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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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秋嵐沒想到，自己的血竟然不管用了。
程序應該沒錯啊！第一次申離發病，走火入魔，誰都不認識，但跟她打了一架，就奇跡般的好了；第二次……嚴格來說申離並沒有發病，按照日子算的話，應該就在十月十五左右，秋嵐一直記著這事，那天答應了申離後，她還有點後悔，這麽輕輕松松就跟他去看水燈，萬一他突然發病了怎麽辦？大庭廣眾的她不能直接跟他開打吧？幸好他一直表現正常，只除了……
他咬了她一口。
前後一聯想，她就明白了：她的血應該也能用。
帶著壯士扼腕、英勇就義的壯烈，她一咬牙一跺腳，沖進了房內。裏面的簾子和門床已經全部拆掉，空蕩蕩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頭。申離背對著她坐在最裏的位置，聞聲緩緩轉過頭。
他的眼神比上次清明了許多，看向秋嵐的目光充滿了興趣。
或者說，是對她的血充滿興趣。
這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兆頭。
秋嵐悄悄計算了一下逃跑路線，二十十步之內能跑掉就萬事大吉，跑不掉就只能怪命運無常了。
走了二十步，她死活也不再前進了，像晃著一塊排骨似的，探著身子，撅著屁股，把胳膊在“惡犬”鼻尖底下晃了兩下。
申離嗅了嗅，視線隨著她手腕的血跡來回晃動。
“約法三章。”
秋嵐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管他此時能不能聽懂。
“首先，不能打人。”回想起上次的戰況，脖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其次，咬可以，不能使勁。”
“最後，我說停，就停下。聽懂了嗎？”
其實不約法三章也沒關系，反正她帶了劍，大不了就把他敲暈。只不過她還是想嘗試一下，她更願意跟他平等對話，把他當做一個有理智、有意識的……狗。
過了好半晌，申離才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她又確認了一遍：“真聽懂了？”
申離毫無波瀾：“嗯。”
秋嵐：……終於知道面癱多討人厭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腕遞過去，另一只手攥緊了腰間的短刀。沒辦法，她還沒有以身飼虎的犧牲精神，她現在很惜命的。
申離低頭舔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後狠狠咬在她的傷口上。
“嘶——”
剛劃開的皮膚加上毫無章法的啃咬，讓她頓時疼得縮成了一團，另一手下意識就要敲向惡犬的後腦勺。正在這時，他忽的松開了嘴。
“呸。”申離皺著眉啐了一口，然後抹了一把嘴角，盯著手上的血陷入了沈思。
秋嵐：……
你他娘的還嫌棄？！你竟敢嫌棄我！
刀鞘“啪”的打在他頭上，申離終於從沈思中回過神，皺著眉望向她：“放肆。”
秋嵐：？？？
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對……
她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申離。申離嘴角帶著血，咧出一個陰森可怖的笑：“真是活膩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上次只是沾了一點點血而已，他就很快恢覆了。可現在……
秋嵐低頭看了一眼手腕。這都喝了多少血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得馬上走！
再跟他耗下去，沒等他恢覆神智，她就先一步被喝成人幹了。
打定了主意，秋嵐轉身就跑。但她忘了，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把命門露在人前，如此毫無防備地露出整個後背，簡直就是對申離說“來呀來呀來打我呀”。說到底還是實戰經驗不足，否則也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申離自然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一個飛身上前，死死扣住她的肩膀。秋嵐早在轉身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轉身肯定來不及，她以為快點跑就能順利逃脫，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餘光瞥見那只手的時候，秋嵐的頭皮都麻了，一股涼氣順著脊椎直沖腦門。她猛地矮身，垂死掙紮地給出了一個肘擊。
她沒想到會阻止申離，能讓他動作慢下來她就謝天謝地了。萬萬沒想到，一擊即中，申離悶哼了一聲，跌坐在地不動了。
那個高度的話……
完了，好像打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部位。
申離呻-吟了一聲，飛快地從地上跳起，當真如惡犬撲食一般，嗷嗚一口咬住了秋嵐的手，然後狗模狗樣地啃起了她的傷口。
秋嵐眼前一黑，隨著流出的血越來越多，胳膊也越來越涼。她使勁薅著申離的頭發，連頭皮都要揪下來了，他還是穩如泰山，沒有半分移動。
