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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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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加更)

昏暗的房間中,安神香的氣味隱約在浮動,卻無法安撫床上躺著的女子,眉頭緊蹙著,神色痛苦地掙紮。

江桃裏緊閉著雙眸,額間的汗滾落將鬢發染濕,用力地攥著被衾蜷縮在一起,宛如剛從水中打撈起般。

她還陷入在可怕的夢魘中。

從案上滴落下來的血,似乎變成了血雨,她好像浸泡在濕漉漉的血雨裏面,怎麽也沒有辦法逃避,快要窒息了。

突然唇被冰涼的指尖壓住,櫻粉的唇被輕掰開,她被迫張著唇,露出藏在皓白貝齒的小舌。

“張口呼吸。”喑啞的聲音徐徐傳來。

這聲音響起瞬間,兀然入夢和那些血雨混合在一起,化作了猙獰的獸不斷襲來。

江桃裏被嚇得尖叫一聲,猛地坐起來,瞳孔擴張著,抖著唇大口地喘著氣。

她還活著……

後背有雙大手隔著單薄褻衣至上而下,不含任何狎.昵地輕撫,似想要將她的恐懼驅散。

江桃裏遲鈍地轉著瞳孔,看著自己泛白的指尖,還沒有回過神。

聞齊妟靠在雕花架上,不斷用手輕撫,企圖讓她不要再緊張。

視線默不作聲地巡脧她驚魂未定的臉,顯然依舊還沈浸在那件事上。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會讓她產生這樣大的反應。

當看見她躺在床上深受夢魘折磨,他心中一點點地升起了感同身受。

他第一次產生……泛著疼痛的悔。

江桃裏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身旁的人,僵硬地轉頭,看清後白皙的小臉瞬間被驚恐占滿。

“啊——”

她兀然發出尖銳的驚恐聲,將身旁的東西都往他的身上砸。

“江桃裏。”他被枕頭砸得臉偏了過去,倏地伸手接住扔過來的東西。

不知是忍受不了她尖銳的聲音,還是失智的恐懼。

聽著他微涼的聲音,江桃裏微微一僵,不敢再去扔他,紅著眼眶往後退。

她害怕他將自己也丟去,那個可怕的牢籠中,成為那些人腹中食。

但床只有這般大小,就算是蜷縮在墻角,也能感受他傳來的壓迫感。

“你滾好不好?”她聲線哽咽。

若是平日這個‘滾’字,早已經在她的口中被吼得面紅耳赤。

怎麽會用這樣又懼怕,又小心翼翼的語氣說?

聞齊妟冷眼觀她瑟縮不已的模樣,心好似因她這樣的反應,正在不斷往下沈。

他並不需要江桃裏對他產生這樣的情緒。

她此刻就如同在戰場上,他擒獲那些敵軍一樣,都是對他的恐懼。

不管那些人如何可憐無助,他從未有過任何心慈手軟,但此刻卻有種道不明的感覺。

想要將她抱在懷中,撫平她那些本就不該有的恐懼。

但他分明是在幫她,將那些折辱過她的人都報覆回去。

可她怎麽能將他視為洪水猛獸?

不識好歹的東西!

