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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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歷經一波三折、千難萬險，武林大會終於在一個雪霽天青的日子順利開幕了。
初賽分兩種，一種是門派組團報名，組團參賽，主要對手也是各大名門正派。各派選出武功高強的弟子，輪流與其他門派比武；比武又分為單打獨鬥和陣法較量。像廣佛寺的金剛羅漢陣什麽的，自然不能一個人上了。不過決賽便註重考量個人水平，再多的幫手也沒用了。
另一種則是自由報名，說白了就是無門無派的“散戶”。通常是想搏個名聲，在眾多高手面前露個臉的人才會參加。雖說敢報名的人，武功都算得上出類拔萃，但還是比不過正經門派出身的底子深，往屆武林大會從未有無門無派者奪冠。不過凡是自由報名的，鮮少有沖著武林盟主之位來的——大多數人拿個不錯的名次，可以被心儀的掌門看中，收入門內；抑或是贏個名聲，回鄉開開武館、賺賺錢什麽的。
按理說，武林大會該有上屆的武林盟主主持，再不濟也要到場，可惜上屆盟主飛霞宗宗主還在閉關修煉，因此便由東道主一慧大師代為行事。
一慧大師因為惦記著秋嵐的“恩情”，告訴了她不少小道消息：譬如說今年自由報名者中哪些武功還不錯，譬如江湖上神丹再現的傳聞，譬如眾位高手其實大部分都不是為了盟主之位，競爭壓力不大，她大可寬心。
抽完簽，正在候場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餵餵餵，別動手啊！”
“不得了了竟然在這種場合打架！”
“這男人慘了，肯定被揍的份，嘖！”
“也說不準，我瞧著這人武功也不賴嘛！”
“有瓜子嗎？”
“有的有的……”
秋嵐本來不想去湊熱鬧的，奈何那位竹子精的小弟沖了出去，她一時好奇，也跟上去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不是申離和那個竹子精嗎！
“你們別打了，要打去練武場打！”秋嵐睨申離一眼。明明沒有內力，還非要學人家打架鬥毆，出息了啊，來之前是怎麽答應她的，這麽會兒工夫全都忘了？
兩人不過虛虛過了幾招，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場面。一聽到秋嵐的聲音，申離頓時像找到主心骨似的，一個飛撲上前，一手抱住秋嵐的腰，一手指著竹子精，中氣十足地喊道：“娘子！他欺負我！”
說罷仰著下巴，得意洋洋地望著對方。
怎麽樣，螳螂精，你沒有娘子給你撐腰吧？
嘿嘿，我有！
秋嵐先是仔細查看了一遍，確認申離沒有受傷，才問道：“怎麽回事？”
“娘子，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這男人沖上來就要奪我的東西，我不給他，他就打我！”
“姑娘，事出有因，還請聽我解釋……”竹子精被晾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說的不對麽？你有什麽可解釋的？”
“並非是我主動出手，而是公子你……”
“我不管，反正你打我了！娘子他打我了！”
“公子不也出手了麽……”
“我這是正當防衛，誰讓你碰我臉了……”
“我沒……”
“停！！！”
秋嵐怒喝一聲，終於止住了兩人再度燃起的怒火。
“周衛國，你先說。”秋嵐給了申離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
“多謝，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申離渾身動作一僵，雙手下意識地握住了秋嵐。而秋嵐則徹底楞住了。
竹子精疑惑道：“我以為姑娘是在叫我……”
等等……
所以……
這裏有兩個周衛國？
不對不對，現在情況是……竹子精才是周衛國？！那個跟她訂親的，周、衛、國？！
在“螳螂精”出聲的一瞬間，心思敏捷的申離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了真相，一道驚雷“哢嚓”一聲，淩空劈在他的頭頂。
他以為世間不會有那麽多巧合，他以為一切都能慢慢來，可沒想到還是晚了。那個他以為子虛烏有的人，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闖入他和秋嵐之中，打得他措手不及、應接不暇。
一路上，秋嵐都沒有說話，他看不出她嚴肅的面孔下是怎樣的心情。她甚至沒有問他和周衛國是為什麽起了沖突，只是簡單地道了歉，便若有所思地走了。
難道……她還惦記著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嗎？
他徹底慌了。
“秋嵐！”申離一進屋就指名道姓地喊道，“你怎麽不理我？”
秋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也沒跟我說話啊。
“我下午還有比賽，想先歇一會兒，你先回吧。”有了上次血的教訓，這次她不會再輕信別人的話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該拿這個周衛國怎麽辦。
若是往常，申離早就能看出秋嵐滿身疲憊，不用她開口，便會自覺主動離開。然而現在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那被醋蒙了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他胸口起伏，激動道：“我不走，你為什麽趕我走！”
