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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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畫室
[技術魷魚：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技術魷魚：一個字，滾！]
看著她的回覆，顧聞修眼底閃過笑意，動手將她的備註改成：摳腳嬌妹。
[自戀猛男：不滾，你來踢我呀（狗頭）]
[（猛男踢球.jpg）：技術魷魚]
尤十一無語的搖頭，關掉微信出門了。
任務條沒說包飯，她進入游戲後臺，點開“當前背景地圖”，找到兩個吃飯的地方，一個是學校外面的“恐怖區早餐店”，另一個是學校食堂，叫恐怖區食堂。
二選一。
她把手機往上一拋，啪嘰摔地。
手機正面朝上。
撿起手機拍拍灰，她往學校食堂的方向過去。
鏡頭往上拉遠。
顧聞修站在二樓的防護墻後面，胳膊搭在墻上，眼含笑意的目送她離開。他看看自己的手機，也學著她往上一拋，啪嘰摔地。
手機屏裂了。
顧聞修：“……”
*恐怖區溫馨提示：模仿需謹慎，金錢價更高。*
這一摔，把系統語音都給摔出來了。
“啪”
顧聞修把手機補了一腳，也下樓了。
過了會，他衣服遮臉跑回來，撿起手機就跑。
他差點就忘了這是公司發的手機，扔了要自己買新的（囧）。
垃圾手機，欺騙我感情！
*
學校食堂外面的金色大字十分惹眼，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自帶閃光特效。
陽光有些刺目，尤十一從包裏拿出顧聞修給的黑帽子戴上，終於看清了金色的gg語。
[歡迎來到恐怖區食堂，你想吃的，我們全沒有。]
嘶，挺有個性的。
尤十一把帽檐壓低，走進了喧鬧的食堂。
食堂裏的學生很多，和現實世界的學校食堂一樣，學生們三五個結伴坐一桌，有說有笑，洋溢著青春的味道。
當然，能忽視他們純白的眼睛，那就更好了。
就算尤十一把帽檐壓低，還是有NPC註意到她，擋在了她面前。
女學生端著餐盤，看似友好。
“同學，你的眼睛好奇怪呀。”
“哦，我出門太急，忘帶美瞳了。”
尤十一沒有擡頭，低頭看路繞開對方，盡量避免和NPC學生們對視。
女學生純白的眼睛一直跟著她的背影。
一路走到打餐窗口，尤十一頭也不擡，隨便選了一個看起來很好吃的臊子面，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付款，結果發現沒有付款碼，只有一個黑色刷卡機，貼面“滴”一下的那種。
哦豁，她的游戲錢卡沒帶。
“不好意思，我不吃了。”
尤十一有些尷尬，說著轉身就走，和一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被對方的胳膊攔住了，被迫轉了個方向，還被他往前推了一下，又站到了打餐的窗口。
“滴”
顧聞修把游戲錢卡貼在刷卡機上預定扣款，對出餐阿姨說：“阿姨，按她剛剛點的來兩份。”
“好嘞~”陳太太看尤十一的眼神變得慈祥，跟看兒媳婦一樣，“這是你……朋友？”
顧聞修把胳膊搭在尤十一肩上，嘚瑟：“女朋友。”
尤十一：“……”
為了蹭一頓早飯，她居然出賣靈魂了？！
沒等多久，顧聞修端著放上四碗臊子面和一碟拍黃瓜的餐盤，帶著“女朋友”去角落找了個空桌。
NPC學生們紛紛投去視線，一雙雙純白的眼睛同時盯著一個人，著實有些嚇人。
尤十一冷得一抖，搓搓胳膊，在顧聞修對面坐下。
察覺她的不對勁，顧聞修目光一沈，回頭掃視眾學生，眼神冷得快要結冰，這一批的群演，不怎麽敬業呢。
見他生氣，學生們立刻低下頭吃東西，話也不說了。
