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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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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柳若煙趴在窗邊,探頭進來,揚著小臉。

不過看清裏面兩人火藥兒十足的氛圍,她挑眉,“你倆又吵起來了?”

竹玉憐立馬換了一副神情,柔柔笑,“沒有啊,我們剛剛找到了關於定魂鐘魔器的記錄,你師兄迫不及待明天就要出發去魔界為你找這口鐘,我們在商量這事兒呢。”

蕭楚流沈著臉,沒有揭穿他的說辭。

現在,他心很亂,各種思緒宛若一團亂糟糟的毛線團。

患得患失的心情,像是大雨拍打在平靜的湖面上,劈裏啪啦濺起的水珠。

關於那段幻境,他不知真假,他也不願意用情敵給出來的幻境來質問小師妹。

他知道竹玉憐在離間他和柳若煙,他知道自己一旦對小師妹起了懷疑就正中竹玉憐的下懷。

可是,即使他掩飾地再好,才十八歲不到的年紀,無法真的做到何事都能面不改色。

微妙的紅通通濕漉漉的眼睛輕而易舉地出賣了他。

柳若煙沒有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因為她的註意力已經完全被竹玉憐的那句要去魔界給吸引了。

大師兄要去魔界?

瘋了,真要去謝無瑤面前上刀山一次啊?

自打知道她和大師兄有婚約,謝無瑤現在還對他恨得牙癢癢呢。

不能讓他去!

她腦海中全是這個念頭。

“魔界太危險了,師兄,不要去。”她懇求道。

“魔界確實危險,而且傳聞定魂鐘就藏在墨隱宮的寶庫中,此行怕是要和白發魔尊遇上,對,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蕭少俠,還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才行,雖然說你們修仙正派一向以除掉白發魔尊為己任呢。”竹玉憐嘴角含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他忽然意有所指問:“主人,你去魔界幾個月,不也是遇上了那位嗎,他當時把越宗主快打死了吧。”

“謝無瑤?他追殺我們,手段惡劣,確實是個可惡的人。”柳若煙面不改色道。

她盡量讓自己站在客觀的角度去批判謝無瑤,然後就見到了面前的兩人齊刷刷看著她。

竹玉憐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蕭楚流抿著唇,棕眸星光點點,欲言又止。

“怎、怎麽了?”柳若煙兇巴巴道:“不準去魔界,聽到沒!我沒開玩笑,那裏真的危險。”

“稟告!太子殿下,有危險!”遠遠傳來了急促的呼喊。

柳若煙:……這時機趕得真巧。

竹玉憐依然是吊兒郎當的懶散姿態,他招了招手,“著什麽急,慢慢說。”

小廝連滾帶爬跑進來,大汗淋漓,不敢停息,急忙道:“堯山衫林,東荒桃林,晚村竹林的三個陣法節點被虎族之人掌控,它們正在進行圍攻,要破壞掉陣法。”

柳若煙心頭一緊,她就知道重封祁月青山沒那麽容易。

事情順利過了頭,原來那些妖族是在這裏等著呢。

在最關鍵的一天,眾修士疲憊了近一個月,實力大幅度下降的時候,那些含有反叛之心的妖族露出水面。

她擔憂地看向竹玉憐,他應該也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面吧,現在被對方制住了陣法節點,局面該如何收拾,他有解法嗎?

“只有虎族的那些餘孽嗎?”竹玉憐問。

“他們還聯合了其它的種族,那些妖族不滿這次封山,之前您前去游說的時候,他們直接拒絕了您。”小廝聲音發抖,害怕極了。

木妖一族最能明白當年被滅族的痛苦,他怕如今的形式會重蹈覆轍,好不容易建立起新的家園,又要再次毀於一旦。

“玉蟒一族,赤狐一族,還有白羽一族……”竹玉憐報一個,那小廝就瘋狂點頭。

竹玉憐挑眉,柔和的臉上帶著流於表面的肆意笑意,他眺望昏沈沈的天際,“今晚夜黑,適合殺人。”

柳若煙:……

叮——您的深夜獵手,最毒食人花已上線!

