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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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畫室
等跑到樓上，游戲時間剛好結束。
宣布游戲結束的方式，是整座教學樓的燈光亮起，就像黑夜裏的光柱。
尤十一等了一會才下樓，為的就是避開顧聞修，結果還是遇上了。
顧聞修站在她之前站的位置抽煙，背靠防護墻，站姿慵懶。
見她下來，他自覺的把煙頭掐熄，從兜裏拿出在兄弟手裏搶來的棒棒糖，拆開包裝含在嘴裏壓味。就算是香薰，對活人來說，氣味也不是很好聞。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兩人隔著長長的階梯對視。
尤十一久久不動，顧聞修便朝她伸出手。
“需要我扶你嗎？”
“……來。”
尤十一原地不動，也將手朝他伸去，等他來扶。
顧聞修低頭笑了笑，還是選擇了上去扶她。走到和她平視的位置停下，他再次朝她伸出手，等待他的是皺皺巴巴的五塊錢。
“辛苦費。”
尤十一把五塊錢放到他手心裏，然後手搭在他手腕上，拉著他下樓了。
意料之中，沒拉動。
顧聞修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動，胳膊任憑她拉直，就是不下樓。
敵不動，我不動。
尤十一和他耗上了。
離查寢還有一小時，她不急。
“十小姐，我的手摸一下就值五塊？”顧聞修低頭看向她，抽回手，把五塊錢揣褲兜裏，邊說：“您也太小氣了。”
“……”
尤十一看著他，忽然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特麽的，好想把五塊錢要回來。
顧聞修和她對視一會，忽然笑了，往下走了幾個臺階，把手送到她面前，豪氣的說：“摸，隨便摸！今天放血大減價。”
尤十一：“……”
臥槽。尤十一氣笑了，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聞修等她走了一段路，這才慢慢跟上。
回到宿舍樓。
尤十一進了[103]，毫不猶豫的關上門，反鎖。
顧聞修跟沒有過去，而是上樓，他的房間在[203]，她的正上方。
既然她不喜歡，那他就保持距離。
等她習慣了他的存在，他再湊上去。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他枕邊都沒有人。
人們都說...
他是個妖怪，不配擁有人類的愛。
‘被火燒死，才能消除你的罪孽。’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人說的話。
她那若有若無的虛假善意，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
雖然微弱，卻也存在。
那一點點微渺的光亮，逐漸在他的內心世界占據一席之地。
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去浴室洗臉，順帶洗個頭，之前吃火鍋的味道都熏到頭發裏了。或許是道具組故意的，他拉開浴室櫃門，裏面沒有吹風機，只有一層薄薄的灰層。
顧聞修：“……”
他戴上新的皮臉面具，關燈出門。
*
樓下，103寢室。
尤十一站在洗手池前面，神色凝重的看著鏡子，鏡子裏映出的浴室倒影，沒有燈，黑乎乎的一片。而且，她沒看見自己的倒影。
這一刻，她明白了洗手池鏡子用白布罩住的原因。她提起白布將鏡子重新遮好，去外面床上拿衣服，回來洗澡。
浴室裏沒有浴缸，是花灑淋浴。
閉眼洗頭的時候，她就在想，背景和眼睛有關系，晚自習時間畫畫，完了還要集體玩招魂游戲。所有的過程連接起來，有點像“午夜探險求生記”。
按照游戲的設定，探險者求生失敗，還被挖了眼睛，……裝進畫裏？
還是，畫裏的人走出來，被另一只鬼反殺？
沖完頭上的泡泡，她睜開眼，忽然發現墻上有一塊橫貼的小鏡子，大小和高度，剛好映出她的一雙眼睛，沒有多餘的部分。
再一眨眼，鏡子順著墻上的水汽珠滑落地面，碎了。
老實說，她看不懂這波操作。
帶著一肚子疑問，她穿好衣服從浴簾裏出來。