尤十一低頭吃面，忍不住笑了下。
看著剩下的三碗面，顧聞修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咽了咽，問她：“你剛剛，點了幾碗？”
“兩碗。”尤十一比了個‘2’的手勢。
“多的一碗是我的嗎？”顧聞修忽然有點開心。
“不。”尤十一又從餐盤裏端出一碗，指了指剩下的兩碗，說：“那些才是你的。”
“……”
顧聞修：我的快樂，它死了。
*
平行時間：9：00.AM
教學樓二樓，還是昨晚的教室，除了NPC趙小潔，玩家已經全部到齊，正在討論昨天晚上的敲門聲和早上207寢室朱咎死亡的事。
尤十一站在靠窗的位置，安靜看樓下。
“我昨天，聽到敲門聲了。”秦雲晗率先起頭，淡定自如：“但我沒有開門。”
“我昨天睡得早，沒聽見敲門聲。”楊杉臉色不是很好，他說：“早上的事你們也看見了。朱咎蒙著被子，我根本看不見他在被子裏的模樣。”
實際上，他也怕極了，只是想過會和“鬼”睡一間房，卻沒料到朱咎會死得那麽慘。
“我也聽到了敲門聲。”錢陸有想過這事，並不打算隱瞞，他說：“看時間是十二點三十三分，我沒開門，敲門聲中斷之後就再沒敲了。”
“我昨晚聽到敲門聲開門了。”尤十一忽然出聲，對眾人說：“門外是朱咎，他來借吹風機，後來就走了。”
“就這樣嗎？陷阱提示‘別敲門’。”蔣懿顯然不信，尤十一把門開了，居然會沒事？她是萬分不信的。
“不然呢？”
對方態度不好，尤十一也沒什麽好態度給她，上下打量對方，哼笑道：“要不晚上再有人敲門，你給開了看看，除了借吹風機還借不借別的。”
“我又沒別的意思！”蔣懿很不滿對方的態度，脾氣也上來了，“這不是想找點線索，大家都能避開危險。”
“你那是找線索的態度嗎？”尤十一氣笑了，說：“是不是我昨晚開門死了就是線索啊！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這樣，你晚上等著敲門聲，開了就知道線索了。”
“不可理喻。”蔣懿背過身不再爭論。
“切。”尤十一也別過頭，不再參與話題，該了解的信息都了解到了，沒什麽可說的了。
“你別生氣，大家都是為了活著出去！”許詩在一旁安慰蔣懿。
尤十一往那邊看了一眼，輕輕一笑，再次看向窗外。蔣懿這人，容易被激怒，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她找新人做搭檔，不也是這個目的嗎。
“砰”
這時候，教室門被人從面推開，撞到墻面發出震響。換上校服的趙冬聆搬著一個大畫架從外面進來，緊接著跟進來的是老師角色的茉莉。
註意到NPC出現，玩家們默契的禁聲，一個接一個坐回自己的畫架前。
尤十一挑了教室中間的位置，旁邊是錢陸，他隔她有一米遠，徹底拉開談話的距離。這倒合了她的意，逃生游戲裏，你突然挨我這麽近，是不是想陰我？
趙冬聆把畫架放到講臺前方，白布一掀，是一幅“黑色淚眼”的水粉畫，從眼睛形狀來看，是男生哭泣的眼睛。
她拍拍手上的灰，挑了尤十一旁邊的畫架坐下，她現在對尤十一這位bug2.0很感興趣，遠遠超過了bug2.1錢陸。
趙小姐和錢陸之間，隔了一個尤十一。
尤十一：“我@#￥%&*……”
感受到一旁投來的幽怨視線，尤十一低下頭，用手擋住一邊臉，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或許就是小情侶之間的某種情趣吧。
她這種單身狗，不懂。
盯——
旁邊的幽怨視線還在繼續，尤十一沒忍住，瞇眼看了過去。
忽然間，她感覺後背傳來寒氣，冷得一顫。很快，她的帽檐像是被什麽東西碰到，往下蓋住了她的臉，徹底隔絕了視線，一片漆黑。
顧聞修，你個狗男人！！！
