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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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砸碎
蘇又黎一擡眸, 就看到了玻璃門外的喻覆。
視線相交片刻，彼此的眉眼都隱藏著淩厲的寒意。
沒幾秒，喻覆率先移開視線, 他第一次沒有沖動上前發洩醋意, 而是走到沙發處坐下等待。
蘇又黎無聲冷笑，把從知知往懷裏又帶了幾分。
雙方無聲的對峙中, 保鏢們身處其中, 卻似耳聾眼瞎，八風不動。
“我想回家……”從知知小聲地抽噎著, “可是我沒有家了……住了十幾年的房子……被爸爸賣掉了……我開始不停地搬家……”
沒有人愛我, 沒有人關心我, 因為曾經的背叛，也不敢再交朋友再談戀愛, 半夜回到家裏，只能和空蕩蕩的冰箱面面相覷。
細碎的嗚咽聲讓喻覆坐立不安，他站起身去吧臺倒了杯水，端著走到陽臺處。
被保鏢們攔住了。
蘇又黎眼神示意放行後，保鏢們才讓開路。
喻覆咬了咬牙, 可他有錯在先, 也不敢多說什麽。
蘇又黎接過杯子, 連個眼神也沒給喻覆，把杯子遞到知知的唇邊, 溫柔道：“知知？喝點水。”
喻覆聽到他這副腔調, 就抓心撓肺的惡心,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把臉撇過去。
從知知喝完水，慢慢緩過神, 從蘇又黎懷裏起身：“喻覆，我要和你談談。”
蘇又黎皺眉，冷聲道：“和一個卑劣無恥的人沒什麽好談的，我們法庭見就是了。”
喻覆握緊拳頭，還是勉強為自己辯解道：“知知，照片洩露的事我並不知情……”
從知知臉色蒼白，望著喻覆的眼神一片死寂：“這句話你好像對我說過太多次，張瓊說我被搶走包丟掉項目和工作這件事和你有關，你說你不知情，後來說是葉妄離設計的……”
“再到你和葉妄離的同框艷照，你說把照片發給我的人，你不知情，你和照片上的人沒有關系，結果那些照片就是葉妄離發給我的對吧？
“還有現在……喻覆，你也要說你不知情是葉妄離做的，對嗎？”
從知知扶著墻慢慢站起來，她在等喻覆的答案，然而喻覆無言以對。
“喻覆，我看不起你，”她笑得慘淡，“如果沒有你的縱容，葉妄離怎麽敢這麽大膽？你把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你算什麽男人！”
這句話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刺中喻覆的心，而後又抽出來，再狠狠刺進去，直把他的心紮得鮮血淋漓。
他啞口無言，陷入無邊窒息。
在旁邊傾聽的蘇又黎楞在原地，他沒想到知知之前因為喻覆受了這麽多委屈，可知知從來沒向他訴過苦。
從知知推開玻璃門，又反手把玻璃門關上，把蘇又黎鎖在陽臺，她始終認為，這是她和喻覆的事，沒必要讓別的人插手。
“跟我來吧。”
說完，她擡腳走向臥室。
喻覆閉了閉眼，跟了上去。
陽臺外面，蘇又黎滿心擔憂，可又不便違背知知的意願，只能示意保鏢們跟上去看看。
來到臥室，從知知拿起椅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淡然問喻覆：“這裏裝了多少攝像頭？”
喻覆張張唇，還是說了：“大概有六個……也可能是七個……”
裝的太多，喻覆也記不太清了。
從知知握緊了椅子把手：“你拍了多少我們倆之間的私密？”
喻覆沈默了。
從知知吼道：“說！”
喻覆喉嚨吞咽了下：“所有，我們每一場愛，都有。”
空氣陷入了死寂。
似是絕望透頂，從知知都不想再問他為什麽要拍攝這些東西，他的目的是什麽？和他分手後用來威脅她繼續待在他身邊的籌碼嗎？
她渾身發抖，勉強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葉妄離怎麽會有我的照片？你給的？”
喻覆望著她蒼白如紙的模樣，心疼得難受：“照片不是我給的，我電腦的密碼是我生母的生日……我不知道葉妄離是什麽時候猜到的，又利用我是電腦做過什麽事……”