聞齊妟起身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眼露嗜血的兇光,像是叢林深處的惡獸。

江桃裏被嚇得轉頭想要跑,卻忘記了身後半分退路都沒有。

頭撞到了後墻,她都來不及反應,先一步感受到,那雙手已經搭在了肩上。

她瞬間渾身的汗毛豎立,尖叫著扭頭抓著肩上的手,張口就咬下去。

聞齊妟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臉,手中傳來一陣陣的痛意,卻任她咬。

血順著她的唇往下流,面無血色,唇被染紅,此刻她像極了午夜食人的鬼魅。

江桃裏舌尖嘗到銅銹的血味兒,又想起了那些分食的人,理智回歸,胃又猛地開始翻騰。

她被惡心得棄了他的手,無力趴在床沿邊幹嘔。

可幹嘔極其難受。

她眼中的霧氣凝結化作大滴的玉珠,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暈洇了地板。

“你究竟想要對我做什麽,怎麽就不能放過我?”她趴在床沿上垂著頭,輕聲呢喃著,帶著無力委屈地哽咽。

他沒有回應,黑夜遮住了他眼中的神情,連同冰冷質地的面具也隱了。

垂下頭本是想伸手碰她的,可又想起這只手已經滿是鮮血,臨了便換了一只手。

聞齊妟將人從床上撈進懷裏,哪怕她還在做著他不喜的顫抖,但他發覺心中的那翻騰的情緒,似乎就被壓制住了。

本是想說,就算是死都不會放過,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外的話。

他垂下眼瞼,手輕撫在她的後背,“若你不喜見那些,以後我不帶你去見了。”

許是第一次這般寬慰人,所以他的動作略顯僵硬。

“我帶你去烏和的雪,看冬季的梅,你……別怕我。”語氣帶著罕見的溫柔,也帶著一絲不太自在。

江桃裏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感到被安慰到,心驟然咯噔一下。

“你什麽意思?”她緊緊抓著被衾,鴉青的眼睫瘋狂不安地顫著。

“不,我不喜歡烏和,不喜歡冬季的梅。”

她也不喜歡他,也不想和他一起看。

聞齊妟的眼神微頓,然後緩緩落在她慘白如雪的臉上,上面的不安和惶恐比之前更甚了。

原本應該是嬌柔的身子,在他的安撫下越發僵硬。

是在害怕他,還是擔憂他話中暗藏的意思?

聞齊妟瞥過一眼,問道:“你不喜歡的究竟是烏和,是梅,還是我?”

語氣不自覺間已是一片寒涼,放在後背的手依舊輕撫著,卻沒有了溫度。

“若是我非要帶你去呢?”

冬季分明剛過去,她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江桃裏身子微顫,臉色蒼白無力,緊咬著下唇回應:“既然知曉,何需問得這般明白。”

“因為,我要你從身到心徹底屬於我。”聞齊妟語氣淡然,似此事是天經地義般。

她就該屬於他。

江桃裏似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語氣莫名。

“你不覺得荒唐嗎?當初說不會喜歡我的人是你,說我卑賤不堪的是你,如今卻要一個卑賤之人的全部?”

“你……賤不賤啊。”

“別想著激我。”他絲毫不為之所動,將目光環視在她的面容上。

夭桃秾李的臉,玉軟雲嬌的身,只手可握的腰,以及動情時淚水漣漣的眸。

甚至是身上的每一寸,皆是生在他的喜好上。

或許是情愛,亦或者是情慾,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此後生死,我和你與共。”

聞齊妟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上擡起托住她的下頜,將目光望進深處。

他的語氣雖淡得,聽不出究竟是什麽情緒,但江桃裏無比清晰地明白。

他不會再放過自己了。

江桃裏心中悲戚又怨懟,看著近在眼前滾動的喉結,張口就啃咬上。

半分力道都不收,似乎要將他咬死。

沒料到她會突然咬自己的脖頸,此處敏感就如同她的腰般,碰不得,更加咬不得。

聞齊妟先是下意識蹙眉,刺痛傳來伴隨著異樣的感覺襲來。

按住她的後頸的手,本是要將其拉開,可放在上面後卻變成了輕輕的安撫。

他甚至為了給她行方便,昂著首任她咬著,呼吸也隨之越發急促。

身體很喜歡她主動的親密,哪怕是帶著恨意的撕咬,也會誤當做是在主動求.歡,所以下意識就會給出直面的回應。

江桃裏發洩著心中的不滿,並未發覺他此刻的反應,抓著他的肩膀不放,四處啃咬著。

直到聽見砂礫磨過般喑啞的重喘聲,還有感受到揉推的力道,她面色鐵青地慌忙松口。

她還想要往後退離,卻被壓著後頸的手按住,沈悶的喘聲似夾雜著難忍的慾望。

“別松口。”

他早已閉上了洇濕的眸,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按在脖頸的手緩緩地捏著。

“再咬咬好不好?”不自覺地帶著誘哄。

他身體往上擡了擡,與她緊貼合著。

如此明顯的反應,江桃裏僵著身不敢動,可耳畔的喘聲無孔不入。

心中的委屈漸漸演變成羞憤,以及淡淡的不可思議。

他就像是隨時都會發.情的瘋狗。

江桃裏羞恥地緊緊抓著衣擺,憋得臉色漲紅才吐出幾句罵人的詞。

“無恥,下流!”

