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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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兩人吃完茶，看著街上人潮散去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馬車上，沈初筠有些呆呆的，似乎有心事。莊呈昱幾次欲言又止，到底什麽都沒問。他總覺得沈初筠還在想剛才看到的那位將軍。莊呈昱忍不住想，她應當喜歡那樣的男子吧，若是岳父岳母還在，定會給她選一個英武的小將軍嫁了，而不是他這樣的病秧子……
現在他身子好了，棄文從武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他們護國公府本也是武將出身的……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上竟沒怎麽說話。回到國公府，莊呈昱便到書房去了。
直到莊呈昱離開，沈初筠才問了長樂一句：“你們世子，是不是瞧著心情不太好？”
“有嗎？看不出來呀。”長樂朝著莊呈昱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是嗎，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沈初筠便不再想這事。明日便是端午，沈初筠見丫鬟們在編五色繩，便也跟著編了幾根。
莊呈昱從書房回來後，沈初筠便笑盈盈地迎上去：“手伸出來。”
莊呈昱順從地將手伸了過去，只見沈初筠從袖中拿出一個跟編好的五色繩系在莊呈昱的手腕上。
“這是阿筠編的嗎？”莊呈昱笑問。
“是。”沈初筠給莊呈昱看了自己的手腕，“我也有。”
“多謝阿筠。”莊呈昱道。
看著沈初筠唇角含笑為自己系上五色繩，莊呈昱覺得自己今日實在是有些自尋煩惱。還好自己沒多問，不然定要惹阿筠笑話。
沈初筠見莊呈昱神色如往常，便覺得自己先前是看錯了。想想也是，沈初筠嫁給莊呈昱可從沒見過他有什麽心情不好的時候。即便那時候他病得那樣厲害，都沒見他為此神傷。
兩人將手腕放在一處，一模一樣的兩根繩，配著兩人偏白的皮膚，很好看。
莊呈昱笑道：“明日有龍舟賽，阿筠可要去看？”
沈初筠猶豫片刻後道：“還是不去了，大節下母親很忙，我得幫她。教了我這麽久，總不能用得著我的時候，我卻跑了。再說今日才出的府，明日便算了吧。”
“阿筠這般真叫為夫慚愧。”莊呈昱道，“如此，我也不出去了，與你一起幫母親。”
這廂兩夫妻決定不去了，那邊呈晨和呈旻卻鬧著要去。喬氏被兩個兒子鬧得沒辦法，便同意他們去找莊呈昱，讓他帶著去。
兩人跑到莊呈昱這邊，不說自己鬧了半日要出去玩，只道：“兄長，母親讓你帶我們去看龍舟賽。”
莊呈昱想著既然要出去，總歸還是帶沈初筠一起才好，便對兩個弟弟道：“你們嫂子去，我才去。你們回去問母親，允許嫂子出去嗎？”
兩個小的一溜煙跑了，沈初筠白了莊呈昱一眼道：“你讓他們這樣去問，母親怎麽可能不同意。”
莊呈昱攬過沈初筠笑道：“難得出去，母親不會怪罪你的。孝敬的日子多著呢，不差這一兩日。”
果然莊呈晨和莊呈旻很快又跑了回來，說母親同意嫂子一起去。
沈初筠當即從庫房裏挑了一盒上好的燕窩，命人送到前院去。
晚間，太子命人送了口信來，告訴莊呈昱，沈初筠父親的案子已經由太子親自稟告給了皇上，皇上很重視這件事，因著一些人證還沒到位，暫時不能告知細節。
