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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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你進來做什麽，是不是想要來看我笑話的！”
宋柳兒對他的汙蔑只是搖頭：“我只是想要問哥哥，哥哥這樣真的甘心嗎，或者真的想要看著姐姐迎娶其他人，跟其他人生兒育女，以後無論貧窮富貴，健康還是疾病陪在姐姐身邊的人都不是哥哥，而是另一個男人，並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取代哥哥在姐姐身邊的位置，要是真的這樣，姐姐說不定過幾年連哥哥是誰都不知道了。”
“姐姐不像是普通人，她今年中了秀才，過幾年說不定就會中了舉人，然後到京城當官，到時候我們肯定會跟著姐姐一塊離開，可是哥哥呢？難道真的甘心守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靠著和姐姐的回憶過一輩子嗎。”
甘心嗎？
他怎麽會甘心！明明是他最先喜歡上曲姐姐，在曲姐姐一無所有還欠了一屁股債下陪著她一點點成長，還請債務，憑什麽富貴了就沒有屬於他的位置！
推開門，見到正站在檐下雙手負後之人，一個箭步飛奔過去撲進她懷裏，任由淚水糊臟她衣襟。
“姐姐，我想通了，我要和你們一塊走。”曲叔說的話固然有理，但他最重要的人是曲姐姐。
無論以後的他們會走到哪一步，最起碼他現在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為什麽其他人說的話，都比我說話有用。”曲父是，宋柳兒亦是。
“因為我笨，因為我愛鉆牛角尖，所以曲姐姐別不要我好不好，我就只有曲姐姐一個人了，要是曲姐姐不要我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他知道自己不但嘴笨，耳朵子還軟。
為什麽要相信其他人嘴裏說的，卻不信姐姐嘴裏說的。
明明，他們說得再多，也代表不了，左右不了姐姐半句。
瞧他這個大笨瓜都幹了什麽蠢事，差點兒就中了他們的陷阱，將那麽喜歡的曲姐姐拱手他人。
曲檀見他自己能想開了就是再好不過，不過她在裏面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明知他的性子自卑又愛鉆牛角尖，不但沒有耐心安撫他的情緒，給他更多的信任和愛意幫助他走出來，反倒是冷處理。
雙手捧起他臉，在他額間落下鄭重而虔誠的一吻：“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要是在後面加個期限，我希望是永遠。”
加年的單位說明是有期限，倒不如不加。
當小桃村的人想要一改前面對曲家的態度，大獻殷勤好沾點光的時候，誰知道來到陳家，才發現大門上了鎖，一看就是搬走了。
曲檀中了秀才這股風，也跟著刮到了隔壁杏花村。
“你們聽說了，小桃村裏出了個秀才，聽說還是這一次鄉試的案首。”
“俺早就聽說了，俺還聽說縣太娘親自登門拜訪，還給了她二十兩作為獎勵，整整二十兩，也不知道多少錢。”
“誰說那點錢了，我可是聽說那位秀才娘子還未娶夫，你家那小子不是準備及笄了嗎，要不托媒人上門問一下。”
“你說的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我家小弟長得只能算得上清秀，又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哪裏能入得了讀書人的眼。”
他們的對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還差幾個月就及笄的江淮聽到他們嘴裏說的那個秀才娘子長了一雙嚇人的灰眼睛，貌似他之前曾在河邊見過一個灰眼睛的女人。
年齡看著不大，長得又高又瘦活像餓死鬼投胎，難不成這便是那人？
人長得雖然磕磣了點，不過光憑秀才夫人這個身上，還在鎮上買了房子，他不是不能忍一下。
曲家租的房子，還是上一次城南那家。
衛錚見到對門又有人搬進來了，又見家裏無事，就牽著小妹過來看熱鬧。
見到熟悉的人，腳步加快走了過來，揚起甜笑：“曲姐姐，曲叔叔，曲嬸你們回來了。”目光掠過那一箱箱東西，眼裏快速閃過一抹貪婪。
