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人妖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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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人妖殊
31、人妖殊
胥子渡這一句話說完，被松開的青衣丫鬟本來充滿希冀的眼睛瞬間黯淡，卻仍抱著一絲希望走到胥子渡身邊，著急的拉著她，似乎還在為抓住最後的希望而掙紮。
“仙人，您說的不是真的吧，您怎麽會沒有辦法，明明您的修為那麽高，您說少爺他的病在命裏是怎麽回事？”青衣丫頭緊緊的攥著胥子渡的衣袖。
胥子渡任由那丫頭情緒激動的拉著自己，語氣仍是淡淡的。“修行再高，有些命道的東西也不是我能夠違抗的，具體我無法與你言說，道破那位大人物的天機對我來說太損道行了，而且你知道太多對你也無甚好處。”
“如今能夠勸你的就那麽一句，他註定活不過二十歲的天壽，你也不要想著強改他的命，讓他早些結束折磨才對他是好事。你也不過百餘年的修為，修成人形也就將將夠，若是在這麽任意妄為下去，當心那天直接在地上打回原形，讓人撿回去燉魚湯。”
“我...”那青衣的小鯉魚還想掙紮著張嘴說些什麽，卻沒想被胥子渡一掌推回去魚池之中，直接變回了一尾青色的鯉魚，鯉魚奮力擺動尾巴想要跳出水面，卻似乎碰到了什麽無形的桎梏。
“別費勁了，若是連你這麽個小小的鯉魚妖都不能夠輕易制住，我這些年的修行都算是白做了，好好在魚池裏頭待上幾年吧。”
說完了胥子渡便拉著胥越，帶著禍鬥往回走了，樓閣之下元珩一身單薄的白衣站著那兒遠遠的看著，剛才小鯉魚在的時候一直躲在後頭，現在才露面。
胥子渡看他一眼，絲毫不意外，她早知道這人必然不會放心的，那小鯉魚在他心目中還是有幾分斤兩的。
“元大少爺，這回您滿意了吧，按您說的這小鯉魚這幾年都會安安分分在這鯉魚池裏頭，直到您天壽耗竭便能自由了。”
今夜胥子渡本也只想看看夜裏有何事發生，今夜這一切大多都在她原本的計劃之外的。今日傍晚元珩臨時差身邊的丫鬟來說想見她。這一次見面元珩卻不再像白日見面時候那般裝傻掩藏了，直接坦言了自己房中每夜有個叫做雲泱的小姑娘來訪，來過幾次之後他便猜出了她其實並非凡類。
但後來他一次垂危之際，奇跡一般被救活過來，那雲泱好幾天沒來見他，再來時候仿佛虛弱了許多，他才知道雲泱許是用了些辦法損害己身的法子救他。
將一切坦白之後，元珩便請胥子渡幫自己一個幫，在他天壽耗竭之前將雲泱困在那鯉魚池之中，不讓她在折損自身胡來。
“我本不是這等狠心的壞人，這回被您硬逼著做了這等違心之事，怕是最近好長一段時間都會寢食難安的，所以原先說好的報酬您可不能反悔。”胥子渡與元珩說道。
“報酬姑娘大可放心，早已為姑娘準備好了。”元珩聞言只是輕輕一笑。“只要雲泱她能安好便是了，之前我覺得與她相伴度過最後一段光陰並不壞，但沒想她為我這將死之人作出這等傻事，便不能再讓她這麽下去了。”
胥子渡看著元珩有些落寞的神色，心道再是心底無塵的仙家大人物在凡界之中歷劫時候都容易這般多愁善感起來，不知道他這十世劫數過後再想起這段跟小鯉魚往事時候，會不會覺得有些可笑。
“元珩少爺你倒是淡然，仿佛這天壽將近的人不是你一般。”胥子渡忍不住說元珩一句。“那我領了報酬之後，留在此次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今日便告辭了。”
“胥姑娘，請便。”元珩微微頷首，但他依舊站在池邊的閣樓之下，被夜裏起的涼風吹得捂著嘴巴咳嗽。走遠了，胥子渡才註意到，元珩現在站在這個位置，正正好那蓮花池中的魚兒看不到樓下的元珩，而他卻能看到風中花影搖曳的鯉魚池。
