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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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飯桌上，骨指捏得筷子泛白的陳渡聽著他們強硬的逼迫曲檀娶夫，臉色一白，目光哀求又希冀的望向她。
“女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也答應過會娶他為夫。”曲檀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安撫他的恐懼不安，目光堅定地望著曲父。
“衛家公子縱然有千萬般好，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的人即便渾身長滿了缺點，也是我所鐘愛之人。”
她的態度氣得曲父胸口跌宕起伏，怒而起身甩筷拍桌：“你不想娶，是不是想要將我給逼上絕路才甘心。”
桌上碗筷發出相碰的叮裏咣啷，湯汁從菜盤濺出，落了零星油花在桌。
就像廚房裏燒紅的鐵鍋，只要沾上一點清水，豬油就能燒得劈裏啪啦，空氣裏都能聞到火藥味。
“我從未這樣想過，爹爹莫要胡思亂想。”曲檀垂下羽睫，捏了捏陳渡的掌心，讓他不必擔心。
“你是沒有這樣想過，不代表沒有這樣做過。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娶個夫郎回來，哪怕不是衛家，張家李家的都可以！唯獨不許陳家。”曲父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他的語氣強硬得像是動了真氣，也像是知道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我去看看你爹，你們慢慢吃。”曲母不放心地追出去，誰都沒有想到好好的一頓家飯，最後會演變成這樣。
“曲姐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陳渡惴惴不安地回捏了下她的手心，心裏因為她說的話而開心雀躍，又因曲叔的態度而感到不安。
曲檀松開他的手：“我出去看一下，你們慢慢吃。”
鬧劇從頭到尾，宋柳兒都一言不發，仿佛置身事外，但那對耳朵又一直高高豎起不落半句。
曲檀追出來，見到的是曲父生氣地將自己反鎖在屋內，裏頭靜悄悄得令人感到不安。
“你爹也是太想要抱孫女，想著看你成家立業了才會說出這種偏激的話，你別因為這點事就和你爹置了氣。”曲母一下子看著蒼老了不少，鬢角華發多生幾根。
曲檀抿了抿唇：“我知道 。”
“娘也知道你和小陳之間的事，小陳好是好，卻是個不會生的，我們老曲家就你一根獨苗苗，要是從你這裏絕了後，我和你爹走後都沒有臉面對下面的列祖列宗。”曲母見她聽進去就好，“我的意思也和你爹的一樣，你想要娶小陳可以，但他不能當正夫，只能當小郎。”
“不是我們對小陳有意見，而是小陳什麽都好，唯獨生不出孩子這一點最為致命。”
今夜曲母與曲父說的一番話，更像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目的都只是讓她娶夫。
曲檀回到房間，推開門看見陳渡正緊張且不安地坐在裏面，見她進來了，豁然起身。
神情帶著小心翼翼：“姐姐，你回來了。”
“嗯。”曲檀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卻知道不能將這些負面情緒傳染給他。
陳渡拉過她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曲叔怎麽樣了。”
“娘親進去陪他了，看來是沒有什麽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我的心裏一直不踏實。”拍著胸口的陳渡想要問下她關於飯桌上的事，掃見她眉間倦意只能將話咽回去。
曲檀知道他想要問什麽，伸手將人抱在懷裏：“你放心，我不會負你。”
“嗯，我知道。”陳渡感受著她的懷抱，鼻尖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苦寒香，發現這是令人心安的香。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他們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正好被推門進來的曲父盡收眼底，整張臉氣得鐵青。
既然都被看見了，曲檀也不再遮遮掩掩：“爹，我想娶他為夫，還望你答應。”
“不行！你想都別想！你娶誰當正夫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你想娶他，除非我和你娘都死了！”東熾國重孝道，連參加科舉的時候都要視察此條。
曲父的態度強硬又惡劣，也不知道是聽了村口多少閑言碎語，舌根亂嚼。
陳渡走出房間，只見曲父頂著寒風守在院中遲遲未離，一雙灰眸盯著他，不見了往日慈愛，有的只是恨意。
是的，恨意，恨他一個生不出孩子的男人將他女兒給迷得七葷八素。
“你跟我過來一下。”
陳渡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唯有老實跟著他來到廚房，坎坷不安地問道：“曲叔叔，你找我出來做什麽。”
