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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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迷不悟
“噓。”宋嵐英輕輕關上窗，唯一瑩白的月光也消失殆盡，屋內漆黑一片。
她憑著剛才的記憶，走到桌椅前方，面對臥榻方向站定。
只聽衣料摩擦聲，和輕踩地面的踩踏聲，遲疑地朝她走來。
以防兩人相撞，她出聲確定方位，“我在這裏。”
隨即眼前襲來兩道掌風，淩亂慌忙，摸不清路線。
顧蘭君在黑暗中摸索尋找她，耳聽他越來越著急的呼吸聲，若是在不回應他，轉瞬之間便會被他誤傷，只得伸手去抓住他。
終於抓到了他亂動的雙手，嚴謹來說不是抓，而是撞。
相撞的那一刻，兩人紛紛回握對方的手。
她只是想固定住他，只在控制之初稍稍用力，隨後便想松手，可顧蘭君自握上的那一刻像是在水中漂浮的駱駝，遇到唯一的稻草，用盡全身的力氣抓握。
黑夜中，所有的觸感格外清晰，五指裹在他的掌心，交錯擠壓，她難受地轉動手掌掙脫。
此招引起了對方的反應，松開手掌，卻沒有離開而是黏著手，以極快的速度滑過手腕，小臂，溫熱的掌心轉過手肘，到這裏是短暫的離開。
宋嵐英得以脫身，深吸一口氣，準備小聲告訴他，她此次過來的目的正是要送他離開。
熟料準備呼氣時，只聽沈悶的撞擊地板之聲，而眼前一團黑影忽然崩塌，膝蓋處被輕輕觸碰。
她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退後兩步，壓低聲音問：“你做什麽。”
與她同時開口的還有顧蘭君，“伺候你。”
宋嵐英聽到這句話，頓時氣得眼冒金星，“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顧蘭君聽完她發怒的質問，迷惘地反應了一會，才想通。
自己走火入魔以為她三更半夜，躡手躡腳從窗戶偷溜進房中，是以為來找他幽會。
他無聲慘笑，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宋嵐英好半會沒聽到動靜，只能微曲身子，把人撈起來，雙手卻陷進溫熱柔軟的肌膚，嚇得她驚恐地抽回手。
顧蘭君竟有入睡不穿裏衣的習慣！
“你快把衣服穿上，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去。”
顧蘭君被她方才的舉動中傷，她避他如蛇蠍，淒淒慘慘戚戚跪坐在地，他環抱著光潔的上半身，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何時褪去的上衣。
他想起來了，確認來人是嵐英後，腦中立即被幽會這一念頭侵占，一手掀開被子坐起，一手解開腰間的衣繩，動作一氣呵成。
半晌不見他反應，催促道：“別楞著了，快點。”
聽她不耐的語氣，怕她再生厭煩，乖巧地站起來，回到臥榻邊，一陣摸索後，把上衣穿上，繩子綁緊。
便懨懨地靠在床桿上，“你若不是來找我做那事，便請回，我不會離開扶雲山。”
“你來做什麽，這裏很危險，你會死的！”宋嵐英嘆口氣。
“但是你在這裏。”
見他仍是冥頑不靈，明明她已經絕情地拋下他離開了，卻還是倔強的來尋她，難道她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我最厭惡別人聽不懂話，死皮賴臉跟著我。你若還心存殘念，那我同你直說吧，我並不喜歡你，你還是回去吧，你會死在這裏。”這番話可謂是再嚴重不過，她不信他還能置若未聞。
“你也會死嗎？”他的聲音低而啞。
“我沒想著活。”她冷冷回他，希望這能嚇退他。
顧蘭君看不清她在何處，只能聽聲辨位，知她應當在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慶幸黑暗中，她看不見他又無用的哭了。
從前他只想著兩人過著平淡而甜蜜的生活，卻不曾留意，嵐英從未真切的開心，她不曾一刻忘記傀儡教被滅的痛苦。
而他自顧自黏著她，監視著她，強迫她放棄抱負，害的她為了隱瞞計劃只能日夜顛倒。
所以她才會對他厭惡吧，進而拋下苞谷和行李只為脫身，
宋嵐英不欲再與他糾纏，走到他面前，摸索脖子的位置，打算先下手為強。
無意間觸到他的下巴，指腹立即濕淋淋一片。
楞神間，讓顧蘭君察覺出怪異，立即捂著脖子，縮身躲進臥榻裏面，“你又要打暈我嗎？你幹脆殺了我，這樣不會再有人擋著你，天下也不會有人知道那件事。”
宋嵐英收回手，錯過了最佳時間，他的情緒變得高昂，難以控制，“我知道你不會說。”
“你還是回去吧，沒必要為了不愛你的人浪費感情，苞谷和你都要離開。”她希望他能幡然醒悟，趁那個人還沒回來前，離開這裏保住性命。
