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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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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李辰舟微掀床幔,屋內有些昏暗,唯有一絲亮光自簾子縫裏透進來。

他轉頭看看架上的沙漏,恩,瞧著時辰不早。

往常這時候,都該散朝回來了。

一絲光透進昏暗的床上,就叫懷裏的人察覺出來,眼皮微微動了動。

李辰舟一慌,忙輕手輕腳地將床幔放下來,將旁邊的人摟得更緊了些。

床上重又恢覆了昏黑,一時搞不清是白天晚上。

正是八月秋老虎得天氣,還是有些悶熱。

秦小良睡的一頭汗,被他摟著更是熱的發慌,下意識就一腳將身上的被子踢了幹凈。

李辰舟忙又拽過來給她蓋上,用一只腳緊緊壓住,口中小聲道:“你怎麽這麽愛踢被子,一夜要給你蓋多少次!如今一身汗小心著涼。”

“熱。”秦小良閉著眼睛,眉頭皺緊,發現被子踢不開,便又下意識去推旁邊滾燙的身體。

可李辰舟哪裏肯松,手下用勁,抱得更緊了。

秦小良到底被熱醒了過來,臉上的汗黏著頭發,上來就嫌棄地推他道:“松開,太熱了!”

“不要!”

秦小良瞧見他一臉委屈巴巴,只好好言哄道:“乖,就松一會,你身上太熱了,瞧我渾身都汗濕了。”

李辰舟低了頭,瞧見她臉上紅紅的,鼻尖上掛著汗珠。

口中笑道:“真的嗎?讓我瞧瞧。”說著忍不住就伸手到被子裏摸了起來。

“哎,你別亂摸!”

“ 不是你讓我瞧瞧身上是不是都汗濕了。”

秦小良扒掉他的手,將腦袋擱在他的胳膊上道:“李辰舟,要不我們商量一下?”

“商量什麽?”

“你看,天這麽熱,這床又這麽大,要不我們各蓋各的?你不是老嫌棄我踢被子?這樣也不妨礙你睡覺了,你嫌熱就蓋薄點的被子,我若嫌冷就蓋厚。。。嗚嗚。。”

話還沒說完,嘴卻已經被堵住了。

秦小良嗚嗚嗚地未說完的話全都被吞了進去。

李辰舟抱住她一通亂吻,許久才放了開來。

兩人更是汗的徹底。

秦小良得了喘息之機,緩了一會,忍不住眉毛一豎道:“你怎麽不叫人說話!我說的分明合情合理。”

李辰舟控訴道:“什麽合情合理?你好沒良心!冬天的時候緊緊巴著我不放,將你那凍腳丫子往我懷裏踹,如今不需要我了,就想拋棄我自己睡了!”

“我。。”秦小良有些理虧,縮了縮脖子道,“我就說分開一小會麽。。”

“再說,反正等我們成婚之後,我也是要搬到文秀殿去的。”

“你為何要搬去?”

秦小良將腦袋蹭了蹭,心下有些酸意,嘴上卻道:“我去瞧過了,文秀殿也挺好的,那片臥室裏是個大窗戶,太陽都能曬到床上來。”

“你喜歡那裏?”

“恩,喜歡的。”

李辰舟道:“那我也搬過去。”

“你搬過去幹嘛?”

李辰舟一瞪眼道:“什麽我搬去幹嘛,我們成婚之後就是正兒八經的夫妻,自然要住一塊,那只能你住哪裏,我便住哪裏。”

秦小良心頭甜絲絲的,可伸頭卻發現帷幔透著薄薄的白光,外面的燭火已是滅了。

外面似乎隱隱約約的有些聲音,想見時辰不早了。

“現在什麽時辰了?為何你還未起床啊?”

李辰舟道:“你就這麽想攆我起床幹活去?你都未起,我做什麽要起?”

“我和小月最近鋪子還未看好,又沒什麽事,自然想睡多久睡多久。你最近公事不忙嗎?昨日我還瞧著門口站著一大波的人想見你。”

“我不管,”李辰舟摟緊了她笑道,“我就要抱著你,和你一起賴床。這春宵帳暖,美人在懷,誰舍得起來啊?”

“哎,你這般,就不怕我被別人說是紅顏禍水?”

“說便說了,你本來就是。”說著他將下巴頂了頂她的腦袋,心裏覺得自己大概有成為商紂王的潛質。

“哎,李辰舟,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這麽黏人?”

“嘿嘿,現在發現是不是有些晚了。”

秦小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確實,不過說來畢竟我們還未成婚,而且聽說嫁給你很麻煩,規矩議程一大堆,讓人望而卻步。。。”

“什麽!難道你還想過退貨不成?”