忽然，曲父雙膝跪在他面前，雙手合十懇求：“小陳我求你，求你放過你曲姐姐好不好，我知道是曲檀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讓我們曲家絕後啊。”
“我和她娘就一個閨女，我們曲家也就一根獨苗，要是換成是你，你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香火斷在你手上嗎。”
“曲叔你這是做什麽，你快起來。”陳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得不輕，伸手扶他起來卻被大力推開。
“小陳你不答應，曲叔我就算是跪死在這裏都不起。就當曲叔求你好不好，放過你曲姐姐，放過我們曲家，我們可以給你補償，你要是想嫁人了，我們一定給你找個好相與的女人嫁過去，還會給你準備一大筆嫁妝，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娘家人。”
“我和你曲嬸好不容易看著阿檀一步步變好了，想著她也能過上娶夫生女的普通人日子。”
曲父說的這些話，就像一把錘子砸得他腦袋嗡嗡嗡作響，渾身寒氣直冒，最後連怎麽回來的都忘記了。
屋內的宋柳兒見他回來了就一直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裏，擔心他會著涼，取出一件外套給他披上，問他：“哥哥，你在害怕嗎。”
“胡說，我怎麽會害怕。”他嘴上在強硬，發抖的軀體，外強中幹的聲音仍是出賣了他。
是的，他確實害怕，害怕曲姐姐娶了其他人，害怕曲姐姐有了孩子後會對他冷淡，更害怕他們兩人之間介入了第三者。
因為昨晚上發生的事，一大家子人都沒有睡好。
曲檀推開門，見到的是衣著單薄的陳渡木楞楞地站在門外，雙眼通紅，眼下帶著烏青。
曲檀連忙將人拉進屋裏，往溫度還未全散的棉被裏塞去：“怎麽起那麽早，是睡不著嗎，現在天氣還沒轉暖你就穿那麽好，真以為自己不會生病嘛。”
陳渡聽著她在耳邊絮絮叨叨地關心，腦子就像宕機般久久未曾回神，直到她的手放在他額間。
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雙唇翕動：“姐姐會一直對我好嗎。”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沒有半分遲疑地脫口而出，也讓他跟著笑得眼睛噙淚。
“有姐姐這句話就夠了，只要姐姐心裏有我，無論我做不做成正夫都無所謂，畢竟能和姐姐在一起生活，我就很滿意了。”陳渡張開手臂抱著她，將臉埋進去，好掩藏他的痛苦不甘。
“我不希望姐姐因為我的事情和曲嬸曲叔分了心，也不希望姐姐夾在我們中間為難。要不然這樣的我，怎麽配得上讓姐姐喜歡，又怎麽有理由說我喜歡姐姐。”
“他們是不是找你說了什麽。”若不是，他怎會說出這番話。
“沒有，是我昨晚上自己想通的，像曲姐姐這樣的人，怎麽能是我這種連孩子都生不出的男人能肖想的。”
“我說過我會娶你，娶的必然是正夫之位，知道嗎，這些事我會去解決，你不用擔心。”看來，她前面是猜對了。
曲家因為要他曲夫郎，連續好幾天到沈浸在低氣壓。
曲檀堅定不改口要娶陳渡，曲父曲母不同意，夾在中間的陳渡左右為難。
也在這天，小桃村來了個一等一的大人物。
“縣太娘來了，這馬上就要到村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咱村裏有人犯了事。”來人跑得過快，以至於差點兒跑掉了一只鞋。
另一個男人張嘴接過話頭，幸災樂禍道：“也不知道犯了多大的事，能讓縣太娘親自過來，想必是那種秋後問斬的罪名。”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皆好奇地扔下手頭活計跟著過去瞧瞧熱鬧。
曲家大門外，馬車停下，身形高大的馬婦上前一步，蒲扇大的手敲著銅鋪。
扯著大嗓子喊道：“有人在家不。”
院裏人聽到外邊響動，馬上走過來開門。
“在的。”推開門的曲母見到外邊的人雖穿著普通，但周身氣派瞧著不像是普通人，心裏不禁有些坎坷，“不知道幾位有什麽事。”
劉幕客上前一步，雙手拱禮，問道：“誰是曲檀。”
“在下是曲檀，不知道幾位大人千裏迢迢而來，可是有何事。”從曲母身後走出的曲檀看著擠滿周邊的人，眉心微擰，目光落在穿著最不起眼的中年女人身上。
縣太娘—羅瑜打量了她幾眼，隨後笑道：“你這一次可是咱縣試裏的案首，我們鎮上許久都沒有出現過像你那麽年輕的後輩，還是案首，以後肯定大有作為。”
“縣試的成績出了嗎？”
“各大衙門雖然還沒張貼，不過成績確實出來了。”
一些圍過來的人本想要瞧熱鬧，誰知道這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不由問起旁人：“縣太娘說的話，俺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啊。”
“叫你平日裏多看點書，少摸點腳丫子還不聽。這案首的意思，就是考中了秀才第一。”話剛脫口而出，女人也砸吧出味來了。
秀才，案首！！！
難不成曲檀這小痞三真的考上了秀才，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官，那他們這些曾欺負過他們的人，嘶！