領了元珩的報酬，胥子渡連夜帶著胥越和禍鬥離開落孤城，出來時候已經是深夜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不大好找。一行三人只好連夜行到另一座城中，正好入城的時候天亮了，便直接找了間早開的包子鋪坐下來休息。
“阿姐，您之前倒不是會顧忌人妖殊途的人，之前不是還幫了那狐妖與那窮書生嗎？這一次怎麽反而這麽做呢？”禍鬥咬著肉包子問胥子渡。
禍鬥所說的狐妖是他們之前在個鬧狐患的小村子裏頭遇到的，那件事情到如今再想想依舊叫人十分啼笑皆非。狐妖名叫衡娘，還是在狐族當中十分有輩分地位的。
衡娘本意倒是一番好心，只因為百年之前渡劫時候殃及了一名無辜凡人使其喪命，她於心有愧，於是特地尋他轉世來還這份恩親。衡娘那恩公這一世出生在各小村子裏頭，命道不大好，十分命苦，親娘生他時候便血崩去了，爹是個窮酸書生，常年揭不開鍋，如今娘子沒了，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兒子，生活更是困頓。
衡娘確實是報恩的妖族當中一個響當當的異類，人家報恩都是以身相許，結一段可歌可泣的情緣，她這一回做得事情可說得上妖族幾萬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竟就這麽死皮賴臉的跑去給她那個這輩子還沒活明白的恩公當後娘了。
雖說方式奇怪了些，但到底還能夠算得上是件美事。但無奈何衡娘在狐族裏頭身份高貴，平時在族裏頭前呼後擁的人物。這次她過來小村子報恩，鬧得狐族一群平時追隨她的小輩偷偷摸摸在家裏附近潛伏找到機會就給她幫忙。
狐族生活方式本就與人不同，在人族的地盤之上也不大講究，聚集久了，小山村裏頭的怪事就多了起來。常有人看見大群狐貍聚在一塊兒說話，常有村民看見本是面容極為姣好的姑娘轉過身卻有狐貍尾巴，怪事一樁樁的，族長便張貼了告示請人幫忙清除村裏頭的狐患。
揭了告示的胥子渡他們把事情查清楚之後，才明白這事大致是件烏龍，不由分說棒打鴛鴦，是妖就要除本就不是胥子渡的作風，她巴不得事情簡單一些，便勸了衡娘將狐族的小輩趕回去，還留了塊能鎮住妖邪之氣的鎖片於她掩蓋身份，事情道這裏才告一段落。
“我從未在意過人妖殊途，這本也不是什麽問題。說到底這事也不是我的主意，是那少爺自己的選擇，我有生意為何不做。”
胥子渡給胥越碗裏夾了醬牛肉，放下筷子又說了句：“再說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是人妖殊途那麽簡單，他們之間的時間還長著呢，我不過困那小鯉魚幾年，也不一定能斷了這倆人間的緣分呢。”
“師父接下來我們去哪裏呀？”胥越這孩子懂事，這麽些年跟著胥子渡乖乖的，從不喊累，也不挑事。
胥子渡摸摸他的白發告訴他說：“我們往北方去。”
這幾年走過了不少地方了，也跟不少人打聽過，不過胥越的情況實在過於特別。一般人無法修行的原因皆是魂脈不適合，魂力過弱小，但胥越他卻是魂力異常的充沛，甚至遠遠逾越了一些大成之上的修行著，偏偏毫無連同天地氣運的魂脈。
正常的修行之道在於連同天地，吐納靈息，有進有出，才能夠平衡天地與自身的魂力，增進修為，其通路越是暢通越好。而胥越卻仿佛是個容納力極強的容器，裝的東西很多，但沒有倒出來的途徑。
這就讓胥子渡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無法連同外界，如何積累下如此深不可測的魂力，而且一直擠壓在身體裏頭仿佛深深沈睡著一般，沒有任何的波動，也無需如尋常修行者一般靜坐調息，以撫平魂力躁動。若是不仔細查看，仿佛一個毫無修行的凡人一般。
胥子渡捏捏胥越仍有些肉嘟嘟的孩童臉蛋，胥越對於胥子渡的動作反應不大，只是睜著一雙黑沈的眸子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師父，但比起初時那般迷茫無神的樣子好上許多了。
