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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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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加更)

墜兔收光,落月從枝頭滑落,天邊晨曦平線而起,橙黃的天空浮翠流丹。

層層紗幔不知何時被放了下來,躺在裏面的人一枕黑甜至雙頰陀紅,豐肌弱骨的嬌軀裊娜娉婷地藏在被衾中。

江桃裏緩緩地睜開了眼,下意識側頭看著身旁。

昨夜前半夜,她做了很恐怖的噩夢,後半夜倒是無夢,但隱約就是有種身旁有人的錯覺。

見沒有人才松了一口氣,揉著額頭,弱柳扶風地支起身。

此時十三恰好走進來,撩開床幔,神色恭敬地半跪在腳榻上,將濕絹布遞過去。

“姑娘請洗漱,早膳已在前廳備好了。”

江桃裏伸手接過來,擡眸打量周圍的陳設,清雅別致。

已經不再是之前賃租的那間院子了。

眼前這雙如玉琢的手臂上都是紅痕。

十三想起昨夜似聽見的隱約動靜聲,臉上的神情有瞬間不自在。

她心中已經將江桃裏當做女主子,態度越發尊重。

江桃裏洗漱完後,又被十三引去了前廳。

寬圓的雕花木桌上擺了十二道菜色,周圍立著不少的侍女。

她坐下後默不作聲地打量,立著的侍女每人臉上,絲毫情緒都沒有,似是無情感的木偶,哪怕穿著侍女服,也難掩周身的煞氣。

只怕這些人並非是侍女。

“姑娘請用膳。”十三將碗箸擺好。

江桃裏收回視線,垂眸接過來,心中仍舊有不適,遂道:“此處不需要這些人伺候,能讓她們都下去嗎?”

他將這些明顯不是侍女的人放在此處,定是為了監視她。

十三垂著首,似是沒有聽出她言語中的怨懟,溫和道:“主子有過吩咐,他不在的時候,奴婢們需要隨身保護姑娘,非必要時刻她們是不會開口,姑娘只當她們不存在便可。”

溫溫柔柔的話,使江桃裏有種一拳打在棉中的錯覺,胸腔起伏幾瞬就平息了下來。

這些人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去處,何苦相互為難。

江桃裏食之無味地吃了幾筷,就緩緩地停下來。

只要想起,他以後似要將她關在,他建造的牢籠之中,這滿桌的菜,只覺得難以下咽。

不過他絕對不會一直停留在衢州,等他離開之後,她便尋找機會逃走。

“姑娘可是有心事?”十三觀她臉上的愁容,貼心地詢問著,眸中帶著關切。

江桃裏自是不會將自己心中想法告知她,鴉青似的眼睫輕顫著,艱澀道:“他是想要將我一輩子都關起來嗎?”

十三聞言她言語中的不情願,神情一頓,隨後貼心地道:“主子喜愛姑娘,定不會將姑娘關起來的,姑娘多慮了。”

“喜歡?”江桃裏聞言輕扯著嘴角,低聲輕嘲道:“他才不會喜歡卑賤之人。”

那日在太子書房,她曾聽見過他們的談話。

十三還欲開口講話,忽的餘光瞄到一旁信步走來的人,得到命令後噤聲垂眸聽著。

江桃裏背著門,所以並未察覺身後的人。

她語調輕不可聞,甚至帶著漠然,似要將心中的委屈和不喜都說出來,“他只是將我當做玩物罷了,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真令人感到……惡心。”

最後兩個字已經輕得如蚊蚋,話音剛落下,身後就響起輕笑。

“說得好。”

逆光而來的人周身煞氣,闊步朝前走去。

聞齊妟坐在她的對面,視線從上往下睥睨著。

他薄唇冷冷地微勾,道:“既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坐在那裏幹嘛,十三,撤了她的椅子。”

“姑娘得罪了。”十三得了命令,上前抽江桃裏坐著的椅子。

江桃裏聽見他言語中的侮辱,眼眶微紅,站起了身,揚著下頜,霧霭蔓延的眼眸帶著不屈服。

昨日怕得直顫,今日就敢挑釁。

聞齊妟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原本的縈繞在心口的怒氣淡去,臉上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往後倚靠在椅上氣勢乖戾,修長的手搭在桌上輕敲著,一眼不錯地盯著她的臉道:“祖宗似的立在那裏,是等著爺來伺候你嗎?”

