食，家家戶戶都有定量，能保證吃個八分飽，有力氣下地幹農活。
有錢的也可以買，但是不能多買。
這可是累壞了各地縣衙的官員。
春耕結束後，就到了清明，清明前，很多的確徒弟並不是很好的地方，種植一種新作物。不少百姓不懂，但是朝廷給種子，他們只需要開荒即可。
而且，朝廷還派專門的人員傳授種植技術。
各個村落的裏長還派村子裏最會種田的人，也有最會寫字的人一起跟著朝廷派來的人身後。他們把人家教的東西，都寫在紙上，防止以後忘記。
種田的人，就人認認真真聽著。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很多的地方，幾乎整個大元境內每個村落都有。他們身後跟著一批批車車，裏面裝滿了土豆。從發芽，到種植，幾乎有人手把手的教導。
一個多月，這些被派出去的人回到府衙，上面派來傳授種植技術的人，並沒有立刻回燕都覆命。他們還留在原地，把皇後殿下教授的知識，再次傳播下去。
比如合理漚肥，如何能搞制作出高效的廢料。
如何種植出高產的糧食。
很多百姓世代耕種，都是祖上積累下來的經驗，全都是自己摸索的。
姜枳菱教授的種植技術，那是經過科學研究之後，最優的種植技術。她教授這些東西的時候，會告訴那些接受培訓的官員。
為何要這樣，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麽。
她甚至還專門寫了農書。
沒辦法，誰讓娘娘手中有作弊器，想要寫一本農書，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夜之間就著作好的，殊不知她花費了多少時間。
甚至培訓人員的時候，還偷偷的利用了空間裏的時間。
只是沒讓人發現罷了。
眼看著進了六月下荀，不少小麥已經陸陸續續的成熟了。
比往年的小麥成熟，縮短了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顆粒飽滿。
很多古稀老人從未見過這麽高產的糧食，頓時捧著小麥跪在地上，朝著燕都的方向跪拜。
等小麥收下來後，產來比戰亂之前，最平靜的那段時間的糧食產量還要高。
而且，整整翻了三倍！
八家村。
一個老頭看著自家院子裏的糧食，顫抖著手說：“娘子，咱們家交了稅後，還能吃飽，還能吃飽啊！”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婦人掙紮著坐起身。她看到外面的糧食也喜極而泣。
不只是這一個地方，每個地方幾乎都有這樣的場景發生。
小麥收割完，緊接著就要種植大豆，再過一個月，便可以種植白菜和蘿蔔。這些都是冬季必備的蔬菜，和土豆一起，放在菜窖裏保存。
豐收的喜悅傳遍了整個大元。
朝廷上下喜氣洋洋。
最大的功臣卻在陪著三個學孩子走路。
三個小家夥，也徹底滿一歲了。
姜枳菱牽著玄一的手教他學走路。
姜枳菱就這樣手拉手，帶著兒子走，嘴裏還不停的鼓勵道：“玄兒真棒！玄兒好厲害！玄兒真聰明！”
坐在旁邊的淵二嘴角不屑地撇著。
不就是會走路嗎？
是人都會會走路。
有什麽了不起的？
玄一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阿娘的內心活動。
「天啊！這麽可愛的兒子竟然是我生的！」
「我的兒子長得可真好看！」
「太喜歡了，可怎麽辦！」
「難怪大家都說人類幼崽的可愛是抵擋不住的。我現在是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嗚嗚嗚，這麽開的兒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玄一小小的臉蛋不自覺地紅了。
姜枳菱驚訝地發現：“哎呀，阿娘的玄兒竟然害羞啦？不用害羞，你本來就這麽厲害！阿娘可沒說錯。”
玄一想讓阿娘更高興一點。
他松開阿娘的手，自己往前走。
一口氣走了十幾步，眼看著要摔倒的時候，姜枳菱第一時間把人接住。
“玄兒真的太厲害了！這麽快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玄一臉蛋還是有點紅，但是那個小表情相當淡定。
姜枳菱怎麽看都覺得特別喜歡。
她抱起兒子，狠狠地跟他貼了貼臉。
哇！
兒子的臉蛋好嫩啊！
真的好想永遠貼貼。
玄一小臉瞬間滾燙。
“好了寶貝，今天走的差不多了。走太多腿會疼。”她一開口，孟冬就上前來把玄一抱在懷裏。
姜枳菱打算教另外兩個孩子也試試。
誰知道一回頭，瑤瑤睡的那叫一個香。
瑤瑤躺在精心制作的小床裏睡覺，上面有遮陽的東西，一陣陣小風吹過來，不要太舒服。
姜枳菱都有點羨慕了。
等她的視線落在二兒子身上，表情就變成了擔憂。
“淵兒，你平時也不挑嘴，比哥哥還能吃。為什麽這小胳膊小腿還這麽纖細？東西你都吃到哪裏去了？難道是脾胃不好，不消化？”
她也不是中醫，就讓中醫過來給兒子看看。
經過半年多的發展，大元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皇宮雖然沒有建成，但是被王府改造的臨時皇宮越來越規矩森嚴。
從太監到宮女，從禦醫到侍衛，原本的燕王府被保護的嚴嚴實實。
從秦湛到三個孩子，身邊的伺候的人都配備齊全。
姜枳菱也不像之前一樣，整天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她有自己的生活，她在學著放手，也想讓孩子們更加獨立。
只是目前看來似乎不太好實現，她微微皺眉：“不要任何事都給他做完，要讓他自己動手。”
涼秋指尖僵住，退到一旁。
等著人家餵飯的淵二茫然地看著伺候他的人，又看看他阿娘，整個人頓時冷在原地。
侍女不就是來伺候他的嗎？
咱們還不管他了？
“淵兒，想吃這個嗎？自己拿著吃。”姜枳菱溫柔地引導兒子。
淵二身為一個成年靈魂，咱們可能會不會這些東西，他只是懶，想讓這些侍女服侍他。
姜枳菱發現兒子不為所動，眉心擰得很緊。
她也說兒子，而是看著跟在兒子身邊的人，沈聲道：“以前他小，你們可以餵他吃。如今他正是學這些的時候。玄兒這一點就做得很好。以後玄兒能做到的事情，你們就可以讓淵兒也試著做。他若是發脾氣，不肯自己吃，那就讓他餓著。餓壞了，自然而然就會自己動手拿著吃了。”
淵二震驚地看著將此令，沒想到姜枳菱竟然這麽狠心。
他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她咱們能這樣對自己？
這個惡毒的女人！
玄一聽到弟弟心裏的話，擰著眉，奶聲奶地地喊：“弟！”
淵二瞪玄一。
「喊什麽喊？你才是弟弟，你全家都是弟弟！」
「本作是毒聖，才不是你弟弟！小崽子，等本座長大，一定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玄一聽著弟弟心裏的想法，覺得弟弟這個想法可能不太容易實現。
經過這一年的相處，他已經知道弟弟無法修煉，功夫也沒有了。而且，身體還比他弱，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他只要依靠武力，就能把弟弟揍的滿地找呀。
玄一認真地想，還是要努力長大，再長大一點，他就學功夫。
弟弟這麽懶，身體有這麽弱。
這輩子都不可能打的過他的。
淵二還不知道玄一有讀心術，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恐怕會悔不當初。
禦醫來了。
仔細給淵二檢查過，恭敬地對姜枳菱說：“回殿下，小皇子的身體並無異樣，很健康。小皇子若是喜歡吃，只要沒有其他別的反應，可以繼續給。”
姜枳菱聞言微微頷首。
“你再給小公主和大皇子都把個脈。”
她的小女兒從出生到現在，就跟睡不醒似的，每天都在睡覺。三個孩子，感覺只有老大正常點。若是在現代，姜枳菱就把孩子帶去醫院做檢查了。
現在沒這個條件，只能讓禦醫來檢查。
等到禦醫給另外兩個孩子也檢查完，姜枳菱涼聲開口：“照實說。”
禦醫老老實實地說：“大皇子和小公主身體很好，並無任何問題。”
“那為何小公主整日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還要久？”姜枳菱知道後世有一種無法抑制的病，叫嗜睡癥。
如果嚴重的話是不能治愈。
輕的話，治療的藥物現在也沒有。
姜枳菱嘆氣。
禦醫謹慎地開口：“殿下不必憂心。臣之前見小公主精神很好，應該是喜歡睡覺而已。不弱再等小公主大一點再觀察看看。若是還這樣不規律，睡眠嚴重增加，臣再給小公主用藥。小公主殿下年紀還太小，能不用藥，盡量不用。”
這個道理姜枳菱也懂。
她聽見禦醫這樣說，便放心了。
