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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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其三
寧可默然片刻，提起衣襟為小扇穿好：“以後不要隨便脫衣裳，尤其不能給其他男子看。”
她不解問道：“樹幹樹葉不都隨便看嗎？”
寧可蹙起眉，輕聲道：“化形之後就不一樣了，你是女，我是男，明白嗎？”
“不明白。”
寧可動作一滯：“你會獵那麽多靈寶，這個沒誰教過你？”
“沒有呀，我一向獨來獨往，本事全靠自己摸索著學。”小扇拍拍胸脯，自豪起來。
除了洞市，她很少去熱鬧地方，通常悄悄跟在別的妖後面，學人家怎麽獵寶，再有樣學樣地賣去洞市。她知道妖族有男有女，還偶爾撞見男女抱在一塊，卻不懂他們在幹甚，這也從沒妖族跟她解釋過啊。
寧可說得越發艱難：“男女有別，陰陽相合……妖族大多不守規矩，沒那麽多講究，但也最好只對伴侶如此……總之你以後就知道了。”
“等等，我記一下，你說清楚些。”小扇麻利掏出隨身紙簽，拿出一如既往的好學精神。
寧可耳尖悄然泛紅，偏頭道：“我沒法教你。”
“為什麽？”小扇納悶，“那我去洞市找相熟的攤主問問。”
“不能去！”寧可驟然握住小扇手腕。看她更加納悶，他硬著頭皮說道，“你不能找別人。”
“為什麽？”
他神色覆雜地看著她，半晌才擠出來話：“你若實在想知道，只能由我教。”
小扇眼裏一亮，拿起紙簽：“那開始吧。”
瀑布水潭邊的巨石上，兩人並肩而坐。
當寧可艱難講完何謂男女之別、相合之道，小扇端著紙簽沈默半晌，才說道：“謝謝，我懂了。”
寧可松了口氣，剛想起身，卻聽她說道：“這些果然從未學過，不知何時能找到男妖試試。”她咬著筆，懵懂中透著率真。
“這哪是能找男妖試試的！”寧可無奈扶額，隨即厲聲道：“馬上掐掉這種念頭，一絲都不能有！”
頂著他的嚴厲目光，小扇撇了撇嘴：“哦。”
她又好奇，便拽著他問：“你也獨來獨往，這些是誰教你的？你經歷過？”
“沒經歷過。”寧可如實答道。
小扇嘟起嘴：“那你怎麽都知道？”
寧可一頓，重新坐下說道：“我很小的時候，被壞人擄走離開了族群。後來長大一些，尋到機會偷偷逃走。從海邊到大澤，再到中原，我輾轉流浪了很多年。因為沒有妖氣，我時常混跡在凡人中，就學到了這些。”
她聽得楞住：“那你還記得族群在哪嗎？”
寧可搖頭：“只模糊記得母親的懷抱，其他都忘了。”
“那你每夜都要躲起來，獨自忍受疼痛發作？”
見她眼神漸起同情，他倒不高興起來：“早就習慣了。”
她趕緊收斂起那抹同情，換上好奇：“那你怎麽來了太常山？”
“小時候我原身像貓，後來聽說，貓族祖先是聖獸白虎。我想我可能來自太常山，便一路打聽尋到了這裏。”
見她立馬熱切看來的眼神，寧可冷冷拒絕：“別想了，不會變原身給你揉。”
小扇失望撇嘴：“寧可哥哥……”
“不可能。”說罷，寧可如風一般消失了身影。
雖然小扇很嫌棄寧可的傲嬌，但他有時也會令人意外。
某天下午，他們在洞市裏交完任務，準備離開時，卻在洞市角落發現了一個特別的攤位。攤上沒有貨物，只寫有四個大字——千年彩珠。
這種情形往往表示攤主正在招募獵寶師。攤主披著灰色鬥篷，十來歲的人類童子模樣。他身上分明有妖氣，卻沒露出任何妖族特征，看不出來歷。
寧可一眼見到，便拉小扇湊了過去。
簡單交談了幾句，聽那童子的意思，他們若在五日內采到三十枚千年彩珠交回，便能給他們一人一枚，那是能漲千年修為的好東西。當然，千年彩珠越多越好，多出的用靈石另算。
寧可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只有明鑒湖底才有彩珠。”
童子點頭，脆生生應道：“不錯。”
小扇一聽就搖頭：“明鑒湖是狐族領地，湖外有重重幻境，外族進去就是送死。”這點她深有體會。以前她想見婂嫣，卻幾度陷入湖畔幻境，要不是撤得及時，早就沒命了。
寧可故意面露難色：“這任務確實太難，還要得罪狐族，沒有獵寶師願接。”
“走吧。”她輕聲說道。
童子眼中浮起失望。他飛快想了想，掏出一枚墨色寶珠：“我可以借你們幽夜司南，咒言符篆作保，你們用完後得還我。”
小扇訝異看向他，幽夜司南可是專門破除幻境的法寶。
寧可說道：“咒言符篆作保，若我們沒拿到彩珠，幽夜司南定如約奉還。”
童子托起下巴想了想：“成交。”
“成交。”寧可當即回應。