難道我秋某人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嗎！她悲哀地想道。
等申離終於松開嘴的時候，秋嵐已經面色煞白，四肢無力，仿佛身體被掏空。
申離終於清醒了過來，見秋嵐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懊惱。他晃了晃秋嵐：“餵！你不能死啊！”
秋嵐眼冒金星，耳鳴如雷，被這麽一晃，差點都要吐了，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麽。見他動了，還以為他要再來一次，頓時嚇得捂住了手腕。
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唉……”
申離認命地把人抱起來：“下次不用你進來，我等一陣也能好的。”
秋嵐失血過多，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申離邊抱著她往外走，邊在她耳邊碎碎念道：“更何況你最近耽於酒色，身子這麽弱，就不要逞強了。”
衣領被人輕輕扯了扯，秋嵐好像有話要說，申離期待地附耳過去，便聽她虛弱道：
“歌……歌烏……烏恩……”
從這天起，魔教的夥食突然變了。
清蒸乳鴿，蛋燉桂圓，花雕參雞湯，當歸枸杞湯……什麽補血吃什麽。
徐若水摸著胖了一圈的小肚子，悄悄拉過秋嵐：“你說，你是不是有喜了？”
秋嵐一個鵪鶉蛋卡在嗓子眼：“咳咳咳……”
“慢點慢點！”徐若水趕緊拍她的後背，“別把孩子咳出來了。”
秋嵐：這是一個當過母親的人說的話嗎？
“沒有孩子。”她終於把鵪鶉蛋咽了下去。
“啊！”徐若水眼中頓時泛起了淚光，“小產了嗎？怪不得……”
秋嵐：“……”
“沒孩子，沒小產。”秋嵐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這裏只有與日俱增的肥肉和兩天沒有排出的——”
“噫！”徐若水嫌棄地縮回了手，“知道了，知道了。”
“莊純呢？”
一說到莊純，徐若水臉上就浮現出跟她一樣便秘的表情：“你這師弟瞧著不太聰明，是從小就這樣嗎？”
“哦？”
“外面下雪了，他非要把自己堆在雪球裏，只露出頭和手腳，現在申離正推著他滿山跑呢。”
沙雕跟智障，果然是絕配。
不一會兒，一串“哈哈哈”就由遠及近地滾到了秋嵐門外。她拉開門，只見申離擼著袖子，額頭上掛著一層薄汗，正奮力地推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雪球朝她走來。雪球裏藏著一個腦袋，不知道是笑得還是冷的還是累得，此時已是滿臉通紅。見秋嵐出來，他先喊了一聲：“師姐，你快來試試，可好玩了！”
秋嵐：不了，我想當個正常人。
申離還要說什麽，就見秋嵐使了個眼色，他果斷閉上了嘴，沖莊純一口氣道：“你師姐馬上就要罵我了不過我是不會出賣你的我就說全都是我的主意你快出來吧別凍壞了！”
莊純：嗚嗚嗚，姐夫也太好了吧！
秋嵐把申離拉到無人處：“你這樣不對。”
“嗯嗯。”申離乖巧點頭。
“……你知道哪兒不對嗎？”
“我太慣著孩子了，這樣不好，萬一他著涼了怎麽辦呢！你接著說。”
“……”臺詞都被搶完了你特麽的讓我說什麽？
一口老血哽在喉頭：“下不為例。”
“知道了，我這不是沒經驗嘛。”申離立刻沒臉沒皮地笑道，“以後多幾個孩子練練手就好了，我絕對揍得他們媽都不認。”
秋嵐：？？？
不要反駁，這是個圈套。
轉頭一看，徐若水已經敲碎了雪球，把莊純救出來了，兩人穿著厚厚的棉襖、隔著三尺多遠，正玩你扔我接玩得不亦樂乎。
這人吶……真是一個比一個幼稚！
雖然心裏嫌棄，但秋嵐看著兩人單調的把雪球扔來扔去，竟然看得入了迷。
申離瞥見她臉上柔和的神色，心中一動：“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麽？”
他知道她一直想要一個家，想要幾個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親人，現在都有了，以後還會有更多。
秋嵐低頭“嗯”了一聲。
“主上！”
左護法的聲音忽的打斷了兩人對美好生活的幻想。
“打擾了。”她匆匆跑進來，抱歉了笑了一聲，便徑直走向申離，把懷裏的東西遞給他。
申離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信？哪來的？”
左護法面色微沈：“南疆。”
申離“哦”了一聲，手中輕輕一捏，“轟”的一聲，信瞬間化為了齏粉。
“呼——”他湊在嘴邊吹了一下，望著飄散在空中的粉末道，“好了。”
左護法：“恭喜主上武功更近一層！現在都能透紙識物了！”
真的假的？總覺得你們在侮辱我的智商。
秋嵐懷疑地望向申離。
申離微微一笑：“那你就恭喜錯了，我根本不想看南疆的信。”
“為什麽！”左護法不解，萬一是跟蠱毒有關的呢，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是情敵寫來罵你的信，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你頭頂綠帽、鼻孔生煙的樣子了！
“可能因為我不識字吧！”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哦！
