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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杏婉倏地收回手後退兩步，與韓跡拉開了距離。
“抱歉韓世子，是我魯莽了。”
“賠罪可不是嘴上說幾句就可以的。”韓跡沒有繼續向前，而是站在了原地。那只被謝杏婉鉗制住的手腕雖然沒有青，隱隱傳來的疼痛仍清楚地告訴他，因為大意，他被一個女子傷到了。韓跡不是個大方的人，從前傷了他的人，可是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讓人死而覆生我做不到。”韓跡不好惹，謝杏婉也不願意招惹，可是麻煩主動找上門來了，她也不是一味避讓的人，何況韓跡也不是她退避三舍就能躲得過去的人。還好，跟著韓跡一起過來的人是她，而不是謝丹婉。韓跡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
“我不強人所難。算上十一癲，謝三姑娘給我湊齊三樣，此事就算了。”韓跡說得輕松，謝杏婉卻暗暗咬牙。她不再配藥，十一癲就是她手上最後一點迷·藥。她將十一癲給了就給了，韓跡還獅子大開口，要她備齊三樣東西。普通物件，韓跡能看上？
“請韓世子明示。”謝杏婉低頭，不想讓韓跡看到她的不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就當破財消災。
“謝三姑娘袖中之物此為第二件，至於第三件麽，等我想好了再來取。”韓跡真正要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三樣東西，取二留一只為告誡和震懾。
“謝三姑娘下山之時，我會派人隨你去謝家取東西。”話到這裏，韓跡忽然一頓。在謝杏婉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的下巴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捏住了，她被迫擡起頭來，再次仰視韓跡。
“我不喜歡被人當成傻子，謝三姑娘明白嗎？”他想動的，就沒有動不了的，哪怕是困於一時，終有一日也要被他捏在手心裏。區區一個小官之女，他就是弄死了，不過是一條人命。
“明白。”韓跡的警告，謝杏婉收到了，再不敢妄動。人在同一個地方犯一次錯誤就夠了。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亮出爪子不但會被剁掉，還有可能丟掉性命。謝杏婉從不認為她是特殊的，可以在旁人面前肆無忌憚。能容忍她的，只有家人。
“抓住歹徒之前，希望謝三姑娘和謝家人好好在禪院裏休息。”
“我回去以後會轉告我的家人，絕不亂走，一定不給人當成刺客抓起來的機會。韓世子請放心。”說這話時，謝杏婉已經恢覆了平靜，憤怒的情緒被收得一幹二凈。
“嗯，送謝三姑娘回去。”韓跡不再與謝杏婉啰嗦，吩咐手下送謝杏婉回去。明說是送，實際上卻是為了監督謝杏婉回禪院，不再亂跑。搜過的禪院外都留下了黑甲軍看守，就是為了防止歹徒再一次混進去。
被黑甲軍送回禪院，謝杏婉直接去了王氏所在的禪房。站在禪房外，聽不見一絲動靜，如果不是確定王氏和謝丹婉就在裏面，謝杏婉幾乎以為裏面沒人了。
“跪下。”王氏的聲音平靜無波，謝杏婉心知肚明，洶湧的波濤就隱藏在這平靜下。
謝杏婉沒有爭辯，直接跪在了蒲團上。罰跪，自她跟從曲邱學藝以來，已經很久就沒有過了，這還是入京後的頭一回。
王氏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謝杏婉。謝杏婉低著頭，難得沒有倔強地與之對視，但她能感覺到王氏伏下了身子，感受到王氏的靠近。就在謝杏婉等著王氏的下一步動作時，她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柔軟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蘭花香，與久遠的記憶中的味道重合，是兒時烙印在記憶深處的母親的味道。
“娘。”謝杏婉埋頭於王氏懷中，聽著王氏偏快的不規律心跳，輕輕呢喃。
“對不起，讓娘為我擔心了。”今天的事很危險，哪怕她已經平安歸來，王氏在聽謝丹婉述說時，肯定會擔心。她又讓王氏鬧心了。
王氏沒有說話，就那麽摟著謝杏婉。她一直知道，她的這個女兒和別人家的閨女不一樣，可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對謝杏婉，她從不假以辭色，就怕謝杏婉沒了約束，會更加的跳脫。她曾不止一次想過，謝杏婉和謝明澤的性子能換一換就好，這樣謝杏婉就能和普通的姑娘一樣長大，而不是讓她成日擔心，唯恐她又闖了什麽禍事，讓她和謝韞無法收拾。可剛才聽謝丹婉說起謝杏婉插手救人的事，王氏猛然發現，一直以來錯的人是她，不是謝韞。