江桃裏見他眼底的惡劣就知曉,他是又要欺負自己了。

她抿著唇,立在原地不動。

大廳中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身旁的十三瞥了一眼上方坐著的人,悄然地移至江桃裏的身邊,用著氣音道:“姑娘,主子是讓你去他跟前伺候,切莫惹得主子不悅。”

江桃裏藏在寬大袖中的手,緩緩捏緊著,想起他折磨人的手段,僵硬地邁著步伐朝他走去。

“布菜。”他輕擡下頜示意。

江桃裏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忿意,伸手去拿他面前的竹箸。

還不待她拿起,倏然一只手攬過她的腰,用力一拽。

她沒有反應過來,瞬間跌至堅.硬的胸膛,細微的清冷松木香撲面而來。

“怎的,你便是這樣伺候主子的?”他垂下頭,擡起她的臉,似在笑:“靠得這麽近,又是這般動作,是想要勾引主子?”

“我沒有!”江桃裏微慍。

他隨意覷她的臉,伸手捏了捏,“都坐我身上了,還說沒有勾引我。”

勾引兩字從他的唇齒間似滾了一遭,帶著纏綿露.骨的意味。

聽著他故意的話,江桃裏眼底閃過一絲屈辱,狠狠地別過臉,一言不發地掙紮要起來。

聞齊妟眉微揚發出嗤笑,搭在她腰間的手指微動。

不知是碰到了什麽地方,她瞬間軟了腰,提不起一絲力氣,整個人就無力地趴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臉上浮起一絲潮紅。

也不欲和她多爭口舌,他長臂一攬,將人橫抱在懷中,單手拿起竹箸。

身旁的十三見後上前布菜。

聞齊妟夾了一筷白米桂花糕,遞到她的唇邊,漫不經心地道:“吃。”

江桃裏蹙眉別過頭,帶著明顯的抗拒。

聞齊妟盯著她的唇,幽沈的眼眸似流轉著暗光,放在肩上的手指輕摩擦著,緩緩地開口道:“當真不吃?”

察覺他所帶著的濃烈暗示,江桃裏心一顫,腦海不由得浮現了地牢所見的畫面,光潤玉顏瞬間慘白。

她僵硬地轉過頭,一眼不眨地看著雪白的糕點。

幸而上面並未有任何的血色。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後顫著唇銜住,艱難地咽下。

見她乖巧地吃下了,他似是尋到趣事般,將桌上擺放的十二道菜,都一一夾過。

只要是遞在江桃裏唇邊的,她全都一眼不眨地銜住,咽下,乖得似家養的獅子貍。

不可言狀的愉悅自他的心間蔓延。

最後見她抿著唇下意識地偏頭,確實已經食不下了,他才欲猶未盡地將竹箸擱在一旁。

他將人攬緊在懷中,側首低眸,似輕諷地道:“吃這般少,你能還能活這般大,可也是神跡了。”

江桃裏垂著眼眸,不言。

在江府根本連一頓飽飯都未曾吃過,時間一久便成了如今的模樣,能活下來確實是神跡。

聞齊妟低眸見她臉上的黯淡,想起之前大夫所言她身有沈屙,再憶起自己方才的話,下意識地蹙眉。

此話確實不吉利。

他放在肩上的手也輕撫著,頓了頓說道:“無礙,日後我會讓人養好你的身子,活過幾十年並非難事。”

她對這句話恍若未聞。

若此生都被這樣困在他的身邊,倒不如不要那幾十年的壽命。

得不到回答,他又不悅地捏了捏她的手,“啞了?”

