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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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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報

蕭弋回頭,就見蕭清晏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他身後的庭中,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這笑看得他心中發毛,就見蕭清晏站起身子,手中提著一把劍,劍上血線上掛著粘稠的血漿,正一滴一滴地滴在院中。

蕭清晏目光如寒潭一般盯著他,嘴角卻揚起好看的笑容,他一步一步的朝蕭弋走過去,宛若從地獄中爬出來的索命無常,他每走一步,蕭弋心中都猛跳一下。

蕭弋看著他手中的利劍,心中發毛,他多年浸淫官場,武藝早就荒廢了,如果與他正面交戰恐怕絕無生還的可能。

“阿晏,何必提著劍來見兄長?”蕭弋努力撐起一絲笑意,想拖延時間等他的暗衛來救自己。

聞言,蕭清晏似是自語一般喃喃了一聲:“兄長?”

他眼前驟然浮現出他母妃死去的場景,心中恨意瘋漲,面上卻笑意更濃。

蕭弋眼中一亮,以為他能念在兄弟情義,卻沒想到他只是冷眼不屑地看著他。

蕭清晏自是見到他欣喜的模樣,他嗤笑一聲,眼睛驟然危險地瞇起:“做我兄長你也配?”

刀芒一閃,原本要劈在他身上的劍鋒被攔下,蕭弋望去,見到是自己的暗衛,心下一喜。

蕭清晏見到有人阻攔,他收回劍,劍尖指地,好整以暇的對蕭弋說道:“本打算直接給你個了斷,如今……我反悔了。”

說完,他刀起刀落,與那暗衛交起手來,蕭弋這暗衛是他培養的得力殺手,從未有過失手,見他來拖住蕭清晏,他便要閃身逃跑。

剛要碰到門栓,他就感到身側一涼,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手臂已經與身體分離,而蕭清晏只不過是在交手的過程中抽出空隨便砍的一刀。

鈍痛後知後覺的席卷來,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嘴中罵道:“你敢害當朝攝政王,若是讓陛下知道,你罪不容誅!”

蕭清晏似是玩夠了,手中挽了一個好看的劍花,將那暗衛的劍挑翻在地,劍刺入那人的心臟時,他轉頭對蕭弋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

他將別在腰間的聖旨打開扔在他面前,蕭弋瞥了兩眼,滿臉不可置信,那個小皇帝竟然敢忤逆他。

他一時間洩了氣,癱軟在地上,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焰,此時像個落敗的鬥雞一樣狼狽。

蕭清晏抽回劍走到蕭弋跟前,用劍尖挑起他的下巴,看著這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嫌惡的劃了幾刀。

霎時間,那張臉上鮮·血橫流,蕭清晏回想了自己母妃死後屍體被分·割的場景,眼神瞥到他身上,劍尖所指之處,那處便與身體分離。

蕭弋從破口大罵到苦苦哀求給他一個痛快,蕭清晏聽到他乞求的聲音,心中厭惡,劍尖在他口中一攪,地上這姑且能稱之為人的東西,就只剩了嗚咽。

昔日囂張的攝政王,最終也不過落得此般。

然從屋前走過來,眼神掃到地上那一灘東西,神色毫無變化,顯然是見得多了已經習慣,他平靜道:“王爺,前院的人已經解決了。”

蕭清晏微微頷首:“將他帶下去好生養著,陛下還要見他,別弄死了。”

然額角一跳,又瞥了眼四肢全斷,面目全非的人。

這……還能活?

蕭清晏似是窺到了他的內心:“找藥倧。”

穆南霜自從見過蕭清晏後,心就跟著他一塊兒飛走了,此刻已經坐不住了,一直在房中踱來踱去。

到了下午,她從雲崖那裏已經得知了蕭弋被俘的事。

她聽聞了蕭弋的慘狀,長鳳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似是沒想到平日裏對長公主這麽乖順的人竟然能這般殘忍。而穆南霜聽了之後卻一臉淡漠,她知道蕭清晏向來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對待仇人甚至可以說睚眥必報。

況且對於這種殺母之仇,她捫心自問如果是她遇到這樣的仇人,別說斷他手腳,就算是淩遲恐怕都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蕭弋被成功俘獲,她以為蕭清晏很快就會來找她,便在房間等來等去,可等到天色都黑了也沒等到他的身影。

她眼珠一轉,便有了想法:“長鳳,叫上雲崖,本宮要回府。”

