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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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我倒是想辦，只是我要是辦了學院，其實不是和娘子的學院沖突了？”
姜枳菱發現這個男人當真是花言巧語。
且能言善辯。
姜枳菱才不吃他這一套，她才不想給他當免費的勞動力。
“學院自然是要辦的，你若是缺錢，我可以出。但是事兒我絕對不管。前朝都有國子監，太學，律學，算學等等。這些如今都不在咱們的朝廷境內，咱們大元朝該有的學府自然也要建立起來。”
秦湛招手，叫人把孩子抱走，嘴裏還附和道：“娘子說的是，依娘子的想法，從哪裏開始比較好？突然就辦國子監，太學這種，怕是招到的學生會很少。”
“先從小學辦起。”姜枳菱瞅看著跟侍女鬥智鬥勇，不肯離開的女兒，眼底柔和極了，“大元朝和其他朝代不同，興辦各大學院。從最初的幼學開始，不論男女，但凡適齡的孩子，必須進入大元幼學。”
秦湛眼底含笑。
他就知道娘子有想法，且與眾不同。
“若是百姓不許女兒入幼學，其他大臣反對呢？”
姜枳菱冷笑：“那就讓他們的閨女循規蹈矩去吧！以為我愛管嗎？”
她才不慣著那些人。
如今民風十分開放，女子可以當官。不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那一套。
若是此刻的平民百姓都不願意送女子進入官學，那就是思想不行，她懶得管。而且，她相信，很多人願意進入官學的。
“不知何幼學都學什麽？”秦湛伸手拿了一塊水果，親自餵到姜枳菱嘴裏。
送到嘴邊的東西，姜枳菱下意識地張開嘴，吃完之後，她才說道。
“幼學主要是啟蒙，所有的孩子六歲入學，十二歲畢業。他們學的種類繁多，四書五經，琴棋書畫，以及各項技能。每年都有四次考試，只有考試合格的學生，才有資格進入中等學府進行讀書。”
“中等學府教授的課程是幼學的升級版。你可以理解為，培養專業人才的地方。幼學畢業，但是沒有考上中等學府的孩子，可以工廠上班。比如紡織廠，木工廠等等。進入中等學府後的孩子，專攻一門科學。將來這些人回到各地幼學當老師，為大元培養更多的人才。”
“十八歲，考入大元燕都高等學府的人，便是能參加科舉的人。這些人可以當成是國家的儲備大臣。”
姜枳菱簡單的說完，有點累了。
“基本上就是這麽個流程，具體的還要二郎自己看著辦。另外，中等學府畢業，高等學府不只是一所。比如還可以劃出一個軍校。軍校就簡單了，但是軍校不只要教授功夫，還要傳授一種思想。上次我和你提過的。”
秦湛點頭：“這個我知曉。”
“考上軍校的孩子，不需要交束脩。朝廷會給他們發俸祿，確保他們的營養跟得上，有專業的禦廚，以及各地來的大師傅為他們專門準備膳食。”
姜枳菱知道有人肯定會反對，她冷笑兩聲，才陰陽怪氣地說：“誰若是反對，就讓他們自己去打仗！還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個世界上哪兒有這樣的美事？咱們培養的是高級將領，可高級將領，到了戰場上，也是從小兵開始。他們是用血肉之軀為我們建立一道防線的人，憑什麽他們的待遇比不上那些大臣？”
秦湛內心波動很大。
他是將軍，十歲就上戰場殺敵。
身邊的將士們死了不知道多少，就是他自己也傷痕累累。他們卻被文臣瞧不起。如今，天下大亂，重武輕文，那些大臣便是這個態度。真到了重文輕武的朝代，他們這些為守邊關的將士的處境……
不提也罷。
秦湛此時才明白自己為何當初被枳娘吸引。她身上有光，能驅散他內心的不公，她的想法獨特，從最開始罵的就是那些嘰嘰歪歪，又貪生怕死的文臣。
縱然他當時沒恢覆記憶，卻因為娘子當時說的那些話，對娘子死心塌地。
“枳娘。”
“嗯？”
乍然聽到他喊枳娘，姜枳菱有些回不過神。
秦湛深邃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唇角微抿，最終輕笑：“說的好。”