沈初筠知道皇上和太子都重視這事，便徹底放下心。倒是兄長的事，一直查不出眉目來，莊呈昱說從前照料兄長的人，暫時都沒找到。還有就是沈初筠一直疑惑的，母親為什麽知道有人害的父兄，卻又似乎知道的並不多。或許只有等把一切都查清楚了，才能知道了。
不管結果如何，活著的人還是得好好過日子。
次日便是端陽，火熱的大晴天。莊呈旻的莊呈晨兩個小少爺，一大早就跑到了莊呈昱這。
沈初筠前幾日親自做的個頭小巧的粽子，兩人各吃了一個，便吵著要出去看龍舟了，生怕去晚了趕不上好位置。
莊呈昱看著兩個弟弟圍著沈初筠，不禁想，他們日後有了孩子會是怎麽樣的光景。莊呈昱看向沈初筠的肚子，他們同房也有些日子，怎麽阿筠還沒有動靜，莫非自己還不夠努力？
沈初筠捕捉到莊呈昱的目光，小聲對他道：“你往哪看呢，兩個弟弟在這呢。”
“阿筠，我們該出發了。”莊呈昱笑道。
龍舟賽是每年京城的盛事，今年又才打了勝仗，陣仗比往年更大。莊呈昱花費了不少銀子，才在悅江樓定到了位置。不過兩個弟弟很顯然不領他這個情，他們可不想在樓上看，他們想到江邊的看臺上去看。
江邊人聲鼎沸，三十二支龍舟隊已經準備就緒，隨著一陣鼓聲起，劃手們吆喝著拼命將龍舟劃了出去。
江面上比賽激烈，沈初筠和莊呈昱邊看邊議論著今日誰會贏。一直照看莊呈旻的丫鬟，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說少爺不見了。
沈初筠心一驚，忙問：“不是說去方便？怎麽不見了？”
丫鬟都要急哭了：“奴婢是帶著五少爺去方便，可他從窗戶逃跑了。”
這可不是小事，莊呈昱忙道：“你們所有人都散開去找。對了，把呈晨看住了，一步也不要離人。”
沈初筠焦急道：“我們也去找吧，今日人這樣多，萬一有拍花子的可糟了。”
“我們一起。”莊呈昱道。
沈初筠和莊呈昱來到江邊的看臺，看臺上人山人海，莊呈旻這樣一個個子不高的孩子，完全淹沒在人群裏。
莊呈昱上前問了維持秩序的官兵，都說沒有看到。
莊呈昱拉著沈初筠手，兩人沿著江邊往前走，莊呈昱感覺到沈初筠的手在發抖。
“不用太擔心了，呈旻機靈著，不會出事的。”莊呈昱勸慰道。
沈初筠心裏怎麽能不擔心，跟他們出來的，人要是出事，父親母親還能饒過他們？這平靜日子也就到頭了。
“兄長！嫂子！”
沈初筠忽然聽到有人喊嫂子，忙道：“夫君你聽到沒，好像是呈旻的聲音。”
莊呈昱也聽到了，兩人目光四下搜尋，看到莊呈旻正被一個人抱著，朝他們招手。
莊呈昱和沈初筠忙撥開人群往莊呈旻走去，抱著莊呈旻的人也朝他們這邊走來。
那人身量很高，挽著高高的馬尾，穿著一身白袍，很是英武。
兩方走近，莊呈昱忙從那人手中接下莊呈旻。
“舍弟頑皮，多謝兄臺相助。”莊呈昱將莊呈旻遞給跟著的隨從，對著那白袍男子作揖。
只見那人的目光卻停留在沈初筠的臉上，這邊沈初筠也正盯著他看。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莊呈昱心裏汩汩冒酸水。媳婦這是怎麽了，看見英武的男子便盯著人家瞧，就這麽喜歡嗎？
莊呈昱咳了兩聲，沈初筠才收回視線。
“這位夫人，瞧著好生面善，我倒像是在哪見過的。”白袍男子說著，眼睛還是離不開沈初筠。
莊呈昱沒想到有人竟當著他面說這麽唐突的話，饒是他涵養好，對方也才幫過他們，他臉色也陰沈下來，將沈初筠護到身後道：“兄臺慎言。”
白袍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忙朝莊呈昱抱拳：“抱歉，在下唐突了，我並無惡意，只是覺得尊夫人瞧著親切。昨日在茶樓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便覺得夫人像在下的故人。”
沈初筠從莊呈昱身後探出頭來，語氣頗有些欣喜：“原來是昨日的大將軍。”