無數的藤蔓在地面上蔓延,宛若靈蛇。

枝枝蔓蔓盤旋交錯,黃色的土地被深綠覆蓋。

木妖所住宮殿附近的高大樹木仿佛生了靈魂,自個兒連根拔起,粘著土腥的根作腳,在地上走路。

高大的樹冠碰撞在一起,發出簌簌的聲響,無數落葉若雨落下。

柳若煙一臉心疼地看著那些長老瘋狂朝地下打入他們的本源靈力,“這陣仗委實大了點。”

系統感慨:【一個個都和不要命一樣。】

“正常,你要是被滅族了,你也會這麽拼命的。”

她還是一臉心疼,是為那些反叛的妖族心疼。

他們立於堯山衫林的陣法節點前,陣法內疲憊的修士們有些憂慮,殊不知周遭密林處早就埋下了各種植物種子。

當獨屬於木妖一族的本源靈力被打入地下時,那些種子蘇醒,飛速長大,比打了生長素還猛。

柳若煙默默看著那些植物,她拉住了蕭楚流,“師兄,我覺得你不用出手幫他了。”

因為——

首先長出來的是一波豌豆射手,它們擁有超期的發射種子的能力,突突突和機關槍一樣,將一片反叛妖族掃射在地,善於飛翔占據有利地形的白羽一族折了不少。

其次在戰鬥的前沿,無數食人花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一口吞掉一個妖族,大口咀嚼,毫不含糊。一些四處逃竄的赤狐慘遭毒口。

還有藍色的小蘑菇長滿了地面,無數的半透明孢子在空中四處飄蕩,一旦被吸入體內,那麽什麽時候死,就全看掌控蘑菇的菇長老的意願了。

柳若煙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洞五花八門的,那個同人文作者是在寫植物大戰僵屍嗎?

她還沒來得及多吐槽幾句,竹玉憐就已經將場面控制住了。

下一個,東荒桃林,也是如此手法。

柳若煙忽然發覺,竹玉憐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寢宮,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做。

相反,他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到了,事先做好了完美的準備,無論是對於反叛種族的精準推測、選擇最合適的戰鬥方式,還是將種子事先埋在八個陣法節點周圍。

他深入簡出,哪怕找到了某些號稱可以治療離魂的辦法,他也都是任由蕭楚流去做。

他一直待在祁月青山,所等待的,就是這場戰鬥。

前兩個陣法節點的反叛妖族人數不多,幾乎有二分之一的主力聚集在晚村竹林。

竹玉憐依法炮制,卻遭到了火攻抵抗。

無數植物死亡,大樹倒塌在熊熊大火中。

虎族首領的臉在火焰後面陰陰沈沈,大放厥詞,“毛頭小子,當年我們能滅了你父親,如今也能滅了你。”

竹玉憐一身紅衣,比火還要耀眼。

他輕輕一笑,“你不提我也一直記得呢,你們是靠什麽闖進我木妖領地的。七叔說虎族有意修和,將你們引到我父王面前,而你,跪在我父王的面前,在最近的距離暗下毒手。你說,我該怎麽殺了你,以祭奠我父王母後的在天之靈呢。”

“就憑你,虎首領可是合體期修為!別等下被打到哭哭啼啼才好……聽說小太子以前在青樓賣身,不如你今日就跪下來,好好求一求我們,把我們伺候滿意了,將結界撤掉,我們就勉為其難放過你一馬。”旁邊的鳥人嘎嘎大笑。

柳若煙聽到這話,氣得不行,直接抽出冰跡刃,指著那些反叛妖族道:“修為人形,依舊獸心,今天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們這群家夥!”

她扭頭對著蕭楚流眨眼,“師兄,上!”

蕭楚流:?

“我打不到那個鳥人,師兄,幫我。”

蕭楚流沒含糊,一把無名玉劍出手,挺身立於火焰的上風,禦劍直刺,鳥人當場從空中掉了下來,胸膛中央一個血洞,死得毫無聲息。

【宿主,讓龍傲天幫情敵打架,你是真虎啊。】系統嘆為觀止。

柳若煙大大咧咧笑,“遇事不決喊師兄,他也早就蠢蠢欲動了好嘛!你快幫我看看越清桉在哪兒,這邊這麽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來啊。”

系統查看後道:【虎族他們用了一個迷魂陣將越清桉一行人困住了,現在越清桉還在破迷魂陣。】

“他們也知道要是越清桉在這兒,今日這場反叛就發動不了吧。”柳若煙握緊了劍柄,“無事,他不來,我們也能應付得了!”