秋嵐知道，南疆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吵吵鬧鬧的日子沒過幾天，山下就傳來了消息。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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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嵐沒想到，自己的血竟然不管用了。
程序應該沒錯啊！第一次申離發病，走火入魔，誰都不認識，但跟她打了一架，就奇跡般的好了；第二次……嚴格來說申離並沒有發病，按照日子算的話，應該就在十月十五左右，秋嵐一直記著這事，那天答應了申離後，她還有點後悔，這麽輕輕松松就跟他去看水燈，萬一他突然發病了怎麽辦？大庭廣眾的她不能直接跟他開打吧？幸好他一直表現正常，只除了……
他咬了她一口。
前後一聯想，她就明白了：她的血應該也能用。
帶著壯士扼腕、英勇就義的壯烈，她一咬牙一跺腳，沖進了房內。裏面的簾子和門床已經全部拆掉，空蕩蕩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頭。申離背對著她坐在最裏的位置，聞聲緩緩轉過頭。
他的眼神比上次清明了許多，看向秋嵐的目光充滿了興趣。
或者說，是對她的血充滿興趣。
這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兆頭。
秋嵐悄悄計算了一下逃跑路線，二十十步之內能跑掉就萬事大吉，跑不掉就只能怪命運無常了。
走了二十步，她死活也不再前進了，像晃著一塊排骨似的，探著身子，撅著屁股，把胳膊在“惡犬”鼻尖底下晃了兩下。
申離嗅了嗅，視線隨著她手腕的血跡來回晃動。
“約法三章。”
秋嵐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管他此時能不能聽懂。
“首先，不能打人。”回想起上次的戰況，脖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其次，咬可以，不能使勁。”
“最後，我說停，就停下。聽懂了嗎？”
其實不約法三章也沒關系，反正她帶了劍，大不了就把他敲暈。只不過她還是想嘗試一下，她更願意跟他平等對話，把他當做一個有理智、有意識的……狗。
過了好半晌，申離才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她又確認了一遍：“真聽懂了？”
申離毫無波瀾：“嗯。”
秋嵐：……終於知道面癱多討人厭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腕遞過去，另一只手攥緊了腰間的短刀。沒辦法，她還沒有以身飼虎的犧牲精神，她現在很惜命的。
申離低頭舔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後狠狠咬在她的傷口上。
“嘶——”
剛劃開的皮膚加上毫無章法的啃咬，讓她頓時疼得縮成了一團，另一手下意識就要敲向惡犬的後腦勺。正在這時，他忽的松開了嘴。
“呸。”申離皺著眉啐了一口，然後抹了一把嘴角，盯著手上的血陷入了沈思。
秋嵐：……
你他娘的還嫌棄？！你竟敢嫌棄我！
刀鞘“啪”的打在他頭上，申離終於從沈思中回過神，皺著眉望向她：“放肆。”
秋嵐：？？？
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對……
她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申離。申離嘴角帶著血，咧出一個陰森可怖的笑：“真是活膩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上次只是沾了一點點血而已，他就很快恢覆了。可現在……
秋嵐低頭看了一眼手腕。這都喝了多少血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得馬上走！
再跟他耗下去，沒等他恢覆神智，她就先一步被喝成人幹了。
打定了主意，秋嵐轉身就跑。但她忘了，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把命門露在人前，如此毫無防備地露出整個後背，簡直就是對申離說“來呀來呀來打我呀”。說到底還是實戰經驗不足，否則也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申離自然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一個飛身上前，死死扣住她的肩膀。秋嵐早在轉身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轉身肯定來不及，她以為快點跑就能順利逃脫，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餘光瞥見那只手的時候，秋嵐的頭皮都麻了，一股涼氣順著脊椎直沖腦門。她猛地矮身，垂死掙紮地給出了一個肘擊。
她沒想到會阻止申離，能讓他動作慢下來她就謝天謝地了。萬萬沒想到，一擊即中，申離悶哼了一聲，跌坐在地不動了。
那個高度的話……
完了，好像打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部位。
申離呻-吟了一聲，飛快地從地上跳起，當真如惡犬撲食一般，嗷嗚一口咬住了秋嵐的手，然後狗模狗樣地啃起了她的傷口。
秋嵐眼前一黑，隨著流出的血越來越多，胳膊也越來越涼。她使勁薅著申離的頭發，連頭皮都要揪下來了，他還是穩如泰山，沒有半分移動。