“那可不一定,你沒瞧見我堂堂秦姑娘可也是招男子喜歡的?比如說。。”

“還比如說?”李辰舟一把翻身而起,就將她的嘴堵住了,手也乘虛而下。

秦小良好不容易趁著間隙道:“餵,你。。你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我錯了,”李辰舟雙目微紅,身下卻不停,微喘著氣道:“你繼續說。。比如說什麽。。”

秦小良渾身顫抖,忍不住嚶嚀一聲,斷斷續續地道:“你你。。過。。分。。”

李辰舟俯下身子,趴在她耳邊吐著氣道:“我這不是在盡力討好你麽,是想要再輕一點還是要再重一點的?娘子吩咐一聲,在下無不從命。”

“你無恥!”

“娘子可還滿意?如今可還想著要退貨了?”

搓磨了半日,兩人方才分開,一身的汗透了衣背。

李辰舟輕擡手捏了帳旁的金鈴搖了搖,立時便有幾個小太監擡著一桶熱水送進了隔間。

盡管他們從始至終低垂著頭,看也未往這床上看,送完水便立刻退了出去,秦小良還是緊緊地裹在被子裏,生怕露出一絲半點。

李辰舟將她從被子裏挖出來,支著胳膊道:“我想來想去,還是要給你配幾個宮人才更方便些。雖然這文華殿裏的人你隨便使喚,但是到底都是太監,諸事都不太方便。”

秦小良道:“我不想要,而且等我的鋪子開張了,我也不整日呆在這裏,哪裏需要什麽宮人。”

她一個人自由慣了,而且如今在這裏吃穿不愁,左不過是些小事本也不想假手於人。

“可若是哪日我不在旁邊,到底不放心。”

“你留在我身邊的重九和寒林兩人就夠了,去年還是多虧他二人將我帶出城去,我才能及時救下你。”

說到這,李辰舟臉黑了黑臉道:“說來我還有氣,若不是你攔著,他二人就該重重地打上一頓才解氣。好在你如今一切都好,否則。。。”

秦小良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別整天喊打喊殺的,好在如今我們都好好的。宮人的事等真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你做什麽!”秦小良驚呼出聲,還未反應過來,已被李辰舟一把抱起來,就往隔間走。

“嘿嘿,我來幫你沐浴。”

“我不要!”她慘叫起來。

秦小良臉皮薄,不光不習慣宮人的服侍,連李辰舟也不行,更何況是沐浴這種事!

兩人幾番抗爭之下,她到底將人攆了出去,自己一個人洗了個幹凈。

等穿戴好出來尋人的時候,卻瞧見幾個小太監剛給他梳好了發髻,正準備再穿件外衫。

聽蘇玉墨說陛下一大早就打發了人來請兩人入宮去用早膳,可惜兩人遲遲未起,也無人敢進來打擾,只等到此刻,看來待會是要進宮直接用午膳了。

因要入宮,蘇玉墨捧進來的衣裳便是正兒八經的宮中制式,低調又華貴。

秦小良瞧著他長身玉立,腰細腿長,如個上好的衣裳架子一般,一時心頭癢癢,也想要試試。

她模糊的印象裏,記得自己的媽媽便時常會幫著爹爹穿衣裳,尤其是她親手縫的衣裳。那時候的爹爹和媽媽總是笑瞇瞇的。

秦小良一眼瞧見盤子裏還剩件玄黑色燙金的外衫,便抓了過來。

旁邊的蘇玉墨瞧見,忙有眼色地扯著小太監退到了一旁。

李辰舟身量高,秦小良展了展薄薄的衣衫,踮了踮腳一把揚了起來。

李辰舟不知在想什麽,還未發覺穿衣的人換了。直到那外衫兜頭而下,掛在他的發髻上。

他才反應過來,有些惱怒地轉頭,隔著衣衫卻瞧見秦小良剛沐浴完的臉一片紅潤,滿目興奮,晶晶亮的眼睛裏一絲驚詫一閃而過。

“哈哈哈,”她忍不住憋笑出聲,連聲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說著就要將衣裳扯下來。

哪知那衣衫極薄,竟與發冠纏在了一處。

她用力一扯不光沒扯下來,連帶著發冠也歪了。

一旁幾個服侍的宮人嚇的面色發白,齊齊望向蘇玉墨,不知要不要上前幫忙。

卻瞧見蘇公公低頭瞧著腳尖,只當沒看見。

其餘幾個宮人忙也低了頭,眼觀鼻鼻觀心。

秦小良眼瞧著扯不下來,忙松了手道:“快,把頭低下來,纏起來了!”