吹頭發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又把鏡子上的白布拉開了，鏡子又是普通的鏡子，映出了她的臉和浴室。
“嗡——”
她舉著吹風機吹頭發。
吹著吹著，寢室裏熄燈了。
同時，鏡子裏的她又消失不見，借著微弱的月光，鏡子裏的畫面是熄燈後的浴室，浴簾拉開狀態，裏面也是濕漉漉的。
“？”
她回頭看自己的洗浴室，浴簾是拉著的，將裏面遮得嚴嚴實實。
“咚咚咚”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尤十一放下吹風機，毛巾搭肩上，摸黑去床邊找手機，腕表是看不清了，只能用手機看時間。
現在已經零點四十分，查寢時間過很久了。
由於沒有回應，敲門聲又響了。
“咚咚咚”
尤十一摸了摸左手腕的金屬環，到枕頭旁邊找到腕表戴上，然後過去開門。
任務條說的是“別敲門”，又不是說別開門。
“哢”
門外站著朱咎。
尤十一一楞，他沒死？
朱咎看起和之前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大概是氣質問題吧。他笑了笑，說：“十一，能不能借一下……”
“砰！”
回應他的，是無情關上的房門。
“朱咎”皮下是顧聞修。
顧聞修摸摸碰疼的鼻子，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擰，推門進去，看見尤十一站在走道中間，身後的窗戶已經被打開，窗臺下還有張椅子。
這回換他遲疑了。
別的玩家不好說。
對她，他就想借個吹風機而已...
“你不是朱咎，你是誰？”尤十一冷聲問道。
“我當然是朱咎！”顧聞修死活不承認，依舊笑著：“你怎麽了？我就想借個吹風機而已。”
“不。”尤十一搖頭，忽然想到什麽，朝他吼道：“你是鬼，滾出去！”其實她心裏也在打鼓，知道不能隨便開門已經晚了，現在只能根據生存提示，試一試存活概率。
顧聞修不動了，眼神覆雜的看了她一會，轉身離開寢室，還順手把門關了。
呵，無情的女人！
居然沒認出他！！（he tui）
人一走，尤十一瞬間脫力，往地上一坐，拍著胸口平緩呼吸，實在太懸了。雖說自己跑得快，可剛剛洗完澡，身體已經乏力，逃跑成功的幾率很低。
她站起來去開燈，燈不亮。
她不滿的嘖了一聲，摸黑走到床邊，用手機照明，然後從包裏翻出任務條，再次看內容。忽然想到六面骰子上的紙條，她將任務條翻過來。
確實有字，不過字體特別袖珍，視力不好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溫馨提示：游戲全天進行，查寢時間零點整開始，一點結束。]
一點結束，死亡時間？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一點五十九分了。
看著屏幕的時間數字跳成兩點整，她起身，再次去開燈。
“啪”
燈亮了。
207房間。
顧聞修披著“朱咎”皮開門進去，朱咎的室友是楊杉，他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頭蒙在被子裏，身體不斷抖動著。
盯著抖動的被丘看了一會，顧聞修撩開袖子看時間，冷笑了一聲，脫外套上床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顧聞修聽到楊杉的呼吸變得平穩，掀開被子下床，無聲的離開了房間。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拖著朱咎的馬甲回來，將馬甲放到床上，擺好造型。
馬甲的雙手捂著失去皮膚的臉，他把被子一抖，將馬甲蓋得嚴嚴實實，給明天起床的室友和被吸引進來的玩家們一個“驚喜”。
房門外面是沒有鑰匙孔的，他從裏面把門反鎖，然後穿門出去。
這是他留給“兄弟”的一個驚喜。
*
平行時間：6：30.AM
“咚、咚、咚”
“砰——”
樓上傳來敲門聲之後，又出現踹開門的動靜。
尤十一詐屍般的坐起來，努力睜開眼睛看四周，視野一片模糊，大致確定房裏沒有第二個人或者鬼，她往後一倒，繼續睡覺。
沒過多久，樓上又傳來了又節奏的“咚咚”悶響，像是重物在樓梯階上拖動的動靜。
她被吵得翻來覆去，煩得不行，掀開被子就下床去開門，想知道大清早的是誰在擾民，完全沒記起這裏是恐怖游戲背景區。
打開門，她往樓梯道那邊看過去，剛好看見NPC趙小姐拖著一具屍體的腳，往宿舍出口走去，後面還跟了一個男人，畫畫特別好的那個大佬，是叫錢陸吧？
