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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番外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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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ero(英雄)

安澤一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態, 有點怪。

在烈火焚身, 鮮血流盡,瀕臨死亡的時刻, 他多了一份漫長的記憶。

記憶的主人, 也是“安澤一”,這就讓安澤一自己不禁疑惑起來,他是平行世界or死後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又重生回到了自己死亡的時刻,還是這一刻的自己收到了未來的記憶?

有點方。

仔細想想都是自己一個人,好像也沒有什麽需要過於糾結的事情。

不過………………

身體已經被阿爾塔納的力量徹頭徹腳提升淬煉, 死氣之火在身體內熊熊燃燒著,甚至連Excalibur與劍鞘Avalon也在自己身體內隨時等待自己使出來。

哦,還有頭發變長了, 皮膚變好了。坐起來之後, 看著垂到胸前的黑發, 以及自己變得瑩潤白嫩毫無瑕疵的手指,安澤一感慨著, 只是看向周圍的時候, 著實是懵逼了。

這個看起來跟印度恒河這麽像的河畔究竟是什麽地方?!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站起來, 發現自己褲子似乎長了,衣服也似乎大了。

安澤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的確,跌跌撞撞跑在河邊上, 此時黎明已至日光乍現, 安澤一看到的,就是被日光照得一片金色的水面上倒映著一張清麗秀美雌雄莫辨像是被美圖秀秀精加工過的雪白臉龐, 烏黑的長發以及怎麽看都不過是記憶裏剛剛16歲時165cm的身高。

自己縮水了!

這一定是在做夢,安澤一面無表情的想著,然後幹脆利落的跪坐下來掬一捧水洗臉。

不是做夢。

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直覺,都在告訴自己,他不是在做夢。

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澤一擡起頭看過去。

那是一個站在河水中的少年,身姿挺拔,但是削瘦蒼白,再加上身上穿著黃金打造的金甲,看起來更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營養不良的受虐兒。蓬松的白發,青藍色眼睛沈靜而鋒利。

不認識,看起來像是白化病,安澤一腦補出從小就有白化病的少年因為白化病而被人欺負虐待,以至於營養不良瘦得嚇人。

這個青年上半身只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後來安澤一才知道那叫做恰達),腰間纏著白棉布,手裏拿著水壺。

這衣著打扮,讓安澤一想到了印度。好像是印度教的教徒就有在恒水沐浴聖水的習慣吧?反正和網上的圖片挺像的。

雖然說恒水據說臟得不行,但是這一刻,太陽升起,朝陽披霞,落在河面上一片璀璨的金光,看起來美麗而震撼。

而更加耀眼的,還是河中的少年,看著他,安澤一想到了太陽。

安澤一呆呆的仰著頭看著他,而從那個人的角度看,一身紅衣的“少女”有著不屬於印度女子的異域相貌,“她”的皮膚細膩瑩透,在似火紅衣的襯托下宛如一朵沾有水珠的雪白的優缽羅。清麗秀美的臉有著比花瓣更加細膩柔和的輪廓,也有著比水更加澄澈清透的眼眸,看著他的眼神,讓他想到森林裏最可愛的幼鹿,懵懂而楚楚,柔軟得仿佛不曾被這塵世所汙染。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無論太陽神蘇利耶還是擁有風雲之力的因陀羅,都無法吞噬毀滅的天空。

“美麗的少女啊,你可是有什麽想向我祈求的嗎?”少年渡水過來,輕聲道。

聽起來,有點像古印度語。安澤一驚訝於從來沒有學過印度語的自己居然能夠聽得懂他說的話,只是。。。“我是男的。請問,這是哪裏,善良的先生?”

他不知道這位少年是什麽人,但是他願意向一個無助的人表示友善,這讓安澤一很感激。

雖然他把自己認成了女孩子。安澤一心塞的想,而更加心塞的是,他自己看著水面裏的自己,都覺得那是一個姣美動人、惹人愛憐的貌美姑娘。

見鬼的貌美姑娘!