“是小錚啊，看著比前面要高了不少。”曲父見到他，當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那是當然，我都要及笄了，怎麽還能像前面那樣矮。”衛錚同曲父說了幾句話後，再次將註意力放在曲檀身上，“曲姐姐好。”
“嗯。”曲檀見衛家小姑娘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摸了摸口袋，發現裏面還有幾顆糖，掏出遞過去，“姐姐這裏有糖果，小琴要吃嗎。”
衛琴一聽說有糖，眼睛一亮的湊過來，脆生生道：“要。”
“曲姐姐你不能總是那麽慣著她，要不然她肯定會扒著你不放，還會得寸進尺。”衛錚看著她遞給小妹的糖果，似乎能聞到空氣裏湧動的絲絲甜香，也跟著咽了口唾沫。
曲檀捕抓到他的小動作，攤開掌心將另一顆糖遞過去：“只是一顆糖而已，小衛要不要。”
糖這玩意雖說不上是貴重物，但他們家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就算家裏買了，多半也沒有他的份。
誰讓他是個帶把的，哪裏比得上姐姐妹妹們金貴。
之前他們離租後，這房子就一直空著，加上天又有些暗了，對門的衛家就邀請他們過去一塊用飯。
曲母再三推辭不過，便帶著曲父到菜市場買了點熟菜過去，要不然空手而去怎麽好意思。
吃飯的時候，曲檀註意到陳渡神色蔫蔫，就連飯都才吃了幾口就不再動筷。
沒有在多人的飯桌上問他，並將他淪為眾矢之的。
而是等吃完飯，他要回房的時候，攔住他，伸手探了下他額間溫度，問：“身體不舒服嗎？”
陳渡抿了抿唇，腳步往後移拉開一小步，搖頭，本來想要將那些話都給咽進喉嚨裏，但想到她說的那句：“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和我說，我們兩個人溝通總比你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
“只是我想到姐姐以後會娶其他人，我的心裏就不舒服，好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先前飯桌上聊得那麽開心的兩家人，就差沒有當場將曲姐姐同衛錚的婚事給訂下來。
那個討厭鬼衛錚的眼睛就跟黏在曲姐姐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我不是說過這輩子只會娶你一人嗎，哪裏還會娶其他人，還是說你不願信我。”
對於她的懷疑，陳渡立刻將腦袋給搖成撥浪鼓否認，伸手攬過她手腕輕晃，嬌嗔的轉移話題：“我當然相信姐姐了，我也知道夢裏和現實往往都是相反的。”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提前未雨綢繆：“姐姐會娶衛錚嗎。”就像夢裏那樣，因為他生不出孩子，轉而娶了其他能傳宗接代的男人。
“不會，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心情不好的嗎。”
陳渡癟著嘴不說話，便說明此事十有八九板上釘釘。
他不想說，曲檀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牽起他的手往外走：“我帶你出去吃宵夜怎麽樣，就吃你上一次說喜歡的鍋貼。”
“我………”他想要說不餓，卻先被她堵了回來，“別說什麽你不餓，你前面飯都沒有吃幾口，怎麽不餓。”
“要是不想吃鍋貼，我們就去吃其他的。”
陳渡垂下眼簾，看著兩人相牽的手，嘴角不自覺翹起，擡頭見到曲姐姐的臉，捏了捏掌心感受著他的溫度。
覺得他可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問老天爺誰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老天爺肯定會回答。
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是你啊。
曲檀見他突然傻笑起來，還以為他是想著要吃鍋貼而高興。
臨近四月份的夜晚不再同之前那樣冷清，反倒是煙火味十足。
他們來到賣鍋貼的小攤，選了個角落坐下。
選了兩份鍋貼，還有一碗胡辣湯，曲檀因為喝不慣胡辣湯，要的是豆漿。