莊呈昱心道，早知道今天不出來了，怎麽又瞧見了這人！可人家才幫了自己，莊呈昱只好道：“敢問將軍尊姓，莊某改日上門拜謝。”
白袍男子道：“在下姓沈，從北境剛回京，在京城尚無產業，如今住在衛所。”
“姓沈？”沈初筠有些驚訝地道。
沈初筠雖從未見過父兄，可她卻覺得眼前這人很親切，就像自己的兄長一樣。自己的兄長若是還在，應當也是這般模樣。
“應該是姓沈。”白袍將軍笑道，“在下無父無母，亦不記得幼年之事，只記得自己好像姓沈，是京城人士，這次回京，便是尋找家人。”
沈初筠看著這位沈將軍，忽然眼眶有些發燙，她道：“我也姓沈，沈將軍還記得別的些什麽嗎？”
莊呈昱覺得這事倒是有些巧，便道：“沈將軍若是得空，不如到悅江樓一敘。”
“叨擾了。”沈將軍對著莊呈昱抱了拳。
就在這會兒，人群一陣歡呼，原來龍舟又決出一組勝負了。
一行人回到悅江樓，國公府已經派了人過來，將莊呈晨先接了回去，這會兒見到莊呈旻找了回來，便直接將他接走了。
落座後，沈將軍笑著道：“沒想到夫人也姓沈，倒是巧了，難怪我瞧著夫人親切，說不定真是一家的。”
沈初筠道：“沈將軍可有從小就佩戴的玉佩？”
“還真有！莫非我和夫人真的是一家？”沈將軍楞了一下道。
沈初筠也沒想到，她不過是瞧著這位將軍親切，隨口一問。
“將軍的玉佩戴在身上嗎？”沈初筠又問道。
“那種細致物，我們這粗人怎麽會隨身戴呢。”沈將軍笑道。
沈初筠說著解開自己的荷包，從裏頭拿出自己的玉佩：“那將軍看看，您的玉佩和這塊是否一樣？”
莊呈昱眼睜睜看著沈初筠將自己的玉佩遞了過去，默默地端起茶盞吃了一口茶。但願這位沈將軍真的是阿筠的兄長……如果不是，便讓他們認作兄妹也成。
“瞧著確實相似。”沈將軍道，“莫非夫人家果真也有人走失？”
沈初筠含著淚點了點頭。
莊呈昱在桌子下握住沈初筠的手。
“這……莫非夫人果真是我妹子？”沈將軍似乎也有些不敢置信，明明他第一眼瞧見沈初筠便覺得她面熟，可這會兒兩人真的有可能是兄妹時，他又有點不敢相信了。
還有，他的玉佩已經丟了，他要憑什麽認回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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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身子好了，棄文從武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他們護國公府本也是武將出身的……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上竟沒怎麽說話。回到國公府，莊呈昱便到書房去了。
直到莊呈昱離開，沈初筠才問了長樂一句：“你們世子，是不是瞧著心情不太好？”
“有嗎？看不出來呀。”長樂朝著莊呈昱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是嗎，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沈初筠便不再想這事。明日便是端午，沈初筠見丫鬟們在編五色繩，便也跟著編了幾根。
莊呈昱從書房回來後，沈初筠便笑盈盈地迎上去：“手伸出來。”
莊呈昱順從地將手伸了過去，只見沈初筠從袖中拿出一個跟編好的五色繩系在莊呈昱的手腕上。
“這是阿筠編的嗎？”莊呈昱笑問。
“是。”沈初筠給莊呈昱看了自己的手腕，“我也有。”
“多謝阿筠。”莊呈昱道。
看著沈初筠唇角含笑為自己系上五色繩，莊呈昱覺得自己今日實在是有些自尋煩惱。還好自己沒多問，不然定要惹阿筠笑話。