少年說了一個地名,安澤一一臉懵逼,他完全聽不出來這個少年說的是地名還是咒語,反正,他聽懂了他說的話,卻聽不懂他說的是啥。

so sad。

最後,善良的迦爾納,對,這個少年叫迦爾納,將一臉懵懂啥都不知道的安澤一帶回了家。

不知道安澤一有超直感的迦爾納:這個異鄉人好天真好容易相信別人跟人回家啊。

不知道迦爾納有貧者之見識的安澤一:這個印度人好天真啊這麽容易相信別人帶人回家。

總之,迦爾納/安澤一:他怎麽這麽天真啊我要保護好他。

迦爾納的父母也很友善,迦爾納也很好心的將自己幾年前(安澤一:心塞,我的174!)的衣服找出來給安澤一穿。

可能是兩個人都是削瘦型的,衣服還挺合適的。

看著一身樸素衣著卻不掩其清貴優雅與美麗容貌的少年,迦爾納覺得自己第一眼認錯性別不是自己的錯。

穿好衣服的安澤一擡起頭,看到看著自己的迦爾納,揚起嘴角,小酒窩在臉頰上綻放,如初開蓮花明艷而動人。

安澤一沒有看過《摩訶婆羅多》,就算是聽過,從這個名字上面他也不會知道裏面有什麽樣的故事,不會知道,自己現在,出現在的正是這部史詩裏的年代。

他也並不知道,迦爾納就是史詩當中布施的英雄,並且死後成為了世界所歌頌的英雄。

安澤一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他才堅定的相信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斷。

能夠遵循自己“太陽升起之後,不拒絕第一個向我祈求布施的人”的誓言,願意幫助絲毫不認識的人,這樣的人真的很好很好。

只是………………

車夫之子!

一個蘇多之子!

看著迦爾納一次次拜師一次次失敗,原因不是他的天賦資質好壞而是出身問題,安澤一只覺得荒唐得很。

你說迦爾納想考科舉因為身份被嫌棄,安澤一還可以理解,因為中國封建歷史上,的確有貴族與寒門的區分,世家無論是人脈、財富還是資源都不是寒門可以比的。在世家子弟耳熟目染學習的時候,寒門傾盡全家之力都依舊讀不起甚至買不起書本,這就是差距。

但是迦爾納想學的不是文,他是要學武!

而且印度的出身不是看家庭,而特麽的是種姓!

怎麽說呢,印度是種姓制度,而這種制度即使是到了現代依舊存在。婆羅門、剎帝利、吠舍和首陀羅。而這四種之外的血統,都是賤民。

而迦爾納的蘇多,就是屬於賤民之姓。

對,沒有看錯,血統。種姓制度,其實也是血統論。

仔細想想印度的歷史,安澤一了然。公元前1500年左右,中亞的雅利安人進入南亞次大陸,征服當地古印度人,建立了一些奴隸制小國,並確立種姓制度。再仔細想想,如果希特勒的納粹主義成功了,其實就相當於在20世紀建立了如印度種姓制度一樣的血統制度。

血統論,就是在用血統去評判一個人的優劣好壞而不看這個人的德行實力,甚至否認一個人的努力與天賦,極其低下卑劣的理論。

在他這個光是依靠記憶獲得力量的人都可以看出來,迦爾納的天資是絕對的出色,甚至全天下都是罕見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只會劍術不會箭術或者槍法,他都惜才想教了!看著迦爾納又一次拜師失敗,想到已經在劍術上超過自己的他,安澤一咬了咬牙。

他不能讓這麽好的好孩子荒廢了天賦!

於是第二天醒來,迦爾納看到安澤一一雙熬紅了的眼睛,以及他遞給自己的衣服:“試試一下吧。”

“我把我之前的衣服重新剪裁修改一下,你看看,合不合身。”

安澤一出身富貴,父母從未苛待過他的愛好,自幼喜歡唱戲之後,也是支持態度的。出師之後,甚至高價給他定制了一套戲服,全是蘇州古香緞和絲素縐緞制成的。而他穿越的時候穿的大紅色青衣戲服,除了最外面的一層是穿蟒袍,肩膀上戴雲肩,腰上系馬面裙之外,裏面第二層的是純白無繡的絲素縐緞。

他直接將裏面的絲素縐緞剪裁做成了寬松的立領長衫,多出來的料子做成了窄腳的長褲。並且他還將蟒袍上的銀絲繡給拆了,在長衫下擺領口繡上一點花紋,簡約,卻透著低調奢華的精致。

至於裏衫,倒不是綾羅綢緞,而是棉布的。安澤一也和其他地方的料子一起做成了日常穿的衣服給了迦爾納。

“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先敬羅衣後敬人。”看著換好之後穿著合適的迦爾納,安澤一笑了笑:“我們拜師,就拜最好的。”

“可是………………”

“迦爾納,你是最好的,你的天賦也是任何一個愛才的人拒絕不了的。”安澤一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卻已經比自己高(安澤一:垃圾作者,還我174!)的少年,忍不住伸出手捧著他的臉:“你應該相信自己。”