難道我秋某人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嗎！她悲哀地想道。
等申離終於松開嘴的時候，秋嵐已經面色煞白，四肢無力，仿佛身體被掏空。
申離終於清醒了過來，見秋嵐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懊惱。他晃了晃秋嵐：“餵！你不能死啊！”
秋嵐眼冒金星，耳鳴如雷，被這麽一晃，差點都要吐了，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麽。見他動了，還以為他要再來一次，頓時嚇得捂住了手腕。
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唉……”
申離認命地把人抱起來：“下次不用你進來，我等一陣也能好的。”
秋嵐失血過多，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申離邊抱著她往外走，邊在她耳邊碎碎念道：“更何況你最近耽於酒色，身子這麽弱，就不要逞強了。”
衣領被人輕輕扯了扯，秋嵐好像有話要說，申離期待地附耳過去，便聽她虛弱道：
“歌……歌烏……烏恩……”
從這天起，魔教的夥食突然變了。
清蒸乳鴿，蛋燉桂圓，花雕參雞湯，當歸枸杞湯……什麽補血吃什麽。
徐若水摸著胖了一圈的小肚子，悄悄拉過秋嵐：“你說，你是不是有喜了？”
秋嵐一個鵪鶉蛋卡在嗓子眼：“咳咳咳……”
“慢點慢點！”徐若水趕緊拍她的後背，“別把孩子咳出來了。”
秋嵐：這是一個當過母親的人說的話嗎？
“沒有孩子。”她終於把鵪鶉蛋咽了下去。
“啊！”徐若水眼中頓時泛起了淚光，“小產了嗎？怪不得……”
秋嵐：“……”
“沒孩子，沒小產。”秋嵐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這裏只有與日俱增的肥肉和兩天沒有排出的——”
“噫！”徐若水嫌棄地縮回了手，“知道了，知道了。”
“莊純呢？”
一說到莊純，徐若水臉上就浮現出跟她一樣便秘的表情：“你這師弟瞧著不太聰明，是從小就這樣嗎？”
“哦？”
“外面下雪了，他非要把自己堆在雪球裏，只露出頭和手腳，現在申離正推著他滿山跑呢。”
沙雕跟智障，果然是絕配。
不一會兒，一串“哈哈哈”就由遠及近地滾到了秋嵐門外。她拉開門，只見申離擼著袖子，額頭上掛著一層薄汗，正奮力地推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雪球朝她走來。雪球裏藏著一個腦袋，不知道是笑得還是冷的還是累得，此時已是滿臉通紅。見秋嵐出來，他先喊了一聲：“師姐，你快來試試，可好玩了！”
秋嵐：不了，我想當個正常人。
申離還要說什麽，就見秋嵐使了個眼色，他果斷閉上了嘴，沖莊純一口氣道：“你師姐馬上就要罵我了不過我是不會出賣你的我就說全都是我的主意你快出來吧別凍壞了！”
莊純：嗚嗚嗚，姐夫也太好了吧！
秋嵐把申離拉到無人處：“你這樣不對。”
“嗯嗯。”申離乖巧點頭。
“……你知道哪兒不對嗎？”
“我太慣著孩子了，這樣不好，萬一他著涼了怎麽辦呢！你接著說。”
“……”臺詞都被搶完了你特麽的讓我說什麽？
一口老血哽在喉頭：“下不為例。”
“知道了，我這不是沒經驗嘛。”申離立刻沒臉沒皮地笑道，“以後多幾個孩子練練手就好了，我絕對揍得他們媽都不認。”
秋嵐：？？？
不要反駁，這是個圈套。
轉頭一看，徐若水已經敲碎了雪球，把莊純救出來了，兩人穿著厚厚的棉襖、隔著三尺多遠，正玩你扔我接玩得不亦樂乎。
這人吶……真是一個比一個幼稚！
雖然心裏嫌棄，但秋嵐看著兩人單調的把雪球扔來扔去，竟然看得入了迷。
申離瞥見她臉上柔和的神色，心中一動：“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麽？”
他知道她一直想要一個家，想要幾個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親人，現在都有了，以後還會有更多。
秋嵐低頭“嗯”了一聲。
“主上！”
左護法的聲音忽的打斷了兩人對美好生活的幻想。
“打擾了。”她匆匆跑進來，抱歉了笑了一聲，便徑直走向申離，把懷裏的東西遞給他。
申離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信？哪來的？”
左護法面色微沈：“南疆。”
申離“哦”了一聲，手中輕輕一捏，“轟”的一聲，信瞬間化為了齏粉。
“呼——”他湊在嘴邊吹了一下，望著飄散在空中的粉末道，“好了。”
左護法：“恭喜主上武功更近一層！現在都能透紙識物了！”
真的假的？總覺得你們在侮辱我的智商。
秋嵐懷疑地望向申離。
申離微微一笑：“那你就恭喜錯了，我根本不想看南疆的信。”
“為什麽！”左護法不解，萬一是跟蠱毒有關的呢，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是情敵寫來罵你的信，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你頭頂綠帽、鼻孔生煙的樣子了！
“可能因為我不識字吧！”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哦！
秋嵐知道，南疆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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