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去君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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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去君歸
蕭清晏回來後不久，穆繁的指婚就傳到了公主府。
按照皇室的規矩，公主在被指婚後，要被接入宮中，等到出嫁之時才能離開。
她爭取了幾日的時間，與蕭清晏相處，很快就到了臨行之前。
他出征前一日，穆南霜將這幾日連夜做的荷包送了出去。
蕭清晏接過荷包，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針腳，他笑出了聲。
穆南霜被他這聲笑弄得臉倏的紅了，她知道自己秀的很醜，現在更是有些懊惱道：“你不喜歡還給我！”
說著就要伸手搶走，蕭清晏將荷包順勢揣進懷中，抱住她的腰身，溫存片刻，吻了吻她的額角，道：“等我回來。”
當晚他搬回了北平王府，穆南霜第二日一早就被接進了宮，正好是皇帝送行的時辰。
她臨時讓宮中的奴才驅車去城門口，穆南霜催的緊，她到皇城門口時，正趕上了送行的隊伍。
她身為長公主，一路暢通無阻的登上聳立的蕭墻，剛好能看到蕭清晏自宮中離去的背影。
遠遠望去，巍峨的大軍在城外駐紮，蕭清晏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同容仁並駕齊驅，穆繁在他身後佇立著撒酒送行。
此時她不知，這恢弘志士的場景，多年後依然會浮現在她的腦中。
那與身旁武將顯的有些單薄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穆南霜張口無聲的說了幾個字，墻下一片喧鬧，沒人聽得到他在說什麽。
公主府的四季花開了又謝，身上的衣衫也日漸單薄。蕭清晏這一去已有兩月有餘，他在軍營中日日傳信回來，告訴她又擊潰了多少敵軍，拿下了哪個城池。
最後一戰最是兇險，縱使穆南霜知道他是一戰成名的戰神，在聽了他信中所述後還是心有餘悸。
穆南霜桌上的信堆了一沓，這日，蕭清晏又傳書回來。
南國戰敗，甘願永世為大梁之臣，歲歲納貢，他們的國君還親自下詔，原將旬顧作為質子留在大梁以表誠意。
大梁勝了，這就意味著他要回都了。
她心情也隨著這封信變得雀躍，見著窗外的陽光正好，想著閑著無事，就帶著長鳳在後花園中散步。
“阿晚，你還沒原諒我嗎？我真的沒有欺你之心……”
她剛踏出半步，就遠遠聽到穆繁的聲音，緊接著就見江晚朝門口處走來。
蕭清晏走後發生了不少事，他剛走不到一個月時，就是封後大典，江晚如今已經是當今皇後，是江家的無上殊榮。
只是江晚並不接受這殊榮，她還在因為當初穆繁騙了她而生氣。
她當時心中已經有意與穆繁私定終身，卻突然被擬進後位選冊，她原本決定，若是被皇帝看中，那她連自掛東南枝的想法都有了，那幾日過的屬實是渾渾噩噩，卻沒想到這陛下就是她心上人。
穆南霜見她面色平淡的朝自己點頭後離開，便知自己這弟弟確實傷了她的心。
女子若是吵鬧，那好好哄哄還有的救，若是一直如此平靜，油鹽不進，恐怕這前路依舊艱難哪。
穆繁追過來，看到她臉色便知她已經見到了方才那一幕，一陣尷尬過後，他裝作無事道：“北平王擇日就要歸都了，他走之前和朕請過一片封地，皇姐可有想去之處？”
穆南霜一怔，她其實一直隱隱擔憂蕭清晏會選擇像蕭弋那般奪權，畢竟在原書之中，他就是下一任帝王，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教他明君之道，以防萬一。
她沒想到蕭清晏會選擇做一個無實權的閑王。
感動之餘，她直截了當的選了鳳城，這裏離皇都不遠不近，交通發達，是一處好地方。
最關鍵的是，這是蕭清晏母親的故鄉。
“北平王已經回都是秘密，皇姐莫要告與他人，最近莫要離宮，也不要亂走。”
蕭弋所養的私兵並不多，只有幾千，但軍械卻極為先進，且幾人若是逼宮已是足夠，難以叫人不顧忌。
按照蕭清晏傳書的意思，他是要先帶一千精兵回都，而後容仁城外包圍蕭弋的私兵，打他個措手不及。
她在宮中多日，也知道蕭弋最近已經開始有了動作，皇城外已經布滿了他的私兵。
穆南霜這日在瑤華殿中繡著荷包，她總覺著之前送的那個荷包過於醜陋，就專門向宮中的繡娘請教了繡藝，學了快有一月，終於有了大概的形狀，雖然也不是很好看，但起碼能看出來她繡的是什麽了。
她舉著手中的荷包，放在陽光下細細端詳，突然眼中餘光看到了窗外的身影。