她雖五靈根,但現在主修水靈根,剛好克火利木。

冰跡刃配著霜斷訣,威力雙倍,高溫的火在她十丈之內被迫熄滅。

焦炭一般的土壤得到了水的滋潤,又有新芽冒了出來。

在她淡青色的裙擺之下,是蔭綠的藤蔓,郁郁蔥蔥,生機盎然。

她踩著六靈陣陣法,躲避被自己砍死的蟒蛇,堅毅的小臉上上淋了一道血。

遠處顧深與葉燃衣一幹人趕了過來,是曾經在揚州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

混亂,暗無天際,只有猛烈的大火在燃燒,她們毫不猶豫地沖進了火中,也加入了這場戰鬥。

竹玉憐立於竹林的最高點,他靜靜看著地上那只死亡的鳥人,視線從蕭楚流滑到來幫助他的修士身上,神色暗暗,最終落到奮戰的柳若煙臉上。

他忽然笑了出來,明明腳尖虛空踩著竹葉,可他感到腳下無比踏實,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在他身後。

他嘆口氣,幽幽問:“合體期是嗎?還真是讓人害怕呢……想讓我今晚怎麽伺候你?”

“是這樣嗎?!”他伸出手,如碗大的藤蔓飛速刺破地表,轟隆隆的響聲中,地下河流被擡高,湍急的水流撲滅了大量的火焰。

狐族之人被猝不及防沖走大半,大聲呼救:“這裏怎麽會有河?”

“還是這樣呢?!”竹玉憐落在地上,半跪,揚起美麗的臉龐,笑容帶著幾分邪魅,強大的本源靈力沿著他的手掌被灌入地面。

他臉色白了幾分,依舊沒有停止。

地面上的藤蔓變得堅韌帶刺,密密麻麻的藤蔓速度飛快卷住了反叛妖族的軀體。

木刺!絞殺!

血液四濺,一片生靈塗炭。

玉蟒一族因為挨著地面,被絞殺了個一幹二凈。

菇長老搖頭晃腦道:“菇菇已經長成了,該收成啦。”

狐族許多修為低的小狐貍瞬間被孢子控制住,變成了行屍走肉。

狐族族長見局勢不好,立刻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還剩下白羽一族在天空中和虎族打配合。

竹玉憐沒管他們,繼續道:“這樣伺候你喜不喜歡啊?我給你彈一首《妾思月》。”

他拿出撫月,憑空而坐,青絲隨風而動,玉指輕撥,悠揚的琴音緩緩流淌。

——下一秒就化作音刃,比光速還要快,直直刺向地面上的虎族。

柳若煙眼前的虎族被一個回旋音刃殺死,死狀淒慘,她感慨:是夠思的,思他們死。

此刻,月亮從山頭冒了出來。

反叛妖族振奮起來,一個個汲取著月華,實力大增,反抗的勁頭越發高漲。

“竹玉憐,你想不到吧,我和你耗到現在,就是為了等這一時刻。殺光這些可惡的人類,破掉陣法,人間就是我們自由的狩獵場!”虎族首領大喊。

群妖實力受到了月華的加幅,亂舞歡呼,火把高舉,黑色的天幾乎要被染紅。

柳若煙看到月亮便有些眩暈了,她心裏一邊吐槽謝無瑤又這麽早召喚她,一邊毫不猶豫往自己掌心嘩啦了一個口子,用疼痛保持自己的清醒。

葉燃衣她們被打得節節敗退,蕭楚流凝神屏氣還在持劍廝殺。

在陣法中的修士不敢分神,依舊持續不斷地朝著陣法輸送力量。

將近一個月,結界將要大成,現在不能斷開,不然功虧一簣。

顧深剛好在柳若煙身邊,見她手流血了,皺著眉讓她躲後面去別礙事兒。

“月亮一出來,他們就和打了雞血一樣,更難打了,竹玉憐他能打得過虎族首領嗎?”顧深很擔憂。

柳若煙笑了一聲,“若是在其他地方,我可能還會擔心竹玉憐會不會輸。現在不會,因為這裏是祁月青山。”