趙小姐一臉不耐煩的拖著屍體，錢陸像是沒看見一樣與她並排走，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大佬就是大佬，不走尋常路。
尤十一佩服的鼓掌，隨後進屋洗漱。
鏡子間歇性抽風，這會又能照人了。
她臉上搓滿泡泡，左三圈右三圈，彎腰低頭沖洗幹凈。臉上的泡泡洗幹凈，她擡起頭拿毛巾擦臉，放下毛巾，忽然看見顧聞修出現在鏡子裏。
他在吹頭發，冷峻的神情和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看著正經不少。
鏡子裏多了個人，還是顧聞修。
她傻了，手裏的毛巾都不知道該放哪兒，直接摔進水池裏。
看見她，他也是一楞。
“嗡——”
她甚至能聽見對面吹風機的吹風聲。
空氣凝固了一會。
顧聞修的眼神變得柔和，臉往鏡子前面湊近。
尤十一下意識往後退避。
“嘖嘖，你又變帥了。”
顧聞修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照鏡子，並沒有看見鏡子另一邊的她。自戀完，他把吹風機關掉，開始抹發膠。
尤十一：“……”
尤十一抹了把臉，也當做沒看見他，撿起毛巾重新沖洗幹凈，掛衣架晾好。她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浴室。
腳還沒跨出浴室門，她就被他叫住了。
“十一。”
“……？”
尤十一回頭看他。
顧聞修沖她一笑，手順著發型往後抹，問道：“你看我的新發型怎麽樣？吹風機吹的。”
呵，吹風機。
尤十一悄咪咪掐自己腰上肉，讓自己先冷靜一下，假笑道：“很帥。”
顧聞修：“……”
“啪”，鏡面出現裂紋。
男朋友很生氣，視頻聊天自動關閉。
尤十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無所謂的聳聳肩，拿起旁邊的白布，把碎鏡子遮住，以免炸的時候誤傷自己。
坐回床上，她到包裏翻出大橙子和水果刀，開始吃飯前水果。
“滴嘟”
突然，手機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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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魘：快來哄我，不然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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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聞修低頭笑了笑，還是選擇了上去扶她。走到和她平視的位置停下，他再次朝她伸出手，等待他的是皺皺巴巴的五塊錢。
“辛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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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沒拉動。
顧聞修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動，胳膊任憑她拉直，就是不下樓。
敵不動，我不動。
尤十一和他耗上了。
離查寢還有一小時，她不急。
“十小姐，我的手摸一下就值五塊？”顧聞修低頭看向她，抽回手，把五塊錢揣褲兜裏，邊說：“您也太小氣了。”
“……”
尤十一看著他，忽然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特麽的，好想把五塊錢要回來。
顧聞修和她對視一會，忽然笑了，往下走了幾個臺階，把手送到她面前，豪氣的說：“摸，隨便摸！今天放血大減價。”
尤十一：“……”