“等等！”小扇連忙把他拉到一旁，“聽說狐族祭祀之期在即，肯定要嚴防外族。這任務只怕討不了好。”
“你不是一直想見婂嫣嗎？”寧可低語反問。
小扇一怔，突然明白了！
剛才寧可拉她過來，就是來看這個明鑒湖相關的任務，到底有什麽門道，沒想到竟能借到幽夜司南。他們是否完成任務不重要，只要能憑幽夜司南通過幻境，就能見到婂嫣了！等時限一到，把幽夜司南還回去就行！
她咬唇點頭，再沒做聲。
妖界北邊的明鑒湖，方圓一千多裏。四周包圍著繁茂的森林，其中遍布幻境，將湖泊與外界隔絕。
大清早，用盲面喬裝過的寧可和小扇，一前一後走在森林裏。跨過一條小溪後，兩人便來到一個風雪交加的冰原上。
小扇緊張抿唇：“進入幻境了。”
“走吧。”寧可邁步走向冰原深處。
刀割一般的大風刮在身上。每走一步，厚厚的積雪沒過腳背，涼意直鉆腳心。寧可手中握著那枚墨色寶珠，琉璃珠裏包裹著一抹跳動的赤色火焰。無論他面朝哪裏，焰尖都指引著某個方向。
小扇抱緊雙臂，不停默念著：“這是幻境……都是假的……”
幻境裏雪是假的，樹是假的，她用不了融魂，身體感知偏偏無比真實。若他們找不到出路，遲早凍死在這。幸好有這枚幽夜司南帶路。
走著走著，前方忽然轟隆震響，一只巨大雪狐拔地而起。寧可警醒停步，擡手攔住小扇，把幽夜司南遞給了她。
“狐族幻境的守護獸，這裏到處都是。”小扇的話還未說完，雪狐便轉頭發現了他們。
它雙眸燃著赤色火焰，咆哮著奔襲而來。巨獸帶起的颶風裹著冰粒撲面而至，將他們手背和衣袍割出無數口子。
“快走！”小扇正要拉寧可躲開，他卻徑直沖向雪狐，快得只剩殘影！
“寧……”她的聲音被狂風吹散，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寧可騰空而起，五爪狠狠插進雪狐頭頂。他飛身劃過雪狐脊背，巨獸竟被切成兩半，隨即轟然倒下，摔成一地雪渣。寧可穩穩落地，落了一肩碎雪。
小扇看得呆在原地：“好厲害……”
他起身回頭：“走吧。”
“哦哦，”她回過神來，連忙擡步。
如此走過兩個時辰，他們繞過重重冰巖，鉆出迷宮般的冰洞，又遇到了好幾只巨獸。好幾次，若不是幽夜司南指路，他們根本想不到出路在哪。直到前方冰原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裏面傳出無比森寒的涼氣，幽夜司南的火焰卻指向那裏。
兩人站在裂縫邊，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隨著他們縱身一躍，冰原景象如雲煙散去，眼前驀然出現一片茂盛樹林。樹木間隙裏，透出如鏡子反射般的晶亮光芒。
明鑒湖！
他們走出幻境了！
小扇忍住尖叫，拖住寧可的手使勁晃了晃。若不是怕驚擾狐族，她定會大喊出聲！天知道她以前嘗試了好幾次，都從沒順利到過湖邊！
寧可任她晃來晃去，無奈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小扇收住興奮，見周圍樹林空曠寂靜，忙輕步往前，躲在樹幹後查看。
極目望去，湖面浩瀚無垠，透明如鏡。藍天與水相接。十幾座島嶼星落散布，滿島滾圓的胭脂色巖石，就像顆顆胭紅的珍珠。島周圍的湖底透出星星點點的七彩光芒。
“好美，那是彩珠的光芒吧！”小扇簡直移不開眼睛，“早就聽說湖上有島，宛如珍珠，名為暝胭，生有無數靈寶。狐族占著它們從來不愁祭祀，怪不得被好多妖族記恨。”
出發前，童子和他們都施用了咒言符篆，這樣雙方都必須履約，不可洩密，否則體內的咒言法陣就會焚殺妖丹。她又想起童子的叮囑——彩珠是湖底靈氣的蘊結之物，大多生在暝胭島附近。狐族視若至寶，每隔十年才能采收五枚。島上有狐妖專門看守，采珠時得避開。
“我一開始以為是哪個妖族覬覦靈寶，又怕與狐族結仇，才去洞市找獵寶師。”她輕輕蹙眉，話鋒一轉，“但我又覺得奇怪。”
“怎麽？”寧可靠著樹幹，觀察著湖面。
小扇舉起手中寶珠：“我聽說，幽夜司南用彩珠中最稀少的墨珠，註入九尾狐妖心脈血煉制而成，原料極難獲得，多少獵寶師想求都求不到，那攤主竟然說給就給。”
寧可瞥了一眼：“他還示意我們走東南方，這裏果然離島最近。”
“他很熟悉明鑒湖。”小扇的指尖在寶珠上來回輕敲，“既然他這般熟悉明鑒湖，還擁有幽夜司南，他為何不自己來，還要去洞市找獵寶師？”
