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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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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林郎月心裏已經招呼了龐菲菲的祖宗十八代了!

她完全沒有料到龐菲菲會如此動作,白馬已經好久沒有馳騁在草坪上,正巧有人給了它一鞭,它便撒開了歡在草坪上狂奔,林郎月感覺自己快顛散架了,她的皮鞭在奔跑中跌落在草坪中,只能雙手牢牢地抓住把柄。

白馬奔跑得太快,林郎月一個沒踩實,左腳甩出馬鐙,整個人重心不穩,稍有不慎隨時有可能跌下馬。林郎月左腳試了幾次,也沒能再跨進馬鐙,若是沒有在右腳被甩出馬鐙之前讓馬停下來,她就危險了。

“不要!”

完了完了!被殺手追殺沒死成,被人威脅也沒死成,被下毒還是沒死成,她林郎月今天該不會要死在馬場了吧!

“丁婉,丁婉。”

是誰在叫她?林郎月眼角餘光見身後有一匹黑馬朝著她狂奔而來,聲音異常鎮定堅毅,聽得她莫名安心了不少。

“丁婉,別看我,看前方。”

林郎月按照他的指示目視前方。“聽我說,要學會騎馬,首先要學會馴服你座下的這匹馬。你看見馬脖子上的韁繩沒有?”

林郎月趴在馬身上,看見馬脖子前的確有一條韁繩,她伸出手想去抓,可惜白馬跑得太快,韁繩迅速晃著,一個重心不穩,她的右腳也被馬鐙甩了出去。

白故天黑馬的速度漸漸弱了下來,他心急如焚,使勁揮舞皮鞭,可黑馬畢竟不再年輕,也已經跑了一個上午,沒有白馬那般精神頭,總是差白馬一個身段的距離。

“丁婉!我沒辦法追上你,更沒有辦法攔截你的馬,你要靠自己馴服這匹馬,去拉住韁繩。”

“不,我不行。”

“你行的,你可以做到的。”

拉住韁繩恐怕是辦不到。關鍵是馴服它!林郎月索性松開馬鞍上的把柄,小腿死死地夾住馬身,伸出雙手拉住白馬臉頰上的頰革,“餵,小帥哥,你別鬧了,你要是不想死就停下來,你要是再把我摔下去,你恐怕就真的不能保命了。”

白馬聽了這毫無威懾力的威脅話,奔跑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嘿,這小子還是個倔脾氣!林郎月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你這小子給我停下來!她倆手死死扯住它的頰革,小腿又用力夾住馬肚,只聽見白馬長嘶一聲,一躍而起,才慢慢停下腳步,只是在停下瞬間,林郎月也摔了下來。

林郎月跌坐在草坪上,大口喘粗氣,仰頭看白馬,白馬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乎不服氣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馴服了它,又是呼嚕呼嚕一聲。

“丁婉。”

“姐姐,姐姐。”

林郎月終究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平躺在草坪上望著碧藍碧藍的天,她伸出還在顫抖的五指遮住眼簾,陽光透過五指縫隙刺痛她的眼睛,她喃喃自語道,“今天天氣好極了,藍天白雲,活著真好。”

冷風吹久了,她有些耳鳴,恍惚間聽見有人叫她,她緩緩地坐起來,發現自己甚是狼狽,皮革帽已經不止去向,卷發被吹得亂七八糟,一只手套也不知去向,手掌上已經磨出幾道紅痕,白故天說得對,不戴手套騎馬果然得磨出血。現在的她肯定難看極了,這回更比不上那個站在白故天身邊的美女了。她林郎月怎麽就這麽命苦呢!

“姐姐,姐姐,你有沒有受傷?”丁靜被嚇得哭了起來,蹲在地上查看她的身體,“姐姐,你說句話,你不要嚇我。”

林郎月平覆了心情,伸出手捏了捏丁靜的臉頰,沙啞地說道,“我沒事。白馬的購買權證拿到了嗎?”

丁靜點了點頭。比不上就比不上吧,至少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林郎月點了點頭,卸下自己最後一口氣,“嗯那就好。”

“為什麽丁小姐身邊沒有馴馬師?”白故天沈下臉,平靜地問已經趕上來的馬場負責人,“按照規定,不是每位客人身邊會有一名馴馬師的嗎?”

雖然語氣平靜,可白故天盛氣淩人的氣場不是假的,馬場負責人著實被嚇得不輕,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也不敢開口狡辯。

白故天斜眼一瞧,一道寒光落在負責人身上,又道,“既然馬場管理不善,我有必要考慮在接手這裏之後辭退這馬場所有員工。”

本想白氏如果收購這裏,自己的工資能上漲一些,如今眼看著卻要平白無故丟了工作,一直站在負責人旁的馴馬師急了,狡辯道,“是龐小姐不讓我跟著,她說她和丁小姐都會騎馬,她……”

負責人瞪了他一眼,他不再繼續說話。

“原來是龐菲菲!”丁靜怒氣沖沖地望著遠處已經嚇得不輕的龐菲菲,而林郎月則看見站在龐菲菲身邊的那位漂亮的小姐。

“不,是我自己不好。”林郎月開口道。

“姐姐!”