進了九月。
玄一已經自己會走路了。他對這個世界很好奇，喜歡到處看。孟冬就帶著侍女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因為三個孩子喝的是羊奶，平時引用的是靈泉水，身高很優越。身體素質明顯比其他的小孩兒更好。
如今才一歲，個子比同齡的小童高了半個頭。
淵二別看身體素質弱，可個頭也不小，和玄一沒太多區別
瑤瑤還是喜歡睡覺，而且還不喜歡說話。
每次就是軟軟地喊娘。
姜枳菱每到這個時候，就想把她抱起來狠狠親兩口。
小丫頭就羞澀地笑，然後依偎在她身邊。等到玄一回來，她就化身哥哥的小尾巴。
姜枳菱就派人跟著三個孩子，自己處理政務。
瑤瑤最喜歡哥哥。
因為玄哥哥好像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似的，不用她說，就能讓人把她照顧的妥妥的。淵哥哥的狗脾氣真的是不敢恭維。
有好幾次，她都要詛咒淵哥哥來的。
他真的好欠打。
玄一穿著小袍子，走在前面，腳下的鞋子看著華麗，穿著也很舒服。走起路來很穩，而且還不硌腳。妹妹的布鞋也是如此。都是阿娘特意叮囑繡娘，讓繡娘為他們做的。
瑤瑤穿著氣胸的襦裙，上面的繡花也照應著季節，完全融入在這個世界裏。
他的衣服上繡的花紋也是阿娘畫出來，讓人專門繡上去的。
他喜歡阿娘。
姜枳菱等兒子們離開後，就進了空間。
每七天，姜枳菱會見三叔姜廷深一次。
今天就是約定的時間。
姜枳菱進入空間，裏面有個定制的書房，桌上擺著厚厚一摞的奏折。她在裏面把奏折都看完，耳朵一動，起身來到外面。
姜廷深人已經到了。
“臣，參見殿下。”
“平身。”
姜廷深如今是有官職在身的，經過這大半年的奔波，他如今氣質變得和之前也不太一樣，看上去更像富貴人家出來的。
“……對方想要千年的人參救命，給出的價格是良田千畝，還有四個莊子，以及幾個鋪面，以及三套宅子。剩下還有古董若幹。”
姜枳菱淡淡地說：“要這些東西何用？讓他那點實用的。千年的人參，自然是要價高者得。”
“三叔，你辦完這件事兒，就立刻離開。不要久留，盡早前往嶺南。”她想要嶺南的水果，還有嶺南的其他寶藏。
姜廷深領命。
他匯報完，周全就來了。
“三叔，等一下再帶幾個人出去。”
“是，殿下。”
姜廷深恭敬說完，就退了回去。
周全則帶著人來見姜枳菱，他身後帶著幾個年輕的男女。
姜枳菱手裏拿出一根纖細的葡萄藤，仔細看，跟周全他們所用用的葡萄藤是有區別的。就像是一個鑰匙，而且還可以易主。
這是姜枳菱從空間那裏新的來的東西。
自從小麥豐收後，空間又大了好幾圈。
其中很多地方都被隔出跟電話亭似的小空間，一個挨著一個，上面是纖細的葡萄藤勾勒出來的地名，以及名字。
他們滴血後，把葡萄藤帶在身上，便可以進入空間。
開始只能進入空間，傳遞消息。
想要或許更多的權利，則需要不斷的努力。
周全可以隨意帶著人進來，也可以帶走他見到的所有東西。這都是姜枳菱給的權利。再比如，秦湛手下的心腹，只能到倉庫，以及豬圈去。
每次動用的糧食都是有定量的。
而且，每個月只能領走一次，這些都是自動設置的，根本不需要姜枳菱操心。
“奴婢參加殿下。”
周全跪下行禮，他身後的幾個男女也惶恐不安地跪下。
“平身。”
姜枳菱的聲音很冷清，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而她自己並未察覺到。
周全向她匯報：“啟稟殿下，這幾個都是剛選出來的。”
姜枳菱從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在暗中觀察他們。
“擡起頭來。”
姜枳菱看著那些擡起頭，卻不敢看自己的人，心裏感慨萬千。
片刻後，她才開口：“周全。”
周全便明白，恭敬地拿起桌上的籃子，塞給後面的其中一個男子：“你們回去，幾個人均分。”
等那些男女離開後，姜枳菱炸出緩緩地開口：“自己的人，婚姻嫁娶，自然也是找的自己人。若有兩情相悅的，你就可以跟他們在一起。派到外面，其他什麽都晚了。”
周全知道皇後仁慈，沒想到，皇後竟然連手下那些孩子的婚姻嫁娶之事都想到了。
他忙跪下謝恩：“奴婢替那些孩子叩謝殿下恩慈。”
“下去吧，問清楚了，便帶人過來領取鑰匙。這個鑰匙可以世代傳承，接受傳承的人，需要進入空間來。也可自行脫離。若是傳承，需要重新回到車裏。”
有些規矩都是新出的，姜枳菱感受到了，便告訴周全。
周全領命，回去之後，對幾個少年和少女嚴肅地說：“你們來之前，我也都跟你們說得清清楚楚。現在，再給你們一個選擇，若是有兩情相月之人，可以提出來。殿下說了，允許你們二人前往同一個地方。”
其中一對男女猶豫一下，就站了出來。
周全沒想到還真有。
他心裏咯噔一下，面色不是很好看。
皇後殿下還真的是一個仁慈的上位者，換成是其他的人，他估計小命都要沒了。
這種事情，竟然還要她來提醒。
“你們只能有一個人擁有鑰匙，決定好鑰匙誰拿著了嗎？”周全開口之前就在想，這樣的事情要如何處理。
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兩人默默地又分開了。
女子眼底很是落寞，不過眼神也更加堅定。
“周總管，我想獨自前往一個地方。”女子堅定的語氣，令那個男子有些皺眉，但他終究沒有開口。
周全滿意地說：“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跟我走。”
“是！”
周全再次把人帶進來，讓他們跪下，他們面前出現一個很小的葡萄藤。
“把血滴在上面。”
幾人照做。
隨後他們驚奇地發現，他們似乎和這裏有了一定的聯系。
“都走吧，跟著姜侍郎走。”
姜廷深在旁邊等了很久，看到周全帶人過來，並不多說什麽，只有充滿威嚴的幾個字：“跟我走。”
幾個年輕的男子和女子跟上去，姜廷深帶著他們離開空間。
出現在陌生的屋子裏，姜廷深又把幾人重新帶回空間裏。
“你們會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等一下出去的地方，是位於楚國境內的地方。你們需要在這裏做什麽，不需要我再告訴你們了吧？”
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
他們沒想到，只是一瞬間，就會從另外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國家。
“你們的身份都是我提前準備好的，這裏需要一位年輕的小娘子，誰想留在這裏？”姜廷深還補充了一句，“這位守寡的小娘子是從遠方來投奔親娘舅的，可是親娘舅過世了。小娘子到了這裏，為了謀求生路，開了一家茶莊。”
姜廷深連身世都給人鋪好了。
等他話音落下，有位容貌不俗的小娘子站了出來：“玲娘願意留下來。”
“好。我帶你出去。”
說完姜廷深把人都帶出去，他還示意其他人也跟過來，提前了解一下。他不會在這裏多呆，很快就會離開。
為皇後殿下做事，一切都需要效率。
“你在這裏，除了收集消息，就是收集各種各樣的種子。過幾日，我會送人過來，讓他們配合你，保護你。不至於讓你孤立無援。你要是找到了孤兒，可以送回去，讓周總管負責培養。到時候再把他們送回來跟著你。”
“玲娘記住了。”
姜廷深對這些人說：“你們被選出來，就都是優秀的人。除了做這些事之外，也可以隨意過你們自己的人生，但是決不能耽誤上頭的大事。其他該說的周總管之前也說過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幾日後，姜廷深啟程離開。
帶著另外幾個人。
他走之前，回到神仙洞府，帶出來幾名會功夫的小娘子，以及幾位小郎君。
這些人的功夫都在空間裏學的。
別看有的人只學了幾個月，實際上學了不只是十年。
勤學苦練是會有收獲的。
他們縱然不喝空間的靈泉，也不吃靈果，但是吃裏面種植的米面，以及雞蛋羊奶和豬肉，也能改變自己的體質。
那些原本其貌不揚的小郎君，收拾一番都給人一種不同的氣質。
他們從氣質外漏，到後來的隱藏起自己的身份，讓自己明明盯著一張還算不錯的臉，站在旁人面前，旁人也能忽略的存在。
姜廷深南下的腳步未停，和秦湛的商隊，相輔相成，逐漸在各個國家打響名聲。
特別是在士族門閥中，不少人都等著跟這位郎君做生意。
亂世誰想死？
誰不想弄點保命的東西？
姜廷深收獲滿滿。
同樣，姜枳菱也收獲滿滿。
她問姜廷深：“三叔，你那邊若是安全，可以戴上嬸娘和五郎。”
姜廷深一動了。
他早就想帶上娘子和孩子，可不好跟姜枳菱開口。
“若是不麻煩，還請殿下成全。”姜廷深特別激動。
姜枳菱倒是想回姜家，可她如今的身份太不方便。若是叫姜家人過來，不如讓姜廷深自己回去。
