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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綠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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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綠豆沙

蘇心禾這一出聲,兩個大男人終於悻悻收回了手。

李惜惜看向蘇心禾,目光裏透著崇拜,暗暗對蘇心禾比了個大拇指。

蘇心禾輕咳了聲,對一旁的白梨和青梅道:“將瓷盆收拾好,將綠豆沙送下來罷。”

兩人應了一聲,白梨便上前兩步,兩名將麻辣燙的瓷盆收了,就連李承允與李信方才“對戰”的碗筷也不敢留,手腳麻利地一起撤走了。

青梅呈上托盤,將小碗的綠豆沙一一放到了眾人面前,李惜惜一摸綠豆沙的碗,頓時兩眼放光,“還是冰的呢?”

蘇心禾點了點頭,道:“綠豆沙熬出來之後,就放到冰窖裏去了,這時候喝剛剛好。”

李承允剛剛與李信爭得口幹舌燥,見到綠豆沙,想也不想,便端起碗來,舀上一勺送入了口中——

綠豆的清香撲面而來,冰冰涼涼的,一下便浸潤了舌尖,極好地洗滌了麻辣燙濃重的味道。

綠豆被碾得細細碎碎,與熬出來的汁水融為了一體,喝起來口感綿密,緩緩流入胃腹的瞬間,仿佛將人所有的火氣都驅散了。

李承允不由自主地讚嘆起來,“這綠豆沙甜而不膩,冰涼舒爽,當真適合夏日飲用,心禾,你有心了。”

蘇心禾唇角輕揚,道:“若是習武練劍之後,休息片刻來飲,只怕風味更佳。”

李承允頷首,笑道:“不錯,若是軍中的夥頭軍也會熬這樣的綠豆沙就好了,就算沒有用冰的條件,單單晾涼了喝,也是極其清爽的。”

李信也一口氣喝下了半碗綠豆沙,難得地與李承允沒有唱反調,“這話倒是沒錯,其實軍中也有五谷雜糧,綠豆也不少見,只是熬出來後幾乎顆顆生硬,仿佛沙礫一般。”

蘇心禾聽到這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道:“這綠豆沙要熬煮得好喝,不過是要掌握好火候,同時在研磨上多花些功夫罷了,我也可以把方子寫下來,請夫君交給夥頭軍師傅,但凡有些掌廚經驗的,一看就能明白。等到了夏日,綠豆沙還能讓士兵們消暑解渴,提起精神來。”

蘇心禾心中清楚,行軍打仗之時,夥頭軍自然是以解決士兵溫飽為主,不可能提供精細的吃食,但這綠豆沙卻不一樣,只需略微改良,便能讓口感上升一個層次。

李承允看著蘇心禾的眼睛,“還是你想得周到,就依你所言。”

蘇心禾見李承允這般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一時有些面熱,道:“嗯,那晚些時候,我就去寫……”

李承允卻淡淡笑了下,道:“不急。”

李信道:“弟妹此舉當真是造福將士們,你之前送酥山的事還被廣為傳頌呢,下次再去軍營,只怕士兵們要夾道歡迎了。”

蘇心禾垂眸笑笑,道:“大哥過譽了,這些都是不足掛齒的小事,實在宣之於眾。”

李承允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溫言道:“心禾,你不明白,對於將士們而言,可以流血,可以流汗,都是為了百姓安穩,疆土如故,說句不恰當的話,朝廷雖有賞賜,但大多數時候,只能獎賞到極其少的立功之人,但其他的士兵們,也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但卻不一定會被嘉獎,所以,像你這般不計回報的恩惠,反而可以很好地寬慰士兵們。”

李惜惜聽到此處,便恍然大悟,道:“難怪,上次士兵們吃了酥山,劃龍舟之時,速度之驚人簡直令人咂舌!沒想到這麽小的舉動,還真的能鼓舞到他們!?”

李承允與李信不約而同地點頭。

但兩人註意到對方的動作,又忽地一滯,各地撇開了目光。

李惜惜眼珠一轉,便:“大哥,二哥,等咱們平南軍改到玉龍山後,我可以去玉龍山看看麽?”

李信一笑,“有何不可?那玉龍山大得很,我們即便將軍隊駐紮過去,也不會占了所有的地盤,更不會影響當地的百姓。”

李惜惜若有所思地道:“聽說山上還有一個湖,湖邊景色優美,最宜釣魚,周邊不少湯泉呢,可是真的?”

李信看李惜惜興致勃勃的樣子,便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怎麽,想去釣魚和泡湯泉?”

李惜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我之前只聽菲敏說起過玉龍山,還從沒去過呢!”

李惜惜說罷,又連忙挽過蘇心禾的胳膊,道:“嫂嫂也想去的,對吧?”

蘇心禾一楞:“我!?”

李惜惜沖蘇心禾瘋狂眨眼,又湊近她耳邊道:“聽說山上的魚可好了,煮熟了之後還能活蹦亂跳呢!”

蘇心禾哭笑不得。

【嫂嫂,你可一定要去啊,你要是不去,母親一定不會讓我出門的,嗚嗚嗚……】

蘇心禾正在想李惜惜到底是打什麽小算盤,這心聲就飄進了她的腦海裏,蘇心禾心中失笑,便看向了李承允,柔聲問道:“夫君,我可以與惜惜一起去麽?”

李承允眉眼舒展,道:“你若是想去,我來安排。”

蘇心禾美目輕彎,笑容更是甜美:“那太好了,多謝夫君。對了,既然我們要去,不若邀上承韜一起?”

李惜惜笑起來:“好啊!我把菲敏也叫上吧?人多才熱鬧呢!”