從知知點了點頭，恍然明白了一切，她松下肩膀，輕輕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的可悲。
下一瞬，她提起椅子朝臥室的四面八方砸去。
具備收藏價值的花瓶，各種玻璃制的奢華擺件，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水晶吊燈，連桌面的插排臺燈都沒有放過，全都被她瘋了一樣砸碎個徹底。
她要把所有藏在陰暗角落裏的攝像頭全都砸個粉碎！！！
這些陰溝裏的毒老鼠！
只會窺視意I淫的蛆蟲！
死！全都死！
椅子腿已經劈開了，露出粗糙、長滿黴斑的木頭內裏。
從知知順手把椅子也扔了，她神情恍惚地想著，原來呆在昏暗臥室的時間長了，再高奢的家具也會發爛發黴，和人一樣。
偶然間，她擡眸瞥向全身鏡，看到一個站在廢墟之中，頭發淩亂，衣服殘破，淒楚瘋癲的女人。
啊，她也有今天。
像她母親得知父親扔下她們後一樣，在家裏發瘋亂砸東西。
她才二十五歲，就活成她母親四十五歲的樣子了。
為什麽？
她一輩子不算積德行善，也算循規蹈矩，為什麽會有這般下場？
視線朦朧之際，從知知用紅腫的雙手揉了把眼，把眼淚憋回去，提起她早就收拾好的小行李箱。
“今後，這一輩子，我們都不必再見面了。”
這是她此生對喻覆說的最後一句話，往後幾十年，即便喻覆眼巴巴地湊到她面前各種做小伏低，甚至拼命地和她視線相交，她都沒有開口再對他說過一句話。
她越過喻覆，悄然離開了臥室。
一片飛揚的灰塵中，喻覆萎頓著肩膀，望著滿地的慘敗，在這個房間裏有他和知知的所有美好印記，都被知知徹底毀掉了。
他的心也如同這片廢墟，被徹底毀掉，被砸得再也無法恢覆原狀。
臥室外的保鏢看著從知知就這麽提著行李箱走出家門，對視一眼，過去把陽臺的玻璃門拉開了。
“蘇總，從小姐離開了。”
“我們要跟上嗎？”
蘇又黎皺緊眉，從陽臺走出來：“跟上，小心看好，別讓她出事。”
又問：“剛剛發生了什麽？”
“從小姐把臥室砸了。”
蘇又黎陷入了沈默。
幾秒後，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向臥室走去。
喻覆正單膝跪在地上收拾物品的殘骸，他的動作很慢，每拿起一件東西都要思考回憶一些相關過往。
他竟然癡癡地笑起來。
蘇又黎走進來，看到喻覆這副模樣，拳頭握了又握，竟不知要不要下手給他幾圈。
喻覆看起來已經有些瘋癲了，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似乎喪失了求生欲，往日一看到蘇又黎就跳腳，如今也一副淡淡的樣子。
蘇又黎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正想轉身去找知知，忽然聽他說：“你應該打我一頓。”
蘇又黎頓住腳步。
喻覆呵呵笑道：“三個月前，知知還沒有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特意給你放了假消息，說知知在M國，就是為了讓你錯過知知。”
蘇又黎瞬間僵立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這下，誰也無法攔著蘇又黎了。
他幾乎目眥俱裂，轉身沖上去，照著喻覆的臉狠狠的一拳又一拳，也沒有放過肋骨腰腹，血都濺了一地，分不清是皮肉被打破出的血，還是噴吐出來的。
喻覆根本不抵抗，他恨不得蘇又黎把他打死才好，這樣他才算贖罪，知知可能還會再次心疼他。
瞧，他真是個卑劣的人，時至今日還想著利用從知知的善心。
最終還是保鏢們制止了蘇又黎持續性的毆打，他們還是很懂分寸的，再打下去，喻覆真的會死。
蘇又黎雙眼一片血紅，盯著嘔血的喻覆道：“就這麽讓你死了多沒意思，喻覆，我一定會讓你體會到慢慢失去一切的痛苦。”
說完，他滿臉寒霜，帶著保鏢們齊齊離開了。
還是其中一個保鏢怕攤上人命官司，嘆息著幫忙撥打了120，給喻覆一絲生機。
*
從知知磕磕絆絆地拖著行李箱走在街上，路人偶爾會震撼她淒慘的造型，但也沒有多問的。只有蘇又黎派過來的保鏢喋喋不休。
“從小姐，讓我來吧，我五大三粗的正適合拎箱子！”
“要喝杯奶茶嗎？你們女孩子都愛喝芋泥啵啵對嗎？我去買一杯。”
“從知知，您歇一歇，我的腿都酸了，您可憐可憐我們打工人。”
