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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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充盈的靈氣在體內奔湧，花釉感受到了久違的、擁有屬於神明的力量的感覺。
她在自己的床榻上醒來，早就不是入睡前看到的一堵黑色的墻，也沒有越靠越近的腳步。
巨野神守在她的床榻，聽到有什麽東西泯滅成粉，發出細微的坍塌聲，讓她從淺眠中醒來。
“主君！”巨野神見她對著大殿角落的一根支撐柱動手，驚呼道，“這是魔氣入體了麽！”
話剛說完，那根支撐柱轟然倒塌，響亮的聲音被剛剛隨手一指就化為齏粉的金器發出的聲音大得多。
半個九重天的神明都不由自主地仰望，奈何神殿的位置太高，他能只能看到個殿底。
“這麽神奇！”在花釉的驚呼之下，神殿的支撐柱陸續坍塌，巨野神撐起結界，才讓她們不至於被壓在神殿之下。
“主君這是做什麽？”巨野神見她很興奮的模樣，眉眼間都是好奇，也不像魔氣入體了。
“我何時有了這麽強的力量？”要不是巨野神拉著，花釉大概要飛到主神殿，去試試是主神殿的木頭結實，還是她的法術更上一層。
巨野神頭大得很。
在人界欠下的恩情才還完了，這廂就趕忙來救自己的主君，好不容易從魔族脫離虎口了，主君又似乎是發瘋了。
“主君，您是神尊，您的力量很強大，大到能夠使滄海變為陸地，使高山變為平地……這是很正常的。”
巨野神看著她，試探道：“主君還是什麽都不記得嗎？”
花釉想了想：“只記得不多。”
“比如呢？”
“比如，我去了趟人界，找信徒。”說著，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會就是找信徒，讓我的力量這麽強大的吧？”
巨野神心中一梗，艱難道：“主君還記得什麽嗎？”
花釉敲了敲自己的頭：“什麽都不記得了。”
巨野神心下了然，更擔心她起來。
花釉不比其他的神明。
三萬年前，她還只是個半神。因族中出現預言，說她能夠使整個大葉峰蘭氏一族重新崛起，哪怕只是個半神，也被送到了主殿照看養育。
主殿的大人們封她為神女，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承擔起神女的職責，學習的都是屬於神明的法術。
以她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
兩族大戰中，他們意外抓住了有傾路氏的自然神路慎，他是天地生成的，心臟就是他們所有力量的所在。
如果有了他的心臟，不管是人魔還是神，都有非常大的裨益。
而逐漸衰弱的花釉，最終被他們定為了能夠擁有神明心臟的人。
他們想要花釉幫他們在兩族大戰中獲得勝利，想要花釉能夠真的如同預言一樣，讓蘭氏一族重新壯大。
但他們都沒有說的是，就算是神明之軀，如何比得上自然神明的高貴。
普通的神明承受路慎的心臟尚不能夠，何況她這樣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的半神。
稍有不慎，就會令她失去神智。
而那些主殿的大人們，要的不過是一把趁手的刀。如果轉移嫁接心臟失敗，那換一個繼續也不是不可以。
兩族和解，人魔神劃界而治後，花釉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了。
她在兩族大戰中受了重傷，又因為那顆神明的心臟，把她從垂危的生命中拉了回來；她的戰功則讓她受封為神尊。
明明進入了靈氣最為充沛的九重天，她卻開始說自己頭疼，將她的所有信徒交托給了巨野神。
接著就是長達三萬年的長眠。
巨野神每一次來看望她，都只看到長睡的神明。
而花釉的每一次醒來，都是被深入骨髓的頭痛痛醒，接著再因為頭痛而昏沈長睡過去。
她知道花釉在兩族大戰中受過多重的傷，每一次對戰她都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她在這場大戰中兩族的和解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現在和平的生活過了太久，花釉作為神尊又太沒有存在感，漸漸地，九重天上關於兩族大戰的聲音，就變成了花釉不過是乘著蘭氏一族興起的東風，和“大魔頭”路慎隕落的機會，才有了如今的身份。
花釉不過是大葉峰蘭氏一族偏遠旁支，卻是蘭氏唯一的一個神尊。
他們早就在謀劃如何讓她讓出神尊之位，由花神頂上了。
巨野神把這些事簡單的敘述過後，摁下心底的憤憤不平，道：“不過您昏迷的這幾天，大魔頭真成魔啦，正要率領魔軍攻上九重天呢，我看那些神明們都忙得焦頭爛額的。”
花釉好奇的四處張望的動作頓了一下，被巨野神明銳地捕捉到，問：“主君，可是想起什麽來了嗎？”