一時之間，原本圍過來看笑話的人都跟著噤聲，生怕呼吸聲大些會惹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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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骨指捏得筷子泛白的陳渡聽著他們強硬的逼迫曲檀娶夫，臉色一白，目光哀求又希冀的望向她。
“女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也答應過會娶他為夫。”曲檀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安撫他的恐懼不安，目光堅定地望著曲父。
“衛家公子縱然有千萬般好，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的人即便渾身長滿了缺點，也是我所鐘愛之人。”
她的態度氣得曲父胸口跌宕起伏，怒而起身甩筷拍桌：“你不想娶，是不是想要將我給逼上絕路才甘心。”
桌上碗筷發出相碰的叮裏咣啷，湯汁從菜盤濺出，落了零星油花在桌。
就像廚房裏燒紅的鐵鍋，只要沾上一點清水，豬油就能燒得劈裏啪啦，空氣裏都能聞到火藥味。
“我從未這樣想過，爹爹莫要胡思亂想。”曲檀垂下羽睫，捏了捏陳渡的掌心，讓他不必擔心。
“你是沒有這樣想過，不代表沒有這樣做過。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娶個夫郎回來，哪怕不是衛家，張家李家的都可以！唯獨不許陳家。”曲父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他的語氣強硬得像是動了真氣，也像是知道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我去看看你爹，你們慢慢吃。”曲母不放心地追出去，誰都沒有想到好好的一頓家飯，最後會演變成這樣。
“曲姐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陳渡惴惴不安地回捏了下她的手心，心裏因為她說的話而開心雀躍，又因曲叔的態度而感到不安。
曲檀松開他的手：“我出去看一下，你們慢慢吃。”
鬧劇從頭到尾，宋柳兒都一言不發，仿佛置身事外，但那對耳朵又一直高高豎起不落半句。
曲檀追出來，見到的是曲父生氣地將自己反鎖在屋內，裏頭靜悄悄得令人感到不安。
“你爹也是太想要抱孫女，想著看你成家立業了才會說出這種偏激的話，你別因為這點事就和你爹置了氣。”曲母一下子看著蒼老了不少，鬢角華發多生幾根。
曲檀抿了抿唇：“我知道 。”
“娘也知道你和小陳之間的事，小陳好是好，卻是個不會生的，我們老曲家就你一根獨苗苗，要是從你這裏絕了後，我和你爹走後都沒有臉面對下面的列祖列宗。”曲母見她聽進去就好，“我的意思也和你爹的一樣，你想要娶小陳可以，但他不能當正夫，只能當小郎。”
“不是我們對小陳有意見，而是小陳什麽都好，唯獨生不出孩子這一點最為致命。”
今夜曲母與曲父說的一番話，更像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目的都只是讓她娶夫。
曲檀回到房間，推開門看見陳渡正緊張且不安地坐在裏面，見她進來了，豁然起身。
神情帶著小心翼翼：“姐姐，你回來了。”
“嗯。”曲檀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卻知道不能將這些負面情緒傳染給他。
陳渡拉過她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曲叔怎麽樣了。”
“娘親進去陪他了，看來是沒有什麽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我的心裏一直不踏實。”拍著胸口的陳渡想要問下她關於飯桌上的事，掃見她眉間倦意只能將話咽回去。
曲檀知道他想要問什麽，伸手將人抱在懷裏：“你放心，我不會負你。”
“嗯，我知道。”陳渡感受著她的懷抱，鼻尖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苦寒香，發現這是令人心安的香。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他們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正好被推門進來的曲父盡收眼底，整張臉氣得鐵青。
既然都被看見了，曲檀也不再遮遮掩掩：“爹，我想娶他為夫，還望你答應。”
“不行！你想都別想！你娶誰當正夫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你想娶他，除非我和你娘都死了！”東熾國重孝道，連參加科舉的時候都要視察此條。
曲父的態度強硬又惡劣，也不知道是聽了村口多少閑言碎語，舌根亂嚼。
陳渡走出房間，只見曲父頂著寒風守在院中遲遲未離，一雙灰眸盯著他，不見了往日慈愛，有的只是恨意。
是的，恨意，恨他一個生不出孩子的男人將他女兒給迷得七葷八素。
“你跟我過來一下。”
陳渡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唯有老實跟著他來到廚房，坎坷不安地問道：“曲叔叔，你找我出來做什麽。”
忽然，曲父雙膝跪在他面前，雙手合十懇求：“小陳我求你，求你放過你曲姐姐好不好，我知道是曲檀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讓我們曲家絕後啊。”