“三叔為何不自己回去看看？”姜枳菱話落，姜廷深的眼睛就紅了。
“殿下可否再等等？臣想回去收拾下東西。”
姜廷深實在太過激動。
他還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回家，沒想到皇後殿下竟然允許他現在就回去。
姜廷深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自是可以。三叔若是準備好便可以進來，我會親自帶三叔出來。”
姜廷深立刻從空間離開，回去收拾東西。
其實這一路上他準備了很多東西都打算帶回去給父母和妻兒。
但有一些本地的吃的，是需要臨時去買才可以。
姜廷深從空間出來後迅速讓人去買。
姜枳菱看到三叔買的那麽多東西，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三叔，吃食放在空間裏是不會變的。不管在這裏面放了多久，買回來是什麽樣子，拿出去的時候依然是什麽樣子。
姜廷深聽到姜枳菱說的目光有些呆滯。
“三叔，若是碰到其他好吃的小吃，不妨買一些送進來。玄兒他們三個已經可以吃這些東西了。”
姜枳菱面露微笑。
若是換成她阿爹，怕是無法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但姜廷深這個人間瞬間領悟姜枳菱話裏的深意。
“皇後殿下若是不急，臣現在就去買。”
姜枳菱自然是不會著急的。
姜廷深離開空間之後，立刻派手下的人去買全程各種各樣的小吃。就連酒樓裏的飯菜都沒有放過。
還有民間一些好玩兒的，姜廷深也全部派人們都買了回來。
本地的士族門閥聽到消息，忍不住過來探探口風。
姜廷深手下的人滿臉羨慕地說：“我們郎主想我們小郎君了。我打算買一些本地的玩意兒帶回去給我們小郎君。”
其他人還以為姜廷深有什麽大動作，結果只是走之前買些東西給自己的兒子。
那些有心交好姜廷深的世家，派家裏的仆人給姜廷深送一些小玩意兒過來。不見得多貴重，都是家裏小郎君曾經玩兒過的，派人重新做了一份送給姜廷深。
姜廷深發現這禮物有點少。
畢竟皇後可是有三個皇子。
他自己的兒子倒是可以不用玩兒這些。
很顯然，姜廷深多慮了。
這樣的人家並不止一個，姜廷深原本還擔心玩具不夠，現在卻發現玩具多的令人發指。
姜廷深也不管把這些東西都送進空間裏。
抽個時間就回去了。
姜枳菱看著那麽多精致的小玩具，發現自己的兒子跟人家南邊世家的孩子相比，少了很多樂趣。
就連孩童用的筆墨紙硯，那都是上等貨。
姜枳菱自己留下一些，其他的便讓姜廷深全部都帶回姜家。
姜家孩子多。
這些東西也不愁會沒人玩兒。
姜廷深驟然回到國公府，掀起軒然大波。從姜老太太再到馮氏，一個個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姜廷深留在老太太身邊仔仔細細說了自己這大半年經歷的事情。
姜老太太聽說他要帶妻兒一起過去，心裏就有了別的想法。
“阿娘，我知道你想讓大郎和二郎跟我一起去。可這事兒我說的不算呀。”姜廷深不只是給皇後辦事，也是給聖上辦事。
姜老太太也知道兒子做不了主，她倒是可以進宮去求孫女。
但這樣做明顯是給孫女添麻煩。
姜老太太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罷了，各有各的命。原本我是最擔心你的。沒想到殿下心裏有咱們。你有了官職，如今身負聖命，若是好好做下去，有朝一日竟然比你兩位兄長的日子過得更好。老三，你莫要辜負了殿下的一片苦心。”
“阿娘請放心，兒子竟然不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你在外面要多加小心，領著五郎多看看，多走走。有句古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你走的時候連四郎也帶上吧。皇後殿下應該是不會怪罪於你的。”
姜老太太知道皇後心裏邊兒是重感情的。否則也不會解決她的一塊心病。
她原本想著自己活的久一點，好，看著點兒姜家人，別讓他們鬧事兒。
如今姜家人擁有了榮華富貴，其中很多小的問題她都沒有想到，皇後便已經提前解決了。
皇後是有大智慧的。
都說三歲看到老。
姜老太太從皇後小時候就看出來這位小娘子是個有福氣的。
她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會有這麽大的造化。
“是。”
姜廷深不敢不答應。
姜老太太擺擺手，讓他離開：“下去吧，四郎那邊，我會親自跟你二哥說。”
至於趙氏？
如今身懷六甲，哪裏還有心思顧得上四郎。
四郎養在她跟前，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就擔心四郎會受到趙氏的影響，導致那孩子以後做事優柔寡斷，性格也會變得軟綿。
如今趁著這次機會，還是四郎多出去走一走。
就算是遇見危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皇後就能把他救回來。
這也是姜老太太的底氣。
姜老太太把二兒子叫過來，姜廷舟如今的氣場跟當年也不太一樣。雖然依舊沈默寡言，卻顯得格外內斂，身上也很有氣勢。
“老三回來了，明日就會走。他會帶著馮氏和五郎一起離開。我的意思是讓四郎也跟著一起，你意下如何？”
姜老太太跟二兒子說話永遠都是直奔主題，沒有寒暄一說。
她要是想跟二兒子說幾句客套話，那可能會把自己氣死。
姜廷舟聞言眉心微微皺起：“可有危險？”
“危險肯定是有的。至於怎樣的危險，那就要看實際情況再說。”
姜老太太看到三兒子的變化，心中沒有大吃一驚，那是假的。她相信自己能看出來的東西，二兒子一定也能看出來。
“讓他去吧。”
姜廷舟說完起身，“阿娘，這件事情我親自跟四郎去說。若是他同意去，我再來跟您說。”
“去吧，不管四郎去與不去，老三那邊你也通知一下。”
“兒子知道。”
姜廷舟從老太太的院子離開，就去找自己的兒子。
他到的時候趙氏剛從裏邊出來，不知為何，姜廷舟特意躲開趙氏，等趙氏離開後，他正打算過去，卻發現兒子的表情十分奇怪。
他等了一會兒，等兒子進去之後才去兒子的院子。
四郎看到阿爹過來，很是驚訝。
“阿爹。”
姜廷舟只是微微頷首邊坐在椅子上，他的視線一直在觀察兒子。發現兒子的情緒並不高，看書的時候宛如一個行屍走肉。
明明自己的兒子並不是這樣的，他很喜歡看書，還有自己的主意。
此刻自己的兒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阿娘剛剛過來，可是跟你說了些什麽？”姜廷舟不會拐彎抹角，心中有疑惑便直接問了。
四郎微怔，他沒想到阿爹會問這個。
“二娘只是督促我好好讀書。”
姜廷舟覺得趙氏說的肯定不只是這些，一定還說了其他別的話。其實他自己也發現趙氏已經變了。
既然兒子不想說，他便不問。
“你要娘說了什麽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不管是你，阿姐還是你，你們的事情都是你們自己做主。”
姜廷舟不想看著兒子一直消沈。
四郎眼睛有些紅。
“兒子知道了。”
“今天我來是想跟你說另外一件事。”姜廷舟再次開口。
四郎驚訝的擡頭。
姜廷舟說：“你三叔一直在給你阿姐做事。”
“我知道的。”四郎薄唇抿著。
他現在年紀還太小，若是再大一些，或許阿姐也會用他做事。
姜廷舟：“你阿姐允他帶你嬸娘和五郎一起去。明日就要走。你阿奶打算讓你也跟著一起去。”
“我去！”
四郎的情緒明顯很激動，不再像之前一樣，宛如一個木偶。
他大聲說：“阿爹，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姜廷舟還是喜歡這樣生機勃勃的兒子。
阿娘說的對，四郎的確應該遠離趙氏，如今的趙氏不是過去的趙氏，她已經變了。
“那你就收拾些東西，再帶上點兒銀子。到了那邊聽你三叔的話，不要惹事。若是挨欺負了就記在心裏，回來阿爹會為你做主。”
四郎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起身跪在地上給姜廷舟磕了三個頭。
“阿爹，您多保重。”
姜廷舟把兒子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去多見見世面，少說話，多做事，用心觀察。”
“兒子都記住了。”
第二天，用過早膳之後。
四郎背著自己的小包袱，穿著樸素的長袍，來到姜老太太的院子裏。
姜老太太早就把兒媳婦們都打發了回去，如今看到孫子，眼睛發紅。
才幾日不見，她的孫子就已經瘦了這麽多。
“四郎在家裏可是不開心？”