“你執意將我趕走，我一旦過了那鐵索，便從懸崖上跳下去，我也不必想著你，你也不必憂愁有個撕不掉的膏藥黏著你。”
宋嵐英聽他歇斯底裏的聲音，徹底冷了心，他太幼稚了，竟然用生死威脅她，“那你摔死好了。”
說完又自嘲一笑，他根本不在性命，自己又何須白費力氣，冒著被懷疑風險送他出去。
“由你，從此以後我們便是不相識。”宋嵐英把手上的濕潤擦幹，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身後聽見咚一聲，非常響亮，接著腰被人從後面環住攬緊。
“求你，不要丟下我，我不會再做讓你討厭的事情，我亦不會拖累你，你相信我，我一定還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顧蘭君卑微而憂傷的口吻，刺痛了宋嵐英，她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態度柔和許多，“你離開便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想起前一刻徹底斷絕來往的話，附在他耳邊，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告訴他，“這裏的人都將變成人傀，去還是留全由你決定，我們就此別過。”
她起身，冷聲讓他松手。
“怎麽可能！易盟主邀請江湖能人高手齊聚一堂，不正是為了絞殺人傀嗎？”最後一句他說的很小聲，有的字甚至沒有發音，可宋嵐英知道他說了什麽。
他說，“你來這裏，不也是為了證明人傀禍並不是傀儡教所為嗎？”
呵，除她以外，天下人都認為那個人是救世主。
顧蘭君聽她冷笑，心下一顫，他說錯了什麽嗎？腦子一片糊塗，一心想著不能使自己在她心中更討厭。
誠惶誠恐解釋：“我知道絕不是你所為，所以你才會參與其中，易盟主消滅人傀禍後，一定會幫你平反當年冤屈的。”說到最後，他也不確信了，“我哪裏錯了，你告訴我好嗎，我會改的。”
宋嵐英靠近他，輕聲問：“你來時聽說了嗎，易盟主還要殺掉魔教遺孤，你猜是誰煉制的人傀。”
說完又覺無趣，他如此信任那個人，甚至說他會幫助她平反，天大的笑話，沒了與他周旋的力氣。
“放手。”
“那便殺了他。”
宋嵐英一楞，剛剛那句話似乎帶著殺氣，“我會殺了他，但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顧蘭君淒慘地笑了笑，“是的，那是你的事。那我要殺了他，也與你無關。”
“既然你要送死，那我便不擋著你，松手，我要走了。”
兩人較著勁，她掰開他的手指，他便纏住她，不放手也不說話，埋在她的腰上默默流淚。
“你有話說話，我最討厭你纏著我，什麽話也不說，只曉得哭。”她算是領教到他有多愛哭，此時此刻由為煩躁，抓著他頭發，迫使他仰頭看著自己。
“你答應陪我，是不是一開始為了利用我之鬼魂的能力，借此調查當年線索。”他囫圇把眼淚擦去，掙著眼睛凝視上方，“白骨窟是你炸掉的吧，我上山進修，你早早準備好信件，騙我你去工作。”
“沒錯，我本不欲利用你，可惜你愚蠢硬要威脅我，若不是你還有點用處，你早就被我殺了。”宋嵐英道，手下用力拉扯著他離開自己。
“為什麽不繼續利用我，我甘願被你利用，我樂得為你去死。”忍著頭皮撕拉之痛，又貼回嵐英的腰腹。
宋嵐英甩掉手中的斷發，低聲罵他：“你瘋了，頭發不要了嗎？”
“是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嗎？既然人傀是他弄出來的，那一定有不甘罷休的冤魂，我可以用引魂術，找出與小央一般，仍然飄蕩在人間的冤魂，助你成事，你看我是不是還有點用處。”顧蘭君自顧哽咽地問她。
嵐英不說話，沈默著。
“我一踏進這裏，便感受到此地陰氣森森。加之此地看管森嚴，一定不好突破，待我招出游魂，我們有了它的幫助一定事半功倍。”他懇切地搖晃嵐英，“繼續利用我吧。”
他跪在宋嵐英身前，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很害怕自己唯一的能力，對她也沒了用處。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他眼神變得淩厲，“我召喚出游魂，讓它帶著我，我幫你去殺了那個人。”
還是沒有回應，再想不出別的辦法，焦慮地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我是你的追隨者，我的生死只消你一句話。你不要我，我便會委頓死去，可那也太沒用了，我不甘心。”他握著她的手，“讓我為你死掉吧。”
宋嵐英動動手指，一點點掐緊他的脖子，咽喉鋒利的喉骨上下滑動，好似不安又好似興奮難耐。