“……我想歇一會兒。”
“我不信！你是不是要去見周衛國？”他立刻跳腳道，“他這麽醜，你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見秋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面具：“你的眼是瞎的嗎！他哪裏比得上我！”
“你跟我和離，是不是早就跟他好上了？啊？”
秋嵐額頭青筋直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申離指著秋嵐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秋嵐！你、你……”
眼瞅著這人就要發瘋，秋嵐趕緊拂開他氣到顫抖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句話怎麽有點耳熟……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
換個說法聽起來也怪怪的……
“我跟竹，周衛國只是見過一面而已。”
嗯，絕對沒有你腦補出來的苦情大戲！你的腦袋上暫時也沒有長出青青草原。
申離卻不信：“只是見過一面而已？難道不是正主回來了，你就要趕走我這個冒牌貨？”
“……真不是。”
“你發誓！”
“……什麽誓？”
申離叉著腰，理直氣壯道：“你摸著你的良心……算了，你沒有。你對燈發誓，你絕對不會趕我走！”
“來的路上我不是都答應你了？”
“情況有變，那個不算數了。”
“……行叭，我對燈發誓，絕對不會趕你走。”
“就算我武功恢覆了，也絕不會跟我分開。”
“我只保證我不會跟你分開，但你要是主動——”
“快說！”
“……我絕不會跟你分開。”
申離仍舊不滿意，不依不饒道：“若是背誓怎麽辦？”
秋嵐無奈道：“如果背誓，我就——”
“你就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師父。”申離定定地望著她，一字一頓道，“不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們永生永世不得相見！”
“申離！”秋嵐眉頭一皺，也跟著不高興了。莫名其妙的，發的哪門子邪火？她是答應了申離，在他武功尚未恢覆的時候保護他，但這不代表她能無限容忍他這麽無理取鬧——尤其是在這種問題上。然而對上申離的眼神，一句“你鬧夠了沒有”就這麽停到了嘴邊。
他在害怕。
就像她害怕自己會孑然一身、會失去跟這世間僅有的幾絲牽掛一樣，他也會害怕。
秋嵐頓時軟了下來，好言好語道：“我都答應過你了，你不相信我麽？”
“不相信。”申離沒有片刻猶豫，“你有前科，我可不敢隨便相信你。”想了想，他忽的扭頭往外走：“幹脆這武林大會也別辦了，我現在就出去，誰要當武林盟主就直接來找我。螳螂精不是要比試嗎，好啊，待會兒我好好跟他比試比試！”
這種禍患，直接殺了最好！
就這麽出去，不要命了啊？秋嵐連忙攔住他：“那你怎麽才肯相信？”行行好吧祖宗，別再鬧了，她下午還有比賽啊！
申離跟她對視片刻，忽的嚴肅道：“你親我一下。”
秋嵐忍住怒火，咬牙道：“低頭。”
申離期待地把臉湊過去，如蜻蜓點水一般，左臉被輕啄了一下。
他勾起嘴角：“我說的不是臉。”
秋嵐接著忍：“閉眼！”
申離從善如流地閉上眼，唇上被柔軟的東西微微蹭了一下。他嘴角咧得更開了，得寸進尺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嗯，你明白吧？”
秋嵐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出去！”
“你說了不會趕我——”
“立刻。”
“這麽快就翻臉了——”
“馬上。”
“嘭。”秋嵐果斷地關上門，把那張看起來委屈巴巴實則心滿意足的臉擋在了外頭。
申離充滿幹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下午我去看你比賽，娘子加油！加油！”
秋嵐：……現在退賽還來得及嗎？
退賽是不可能退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退賽。
初賽和覆賽兩個賽場，組團參賽的和自由報名的分開比試，到了決賽環節，才會進行合並，因此秋嵐暫時不會跟其他門派對上。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竹子精居然抽到了她這一組。
臨上場前，莊純一臉挫敗地跟在申離後頭，見到秋嵐就一個俯沖，抱住了她的大腿：“師姐，姐姐——”
秋嵐頭皮一陣發麻，用力把人用身上扒下來：“知道錯了？”
“知道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莊純哭喪著臉道，“我一開始想著，你都有姐夫了，以前的婚事就不作數了，沒必要再平添煩惱，他是誰根本不重要，所以才沒告訴你。”
“後來呢？”秋嵐看他又有撒潑打諢的架勢，趕緊提著領子把人扶正，“好好說話。”
莊純摳著手指，用蚊子似的聲音解釋道：“而且我要是告訴你，你肯定要去找他，畢竟你們的親事是師父定下的，可我不願意……”
不願意什麽，在場幾人都心知肚明。
秋嵐摸了摸他的腦袋，嘆了一聲，責備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周衛國，一種時而動物時而植物、屬性不明、來歷不明的物種。