沈初筠見莊呈昱神色如往常，便覺得自己先前是看錯了。想想也是，沈初筠嫁給莊呈昱可從沒見過他有什麽心情不好的時候。即便那時候他病得那樣厲害，都沒見他為此神傷。
兩人將手腕放在一處，一模一樣的兩根繩，配著兩人偏白的皮膚，很好看。
莊呈昱笑道：“明日有龍舟賽，阿筠可要去看？”
沈初筠猶豫片刻後道：“還是不去了，大節下母親很忙，我得幫她。教了我這麽久，總不能用得著我的時候，我卻跑了。再說今日才出的府，明日便算了吧。”
“阿筠這般真叫為夫慚愧。”莊呈昱道，“如此，我也不出去了，與你一起幫母親。”
這廂兩夫妻決定不去了，那邊呈晨和呈旻卻鬧著要去。喬氏被兩個兒子鬧得沒辦法，便同意他們去找莊呈昱，讓他帶著去。
兩人跑到莊呈昱這邊，不說自己鬧了半日要出去玩，只道：“兄長，母親讓你帶我們去看龍舟賽。”
莊呈昱想著既然要出去，總歸還是帶沈初筠一起才好，便對兩個弟弟道：“你們嫂子去，我才去。你們回去問母親，允許嫂子出去嗎？”
兩個小的一溜煙跑了，沈初筠白了莊呈昱一眼道：“你讓他們這樣去問，母親怎麽可能不同意。”
莊呈昱攬過沈初筠笑道：“難得出去，母親不會怪罪你的。孝敬的日子多著呢，不差這一兩日。”
果然莊呈晨和莊呈旻很快又跑了回來，說母親同意嫂子一起去。
沈初筠當即從庫房裏挑了一盒上好的燕窩，命人送到前院去。
晚間，太子命人送了口信來，告訴莊呈昱，沈初筠父親的案子已經由太子親自稟告給了皇上，皇上很重視這件事，因著一些人證還沒到位，暫時不能告知細節。
沈初筠知道皇上和太子都重視這事，便徹底放下心。倒是兄長的事，一直查不出眉目來，莊呈昱說從前照料兄長的人，暫時都沒找到。還有就是沈初筠一直疑惑的，母親為什麽知道有人害的父兄，卻又似乎知道的並不多。或許只有等把一切都查清楚了，才能知道了。
不管結果如何，活著的人還是得好好過日子。
次日便是端陽，火熱的大晴天。莊呈旻的莊呈晨兩個小少爺，一大早就跑到了莊呈昱這。
沈初筠前幾日親自做的個頭小巧的粽子，兩人各吃了一個，便吵著要出去看龍舟了，生怕去晚了趕不上好位置。
莊呈昱看著兩個弟弟圍著沈初筠，不禁想，他們日後有了孩子會是怎麽樣的光景。莊呈昱看向沈初筠的肚子，他們同房也有些日子，怎麽阿筠還沒有動靜，莫非自己還不夠努力？
沈初筠捕捉到莊呈昱的目光，小聲對他道：“你往哪看呢，兩個弟弟在這呢。”
“阿筠，我們該出發了。”莊呈昱笑道。
龍舟賽是每年京城的盛事，今年又才打了勝仗，陣仗比往年更大。莊呈昱花費了不少銀子，才在悅江樓定到了位置。不過兩個弟弟很顯然不領他這個情，他們可不想在樓上看，他們想到江邊的看臺上去看。
江邊人聲鼎沸，三十二支龍舟隊已經準備就緒，隨著一陣鼓聲起，劃手們吆喝著拼命將龍舟劃了出去。
江面上比賽激烈，沈初筠和莊呈昱邊看邊議論著今日誰會贏。一直照看莊呈旻的丫鬟，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說少爺不見了。
沈初筠心一驚，忙問：“不是說去方便？怎麽不見了？”
丫鬟都要急哭了：“奴婢是帶著五少爺去方便，可他從窗戶逃跑了。”
這可不是小事，莊呈昱忙道：“你們所有人都散開去找。對了，把呈晨看住了，一步也不要離人。”
沈初筠焦急道：“我們也去找吧，今日人這樣多，萬一有拍花子的可糟了。”
“我們一起。”莊呈昱道。
沈初筠和莊呈昱來到江邊的看臺，看臺上人山人海，莊呈旻這樣一個個子不高的孩子，完全淹沒在人群裏。
莊呈昱上前問了維持秩序的官兵，都說沒有看到。
莊呈昱拉著沈初筠手，兩人沿著江邊往前走，莊呈昱感覺到沈初筠的手在發抖。
“不用太擔心了，呈旻機靈著，不會出事的。”莊呈昱勸慰道。
沈初筠心裏怎麽能不擔心，跟他們出來的，人要是出事，父親母親還能饒過他們？這平靜日子也就到頭了。
“兄長！嫂子！”