顧蘭君仰著頭，輕輕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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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宋嵐英輕輕關上窗，唯一瑩白的月光也消失殆盡，屋內漆黑一片。
她憑著剛才的記憶，走到桌椅前方，面對臥榻方向站定。
只聽衣料摩擦聲，和輕踩地面的踩踏聲，遲疑地朝她走來。
以防兩人相撞，她出聲確定方位，“我在這裏。”
隨即眼前襲來兩道掌風，淩亂慌忙，摸不清路線。
顧蘭君在黑暗中摸索尋找她，耳聽他越來越著急的呼吸聲，若是在不回應他，轉瞬之間便會被他誤傷，只得伸手去抓住他。
終於抓到了他亂動的雙手，嚴謹來說不是抓，而是撞。
相撞的那一刻，兩人紛紛回握對方的手。
她只是想固定住他，只在控制之初稍稍用力，隨後便想松手，可顧蘭君自握上的那一刻像是在水中漂浮的駱駝，遇到唯一的稻草，用盡全身的力氣抓握。
黑夜中，所有的觸感格外清晰，五指裹在他的掌心，交錯擠壓，她難受地轉動手掌掙脫。
此招引起了對方的反應，松開手掌，卻沒有離開而是黏著手，以極快的速度滑過手腕，小臂，溫熱的掌心轉過手肘，到這裏是短暫的離開。
宋嵐英得以脫身，深吸一口氣，準備小聲告訴他，她此次過來的目的正是要送他離開。
熟料準備呼氣時，只聽沈悶的撞擊地板之聲，而眼前一團黑影忽然崩塌，膝蓋處被輕輕觸碰。
她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退後兩步，壓低聲音問：“你做什麽。”
與她同時開口的還有顧蘭君，“伺候你。”
宋嵐英聽到這句話，頓時氣得眼冒金星，“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顧蘭君聽完她發怒的質問，迷惘地反應了一會，才想通。
自己走火入魔以為她三更半夜，躡手躡腳從窗戶偷溜進房中，是以為來找他幽會。
他無聲慘笑，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宋嵐英好半會沒聽到動靜，只能微曲身子，把人撈起來，雙手卻陷進溫熱柔軟的肌膚，嚇得她驚恐地抽回手。
顧蘭君竟有入睡不穿裏衣的習慣！
“你快把衣服穿上，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去。”
顧蘭君被她方才的舉動中傷，她避他如蛇蠍，淒淒慘慘戚戚跪坐在地，他環抱著光潔的上半身，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何時褪去的上衣。
他想起來了，確認來人是嵐英後，腦中立即被幽會這一念頭侵占，一手掀開被子坐起，一手解開腰間的衣繩，動作一氣呵成。
半晌不見他反應，催促道：“別楞著了，快點。”
聽她不耐的語氣，怕她再生厭煩，乖巧地站起來，回到臥榻邊，一陣摸索後，把上衣穿上，繩子綁緊。
便懨懨地靠在床桿上，“你若不是來找我做那事，便請回，我不會離開扶雲山。”
“你來做什麽，這裏很危險，你會死的！”宋嵐英嘆口氣。
“但是你在這裏。”
見他仍是冥頑不靈，明明她已經絕情地拋下他離開了，卻還是倔強的來尋她，難道她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我最厭惡別人聽不懂話，死皮賴臉跟著我。你若還心存殘念，那我同你直說吧，我並不喜歡你，你還是回去吧，你會死在這裏。”這番話可謂是再嚴重不過，她不信他還能置若未聞。
“你也會死嗎？”他的聲音低而啞。
“我沒想著活。”她冷冷回他，希望這能嚇退他。
顧蘭君看不清她在何處，只能聽聲辨位，知她應當在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慶幸黑暗中，她看不見他又無用的哭了。
從前他只想著兩人過著平淡而甜蜜的生活，卻不曾留意，嵐英從未真切的開心，她不曾一刻忘記傀儡教被滅的痛苦。
而他自顧自黏著她，監視著她，強迫她放棄抱負，害的她為了隱瞞計劃只能日夜顛倒。
所以她才會對他厭惡吧，進而拋下苞谷和行李只為脫身，
宋嵐英不欲再與他糾纏，走到他面前，摸索脖子的位置，打算先下手為強。
無意間觸到他的下巴，指腹立即濕淋淋一片。
楞神間，讓顧蘭君察覺出怪異，立即捂著脖子，縮身躲進臥榻裏面，“你又要打暈我嗎？你幹脆殺了我，這樣不會再有人擋著你，天下也不會有人知道那件事。”
宋嵐英收回手，錯過了最佳時間，他的情緒變得高昂，難以控制，“我知道你不會說。”
“你還是回去吧，沒必要為了不愛你的人浪費感情，苞谷和你都要離開。”她希望他能幡然醒悟，趁那個人還沒回來前，離開這裏保住性命。
“你執意將我趕走，我一旦過了那鐵索，便從懸崖上跳下去，我也不必想著你，你也不必憂愁有個撕不掉的膏藥黏著你。”