她提示道：“我們在凡界也見過的。”
“路慎。”花釉開口。
“對對對，就是他，大魔頭。”巨野神連忙點頭。
花釉垂眸，似是認真思索：“他是自然神，自然孕育的，庇佑天下就是他的責任。”
巨野神憤憤道：“可兩族大戰的時候，他可是屠了我們許多座城，否則也不會被叫做大魔頭。”
花釉摁住頭。
“又頭痛了嗎？”巨野神袖袍一甩，一個清潔咒就讓床鋪幹凈完整，她扶著花釉躺了下去。
“路慎攻到九重天了嗎？”花釉聲音小小的問。
“還沒有。”巨野神想了下，“說是已經聚集了許多的魔族了。”
說著，氣得捶床：“魔族劃分到魔界後，向來是四分五裂各自為王，雖然偶有出來殘害人族、挑釁神族的行為，到底是翻不出什麽大的波浪。三萬年來一切都在神明的掌控之中。可自從這個大魔頭一返世，魔族找到了領頭的，迅速聚集到了一起……到底是怎麽覆活的啊？這次他要是再被抓住了，就把他扔進無底洞，再也不能出來。”
她的神仙殿整個坍塌了，九重天的景色完全展露在花釉眼前。
頭頂是漆黑一片地無底洞，只有犯了重罪的神仙才會被丟進去。
沒有神仙能夠活著從無底洞中出來。
只有傳聞的書本裏有記載，無底洞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掉進去的東西會一直往下落，神仙也無法飛躍起來，只能無窮無盡往下落。
孤獨、寂寞和對未知的恐懼會一直伴隨他們。
是比灰飛煙滅還更殘忍的懲罰。
見花釉呆呆地盯著無底洞出神，巨野神寬慰道：“主君，您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未嘗不是件好事。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
“你說你在凡界見過我。”花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巨野神心頭一緊，聽花釉問道：“你去凡界幹什麽？”
她心道“果然”。她下界本是花釉把信徒交付給她的時候，跟她的約定。
三萬年後花釉會下到人界，而巨野神的任務，就是讓她待在獵村。
她下凡落到獵村不是意外，屢次解決完魔物的事後莫名其妙掉進地洞，而後出現在獵村也不是意外。
都是巨野神的手筆。
她從小跟隨花釉，自然是知道一點她和路慎的事。但畢竟事情都過去了，花釉又失了憶，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巨野神還沒有想好該編個什麽謊合適，就聽花釉慢吞吞道：“神明不能在凡界待太久，沒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會有很重的懲罰。”
巨野神沒有想到她是問這個。
但這也不能讓她松一口氣。
好在花釉並不執著於這個問題，簡單叮囑道：“你最好不要被發現，或者還是不要知法犯法。”
巨野神點頭，腦海裏一個曼妙的身影又一次浮現，雙手背在身後，對著男裝的她淺笑。
是一個幫過她許多次的信徒，很虔誠的信徒。
只是年輕早逝，她答應了會幫她照顧好她的父母。
但這個理由她說不出口。
神明照顧一個凡人的方式何其多，何必要用真身去代替，若是在凡界待得太久，引起懷疑反而會害了自己。
巨野神全心撲在花釉身上的註意力岔了個神。
花釉翻了個身，擺擺手：“我沒事了。你找個人，來幫我把神殿修繕一下。”
巨野神掩下心中的思慮，正要退出，花釉叫住了她。
“興許你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在了。”
巨野神驚道：“又要下凡麽？”
花釉起身，對著巨野神端正地坐著，看著她。
讓巨野神有種自己被認真端詳的感覺。
她摸摸臉，奇怪地看著花釉。
花釉忽地一笑：“我這下這麽厲害了，可不得到處游玩一下。”
她向來是個清冷的人。
在大葉峰做神女的時候自是不必說，高高在上的身份就讓她時刻都要端莊，不近人情就是她的特征。
上了九重天畢竟是睡了三萬年，在巨野神心裏依然是那個樣子。
只是凡界的那幾天，她有些許的不同，具體什麽不同，巨野神也說不上來。
可現在，此時此刻，巨野神忽然就明白了。
是鮮活。
清冷時候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不敢接近，宛如天上的明月，只可遠觀。
可這燦然一笑，就像春日暖陽，像夏天微風吹動，廊下的風鈴響動。
巨野神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覺得這轉變是好的，順著說了一句：“那您也需得註意，到了人界凡事低調，不要被其他神明發現了。”
聽她傳授自己的心得，花釉補充道：“還要常回來看看，免得主神找你的時候，發現你不在。”
兩人相視一笑。