“謝過少將軍了。”江桃裏扯了扯嘴角假笑。

聞齊妟沒有理會她暗含的諷刺,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拿過一旁呈著的濕娟帕,仔細地擦拭著她的唇。

丹唇外朗,豐腴飽和,用力拂過後就越發鮮潤如桃,皓齒內鮮,隱約可以窺見藏匿在其中的一截殷紅。

他眸光漸漸幽暗下去,棄了手中的濕娟帕,按著她的後頸吻了下去,長驅直入地撬開皓白的齒,吮出濕軟的唇銜住,研磨,勾纏著。

江桃裏顰起秀麗的眉,輕聲嗚咽著,眉宇似籠罩在裊繞的煙霧中。

她微啟著唇,任由他在裏面肆意侵.占,手緊緊攥著他後背的衣裳。

酣暢一吻,雖然從未得到她任何回應,但卻是他最為喜歡的一次。

因喜她慷慨敞開的松懈,所以吻得就輕柔得多了。

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離時,唇邊掛著的銀絲斷開,無形中多了幾分悱惻的暧昧。

聞齊妟垂著眸,觀她柔情媚態,姣若朝霞中升起的旭日,其顏色秾麗。

“明日我帶你回盛京。”他忽然開口道。

江桃裏聞言渾身一震,顫了顫羽睫,心中並無表面這樣平靜。

她按捺著發澀的嗓子道:“你不將我留在這裏?”

他若一直隨身將自己帶在身旁,她如何能逃?

聞齊妟覷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狀似無意地用指腹劃過她的側臉,“怎麽?不想和我回盛京?”

怎麽可能想。

江桃裏極其不適地偏頭,躲過他的手指,輕聲道:“盛京都是熟人,太子若是回來了,傳入他的耳中恐生事端,我就留在衢州便可。”

齊妟深聖人的寵愛,自從烏和回來不過才個幾月,便時常委以重任。

他雖能千裏迢迢花幾日來衢州抓她,絕對無法一直待在此處,只要他走了,她想要離開並非是難事。

聞齊妟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道:“就算太子知曉了又如何?誰能知道你的身份?”

“江萄,衢州人士,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過是長了副和已逝世的太子妃一樣的容貌。”他低眸盯著她,含笑道:“而且,日後你除了我還想見誰?想誰我便殺誰。”

這話似帶著無盡的寒意,江桃裏渾身的汗毛豎立。

他是不會將自己單獨放在衢州,是打定主意要將自己囚在身邊……一輩子當他一人的玩物。

這般想著她的眼眶微澀,強忍著質問的話,抿唇不言,指尖的血色盡褪。

聞齊妟覷眼瞧她乖順地低著頭,然後將人抱起身轉身行至屋內,將人放在軟榻上,俯身將她側臉的散發掛在耳後。

“今夜好生休息,明日開始要趕幾夜的路。”

江桃裏將臉埋進軟枕中,烏黑如瀑的發鋪散在鵝黃的軟塌上。

她沒有搭理他。

自知曉他要將自己帶在身邊,便一絲要搭理他的精力都沒有。

聞齊妟等了幾息,見她自始至終,只留給自己一個後腦,眸光沈下。

他乜斜一眼也並未再說什麽,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等的人走後,江桃裏從軟枕中坐了起來,盯著門口守著的兩道身影。

她不能和他走。

墜兔漸起,夜色蒙蒙而過。

翌日。

天邊剛乍現晨曦,江桃裏就已經被塞進了馬車中。

因為昨夜都在想如何逃離他的身邊,她夜難眠,方才入睡兩刻鐘就被喚起來梳洗,眼下已經困得連眼都難以睜開。

她一進了馬車,身子搖晃幾下就跌坐在角落,將頭擱在馬車壁上小憩。

聞齊妟覷眼掠過她的臉色,收回視線,執手卷起卷宗拍了拍身旁道:“過來睡。”

