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馬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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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白馬過溪
麥麗素和喬治在校長辦公室的地毯上醒過來，又餓又冷。
她抱著喬治的腦袋，還以為他是只小貓，其實，謔，這麽大一個boy。
所以這就是喬治的秘密嗎……真抱歉，被她撞見了。她松開喬治，才發現他早就醒了。
“躲進那些不願再回首的記憶裏是最安全的。”喬治虛弱地支起身子，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從他懷裏掉出來，“在這個世界裏，我能使用的魔力很有限，不能每次都依靠魔杖了。”
“你太機智了……”麥麗素慌忙轉移話題，“所以你暫時耗盡了魔法值，就變成小貓咪了對嗎？”
喬治笑了。
“你最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呃，哈哈……”麥麗素跟著尬笑，“我好餓啊……”
喬治說他在這裏呆了很久，時間都被拉長了，所以不會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感覺到餓。現在得解決麗芙的肚子問題，他提出趁著天還亮去霍格沃茨的廚房看看。
麥麗素說：“不如，咱們問問湯姆·裏德爾吧。”
他們的視線同時投向那本黑色的日記本。
喬治翻開一頁，用羽毛筆戳著墨水瓶時，日記本上就自動出現了一行字。
- 現在需要我了，喬治·韋斯萊？你還是主動暴露了。
喬治楞了一下，還是往上寫：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小聲向麗芙解釋：“之前我說服金妮每天和它交流，沒有直接面對過它。但我也不知道……”
“噓噓噓！他回覆了！”麥麗素超緊張的，緊張於怕自己吃不上飯。
湯姆·裏德爾的字跡浮現在紙面上。
- 你還真是毫無誠意啊。她都已經發現你了，你面對唯一可以幫你的人卻沒有做到真正的坦誠。
“她到底是誰啊？”麥麗素從喬治的眼神裏看出：喬治也不知道。
喬治思索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把回覆寫上去。麥麗素扒著他的肩膀，只恨自己怎麽在這時候肚子餓了。
“我向你展示我最大的誠意，請求你幫助我的同伴找到食物，以及帶她離開這裏。”
字跡很快消失了，湯姆·裏德爾也在那頭考慮，過了一會他的答覆來了：
- 這兩個要求需要付出代價。我是她和這個世界連接的使者，現在，我將她的條件與你的交換。和你一樣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有四樣，四處痕跡。根據我的指示找到它們，每天一樣，食物會按時出現。把它們帶到這裏，這個世界會對你關閉一部分空間，離開這個世界的門就藏在還未關閉的地方。
- 你準備好了嗎？
“他在說什麽呀？什麽不屬於你的東西……”麥麗素嘟囔道，“不要上他的當呀喬治，我們想辦法讓弗雷德送吃的來吧！弗雷德一定願意的！”
“弗雷德可能永遠醒不了了。”喬治頭也不擡，語氣溫和，“他在‘金妮’懷裏，直覺告訴我他會一直是一條蛇。”
於是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Ready. Ge Weasley.