宋嵐英聽他歇斯底裏的聲音，徹底冷了心，他太幼稚了，竟然用生死威脅她，“那你摔死好了。”
說完又自嘲一笑，他根本不在性命，自己又何須白費力氣，冒著被懷疑風險送他出去。
“由你，從此以後我們便是不相識。”宋嵐英把手上的濕潤擦幹，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身後聽見咚一聲，非常響亮，接著腰被人從後面環住攬緊。
“求你，不要丟下我，我不會再做讓你討厭的事情，我亦不會拖累你，你相信我，我一定還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顧蘭君卑微而憂傷的口吻，刺痛了宋嵐英，她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態度柔和許多，“你離開便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想起前一刻徹底斷絕來往的話，附在他耳邊，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告訴他，“這裏的人都將變成人傀，去還是留全由你決定，我們就此別過。”
她起身，冷聲讓他松手。
“怎麽可能！易盟主邀請江湖能人高手齊聚一堂，不正是為了絞殺人傀嗎？”最後一句他說的很小聲，有的字甚至沒有發音，可宋嵐英知道他說了什麽。
他說，“你來這裏，不也是為了證明人傀禍並不是傀儡教所為嗎？”
呵，除她以外，天下人都認為那個人是救世主。
顧蘭君聽她冷笑，心下一顫，他說錯了什麽嗎？腦子一片糊塗，一心想著不能使自己在她心中更討厭。
誠惶誠恐解釋：“我知道絕不是你所為，所以你才會參與其中，易盟主消滅人傀禍後，一定會幫你平反當年冤屈的。”說到最後，他也不確信了，“我哪裏錯了，你告訴我好嗎，我會改的。”
宋嵐英靠近他，輕聲問：“你來時聽說了嗎，易盟主還要殺掉魔教遺孤，你猜是誰煉制的人傀。”
說完又覺無趣，他如此信任那個人，甚至說他會幫助她平反，天大的笑話，沒了與他周旋的力氣。
“放手。”
“那便殺了他。”
宋嵐英一楞，剛剛那句話似乎帶著殺氣，“我會殺了他，但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顧蘭君淒慘地笑了笑，“是的，那是你的事。那我要殺了他，也與你無關。”
“既然你要送死，那我便不擋著你，松手，我要走了。”
兩人較著勁，她掰開他的手指，他便纏住她，不放手也不說話，埋在她的腰上默默流淚。
“你有話說話，我最討厭你纏著我，什麽話也不說，只曉得哭。”她算是領教到他有多愛哭，此時此刻由為煩躁，抓著他頭發，迫使他仰頭看著自己。
“你答應陪我，是不是一開始為了利用我之鬼魂的能力，借此調查當年線索。”他囫圇把眼淚擦去，掙著眼睛凝視上方，“白骨窟是你炸掉的吧，我上山進修，你早早準備好信件，騙我你去工作。”
“沒錯，我本不欲利用你，可惜你愚蠢硬要威脅我，若不是你還有點用處，你早就被我殺了。”宋嵐英道，手下用力拉扯著他離開自己。
“為什麽不繼續利用我，我甘願被你利用，我樂得為你去死。”忍著頭皮撕拉之痛，又貼回嵐英的腰腹。
宋嵐英甩掉手中的斷發，低聲罵他：“你瘋了，頭發不要了嗎？”
“是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嗎？既然人傀是他弄出來的，那一定有不甘罷休的冤魂，我可以用引魂術，找出與小央一般，仍然飄蕩在人間的冤魂，助你成事，你看我是不是還有點用處。”顧蘭君自顧哽咽地問她。
嵐英不說話，沈默著。
“我一踏進這裏，便感受到此地陰氣森森。加之此地看管森嚴，一定不好突破，待我招出游魂，我們有了它的幫助一定事半功倍。”他懇切地搖晃嵐英，“繼續利用我吧。”
他跪在宋嵐英身前，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很害怕自己唯一的能力，對她也沒了用處。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他眼神變得淩厲，“我召喚出游魂，讓它帶著我，我幫你去殺了那個人。”
還是沒有回應，再想不出別的辦法，焦慮地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我是你的追隨者，我的生死只消你一句話。你不要我，我便會委頓死去，可那也太沒用了，我不甘心。”他握著她的手，“讓我為你死掉吧。”
宋嵐英動動手指，一點點掐緊他的脖子，咽喉鋒利的喉骨上下滑動，好似不安又好似興奮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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