不知為何，姜枳菱直覺他要說的不是這句話。
“眼下可是要從燕都準備，開始籌辦第一所幼學？”秦湛很自然地轉移話題，姜枳菱便也沒有多糾結。
她點頭：“馬上就要收獲玉米了。秋收結束後，就開始漚肥，這都是小事兒，一天便能弄好。百姓們很忙，但是隨著糧食豐收，朝廷的聲望也會達到一定的高度。所以朝廷先召集工匠，把幼學建起來。”
秦湛倏地湊過來，把姜枳菱嚇了一跳。她對上那雙眼底含笑的眸子，情不自禁往後靠了靠。
正要反問，只聽他說：“枳娘，有個好消息。”
“什麽？”
姜枳菱不覺得有什麽好消息。
秦湛起身：“娘子和我來看看便知。”
等到了地方，姜枳菱看到那熟悉的石頭，震驚地看向秦湛：“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不是在魏國，而是在大元境內找到的。”
秦湛解惑。
姜枳菱內心狂喜，唇角忍不住上揚：“這可真是一個好兆頭啊！”
她轉身往回走，進了書房後，提起筆開始寫石灰的鍛造方法。她激動地寫完，拎著紙出來，就看到面前還堆著一堆黑色的石頭塊。
她可太熟悉這個東西了！
“這是……煤啊！”
秦湛微怔，便明白姜枳菱的意思。
姜枳菱很激動：“有了煤，燒石灰就更簡單了！我們還可以鍛造質量更好的武器。”
秦湛眼皮子一動，並不細問，只是暗中加派兵力，讓人去把煤礦嚴嚴實實的守住。還讓心腹繼續去找這兩樣東西。
“這些東西多嗎？”姜枳菱問。
秦湛點頭：“儲備量還行。”
“這是石灰的做法，等做出來石灰，咱們就先鋪路，蓋幼學。”青磚造價太高，雖然好用，可還是紅磚相對簡單一點。
姜枳菱好奇心重，也去過磚廠，知道如何制作紅磚。
她紅磚的制作方法寫出來，讓秦湛找人去做。
“磚廠和石灰廠都先建造起來，到時候招收工人，條件是他們的孩子必須在幼學讀書才可以。”姜枳菱就不信，前面有一塊大魚大肉吊著，這些人還不把孩子送進幼學。
秦湛忍俊不禁：“妙！”
姜枳菱哪裏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心情卻特別好。
她終於又向前邁進一步了。
秦湛辦事效率很高。
幼學從選址，到建造，只用了一個月時間。
之所以這麽快，是姜枳菱給畫的圖，還畫了桌椅課桌。燕都的工匠就沒閑著過，這代表著有銀子。全家人都樂呵的不行。
這樣的好日子是他們之前不敢想的。
只盼著大元的皇帝壽命再長一點！
秋收完畢。
百姓們六月收的麥子，九月收得玉米，朝廷減免賦稅，家家戶戶的餘糧堆滿倉。
“娘，饅頭好好吃！”
“玉米糕也好好吃！”
“我終於不用餓肚子了！”
桌上的小孩兒，抱著熱乎乎的大饅頭，拼命往嘴裏放。那些年紀小的姑娘，吃著甜糯的玉米糕，小臉上終於有了羞澀的笑意。
這樣的畫面發生在很多百姓家裏。
第一波糧食下來，朝廷就不用救濟百姓。空間收獲的糧食，專門提供給城中的糧店。
糧店是朝廷的。
上面明晃晃的寫著：“大元糧店。”
旁邊還有兩個小字官方。
這樣的糧店，在大元境內各個地方。
只要百姓手裏有銀子，便可以到大元糧店買糧食。進入糧店工作的人，都是領朝廷俸祿的。雖然沒有官職，也有不少人爭著搶著來當。
對普通平民百姓來說，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兒。
大元糧店控制糧價。
城裏其他士族門閥手下的糧店，大半都沒了活路。
林家。
“阿爹，不只是糧店，便是長工都找不到人了！”林家大郎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咱們上好的良田比不上那些百姓手中的次等田收成。還有那玉米，每家每戶更是收獲幾千斤。他們哪裏還用得著買糧食？”
林家老爺子面色陰沈，想到春耕之前朝廷頒布的法令。再到發放種子時說的那些話，林老爺子臉色就沒好看過。
“朝廷早就是做好了打算。”
林大朗急道：“阿爹，那咱們怎麽辦？”
“把家裏的地交給朝廷，讓朝廷重新分配。若是還想要多餘的地，就要花銀子去買。”林老爺子一想到購買田地只有使用權，沒有擁有權，便目眥欲裂。