不是每個孩子都會受環境影響，改變性子，變成父母所期待的那樣。比如謝杏婉。
大多數的女子，遇到蒙面人劫持了孩子飛奔而來，第一反應肯定是自保，謝杏婉卻將手按到了開關上，準備救人。不用親眼看見，王氏也能想象當時的畫面。是以，當她聽謝丹婉說到，謝杏婉將孩子交給謝丹婉，獨自留下來應付歹徒時，後悔的情緒彌漫了王氏的整顆心。如果她能早一點接受現實，讓謝杏婉跟隨裘媽媽習武，面對這種情況時，她也多一份自保能力。這不是謝杏婉第一次救人，更不會是最後一次。謝杏婉有一顆俠義心腸，好過怯懦無能。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謝杏婉需要的不是普通閨秀要學的琴棋書畫，她更需要一身防身的本事。
現在學或許晚了點，但是總比不學要好。
“回去以後就讓裘媽媽教你防身的武術吧。”王氏松口，謝杏婉還以為她聽錯了，詫異地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放開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卻沒有叫謝杏婉起來。
“救人有功，可讓你二姐姐陷入險境中卻是萬萬不該的。我讓你跪著，你可有旁的想法。”
謝杏婉搖頭，有韓跡在一旁做對比，謝杏婉哪裏還比對不出王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關心她。她惹事的次數多，不怪王氏生氣。
“我沒有異議。”不僅沒有異議，她還會吸取教訓，以後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人犯險。
“方才韓世子叫你出去，所為何事。”謝杏婉乖乖認錯，王氏也舒了一口氣。從前謝杏婉要有這麽好說話，她何至於一見著謝杏婉，腦袋裏就緊繃著。
“我用箭射傷了蒙面人，韓世子叫我出去，就是為了讓我將袖裏箭拿給他看。”藥的事配制的時候沒讓王氏知道，現在和以後也不會，她能說的僅剩袖裏箭。
“韓世子讓我提醒娘，在歹徒抓到以前，我們最好留在禪院裏，不要隨意亂走。外面亂，以免被誤傷。”
“我知道了。如無別的事，都回各自的禪房休息吧。杏婉在這裏跪一個時辰再走。”
聞言，謝丹婉想說些什麽。謝杏婉給她使了個眼色，將她的話堵了回去。跪一個時辰對謝杏婉來說不算什麽，王氏能松口讓她跟著裘媽媽習武，就是讓她再跪兩個時辰她也願意。
是夜，姐妹二人在同一間禪房中抵足而眠，謝丹婉睡不著，說起白天發生的事。
“二妹妹，白天遇到那個蒙面人時，你不會害怕嗎？”一個不甚就有可能受傷，甚至是命喪於蒙面人手下，她都不敢大口呼吸，謝杏婉竟敢迎難而上，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
謝丹婉心中充滿了好奇，還有被藏起來的她所沒有發現的一絲佩服之情。
“為什麽要怕？被人追的是他又不是我。”謝杏婉的回答讓謝丹婉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她的確生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不，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怕，她怕王氏。謝丹婉本以為這件事被王氏知道後，謝杏婉少不得挨一頓訓斥，沒想到王氏只是讓她跪了一個時辰，還許她跟著裘媽媽習武。謝杏婉從小就想習武，礙於王氏，她翻墻都得小心翼翼的。沒想到這一次因禍得福，謝丹婉也替她高興。只是習武不比其他，越早越好，謝杏婉的年齡有些大了。
“三妹妹，我聽說最好習武的年紀是五歲，你現在習武是不是晚了。”
“不晚，只要有心，什麽時候開始都不晚。相反，要是無心，哪怕再早開始也將一事無成。”謝杏婉看著窗外的月亮，眼睛裏輝印著銀色的月光。看著這樣的謝杏婉，謝丹婉的心都顫動起來。正因她擁有這一往無前的信念，才活得比她灑脫，比她自在。她做不到，整個謝家，大約也就一個謝杏婉能做到吧。
“三妹妹，你的膝蓋還疼嗎？”謝丹婉想起謝杏婉的腿還未上藥，忽然坐起來，要瞧謝杏婉的腿。
“不疼。二姐姐有所不知。從小我挨罰的次數特別多，久而久之我的褲腿上膝蓋那裏逢得特別厚，就是為了讓我在罰跪的時候能舒服點。得益於這習慣保留下來，今天跪的這一個時辰，我沒遭多少罪，二姐姐就不用擔心我了。”
“真的？”
“千真萬確。”謝杏婉言語肯定。
夜色中，姐妹二人相視一笑。從前存於兩人之間的隔閡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清晨，用過齋飯後王氏就收到了消息，長福寺的山門就重新打開，她們可以離寺。
雖然過了一點點時間，但是今天比起昨天，我玩得很開心啊。不知道小天使們過得怎麽樣呢？