因盛京催促他回京甚急,所以並未尋到舒適寬大的馬車,周圍只有他這邊是鋪了軟墊,可以供人安眠。

江桃裏閉著眼似沈睡聽不見,連頭都沒有擡過。

聞齊妟等了片刻見她不動,也不多言。

隨手丟了手中的卷宗,移過去將人攬腰摟過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腿,才重新拿起來看。

江桃裏緊閉的羽睫輕顫一瞬,並未睜開。

馬車搖晃著,頭枕柔軟,竟還真的就這般睡了過去。

果然如他所言需要好生歇息。

一行人中間就歇了幾次,其餘時間皆在趕路,饒是江桃裏不暈馬車,都開始萎靡不振了。

見她面色慘白,行幾刻鐘就要停一次,聞齊妟蹙眉冷眼看了幾日,還是沒有忍住開口罵了她。

“活該,難受死你!”他一邊冷面嗤笑著,一邊手中不停息地按著能舒緩,她此刻難受的穴位。

他罵了幾句又不放心地問道:“好些了嗎?”

江桃裏閉著眼搖搖頭,她想要下馬車。

“下次你還可以跑遠一點,最好跑去扶風府,這樣行個半月路程才最是舒服的。”

他的嘴又開始了,和手一樣未曾停過。

江桃裏本就暈得臉慘白,垂著眼睫顫著,任由他辱罵著。

片刻,她心中隱約有些不耐。

他真的太聒噪了。

為了讓他閉嘴,江桃裏將臉埋進他的懷中,雙手環著他的腰身,輕輕地蹭了蹭。

按著的手頓住了,繼而他瞇起眼眸,緩緩地將手搭在了她的後頸。

忽的他埋下頭貼耳而言,“聽說做些旁的事將註意分散,能好甚多……做嗎?”

語氣也不氣了,甚至還帶著躍躍欲試。

江桃裏環著他腰的手一頓,表情僵住。

本來是嫌他話多,想要讓他閉嘴,誰知她都這樣了,他還有閑情雅致地想著這檔子事。

下.流鬼!

“不……”江桃裏拒絕的話還未講完,就被提拉著後頸放在矮案上。

聞齊妟托著她的後腦傾身壓過去,張口將她拒絕的話吞入腹中。

他輕含住她的唇珠吮吸著,手將如千疊花瓣的裙裾堆砌在腰上。

這幾日觀她難受,所以他並未有過任何過分的行為,心中早已經忍到了極點。

他不斷吃著她的唇上的胭脂,似要將她所有的註意都吸引過來,淺沈隔著單薄的布料窸窣地動著。

江桃裏很快就軟了,淚眼婆娑地半闔著眼,將雪般透白的腿盤亙著,如一灘細碎的水軟在案上,呼吸又急又沈。

好像……真如他所言,沒有那麽難受了。

但她生怕被外面驅車的人聽見,強行忍耐著不讓自己出聲,將指甲深陷他的肩胛,劃過一道道血痕。

他喜歡她全身心依賴的模樣,所以並未在意身上的血痕,將臉埋進衣襟中,一點點品嘗著清甜粉桃的味道。

馬車行駛的速度似乎加快了,軲轆碾壓過雨後濕軟的泥土,留下了清淺的印子。

很快就行至了盛京地界。

這個季節的盛京雨多,煙霭裊裊將駛過的馬車隱在其中,偶爾穿過霧才能窺見一抹色彩。

自入了盛京地界後,馬車明顯停下來的次數少了不少,所有人的身上似乎都帶了肅殺。

就連江桃裏也在隱約察覺不對,跟著嚴陣以待,唯有聞齊妟依舊事不關己。

他每日將她按在懷中肆意親吻後,如常地捧書而看。

觀她小臉緊繃著,他甚至還有閑情地逗趣道:“想殺我的人可不少,此番我是來尋你,若是我走不回盛京了,你可得要給我的陪葬了。”