四郎緩緩搖頭。
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沈。
姜老太太怎麽會不明白孫子的苦？他只恨自己發現的太晚。
還好現在還來得及。
“阿婆知道四郎是個好孩子。四郎心裏的苦，阿婆也知道。你只管放心去，家裏的事情不用擔心。”
四郎眼睛裏有了光。
姜老太太心疼的把孩子抱在懷裏，她拍著四郎的背。
“到了那邊不管遇見什麽委屈，都跟你三叔說。若是不想在外面了，也跟你三叔說。你阿姐是最疼你的。”
姜老太太擔心四郎跟他爹一樣，心裏邊兒有什麽話都不跟外人講。有什麽苦都自己受著。
“我都記下了，阿婆。”
過了一會兒，姜廷深帶著妻兒過來，給老太太磕了一個頭，便帶著人走了。
走之前，他還把兩箱銀子都交給姜老太太。
“阿娘，這是皇後殿下賞的，你放心拿著。兒子不孝，不能常在您老面前侍奉，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姜廷深說完又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起身就出去了。
“走吧。”
這會兒已經下朝了。
姜廷深進攻去拜見皇後。
姜枳菱看到姜四郎並不意外，把人帶進空間之後單獨留下姜四郎。
“四郎，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這話問的，姜四郎一怔，他緩緩行禮恭敬地說：“皇後殿下。”
“只是皇後殿下？”
姜四郎眼睛發紅，聲音哽咽著說道：“阿姐。”
姜枳菱露出滿意地微笑。
“四郎在家中過的可是不開心？”
這一句話便讓姜四郎崩潰了。
他擡起頭時早已淚流滿面，小小的郎君眼睛裏寫滿了茫然。
他心裏有無數的問題想問，卻一句都問不出來。
如今終於有人能夠回答他那些心中的疑惑。
“阿姐，四郎是否要……”
話才說了一半，他就停了下來。
姜枳菱微微蹙眉，心中已經猜測到怕是有人跟四郎說了些什麽，導致這孩子有些抑郁。
四郎的性格和他阿爹一樣，都是沈悶內斂的性格。
內心也無比的細膩。
這樣的人更容易多想。
原本四郎並不是這樣的，可如今的四郎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四郎只是四郎。就算四郎只是一個紈絝子弟，一樣沒有關系。有阿姐在，並不會讓人欺負四郎。若有朝一日阿姐不在了，還有玄兒和淵兒在。阿姐，不求你做一個才華橫溢的小郎君。只求你萬事隨心，一生平安順遂，不需要看他人臉色而活。”
姜枳菱最後一句鄭重其事地說：“這也是阿姐，所以為何會如此努力。阿姐只是想讓你們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用理會其他人。”
姜四郎的眼神從迷茫慢慢地變了，變得堅定不移。
是了，旁人說什麽都只是猜測。
阿姐這樣說便真是這樣想的。
是他想太多了。
“阿姐。”姜四郎恭恭敬敬地給姜枳菱行禮，發自內心地說道，“四郎也祝阿姐萬事順遂！”
姜枳菱露出微笑。
“這是阿姐送你的禮物。”那是她手裏如今唯一的鐲子。
“四郎只需要在上面滴一滴血，便可以來去自如。若是在那邊撐不下去想回來，只需要進來呼喚阿姐一聲便可。”
姜枳菱心疼這個弟弟。
姜四郎一直都知道三叔能夠得到阿姐器重，能夠帶著三嬸娘和五郎離開，一定是擁有了什麽。
知道，此刻他才明白那是什麽。
“阿姐，我沒有那麽吃不了苦。”他不過是才當了大半年的富家子弟。
姜枳菱眼神溫柔的看著弟弟：“怎麽辦呢？可是阿姐只想給四郎呀！四郎要是不收，阿姐是會難過的。”
姜四郎瞬間被拿捏的死死的。
“阿姐莫要難過，我收下便是。”
說著姜四郎把指尖咬破，把血滴在上面，聽從姜枳菱的話，把那個手鐲帶在手腕上。
手腕瞬間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在手腕內側發現一個淺淺的紅點，就算是被旁人發現，也很難猜到這個紅點的作用。
當手鐲消失的一瞬間，他便察覺到自己和這個空間裏的聯系。
“這裏只要你能去的地方，都是我允許你去的。裏面的水果味道很好，你可以經常帶給五郎嘗嘗。吃了這個對身體好。”
姜枳菱有認認真真的叮囑了四郎好久，有詳細的把手鐲的用法跟他說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的問題之後，她就讓四郎去找三叔。
等人走後，姜枳菱在空間裏做了好久，才摘了新鮮的水果從裏面出來。
沒想到秦湛不知何時已經過來了，正陪著三個小家夥在玩。
秦湛察覺到她的出現，擡眸看了過來：“四郎也跟著去了？”
“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阿婆願意讓他跟著走了。這大半年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四郎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木偶，完全失去了靈氣。”姜枳菱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很不好。
秦湛知道，這肯定是姜家的家務事，他也不好插手。
“你若是需要人手，可以隨時開口。”秦湛如今有錢，手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多。
北方這幾個國家，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默契，就是在秋收之前絕不發動戰爭。
大元正好趁著此時迅速發展。
百姓們的日子很簡單，吃的飽，穿的暖就可以了。
以前的大元民不聊生，如今的大元不過才短短的一年，就已經今非昔比。
仿佛去年只是一場噩夢。
而這一切，從那一場大雪開始，各地的百姓才知道他們頭頂的天已經變了。
原本他們還不在意誰是皇帝。
反正記也記不住，基本上沒過兩年就會換一個。
如今大元境內的百姓紛紛祈禱，祈禱如今的皇帝能夠長命百歲，長長久久的坐在龍椅上。
姜枳菱可不知道百姓們的變化。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驚訝。
此時，她聽到秦湛的話，順勢說道：“既然你有這種人才，不如幫我多培養一些可好？說是幫我培養人，還不是你用的最多。”
別以為他不知道周全也是聽秦湛的命令的。
眼前這個男人更是極其狡猾。
他不要求周全背叛自己，而是調教周全。
姜枳菱非但不能有意見，還要感謝這家夥。
秦湛聞言，眼底戲謔：“娘子可是舍不得了？”
“我舍不得你就會不用了嗎？”
秦湛微笑著搖頭：“誰讓娘子的手段更好，娘子讓人調教出來的人更好用。”
姜枳菱瞬間炸毛。
“那你有本事自己辦學院呀？”幹嘛走到她這裏來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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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
姜枳菱瞅了他一眼，語氣有點涼：“你不用指望我能想起來，這輩子我都想不起來了。”
她又不是原主，怎麽可能會想的起來。
秦湛：“……”
春耕不是鬧著玩，也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確確實實地種。
所有大臣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回到車裏就躺在裏面，沒發出聲音那是他們最後的堅持。
反觀秦湛和姜枳菱，二人非但沒有累，甚至精神還很好。
姜枳菱坐在車裏和秦湛吐槽：“這些大臣是真的不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連鄉下的小婦人都不如。往後，大元的科舉，要加上一條，所有參加科舉的人都要會種田。就算不加，也要多一個體能測試。體能就是身體能力的測試。讀書人不能只會讀書，身體素質也要好。看看今天這些人……”
她都懶得說那些人。
要不是知道這些人累的夠嗆，一個個都走不動了，她還不打算上馬車。
“娘子說的是，的確該如此。”
秦湛也覺得今天的大臣們過分了，如今戰亂十幾年，到處都重武輕文。他不求手下文官上陣殺敵，但求他們能向枳娘說的那般，身體素質要跟得上。
只是幹一天農活而已，估計回去都爬不起來了。
姜枳菱望著外面的還沒有冒綠的山野，只覺得風沒有這麽冷了。