更新明天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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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杏婉倏地收回手後退兩步，與韓跡拉開了距離。
“抱歉韓世子，是我魯莽了。”
“賠罪可不是嘴上說幾句就可以的。”韓跡沒有繼續向前，而是站在了原地。那只被謝杏婉鉗制住的手腕雖然沒有青，隱隱傳來的疼痛仍清楚地告訴他，因為大意，他被一個女子傷到了。韓跡不是個大方的人，從前傷了他的人，可是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讓人死而覆生我做不到。”韓跡不好惹，謝杏婉也不願意招惹，可是麻煩主動找上門來了，她也不是一味避讓的人，何況韓跡也不是她退避三舍就能躲得過去的人。還好，跟著韓跡一起過來的人是她，而不是謝丹婉。韓跡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
“我不強人所難。算上十一癲，謝三姑娘給我湊齊三樣，此事就算了。”韓跡說得輕松，謝杏婉卻暗暗咬牙。她不再配藥，十一癲就是她手上最後一點迷·藥。她將十一癲給了就給了，韓跡還獅子大開口，要她備齊三樣東西。普通物件，韓跡能看上？
“請韓世子明示。”謝杏婉低頭，不想讓韓跡看到她的不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就當破財消災。
“謝三姑娘袖中之物此為第二件，至於第三件麽，等我想好了再來取。”韓跡真正要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三樣東西，取二留一只為告誡和震懾。
“謝三姑娘下山之時，我會派人隨你去謝家取東西。”話到這裏，韓跡忽然一頓。在謝杏婉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的下巴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捏住了，她被迫擡起頭來，再次仰視韓跡。
“我不喜歡被人當成傻子，謝三姑娘明白嗎？”他想動的，就沒有動不了的，哪怕是困於一時，終有一日也要被他捏在手心裏。區區一個小官之女，他就是弄死了，不過是一條人命。
“明白。”韓跡的警告，謝杏婉收到了，再不敢妄動。人在同一個地方犯一次錯誤就夠了。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亮出爪子不但會被剁掉，還有可能丟掉性命。謝杏婉從不認為她是特殊的，可以在旁人面前肆無忌憚。能容忍她的，只有家人。
“抓住歹徒之前，希望謝三姑娘和謝家人好好在禪院裏休息。”
“我回去以後會轉告我的家人，絕不亂走，一定不給人當成刺客抓起來的機會。韓世子請放心。”說這話時，謝杏婉已經恢覆了平靜，憤怒的情緒被收得一幹二凈。
“嗯，送謝三姑娘回去。”韓跡不再與謝杏婉啰嗦，吩咐手下送謝杏婉回去。明說是送，實際上卻是為了監督謝杏婉回禪院，不再亂跑。搜過的禪院外都留下了黑甲軍看守，就是為了防止歹徒再一次混進去。
被黑甲軍送回禪院，謝杏婉直接去了王氏所在的禪房。站在禪房外，聽不見一絲動靜，如果不是確定王氏和謝丹婉就在裏面，謝杏婉幾乎以為裏面沒人了。
“跪下。”王氏的聲音平靜無波，謝杏婉心知肚明，洶湧的波濤就隱藏在這平靜下。
謝杏婉沒有爭辯，直接跪在了蒲團上。罰跪，自她跟從曲邱學藝以來，已經很久就沒有過了，這還是入京後的頭一回。
王氏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謝杏婉。謝杏婉低著頭，難得沒有倔強地與之對視，但她能感覺到王氏伏下了身子，感受到王氏的靠近。就在謝杏婉等著王氏的下一步動作時，她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柔軟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蘭花香，與久遠的記憶中的味道重合，是兒時烙印在記憶深處的母親的味道。
“娘。”謝杏婉埋頭於王氏懷中，聽著王氏偏快的不規律心跳，輕輕呢喃。
“對不起，讓娘為我擔心了。”今天的事很危險，哪怕她已經平安歸來，王氏在聽謝丹婉述說時，肯定會擔心。她又讓王氏鬧心了。
王氏沒有說話，就那麽摟著謝杏婉。她一直知道，她的這個女兒和別人家的閨女不一樣，可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對謝杏婉，她從不假以辭色，就怕謝杏婉沒了約束，會更加的跳脫。她曾不止一次想過，謝杏婉和謝明澤的性子能換一換就好，這樣謝杏婉就能和普通的姑娘一樣長大，而不是讓她成日擔心，唯恐她又闖了什麽禍事，讓她和謝韞無法收拾。可剛才聽謝丹婉說起謝杏婉插手救人的事，王氏猛然發現，一直以來錯的人是她，不是謝韞。