她定定望去，竟然是蕭清晏，他沒有穿戎裝，而是著了一件玄黑色便衣，頭發高高豎起，有幾縷發絲散在額前，風塵仆仆的模樣。
見到他，穆南霜忍了幾個月的思念翻湧上心頭，沖的她鼻尖發澀。
從南國到都城要六七天的腳程，而蕭清晏只用了五日，就順利歸來。
他是秘密回都，宮中並未大肆舉辦接風宴，所以穆南霜見到他的時候，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他身邊的，她直接撲到他懷中，吸了吸鼻子：“你終於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他伸手撫上埋在自己胸前的人，語氣柔和。
這幾個月他沒有一刻不想回來，他甚至會夜夜夢到她，這種想念淪肌浹髓。而此刻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就在懷中。
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中是無上的滿足。
他剛回都便入了宮，還未來得及面聖，就先來見她，這本是不合規矩的，如今雖然沒人敢對這位北平王說三道四，但他自知不能因此而驕縱狂妄。
和穆南霜在庭院中溫存了片刻，蕭清晏就去了祈雲殿。
殿中，穆繁已經等待多時，茶水都已涼了，身邊的陳公公為他又加了一杯，煽風點火道：“這北平王屬實是個恃寵而驕的性子，進宮竟然不先來面聖，不把陛下放在眼中的人，陛下莫要重用此人哪！”
穆繁眉頭跳了跳，壓制住心中的煩躁。
這陳公公雖然在他小時候就伺候他了，但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終究不能再留。
曾經他忌憚著蕭弋的勢力，不敢對這些宦官做什麽，但如今他勝券在握，便開口道：“陳公公，你今年何歲了？”
陳公公低頭開口道：“老奴今年六十又一，如今陪著朕也有十餘年了，想當年……”
他想想當年，但穆繁卻毫不懷念地張口打斷：“你可知朕討厭什麽樣的人？”
穆繁的語氣漠然，少了平日裏的純良好說話的模樣，見狀，陳公公低頭不語，顯然不知道陛下今日怎麽了。
穆繁顯然也沒打算讓他回答，他兀自說著：“朕最厭惡兩面三刀之人，這種人比純正的惡人還要讓人厭惡，他一邊仗著他人的信任、利用旁人的真心，再將人出賣，被賣的人可能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就好比他當年信任陳公公，也正是因此，他的秘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洩露出去，導致他這些年被蕭弋架空，如籠中困獸。
陳公公越聽越覺著背後發涼，難道陛下全都知道了？可是這個陛下應當只是個沒什麽心機的草包才對啊……
他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疑惑與探究。
穆繁對上他渾濁的老眼，笑著道：“你肯定在想朕這樣一個缺心眼兒的人，怎麽會知曉吧？”
陳公公這會兒心中一陣忐忑，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卻沒再多言。他這個人就像穆南霜曾說過的，待人以誠，只是別人卻都將他的至真至誠當做傻，欺他騙他。
久而久之，他習慣了利用自己的這份裝傻充楞掩人耳目，卻忘了如何以誠待人。
他斜眼乜了一眼腳邊匍匐的人，他的雙鬢已經發白，穆繁移開眼，道：“暗衛影七，將此人押入天牢。”
蕭清晏入殿中之時，殿內已經是一片平靜。
朝著殿上那人行了一禮後，蕭清晏道：“臣帶領的一千精兵已經混入城內，容仁將軍已經到了城外，只要陛下下令，就立即去圍剿城外的軍械所，臣此行就是來請示陛下的。”
穆繁知道這種事沒有猶豫的餘地，自古皇帝與獨攬朝權的大臣都是有你無我。
他咬牙：“準了。”
城外的私兵已經被容仁控制，城中的暗線也被挖出了大半，蕭弋此刻還在攝政王府籌劃明日的大計，全然不知自己的防線早被瓦解。
直到一名滿身血跡的人跑到他面前，奄奄一息道：“王爺，蕭清晏……帶著人將我們的人全都拿下了……”
說完，他就倒地不起，蕭弋眉頭鎖死，走到這人面前踢了兩腳，發現人已經斷氣，但手中還拿著此次主事的物證。
他回想此人方才的話，便知大事不好，當下心中一片大亂，慌亂之餘，他沈吟幾息對身邊的人道：“本王先離京，你們斷後。”
他回房隨意拿了銀票便走到後門，他在院中四處張望後，打算從此逃走，剛打開門閂，便聽身後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