臥槽。尤十一氣笑了，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聞修等她走了一段路，這才慢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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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十一進了[103]，毫不猶豫的關上門，反鎖。
顧聞修跟沒有過去，而是上樓，他的房間在[203]，她的正上方。
既然她不喜歡，那他就保持距離。
等她習慣了他的存在，他再湊上去。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他枕邊都沒有人。
人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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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人說的話。
她那若有若無的虛假善意，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
雖然微弱，卻也存在。
那一點點微渺的光亮，逐漸在他的內心世界占據一席之地。
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去浴室洗臉，順帶洗個頭，之前吃火鍋的味道都熏到頭發裏了。或許是道具組故意的，他拉開浴室櫃門，裏面沒有吹風機，只有一層薄薄的灰層。
顧聞修：“……”
他戴上新的皮臉面具，關燈出門。
*
樓下，103寢室。
尤十一站在洗手池前面，神色凝重的看著鏡子，鏡子裏映出的浴室倒影，沒有燈，黑乎乎的一片。而且，她沒看見自己的倒影。
這一刻，她明白了洗手池鏡子用白布罩住的原因。她提起白布將鏡子重新遮好，去外面床上拿衣服，回來洗澡。
浴室裏沒有浴缸，是花灑淋浴。
閉眼洗頭的時候，她就在想，背景和眼睛有關系，晚自習時間畫畫，完了還要集體玩招魂游戲。所有的過程連接起來，有點像“午夜探險求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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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畫裏的人走出來，被另一只鬼反殺？
沖完頭上的泡泡，她睜開眼，忽然發現墻上有一塊橫貼的小鏡子，大小和高度，剛好映出她的一雙眼睛，沒有多餘的部分。
再一眨眼，鏡子順著墻上的水汽珠滑落地面，碎了。
老實說，她看不懂這波操作。
帶著一肚子疑問，她穿好衣服從浴簾裏出來。
吹頭發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又把鏡子上的白布拉開了，鏡子又是普通的鏡子，映出了她的臉和浴室。
“嗡——”
她舉著吹風機吹頭發。
吹著吹著，寢室裏熄燈了。
同時，鏡子裏的她又消失不見，借著微弱的月光，鏡子裏的畫面是熄燈後的浴室，浴簾拉開狀態，裏面也是濕漉漉的。
“？”
她回頭看自己的洗浴室，浴簾是拉著的，將裏面遮得嚴嚴實實。
“咚咚咚”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尤十一放下吹風機，毛巾搭肩上，摸黑去床邊找手機，腕表是看不清了，只能用手機看時間。
現在已經零點四十分，查寢時間過很久了。
由於沒有回應，敲門聲又響了。
“咚咚咚”
尤十一摸了摸左手腕的金屬環，到枕頭旁邊找到腕表戴上，然後過去開門。
任務條說的是“別敲門”，又不是說別開門。
“哢”
門外站著朱咎。
尤十一一楞，他沒死？
朱咎看起和之前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大概是氣質問題吧。他笑了笑，說：“十一，能不能借一下……”
“砰！”
回應他的，是無情關上的房門。
“朱咎”皮下是顧聞修。
顧聞修摸摸碰疼的鼻子，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擰，推門進去，看見尤十一站在走道中間，身後的窗戶已經被打開，窗臺下還有張椅子。
這回換他遲疑了。
別的玩家不好說。
對她，他就想借個吹風機而已...