“那怎麽行？”林大朗自然是不同意的。
林老爺子冷聲道：“一百畝上好的良田比不上人家十畝地的收成，佃戶都留不住，這好田也會變成荒田。”
“朝廷可真……”
“慎言！”
林老爺子厲聲呵斥兒子。
他難道知道朝廷的用意嗎？
他知道。
可若是讓他就此低頭，哪裏有那麽容易。
“咱們買糧食當種子不就行了？”林三郎忽然在旁邊說。
林三郎是庶子，只因他小娘受寵，才更得林老爺子喜歡。
林大郎聞言眸子透著寒氣：“你以為這麽簡單的道理我們會想不到？朝廷頒布的新法令，你怕是看都沒看。”
林三郎瞬間一言不發，像是個受氣的孩子。
“上頭早就防著咱們這一招呢。”林老爺心裏清楚，大元就是在暗中打壓他們這些門閥士族。
釜底抽薪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可也傷不著筋，凍不著骨頭。
“你們兄弟幾個要齊心協力，咱們林家才能渡過這次危機。至於其他的，暫且不用說。”
林老爺子並未發現幾個兒子面色不對。
“況且，大元能堅持幾年？早晚天會變的。”
姜枳菱站在湖邊，看著湖邊落葉，知道入了秋後，整個燕地都會變得蕭瑟。
她平靜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淡淡地說：“不知道多少人盼著大元被人取代，若是有人想要逃離大元，不要讓人攔著。不想按照朝廷規矩來的人，也不用管，順口問一問就好了。”
“聽你的。”
秦湛覺得她在憋壞水兒。
姜枳菱唇角愉悅地上揚：“真想看看他們後悔的樣子。一定很精彩！”
秦湛忍俊不禁。
“娘子這想法很妙。”
姜枳菱白了他一眼：“有你這個時間，不如多陪陪孩子。孩子的內心強大與否，完全取決於他們的阿爹。”
忽然，她想起一個重要的事兒。
她猛然轉過身，嚴肅地望著秦湛：“我聽說，雙生子是不吉利的。而且是不會被立為儲君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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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辦，只是我要是辦了學院，其實不是和娘子的學院沖突了？”
姜枳菱發現這個男人當真是花言巧語。
且能言善辯。
姜枳菱才不吃他這一套，她才不想給他當免費的勞動力。
“學院自然是要辦的，你若是缺錢，我可以出。但是事兒我絕對不管。前朝都有國子監，太學，律學，算學等等。這些如今都不在咱們的朝廷境內，咱們大元朝該有的學府自然也要建立起來。”
秦湛招手，叫人把孩子抱走，嘴裏還附和道：“娘子說的是，依娘子的想法，從哪裏開始比較好？突然就辦國子監，太學這種，怕是招到的學生會很少。”
“先從小學辦起。”姜枳菱瞅看著跟侍女鬥智鬥勇，不肯離開的女兒，眼底柔和極了，“大元朝和其他朝代不同，興辦各大學院。從最初的幼學開始，不論男女，但凡適齡的孩子，必須進入大元幼學。”
秦湛眼底含笑。
他就知道娘子有想法，且與眾不同。
“若是百姓不許女兒入幼學，其他大臣反對呢？”
姜枳菱冷笑：“那就讓他們的閨女循規蹈矩去吧！以為我愛管嗎？”
她才不慣著那些人。
如今民風十分開放，女子可以當官。不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那一套。
若是此刻的平民百姓都不願意送女子進入官學，那就是思想不行，她懶得管。而且，她相信，很多人願意進入官學的。
“不知何幼學都學什麽？”秦湛伸手拿了一塊水果，親自餵到姜枳菱嘴裏。
送到嘴邊的東西，姜枳菱下意識地張開嘴，吃完之後，她才說道。
“幼學主要是啟蒙，所有的孩子六歲入學，十二歲畢業。他們學的種類繁多，四書五經，琴棋書畫，以及各項技能。每年都有四次考試，只有考試合格的學生，才有資格進入中等學府進行讀書。”
