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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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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秋識”停業已有兩周時間。對外公告是店鋪整修,可真實理由是為了能給毒雪茄做實驗而改建密室。林郎月一直以為來自己密室做毒理實驗就如同她那天對白故天提出這條要求,上嘴唇碰下嘴唇這樣簡單,可“秋識”是一間普通酒吧,是由舊工廠改造而成,按照常理,它是完全不具備做毒理實驗條件的。

可為了能在“秋識”做毒理實驗 ,強迫癥兼完美主義者白故天先生對實驗室的標準要求嚴苛到令人發指。他將酒吧的管道通風系統與隔離實驗室完全屏蔽隔開,重新處理密室隔音與防暴,又加強監控及安保設備系統。

看著熬了幾個通宵畫圖紙的白故天,林郎月一度懷疑自己在密室裏掉落一根頭發絲都會被他的儀器追蹤。白故天也從未在她面前抱怨過半句,但當她見到這幾十張密密麻麻的圖紙時真的是被他的才能震撼到。

今天是裝修的最後一天,大家進行一些掃尾工作。

林郎月兩指按在隔離實驗室的門框上輕輕一掃,“天哪,這還是我的密室嗎?”

這間密室在白故天的設計下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之前密室是在酒吧最隱蔽的角落前按下密碼,密室門才會緩緩打開,白故天認為這樣的密室入口還不如防盜門可靠,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盜取密碼。

如今密室門打開之後增加一個檢驗身份區域,先把人放進來再檢驗身份,通過驗證之後才會進入真正的密室。進門口,他又將密室系統地劃分區域,監控區、試驗區、手術室以及休息區等。

林郎月一步一步走著,每一間密室都留下她的腳步,直到踏出走廊盡頭的那間實驗室,林郎月身後的那扇門自動上鎖。

她站在門口,晃了半天神智才意識到這是她的密室,她甚至已經忘記自己原先密室是什麽樣子,“白故天,你是真的厲害。”

白故天站在門邊,眼睛還是專註於手上的平板電腦,手指不停地按在鍵盤上調試系統,聽見有人誇他才擡頭,以前林郎月誇他多半夾雜嘲諷,而今天他第一次在她眼裏讀到了——崇拜。

作為白氏掌門人,他聽見的誇讚太多太多,可從未有過這麽直白這麽……潦草的誇獎,厲害?這個誇獎未免也太敷衍,可她的眼神又實在太讓人滿足。

“你想不想來一個開秘儀式?”

“開秘儀式?”林郎月不解。

“既然你是這個密室的主人,這個儀式自然由你來。”白故天把自己的平板電腦放在林郎月的手上,“按下這個鍵,實驗室的設備正式啟動。”

平板上出現一個動畫畫面,是個全金屬按鈕,按鈕上面是‘秋識’的logo,做得栩栩如生,原來他忙活一早上是在做這個。林郎月還來不及感動,身後的邵一辰不耐煩地說道,“你趕緊按,啟動之後我們可以進行實驗。”

“我們怎麽進行毒理實驗呢?”林郎月光顧著高興,沒想到這才是問題關鍵之處。

邵一辰道,“很簡單,用動物。”

白故天默默站在一旁不作聲。

“我去買幾只小白鼠過來。”林郎月想這應該是我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

邵一辰說道,“我們不能用小白鼠,從醫學上的角度來說,小白鼠並不是最貼近人的動物。”

林郎月按下了平板上的按鈕,整個密室瞬間暗了下去,隔了一秒燈光忽地亮起,實驗室裏所有的儀器自動啟動,大門也自動封閉上鎖,頭頂上智能AI女聲發出一聲機械的問候,“歡迎進入。”

林郎月見實驗室上方的顯示燈亮了起來才好奇地問道,“不用小白鼠,那用什麽?”

邵一辰道,“用什麽你等下就知道了。張皓天已經去接貨了。”

可能是錯覺,林郎月總覺得邵一辰的這句話有一絲看好戲的味道。等了約摸一個小時,張皓天把幾個籠子費力地推了進來。林郎月還沒來得及抱怨張皓天做事毛躁,就見他風一般竄到邵一辰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你這個破醫生,是不是存心的?你就是公報私仇。”

林朗月焦急地勸道,“皓天,松手松手,你幹什麽!”

邵一辰似乎料到張皓天會這樣對自己,舉起自己雙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沒有。”

林郎月蹲下身好奇地朝張皓天身後的籠子看去,對著這幾只動物擠眉弄眼道,“邵一辰,你確定……”其實她也想問邵一辰你確定你不是公報私仇,但是話到嘴邊改成,“這是我們要做實驗的動物?”