尤十一怒了，掀開帽子站在起來，提起畫架就往背後的空氣砸過去，揮動的過程中，差點誤傷旁邊的錢兄弟，好在人躲得快。
“啪——”
畫架流暢的摔落地面，並沒有阻隔的反應。
很明顯，狗男人跑了。
尤十一：嗶——
茉莉像是沒看見剛剛的動靜，很隨意的數了數人數，說：“好了，十位同學都到齊了。”
眾玩家：“？？？”
除了NPC趙小潔，在場的玩家只有九個人。
“是把NPC加進去了嗎？”秦雲晗小聲提到。
“缺了沈琪。”呂壩突然出聲提醒，“不止朱咎一個，還有沈琪。”
眾人臉色一變，差點把她忘了！現在都還沒來，一定有問題。
尤十一倒是無所畏懼，她已經明白了，只要有顧聞修的存在，自己就無法正常進行恐怖游戲了，佛系一點，當成“恐怖喜劇片”來玩，倒是更符合他的氣質。
顧聞修：很好，我聽到了。
“我們今天的課程是臨摹，大家來看這幅畫。”
茉莉的語速很快，“畫名‘哭泣’，之前學校有個傳說，到了晚上畫室就會傳來哭泣的聲音，實際上那只是個嚇唬人的噱頭，很早就澄清了。這幅畫就是根據傳說畫的，我們今天的課程就是臨摹這幅畫。”
這幅眼睛水粉，畫的十分細致，乍一看就像是真人的眼睛，眼裏悲傷的神韻畫得極佳。
大概只有NPC才知道，這雙哭泣眼睛是何物的。
“老師，畫完之後呢？”有玩家問。
“我們可以參觀畫室嗎？”尤十一順勢舉手，結合食堂的NPC學生們，她猜晚上的游戲和畫脫不了關系，因為有些畫家畫人物的時候，不會畫眼睛，留給人的想象更多。
“當然可以。畫完畫，你們就可以自行去畫室欣賞作品。”
說完，茉莉離開教室。
又是畫室！
眾人下意識的把視線投向錢陸，記得他昨晚去過畫室，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裏面有東西，進去就知道了。”錢陸沖他們笑了笑。
東西...是畫。尤十一心道。
“噠噠噠噠——”
這時，外面走廊裏傳來奔跑的聲音，還有年輕少年的嬉笑聲。
“哈哈哈哈~~你別跑那麽快~~”
“再不快點，游戲就要開始了~~”
尤十一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在走廊裏嬉笑奔跑，而他們的眼睛，一個正常，一個純白。
或許是她看得太久，少女身影被墻壁遮住的前一秒，朝尤十一看了過去，嘴角拉倒耳邊，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少女的嘴巴動了動，說了一句話。
‘我看見你了。’
尤十一淡定自如的擡頭看天花板，假裝沒看見NPC少女，隨後拿起筆刷開始靈魂創作，總之能看出是個眼睛就行，依舊只畫了眼白，沒有眼珠。
看著純白眼睛，她忽然萌生一個可怕的猜想。
NPC學生和畫裏出來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是純白，NPC老師讓他們畫自畫像，如果她一直畫純白眼睛，是不是就代表，她也是他們一起的，在游戲時間內，就不會被當成活人殺死？
沒畫眼珠的玩家只有她、蔣懿、錢陸、衛子緒、秦雲晗、許詩，包括她在內，都沒有出事。
目前出事的都是畫了眼珠的玩家。
何物離開教室被殺，是因為他沒有畫“自畫像”證明自己是同類。
嘶，思細恐極。
除了她，其他玩家也沒完全按照展示畫去臨摹，胡亂畫幾下就停了，只要是“眼睛”就行，如果畫得太逼真，他們怕眼睛變成真的。
沒多久，玩家們陸續提著畫架去畫室。
尤十一沒有急著走，她喜歡跟著最後面。
等到她提著畫架走出教室的之後，展示畫上的水粉眼睛動了，眼珠轉到最右邊，像是在看離開教室的玩家。
眼睛又眨了眨，漸漸彎成月牙形，像是在笑。
半晌，外面又進來一個人。
畫布上的眼睛也跟著動了，眼珠轉回正中位置，悲傷的模樣漸漸轉變為恐懼。
那人將白布往畫架一拋，抓著畫架頂框，離開教室去了走廊盡頭的畫室。