白故天聽林郎月這麽一說,臉色更不好看了,丹鳳眼沈得可怕,薄唇抿得緊緊地,一言不發冷冷地瞧著地上的她。

剛才她摔下馬時,白故天的黑馬已經落於下風,他好不容易止住馬步,跳下馬背踩在草坪上時沒踩穩也是一個踉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狼狽過了。可他卻慶幸,慶幸自己離她不遠,慶幸她還活著,心臟又是一陣煩悶,一股怒意隨之而來。誰讓她騎馬?誰讓她的馬失控?他要這些人為他此刻的害怕和狼狽付出代價。

可這個女人卻說是自己不好?她剛剛受過刺激,不能立刻攙起來,更不能教訓,這樣一個害他擔心害他狼狽害他心疼的人,偏偏打不得罵不得。

“白故天,”由於剛才受了驚嚇,在馬背上時也叫嚷了一陣,林郎月喉嚨非常疼,此刻她的聲音非常輕,“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所有人都會怕現在的白故天,他天生是王者,只要他願意,他的壓迫感能讓周圍的人都心生畏懼,只有林郎月不怕,因為她知道白故天的怒意並不是發自內心的,不過是為了讓周圍的人以為他很寵她而已,那麽他為了丁婉收購這個馬場就成了理所應當,他們要調查的事更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白故天看著地上的丁婉,乖乖地蹲下身來。

“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

白故天生氣了。林郎月能感受到,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從來不會寬恕我的敵人。”

林郎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雙唇卻沒有一絲血色,“可是我想救下這匹白馬,我也不想有人因為我失去工作。如果今天我因為這件事讓龐菲菲付出代價,勢必我父親也會知道這件事,這匹白馬的命就保不住了,這些代人受過的馴馬師的工作也保不住。這樣不值得。好不好?”

白故天一言不發地扶起林郎月去往醫院。

“對不起,又讓你為難了。”

林郎月坐在輪椅上,嗓門好不容易恢覆一些,才想起向白故天道歉。倆人剛才又吵架了,其實也不能算是吵架,吵架是兩個人的爭吵,可他倆之間只是沈默。

剛才在馬場,白故天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邪,就在這個女人問他好不好的時候,他非常沒有原則地就這麽答應了,在大腦還未允許時,嘴巴已經脫口而出說了好。

好什麽好!白故天生氣,氣這個女人為了保護一匹白馬和一群毫不相幹的馴馬師而忍氣吞聲,更氣自己竟這麽無限縱容她!

還氣她堅持不肯讓自己抱她上車。

坐上車之後,白故天執意要去白氏醫院讓她做個檢查,她依舊拒絕,而且連拒絕的理由都懶得找,只說自己沒事不用浪費錢。

“你一定要這樣固執嗎?想一想那匹白馬和那些馴馬師,我並沒有答應你不開除馬場工作人員。”

他,堂堂白氏總裁,竟需要拿這些微不足道的人去要挾她?

車內的氣氛非常緊張。林郎月咽了一口口水,趕緊點點頭表示同意,可她同意去醫院檢查,白故天的心情更不佳。

此刻林郎月已經老老實實坐在白氏VIP病房裏,垂目不言,白故天坐在會客沙發上,也是對她不理不睬。

從她坐著輪椅進病房開始,他就是不看她,只對醫生吩咐需檢查的項目。病房裏的氣氛快壓抑得林郎月喘不過氣來,如同狂風暴雨來臨前,沒有一絲涼風,沈悶得令人發指。

丁靜嚇得不敢和他倆說話,林郎月見她尷尬,特意讓她出去給自己買吃的。

“為難?”白故天搖了搖頭,“只是讓你檢查一下,我並不為難。”

“我是說龐菲菲是你女友的朋友,今天鬧成這樣你肯定是最為難的。”

白故天輕輕咳嗽了一聲,“倩影和我已經分手,我倆現在並不是戀人。”

“哦。”

氣氛好像松快了一點。

“我倆是在德國認識的,她的家族和我母親那一系有點淵源,她繼承了那一系的長相。”

林郎月心裏翻了個白眼,我並不是很想知道你倆交往的細節,可白故天卻回答得如此認真,她隨意搪塞道,“嗯的確很漂亮,身材高挑,臉蛋也漂亮,像歐洲人。”

氣氛又變得詭異起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倆需要討論他的前女友嗎?

“她長得有點像我母親。”

……

林郎月get到了華點,“你和她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她長得像你母親?”

“剛開始覺得她特別親切,後來才發現她的個性完全不像我母親。”

“白故天,你這個愛情觀我不是很認同。你是找女朋友,當然要找你愛的,你找像你母親的幹什麽?”

我愛的?白故天看著林郎月,沒有回答。林郎月想繼續說話,丁靜已經端著熱氣騰騰的奶茶進了病房。

“報告出來了,你還算健康。走吧,我送你回丁家。”這一次,白故天的臉色才勉強緩和一些。

車停在丁家門口時,林郎月猶豫再三還是在下車前拉住白故天的手,眼睛朝著丁靜看了一眼,“小靜,你先回去,我還有幾句話想對你姐夫說。”丁靜朝著丁婉覷了一眼,識相地下了車。

“白故天,”林郎月望著丁靜走進丁家的背影,又扭頭看了一眼車上的司機,白故天心領神會地揮了揮手,白家的司機也下了車。

“是什麽重要的事?”

林郎月攪動手指,“我……思路有些混亂,希望你不要把我當成瘋子。”

白故天冷哼一聲,建密室,偷毒雪茄,心想你幹的事情哪樣不瘋?

“剛才白馬失控時,我腦中不斷閃現一個畫面,應該是我沒有失憶前的記憶碎片,那場景像是在長風公園。”

什麽!

林郎月抓住白故天的手臂,仿佛是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邢峰是三個多月前死在長風公園的,現在是晚秋,我記憶碎片裏的長風公園是在夏天,我懷疑刑峰的死和我有關。可是只有一個片段,我不敢肯定。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我恢覆記憶?或許,我只是猜測……或許我……會不會目擊了邢峰的死,所以才失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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