“……”
從知知很煩躁，她剛剛才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恨不得跳江去死一死，蘇又黎從哪兒找來的活寶保鏢，把她痛苦的情緒都逗沒了。
“你們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她甕聲甕氣的，還帶著大哭大吼過的啞意：“算我求你們。”
保鏢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挺身而出：“不可以，我們拿著十萬的月薪，就這麽離開了，良心不安！”
“沒錯，辦好了還有獎金呢！”
從知知詭異的與自己曾經的年薪進行了比較，沈默了。
她拉箱子的氣勢更強大了，帶著一股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氣勢。
夜色濃重，街上行人稀少，街燈比月亮明亮時，從知知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她就像個無腳鳥，永遠沒有正式落腳的地方，行李也隨著搬家越來越少，當然，她自嘲地想，也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沒把喻覆那裏當作她的家。
從知知在心底嘆息，她有想過和風流富少談戀愛的下場可能不太好，但也沒想過會這麽慘烈。
慘烈到她在全國出了名，徹底的社會性死亡。
忽然，車輛鳴笛聲從身後傳來，從知知下意識往路裏面靠了靠。又反應過來，這已經是路的最裏面了，
那身後是誰在亂摁喇叭？
下一秒，血腥但炙熱的懷抱從身後襲來，淺淡的香氣將她縈繞。
蘇又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知知，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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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又黎無聲冷笑，把從知知往懷裏又帶了幾分。
雙方無聲的對峙中, 保鏢們身處其中, 卻似耳聾眼瞎，八風不動。
“我想回家……”從知知小聲地抽噎著, “可是我沒有家了……住了十幾年的房子……被爸爸賣掉了……我開始不停地搬家……”
沒有人愛我, 沒有人關心我, 因為曾經的背叛，也不敢再交朋友再談戀愛, 半夜回到家裏，只能和空蕩蕩的冰箱面面相覷。
細碎的嗚咽聲讓喻覆坐立不安，他站起身去吧臺倒了杯水，端著走到陽臺處。
被保鏢們攔住了。
蘇又黎眼神示意放行後，保鏢們才讓開路。
喻覆咬了咬牙, 可他有錯在先, 也不敢多說什麽。
蘇又黎接過杯子, 連個眼神也沒給喻覆，把杯子遞到知知的唇邊, 溫柔道：“知知？喝點水。”
喻覆聽到他這副腔調, 就抓心撓肺的惡心,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把臉撇過去。
從知知喝完水，慢慢緩過神, 從蘇又黎懷裏起身：“喻覆，我要和你談談。”
蘇又黎皺眉，冷聲道：“和一個卑劣無恥的人沒什麽好談的，我們法庭見就是了。”
喻覆握緊拳頭，還是勉強為自己辯解道：“知知，照片洩露的事我並不知情……”
從知知臉色蒼白，望著喻覆的眼神一片死寂：“這句話你好像對我說過太多次，張瓊說我被搶走包丟掉項目和工作這件事和你有關，你說你不知情，後來說是葉妄離設計的……”
“再到你和葉妄離的同框艷照，你說把照片發給我的人，你不知情，你和照片上的人沒有關系，結果那些照片就是葉妄離發給我的對吧？
“還有現在……喻覆，你也要說你不知情是葉妄離做的，對嗎？”
從知知扶著墻慢慢站起來，她在等喻覆的答案，然而喻覆無言以對。
“喻覆，我看不起你，”她笑得慘淡，“如果沒有你的縱容，葉妄離怎麽敢這麽大膽？你把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你算什麽男人！”