“昨日，我三叔跟我說，他們已經過了魏國。一路上沒遇見什麽危險。”姜枳菱覺得空間很好，在古代簡直就是可以傳遞消息的利器。
秦湛聞言，微微頷首，他開始跟姜枳菱講朝堂上的事兒。
“如今邊關的糧草不用擔心，為掩人耳目，我讓齊無咎開辟荒地，種田，養羊，養馬。還在城外，專門建造了一個養豬的地方。”秦湛其實原本想著把手鐲給齊無咎。
可齊無咎是大將軍，大將軍不需要負責後勤的事情。
後勤由有專業的人負責。
這樣齊無咎才能心無旁騖的打仗。
“神仙洞府裏出生的小豬，比外面的種豬要好一點。他們最大的優點就是生長速度快，抵抗力更好。糧種也是如此，耐旱耐寒，防蟲病，最主要的是產量高。等我們把士族門閥被瓦解，百姓也可以不用朝廷提供的糧種。如今縣府剛剛經歷雪災，大元境外的事情咱們管不了，只要大元境內，我們要讓所有百姓今年秋收之後，都不用再擔心填不飽肚子。”
姜枳菱這不是壯志雄心，而是她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下，一切會實現的願望而已。
秦湛望著姜枳菱，發現她此時的樣子很美。
姜枳菱不參與朝廷內部的事情，她更喜歡管理戶部。
春耕過後，百姓家裏的糧食依舊不夠，往年大家盼著野菜出來，多吃點野菜。如今朝廷還會提供給糧食，家家戶戶都有定量，能保證吃個八分飽，有力氣下地幹農活。
有錢的也可以買，但是不能多買。
這可是累壞了各地縣衙的官員。
春耕結束後，就到了清明，清明前，很多的確徒弟並不是很好的地方，種植一種新作物。不少百姓不懂，但是朝廷給種子，他們只需要開荒即可。
而且，朝廷還派專門的人員傳授種植技術。
各個村落的裏長還派村子裏最會種田的人，也有最會寫字的人一起跟著朝廷派來的人身後。他們把人家教的東西，都寫在紙上，防止以後忘記。
種田的人，就人認認真真聽著。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很多的地方，幾乎整個大元境內每個村落都有。他們身後跟著一批批車車，裏面裝滿了土豆。從發芽，到種植，幾乎有人手把手的教導。
一個多月，這些被派出去的人回到府衙，上面派來傳授種植技術的人，並沒有立刻回燕都覆命。他們還留在原地，把皇後殿下教授的知識，再次傳播下去。
比如合理漚肥，如何能搞制作出高效的廢料。
如何種植出高產的糧食。
很多百姓世代耕種，都是祖上積累下來的經驗，全都是自己摸索的。
姜枳菱教授的種植技術，那是經過科學研究之後，最優的種植技術。她教授這些東西的時候，會告訴那些接受培訓的官員。
為何要這樣，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麽。
她甚至還專門寫了農書。
沒辦法，誰讓娘娘手中有作弊器，想要寫一本農書，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夜之間就著作好的，殊不知她花費了多少時間。
甚至培訓人員的時候，還偷偷的利用了空間裏的時間。
只是沒讓人發現罷了。
眼看著進了六月下荀，不少小麥已經陸陸續續的成熟了。
比往年的小麥成熟，縮短了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顆粒飽滿。
很多古稀老人從未見過這麽高產的糧食，頓時捧著小麥跪在地上，朝著燕都的方向跪拜。
等小麥收下來後，產來比戰亂之前，最平靜的那段時間的糧食產量還要高。
而且，整整翻了三倍！
八家村。
一個老頭看著自家院子裏的糧食，顫抖著手說：“娘子，咱們家交了稅後，還能吃飽，還能吃飽啊！”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婦人掙紮著坐起身。她看到外面的糧食也喜極而泣。
不只是這一個地方，每個地方幾乎都有這樣的場景發生。
小麥收割完，緊接著就要種植大豆，再過一個月，便可以種植白菜和蘿蔔。這些都是冬季必備的蔬菜，和土豆一起，放在菜窖裏保存。
豐收的喜悅傳遍了整個大元。
朝廷上下喜氣洋洋。
最大的功臣卻在陪著三個學孩子走路。
三個小家夥，也徹底滿一歲了。
姜枳菱牽著玄一的手教他學走路。
姜枳菱就這樣手拉手，帶著兒子走，嘴裏還不停的鼓勵道：“玄兒真棒！玄兒好厲害！玄兒真聰明！”
坐在旁邊的淵二嘴角不屑地撇著。
不就是會走路嗎？
是人都會會走路。
有什麽了不起的？
玄一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阿娘的內心活動。
「天啊！這麽可愛的兒子竟然是我生的！」
「我的兒子長得可真好看！」
「太喜歡了，可怎麽辦！」
「難怪大家都說人類幼崽的可愛是抵擋不住的。我現在是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嗚嗚嗚，這麽開的兒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玄一小小的臉蛋不自覺地紅了。
姜枳菱驚訝地發現：“哎呀，阿娘的玄兒竟然害羞啦？不用害羞，你本來就這麽厲害！阿娘可沒說錯。”
玄一想讓阿娘更高興一點。
他松開阿娘的手，自己往前走。
一口氣走了十幾步，眼看著要摔倒的時候，姜枳菱第一時間把人接住。
“玄兒真的太厲害了！這麽快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玄一臉蛋還是有點紅，但是那個小表情相當淡定。
姜枳菱怎麽看都覺得特別喜歡。
她抱起兒子，狠狠地跟他貼了貼臉。
哇！
兒子的臉蛋好嫩啊！
真的好想永遠貼貼。
玄一小臉瞬間滾燙。
“好了寶貝，今天走的差不多了。走太多腿會疼。”她一開口，孟冬就上前來把玄一抱在懷裏。
姜枳菱打算教另外兩個孩子也試試。
誰知道一回頭，瑤瑤睡的那叫一個香。
瑤瑤躺在精心制作的小床裏睡覺，上面有遮陽的東西，一陣陣小風吹過來，不要太舒服。
姜枳菱都有點羨慕了。
等她的視線落在二兒子身上，表情就變成了擔憂。
“淵兒，你平時也不挑嘴，比哥哥還能吃。為什麽這小胳膊小腿還這麽纖細？東西你都吃到哪裏去了？難道是脾胃不好，不消化？”
她也不是中醫，就讓中醫過來給兒子看看。
經過半年多的發展，大元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皇宮雖然沒有建成，但是被王府改造的臨時皇宮越來越規矩森嚴。
從太監到宮女，從禦醫到侍衛，原本的燕王府被保護的嚴嚴實實。
從秦湛到三個孩子，身邊的伺候的人都配備齊全。
姜枳菱也不像之前一樣，整天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她有自己的生活，她在學著放手，也想讓孩子們更加獨立。
只是目前看來似乎不太好實現，她微微皺眉：“不要任何事都給他做完，要讓他自己動手。”
涼秋指尖僵住，退到一旁。
等著人家餵飯的淵二茫然地看著伺候他的人，又看看他阿娘，整個人頓時冷在原地。
侍女不就是來伺候他的嗎？
咱們還不管他了？
“淵兒，想吃這個嗎？自己拿著吃。”姜枳菱溫柔地引導兒子。
淵二身為一個成年靈魂，咱們可能會不會這些東西，他只是懶，想讓這些侍女服侍他。
姜枳菱發現兒子不為所動，眉心擰得很緊。
她也說兒子，而是看著跟在兒子身邊的人，沈聲道：“以前他小，你們可以餵他吃。如今他正是學這些的時候。玄兒這一點就做得很好。以後玄兒能做到的事情，你們就可以讓淵兒也試著做。他若是發脾氣，不肯自己吃，那就讓他餓著。餓壞了，自然而然就會自己動手拿著吃了。”
淵二震驚地看著將此令，沒想到姜枳菱竟然這麽狠心。
他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她咱們能這樣對自己？
這個惡毒的女人！
玄一聽到弟弟心裏的話，擰著眉，奶聲奶地地喊：“弟！”
淵二瞪玄一。
「喊什麽喊？你才是弟弟，你全家都是弟弟！」
「本作是毒聖，才不是你弟弟！小崽子，等本座長大，一定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玄一聽著弟弟心裏的想法，覺得弟弟這個想法可能不太容易實現。
經過這一年的相處，他已經知道弟弟無法修煉，功夫也沒有了。而且，身體還比他弱，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他只要依靠武力，就能把弟弟揍的滿地找呀。
玄一認真地想，還是要努力長大，再長大一點，他就學功夫。
弟弟這麽懶，身體有這麽弱。
這輩子都不可能打的過他的。
淵二還不知道玄一有讀心術，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恐怕會悔不當初。