沈初筠忽然聽到有人喊嫂子，忙道：“夫君你聽到沒，好像是呈旻的聲音。”
莊呈昱也聽到了，兩人目光四下搜尋，看到莊呈旻正被一個人抱著，朝他們招手。
莊呈昱和沈初筠忙撥開人群往莊呈旻走去，抱著莊呈旻的人也朝他們這邊走來。
那人身量很高，挽著高高的馬尾，穿著一身白袍，很是英武。
兩方走近，莊呈昱忙從那人手中接下莊呈旻。
“舍弟頑皮，多謝兄臺相助。”莊呈昱將莊呈旻遞給跟著的隨從，對著那白袍男子作揖。
只見那人的目光卻停留在沈初筠的臉上，這邊沈初筠也正盯著他看。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莊呈昱心裏汩汩冒酸水。媳婦這是怎麽了，看見英武的男子便盯著人家瞧，就這麽喜歡嗎？
莊呈昱咳了兩聲，沈初筠才收回視線。
“這位夫人，瞧著好生面善，我倒像是在哪見過的。”白袍男子說著，眼睛還是離不開沈初筠。
莊呈昱沒想到有人竟當著他面說這麽唐突的話，饒是他涵養好，對方也才幫過他們，他臉色也陰沈下來，將沈初筠護到身後道：“兄臺慎言。”
白袍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忙朝莊呈昱抱拳：“抱歉，在下唐突了，我並無惡意，只是覺得尊夫人瞧著親切。昨日在茶樓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便覺得夫人像在下的故人。”
沈初筠從莊呈昱身後探出頭來，語氣頗有些欣喜：“原來是昨日的大將軍。”
莊呈昱心道，早知道今天不出來了，怎麽又瞧見了這人！可人家才幫了自己，莊呈昱只好道：“敢問將軍尊姓，莊某改日上門拜謝。”
白袍男子道：“在下姓沈，從北境剛回京，在京城尚無產業，如今住在衛所。”
“姓沈？”沈初筠有些驚訝地道。
沈初筠雖從未見過父兄，可她卻覺得眼前這人很親切，就像自己的兄長一樣。自己的兄長若是還在，應當也是這般模樣。
“應該是姓沈。”白袍將軍笑道，“在下無父無母，亦不記得幼年之事，只記得自己好像姓沈，是京城人士，這次回京，便是尋找家人。”
沈初筠看著這位沈將軍，忽然眼眶有些發燙，她道：“我也姓沈，沈將軍還記得別的些什麽嗎？”
莊呈昱覺得這事倒是有些巧，便道：“沈將軍若是得空，不如到悅江樓一敘。”
“叨擾了。”沈將軍對著莊呈昱抱了拳。
就在這會兒，人群一陣歡呼，原來龍舟又決出一組勝負了。
一行人回到悅江樓，國公府已經派了人過來，將莊呈晨先接了回去，這會兒見到莊呈旻找了回來，便直接將他接走了。
落座後，沈將軍笑著道：“沒想到夫人也姓沈，倒是巧了，難怪我瞧著夫人親切，說不定真是一家的。”
沈初筠道：“沈將軍可有從小就佩戴的玉佩？”
“還真有！莫非我和夫人真的是一家？”沈將軍楞了一下道。
沈初筠也沒想到，她不過是瞧著這位將軍親切，隨口一問。
“將軍的玉佩戴在身上嗎？”沈初筠又問道。
“那種細致物，我們這粗人怎麽會隨身戴呢。”沈將軍笑道。
沈初筠說著解開自己的荷包，從裏頭拿出自己的玉佩：“那將軍看看，您的玉佩和這塊是否一樣？”
莊呈昱眼睜睜看著沈初筠將自己的玉佩遞了過去，默默地端起茶盞吃了一口茶。但願這位沈將軍真的是阿筠的兄長……如果不是，便讓他們認作兄妹也成。
“瞧著確實相似。”沈將軍道，“莫非夫人家果真也有人走失？”
沈初筠含著淚點了點頭。
莊呈昱在桌子下握住沈初筠的手。
“這……莫非夫人果真是我妹子？”沈將軍似乎也有些不敢置信，明明他第一眼瞧見沈初筠便覺得她面熟，可這會兒兩人真的有可能是兄妹時，他又有點不敢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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