這句話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刺中喻覆的心，而後又抽出來，再狠狠刺進去，直把他的心紮得鮮血淋漓。
他啞口無言，陷入無邊窒息。
在旁邊傾聽的蘇又黎楞在原地，他沒想到知知之前因為喻覆受了這麽多委屈，可知知從來沒向他訴過苦。
從知知推開玻璃門，又反手把玻璃門關上，把蘇又黎鎖在陽臺，她始終認為，這是她和喻覆的事，沒必要讓別的人插手。
“跟我來吧。”
說完，她擡腳走向臥室。
喻覆閉了閉眼，跟了上去。
陽臺外面，蘇又黎滿心擔憂，可又不便違背知知的意願，只能示意保鏢們跟上去看看。
來到臥室，從知知拿起椅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淡然問喻覆：“這裏裝了多少攝像頭？”
喻覆張張唇，還是說了：“大概有六個……也可能是七個……”
裝的太多，喻覆也記不太清了。
從知知握緊了椅子把手：“你拍了多少我們倆之間的私密？”
喻覆沈默了。
從知知吼道：“說！”
喻覆喉嚨吞咽了下：“所有，我們每一場愛，都有。”
空氣陷入了死寂。
似是絕望透頂，從知知都不想再問他為什麽要拍攝這些東西，他的目的是什麽？和他分手後用來威脅她繼續待在他身邊的籌碼嗎？
她渾身發抖，勉強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葉妄離怎麽會有我的照片？你給的？”
喻覆望著她蒼白如紙的模樣，心疼得難受：“照片不是我給的，我電腦的密碼是我生母的生日……我不知道葉妄離是什麽時候猜到的，又利用我是電腦做過什麽事……”
從知知點了點頭，恍然明白了一切，她松下肩膀，輕輕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的可悲。
下一瞬，她提起椅子朝臥室的四面八方砸去。
具備收藏價值的花瓶，各種玻璃制的奢華擺件，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水晶吊燈，連桌面的插排臺燈都沒有放過，全都被她瘋了一樣砸碎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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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陰溝裏的毒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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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全都死！
椅子腿已經劈開了，露出粗糙、長滿黴斑的木頭內裏。
從知知順手把椅子也扔了，她神情恍惚地想著，原來呆在昏暗臥室的時間長了，再高奢的家具也會發爛發黴，和人一樣。
偶然間，她擡眸瞥向全身鏡，看到一個站在廢墟之中，頭發淩亂，衣服殘破，淒楚瘋癲的女人。
啊，她也有今天。
像她母親得知父親扔下她們後一樣，在家裏發瘋亂砸東西。
她才二十五歲，就活成她母親四十五歲的樣子了。
為什麽？
她一輩子不算積德行善，也算循規蹈矩，為什麽會有這般下場？
視線朦朧之際，從知知用紅腫的雙手揉了把眼，把眼淚憋回去，提起她早就收拾好的小行李箱。
“今後，這一輩子，我們都不必再見面了。”
這是她此生對喻覆說的最後一句話，往後幾十年，即便喻覆眼巴巴地湊到她面前各種做小伏低，甚至拼命地和她視線相交，她都沒有開口再對他說過一句話。
她越過喻覆，悄然離開了臥室。
一片飛揚的灰塵中，喻覆萎頓著肩膀，望著滿地的慘敗，在這個房間裏有他和知知的所有美好印記，都被知知徹底毀掉了。
他的心也如同這片廢墟，被徹底毀掉，被砸得再也無法恢覆原狀。
臥室外的保鏢看著從知知就這麽提著行李箱走出家門，對視一眼，過去把陽臺的玻璃門拉開了。
“蘇總，從小姐離開了。”
“我們要跟上嗎？”
蘇又黎皺緊眉，從陽臺走出來：“跟上，小心看好，別讓她出事。”
又問：“剛剛發生了什麽？”
“從小姐把臥室砸了。”