- 第一處痕跡，格蘭芬多休息室，男生宿舍。
*
他們回到休息室時，久違的陽光灑進窗子，休息室恢覆原來的樣子，好像同學們只是回家過暑假了。
喬治的魔法很有限，沒法每日維持這麽燦烈的日光，英國也沒有過多這樣的好天氣。食物擺在壁爐前的小桌上。
“看。有午餐和早餐，還算豐盛。”喬治讓麗芙在沙發上邊吃邊等他，自己走上通往男生宿舍的臺階。
那裏已經修整好了，仿佛蛇怪從未來過。
*
“真見鬼……”喬治躺在四柱床上痛苦的翻了個身，他左邊的小臂火燒火燎地疼著，胸腔裏悶的難受。
“走大運了，喬治。霍格莫德有飛弩隊的球迷見面會，今天下午！”李·喬丹笑嘻嘻地撐著他的床柱，“你還疼嗎？”
“還疼！”喬治皺著眉頭，他在練習賽上把胳膊弄傷了，龐弗雷夫人給的藥副作用太大。
“好吧，我會代你向他們示愛。”李說。
“我才不稀罕。”喬治說，他和弗雷德對卡菲利不感冒。
弗雷德穿著聖誕節媽媽織的毛衣，握著一碗小餅幹靠在宿舍門上。
李問他怎麽還沒換衣服一起出發。
“我也不喜歡飛弩隊。”弗雷德說。
李的表情有點不好看，他的視線在雙胞胎之間來回流轉。
“好吧！”他若無其事地說，“我和伍德一起去。”
伍德也在這時候擠進來，他把外套扔在喬治床上，開始穿自己的套頭毛衣。得知弗雷德和喬治不去，他的目光也像李一樣在雙胞胎之間打轉。伍德甚至沒覺得掃興，他的表情像是不敢呼吸，他心裏有種古怪的猜測，但不好說。
上周末球隊成員和其他幾個格蘭芬多高年級學生聚在休息室裏偷聽1992年魁地奇歐洲杯決賽。英國的霍利黑德哈比隊對戰法國國家隊，那一年哪怕巫師們也只有收音機，於是所有人把耳朵豎得老高，解說的聲音從收音機裏傳出來，牽動每一個人的心，像是伍德，他的眉毛都皺到一塊去了，安吉麗娜甚至不敢喘氣，她最喜歡的球員約書亞·桑卡拉是法國隊的，她即希望他得分，又不想法國隊贏。哈利和羅恩頭一回和大孩子一起聽球，興奮又緊張。
“林奇從炮火隊離開之後發展勢頭真不錯。”弗雷德不顧自己的弟弟羅恩喜歡理查德炮火隊就這樣說，凱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閉嘴，法國隊進球了！
伍德的眉毛快擰到一塊去了。
“哦，不，不……”越到比分焦灼的時候，羅恩開始自言自語。
“看看蘇澤蘭這名新人守門員讓英國隊免於失分，哦！看那邊！賽場另一頭！梅林啊！”
體育場裏觀眾的歡呼聲像海浪一樣由遠及近，它們越漲越高幾乎蓋過解說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英國隊的尼萬卡·普特金抓到了金色飛賊！230:200英國隊贏了！恭喜他們入圍四分之一決賽！”
格蘭芬多們也跟著沸騰了。
伍德已經喊出聲了，幾個女孩子捂著嘴激動地尖叫起來。喬治捏緊的拳頭終於松開了，弗雷德跳起來和李·喬丹從壁爐旁沖到臺階門洞旁，點亮了所有慶祝裝飾，又發瘋似的沖回來。
喬治還沒反應過來 ，弗雷德突然把他拉起來，一個擁抱讓喬治往後退了兩步。
弗雷德好像興奮過了頭，他忘情地和喬治接吻，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舌頭伸進喬治嘴裏。女孩子們的尖叫聲更尖銳了，哈利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還以為是喬治打了什麽賭輸了。
“不許停！不許停！”哈利傻笑著跟著幾個女孩一道起哄。
羅恩的臉色卻很難看，他無措地站在那，希望今晚珀西是在場的，看看他的一對雙胞胎哥哥在做什麽。
伍德和其他男生也被弗雷德嚇到了，看著喬治抱緊弗雷德回應著他。
大家把這當成是一種贏了比賽後過於興奮的表現，畢竟，這可是魁地奇歐洲杯。
畢竟弗雷德一直這樣瘋狂。
*
“我在擔心李，他看到我們兩個獨處時的表情。”
喬治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