很快，點的兩份送了過來。
白霧騰升間，有些模糊了彼此視線，淡化了臉部輪廓。
“姐姐。”用勺子在胡辣湯裏攪了幾下的陳渡擡起頭，忽然出聲。
“嗯？怎麽了？”
“沒有什麽，我只是突然想要喊姐姐一聲。”陳渡舀起一勺胡辣湯含進嘴裏，覺得此景最好不過。
曲檀也沒有在意，餘眼看見有扛著糖葫蘆叫賣的小販，問他：“要不要吃糖葫蘆。”
“我都多大了，姐姐怎麽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待。”陳渡嗔怪一下，心裏卻是甜的。
“可是在我眼裏，無論你多大，都一直是個小孩子。”得了回應後的曲檀將前面夾的鍋貼塞進嘴裏三兩下嚼完，便起身去買糖葫蘆。
買糖葫蘆回來的時候，不巧遇到了和李元一塊兒出來逛街的白絡。
白絡伸手捂住微張紅唇，一臉驚喜地走來：“曲姐姐，想不到真的是你，我前面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曲姐姐好。”跟在旁邊，並未戴帷帽的李元笑得露出一口白晃晃大牙。
“白公子，小李。”曲檀出於禮貌，對二人點頭示意。
“姐姐不是都答應過會喊我阿絡，絡絡的嗎，姐姐怎麽又這樣了。”白絡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不像生氣，更像是男兒家撒嬌拋媚眼。
“反倒姐姐回來了也不寫信給我們，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原本在喜滋滋吃著鍋貼，喝著胡辣湯的陳渡見到白絡二人時，立刻坐不住地走了過來：“曲姐姐，你怎麽那麽久還沒回來。”
白絡瞧了他一眼，身體往曲檀那邊靠：“原來陳哥哥也在，不好意思我和姐姐說得太高興，一時之間忘了哥哥，還望哥哥不要生氣才好。”
“陳大哥才不會是這種小氣的人呢，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啊，陳大哥。”李元嘴裏的“陳大哥”三字咬得格外重，還帶著一絲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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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做什麽，是不是想要來看我笑話的！”
宋柳兒對他的汙蔑只是搖頭：“我只是想要問哥哥，哥哥這樣真的甘心嗎，或者真的想要看著姐姐迎娶其他人，跟其他人生兒育女，以後無論貧窮富貴，健康還是疾病陪在姐姐身邊的人都不是哥哥，而是另一個男人，並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取代哥哥在姐姐身邊的位置，要是真的這樣，姐姐說不定過幾年連哥哥是誰都不知道了。”
“姐姐不像是普通人，她今年中了秀才，過幾年說不定就會中了舉人，然後到京城當官，到時候我們肯定會跟著姐姐一塊離開，可是哥哥呢？難道真的甘心守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靠著和姐姐的回憶過一輩子嗎。”
甘心嗎？
他怎麽會甘心！明明是他最先喜歡上曲姐姐，在曲姐姐一無所有還欠了一屁股債下陪著她一點點成長，還請債務，憑什麽富貴了就沒有屬於他的位置！
推開門，見到正站在檐下雙手負後之人，一個箭步飛奔過去撲進她懷裏，任由淚水糊臟她衣襟。
“姐姐，我想通了，我要和你們一塊走。”曲叔說的話固然有理，但他最重要的人是曲姐姐。
無論以後的他們會走到哪一步，最起碼他現在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為什麽其他人說的話，都比我說話有用。”曲父是，宋柳兒亦是。
“因為我笨，因為我愛鉆牛角尖，所以曲姐姐別不要我好不好，我就只有曲姐姐一個人了，要是曲姐姐不要我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他知道自己不但嘴笨，耳朵子還軟。
為什麽要相信其他人嘴裏說的，卻不信姐姐嘴裏說的。
明明，他們說得再多，也代表不了，左右不了姐姐半句。
瞧他這個大笨瓜都幹了什麽蠢事，差點兒就中了他們的陷阱，將那麽喜歡的曲姐姐拱手他人。