這裏可能是這些妖人戰鬥的舒適圈,但也是竹玉憐作為木妖一族繼承人的絕對統治圈。

月華加持的不只是妖族,更多的還是漫山遍野的植物。

祁月青山,最不缺的就是植物。

當尖銳的藤蔓刺入虎族首領心臟的時候,竹玉憐面帶微笑,語氣幽幽:“今夜我伺候的好嗎?那該輪到我收點報酬了。”

藤蔓在對方體內瘋長,汲取對方的靈氣。

柳長老站在旁邊捋胡須,和旁邊的長老侃大山,“這玩意兒太血腥了,不好不好,直接掐碎脖子就行。”

柳若煙:今日算見到真活閻王了。

菇長老傻呵呵笑:“都說我木妖一族不善打架,這話沒錯,但是我們善群毆啊。”

虎族首領被折磨到痛不欲生慘叫,直到兩截藤蔓從他的眼睛裏冒出來,他才停住了喊叫。

死了。

還剩空中的礙事鳥人。

竹玉憐吃飽喝足,饜足而笑,“你們跟著虎族鬧,是得了他們什麽好處?”

“什麽好處都沒要!我們只要自由!”白羽一族大喊。

“自由是個好東西,妖族的自由你們不要,是想要去追逐人族的自由嗎?”竹玉憐嘲諷。

“我們只要不受束縛的自由,哪裏給我們自由,我們就去哪裏。”

“好,柳長老,打開結界的大門,放他們自由。”竹玉憐很果斷道。

與此同時,一道清冷的聲音自密林深處傳來。

“傳令,今夜所有出妖山的妖族,記上淩天宗的懸賞榜,殺無赦。”

綠油油的密葉中閃爍了一些白色的影子,很快,越清桉清俊的身形出現在樹木後面。

他破迷魂陣花了點功夫,出來後第一時間就趕過來。

“為什麽!為什麽!這天下難道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嗎?誰想一年四季被關在這透明的牢籠中,我們是鳥,我們要飛!”鳥人憤憤不平。

“妖有妖法,人有人規,世界上哪裏有絕對的自由。你們想追求的自由,會對其他人族和妖族造成不自由,那麽到底該選擇誰的自由?”柳若煙笑。

鳥人頹廢降落,想必他們已經明白了,要選擇歸順大多數人選擇的自由。

收拾了一下殘局,竹玉憐晚上連走八處陣法節點去慰問前來幫助他的修士和妖族。

他準備在明日午時設下宴席款請諸位表達感謝。

【恭喜宿主,因為替父母報仇雪恨殺了虎族,又平息了一場叛亂,竹玉憐救贖進度線前進8%!目前救贖進度線達到95%,距離徹底救贖指日可待。】

柳若煙有些困,趴在大師兄背上,即將睡著過去,聽到救贖進度前進了,她又稍微興奮了一會兒。

手上血止住,漸漸也不痛了,她重新受到召喚,沈睡過去。

只是在沈睡前,她感到手好像被人抓住。

手心冰冰涼涼的,過了會兒有些癢意。

後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自然不清楚大師兄默聲看著越清桉給她的手擦藥。

傷口好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他琢磨了一下,不恥向情敵下問,“你這個藥膏怎麽做的?”

小師妹總是受傷,要是一直有這種藥膏,也不用擔心傷口難好。

好像他見小師妹用過幾次這種藥膏,應當是越清桉給她的。

只要他知道如何做這種藥膏,無論材料多名貴,他也要去搞來。

越清桉塗好後,將藥膏放到蕭楚流手中。

音色淡淡,“用我的血,拌進去。”

蕭楚流:???

這材料……搞不來。

越清桉用自己的血做藥,還總是給小師妹用?