然後當天,他就得到了迦爾納成功拜師持斧羅摩的消息。

安澤一微笑著,選擇了告別與離開。

他也該開始新的旅程了。

身體已經阿爾塔納化的安澤一,其實已經不需要飲食,光是大氣中的阿爾塔納力量就足以讓他生存,天生雪白的皮膚,優雅清貴的神性氣質,讓他看起來完全就是矜持高貴的貴族,而這也讓他在走遍印度的時候受到一定的禮遇。

他認識難敵,持國的長子,俱盧族之首。

雖然說在《摩訶婆羅多》裏面把他說成了一無是處的小人+反派大boss,但是在沒有看過這部史書的安澤一眼裏,難敵除了在得到王位方面比較,嗯,過於執著,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青年。性格爽快開朗,待人友善真誠。同時,他會欣賞那些努力而有天分的人,也會願意給予那些有能力卻沒有機會的人機會,最重要的是,他並不認為正法是正確的。這一點他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情緒流於言語,安澤一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也許他這些情緒是源於正法讓他的父親讓他得不到王位而產生的,但是既然道相同可相為謀,同樣對於正法有著想推翻念頭的安澤一,為什麽不支持他呢?

所以,在迦爾納出師來到象城的時候,安澤一已經以異國人的身份,成為了難敵身邊的軍師謀士。

而在俱盧族協議會的時候,阿周那展現了卓越的弓術贏的競技場滿溢著讚賞之聲,發出異聲的迦爾納發揮出了幾乎和阿周那同等的弓術以期望和阿周那單挑,般度五子問他身份時,安澤一輕聲道:“迦爾納是我的摯友”來表明立場,而既欣賞迦爾納實力也支持一下安澤一的難敵更是當眾予以迦爾納為盎迦王,以及一座城池。

不管怎麽說,以一城以及王座相贈,這足以讓迦爾納願意士為知己者死。

只是迦爾納的養父車升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迦爾納的出身,車夫之子這件事情被判明了。看著對養父行禮的迦爾納,看著敬愛自己父親,沒有嫌棄也沒有裝作不識的迦爾納,安澤一忽然覺得,自己心跳,有些不規律了。

迦爾納品德高潔,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

迦爾納一定會成為英雄,這也是安澤一一直都相信的。

但是這一刻,安澤一眼裏只有他,並且耀眼得很,讓他連目光都舍不得移開一下。

爸爸媽媽呀,兒砸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很好很好,是全世界最好的。

所以,意識到自己的心意的安澤一,在面對接下來怖軍說出“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車夫之子,拿起你的馬鞭趕車去吧,你不配做阿周那的對手,也不配做盎迦王”的時候,發飆了。

“迦爾納配不配做盎迦王,這是由持國大人與難敵大人有資格決定的。”安澤一語氣沈靜中帶著從容柔和的慢條斯理,讓人會油然而生一種“他說的就是正確的”的感覺:“至於有沒有資格做對手這個說法,看的是武力而非身份。難道怖軍王子殿下是怕阿周那殿下名不副實,輸給迦爾納,才出此言論以保全顏面嗎?”

說話挖坑,就看對方跳不跳。若怖軍和阿周那敢拒絕,那他相信第二天就會滿城風雨都是阿周那實力有水分的話。在這一點,他非常相信一直致力於看般度五子倒黴的難敵。

“你就這麽相信這個車夫之子?”怖軍有些生氣,阿周那也臉色不好看。講真,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安澤一的時候,他們幾個兄弟都以為那是一個穿著男裝,來自異國他鄉的美麗少女,無論是帶著異域風情的眉眼輪廓還是精致優雅的貴族氣質,都是非常有魅力的。

然而他是一個漢子。這個真相讓他們心都碎了。

雖然時間到了現在,他們也走出心理陰影,但是看到曾經心動的人(雖然是個漢子)百般維護另一個人,這讓他們心情很不爽。

“因為我相信迦爾納。”

黑色長發的少年,微微揚著美麗精致如少女一樣的臉,堅定不移的說著我相信的話,這樣的畫面落在迦爾納眼裏,足以讓他銘記。

就這樣,安澤一陪在迦爾納身邊,兩個人一直站在難敵的陣營。當然,像《摩訶婆羅多》裏面那種放火的蠢事,安澤一阻止了(“太拉低智商了!而且你們相信他們會上當嗎?”),而是以巧妙的誤導手段,讓本來就疑心重的般度五子與來捧他們的支持者之間產生沖突,由此,成功地讓他們出了醜,降低了在婆羅門等大臣心中的形象地位。