不是每個孩子都會受環境影響，改變性子，變成父母所期待的那樣。比如謝杏婉。
大多數的女子，遇到蒙面人劫持了孩子飛奔而來，第一反應肯定是自保，謝杏婉卻將手按到了開關上，準備救人。不用親眼看見，王氏也能想象當時的畫面。是以，當她聽謝丹婉說到，謝杏婉將孩子交給謝丹婉，獨自留下來應付歹徒時，後悔的情緒彌漫了王氏的整顆心。如果她能早一點接受現實，讓謝杏婉跟隨裘媽媽習武，面對這種情況時，她也多一份自保能力。這不是謝杏婉第一次救人，更不會是最後一次。謝杏婉有一顆俠義心腸，好過怯懦無能。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謝杏婉需要的不是普通閨秀要學的琴棋書畫，她更需要一身防身的本事。
現在學或許晚了點，但是總比不學要好。
“回去以後就讓裘媽媽教你防身的武術吧。”王氏松口，謝杏婉還以為她聽錯了，詫異地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放開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卻沒有叫謝杏婉起來。
“救人有功，可讓你二姐姐陷入險境中卻是萬萬不該的。我讓你跪著，你可有旁的想法。”
謝杏婉搖頭，有韓跡在一旁做對比，謝杏婉哪裏還比對不出王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關心她。她惹事的次數多，不怪王氏生氣。
“我沒有異議。”不僅沒有異議，她還會吸取教訓，以後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人犯險。
“方才韓世子叫你出去，所為何事。”謝杏婉乖乖認錯，王氏也舒了一口氣。從前謝杏婉要有這麽好說話，她何至於一見著謝杏婉，腦袋裏就緊繃著。
“我用箭射傷了蒙面人，韓世子叫我出去，就是為了讓我將袖裏箭拿給他看。”藥的事配制的時候沒讓王氏知道，現在和以後也不會，她能說的僅剩袖裏箭。
“韓世子讓我提醒娘，在歹徒抓到以前，我們最好留在禪院裏，不要隨意亂走。外面亂，以免被誤傷。”
“我知道了。如無別的事，都回各自的禪房休息吧。杏婉在這裏跪一個時辰再走。”
聞言，謝丹婉想說些什麽。謝杏婉給她使了個眼色，將她的話堵了回去。跪一個時辰對謝杏婉來說不算什麽，王氏能松口讓她跟著裘媽媽習武，就是讓她再跪兩個時辰她也願意。
是夜，姐妹二人在同一間禪房中抵足而眠，謝丹婉睡不著，說起白天發生的事。
“二妹妹，白天遇到那個蒙面人時，你不會害怕嗎？”一個不甚就有可能受傷，甚至是命喪於蒙面人手下，她都不敢大口呼吸，謝杏婉竟敢迎難而上，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
謝丹婉心中充滿了好奇，還有被藏起來的她所沒有發現的一絲佩服之情。
“為什麽要怕？被人追的是他又不是我。”謝杏婉的回答讓謝丹婉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她的確生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不，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怕，她怕王氏。謝丹婉本以為這件事被王氏知道後，謝杏婉少不得挨一頓訓斥，沒想到王氏只是讓她跪了一個時辰，還許她跟著裘媽媽習武。謝杏婉從小就想習武，礙於王氏，她翻墻都得小心翼翼的。沒想到這一次因禍得福，謝丹婉也替她高興。只是習武不比其他，越早越好，謝杏婉的年齡有些大了。
“三妹妹，我聽說最好習武的年紀是五歲，你現在習武是不是晚了。”
“不晚，只要有心，什麽時候開始都不晚。相反，要是無心，哪怕再早開始也將一事無成。”謝杏婉看著窗外的月亮，眼睛裏輝印著銀色的月光。看著這樣的謝杏婉，謝丹婉的心都顫動起來。正因她擁有這一往無前的信念，才活得比她灑脫，比她自在。她做不到，整個謝家，大約也就一個謝杏婉能做到吧。
“三妹妹，你的膝蓋還疼嗎？”謝丹婉想起謝杏婉的腿還未上藥，忽然坐起來，要瞧謝杏婉的腿。
“不疼。二姐姐有所不知。從小我挨罰的次數特別多，久而久之我的褲腿上膝蓋那裏逢得特別厚，就是為了讓我在罰跪的時候能舒服點。得益於這習慣保留下來，今天跪的這一個時辰，我沒遭多少罪，二姐姐就不用擔心我了。”
“真的？”
“千真萬確。”謝杏婉言語肯定。
夜色中，姐妹二人相視一笑。從前存於兩人之間的隔閡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清晨，用過齋飯後王氏就收到了消息，長福寺的山門就重新打開，她們可以離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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