曲檀見他自己能想開了就是再好不過，不過她在裏面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明知他的性子自卑又愛鉆牛角尖，不但沒有耐心安撫他的情緒，給他更多的信任和愛意幫助他走出來，反倒是冷處理。
雙手捧起他臉，在他額間落下鄭重而虔誠的一吻：“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要是在後面加個期限，我希望是永遠。”
加年的單位說明是有期限，倒不如不加。
當小桃村的人想要一改前面對曲家的態度，大獻殷勤好沾點光的時候，誰知道來到陳家，才發現大門上了鎖，一看就是搬走了。
曲檀中了秀才這股風，也跟著刮到了隔壁杏花村。
“你們聽說了，小桃村裏出了個秀才，聽說還是這一次鄉試的案首。”
“俺早就聽說了，俺還聽說縣太娘親自登門拜訪，還給了她二十兩作為獎勵，整整二十兩，也不知道多少錢。”
“誰說那點錢了，我可是聽說那位秀才娘子還未娶夫，你家那小子不是準備及笄了嗎，要不托媒人上門問一下。”
“你說的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我家小弟長得只能算得上清秀，又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哪裏能入得了讀書人的眼。”
他們的對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還差幾個月就及笄的江淮聽到他們嘴裏說的那個秀才娘子長了一雙嚇人的灰眼睛，貌似他之前曾在河邊見過一個灰眼睛的女人。
年齡看著不大，長得又高又瘦活像餓死鬼投胎，難不成這便是那人？
人長得雖然磕磣了點，不過光憑秀才夫人這個身上，還在鎮上買了房子，他不是不能忍一下。
曲家租的房子，還是上一次城南那家。
衛錚見到對門又有人搬進來了，又見家裏無事，就牽著小妹過來看熱鬧。
見到熟悉的人，腳步加快走了過來，揚起甜笑：“曲姐姐，曲叔叔，曲嬸你們回來了。”目光掠過那一箱箱東西，眼裏快速閃過一抹貪婪。
“是小錚啊，看著比前面要高了不少。”曲父見到他，當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那是當然，我都要及笄了，怎麽還能像前面那樣矮。”衛錚同曲父說了幾句話後，再次將註意力放在曲檀身上，“曲姐姐好。”
“嗯。”曲檀見衛家小姑娘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摸了摸口袋，發現裏面還有幾顆糖，掏出遞過去，“姐姐這裏有糖果，小琴要吃嗎。”
衛琴一聽說有糖，眼睛一亮的湊過來，脆生生道：“要。”
“曲姐姐你不能總是那麽慣著她，要不然她肯定會扒著你不放，還會得寸進尺。”衛錚看著她遞給小妹的糖果，似乎能聞到空氣裏湧動的絲絲甜香，也跟著咽了口唾沫。
曲檀捕抓到他的小動作，攤開掌心將另一顆糖遞過去：“只是一顆糖而已，小衛要不要。”
糖這玩意雖說不上是貴重物，但他們家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就算家裏買了，多半也沒有他的份。
誰讓他是個帶把的，哪裏比得上姐姐妹妹們金貴。
之前他們離租後，這房子就一直空著，加上天又有些暗了，對門的衛家就邀請他們過去一塊用飯。
曲母再三推辭不過，便帶著曲父到菜市場買了點熟菜過去，要不然空手而去怎麽好意思。
吃飯的時候，曲檀註意到陳渡神色蔫蔫，就連飯都才吃了幾口就不再動筷。
沒有在多人的飯桌上問他，並將他淪為眾矢之的。
而是等吃完飯，他要回房的時候，攔住他，伸手探了下他額間溫度，問：“身體不舒服嗎？”
陳渡抿了抿唇，腳步往後移拉開一小步，搖頭，本來想要將那些話都給咽進喉嚨裏，但想到她說的那句：“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和我說，我們兩個人溝通總比你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
“只是我想到姐姐以後會娶其他人，我的心裏就不舒服，好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先前飯桌上聊得那麽開心的兩家人，就差沒有當場將曲姐姐同衛錚的婚事給訂下來。