他將人抱進懷中面對而抱擡身,手握著盈盈一握的柔軟腰肢,如雷擊般的快意急遄地竄過背脊。

“換個詞,都聽厭了。”

江桃裏的腰也碰不得,頃刻咬著下唇不敢開口。

“不如教你幾句?”他散漫地覷著,輕佻地勾了勾唇。

隨後不少從未聽過的葷話,源源不斷地鉆入了耳。

江桃裏整個人僵住,回神後急急地伸手捂著他的嘴。

“閉嘴!”她因那些話而雙頰發熱,眼眶漸漸泛紅。

“你開口我便閉嘴。”他表面安之若素地徐徐開口。

其實暗地連自己都詫異,以往從未說過這般話。

可將話中的畫面,如果換成了他對江桃裏做的,好似沒有什麽難以接受的。

心意微動,搭在肩上的手緩緩往下滑,剛碰上她緊握的手,就被驚慌地甩開。

“你想要幹嘛!”語氣又變得盛氣淩人。

可她卻是紅著眼,軟著腰,毫無半分震懾之力,反教人心中升起難忍的癢意。

他想……

“好桃桃,更深露重,我們玩會兒罷。”他將平日的桀驁褪去,語氣帶上了些少年無辜之氣。

“不……”她下意識拒絕。

但他卻先一步伸手捂住她的唇,湊近她的耳畔,輕聲喃喃幾句就將人松開了。

聽他這般直白又下流的話,江桃裏的臉色微紅。

心中暗自罵了一句,然後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縮著著,以此來示意拒絕。

聞齊妟半睜著微潮的眸,覷了一眼她的動作,倒也沒有繼續去碰她的手。

就在江桃裏以為他好心放過自己,而松了一口氣。

倏的,她被壓在了榻上,他將唇貼在她的脖頸一寸寸吻著嗅著,然後用自己的手動著。

“別動,我就這樣挨一會兒就好。”他邊吻邊道。

耳畔的沈重的喘聲越加明顯,江桃裏被罩在一隅之地,白皙的臉上漸漸浮起春櫻般的粉紅。

就算是他不說,她一點也不敢動,生怕他用她的手。

黑暗中他脧她乖乖地躺著,滿臉都是羞惱,好似已經漸忘了前不久的恐懼。

她真的出奇……好哄。

他微不可見地笑了笑,低頭吻著她的嘴角,心好似一下就滿足了。

自己的手,始終比不得那雙軟若無骨的柔荑舒適,所以隨意就放了出來。

空中蔓延著古怪的味道。

江桃裏小心地摒住呼吸,後背浮了一層黏糊糊的汗。

“好、好了嗎?”她幾乎快哭了。

聞齊妟不饜地擡起頭,見她僵著神情本是想再逗逗,可目光掠過她身著的淡青寢衣,上面都是他弄的東西。

她不動的樣子像極了默認,準許他將氣味染在她的身上。

心中旁的情緒淡去,隨之而來是莫名的愉悅,心幾乎就要跳出胸腔。

他按捺住愉悅亢奮的心跳,彎腰將人從床上抱起來。

江桃裏掙紮了幾下,就被按得死死的。

“你又要幹嘛!”她的臉被按在炙.熱的懷中,語氣微氣惱。

他動不動就這樣嚇她,真的太過分了。

“身上臟了,我抱你去洗洗。”他語調似都帶著滿足的愉悅。

汗黏在身上本就不好受,更何況身上還被沾了那麽多的東西,就更加難以忍受了。

她以為他只是抱著自己進去,然後就將自己放下來,遂就停止掙紮,由他抱著自己過去。

結果他直接將她扒幹凈丟進水中,還不待她反應,他也褪了衣裳一起入了浴桶。

江桃裏嗆了一口水,從水中坐起來,神情慌亂地想要爬出去。

他瘋了,真的瘋了。

浴桶本就不大,聞齊妟輕易就將她抓住。

她如同惡犬口中的香噴噴的骨頭,誰也無法從他的口中奪食。

“想跑哪裏去,嗯?”