“哦，那又如何呢？如果只能擔憂而無法阻止，就收起無用的憂慮。”弗雷德滿不在乎，他叼著一根甘草棒棒糖，一種便宜的糖果。
“那天晚上你在想什麽，是因為斯萊特林的布雷斯不在，還是因為你覺得接吻是一種和誰都可以做的事。”喬治讓自己聽起來很平靜，布雷斯勉強算是弗雷德的朋友，因為有一個下午弗雷德和布雷斯單獨進了一間屋子裏，他們在裏面做了什麽，弗雷德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喬治。
“你的好奇出於哪裏？是一個弟弟對哥哥的關心嗎？”他狡黠地笑了。
喬治被弗雷德看得無處可逃，如果他身體還不錯，他應該坐在掃帚上，和弗雷德在風裏討論這件該死的事情。
“你不許和他接吻。”喬治脫口而出，想給自己的嘴一巴掌。
他覺得自己的心連他自己都沒看透，卻已經要完完全全地，展開在弗雷德面前了。
窗外陽光有些刺眼，早春時節。
弗雷德把棒棒糖拿出來，好像含在嘴裏沒法思考。他將胳膊支在喬治枕邊，兩個人挨的好近。
“哼……”他嘴角掛著一絲笑，輕聲說：“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喬治，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褲子解開，他在那裏舔了我的——”
“是嗎，感覺如何？”喬治忍著怒火問。
布雷斯和弗雷德打賭輸了，所以這就是代價。布雷斯提的條件，他一直喜歡弗雷德，所以他希望弗雷德可以滿足一點他齷齪的心思，但這次弗雷德贏了。
“無法忍受，我還做了第二件事，就是讓他滾蛋。”
喬治擡起未痊愈的胳膊狠狠打了他的肩膀，結果肩未打到，他的傷口更疼了。
於是喬治齜牙咧嘴地抓著自己的手腕，弗雷德握住他那只手，將它緩緩放下來。
“滾開，弗雷德，滾去霍格莫德，滾出我的視線。”他粗魯地說。
“喬治。”
“嗯？”
“喬治，喬治，喬治。”弗雷德湊過來連著叫了三遍他的名字。
“去你的，弗雷德。”
春日塔樓的窗子泛著頗有生機的明黃色，那是陽光，草坪和融雪的倒影。
“我不會和他接吻的，所以我和你接吻了。”弗雷德說。
喬治一向默默認同媽媽和比爾說的，弗雷德比他多了一種潛在的發瘋基因，弗雷德是個瘋子。
瘋子的愛情也會讓人瘋狂的。
“你從頭到尾在吃醋，既然這樣，一開始你為什麽要推開我？”弗雷德支著下巴，棒棒糖只剩下一點點。
喬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為什麽弗雷德會問這麽明知故問的問題。
“因為我們不可能。”
“所以你不抗拒和我接吻，是這樣嗎？你只是覺得我們不可能。”
“弗雷德，我們在□□。”
弗雷德的話像咒語一樣。
“□□只是愛的其中一個出口，喬治。”
喬治被這個瘋子說服了，其實他的內心就是那麽容易被說服。
他覺得藥水的副作用消退很多了，只是胳膊還未好。胸腔裏有種莫名的愉悅，居然只是因為弗雷德一句話。
“少說廢話，弗雷德。”
“那就做點有用的事。”
弗雷德把吃完的糖棍丟在地毯上。
“聽說這樣做能帶走你的疾病，傷痛和一切不快樂。”他神秘兮兮地說。
“嗯哼？”
弗雷德一手扶著猩紅色的床帷，金色流蘇從他指間散落在手背上，他又一次低頭吻了喬治，這次是小心翼翼而短暫的。
這樣的吻，像白馬過溪。
“我相信這會讓你感覺好一些的。”狡黠的笑又回到他臉上。
*
喬治坐在床邊，從回憶裏楞了神，宿舍的門是關著的，好像李·喬丹和伍德剛剛離開。接著又傳來了腳步聲，他想是麗芙吃飽喝足來找他了。
他的視線掃描著床上的每一處東西，去尋找湯姆·裏德爾所說的痕跡。站起來時，忽然覺得踩到了什麽東西。
喬治遲疑了一下，彎腰在床邊的地毯上撿起一根甘草糖的小棍。
他的心好像被安置進一個盒子裏。
麗芙悄悄推開門，看著他不說話。