禦醫來了。
仔細給淵二檢查過，恭敬地對姜枳菱說：“回殿下，小皇子的身體並無異樣，很健康。小皇子若是喜歡吃，只要沒有其他別的反應，可以繼續給。”
姜枳菱聞言微微頷首。
“你再給小公主和大皇子都把個脈。”
她的小女兒從出生到現在，就跟睡不醒似的，每天都在睡覺。三個孩子，感覺只有老大正常點。若是在現代，姜枳菱就把孩子帶去醫院做檢查了。
現在沒這個條件，只能讓禦醫來檢查。
等到禦醫給另外兩個孩子也檢查完，姜枳菱涼聲開口：“照實說。”
禦醫老老實實地說：“大皇子和小公主身體很好，並無任何問題。”
“那為何小公主整日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還要久？”姜枳菱知道後世有一種無法抑制的病，叫嗜睡癥。
如果嚴重的話是不能治愈。
輕的話，治療的藥物現在也沒有。
姜枳菱嘆氣。
禦醫謹慎地開口：“殿下不必憂心。臣之前見小公主精神很好，應該是喜歡睡覺而已。不弱再等小公主大一點再觀察看看。若是還這樣不規律，睡眠嚴重增加，臣再給小公主用藥。小公主殿下年紀還太小，能不用藥，盡量不用。”
這個道理姜枳菱也懂。
她聽見禦醫這樣說，便放心了。
進了九月。
玄一已經自己會走路了。他對這個世界很好奇，喜歡到處看。孟冬就帶著侍女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因為三個孩子喝的是羊奶，平時引用的是靈泉水，身高很優越。身體素質明顯比其他的小孩兒更好。
如今才一歲，個子比同齡的小童高了半個頭。
淵二別看身體素質弱，可個頭也不小，和玄一沒太多區別
瑤瑤還是喜歡睡覺，而且還不喜歡說話。
每次就是軟軟地喊娘。
姜枳菱每到這個時候，就想把她抱起來狠狠親兩口。
小丫頭就羞澀地笑，然後依偎在她身邊。等到玄一回來，她就化身哥哥的小尾巴。
姜枳菱就派人跟著三個孩子，自己處理政務。
瑤瑤最喜歡哥哥。
因為玄哥哥好像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似的，不用她說，就能讓人把她照顧的妥妥的。淵哥哥的狗脾氣真的是不敢恭維。
有好幾次，她都要詛咒淵哥哥來的。
他真的好欠打。
玄一穿著小袍子，走在前面，腳下的鞋子看著華麗，穿著也很舒服。走起路來很穩，而且還不硌腳。妹妹的布鞋也是如此。都是阿娘特意叮囑繡娘，讓繡娘為他們做的。
瑤瑤穿著氣胸的襦裙，上面的繡花也照應著季節，完全融入在這個世界裏。
他的衣服上繡的花紋也是阿娘畫出來，讓人專門繡上去的。
他喜歡阿娘。
姜枳菱等兒子們離開後，就進了空間。
每七天，姜枳菱會見三叔姜廷深一次。
今天就是約定的時間。
姜枳菱進入空間，裏面有個定制的書房，桌上擺著厚厚一摞的奏折。她在裏面把奏折都看完，耳朵一動，起身來到外面。
姜廷深人已經到了。
“臣，參見殿下。”
“平身。”
姜廷深如今是有官職在身的，經過這大半年的奔波，他如今氣質變得和之前也不太一樣，看上去更像富貴人家出來的。
“……對方想要千年的人參救命，給出的價格是良田千畝，還有四個莊子，以及幾個鋪面，以及三套宅子。剩下還有古董若幹。”
姜枳菱淡淡地說：“要這些東西何用？讓他那點實用的。千年的人參，自然是要價高者得。”
“三叔，你辦完這件事兒，就立刻離開。不要久留，盡早前往嶺南。”她想要嶺南的水果，還有嶺南的其他寶藏。
姜廷深領命。
他匯報完，周全就來了。
“三叔，等一下再帶幾個人出去。”
“是，殿下。”
姜廷深恭敬說完，就退了回去。
周全則帶著人來見姜枳菱，他身後帶著幾個年輕的男女。
姜枳菱手裏拿出一根纖細的葡萄藤，仔細看，跟周全他們所用用的葡萄藤是有區別的。就像是一個鑰匙，而且還可以易主。
這是姜枳菱從空間那裏新的來的東西。
自從小麥豐收後，空間又大了好幾圈。
其中很多地方都被隔出跟電話亭似的小空間，一個挨著一個，上面是纖細的葡萄藤勾勒出來的地名，以及名字。
他們滴血後，把葡萄藤帶在身上，便可以進入空間。
開始只能進入空間，傳遞消息。
想要或許更多的權利，則需要不斷的努力。
周全可以隨意帶著人進來，也可以帶走他見到的所有東西。這都是姜枳菱給的權利。再比如，秦湛手下的心腹，只能到倉庫，以及豬圈去。
每次動用的糧食都是有定量的。
而且，每個月只能領走一次，這些都是自動設置的，根本不需要姜枳菱操心。
“奴婢參加殿下。”
周全跪下行禮，他身後的幾個男女也惶恐不安地跪下。
“平身。”
姜枳菱的聲音很冷清，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而她自己並未察覺到。
周全向她匯報：“啟稟殿下，這幾個都是剛選出來的。”
姜枳菱從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在暗中觀察他們。
“擡起頭來。”
姜枳菱看著那些擡起頭，卻不敢看自己的人，心裏感慨萬千。
片刻後，她才開口：“周全。”
周全便明白，恭敬地拿起桌上的籃子，塞給後面的其中一個男子：“你們回去，幾個人均分。”
等那些男女離開後，姜枳菱炸出緩緩地開口：“自己的人，婚姻嫁娶，自然也是找的自己人。若有兩情相悅的，你就可以跟他們在一起。派到外面，其他什麽都晚了。”
周全知道皇後仁慈，沒想到，皇後竟然連手下那些孩子的婚姻嫁娶之事都想到了。
他忙跪下謝恩：“奴婢替那些孩子叩謝殿下恩慈。”
“下去吧，問清楚了，便帶人過來領取鑰匙。這個鑰匙可以世代傳承，接受傳承的人，需要進入空間來。也可自行脫離。若是傳承，需要重新回到車裏。”
有些規矩都是新出的，姜枳菱感受到了，便告訴周全。
周全領命，回去之後，對幾個少年和少女嚴肅地說：“你們來之前，我也都跟你們說得清清楚楚。現在，再給你們一個選擇，若是有兩情相月之人，可以提出來。殿下說了，允許你們二人前往同一個地方。”
其中一對男女猶豫一下，就站了出來。
周全沒想到還真有。
他心裏咯噔一下，面色不是很好看。
皇後殿下還真的是一個仁慈的上位者，換成是其他的人，他估計小命都要沒了。
這種事情，竟然還要她來提醒。
“你們只能有一個人擁有鑰匙，決定好鑰匙誰拿著了嗎？”周全開口之前就在想，這樣的事情要如何處理。
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兩人默默地又分開了。
女子眼底很是落寞，不過眼神也更加堅定。
“周總管，我想獨自前往一個地方。”女子堅定的語氣，令那個男子有些皺眉，但他終究沒有開口。
周全滿意地說：“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跟我走。”
“是！”
周全再次把人帶進來，讓他們跪下，他們面前出現一個很小的葡萄藤。
“把血滴在上面。”
幾人照做。
隨後他們驚奇地發現，他們似乎和這裏有了一定的聯系。
“都走吧，跟著姜侍郎走。”
姜廷深在旁邊等了很久，看到周全帶人過來，並不多說什麽，只有充滿威嚴的幾個字：“跟我走。”
幾個年輕的男子和女子跟上去，姜廷深帶著他們離開空間。
出現在陌生的屋子裏，姜廷深又把幾人重新帶回空間裏。
“你們會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等一下出去的地方，是位於楚國境內的地方。你們需要在這裏做什麽，不需要我再告訴你們了吧？”
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
他們沒想到，只是一瞬間，就會從另外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國家。
“你們的身份都是我提前準備好的，這裏需要一位年輕的小娘子，誰想留在這裏？”姜廷深還補充了一句，“這位守寡的小娘子是從遠方來投奔親娘舅的，可是親娘舅過世了。小娘子到了這裏，為了謀求生路，開了一家茶莊。”
姜廷深連身世都給人鋪好了。
等他話音落下，有位容貌不俗的小娘子站了出來：“玲娘願意留下來。”
“好。我帶你出去。”
說完姜廷深把人都帶出去，他還示意其他人也跟過來，提前了解一下。他不會在這裏多呆，很快就會離開。
為皇後殿下做事，一切都需要效率。
“你在這裏，除了收集消息，就是收集各種各樣的種子。過幾日，我會送人過來，讓他們配合你，保護你。不至於讓你孤立無援。你要是找到了孤兒，可以送回去，讓周總管負責培養。到時候再把他們送回來跟著你。”
“玲娘記住了。”
姜廷深對這些人說：“你們被選出來，就都是優秀的人。除了做這些事之外，也可以隨意過你們自己的人生，但是決不能耽誤上頭的大事。其他該說的周總管之前也說過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幾日後，姜廷深啟程離開。