蕭楚流覺得自己該震驚,但是他又有一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畢竟他可親眼見越清桉為小師妹換血療毒,現在不過用血做點藥……

他心情極度覆雜,胡亂想著。

前不久他找顧深問了小師妹在揚州城的時候和竹玉憐的事情。

顧深咬死了不說,並且勸他想開點。

他再三詢問,甚至拿了幾本劍訣做交換,才得到一些消息。

顧深說竹玉憐也是個可憐人,被叔叔騙去賣身,還心存善念幫助他們。

在幽州森林中,竹玉憐為了救她們,硬生生選擇獨自赴死。

他該想開點,因為竹玉憐是真的差點死了。

越清桉也實實在在為小師妹付出了很多。

難怪小師妹說喜歡他們……

不對!不能瞎想!

這些人對她好,她才善意相待,她對他的感情和對他們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樣的,小師妹喜歡他,她在夢裏都說喜歡蕭楚流。

她喜歡他,他不能懷疑這點!

他抱著失去意識的柳若煙回到她的房間。

黑燈瞎火,他不小心踢翻了什麽東西,著急將小師妹放在床上,他沒再管。

外面月色朦朧,他守著柳若煙睡了一夜。

柳若煙想著自己能將大師兄勸服不來魔界,所以她就沒和謝無瑤打招呼。

謝無瑤最近一段時間脾氣好了許多,也乖乖拿起書本,重新開始練字。

只是每次柳若煙喊他小文盲的時候,他都有些不樂意地要在她臉上畫一筆烏龜。

柳若煙知道他書房靠近左手邊的位置有個隱秘的小抽屜。

偶爾她去書房找他,都能看到他慌忙將書放進小抽屜裏,神神秘秘的,活像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種時候她就會壞笑,“你該不會在看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吧?”

謝無瑤:……

“聽起來,你看過不少。”他面無表情道。

柳若煙嗆了一聲,“還真是啊,沒想到你學習的方式還是挺刺激的,這樣學習效率應該不會很高吧?不過,我還是挺好奇書上寫什麽的,給我瞄一眼?”

她蹭過去,想搶那本書。

結果被謝無瑤一把抓住手。

他瞇起眼睛,嗤笑:“你很好奇?”

“你要是光明正大的,我就不好奇,現在這樣不讓我看,我簡直好奇死了。”柳若煙笑,“肯定不是那種書,我都見你看好幾次了,還拿支筆寫字。”

“我可以告訴你我學了什麽。”謝無瑤將書放進抽屜裏,然後慢慢靠近柳若煙,勾唇,“親吻的時候要伸出舌頭,不能光啃,要慢慢舔.舐,時快時慢,進攻與研.磨缺一不可。”

熱息吹到柳若煙臉上,她大腦空白片刻,立刻彈跳起來,伸手捂住發紅發燙的耳朵,紅著臉罵罵咧咧,“你變態啊學這種?”

“以後成親不是要做嗎?”謝無瑤十分坦然道。

柳若煙:!!!

“不可能!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不可能親的。”

“哦,好吧,我還學了其他的——”

“得,我現在一點兒都不好奇了,您慢慢學,希望您學業有成,把心思放在正經事兒上。”柳若煙落荒而逃。

第二日清晨,柳若煙準時睜開了眼睛,懶洋洋伸了個懶腰。

一眼瞧見坐在她書桌前低著頭的蕭楚流,她打著哈欠道:“大師兄,你在看什麽呀?看得這麽認真。”

她跳下床,穿上鞋,走到蕭楚流身邊。

還沒看清桌上是什麽東西,她就見到蕭楚流扭過頭來看她。

他面上掛著兩行默默的清淚,眼底一片紅血絲,整個人看著憔悴悲傷異常。

昨日還意氣昂揚的少年,今日仿佛一朝老了十歲,委屈又隱忍的目光宛若刀子,柳若煙根本承受不住。

“師兄,你怎麽了啊?”柳若煙迷茫去看桌面上的東西,結果看到——

十幾張她寫廢的紙。

紙張大多數皺皺巴巴的,有幾張上面沾滿了淚痕。

上面不約而同都寫著:[大師兄,對不起,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有個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也有義務告訴你,我從未喜歡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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