江桃裏無言地瞥了眼他含笑的唇。

她才不會給他陪葬。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他抱著人將下頜擱在她的肩上,愉悅地彎眼笑著。

似是極其喜歡這樣的結局,他捧著她的唇一寸寸地吻著,帶著勢必和她一起死的意味,情緒極其的亢奮。

“桃桃,和我一起死吧。”聲線帶著黏稠的情愫。

瘋子。

江桃裏不應答這句話,半闔著濕漉漉的眸細喘著,任他肆意過分。

初次窺見鮮血是在迦南寺的山腳下。

剛行過竹林,氤氳的霧氣將竹林周圍的顏色都隱藏了。

倏地,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不少,面帶銅面具的暗衛。

黑鴉低飛而鳴,盤旋在馬車頂上,到處都是嗜血的殺意。

江桃裏聞見血腥味,聽見了刀劍刺入皮膚的聲音,那些藏著的記憶又在眼前浮起,久違的害怕不斷撞擊她的腦海。

嗖——

一支箭從外面破竹之勢,朝著江桃裏直直而來。

她呆楞地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人用手擋住,用力將其往下拉。

箭刺進了聞齊妟的掌心,剎那血流湧註。

他來不及看手中的傷,偏頭似含了怒意:“不會躲嗎?”

“躲、躲不開。”她顫抖著下唇,忽地唇上似滴落了一滴水,又涼又腥。

江桃裏茫然地擡眸,入眼便是那只被箭穿透的手。

所以唇上滴落的那一滴是……血。

她神情恍惚地定格在染血的手上,目光寸寸懼裂,胃中翻湧,終於忍不住抱頭叫著。

那日牢籠中所見的畫面和現在融為一起。

聞齊妟沒有想到她反應會這般大,外面的人本是不足為懼,但他並未帶多少人,許是還要廝殺幾刻才能停息。

想要伸手捂著她的耳,杜絕那些聲音入她的耳,可想起自己手中的血,他只得作罷將人拉入懷中,用手臂環著她的耳。

他沈眸低頭吻著她的發,低聲寬慰道:“一會兒就好了,別怕,別害怕。”

江桃裏顫抖地坐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將那些聲音杜絕。

聽著他讓自己不要害怕的話,心中忍不住覺得諷刺。

他要的就是自己害怕,就是要她知曉他的手段,從而不敢生反抗之心。

虛假的人。

外面的廝殺終於漸漸淡了下去,聞齊妟察覺她的顫抖似也漸停了下來,低眸想要看她此刻的情緒。

嘭——

他眼前倏的一黑,下意識地松開了抱著她的手去捂頭,結果又是一記重錘。

聞齊妟沒有任何的防備,被砸得隱約失去意識。

癱下之前他半闔著眼眸,恍惚看著眼前的人。

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可憐地顫著眼眸,使人忍不住想,將她抱入懷裏仔細呵護。

然而,她手中拿著一塊染血的硯。

石硯滾落下去,她又趕緊彎腰撿起來,然後緊緊地攥在手中,玉琢般的手指染上了濃墨。

啪——

她害怕得又給了一擊。

他眸中帶著如冰錐般的寒意,隨後慢慢地闔上眼眸,徹底倒在案上。

江桃裏被那眼神看得手一抖,因為恐懼身子不停地顫著,淚霧洇濕了卷翹的眼睫。

確定他已經失去了意識,江桃裏抖著手指探他的鼻翼。

察覺尚且還有氣息,雙膝頓時一軟,跌落在了地上。

她是真的不想被他帶回去關著。

咱也不曉得弟弟究竟被砸了幾次了,哈哈,剛長出來的戀愛腦差點砸萎縮了。

(開了提前審核,其實上一章被鎖了很多次,刪刪減減了一些,但有些細節沒有修改,因為好不容易才過了,我怕再被鎖,所以就不修改上一章了,小細節見諒,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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