“我和她娘就一個閨女，我們曲家也就一根獨苗，要是換成是你，你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香火斷在你手上嗎。”
“曲叔你這是做什麽，你快起來。”陳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得不輕，伸手扶他起來卻被大力推開。
“小陳你不答應，曲叔我就算是跪死在這裏都不起。就當曲叔求你好不好，放過你曲姐姐，放過我們曲家，我們可以給你補償，你要是想嫁人了，我們一定給你找個好相與的女人嫁過去，還會給你準備一大筆嫁妝，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娘家人。”
“我和你曲嬸好不容易看著阿檀一步步變好了，想著她也能過上娶夫生女的普通人日子。”
曲父說的這些話，就像一把錘子砸得他腦袋嗡嗡嗡作響，渾身寒氣直冒，最後連怎麽回來的都忘記了。
屋內的宋柳兒見他回來了就一直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裏，擔心他會著涼，取出一件外套給他披上，問他：“哥哥，你在害怕嗎。”
“胡說，我怎麽會害怕。”他嘴上在強硬，發抖的軀體，外強中幹的聲音仍是出賣了他。
是的，他確實害怕，害怕曲姐姐娶了其他人，害怕曲姐姐有了孩子後會對他冷淡，更害怕他們兩人之間介入了第三者。
因為昨晚上發生的事，一大家子人都沒有睡好。
曲檀推開門，見到的是衣著單薄的陳渡木楞楞地站在門外，雙眼通紅，眼下帶著烏青。
曲檀連忙將人拉進屋裏，往溫度還未全散的棉被裏塞去：“怎麽起那麽早，是睡不著嗎，現在天氣還沒轉暖你就穿那麽好，真以為自己不會生病嘛。”
陳渡聽著她在耳邊絮絮叨叨地關心，腦子就像宕機般久久未曾回神，直到她的手放在他額間。
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雙唇翕動：“姐姐會一直對我好嗎。”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沒有半分遲疑地脫口而出，也讓他跟著笑得眼睛噙淚。
“有姐姐這句話就夠了，只要姐姐心裏有我，無論我做不做成正夫都無所謂，畢竟能和姐姐在一起生活，我就很滿意了。”陳渡張開手臂抱著她，將臉埋進去，好掩藏他的痛苦不甘。
“我不希望姐姐因為我的事情和曲嬸曲叔分了心，也不希望姐姐夾在我們中間為難。要不然這樣的我，怎麽配得上讓姐姐喜歡，又怎麽有理由說我喜歡姐姐。”
“他們是不是找你說了什麽。”若不是，他怎會說出這番話。
“沒有，是我昨晚上自己想通的，像曲姐姐這樣的人，怎麽能是我這種連孩子都生不出的男人能肖想的。”
“我說過我會娶你，娶的必然是正夫之位，知道嗎，這些事我會去解決，你不用擔心。”看來，她前面是猜對了。
曲家因為要他曲夫郎，連續好幾天到沈浸在低氣壓。
曲檀堅定不改口要娶陳渡，曲父曲母不同意，夾在中間的陳渡左右為難。
也在這天，小桃村來了個一等一的大人物。
“縣太娘來了，這馬上就要到村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咱村裏有人犯了事。”來人跑得過快，以至於差點兒跑掉了一只鞋。
另一個男人張嘴接過話頭，幸災樂禍道：“也不知道犯了多大的事，能讓縣太娘親自過來，想必是那種秋後問斬的罪名。”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皆好奇地扔下手頭活計跟著過去瞧瞧熱鬧。
曲家大門外，馬車停下，身形高大的馬婦上前一步，蒲扇大的手敲著銅鋪。
扯著大嗓子喊道：“有人在家不。”
院裏人聽到外邊響動，馬上走過來開門。
“在的。”推開門的曲母見到外邊的人雖穿著普通，但周身氣派瞧著不像是普通人，心裏不禁有些坎坷，“不知道幾位有什麽事。”
劉幕客上前一步，雙手拱禮，問道：“誰是曲檀。”
“在下是曲檀，不知道幾位大人千裏迢迢而來，可是有何事。”從曲母身後走出的曲檀看著擠滿周邊的人，眉心微擰，目光落在穿著最不起眼的中年女人身上。
縣太娘—羅瑜打量了她幾眼，隨後笑道：“你這一次可是咱縣試裏的案首，我們鎮上許久都沒有出現過像你那麽年輕的後輩，還是案首，以後肯定大有作為。”
“縣試的成績出了嗎？”
“各大衙門雖然還沒張貼，不過成績確實出來了。”
一些圍過來的人本想要瞧熱鬧，誰知道這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不由問起旁人：“縣太娘說的話，俺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啊。”
“叫你平日裏多看點書，少摸點腳丫子還不聽。這案首的意思，就是考中了秀才第一。”話剛脫口而出，女人也砸吧出味來了。
秀才，案首！！！
難不成曲檀這小痞三真的考上了秀才，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官，那他們這些曾欺負過他們的人，嘶！
一時之間，原本圍過來看笑話的人都跟著噤聲，生怕呼吸聲大些會惹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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