喬治知道麗芙在那，他不動聲色地把糖棍揣進口袋裏，離開空空如也的四柱床。
“走吧，回校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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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麗素和喬治在校長辦公室的地毯上醒過來，又餓又冷。
她抱著喬治的腦袋，還以為他是只小貓，其實，謔，這麽大一個boy。
所以這就是喬治的秘密嗎……真抱歉，被她撞見了。她松開喬治，才發現他早就醒了。
“躲進那些不願再回首的記憶裏是最安全的。”喬治虛弱地支起身子，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從他懷裏掉出來，“在這個世界裏，我能使用的魔力很有限，不能每次都依靠魔杖了。”
“你太機智了……”麥麗素慌忙轉移話題，“所以你暫時耗盡了魔法值，就變成小貓咪了對嗎？”
喬治笑了。
“你最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呃，哈哈……”麥麗素跟著尬笑，“我好餓啊……”
喬治說他在這裏呆了很久，時間都被拉長了，所以不會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感覺到餓。現在得解決麗芙的肚子問題，他提出趁著天還亮去霍格沃茨的廚房看看。
麥麗素說：“不如，咱們問問湯姆·裏德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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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需要我了，喬治·韋斯萊？你還是主動暴露了。
喬治楞了一下，還是往上寫：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小聲向麗芙解釋：“之前我說服金妮每天和它交流，沒有直接面對過它。但我也不知道……”
“噓噓噓！他回覆了！”麥麗素超緊張的，緊張於怕自己吃不上飯。
湯姆·裏德爾的字跡浮現在紙面上。
- 你還真是毫無誠意啊。她都已經發現你了，你面對唯一可以幫你的人卻沒有做到真正的坦誠。
“她到底是誰啊？”麥麗素從喬治的眼神裏看出：喬治也不知道。
喬治思索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把回覆寫上去。麥麗素扒著他的肩膀，只恨自己怎麽在這時候肚子餓了。
“我向你展示我最大的誠意，請求你幫助我的同伴找到食物，以及帶她離開這裏。”
字跡很快消失了，湯姆·裏德爾也在那頭考慮，過了一會他的答覆來了：
- 這兩個要求需要付出代價。我是她和這個世界連接的使者，現在，我將她的條件與你的交換。和你一樣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有四樣，四處痕跡。根據我的指示找到它們，每天一樣，食物會按時出現。把它們帶到這裏，這個世界會對你關閉一部分空間，離開這個世界的門就藏在還未關閉的地方。
- 你準備好了嗎？
“他在說什麽呀？什麽不屬於你的東西……”麥麗素嘟囔道，“不要上他的當呀喬治，我們想辦法讓弗雷德送吃的來吧！弗雷德一定願意的！”
“弗雷德可能永遠醒不了了。”喬治頭也不擡，語氣溫和，“他在‘金妮’懷裏，直覺告訴我他會一直是一條蛇。”
於是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Ready. Ge Weasley.