“攝政王這般行裝，是急著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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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晏回來後不久，穆繁的指婚就傳到了公主府。
按照皇室的規矩，公主在被指婚後，要被接入宮中，等到出嫁之時才能離開。
她爭取了幾日的時間，與蕭清晏相處，很快就到了臨行之前。
他出征前一日，穆南霜將這幾日連夜做的荷包送了出去。
蕭清晏接過荷包，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針腳，他笑出了聲。
穆南霜被他這聲笑弄得臉倏的紅了，她知道自己秀的很醜，現在更是有些懊惱道：“你不喜歡還給我！”
說著就要伸手搶走，蕭清晏將荷包順勢揣進懷中，抱住她的腰身，溫存片刻，吻了吻她的額角，道：“等我回來。”
當晚他搬回了北平王府，穆南霜第二日一早就被接進了宮，正好是皇帝送行的時辰。
她臨時讓宮中的奴才驅車去城門口，穆南霜催的緊，她到皇城門口時，正趕上了送行的隊伍。
她身為長公主，一路暢通無阻的登上聳立的蕭墻，剛好能看到蕭清晏自宮中離去的背影。
遠遠望去，巍峨的大軍在城外駐紮，蕭清晏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同容仁並駕齊驅，穆繁在他身後佇立著撒酒送行。
此時她不知，這恢弘志士的場景，多年後依然會浮現在她的腦中。
那與身旁武將顯的有些單薄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穆南霜張口無聲的說了幾個字，墻下一片喧鬧，沒人聽得到他在說什麽。
公主府的四季花開了又謝，身上的衣衫也日漸單薄。蕭清晏這一去已有兩月有餘，他在軍營中日日傳信回來，告訴她又擊潰了多少敵軍，拿下了哪個城池。
最後一戰最是兇險，縱使穆南霜知道他是一戰成名的戰神，在聽了他信中所述後還是心有餘悸。
穆南霜桌上的信堆了一沓，這日，蕭清晏又傳書回來。
南國戰敗，甘願永世為大梁之臣，歲歲納貢，他們的國君還親自下詔，原將旬顧作為質子留在大梁以表誠意。
大梁勝了，這就意味著他要回都了。
她心情也隨著這封信變得雀躍，見著窗外的陽光正好，想著閑著無事，就帶著長鳳在後花園中散步。
“阿晚，你還沒原諒我嗎？我真的沒有欺你之心……”
她剛踏出半步，就遠遠聽到穆繁的聲音，緊接著就見江晚朝門口處走來。
蕭清晏走後發生了不少事，他剛走不到一個月時，就是封後大典，江晚如今已經是當今皇後，是江家的無上殊榮。
只是江晚並不接受這殊榮，她還在因為當初穆繁騙了她而生氣。
她當時心中已經有意與穆繁私定終身，卻突然被擬進後位選冊，她原本決定，若是被皇帝看中，那她連自掛東南枝的想法都有了，那幾日過的屬實是渾渾噩噩，卻沒想到這陛下就是她心上人。
穆南霜見她面色平淡的朝自己點頭後離開，便知自己這弟弟確實傷了她的心。
女子若是吵鬧，那好好哄哄還有的救，若是一直如此平靜，油鹽不進，恐怕這前路依舊艱難哪。
穆繁追過來，看到她臉色便知她已經見到了方才那一幕，一陣尷尬過後，他裝作無事道：“北平王擇日就要歸都了，他走之前和朕請過一片封地，皇姐可有想去之處？”
穆南霜一怔，她其實一直隱隱擔憂蕭清晏會選擇像蕭弋那般奪權，畢竟在原書之中，他就是下一任帝王，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教他明君之道，以防萬一。
她沒想到蕭清晏會選擇做一個無實權的閑王。
感動之餘，她直截了當的選了鳳城，這裏離皇都不遠不近，交通發達，是一處好地方。
最關鍵的是，這是蕭清晏母親的故鄉。
“北平王已經回都是秘密，皇姐莫要告與他人，最近莫要離宮，也不要亂走。”
蕭弋所養的私兵並不多，只有幾千，但軍械卻極為先進，且幾人若是逼宮已是足夠，難以叫人不顧忌。
按照蕭清晏傳書的意思，他是要先帶一千精兵回都，而後容仁城外包圍蕭弋的私兵，打他個措手不及。
她在宮中多日，也知道蕭弋最近已經開始有了動作，皇城外已經布滿了他的私兵。
穆南霜這日在瑤華殿中繡著荷包，她總覺著之前送的那個荷包過於醜陋，就專門向宮中的繡娘請教了繡藝，學了快有一月，終於有了大概的形狀，雖然也不是很好看，但起碼能看出來她繡的是什麽了。
她舉著手中的荷包，放在陽光下細細端詳，突然眼中餘光看到了窗外的身影。
她定定望去，竟然是蕭清晏，他沒有穿戎裝，而是著了一件玄黑色便衣，頭發高高豎起，有幾縷發絲散在額前，風塵仆仆的模樣。
見到他，穆南霜忍了幾個月的思念翻湧上心頭，沖的她鼻尖發澀。