蘇又黎陷入了沈默。
幾秒後，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向臥室走去。
喻覆正單膝跪在地上收拾物品的殘骸，他的動作很慢，每拿起一件東西都要思考回憶一些相關過往。
他竟然癡癡地笑起來。
蘇又黎走進來，看到喻覆這副模樣，拳頭握了又握，竟不知要不要下手給他幾圈。
喻覆看起來已經有些瘋癲了，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似乎喪失了求生欲，往日一看到蘇又黎就跳腳，如今也一副淡淡的樣子。
蘇又黎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正想轉身去找知知，忽然聽他說：“你應該打我一頓。”
蘇又黎頓住腳步。
喻覆呵呵笑道：“三個月前，知知還沒有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特意給你放了假消息，說知知在M國，就是為了讓你錯過知知。”
蘇又黎瞬間僵立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這下，誰也無法攔著蘇又黎了。
他幾乎目眥俱裂，轉身沖上去，照著喻覆的臉狠狠的一拳又一拳，也沒有放過肋骨腰腹，血都濺了一地，分不清是皮肉被打破出的血，還是噴吐出來的。
喻覆根本不抵抗，他恨不得蘇又黎把他打死才好，這樣他才算贖罪，知知可能還會再次心疼他。
瞧，他真是個卑劣的人，時至今日還想著利用從知知的善心。
最終還是保鏢們制止了蘇又黎持續性的毆打，他們還是很懂分寸的，再打下去，喻覆真的會死。
蘇又黎雙眼一片血紅，盯著嘔血的喻覆道：“就這麽讓你死了多沒意思，喻覆，我一定會讓你體會到慢慢失去一切的痛苦。”
說完，他滿臉寒霜，帶著保鏢們齊齊離開了。
還是其中一個保鏢怕攤上人命官司，嘆息著幫忙撥打了120，給喻覆一絲生機。
*
從知知磕磕絆絆地拖著行李箱走在街上，路人偶爾會震撼她淒慘的造型，但也沒有多問的。只有蘇又黎派過來的保鏢喋喋不休。
“從小姐，讓我來吧，我五大三粗的正適合拎箱子！”
“要喝杯奶茶嗎？你們女孩子都愛喝芋泥啵啵對嗎？我去買一杯。”
“從知知，您歇一歇，我的腿都酸了，您可憐可憐我們打工人。”
“……”
從知知很煩躁，她剛剛才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恨不得跳江去死一死，蘇又黎從哪兒找來的活寶保鏢，把她痛苦的情緒都逗沒了。
“你們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她甕聲甕氣的，還帶著大哭大吼過的啞意：“算我求你們。”
保鏢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挺身而出：“不可以，我們拿著十萬的月薪，就這麽離開了，良心不安！”
“沒錯，辦好了還有獎金呢！”
從知知詭異的與自己曾經的年薪進行了比較，沈默了。
她拉箱子的氣勢更強大了，帶著一股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氣勢。
夜色濃重，街上行人稀少，街燈比月亮明亮時，從知知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她就像個無腳鳥，永遠沒有正式落腳的地方，行李也隨著搬家越來越少，當然，她自嘲地想，也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沒把喻覆那裏當作她的家。
從知知在心底嘆息，她有想過和風流富少談戀愛的下場可能不太好，但也沒想過會這麽慘烈。
慘烈到她在全國出了名，徹底的社會性死亡。
忽然，車輛鳴笛聲從身後傳來，從知知下意識往路裏面靠了靠。又反應過來，這已經是路的最裏面了，
那身後是誰在亂摁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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