花釉目送著巨野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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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盈的靈氣在體內奔湧，花釉感受到了久違的、擁有屬於神明的力量的感覺。
她在自己的床榻上醒來，早就不是入睡前看到的一堵黑色的墻，也沒有越靠越近的腳步。
巨野神守在她的床榻，聽到有什麽東西泯滅成粉，發出細微的坍塌聲，讓她從淺眠中醒來。
“主君！”巨野神見她對著大殿角落的一根支撐柱動手，驚呼道，“這是魔氣入體了麽！”
話剛說完，那根支撐柱轟然倒塌，響亮的聲音被剛剛隨手一指就化為齏粉的金器發出的聲音大得多。
半個九重天的神明都不由自主地仰望，奈何神殿的位置太高，他能只能看到個殿底。
“這麽神奇！”在花釉的驚呼之下，神殿的支撐柱陸續坍塌，巨野神撐起結界，才讓她們不至於被壓在神殿之下。
“主君這是做什麽？”巨野神見她很興奮的模樣，眉眼間都是好奇，也不像魔氣入體了。
“我何時有了這麽強的力量？”要不是巨野神拉著，花釉大概要飛到主神殿，去試試是主神殿的木頭結實，還是她的法術更上一層。
巨野神頭大得很。
在人界欠下的恩情才還完了，這廂就趕忙來救自己的主君，好不容易從魔族脫離虎口了，主君又似乎是發瘋了。
“主君，您是神尊，您的力量很強大，大到能夠使滄海變為陸地，使高山變為平地……這是很正常的。”
巨野神看著她，試探道：“主君還是什麽都不記得嗎？”
花釉想了想：“只記得不多。”
“比如呢？”
“比如，我去了趟人界，找信徒。”說著，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會就是找信徒，讓我的力量這麽強大的吧？”
巨野神心中一梗，艱難道：“主君還記得什麽嗎？”
花釉敲了敲自己的頭：“什麽都不記得了。”
巨野神心下了然，更擔心她起來。
花釉不比其他的神明。
三萬年前，她還只是個半神。因族中出現預言，說她能夠使整個大葉峰蘭氏一族重新崛起，哪怕只是個半神，也被送到了主殿照看養育。
主殿的大人們封她為神女，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承擔起神女的職責，學習的都是屬於神明的法術。
以她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
兩族大戰中，他們意外抓住了有傾路氏的自然神路慎，他是天地生成的，心臟就是他們所有力量的所在。
如果有了他的心臟，不管是人魔還是神，都有非常大的裨益。
而逐漸衰弱的花釉，最終被他們定為了能夠擁有神明心臟的人。
他們想要花釉幫他們在兩族大戰中獲得勝利，想要花釉能夠真的如同預言一樣，讓蘭氏一族重新壯大。
但他們都沒有說的是，就算是神明之軀，如何比得上自然神明的高貴。
普通的神明承受路慎的心臟尚不能夠，何況她這樣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的半神。
稍有不慎，就會令她失去神智。
而那些主殿的大人們，要的不過是一把趁手的刀。如果轉移嫁接心臟失敗，那換一個繼續也不是不可以。
兩族和解，人魔神劃界而治後，花釉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了。
她在兩族大戰中受了重傷，又因為那顆神明的心臟，把她從垂危的生命中拉了回來；她的戰功則讓她受封為神尊。
明明進入了靈氣最為充沛的九重天，她卻開始說自己頭疼，將她的所有信徒交托給了巨野神。
接著就是長達三萬年的長眠。
巨野神每一次來看望她，都只看到長睡的神明。
而花釉的每一次醒來，都是被深入骨髓的頭痛痛醒，接著再因為頭痛而昏沈長睡過去。
她知道花釉在兩族大戰中受過多重的傷，每一次對戰她都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她在這場大戰中兩族的和解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現在和平的生活過了太久，花釉作為神尊又太沒有存在感，漸漸地，九重天上關於兩族大戰的聲音，就變成了花釉不過是乘著蘭氏一族興起的東風，和“大魔頭”路慎隕落的機會，才有了如今的身份。
花釉不過是大葉峰蘭氏一族偏遠旁支，卻是蘭氏唯一的一個神尊。
他們早就在謀劃如何讓她讓出神尊之位，由花神頂上了。
巨野神把這些事簡單的敘述過後，摁下心底的憤憤不平，道：“不過您昏迷的這幾天，大魔頭真成魔啦，正要率領魔軍攻上九重天呢，我看那些神明們都忙得焦頭爛額的。”
花釉好奇的四處張望的動作頓了一下，被巨野神明銳地捕捉到，問：“主君，可是想起什麽來了嗎？”
她提示道：“我們在凡界也見過的。”
“路慎。”花釉開口。
“對對對，就是他，大魔頭。”巨野神連忙點頭。