游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沒有道具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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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猛男：不滾，你來踢我呀（狗頭）]
[（猛男踢球.jpg）：技術魷魚]
尤十一無語的搖頭，關掉微信出門了。
任務條沒說包飯，她進入游戲後臺，點開“當前背景地圖”，找到兩個吃飯的地方，一個是學校外面的“恐怖區早餐店”，另一個是學校食堂，叫恐怖區食堂。
二選一。
她把手機往上一拋，啪嘰摔地。
手機正面朝上。
撿起手機拍拍灰，她往學校食堂的方向過去。
鏡頭往上拉遠。
顧聞修站在二樓的防護墻後面，胳膊搭在墻上，眼含笑意的目送她離開。他看看自己的手機，也學著她往上一拋，啪嘰摔地。
手機屏裂了。
顧聞修：“……”
*恐怖區溫馨提示：模仿需謹慎，金錢價更高。*
這一摔，把系統語音都給摔出來了。
“啪”
顧聞修把手機補了一腳，也下樓了。
過了會，他衣服遮臉跑回來，撿起手機就跑。
他差點就忘了這是公司發的手機，扔了要自己買新的（囧）。
垃圾手機，欺騙我感情！
*
學校食堂外面的金色大字十分惹眼，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自帶閃光特效。
陽光有些刺目，尤十一從包裏拿出顧聞修給的黑帽子戴上，終於看清了金色的gg語。
[歡迎來到恐怖區食堂，你想吃的，我們全沒有。]
嘶，挺有個性的。
尤十一把帽檐壓低，走進了喧鬧的食堂。
食堂裏的學生很多，和現實世界的學校食堂一樣，學生們三五個結伴坐一桌，有說有笑，洋溢著青春的味道。
當然，能忽視他們純白的眼睛，那就更好了。
就算尤十一把帽檐壓低，還是有NPC註意到她，擋在了她面前。
女學生端著餐盤，看似友好。
“同學，你的眼睛好奇怪呀。”
“哦，我出門太急，忘帶美瞳了。”
尤十一沒有擡頭，低頭看路繞開對方，盡量避免和NPC學生們對視。
女學生純白的眼睛一直跟著她的背影。
一路走到打餐窗口，尤十一頭也不擡，隨便選了一個看起來很好吃的臊子面，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付款，結果發現沒有付款碼，只有一個黑色刷卡機，貼面“滴”一下的那種。
哦豁，她的游戲錢卡沒帶。
“不好意思，我不吃了。”
尤十一有些尷尬，說著轉身就走，和一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被對方的胳膊攔住了，被迫轉了個方向，還被他往前推了一下，又站到了打餐的窗口。
“滴”
顧聞修把游戲錢卡貼在刷卡機上預定扣款，對出餐阿姨說：“阿姨，按她剛剛點的來兩份。”
“好嘞~”陳太太看尤十一的眼神變得慈祥，跟看兒媳婦一樣，“這是你……朋友？”
顧聞修把胳膊搭在尤十一肩上，嘚瑟：“女朋友。”
尤十一：“……”
為了蹭一頓早飯，她居然出賣靈魂了？！
沒等多久，顧聞修端著放上四碗臊子面和一碟拍黃瓜的餐盤，帶著“女朋友”去角落找了個空桌。
NPC學生們紛紛投去視線，一雙雙純白的眼睛同時盯著一個人，著實有些嚇人。
尤十一冷得一抖，搓搓胳膊，在顧聞修對面坐下。
察覺她的不對勁，顧聞修目光一沈，回頭掃視眾學生，眼神冷得快要結冰，這一批的群演，不怎麽敬業呢。
見他生氣，學生們立刻低下頭吃東西，話也不說了。
尤十一低頭吃面，忍不住笑了下。