“你不是朱咎，你是誰？”尤十一冷聲問道。
“我當然是朱咎！”顧聞修死活不承認，依舊笑著：“你怎麽了？我就想借個吹風機而已。”
“不。”尤十一搖頭，忽然想到什麽，朝他吼道：“你是鬼，滾出去！”其實她心裏也在打鼓，知道不能隨便開門已經晚了，現在只能根據生存提示，試一試存活概率。
顧聞修不動了，眼神覆雜的看了她一會，轉身離開寢室，還順手把門關了。
呵，無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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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尤十一瞬間脫力，往地上一坐，拍著胸口平緩呼吸，實在太懸了。雖說自己跑得快，可剛剛洗完澡，身體已經乏力，逃跑成功的幾率很低。
她站起來去開燈，燈不亮。
她不滿的嘖了一聲，摸黑走到床邊，用手機照明，然後從包裏翻出任務條，再次看內容。忽然想到六面骰子上的紙條，她將任務條翻過來。
確實有字，不過字體特別袖珍，視力不好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溫馨提示：游戲全天進行，查寢時間零點整開始，一點結束。]
一點結束，死亡時間？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一點五十九分了。
看著屏幕的時間數字跳成兩點整，她起身，再次去開燈。
“啪”
燈亮了。
207房間。
顧聞修披著“朱咎”皮開門進去，朱咎的室友是楊杉，他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頭蒙在被子裏，身體不斷抖動著。
盯著抖動的被丘看了一會，顧聞修撩開袖子看時間，冷笑了一聲，脫外套上床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顧聞修聽到楊杉的呼吸變得平穩，掀開被子下床，無聲的離開了房間。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拖著朱咎的馬甲回來，將馬甲放到床上，擺好造型。
馬甲的雙手捂著失去皮膚的臉，他把被子一抖，將馬甲蓋得嚴嚴實實，給明天起床的室友和被吸引進來的玩家們一個“驚喜”。
房門外面是沒有鑰匙孔的，他從裏面把門反鎖，然後穿門出去。
這是他留給“兄弟”的一個驚喜。
*
平行時間：6：30.AM
“咚、咚、咚”
“砰——”
樓上傳來敲門聲之後，又出現踹開門的動靜。
尤十一詐屍般的坐起來，努力睜開眼睛看四周，視野一片模糊，大致確定房裏沒有第二個人或者鬼，她往後一倒，繼續睡覺。
沒過多久，樓上又傳來了又節奏的“咚咚”悶響，像是重物在樓梯階上拖動的動靜。
她被吵得翻來覆去，煩得不行，掀開被子就下床去開門，想知道大清早的是誰在擾民，完全沒記起這裏是恐怖游戲背景區。
打開門，她往樓梯道那邊看過去，剛好看見NPC趙小姐拖著一具屍體的腳，往宿舍出口走去，後面還跟了一個男人，畫畫特別好的那個大佬，是叫錢陸吧？
趙小姐一臉不耐煩的拖著屍體，錢陸像是沒看見一樣與她並排走，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大佬就是大佬，不走尋常路。
尤十一佩服的鼓掌，隨後進屋洗漱。
鏡子間歇性抽風，這會又能照人了。
她臉上搓滿泡泡，左三圈右三圈，彎腰低頭沖洗幹凈。臉上的泡泡洗幹凈，她擡起頭拿毛巾擦臉，放下毛巾，忽然看見顧聞修出現在鏡子裏。
他在吹頭發，冷峻的神情和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看著正經不少。
鏡子裏多了個人，還是顧聞修。
她傻了，手裏的毛巾都不知道該放哪兒，直接摔進水池裏。
看見她，他也是一楞。
“嗡——”
她甚至能聽見對面吹風機的吹風聲。
空氣凝固了一會。
顧聞修的眼神變得柔和，臉往鏡子前面湊近。
尤十一下意識往後退避。
“嘖嘖，你又變帥了。”
顧聞修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照鏡子，並沒有看見鏡子另一邊的她。自戀完，他把吹風機關掉，開始抹發膠。
尤十一：“……”
尤十一抹了把臉，也當做沒看見他，撿起毛巾重新沖洗幹凈，掛衣架晾好。她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浴室。
腳還沒跨出浴室門，她就被他叫住了。
“十一。”
“……？”
尤十一回頭看他。
顧聞修沖她一笑，手順著發型往後抹，問道：“你看我的新發型怎麽樣？吹風機吹的。”
呵，吹風機。
尤十一悄咪咪掐自己腰上肉，讓自己先冷靜一下，假笑道：“很帥。”
顧聞修：“……”
“啪”，鏡面出現裂紋。
男朋友很生氣，視頻聊天自動關閉。
尤十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無所謂的聳聳肩，拿起旁邊的白布，把碎鏡子遮住，以免炸的時候誤傷自己。
坐回床上，她到包裏翻出大橙子和水果刀，開始吃飯前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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