他將人壓住吻著她的耳畔,雙手強行擠進她的手指,非要十指緊握。

“不……齊妟!放開我。”

這般毫無阻礙的接觸,江桃裏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生怕他接下來就要進來。

“不放。”他下頜微擡,銜住她的耳垂在舌尖滾動著。

如他所言不僅不放開,還往裏面擠了一寸,隱約頂開了一道小口。

熨慰的感覺從背脊往上竄,他倏地悶哼一聲,緊握她的手也失了力道。

“想進去。”

想要再往裏面一點點,肆意擠開那狹窄的口子,嘗嘗她究竟是如何的美味,竟讓他頻繁失控。

但聽見那不加掩飾的啜泣,理智就回歸了。

聞齊妟眼中浮起血絲,強忍著往後退,但也並未徹底離開,依舊蓄勢待發,帶著隨時都會暴走的危險。

“你說過,不會這樣碰我的。”江桃裏哽咽得說著,倉惶地扭頭指責。

她似嬌花被狂浪的驟雨澆打著,又蕭瑟又嬌弱。

“是說過。”聞齊妟啞聲回應,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頸,似觸非觸地碰著。

因為說過,所以他方才並未不管不顧地進去。

可他想進去。

想去感受那些人所言的極樂。

方才不過才吃一小口,就已經美味得差點失去理智。

他無法想象若是被徹底包裹住,該是怎麽樣的感受。

可他還得要忍。

聞齊妟難忍地喘了喘,啞著聲接著道:“但只答應了你一年。”

他後悔了,當時就不該應的,就應該將她直接吃幹凈。

“現在還沒有一年。”江桃裏神情慌亂的緊緊貼著壁上,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氣。

她很害怕他,特別是現在,有種被狼叼住後頸,正一點點將她往山洞中拖曳的危險。

身後的人沒有回應她,濕潤的吻沿著後背流連,直到她雪白的肌膚上泛起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粉,他才在耳畔停下。

身後的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緊閉著雙眸,卷翹的眼睫極度不安地顫著。

被染濕的烏發貼在她的側臉上,晶瑩的水珠順著發絲滴落。

她被欺負得,只能楚楚可憐地咬著下唇。

他幽暗的眸中是不加掩飾的貪婪,鬼使神差間開口道:“睜眼看著我。”

江桃裏顫著被水霧洇濕的鴉青羽睫,將下唇咬出一條血痕,聽話地紅著眼眶,怯生生地看他。

她看起來真的很乖,很好欺負。

像是淺塘中幹凈得不染淤泥的荷花,花苞沾著晶瑩的露珠,誘使著人伸手去折。

幾個急促喘籲間,他勉強按捺了欺負她的心。

聞齊妟將語氣緩了緩,下意識學著旁人溫和的語氣,帶著輕柔的哄,“說,不怕我,我便放了你。”

江桃裏見他眼底翻湧的情緒,忍不住別過頭。

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極其不情願的輕輕道:“不、不怕你。”

她怕極了,害怕他此刻的蓄勢待發。

得了回應後,他厚著臉皮又得寸進尺,繼續道:“桃桃,告訴我,你是誰的?”