來自《風流娘子俏郡主》第23頁腳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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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一波三折、千難萬險，武林大會終於在一個雪霽天青的日子順利開幕了。
初賽分兩種，一種是門派組團報名，組團參賽，主要對手也是各大名門正派。各派選出武功高強的弟子，輪流與其他門派比武；比武又分為單打獨鬥和陣法較量。像廣佛寺的金剛羅漢陣什麽的，自然不能一個人上了。不過決賽便註重考量個人水平，再多的幫手也沒用了。
另一種則是自由報名，說白了就是無門無派的“散戶”。通常是想搏個名聲，在眾多高手面前露個臉的人才會參加。雖說敢報名的人，武功都算得上出類拔萃，但還是比不過正經門派出身的底子深，往屆武林大會從未有無門無派者奪冠。不過凡是自由報名的，鮮少有沖著武林盟主之位來的——大多數人拿個不錯的名次，可以被心儀的掌門看中，收入門內；抑或是贏個名聲，回鄉開開武館、賺賺錢什麽的。
按理說，武林大會該有上屆的武林盟主主持，再不濟也要到場，可惜上屆盟主飛霞宗宗主還在閉關修煉，因此便由東道主一慧大師代為行事。
一慧大師因為惦記著秋嵐的“恩情”，告訴了她不少小道消息：譬如說今年自由報名者中哪些武功還不錯，譬如江湖上神丹再現的傳聞，譬如眾位高手其實大部分都不是為了盟主之位，競爭壓力不大，她大可寬心。
抽完簽，正在候場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餵餵餵，別動手啊！”
“不得了了竟然在這種場合打架！”
“這男人慘了，肯定被揍的份，嘖！”
“也說不準，我瞧著這人武功也不賴嘛！”
“有瓜子嗎？”
“有的有的……”
秋嵐本來不想去湊熱鬧的，奈何那位竹子精的小弟沖了出去，她一時好奇，也跟上去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不是申離和那個竹子精嗎！
“你們別打了，要打去練武場打！”秋嵐睨申離一眼。明明沒有內力，還非要學人家打架鬥毆，出息了啊，來之前是怎麽答應她的，這麽會兒工夫全都忘了？
兩人不過虛虛過了幾招，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場面。一聽到秋嵐的聲音，申離頓時像找到主心骨似的，一個飛撲上前，一手抱住秋嵐的腰，一手指著竹子精，中氣十足地喊道：“娘子！他欺負我！”
說罷仰著下巴，得意洋洋地望著對方。
怎麽樣，螳螂精，你沒有娘子給你撐腰吧？
嘿嘿，我有！
秋嵐先是仔細查看了一遍，確認申離沒有受傷，才問道：“怎麽回事？”
“娘子，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這男人沖上來就要奪我的東西，我不給他，他就打我！”
“姑娘，事出有因，還請聽我解釋……”竹子精被晾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說的不對麽？你有什麽可解釋的？”
“並非是我主動出手，而是公子你……”
“我不管，反正你打我了！娘子他打我了！”
“公子不也出手了麽……”
“我這是正當防衛，誰讓你碰我臉了……”
“我沒……”
“停！！！”
秋嵐怒喝一聲，終於止住了兩人再度燃起的怒火。
“周衛國，你先說。”秋嵐給了申離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
“多謝，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申離渾身動作一僵，雙手下意識地握住了秋嵐。而秋嵐則徹底楞住了。
竹子精疑惑道：“我以為姑娘是在叫我……”
等等……
所以……
這裏有兩個周衛國？
不對不對，現在情況是……竹子精才是周衛國？！那個跟她訂親的，周、衛、國？！
在“螳螂精”出聲的一瞬間，心思敏捷的申離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了真相，一道驚雷“哢嚓”一聲，淩空劈在他的頭頂。
他以為世間不會有那麽多巧合，他以為一切都能慢慢來，可沒想到還是晚了。那個他以為子虛烏有的人，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闖入他和秋嵐之中，打得他措手不及、應接不暇。
一路上，秋嵐都沒有說話，他看不出她嚴肅的面孔下是怎樣的心情。她甚至沒有問他和周衛國是為什麽起了沖突，只是簡單地道了歉，便若有所思地走了。
難道……她還惦記著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嗎？
他徹底慌了。
“秋嵐！”申離一進屋就指名道姓地喊道，“你怎麽不理我？”
秋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也沒跟我說話啊。
“我下午還有比賽，想先歇一會兒，你先回吧。”有了上次血的教訓，這次她不會再輕信別人的話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該拿這個周衛國怎麽辦。
若是往常，申離早就能看出秋嵐滿身疲憊，不用她開口，便會自覺主動離開。然而現在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那被醋蒙了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他胸口起伏，激動道：“我不走，你為什麽趕我走！”