而迎娶黑公主的那一次,安澤一沒有下毒也沒有讓人暗殺,只是在讓人準備的食物方面,準備的是相克的或者是助於消化胃腸蠕動的(易於放P)。不會死人不會出事,就是………………

看到黑公主皺著眉毛,內心疑似在好感度-10,-30,-50的模樣,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總之,黑天再怎麽在黑公主面前吹阿周那,她都不會對一個走近她的時候排了一個氣的青年有愛慕的。

但是,安澤一不知道的是,印度諸神是站在般度五子這一邊的,他們不會允許他們圈養的信仰之力減少的。所以,在最後俱盧與般度兩族之間的戰爭前夕,安澤一聽到迦爾納的護身金甲被人以祈求之名騙走之後,在他看到生在血肉當中的黃金甲剝去之後血肉模糊的迦爾納,安澤一都哭出來了。

他知道,迦爾納立過的誓言是不會違背的,他甚至知道,他一定是會設身處地為奪走鎧甲的人考慮的。所以,他才會這麽難過。

在這樣一個是非顛倒黑白倒置的世界,像太陽一樣的迦爾納,是多麽珍貴。

不,應該說在世界歷史上,像迦爾納這樣的人自動是太少見了太珍貴了。

他是世界的珍寶。

“迦爾納,”伸出手捧住青年削瘦的臉頰,安澤一湊過去,輕柔的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柔軟的吻,在來到這個世界時空之後,第一次使用能力:“我們所生存的星球會庇護你,此生再無災厄詛咒。”

時間是流動的,世界是進步的,同樣,世界的意識,也是偏愛於那些思想走在時代前面的人的。對於印度諸神,迦爾納是反派。但是對於世界的意識,迦爾納才是正確的。

“一一?”

“嗯。”安澤一眼睛裏含著淚水,緩緩地,從身體內抽出他從穿越之後一直在他身體內隨心所用的劍,將劍鞘取了下來,緩緩地,送到了迦爾納身體內。

“這是我的劍鞘,你的黃金甲不在了,我就先借給你。”安澤一看著他身上愈合的傷口,聲音輕柔:“這是我的,所以,你也不會拿我的東西去布施給他人了吧?”

“一一。”迦爾納喚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有種難為情的情緒露出,安澤一嘆氣,抱了抱他。

他有一種很悲傷的預感。

最終的決戰,身上沒有了debuff(安澤一的祝福除去了詛咒),又有安澤一的劍鞘Avalon保護,阿周那的一箭,終究是失敗了。

但是變故也因此而生。

破壞了最終命運的人,也終於遭遇了諸神的聯手。

殺不死,那就從這個世界驅逐吧。

安澤一在勝利歸來的迦爾納第一次露出驚慌失控的表情下,消失了。

所以再一次醒來,安澤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書桌上,所在的房間熟悉又陌生。他眨了眨眼睛,酸澀腫脹的眼睛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哭暈過去了。

仔細看看壓在手掌下的照片,安澤一瞳孔一緊。

這個時候,應該是他發現袁旭腳踏兩只船,準備寄照片的時候。

沒有大火焚身,沒有印度千年前的戰爭,也沒有。。。他的小太陽。

“我喜歡你啊,迦爾納。”安澤一喃喃的說出在印度多年來自己從未說出口生怕自己的喜歡玷汙了自己的心上人的話,只覺得心裏酸澀無比。

安澤一很想哭,然後大腦一疼,一段關於“聖杯”的信息出現在大腦當中,同時浮現出來的,還有手背上的咒令。

“召喚servant的戰鬥,英靈嗎?”像迦爾納這樣的人,一定,會成為英靈殿最耀眼的存在吧。

無論如何,我都好想做見到他。

“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汝受三大言靈纏繞七天,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

“Servant,Lancer,真名迦爾納,應召而來,請問你是………………一一?”

“嗯。”

迦爾納沈默一下,然後輕聲開口:“我生前是一個沒用又愚蠢的人。”

不,不是的。

“我沒能保護好我最重要的人。”

安澤一心跳加快了。

“我甚至蠢到在他消失之後,才意識到我對他的心意,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友情。”迦爾納往前幾步,站在安澤一面前,青藍色的眼睛裏倒映著雙眼含淚的黑發青年,他擡起手,將人抱在了懷裏:“對不起,一一,讓你等了這麽久。”

“我終於找到你了。”

眼淚終於落下。

大話西游裏面紫霞仙子曾經說過,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迎娶我。

但是對於安澤一來說,他的意中人,是一位讓他願意傾盡所有去珍惜愛護的英雄。

獨一無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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