- 第一處痕跡，格蘭芬多休息室，男生宿舍。
*
他們回到休息室時，久違的陽光灑進窗子，休息室恢覆原來的樣子，好像同學們只是回家過暑假了。
喬治的魔法很有限，沒法每日維持這麽燦烈的日光，英國也沒有過多這樣的好天氣。食物擺在壁爐前的小桌上。
“看。有午餐和早餐，還算豐盛。”喬治讓麗芙在沙發上邊吃邊等他，自己走上通往男生宿舍的臺階。
那裏已經修整好了，仿佛蛇怪從未來過。
*
“真見鬼……”喬治躺在四柱床上痛苦的翻了個身，他左邊的小臂火燒火燎地疼著，胸腔裏悶的難受。
“走大運了，喬治。霍格莫德有飛弩隊的球迷見面會，今天下午！”李·喬丹笑嘻嘻地撐著他的床柱，“你還疼嗎？”
“還疼！”喬治皺著眉頭，他在練習賽上把胳膊弄傷了，龐弗雷夫人給的藥副作用太大。
“好吧，我會代你向他們示愛。”李說。
“我才不稀罕。”喬治說，他和弗雷德對卡菲利不感冒。
弗雷德穿著聖誕節媽媽織的毛衣，握著一碗小餅幹靠在宿舍門上。
李問他怎麽還沒換衣服一起出發。
“我也不喜歡飛弩隊。”弗雷德說。
李的表情有點不好看，他的視線在雙胞胎之間來回流轉。
“好吧！”他若無其事地說，“我和伍德一起去。”
伍德也在這時候擠進來，他把外套扔在喬治床上，開始穿自己的套頭毛衣。得知弗雷德和喬治不去，他的目光也像李一樣在雙胞胎之間打轉。伍德甚至沒覺得掃興，他的表情像是不敢呼吸，他心裏有種古怪的猜測，但不好說。
上周末球隊成員和其他幾個格蘭芬多高年級學生聚在休息室裏偷聽1992年魁地奇歐洲杯決賽。英國的霍利黑德哈比隊對戰法國國家隊，那一年哪怕巫師們也只有收音機，於是所有人把耳朵豎得老高，解說的聲音從收音機裏傳出來，牽動每一個人的心，像是伍德，他的眉毛都皺到一塊去了，安吉麗娜甚至不敢喘氣，她最喜歡的球員約書亞·桑卡拉是法國隊的，她即希望他得分，又不想法國隊贏。哈利和羅恩頭一回和大孩子一起聽球，興奮又緊張。
“林奇從炮火隊離開之後發展勢頭真不錯。”弗雷德不顧自己的弟弟羅恩喜歡理查德炮火隊就這樣說，凱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閉嘴，法國隊進球了！
伍德的眉毛快擰到一塊去了。
“哦，不，不……”越到比分焦灼的時候，羅恩開始自言自語。
“看看蘇澤蘭這名新人守門員讓英國隊免於失分，哦！看那邊！賽場另一頭！梅林啊！”
體育場裏觀眾的歡呼聲像海浪一樣由遠及近，它們越漲越高幾乎蓋過解說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英國隊的尼萬卡·普特金抓到了金色飛賊！230:200英國隊贏了！恭喜他們入圍四分之一決賽！”
格蘭芬多們也跟著沸騰了。
伍德已經喊出聲了，幾個女孩子捂著嘴激動地尖叫起來。喬治捏緊的拳頭終於松開了，弗雷德跳起來和李·喬丹從壁爐旁沖到臺階門洞旁，點亮了所有慶祝裝飾，又發瘋似的沖回來。
喬治還沒反應過來 ，弗雷德突然把他拉起來，一個擁抱讓喬治往後退了兩步。
弗雷德好像興奮過了頭，他忘情地和喬治接吻，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舌頭伸進喬治嘴裏。女孩子們的尖叫聲更尖銳了，哈利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還以為是喬治打了什麽賭輸了。
“不許停！不許停！”哈利傻笑著跟著幾個女孩一道起哄。
羅恩的臉色卻很難看，他無措地站在那，希望今晚珀西是在場的，看看他的一對雙胞胎哥哥在做什麽。
伍德和其他男生也被弗雷德嚇到了，看著喬治抱緊弗雷德回應著他。
大家把這當成是一種贏了比賽後過於興奮的表現，畢竟，這可是魁地奇歐洲杯。
畢竟弗雷德一直這樣瘋狂。
*
“我在擔心李，他看到我們兩個獨處時的表情。”
喬治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
“哦，那又如何呢？如果只能擔憂而無法阻止，就收起無用的憂慮。”弗雷德滿不在乎，他叼著一根甘草棒棒糖，一種便宜的糖果。