那個討厭鬼衛錚的眼睛就跟黏在曲姐姐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我不是說過這輩子只會娶你一人嗎，哪裏還會娶其他人，還是說你不願信我。”
對於她的懷疑，陳渡立刻將腦袋給搖成撥浪鼓否認，伸手攬過她手腕輕晃，嬌嗔的轉移話題：“我當然相信姐姐了，我也知道夢裏和現實往往都是相反的。”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提前未雨綢繆：“姐姐會娶衛錚嗎。”就像夢裏那樣，因為他生不出孩子，轉而娶了其他能傳宗接代的男人。
“不會，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心情不好的嗎。”
陳渡癟著嘴不說話，便說明此事十有八九板上釘釘。
他不想說，曲檀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牽起他的手往外走：“我帶你出去吃宵夜怎麽樣，就吃你上一次說喜歡的鍋貼。”
“我………”他想要說不餓，卻先被她堵了回來，“別說什麽你不餓，你前面飯都沒有吃幾口，怎麽不餓。”
“要是不想吃鍋貼，我們就去吃其他的。”
陳渡垂下眼簾，看著兩人相牽的手，嘴角不自覺翹起，擡頭見到曲姐姐的臉，捏了捏掌心感受著他的溫度。
覺得他可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問老天爺誰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老天爺肯定會回答。
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是你啊。
曲檀見他突然傻笑起來，還以為他是想著要吃鍋貼而高興。
臨近四月份的夜晚不再同之前那樣冷清，反倒是煙火味十足。
他們來到賣鍋貼的小攤，選了個角落坐下。
選了兩份鍋貼，還有一碗胡辣湯，曲檀因為喝不慣胡辣湯，要的是豆漿。
很快，點的兩份送了過來。
白霧騰升間，有些模糊了彼此視線，淡化了臉部輪廓。
“姐姐。”用勺子在胡辣湯裏攪了幾下的陳渡擡起頭，忽然出聲。
“嗯？怎麽了？”
“沒有什麽，我只是突然想要喊姐姐一聲。”陳渡舀起一勺胡辣湯含進嘴裏，覺得此景最好不過。
曲檀也沒有在意，餘眼看見有扛著糖葫蘆叫賣的小販，問他：“要不要吃糖葫蘆。”
“我都多大了，姐姐怎麽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待。”陳渡嗔怪一下，心裏卻是甜的。
“可是在我眼裏，無論你多大，都一直是個小孩子。”得了回應後的曲檀將前面夾的鍋貼塞進嘴裏三兩下嚼完，便起身去買糖葫蘆。
買糖葫蘆回來的時候，不巧遇到了和李元一塊兒出來逛街的白絡。
白絡伸手捂住微張紅唇，一臉驚喜地走來：“曲姐姐，想不到真的是你，我前面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曲姐姐好。”跟在旁邊，並未戴帷帽的李元笑得露出一口白晃晃大牙。
“白公子，小李。”曲檀出於禮貌，對二人點頭示意。
“姐姐不是都答應過會喊我阿絡，絡絡的嗎，姐姐怎麽又這樣了。”白絡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不像生氣，更像是男兒家撒嬌拋媚眼。
“反倒姐姐回來了也不寫信給我們，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原本在喜滋滋吃著鍋貼，喝著胡辣湯的陳渡見到白絡二人時，立刻坐不住地走了過來：“曲姐姐，你怎麽那麽久還沒回來。”
白絡瞧了他一眼，身體往曲檀那邊靠：“原來陳哥哥也在，不好意思我和姐姐說得太高興，一時之間忘了哥哥，還望哥哥不要生氣才好。”
“陳大哥才不會是這種小氣的人呢，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啊，陳大哥。”李元嘴裏的“陳大哥”三字咬得格外重，還帶著一絲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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