她忽然一個激靈：“會不會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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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蹙起眉，輕聲道：“化形之後就不一樣了，你是女，我是男，明白嗎？”
“不明白。”
寧可動作一滯：“你會獵那麽多靈寶，這個沒誰教過你？”
“沒有呀，我一向獨來獨往，本事全靠自己摸索著學。”小扇拍拍胸脯，自豪起來。
除了洞市，她很少去熱鬧地方，通常悄悄跟在別的妖後面，學人家怎麽獵寶，再有樣學樣地賣去洞市。她知道妖族有男有女，還偶爾撞見男女抱在一塊，卻不懂他們在幹甚，這也從沒妖族跟她解釋過啊。
寧可說得越發艱難：“男女有別，陰陽相合……妖族大多不守規矩，沒那麽多講究，但也最好只對伴侶如此……總之你以後就知道了。”
“等等，我記一下，你說清楚些。”小扇麻利掏出隨身紙簽，拿出一如既往的好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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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小扇納悶，“那我去洞市找相熟的攤主問問。”
“不能去！”寧可驟然握住小扇手腕。看她更加納悶，他硬著頭皮說道，“你不能找別人。”
“為什麽？”
他神色覆雜地看著她，半晌才擠出來話：“你若實在想知道，只能由我教。”
小扇眼裏一亮，拿起紙簽：“那開始吧。”
瀑布水潭邊的巨石上，兩人並肩而坐。
當寧可艱難講完何謂男女之別、相合之道，小扇端著紙簽沈默半晌，才說道：“謝謝，我懂了。”
寧可松了口氣，剛想起身，卻聽她說道：“這些果然從未學過，不知何時能找到男妖試試。”她咬著筆，懵懂中透著率真。
“這哪是能找男妖試試的！”寧可無奈扶額，隨即厲聲道：“馬上掐掉這種念頭，一絲都不能有！”
頂著他的嚴厲目光，小扇撇了撇嘴：“哦。”
她又好奇，便拽著他問：“你也獨來獨往，這些是誰教你的？你經歷過？”
“沒經歷過。”寧可如實答道。
小扇嘟起嘴：“那你怎麽都知道？”
寧可一頓，重新坐下說道：“我很小的時候，被壞人擄走離開了族群。後來長大一些，尋到機會偷偷逃走。從海邊到大澤，再到中原，我輾轉流浪了很多年。因為沒有妖氣，我時常混跡在凡人中，就學到了這些。”
她聽得楞住：“那你還記得族群在哪嗎？”
寧可搖頭：“只模糊記得母親的懷抱，其他都忘了。”
“那你每夜都要躲起來，獨自忍受疼痛發作？”
見她眼神漸起同情，他倒不高興起來：“早就習慣了。”
她趕緊收斂起那抹同情，換上好奇：“那你怎麽來了太常山？”
“小時候我原身像貓，後來聽說，貓族祖先是聖獸白虎。我想我可能來自太常山，便一路打聽尋到了這裏。”
見她立馬熱切看來的眼神，寧可冷冷拒絕：“別想了，不會變原身給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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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往往表示攤主正在招募獵寶師。攤主披著灰色鬥篷，十來歲的人類童子模樣。他身上分明有妖氣，卻沒露出任何妖族特征，看不出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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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只有明鑒湖底才有彩珠。”
童子點頭，脆生生應道：“不錯。”
小扇一聽就搖頭：“明鑒湖是狐族領地，湖外有重重幻境，外族進去就是送死。”這點她深有體會。以前她想見婂嫣，卻幾度陷入湖畔幻境，要不是撤得及時，早就沒命了。
寧可故意面露難色：“這任務確實太難，還要得罪狐族，沒有獵寶師願接。”
“走吧。”她輕聲說道。