看著剩下的三碗面，顧聞修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咽了咽，問她：“你剛剛，點了幾碗？”
“兩碗。”尤十一比了個‘2’的手勢。
“多的一碗是我的嗎？”顧聞修忽然有點開心。
“不。”尤十一又從餐盤裏端出一碗，指了指剩下的兩碗，說：“那些才是你的。”
“……”
顧聞修：我的快樂，它死了。
*
平行時間：9：00.AM
教學樓二樓，還是昨晚的教室，除了NPC趙小潔，玩家已經全部到齊，正在討論昨天晚上的敲門聲和早上207寢室朱咎死亡的事。
尤十一站在靠窗的位置，安靜看樓下。
“我昨天，聽到敲門聲了。”秦雲晗率先起頭，淡定自如：“但我沒有開門。”
“我昨天睡得早，沒聽見敲門聲。”楊杉臉色不是很好，他說：“早上的事你們也看見了。朱咎蒙著被子，我根本看不見他在被子裏的模樣。”
實際上，他也怕極了，只是想過會和“鬼”睡一間房，卻沒料到朱咎會死得那麽慘。
“我也聽到了敲門聲。”錢陸有想過這事，並不打算隱瞞，他說：“看時間是十二點三十三分，我沒開門，敲門聲中斷之後就再沒敲了。”
“我昨晚聽到敲門聲開門了。”尤十一忽然出聲，對眾人說：“門外是朱咎，他來借吹風機，後來就走了。”
“就這樣嗎？陷阱提示‘別敲門’。”蔣懿顯然不信，尤十一把門開了，居然會沒事？她是萬分不信的。
“不然呢？”
對方態度不好，尤十一也沒什麽好態度給她，上下打量對方，哼笑道：“要不晚上再有人敲門，你給開了看看，除了借吹風機還借不借別的。”
“我又沒別的意思！”蔣懿很不滿對方的態度，脾氣也上來了，“這不是想找點線索，大家都能避開危險。”
“你那是找線索的態度嗎？”尤十一氣笑了，說：“是不是我昨晚開門死了就是線索啊！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這樣，你晚上等著敲門聲，開了就知道線索了。”
“不可理喻。”蔣懿背過身不再爭論。
“切。”尤十一也別過頭，不再參與話題，該了解的信息都了解到了，沒什麽可說的了。
“你別生氣，大家都是為了活著出去！”許詩在一旁安慰蔣懿。
尤十一往那邊看了一眼，輕輕一笑，再次看向窗外。蔣懿這人，容易被激怒，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她找新人做搭檔，不也是這個目的嗎。
“砰”
這時候，教室門被人從面推開，撞到墻面發出震響。換上校服的趙冬聆搬著一個大畫架從外面進來，緊接著跟進來的是老師角色的茉莉。
註意到NPC出現，玩家們默契的禁聲，一個接一個坐回自己的畫架前。
尤十一挑了教室中間的位置，旁邊是錢陸，他隔她有一米遠，徹底拉開談話的距離。這倒合了她的意，逃生游戲裏，你突然挨我這麽近，是不是想陰我？
趙冬聆把畫架放到講臺前方，白布一掀，是一幅“黑色淚眼”的水粉畫，從眼睛形狀來看，是男生哭泣的眼睛。
她拍拍手上的灰，挑了尤十一旁邊的畫架坐下，她現在對尤十一這位bug2.0很感興趣，遠遠超過了bug2.1錢陸。
趙小姐和錢陸之間，隔了一個尤十一。
尤十一：“我@#￥%&*……”
感受到一旁投來的幽怨視線，尤十一低下頭，用手擋住一邊臉，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或許就是小情侶之間的某種情趣吧。
她這種單身狗，不懂。
盯——
旁邊的幽怨視線還在繼續，尤十一沒忍住，瞇眼看了過去。
忽然間，她感覺後背傳來寒氣，冷得一顫。很快，她的帽檐像是被什麽東西碰到，往下蓋住了她的臉，徹底隔絕了視線，一片漆黑。
顧聞修，你個狗男人！！！
尤十一怒了，掀開帽子站在起來，提起畫架就往背後的空氣砸過去，揮動的過程中，差點誤傷旁邊的錢兄弟，好在人躲得快。
“啪——”
畫架流暢的摔落地面，並沒有阻隔的反應。