李辰舟長這麽大都未遇到這樣的事,此刻頗有些狼狽尷尬,卻不敢發火,只能委屈著臉一屁股乖乖坐下來。

“對不起啊對不起,”秦小良在他頭上搗鼓半天,才將衣裳和發冠分開。

好在衣衫質地好,瞧著一點痕跡也沒有。

只是那發冠卻歪了,連帶著發髻都散漫了許多。

秦小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著頭道:“你莫生氣,我給你梳好就是了。”

李辰舟心下樂開了笑,面上卻假裝冷臉不悅,遞個梳子給她道:“梳仔細著點。”

“哦。”

秦小良拔下他的發釵,一頭黑發順著肩便滾落下來,摸著有些涼,又有些滑,還有股香氣。

實在是比女子的頭發還好,羨慕死人。

想到此,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雖也如雲一般,但到底沒他的好,遂忍不住問道:“李辰舟你今日頭發上抹什麽好東西了?能不能借我也抹一點。”

李辰舟被她問的一楞,他哪裏關心過這種事。

不過頭發在她手中,他一動不敢動,只是正著脖子問一旁的蘇玉墨:“聽到了沒?抹了什麽?快拿來瞧瞧。”

蘇玉墨一楞,今日並未給太子殿下發上抹什麽東西。

只好上前稟告道:“回太子殿下,秦姑娘,殿下的發自來便如此,未曾抹什麽特殊的東西。”

李辰舟卻想起當年在梅林裏,她長發如瀑一般散開在自己的臂彎,滿鼻全都是梅花的清香。

那烏雲紅梅的美景,自己此生難忘。

他微轉身攬住了身後秦小良的腰身道:“你已經這般美了,若再抹上些好東西,豈不是讓我不敢逼視。”

“你可老實點吧。”

秦小良自個兒平日裏自己都不過隨意挽個發,哪裏如那梳頭小太監一般手法嫻熟。

她尋著記憶,照著平日裏他梳的發髻來做,可惜這發髻瞧著簡單,真梳起來卻是門技術活。

李辰舟坐著一動不動,感到她的小手在頭上搗鼓來去,頭皮被她扯的生疼,似乎頭發都扯掉了幾根。

他此前從未關註過宮人給他梳頭發,此刻卻覺得時間有些漫長,心中默默地在想,要不以後還是讓宮人來做算了。

秦小良好不容易才將那發髻給挽好了,好在還有玉冠,有些毛躁也就遮掩過去了。

她左右瞧了瞧,勉強算是滿意,心中長長吐了口氣,默默地想,我今日何苦來淌這個渾水,要不以後還是讓宮人來做算了。

李辰舟對著銅鏡左照照右照照,眼尖地瞧見這發髻似乎有些歪,卻還是忍不住誇讚道:“小良,你的手果然巧,竟然什麽都會。”

“呵呵,還行還行,要不以後每日我都給你挽發?”

李辰舟幹笑道:“若是如此自然最好,只是到底辛苦了你。你晨時可有時間?”

秦小良一拍大腿道:“說的也是,等後面鋪子開張了,我只怕沒有時間。”

“那實在太可惜了,”李辰舟轉身握住她的手道,“只能讓宮人來做了。”

兩人各懷鬼胎,一時低下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好在不一時就有宮人來請,兩人乘了車,便入宮朝著福祟殿去。

“陛下確實也喊我一起去了?”

李辰舟道:“想來是的。”

“這麽一早叫我們去做什麽?而且還帶我一起。我還約了幾家去看鋪子呢。”

李辰舟將她攬在懷裏道:“有我在,你不必緊張。”

皇帝瞧見兩人此番又姍姍來遲,黑著臉方要訓斥,可轉頭瞧見這二人在底下站著,具都一臉雪白,身形纖細,除了身量差的大,其餘竟瞧著模樣差不多。

不由想起兩人此前受的傷,心頭黯然,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從蒼陽府回來了,也便算了。

“坐吧,”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聽宮人說你們一早到現在竟連飯也未用。”

“這些伺候的奴婢,當真是愈發放肆了。”

秦小良聽他開頭的話,以為他知道了他們一大早賴著不起床做的事,霎時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待聽到後面只是說兩人沒用飯,這才稍微紅雲散去一些。

但是到底忍不住又偷偷地惡狠狠地看了看李辰舟。

她一早未用飯,是因為什麽啊?

還不是因為某人。。賴著不起床。

可是某人卻一臉無辜地道:“關伺候的人什麽事。這些日子累壞了,我可是寧願挨點餓,也要多睡會的。”

累壞了?秦小良忍不住一抖,您這些日子整日裏跟著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累個什麽?

皇帝瞧了瞧他面色紅潤,不情願地道:“既如此,便再休息幾日吧。”

好在如今朝中諸事順遂,他也清清靜靜地過了好些舒坦日子。

沈一奴道:“陛下,想必太子殿下和秦姑娘也餓了,奴婢這就傳膳?”

皇帝點了點頭。

沈一奴對外招了招手,一群宮人們便端著盤子來上菜了。

秦小良左右瞧了瞧,才發現今日這頓飯居然只有他們三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與這樣的飯局,雖然在鹿笛村,跟著公公這樣吃飯稀松平常,但在宮裏卻到底有些怪異。

陛下瞧見她竟也一屁股坐了下來,忍不住額頭青筋跳了跳。

12點後還有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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