江桃裏選擇閉口不言,但冷不丁的被撞了。

她被撞趴在浴桶邊上,急忙開口道:“你的,你的。”

連鼻尖都是紅的,像極了被被壓迫得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怯兔。

她乖得使人忍不住越加用力欺負。

聞齊妟眼尾染著一抹紅,自心間泛起強烈的愉悅,比方才更加使人感到情緒亢奮。

“說得對,是我的江桃裏。”

他濕潤地吻著她的側臉,順著銜住軟唇,品咂的水漬聲,在闃寂的房中不絕於耳。

“我的,江桃裏。”

她無力地抓著浴桶邊沿,檀口輕啟,任由他放肆,偶爾發出無助的嗚咽。

他將人翻過身,面對面地抱在懷中,察覺她的不情願掙紮,也沒有任何的不悅,似心情甚好地安撫著她的後背。

“別亂動,我就抱一會兒。”

他的聲音依舊帶著啞意,如砂礫在紙張上磨過,眸中也帶著攝人的貪念。

江桃裏僵著不敢動,白皙的小臉上滿是不信的警惕。

半晌後見他確實只是抱著,並未做過分的動作,她才垂下眼睫抿著唇,松懈緊繃的肩膀。

但她的心卻並未松懈,那物就被坐著,半分不見軟化,比它主人還危險還囂張。

直到浴桶的水變涼了,聞齊妟才將人從水中抱起來。

低眸見她眼睫垂了又擡起來,困得不行,偏還強撐著。

似但凡他有絲毫的動作,她就會倏地將眼睜開。

他嘴角帶了不易察覺的笑,隨手攬了一旁掛著的衣袍,然後將她整個裹住。

她此刻只露出一張白凈如蘭的小臉,嬌弱得,似他輕輕一折就會破碎。

他原本如常一樣的動作,不自覺輕緩了下來。

“睡吧。”

聞齊妟到底沒有忍住,垂首吻了吻她的眼,雖然被躲過了,也依舊絲毫不悅都沒有。

愉悅又饜足地越過素雅立屏,擡腳往裏面的床行去。

他剛把人放在床上,正要一道躺下。

江桃裏察覺他的動作,又開始劇烈反抗起來,滿眼是抗拒。

聞齊妟還半跪在床榻上,單薄的眼皮一動不動,蹙眉看著她,眼中似泛上了涼意。

“我不要和你躺在一張床上。”頂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冷意,江桃裏強忍著恐懼開口驅趕。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隱約凝結了,連風吹窗戶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哪怕他的眼神再冷,江桃裏也還是揚著下頜,倔犟的和他對視。

她無聲表達著自己對他的不待見。

方才分明還親密相擁,轉眼間,他竟然連床都上不去了!?

饒是脾性再好的人都有幾分泥性子,更何況唯我獨尊的少將軍。

聞齊妟冷嗤,俯身向下捏起她倔犟的下巴,又變得惡又倨傲,“你當什麽人的床我都爬嗎?”

硬生生從森白的齒尖擠出來這句話。

他說完就將她的下巴放開,居高臨下地乜斜她一眼,轉身朝著外面闊步走去。

立著的屏風瞬間倒地,然後莫名被砸到四分五裂。

江桃裏捏著被衾被嚇得瑟縮。

等人離去後過了好一會兒,確定不會再來了,江桃裏抵不住困意,緩緩閉上了眼。

玄月高掛,月華灑落在窗牖上,萬物沈浸,蟲鳴聲也停止了,周圍闃靜一片。

高大頎長的身影立在床邊,垂著眸,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床上,連睡覺都顰眉顫抖的人。

她似是做著什麽噩夢。

他緩緩俯下身,冰涼的指尖點住她身上幾處。

頃刻,江桃裏緊顰的眉松開,徹底昏睡了過去。

點完穴位後,聞齊妟並未直起身,指尖順著按上了她飽和的唇,漫不經心地按壓著。

“還沒有被人騙夠嗎,還誰的話都信?”他輕聲呢喃似在輕諷,不過語氣卻帶著一絲愉悅。

畢竟他說的話,她一直都很信任。

說明他在她的心中,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位置的。

這般想著,那被趕走的氣也徹底消失了,兀自愉悅後倒在床上。

他伸手將人拉進懷中,讓她整個人都趴在自己身上,然後緩緩閉上眼睛睡覺。

弟弟有一天感覺腦子有點癢,伸手一摸,笑了,興奮地噠噠跑去找桃桃:“老婆快看,長了,長戀愛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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