帶著另外幾個人。
他走之前，回到神仙洞府，帶出來幾名會功夫的小娘子，以及幾位小郎君。
這些人的功夫都在空間裏學的。
別看有的人只學了幾個月，實際上學了不只是十年。
勤學苦練是會有收獲的。
他們縱然不喝空間的靈泉，也不吃靈果，但是吃裏面種植的米面，以及雞蛋羊奶和豬肉，也能改變自己的體質。
那些原本其貌不揚的小郎君，收拾一番都給人一種不同的氣質。
他們從氣質外漏，到後來的隱藏起自己的身份，讓自己明明盯著一張還算不錯的臉，站在旁人面前，旁人也能忽略的存在。
姜廷深南下的腳步未停，和秦湛的商隊，相輔相成，逐漸在各個國家打響名聲。
特別是在士族門閥中，不少人都等著跟這位郎君做生意。
亂世誰想死？
誰不想弄點保命的東西？
姜廷深收獲滿滿。
同樣，姜枳菱也收獲滿滿。
她問姜廷深：“三叔，你那邊若是安全，可以戴上嬸娘和五郎。”
姜廷深一動了。
他早就想帶上娘子和孩子，可不好跟姜枳菱開口。
“若是不麻煩，還請殿下成全。”姜廷深特別激動。
姜枳菱倒是想回姜家，可她如今的身份太不方便。若是叫姜家人過來，不如讓姜廷深自己回去。
“三叔為何不自己回去看看？”姜枳菱話落，姜廷深的眼睛就紅了。
“殿下可否再等等？臣想回去收拾下東西。”
姜廷深實在太過激動。
他還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回家，沒想到皇後殿下竟然允許他現在就回去。
姜廷深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自是可以。三叔若是準備好便可以進來，我會親自帶三叔出來。”
姜廷深立刻從空間離開，回去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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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些本地的吃的，是需要臨時去買才可以。
姜廷深從空間出來後迅速讓人去買。
姜枳菱看到三叔買的那麽多東西，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三叔，吃食放在空間裏是不會變的。不管在這裏面放了多久，買回來是什麽樣子，拿出去的時候依然是什麽樣子。
姜廷深聽到姜枳菱說的目光有些呆滯。
“三叔，若是碰到其他好吃的小吃，不妨買一些送進來。玄兒他們三個已經可以吃這些東西了。”
姜枳菱面露微笑。
若是換成她阿爹，怕是無法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但姜廷深這個人間瞬間領悟姜枳菱話裏的深意。
“皇後殿下若是不急，臣現在就去買。”
姜枳菱自然是不會著急的。
姜廷深離開空間之後，立刻派手下的人去買全程各種各樣的小吃。就連酒樓裏的飯菜都沒有放過。
還有民間一些好玩兒的，姜廷深也全部派人們都買了回來。
本地的士族門閥聽到消息，忍不住過來探探口風。
姜廷深手下的人滿臉羨慕地說：“我們郎主想我們小郎君了。我打算買一些本地的玩意兒帶回去給我們小郎君。”
其他人還以為姜廷深有什麽大動作，結果只是走之前買些東西給自己的兒子。
那些有心交好姜廷深的世家，派家裏的仆人給姜廷深送一些小玩意兒過來。不見得多貴重，都是家裏小郎君曾經玩兒過的，派人重新做了一份送給姜廷深。
姜廷深發現這禮物有點少。
畢竟皇後可是有三個皇子。
他自己的兒子倒是可以不用玩兒這些。
很顯然，姜廷深多慮了。
這樣的人家並不止一個，姜廷深原本還擔心玩具不夠，現在卻發現玩具多的令人發指。
姜廷深也不管把這些東西都送進空間裏。
抽個時間就回去了。
姜枳菱看著那麽多精致的小玩具，發現自己的兒子跟人家南邊世家的孩子相比，少了很多樂趣。
就連孩童用的筆墨紙硯，那都是上等貨。
姜枳菱自己留下一些，其他的便讓姜廷深全部都帶回姜家。
姜家孩子多。
這些東西也不愁會沒人玩兒。
姜廷深驟然回到國公府，掀起軒然大波。從姜老太太再到馮氏，一個個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姜廷深留在老太太身邊仔仔細細說了自己這大半年經歷的事情。
姜老太太聽說他要帶妻兒一起過去，心裏就有了別的想法。
“阿娘，我知道你想讓大郎和二郎跟我一起去。可這事兒我說的不算呀。”姜廷深不只是給皇後辦事，也是給聖上辦事。
姜老太太也知道兒子做不了主，她倒是可以進宮去求孫女。
但這樣做明顯是給孫女添麻煩。
姜老太太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罷了，各有各的命。原本我是最擔心你的。沒想到殿下心裏有咱們。你有了官職，如今身負聖命，若是好好做下去，有朝一日竟然比你兩位兄長的日子過得更好。老三，你莫要辜負了殿下的一片苦心。”
“阿娘請放心，兒子竟然不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你在外面要多加小心，領著五郎多看看，多走走。有句古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你走的時候連四郎也帶上吧。皇後殿下應該是不會怪罪於你的。”
姜老太太知道皇後心裏邊兒是重感情的。否則也不會解決她的一塊心病。
她原本想著自己活的久一點，好，看著點兒姜家人，別讓他們鬧事兒。
如今姜家人擁有了榮華富貴，其中很多小的問題她都沒有想到，皇後便已經提前解決了。
皇後是有大智慧的。
都說三歲看到老。
姜老太太從皇後小時候就看出來這位小娘子是個有福氣的。
她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會有這麽大的造化。
“是。”
姜廷深不敢不答應。
姜老太太擺擺手，讓他離開：“下去吧，四郎那邊，我會親自跟你二哥說。”
至於趙氏？
如今身懷六甲，哪裏還有心思顧得上四郎。
四郎養在她跟前，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就擔心四郎會受到趙氏的影響，導致那孩子以後做事優柔寡斷，性格也會變得軟綿。
如今趁著這次機會，還是四郎多出去走一走。
就算是遇見危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皇後就能把他救回來。
這也是姜老太太的底氣。
姜老太太把二兒子叫過來，姜廷舟如今的氣場跟當年也不太一樣。雖然依舊沈默寡言，卻顯得格外內斂，身上也很有氣勢。
“老三回來了，明日就會走。他會帶著馮氏和五郎一起離開。我的意思是讓四郎也跟著一起，你意下如何？”
姜老太太跟二兒子說話永遠都是直奔主題，沒有寒暄一說。
她要是想跟二兒子說幾句客套話，那可能會把自己氣死。
姜廷舟聞言眉心微微皺起：“可有危險？”
“危險肯定是有的。至於怎樣的危險，那就要看實際情況再說。”
姜老太太看到三兒子的變化，心中沒有大吃一驚，那是假的。她相信自己能看出來的東西，二兒子一定也能看出來。
“讓他去吧。”
姜廷舟說完起身，“阿娘，這件事情我親自跟四郎去說。若是他同意去，我再來跟您說。”
“去吧，不管四郎去與不去，老三那邊你也通知一下。”
“兒子知道。”
姜廷舟從老太太的院子離開，就去找自己的兒子。
他到的時候趙氏剛從裏邊出來，不知為何，姜廷舟特意躲開趙氏，等趙氏離開後，他正打算過去，卻發現兒子的表情十分奇怪。
他等了一會兒，等兒子進去之後才去兒子的院子。
四郎看到阿爹過來，很是驚訝。
“阿爹。”
姜廷舟只是微微頷首邊坐在椅子上，他的視線一直在觀察兒子。發現兒子的情緒並不高，看書的時候宛如一個行屍走肉。
明明自己的兒子並不是這樣的，他很喜歡看書，還有自己的主意。
此刻自己的兒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阿娘剛剛過來，可是跟你說了些什麽？”姜廷舟不會拐彎抹角，心中有疑惑便直接問了。
四郎微怔，他沒想到阿爹會問這個。
“二娘只是督促我好好讀書。”
姜廷舟覺得趙氏說的肯定不只是這些，一定還說了其他別的話。其實他自己也發現趙氏已經變了。
既然兒子不想說，他便不問。
“你要娘說了什麽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不管是你，阿姐還是你，你們的事情都是你們自己做主。”
姜廷舟不想看著兒子一直消沈。