“中等學府教授的課程是幼學的升級版。你可以理解為，培養專業人才的地方。幼學畢業，但是沒有考上中等學府的孩子，可以工廠上班。比如紡織廠，木工廠等等。進入中等學府後的孩子，專攻一門科學。將來這些人回到各地幼學當老師，為大元培養更多的人才。”
“十八歲，考入大元燕都高等學府的人，便是能參加科舉的人。這些人可以當成是國家的儲備大臣。”
姜枳菱簡單的說完，有點累了。
“基本上就是這麽個流程，具體的還要二郎自己看著辦。另外，中等學府畢業，高等學府不只是一所。比如還可以劃出一個軍校。軍校就簡單了，但是軍校不只要教授功夫，還要傳授一種思想。上次我和你提過的。”
秦湛點頭：“這個我知曉。”
“考上軍校的孩子，不需要交束脩。朝廷會給他們發俸祿，確保他們的營養跟得上，有專業的禦廚，以及各地來的大師傅為他們專門準備膳食。”
姜枳菱知道有人肯定會反對，她冷笑兩聲，才陰陽怪氣地說：“誰若是反對，就讓他們自己去打仗！還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個世界上哪兒有這樣的美事？咱們培養的是高級將領，可高級將領，到了戰場上，也是從小兵開始。他們是用血肉之軀為我們建立一道防線的人，憑什麽他們的待遇比不上那些大臣？”
秦湛內心波動很大。
他是將軍，十歲就上戰場殺敵。
身邊的將士們死了不知道多少，就是他自己也傷痕累累。他們卻被文臣瞧不起。如今，天下大亂，重武輕文，那些大臣便是這個態度。真到了重文輕武的朝代，他們這些為守邊關的將士的處境……
不提也罷。
秦湛此時才明白自己為何當初被枳娘吸引。她身上有光，能驅散他內心的不公，她的想法獨特，從最開始罵的就是那些嘰嘰歪歪，又貪生怕死的文臣。
縱然他當時沒恢覆記憶，卻因為娘子當時說的那些話，對娘子死心塌地。
“枳娘。”
“嗯？”
乍然聽到他喊枳娘，姜枳菱有些回不過神。
秦湛深邃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唇角微抿，最終輕笑：“說的好。”
不知為何，姜枳菱直覺他要說的不是這句話。
“眼下可是要從燕都準備，開始籌辦第一所幼學？”秦湛很自然地轉移話題，姜枳菱便也沒有多糾結。
她點頭：“馬上就要收獲玉米了。秋收結束後，就開始漚肥，這都是小事兒，一天便能弄好。百姓們很忙，但是隨著糧食豐收，朝廷的聲望也會達到一定的高度。所以朝廷先召集工匠，把幼學建起來。”
秦湛倏地湊過來，把姜枳菱嚇了一跳。她對上那雙眼底含笑的眸子，情不自禁往後靠了靠。
正要反問，只聽他說：“枳娘，有個好消息。”
“什麽？”
姜枳菱不覺得有什麽好消息。
秦湛起身：“娘子和我來看看便知。”
等到了地方，姜枳菱看到那熟悉的石頭，震驚地看向秦湛：“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不是在魏國，而是在大元境內找到的。”
秦湛解惑。
姜枳菱內心狂喜，唇角忍不住上揚：“這可真是一個好兆頭啊！”
她轉身往回走，進了書房後，提起筆開始寫石灰的鍛造方法。她激動地寫完，拎著紙出來，就看到面前還堆著一堆黑色的石頭塊。
她可太熟悉這個東西了！
“這是……煤啊！”
秦湛微怔，便明白姜枳菱的意思。
姜枳菱很激動：“有了煤，燒石灰就更簡單了！我們還可以鍛造質量更好的武器。”
秦湛眼皮子一動，並不細問，只是暗中加派兵力，讓人去把煤礦嚴嚴實實的守住。還讓心腹繼續去找這兩樣東西。
“這些東西多嗎？”姜枳菱問。
秦湛點頭：“儲備量還行。”
“這是石灰的做法，等做出來石灰，咱們就先鋪路，蓋幼學。”青磚造價太高，雖然好用，可還是紅磚相對簡單一點。
姜枳菱好奇心重，也去過磚廠，知道如何制作紅磚。
她紅磚的制作方法寫出來，讓秦湛找人去做。
“磚廠和石灰廠都先建造起來，到時候招收工人，條件是他們的孩子必須在幼學讀書才可以。”姜枳菱就不信，前面有一塊大魚大肉吊著，這些人還不把孩子送進幼學。
秦湛忍俊不禁：“妙！”
姜枳菱哪裏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心情卻特別好。
她終於又向前邁進一步了。