蘇心禾頷首笑道:“也好。”

經過幾次接觸之後,蘇心禾發現,那菲敏縣主其實也是個有趣的姑娘,所以並不排斥她參加。

李信聽了這話,沈吟片刻。道:“你們若喜歡紙鳶,到時候我便備一些帶去,那湖邊地方寬廣,正是放紙鳶的好地方。”

李惜惜笑逐顏開,“甚好甚好!我記得大哥最會紮紙鳶了!小時候大哥給我紮過一個,可惜被菲敏玩丟了,現在終於又能得新紙鳶了!”

一聽這話,李承允下意識看了李信一眼:“大哥也去?”

李信回以一笑:“怎麽,承允不想讓為兄同行?”

“哪裏,只是大哥不是日日跟在父親身邊,要助他操持軍務麽?若是同我們一道去玩,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怪罪?”

李承允說著,還氣定神閑地飲了綠豆沙。

李信不慌不忙道:“父親常說要勞逸結合,想來是無妨的。”

李承允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便請大哥同父親稟明我們要去玉龍山一事吧,有勞了。”

李信差點兒氣笑了,“承允可真是不放過一點折騰為兄的機會。”

李承允扯了扯唇角,道:“彼此彼此。”

蘇心禾怕這兩個大男人又掐起架來,忙道:“若要去玉龍山,也不知哪一日出行比較方便?”

李承允思量了一會兒,道:“不如就定在三日後?恰好是休沐的日子。”

李惜惜恨不得拍手稱快,忙道:“那我明日就給公主府遞帖子,告訴菲敏出游之事!”

蘇心禾還沒開口,便聽到了一句不大不小的心聲──

【那日大婚之後,便沒有再見過她了,也不知她如今過得怎麽樣?希望她莫要為生辰宴上的事難過了。】

蘇心禾擡起頭來,猛地看向了李信。

李信見她面露訝異,有些奇怪地問:“弟妹,怎麽了?”

蘇心禾連忙斂了斂神,道:“沒什麽……大哥的綠豆沙喝完了,是否要再添一碗?”

李信笑著擺手,道:“多謝弟妹,但我已經很飽了。”

李信說著,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溫言道:“今日已經叨擾許久,眼下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事要向父親覆命,就先走一步了。”

李信走後,這頓飯便也接近尾聲了。

白梨和青梅上前收拾殘局,李承允便照例回了書房。

李惜惜吃得太飽,於是,便拉著蘇心禾一起,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深黑色的天幕之上,明月當空而照,夜風拂過樹梢,漾起一抹舒爽的涼意。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桂花樹下,蘇心禾擡手攏了攏耳邊發,下意識擡眸看去,如今的四季桂正值花期更疊,樹上的花朵雖然沒有之前那般茂盛,卻也有一股淡雅輕松的意境。

“你喜歡桂花啊?”

李惜惜見蘇心禾一目不錯地盯著桂花瞧,便冷不丁問出了聲。

蘇心禾忽然想起之前李承允送花的情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嗯,喜歡的。”

“但這四季桂,你再喜歡也不要采太多,這可是母親的寶貝。”

李惜惜說著,便神神秘秘地湊近了蘇心禾,道:“這四季桂一向有專人飼弄,前段日子,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被人砍了大半棵樹的花兒!把母親心疼得不行,裏裏外外找‘兇手’,都沒有找到,最後氣得連晚飯都沒吃呢……”

蘇心禾不禁眼皮跳了跳,問:“半、半棵樹?應當沒有那麽多吧……”

“誰說沒有!?”李惜惜一臉篤定道:“聽說那‘采花賊’還頗有眼光,還專挑開得好的樹王砍呢!母親說,若是讓她查出了是誰,定然要狠狠責罰!”

蘇心禾一時無言,只得不冷不熱地跟著點頭。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李惜惜伸手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輕嘆道:“嫂嫂,自從你嫁入了平南侯府,我這肚子就沒有消下去過,只怕腰都粗了兩寸。”

蘇心禾笑道:“又不是我讓你吃那麽多的,你若是吃成了虎背熊腰的模樣,可不能怪我。”

李惜惜也忍俊不禁,道:“那倒不至於,我只要一練字做女工,就會日漸消瘦,見效得很,菲敏也是如此!只不過,長公主殿下不會像母親一樣,逼著菲敏學這學那,菲敏小的時候,還時常隨長公主來平南侯府玩呢!”

蘇心禾思忖片刻,隨口問道:“嘉宜縣主與大哥也相熟麽?”

李惜惜聽了這話,也細細思索起來,道:“這個問題也不好說,若說不熟吧,其實菲敏很少的時候,他們便認識了;但若說熟……你也知道,菲敏一貫只喜歡找我二哥,不怎麽理會大哥的。”

蘇心禾輕輕“嗯”了一聲,道:“對了,大哥似乎還沒有訂親?”

“是啊。”說起這事兒,李惜惜便一臉八卦道:“我大哥來府上之時,已經快七歲了,那時候母親因為外室之事與父親冷戰,於是,父親便說,以後大哥的事全由他一力管束,不會讓母親操心,於是,母親便沒有管大哥的婚事。”

“大哥早早入伍,樹功揚名,難道京城就沒有人家想與他結親麽?”

李惜惜道:“自然是有,其中還有高門貴女呢!但大哥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辭,父親似乎也不太熱衷讓他娶那些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於是,事情便被耽擱了下來……嫂嫂,你說,大哥會不會心有所屬,這才百般拒絕旁的婚事?”

最近身體不太好,總是打針吃藥,請大家多包涵~ 寫完了就發,不會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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