從南國到都城要六七天的腳程，而蕭清晏只用了五日，就順利歸來。
他是秘密回都，宮中並未大肆舉辦接風宴，所以穆南霜見到他的時候，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他身邊的，她直接撲到他懷中，吸了吸鼻子：“你終於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他伸手撫上埋在自己胸前的人，語氣柔和。
這幾個月他沒有一刻不想回來，他甚至會夜夜夢到她，這種想念淪肌浹髓。而此刻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就在懷中。
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中是無上的滿足。
他剛回都便入了宮，還未來得及面聖，就先來見她，這本是不合規矩的，如今雖然沒人敢對這位北平王說三道四，但他自知不能因此而驕縱狂妄。
和穆南霜在庭院中溫存了片刻，蕭清晏就去了祈雲殿。
殿中，穆繁已經等待多時，茶水都已涼了，身邊的陳公公為他又加了一杯，煽風點火道：“這北平王屬實是個恃寵而驕的性子，進宮竟然不先來面聖，不把陛下放在眼中的人，陛下莫要重用此人哪！”
穆繁眉頭跳了跳，壓制住心中的煩躁。
這陳公公雖然在他小時候就伺候他了，但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終究不能再留。
曾經他忌憚著蕭弋的勢力，不敢對這些宦官做什麽，但如今他勝券在握，便開口道：“陳公公，你今年何歲了？”
陳公公低頭開口道：“老奴今年六十又一，如今陪著朕也有十餘年了，想當年……”
他想想當年，但穆繁卻毫不懷念地張口打斷：“你可知朕討厭什麽樣的人？”
穆繁的語氣漠然，少了平日裏的純良好說話的模樣，見狀，陳公公低頭不語，顯然不知道陛下今日怎麽了。
穆繁顯然也沒打算讓他回答，他兀自說著：“朕最厭惡兩面三刀之人，這種人比純正的惡人還要讓人厭惡，他一邊仗著他人的信任、利用旁人的真心，再將人出賣，被賣的人可能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就好比他當年信任陳公公，也正是因此，他的秘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洩露出去，導致他這些年被蕭弋架空，如籠中困獸。
陳公公越聽越覺著背後發涼，難道陛下全都知道了？可是這個陛下應當只是個沒什麽心機的草包才對啊……
他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疑惑與探究。
穆繁對上他渾濁的老眼，笑著道：“你肯定在想朕這樣一個缺心眼兒的人，怎麽會知曉吧？”
陳公公這會兒心中一陣忐忑，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卻沒再多言。他這個人就像穆南霜曾說過的，待人以誠，只是別人卻都將他的至真至誠當做傻，欺他騙他。
久而久之，他習慣了利用自己的這份裝傻充楞掩人耳目，卻忘了如何以誠待人。
他斜眼乜了一眼腳邊匍匐的人，他的雙鬢已經發白，穆繁移開眼，道：“暗衛影七，將此人押入天牢。”
蕭清晏入殿中之時，殿內已經是一片平靜。
朝著殿上那人行了一禮後，蕭清晏道：“臣帶領的一千精兵已經混入城內，容仁將軍已經到了城外，只要陛下下令，就立即去圍剿城外的軍械所，臣此行就是來請示陛下的。”
穆繁知道這種事沒有猶豫的餘地，自古皇帝與獨攬朝權的大臣都是有你無我。
他咬牙：“準了。”
城外的私兵已經被容仁控制，城中的暗線也被挖出了大半，蕭弋此刻還在攝政王府籌劃明日的大計，全然不知自己的防線早被瓦解。
直到一名滿身血跡的人跑到他面前，奄奄一息道：“王爺，蕭清晏……帶著人將我們的人全都拿下了……”
說完，他就倒地不起，蕭弋眉頭鎖死，走到這人面前踢了兩腳，發現人已經斷氣，但手中還拿著此次主事的物證。
他回想此人方才的話，便知大事不好，當下心中一片大亂，慌亂之餘，他沈吟幾息對身邊的人道：“本王先離京，你們斷後。”
他回房隨意拿了銀票便走到後門，他在院中四處張望後，打算從此逃走，剛打開門閂，便聽身後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
“攝政王這般行裝，是急著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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