很明顯，狗男人跑了。
尤十一：嗶——
茉莉像是沒看見剛剛的動靜，很隨意的數了數人數，說：“好了，十位同學都到齊了。”
眾玩家：“？？？”
除了NPC趙小潔，在場的玩家只有九個人。
“是把NPC加進去了嗎？”秦雲晗小聲提到。
“缺了沈琪。”呂壩突然出聲提醒，“不止朱咎一個，還有沈琪。”
眾人臉色一變，差點把她忘了！現在都還沒來，一定有問題。
尤十一倒是無所畏懼，她已經明白了，只要有顧聞修的存在，自己就無法正常進行恐怖游戲了，佛系一點，當成“恐怖喜劇片”來玩，倒是更符合他的氣質。
顧聞修：很好，我聽到了。
“我們今天的課程是臨摹，大家來看這幅畫。”
茉莉的語速很快，“畫名‘哭泣’，之前學校有個傳說，到了晚上畫室就會傳來哭泣的聲音，實際上那只是個嚇唬人的噱頭，很早就澄清了。這幅畫就是根據傳說畫的，我們今天的課程就是臨摹這幅畫。”
這幅眼睛水粉，畫的十分細致，乍一看就像是真人的眼睛，眼裏悲傷的神韻畫得極佳。
大概只有NPC才知道，這雙哭泣眼睛是何物的。
“老師，畫完之後呢？”有玩家問。
“我們可以參觀畫室嗎？”尤十一順勢舉手，結合食堂的NPC學生們，她猜晚上的游戲和畫脫不了關系，因為有些畫家畫人物的時候，不會畫眼睛，留給人的想象更多。
“當然可以。畫完畫，你們就可以自行去畫室欣賞作品。”
說完，茉莉離開教室。
又是畫室！
眾人下意識的把視線投向錢陸，記得他昨晚去過畫室，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裏面有東西，進去就知道了。”錢陸沖他們笑了笑。
東西...是畫。尤十一心道。
“噠噠噠噠——”
這時，外面走廊裏傳來奔跑的聲音，還有年輕少年的嬉笑聲。
“哈哈哈哈~~你別跑那麽快~~”
“再不快點，游戲就要開始了~~”
尤十一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在走廊裏嬉笑奔跑，而他們的眼睛，一個正常，一個純白。
或許是她看得太久，少女身影被墻壁遮住的前一秒，朝尤十一看了過去，嘴角拉倒耳邊，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少女的嘴巴動了動，說了一句話。
‘我看見你了。’
尤十一淡定自如的擡頭看天花板，假裝沒看見NPC少女，隨後拿起筆刷開始靈魂創作，總之能看出是個眼睛就行，依舊只畫了眼白，沒有眼珠。
看著純白眼睛，她忽然萌生一個可怕的猜想。
NPC學生和畫裏出來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是純白，NPC老師讓他們畫自畫像，如果她一直畫純白眼睛，是不是就代表，她也是他們一起的，在游戲時間內，就不會被當成活人殺死？
沒畫眼珠的玩家只有她、蔣懿、錢陸、衛子緒、秦雲晗、許詩，包括她在內，都沒有出事。
目前出事的都是畫了眼珠的玩家。
何物離開教室被殺，是因為他沒有畫“自畫像”證明自己是同類。
嘶，思細恐極。
除了她，其他玩家也沒完全按照展示畫去臨摹，胡亂畫幾下就停了，只要是“眼睛”就行，如果畫得太逼真，他們怕眼睛變成真的。
沒多久，玩家們陸續提著畫架去畫室。
尤十一沒有急著走，她喜歡跟著最後面。
等到她提著畫架走出教室的之後，展示畫上的水粉眼睛動了，眼珠轉到最右邊，像是在看離開教室的玩家。
眼睛又眨了眨，漸漸彎成月牙形，像是在笑。
半晌，外面又進來一個人。
畫布上的眼睛也跟著動了，眼珠轉回正中位置，悲傷的模樣漸漸轉變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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