童子眼中浮起失望。他飛快想了想，掏出一枚墨色寶珠：“我可以借你們幽夜司南，咒言符篆作保，你們用完後得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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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唇點頭，再沒做聲。
妖界北邊的明鑒湖，方圓一千多裏。四周包圍著繁茂的森林，其中遍布幻境，將湖泊與外界隔絕。
大清早，用盲面喬裝過的寧可和小扇，一前一後走在森林裏。跨過一條小溪後，兩人便來到一個風雪交加的冰原上。
小扇緊張抿唇：“進入幻境了。”
“走吧。”寧可邁步走向冰原深處。
刀割一般的大風刮在身上。每走一步，厚厚的積雪沒過腳背，涼意直鉆腳心。寧可手中握著那枚墨色寶珠，琉璃珠裏包裹著一抹跳動的赤色火焰。無論他面朝哪裏，焰尖都指引著某個方向。
小扇抱緊雙臂，不停默念著：“這是幻境……都是假的……”
幻境裏雪是假的，樹是假的，她用不了融魂，身體感知偏偏無比真實。若他們找不到出路，遲早凍死在這。幸好有這枚幽夜司南帶路。
走著走著，前方忽然轟隆震響，一只巨大雪狐拔地而起。寧可警醒停步，擡手攔住小扇，把幽夜司南遞給了她。
“狐族幻境的守護獸，這裏到處都是。”小扇的話還未說完，雪狐便轉頭發現了他們。
它雙眸燃著赤色火焰，咆哮著奔襲而來。巨獸帶起的颶風裹著冰粒撲面而至，將他們手背和衣袍割出無數口子。
“快走！”小扇正要拉寧可躲開，他卻徑直沖向雪狐，快得只剩殘影！
“寧……”她的聲音被狂風吹散，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寧可騰空而起，五爪狠狠插進雪狐頭頂。他飛身劃過雪狐脊背，巨獸竟被切成兩半，隨即轟然倒下，摔成一地雪渣。寧可穩穩落地，落了一肩碎雪。
小扇看得呆在原地：“好厲害……”
他起身回頭：“走吧。”
“哦哦，”她回過神來，連忙擡步。
如此走過兩個時辰，他們繞過重重冰巖，鉆出迷宮般的冰洞，又遇到了好幾只巨獸。好幾次，若不是幽夜司南指路，他們根本想不到出路在哪。直到前方冰原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裏面傳出無比森寒的涼氣，幽夜司南的火焰卻指向那裏。
兩人站在裂縫邊，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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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出幻境了！
小扇忍住尖叫，拖住寧可的手使勁晃了晃。若不是怕驚擾狐族，她定會大喊出聲！天知道她以前嘗試了好幾次，都從沒順利到過湖邊！
寧可任她晃來晃去，無奈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小扇收住興奮，見周圍樹林空曠寂靜，忙輕步往前，躲在樹幹後查看。
極目望去，湖面浩瀚無垠，透明如鏡。藍天與水相接。十幾座島嶼星落散布，滿島滾圓的胭脂色巖石，就像顆顆胭紅的珍珠。島周圍的湖底透出星星點點的七彩光芒。
“好美，那是彩珠的光芒吧！”小扇簡直移不開眼睛，“早就聽說湖上有島，宛如珍珠，名為暝胭，生有無數靈寶。狐族占著它們從來不愁祭祀，怪不得被好多妖族記恨。”
出發前，童子和他們都施用了咒言符篆，這樣雙方都必須履約，不可洩密，否則體內的咒言法陣就會焚殺妖丹。她又想起童子的叮囑——彩珠是湖底靈氣的蘊結之物，大多生在暝胭島附近。狐族視若至寶，每隔十年才能采收五枚。島上有狐妖專門看守，采珠時得避開。
“我一開始以為是哪個妖族覬覦靈寶，又怕與狐族結仇，才去洞市找獵寶師。”她輕輕蹙眉，話鋒一轉，“但我又覺得奇怪。”
“怎麽？”寧可靠著樹幹，觀察著湖面。
小扇舉起手中寶珠：“我聽說，幽夜司南用彩珠中最稀少的墨珠，註入九尾狐妖心脈血煉制而成，原料極難獲得，多少獵寶師想求都求不到，那攤主竟然說給就給。”
寧可瞥了一眼：“他還示意我們走東南方，這裏果然離島最近。”
“他很熟悉明鑒湖。”小扇的指尖在寶珠上來回輕敲，“既然他這般熟悉明鑒湖，還擁有幽夜司南，他為何不自己來，還要去洞市找獵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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