“那天晚上你在想什麽，是因為斯萊特林的布雷斯不在，還是因為你覺得接吻是一種和誰都可以做的事。”喬治讓自己聽起來很平靜，布雷斯勉強算是弗雷德的朋友，因為有一個下午弗雷德和布雷斯單獨進了一間屋子裏，他們在裏面做了什麽，弗雷德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喬治。
“你的好奇出於哪裏？是一個弟弟對哥哥的關心嗎？”他狡黠地笑了。
喬治被弗雷德看得無處可逃，如果他身體還不錯，他應該坐在掃帚上，和弗雷德在風裏討論這件該死的事情。
“你不許和他接吻。”喬治脫口而出，想給自己的嘴一巴掌。
他覺得自己的心連他自己都沒看透，卻已經要完完全全地，展開在弗雷德面前了。
窗外陽光有些刺眼，早春時節。
弗雷德把棒棒糖拿出來，好像含在嘴裏沒法思考。他將胳膊支在喬治枕邊，兩個人挨的好近。
“哼……”他嘴角掛著一絲笑，輕聲說：“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喬治，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褲子解開，他在那裏舔了我的——”
“是嗎，感覺如何？”喬治忍著怒火問。
布雷斯和弗雷德打賭輸了，所以這就是代價。布雷斯提的條件，他一直喜歡弗雷德，所以他希望弗雷德可以滿足一點他齷齪的心思，但這次弗雷德贏了。
“無法忍受，我還做了第二件事，就是讓他滾蛋。”
喬治擡起未痊愈的胳膊狠狠打了他的肩膀，結果肩未打到，他的傷口更疼了。
於是喬治齜牙咧嘴地抓著自己的手腕，弗雷德握住他那只手，將它緩緩放下來。
“滾開，弗雷德，滾去霍格莫德，滾出我的視線。”他粗魯地說。
“喬治。”
“嗯？”
“喬治，喬治，喬治。”弗雷德湊過來連著叫了三遍他的名字。
“去你的，弗雷德。”
春日塔樓的窗子泛著頗有生機的明黃色，那是陽光，草坪和融雪的倒影。
“我不會和他接吻的，所以我和你接吻了。”弗雷德說。
喬治一向默默認同媽媽和比爾說的，弗雷德比他多了一種潛在的發瘋基因，弗雷德是個瘋子。
瘋子的愛情也會讓人瘋狂的。
“你從頭到尾在吃醋，既然這樣，一開始你為什麽要推開我？”弗雷德支著下巴，棒棒糖只剩下一點點。
喬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為什麽弗雷德會問這麽明知故問的問題。
“因為我們不可能。”
“所以你不抗拒和我接吻，是這樣嗎？你只是覺得我們不可能。”
“弗雷德，我們在□□。”
弗雷德的話像咒語一樣。
“□□只是愛的其中一個出口，喬治。”
喬治被這個瘋子說服了，其實他的內心就是那麽容易被說服。
他覺得藥水的副作用消退很多了，只是胳膊還未好。胸腔裏有種莫名的愉悅，居然只是因為弗雷德一句話。
“少說廢話，弗雷德。”
“那就做點有用的事。”
弗雷德把吃完的糖棍丟在地毯上。
“聽說這樣做能帶走你的疾病，傷痛和一切不快樂。”他神秘兮兮地說。
“嗯哼？”
弗雷德一手扶著猩紅色的床帷，金色流蘇從他指間散落在手背上，他又一次低頭吻了喬治，這次是小心翼翼而短暫的。
這樣的吻，像白馬過溪。
“我相信這會讓你感覺好一些的。”狡黠的笑又回到他臉上。
*
喬治坐在床邊，從回憶裏楞了神，宿舍的門是關著的，好像李·喬丹和伍德剛剛離開。接著又傳來了腳步聲，他想是麗芙吃飽喝足來找他了。
他的視線掃描著床上的每一處東西，去尋找湯姆·裏德爾所說的痕跡。站起來時，忽然覺得踩到了什麽東西。
喬治遲疑了一下，彎腰在床邊的地毯上撿起一根甘草糖的小棍。
他的心好像被安置進一個盒子裏。
麗芙悄悄推開門，看著他不說話。
喬治知道麗芙在那，他不動聲色地把糖棍揣進口袋裏，離開空空如也的四柱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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