從攝政王府離開後,他又去處理了私兵,歸順的便編入軍隊,忤逆的便當場裁決,這樣殺伐果斷的樣子,震懾了大多私兵,也有幾個執迷不悟的,血濺當場。

做完這些,已是夜深,宮門早已關了,他未經傳召不能入宮。

北平王府早已經修繕完,他回到府中沐浴後,換了身衣服便躺在榻上,這幾日他都沒有好好合過眼,此刻有了休息的機會,閉上眼卻全是那活潑嬌俏的身影。

他剛想坐起身來,就聽到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雲崖!你同長鳳一同回府吧,不必等我了。”穆南霜壓低了聲音,又囑咐一句:“你動作小點,別驚動了府上的人。”

這是長公主的聲音,聽到門被人推開,他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穆南霜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已經熟睡的他,看到了他眼角有一道疤痕,是去南國前她不曾見過的,想必是在戰場上新受的傷。

今日一見太過匆匆,她都沒來得及問他有沒有受傷,他臨行之前舊傷還未痊愈,也不知道此時他又添了幾處新傷。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她脖頸下方鎖骨上方有一道疤痕,她呼吸一窒。

這道疤痕離著動脈只有一指的距離,只要稍有差池,那便可能是生死相隔。

她想到此,柔嫩的手便不知不覺覆了上去,她自顧自地憐惜著,卻沒註意到床上的人呼吸微凝。

她食指在蕭清晏的脖頸上反覆摩挲著,點起了他身上的一把火。

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穆南霜擡眼看去,便對上了那雙暗流湧動的黑眸。

“長公主深夜不睡,就是為了來調戲本王?”

想著自己此番是私闖王府,她微微有些尷尬,解釋道:“我睡不著來看看你。”說著便要收回手。

蕭清晏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順手就將她扯到了懷中。

穆南霜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長指在她唇上摩挲著,喉結微動。他離開的幾月,無一日不想親吻這處柔嫩。

他這般想著,便落到了實處,微微直起身子吻了上去。

夜間的花兒悄然綻放,鼻息縈繞的全是對方身上的味道。

呼吸交錯間,蕭清晏感覺身上的火氣翻湧,光是吻已經不足夠了。

穆南霜卻還沒有感受到危險,幾個月的想念讓她大膽了些,伸手勾著他的脖頸回應著他,蕭清晏好不容易壓制住的念想,就被她輕易破開。

她這般主動,讓他心跳一窒,半晌,窗外傳來巡衛的聲音,二人這才猛然分開。

蕭清晏悶聲笑了起來,半晌後看著她紅透的小臉道:“長公主有沒有覺著我們像是在……偷情?”

穆南霜撇嘴,故意裝作驕縱道:“本宮想要的就是本宮的,何來偷?”

蕭清晏又笑了起來,他曾經都是不茍言笑的,除了殺人的時候,沒人能讓他真心笑出來,而如今,他一見她,便想笑。

穆南霜嬌嗔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隨後問道:“臨行前,我送你的荷包你還帶著嗎?”

蕭清晏在床頭摸了摸,就摸到了一個段成兩截的荷包,歉意道:“一直都有帶著,只是那日不小心被敵軍的劍挑成兩截了。”

看著那有些破爛的荷包,穆南霜想到了他眼角的傷,頓時心疼的皺起眉:“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傷?”

他笑意微凝,想到自己後背那條駭人的傷,裝作無事道:“無事,都是小傷。”

穆南霜仰起頭,認真道:“你不要騙我,你身上多了那麽多傷疤,肯定受了不少傷,你也不同我講,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但是,你這樣反而會讓我更擔心的。”

蕭清晏抱住她,道:“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告訴你。”

穆南霜這才哼哼著抱住他,從身上拿出今早就繡好的荷包,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麽樣,這次我繡的好看了許多吧?”

見他點頭,她便有些洋洋得意地接著問:“你可能看出我繡的這是什麽?”

他看過去,是兩只很明顯的鴛鴦,但看到她渴望誇獎的模樣,玩心大起,故作仔細的端量一番後才道:“兩只鴿子。”

看著她一臉期望的小臉迅速的皺了下去,他沒忍住笑了出聲。

穆南霜這才發覺他是故意的,伸手便去掐他的胳膊,蕭清晏笑著躲閃,不知不覺兩個人就擰到了榻上。

胡鬧了半晌,她突然發現他變了好多,她還記著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那雙眼中滿是陰郁,好像下一刻就會就地解決她一般。

而現在他眼中有了不一樣的情緒,開心的,希冀的,比曾經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兩個人鬧夠了,躺在床上,她靠在他懷中就這樣安穩的睡了過去。

蕭清晏看著她的睡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喃喃道:“南霜,我終於能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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