花釉垂眸，似是認真思索：“他是自然神，自然孕育的，庇佑天下就是他的責任。”
巨野神憤憤道：“可兩族大戰的時候，他可是屠了我們許多座城，否則也不會被叫做大魔頭。”
花釉摁住頭。
“又頭痛了嗎？”巨野神袖袍一甩，一個清潔咒就讓床鋪幹凈完整，她扶著花釉躺了下去。
“路慎攻到九重天了嗎？”花釉聲音小小的問。
“還沒有。”巨野神想了下，“說是已經聚集了許多的魔族了。”
說著，氣得捶床：“魔族劃分到魔界後，向來是四分五裂各自為王，雖然偶有出來殘害人族、挑釁神族的行為，到底是翻不出什麽大的波浪。三萬年來一切都在神明的掌控之中。可自從這個大魔頭一返世，魔族找到了領頭的，迅速聚集到了一起……到底是怎麽覆活的啊？這次他要是再被抓住了，就把他扔進無底洞，再也不能出來。”
她的神仙殿整個坍塌了，九重天的景色完全展露在花釉眼前。
頭頂是漆黑一片地無底洞，只有犯了重罪的神仙才會被丟進去。
沒有神仙能夠活著從無底洞中出來。
只有傳聞的書本裏有記載，無底洞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掉進去的東西會一直往下落，神仙也無法飛躍起來，只能無窮無盡往下落。
孤獨、寂寞和對未知的恐懼會一直伴隨他們。
是比灰飛煙滅還更殘忍的懲罰。
見花釉呆呆地盯著無底洞出神，巨野神寬慰道：“主君，您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未嘗不是件好事。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
“你說你在凡界見過我。”花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巨野神心頭一緊，聽花釉問道：“你去凡界幹什麽？”
她心道“果然”。她下界本是花釉把信徒交付給她的時候，跟她的約定。
三萬年後花釉會下到人界，而巨野神的任務，就是讓她待在獵村。
她下凡落到獵村不是意外，屢次解決完魔物的事後莫名其妙掉進地洞，而後出現在獵村也不是意外。
都是巨野神的手筆。
她從小跟隨花釉，自然是知道一點她和路慎的事。但畢竟事情都過去了，花釉又失了憶，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巨野神還沒有想好該編個什麽謊合適，就聽花釉慢吞吞道：“神明不能在凡界待太久，沒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會有很重的懲罰。”
巨野神沒有想到她是問這個。
但這也不能讓她松一口氣。
好在花釉並不執著於這個問題，簡單叮囑道：“你最好不要被發現，或者還是不要知法犯法。”
巨野神點頭，腦海裏一個曼妙的身影又一次浮現，雙手背在身後，對著男裝的她淺笑。
是一個幫過她許多次的信徒，很虔誠的信徒。
只是年輕早逝，她答應了會幫她照顧好她的父母。
但這個理由她說不出口。
神明照顧一個凡人的方式何其多，何必要用真身去代替，若是在凡界待得太久，引起懷疑反而會害了自己。
巨野神全心撲在花釉身上的註意力岔了個神。
花釉翻了個身，擺擺手：“我沒事了。你找個人，來幫我把神殿修繕一下。”
巨野神掩下心中的思慮，正要退出，花釉叫住了她。
“興許你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在了。”
巨野神驚道：“又要下凡麽？”
花釉起身，對著巨野神端正地坐著，看著她。
讓巨野神有種自己被認真端詳的感覺。
她摸摸臉，奇怪地看著花釉。
花釉忽地一笑：“我這下這麽厲害了，可不得到處游玩一下。”
她向來是個清冷的人。
在大葉峰做神女的時候自是不必說，高高在上的身份就讓她時刻都要端莊，不近人情就是她的特征。
上了九重天畢竟是睡了三萬年，在巨野神心裏依然是那個樣子。
只是凡界的那幾天，她有些許的不同，具體什麽不同，巨野神也說不上來。
可現在，此時此刻，巨野神忽然就明白了。
是鮮活。
清冷時候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不敢接近，宛如天上的明月，只可遠觀。
可這燦然一笑，就像春日暖陽，像夏天微風吹動，廊下的風鈴響動。
巨野神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覺得這轉變是好的，順著說了一句：“那您也需得註意，到了人界凡事低調，不要被其他神明發現了。”
聽她傳授自己的心得，花釉補充道：“還要常回來看看，免得主神找你的時候，發現你不在。”
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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