“……我想歇一會兒。”
“我不信！你是不是要去見周衛國？”他立刻跳腳道，“他這麽醜，你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見秋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面具：“你的眼是瞎的嗎！他哪裏比得上我！”
“你跟我和離，是不是早就跟他好上了？啊？”
秋嵐額頭青筋直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申離指著秋嵐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秋嵐！你、你……”
眼瞅著這人就要發瘋，秋嵐趕緊拂開他氣到顫抖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句話怎麽有點耳熟……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
換個說法聽起來也怪怪的……
“我跟竹，周衛國只是見過一面而已。”
嗯，絕對沒有你腦補出來的苦情大戲！你的腦袋上暫時也沒有長出青青草原。
申離卻不信：“只是見過一面而已？難道不是正主回來了，你就要趕走我這個冒牌貨？”
“……真不是。”
“你發誓！”
“……什麽誓？”
申離叉著腰，理直氣壯道：“你摸著你的良心……算了，你沒有。你對燈發誓，你絕對不會趕我走！”
“來的路上我不是都答應你了？”
“情況有變，那個不算數了。”
“……行叭，我對燈發誓，絕對不會趕你走。”
“就算我武功恢覆了，也絕不會跟我分開。”
“我只保證我不會跟你分開，但你要是主動——”
“快說！”
“……我絕不會跟你分開。”
申離仍舊不滿意，不依不饒道：“若是背誓怎麽辦？”
秋嵐無奈道：“如果背誓，我就——”
“你就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師父。”申離定定地望著她，一字一頓道，“不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們永生永世不得相見！”
“申離！”秋嵐眉頭一皺，也跟著不高興了。莫名其妙的，發的哪門子邪火？她是答應了申離，在他武功尚未恢覆的時候保護他，但這不代表她能無限容忍他這麽無理取鬧——尤其是在這種問題上。然而對上申離的眼神，一句“你鬧夠了沒有”就這麽停到了嘴邊。
他在害怕。
就像她害怕自己會孑然一身、會失去跟這世間僅有的幾絲牽掛一樣，他也會害怕。
秋嵐頓時軟了下來，好言好語道：“我都答應過你了，你不相信我麽？”
“不相信。”申離沒有片刻猶豫，“你有前科，我可不敢隨便相信你。”想了想，他忽的扭頭往外走：“幹脆這武林大會也別辦了，我現在就出去，誰要當武林盟主就直接來找我。螳螂精不是要比試嗎，好啊，待會兒我好好跟他比試比試！”
這種禍患，直接殺了最好！
就這麽出去，不要命了啊？秋嵐連忙攔住他：“那你怎麽才肯相信？”行行好吧祖宗，別再鬧了，她下午還有比賽啊！
申離跟她對視片刻，忽的嚴肅道：“你親我一下。”
秋嵐忍住怒火，咬牙道：“低頭。”
申離期待地把臉湊過去，如蜻蜓點水一般，左臉被輕啄了一下。
他勾起嘴角：“我說的不是臉。”
秋嵐接著忍：“閉眼！”
申離從善如流地閉上眼，唇上被柔軟的東西微微蹭了一下。他嘴角咧得更開了，得寸進尺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嗯，你明白吧？”
秋嵐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出去！”
“你說了不會趕我——”
“立刻。”
“這麽快就翻臉了——”
“馬上。”
“嘭。”秋嵐果斷地關上門，把那張看起來委屈巴巴實則心滿意足的臉擋在了外頭。
申離充滿幹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下午我去看你比賽，娘子加油！加油！”
秋嵐：……現在退賽還來得及嗎？
退賽是不可能退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退賽。
初賽和覆賽兩個賽場，組團參賽的和自由報名的分開比試，到了決賽環節，才會進行合並，因此秋嵐暫時不會跟其他門派對上。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竹子精居然抽到了她這一組。
臨上場前，莊純一臉挫敗地跟在申離後頭，見到秋嵐就一個俯沖，抱住了她的大腿：“師姐，姐姐——”
秋嵐頭皮一陣發麻，用力把人用身上扒下來：“知道錯了？”
“知道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莊純哭喪著臉道，“我一開始想著，你都有姐夫了，以前的婚事就不作數了，沒必要再平添煩惱，他是誰根本不重要，所以才沒告訴你。”
“後來呢？”秋嵐看他又有撒潑打諢的架勢，趕緊提著領子把人扶正，“好好說話。”
莊純摳著手指，用蚊子似的聲音解釋道：“而且我要是告訴你，你肯定要去找他，畢竟你們的親事是師父定下的，可我不願意……”
不願意什麽，在場幾人都心知肚明。
秋嵐摸了摸他的腦袋，嘆了一聲，責備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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