“豬的器官是最貼近人身體器官的動物,我們要想知道毒雪茄的毒劑反應,想要知道最準確的結果一定要用豬做這個實驗。”

聽見邵一辰這麽心平氣和理直氣壯的解釋,張皓天還是氣憤難當,委屈地對林郎月說,“你都不知道我的一世英名啊……毀於豬身上了!我到現在身上還是臭的,親愛的,你聞聞!”

林郎月憋著笑哄道,“我們皓哥為了科學實驗犧牲這麽多,這是什麽樣的奉獻精神!值得表揚!走,我幫你們一起推進實驗室。”

“你又不是理科生,進去了也沒用,幫不上忙還不如回家。”邵一辰塞了一套防護服給張皓天,自己撕開防護服一角準備穿上。

“嗯對,親愛的,你身體不好,不能進。”

?“不行!我的實驗室!我上一秒還按了啟動鍵呢!”

就在他們說話扯皮的功夫,白故天已經穿上防護服,順著隔離通道從更衣室走出來,冷漠地看了一眼林郎月,“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已經按了啟動鍵。”

“你們!”

被趕出來的林郎月氣憤難當,卻又無可奈何,因為白故天只拿出三套防護服,她連實驗室裏一個試管都沒有摸到。



郎月狠狠地踹在實驗室的門上,可白故天建造的實驗室,即便是門也是固若金湯,疼得嘶啞咧嘴的只有她的腿。這扇門也學著白故天的模樣冷漠地表示,和他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白故天和邵一辰在實驗室足足幾天,這幾天白故天除了必要的公事,邵一辰除了按時上班以外,這兩個人幾乎天天泡在實驗室研究幾頭豬的中毒情況。

可林郎月發現白故天越來越沈默,今天更是反常地沒有去實驗室。她敏銳地察覺雖然詳細的毒理報告還未出,但他已經有了答案,並且這個答案讓他疑惑迷茫。

是什麽樣的結果能讓白故天想不通呢?林郎月想知道,或者說她更擔心白故天,她要當面問問結果,當然她想知道這份毒理報告結果還有另一個原因,第四張字條今天出現在她桌上,【我知道你偷了一個秘密,我要知道這個秘密的答案】

林郎月第一時間趕到“秋識”調取丁家的監控視頻記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神秘人辦事謹慎,監控記錄已經被篡改過,林郎月很失望,非常失望,她需要找個人商量接下去怎麽辦,找誰商量呢?

白故天是她第一人選,可他為了調查刑峰的事已經焦頭爛額,邵一辰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如果對他解釋自己被威脅,勢必要把自己不是丁婉的事情和盤托出,那樣會不會給他招來麻煩?林郎月思前想後也只有和白故天商量。

白故天沒有去公司,林郎月到白家時,他正獨自坐在花園裏,一杯紅茶,一只雪茄擱在煙灰缸上,半個手掌遮著側臉,林郎月遠遠望去,不由心生一絲悲憫,這個背影落寞孤寂,他一定遇到很難的事情。

騰老站在她身旁,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口吻對她說道,“你去陪一陪他罷。”

白故天似乎還沈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楞了許久才轉頭察覺站在身旁的林郎月,他將桌上倒置的紅茶杯翻過來放在托盤上,為她倒上一杯紅茶,“天寒露重,怎麽想著過來了?”

她試圖用一種溫柔又柔軟的聲音與他說話,“毒理報告出來了嗎?”

明明才二十多歲的人,卻是這般老氣橫秋的語氣。林郎月想伸手熨平他皺起的眉頭,卻接過他遞來的紅茶,林郎月低頭看著冒熱氣的紅茶,終於明白什麽叫做他不開心,自己也跟著不開心。

“能告訴我嗎?雖然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但我想知道。”

“還沒有完整的報告,但毒劑測試呈陽性。”

陽性。林郎月心裏知道答案,可聽他這麽說出口心裏還是一驚,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母親的驗屍報告被人動了手腳?”

白故天點了點頭。

豈有此理!林郎月怒了,啪的一聲將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生氣地問道,“當初核驗的人是誰?白太太的驗屍報告應該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寫的吧?”

白故天卻異常平靜,平靜得如同吹過她臉頰的冬日寒風,明明輕輕地刮在臉上,寒意卻鉆進骨髓,他揚起那雙那般明亮的丹鳳眼,怔怔地說道,“當時核驗的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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