秦湛辦事效率很高。
幼學從選址，到建造，只用了一個月時間。
之所以這麽快，是姜枳菱給畫的圖，還畫了桌椅課桌。燕都的工匠就沒閑著過，這代表著有銀子。全家人都樂呵的不行。
這樣的好日子是他們之前不敢想的。
只盼著大元的皇帝壽命再長一點！
秋收完畢。
百姓們六月收的麥子，九月收得玉米，朝廷減免賦稅，家家戶戶的餘糧堆滿倉。
“娘，饅頭好好吃！”
“玉米糕也好好吃！”
“我終於不用餓肚子了！”
桌上的小孩兒，抱著熱乎乎的大饅頭，拼命往嘴裏放。那些年紀小的姑娘，吃著甜糯的玉米糕，小臉上終於有了羞澀的笑意。
這樣的畫面發生在很多百姓家裏。
第一波糧食下來，朝廷就不用救濟百姓。空間收獲的糧食，專門提供給城中的糧店。
糧店是朝廷的。
上面明晃晃的寫著：“大元糧店。”
旁邊還有兩個小字官方。
這樣的糧店，在大元境內各個地方。
只要百姓手裏有銀子，便可以到大元糧店買糧食。進入糧店工作的人，都是領朝廷俸祿的。雖然沒有官職，也有不少人爭著搶著來當。
對普通平民百姓來說，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兒。
大元糧店控制糧價。
城裏其他士族門閥手下的糧店，大半都沒了活路。
林家。
“阿爹，不只是糧店，便是長工都找不到人了！”林家大郎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咱們上好的良田比不上那些百姓手中的次等田收成。還有那玉米，每家每戶更是收獲幾千斤。他們哪裏還用得著買糧食？”
林家老爺子面色陰沈，想到春耕之前朝廷頒布的法令。再到發放種子時說的那些話，林老爺子臉色就沒好看過。
“朝廷早就是做好了打算。”
林大朗急道：“阿爹，那咱們怎麽辦？”
“把家裏的地交給朝廷，讓朝廷重新分配。若是還想要多餘的地，就要花銀子去買。”林老爺子一想到購買田地只有使用權，沒有擁有權，便目眥欲裂。
“那怎麽行？”林大朗自然是不同意的。
林老爺子冷聲道：“一百畝上好的良田比不上人家十畝地的收成，佃戶都留不住，這好田也會變成荒田。”
“朝廷可真……”
“慎言！”
林老爺子厲聲呵斥兒子。
他難道知道朝廷的用意嗎？
他知道。
可若是讓他就此低頭，哪裏有那麽容易。
“咱們買糧食當種子不就行了？”林三郎忽然在旁邊說。
林三郎是庶子，只因他小娘受寵，才更得林老爺子喜歡。
林大郎聞言眸子透著寒氣：“你以為這麽簡單的道理我們會想不到？朝廷頒布的新法令，你怕是看都沒看。”
林三郎瞬間一言不發，像是個受氣的孩子。
“上頭早就防著咱們這一招呢。”林老爺心裏清楚，大元就是在暗中打壓他們這些門閥士族。
釜底抽薪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可也傷不著筋，凍不著骨頭。
“你們兄弟幾個要齊心協力，咱們林家才能渡過這次危機。至於其他的，暫且不用說。”
林老爺子並未發現幾個兒子面色不對。
“況且，大元能堅持幾年？早晚天會變的。”
姜枳菱站在湖邊，看著湖邊落葉，知道入了秋後，整個燕地都會變得蕭瑟。
她平靜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淡淡地說：“不知道多少人盼著大元被人取代，若是有人想要逃離大元，不要讓人攔著。不想按照朝廷規矩來的人，也不用管，順口問一問就好了。”
“聽你的。”
秦湛覺得她在憋壞水兒。
姜枳菱唇角愉悅地上揚：“真想看看他們後悔的樣子。一定很精彩！”
秦湛忍俊不禁。
“娘子這想法很妙。”
姜枳菱白了他一眼：“有你這個時間，不如多陪陪孩子。孩子的內心強大與否，完全取決於他們的阿爹。”
忽然，她想起一個重要的事兒。
她猛然轉過身，嚴肅地望著秦湛：“我聽說，雙生子是不吉利的。而且是不會被立為儲君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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