四郎眼睛有些紅。
“兒子知道了。”
“今天我來是想跟你說另外一件事。”姜廷舟再次開口。
四郎驚訝的擡頭。
姜廷舟說：“你三叔一直在給你阿姐做事。”
“我知道的。”四郎薄唇抿著。
他現在年紀還太小，若是再大一些，或許阿姐也會用他做事。
姜廷舟：“你阿姐允他帶你嬸娘和五郎一起去。明日就要走。你阿奶打算讓你也跟著一起去。”
“我去！”
四郎的情緒明顯很激動，不再像之前一樣，宛如一個木偶。
他大聲說：“阿爹，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姜廷舟還是喜歡這樣生機勃勃的兒子。
阿娘說的對，四郎的確應該遠離趙氏，如今的趙氏不是過去的趙氏，她已經變了。
“那你就收拾些東西，再帶上點兒銀子。到了那邊聽你三叔的話，不要惹事。若是挨欺負了就記在心裏，回來阿爹會為你做主。”
四郎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起身跪在地上給姜廷舟磕了三個頭。
“阿爹，您多保重。”
姜廷舟把兒子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去多見見世面，少說話，多做事，用心觀察。”
“兒子都記住了。”
第二天，用過早膳之後。
四郎背著自己的小包袱，穿著樸素的長袍，來到姜老太太的院子裏。
姜老太太早就把兒媳婦們都打發了回去，如今看到孫子，眼睛發紅。
才幾日不見，她的孫子就已經瘦了這麽多。
“四郎在家裏可是不開心？”
四郎緩緩搖頭。
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沈。
姜老太太怎麽會不明白孫子的苦？他只恨自己發現的太晚。
還好現在還來得及。
“阿婆知道四郎是個好孩子。四郎心裏的苦，阿婆也知道。你只管放心去，家裏的事情不用擔心。”
四郎眼睛裏有了光。
姜老太太心疼的把孩子抱在懷裏，她拍著四郎的背。
“到了那邊不管遇見什麽委屈，都跟你三叔說。若是不想在外面了，也跟你三叔說。你阿姐是最疼你的。”
姜老太太擔心四郎跟他爹一樣，心裏邊兒有什麽話都不跟外人講。有什麽苦都自己受著。
“我都記下了，阿婆。”
過了一會兒，姜廷深帶著妻兒過來，給老太太磕了一個頭，便帶著人走了。
走之前，他還把兩箱銀子都交給姜老太太。
“阿娘，這是皇後殿下賞的，你放心拿著。兒子不孝，不能常在您老面前侍奉，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姜廷深說完又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起身就出去了。
“走吧。”
這會兒已經下朝了。
姜廷深進攻去拜見皇後。
姜枳菱看到姜四郎並不意外，把人帶進空間之後單獨留下姜四郎。
“四郎，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這話問的，姜四郎一怔，他緩緩行禮恭敬地說：“皇後殿下。”
“只是皇後殿下？”
姜四郎眼睛發紅，聲音哽咽著說道：“阿姐。”
姜枳菱露出滿意地微笑。
“四郎在家中過的可是不開心？”
這一句話便讓姜四郎崩潰了。
他擡起頭時早已淚流滿面，小小的郎君眼睛裏寫滿了茫然。
他心裏有無數的問題想問，卻一句都問不出來。
如今終於有人能夠回答他那些心中的疑惑。
“阿姐，四郎是否要……”
話才說了一半，他就停了下來。
姜枳菱微微蹙眉，心中已經猜測到怕是有人跟四郎說了些什麽，導致這孩子有些抑郁。
四郎的性格和他阿爹一樣，都是沈悶內斂的性格。
內心也無比的細膩。
這樣的人更容易多想。
原本四郎並不是這樣的，可如今的四郎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四郎只是四郎。就算四郎只是一個紈絝子弟，一樣沒有關系。有阿姐在，並不會讓人欺負四郎。若有朝一日阿姐不在了，還有玄兒和淵兒在。阿姐，不求你做一個才華橫溢的小郎君。只求你萬事隨心，一生平安順遂，不需要看他人臉色而活。”
姜枳菱最後一句鄭重其事地說：“這也是阿姐，所以為何會如此努力。阿姐只是想讓你們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用理會其他人。”
姜四郎的眼神從迷茫慢慢地變了，變得堅定不移。
是了，旁人說什麽都只是猜測。
阿姐這樣說便真是這樣想的。
是他想太多了。
“阿姐。”姜四郎恭恭敬敬地給姜枳菱行禮，發自內心地說道，“四郎也祝阿姐萬事順遂！”
姜枳菱露出微笑。
“這是阿姐送你的禮物。”那是她手裏如今唯一的鐲子。
“四郎只需要在上面滴一滴血，便可以來去自如。若是在那邊撐不下去想回來，只需要進來呼喚阿姐一聲便可。”
姜枳菱心疼這個弟弟。
姜四郎一直都知道三叔能夠得到阿姐器重，能夠帶著三嬸娘和五郎離開，一定是擁有了什麽。
知道，此刻他才明白那是什麽。
“阿姐，我沒有那麽吃不了苦。”他不過是才當了大半年的富家子弟。
姜枳菱眼神溫柔的看著弟弟：“怎麽辦呢？可是阿姐只想給四郎呀！四郎要是不收，阿姐是會難過的。”
姜四郎瞬間被拿捏的死死的。
“阿姐莫要難過，我收下便是。”
說著姜四郎把指尖咬破，把血滴在上面，聽從姜枳菱的話，把那個手鐲帶在手腕上。
手腕瞬間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在手腕內側發現一個淺淺的紅點，就算是被旁人發現，也很難猜到這個紅點的作用。
當手鐲消失的一瞬間，他便察覺到自己和這個空間裏的聯系。
“這裏只要你能去的地方，都是我允許你去的。裏面的水果味道很好，你可以經常帶給五郎嘗嘗。吃了這個對身體好。”
姜枳菱有認認真真的叮囑了四郎好久，有詳細的把手鐲的用法跟他說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的問題之後，她就讓四郎去找三叔。
等人走後，姜枳菱在空間裏做了好久，才摘了新鮮的水果從裏面出來。
沒想到秦湛不知何時已經過來了，正陪著三個小家夥在玩。
秦湛察覺到她的出現，擡眸看了過來：“四郎也跟著去了？”
“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阿婆願意讓他跟著走了。這大半年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四郎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木偶，完全失去了靈氣。”姜枳菱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很不好。
秦湛知道，這肯定是姜家的家務事，他也不好插手。
“你若是需要人手，可以隨時開口。”秦湛如今有錢，手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多。
北方這幾個國家，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默契，就是在秋收之前絕不發動戰爭。
大元正好趁著此時迅速發展。
百姓們的日子很簡單，吃的飽，穿的暖就可以了。
以前的大元民不聊生，如今的大元不過才短短的一年，就已經今非昔比。
仿佛去年只是一場噩夢。
而這一切，從那一場大雪開始，各地的百姓才知道他們頭頂的天已經變了。
原本他們還不在意誰是皇帝。
反正記也記不住，基本上沒過兩年就會換一個。
如今大元境內的百姓紛紛祈禱，祈禱如今的皇帝能夠長命百歲，長長久久的坐在龍椅上。
姜枳菱可不知道百姓們的變化。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驚訝。
此時，她聽到秦湛的話，順勢說道：“既然你有這種人才，不如幫我多培養一些可好？說是幫我培養人，還不是你用的最多。”
別以為他不知道周全也是聽秦湛的命令的。
眼前這個男人更是極其狡猾。
他不要求周全背叛自己，而是調教周全。
姜枳菱非但不能有意見，還要感謝這家夥。
秦湛聞言，眼底戲謔：“娘子可是舍不得了？”
“我舍不得你就會不用了嗎？”
秦湛微笑著搖頭：“誰讓娘子的手段更好，娘子讓人調教出來的人更好用。”
姜枳菱瞬間炸毛。
“那你有本事自己辦學院呀？”幹嘛走到她這裏來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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