那胥越的生長速度也完全與尋常凡人不一樣。他們一塊兒已經二十年，胥子渡將胥越從雪原帶回來是個五六歲孩童，如今雖成長了些，也不過是個十歲孩子的模樣，生長速度明顯慢於尋常人。
胥越可能並非人族，胥子渡心中漸漸有了猜想。那麽要探究他身上如今怪異情況的原因也只能夠回到當初找到他的地方，興許還能夠知道些關於他身世有關的事情。
胥子渡望著北邊的天際，低聲對胥越說道：“越兒，說來你與為師倒十分相似。先掌門收留我之前，我是被從胥國廢址那兒被人帶出來的，而我救你時候，你就在那胥國外的雪原之上。”
“你莫擔心，我做師父的，不管如何總歸會替你尋到法子的，不然我這一身衣缽誰去給我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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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人妖殊
胥子渡這一句話說完，被松開的青衣丫鬟本來充滿希冀的眼睛瞬間黯淡，卻仍抱著一絲希望走到胥子渡身邊，著急的拉著她，似乎還在為抓住最後的希望而掙紮。
“仙人，您說的不是真的吧，您怎麽會沒有辦法，明明您的修為那麽高，您說少爺他的病在命裏是怎麽回事？”青衣丫頭緊緊的攥著胥子渡的衣袖。
胥子渡任由那丫頭情緒激動的拉著自己，語氣仍是淡淡的。“修行再高，有些命道的東西也不是我能夠違抗的，具體我無法與你言說，道破那位大人物的天機對我來說太損道行了，而且你知道太多對你也無甚好處。”
“如今能夠勸你的就那麽一句，他註定活不過二十歲的天壽，你也不要想著強改他的命，讓他早些結束折磨才對他是好事。你也不過百餘年的修為，修成人形也就將將夠，若是在這麽任意妄為下去，當心那天直接在地上打回原形，讓人撿回去燉魚湯。”
“我...”那青衣的小鯉魚還想掙紮著張嘴說些什麽，卻沒想被胥子渡一掌推回去魚池之中，直接變回了一尾青色的鯉魚，鯉魚奮力擺動尾巴想要跳出水面，卻似乎碰到了什麽無形的桎梏。
“別費勁了，若是連你這麽個小小的鯉魚妖都不能夠輕易制住，我這些年的修行都算是白做了，好好在魚池裏頭待上幾年吧。”
說完了胥子渡便拉著胥越，帶著禍鬥往回走了，樓閣之下元珩一身單薄的白衣站著那兒遠遠的看著，剛才小鯉魚在的時候一直躲在後頭，現在才露面。
胥子渡看他一眼，絲毫不意外，她早知道這人必然不會放心的，那小鯉魚在他心目中還是有幾分斤兩的。
“元大少爺，這回您滿意了吧，按您說的這小鯉魚這幾年都會安安分分在這鯉魚池裏頭，直到您天壽耗竭便能自由了。”
今夜胥子渡本也只想看看夜裏有何事發生，今夜這一切大多都在她原本的計劃之外的。今日傍晚元珩臨時差身邊的丫鬟來說想見她。這一次見面元珩卻不再像白日見面時候那般裝傻掩藏了，直接坦言了自己房中每夜有個叫做雲泱的小姑娘來訪，來過幾次之後他便猜出了她其實並非凡類。
但後來他一次垂危之際，奇跡一般被救活過來，那雲泱好幾天沒來見他，再來時候仿佛虛弱了許多，他才知道雲泱許是用了些辦法損害己身的法子救他。
將一切坦白之後，元珩便請胥子渡幫自己一個幫，在他天壽耗竭之前將雲泱困在那鯉魚池之中，不讓她在折損自身胡來。
“我本不是這等狠心的壞人，這回被您硬逼著做了這等違心之事，怕是最近好長一段時間都會寢食難安的，所以原先說好的報酬您可不能反悔。”胥子渡與元珩說道。
“報酬姑娘大可放心，早已為姑娘準備好了。”元珩聞言只是輕輕一笑。“只要雲泱她能安好便是了，之前我覺得與她相伴度過最後一段光陰並不壞，但沒想她為我這將死之人作出這等傻事，便不能再讓她這麽下去了。”
胥子渡看著元珩有些落寞的神色，心道再是心底無塵的仙家大人物在凡界之中歷劫時候都容易這般多愁善感起來，不知道他這十世劫數過後再想起這段跟小鯉魚往事時候，會不會覺得有些可笑。
“元珩少爺你倒是淡然，仿佛這天壽將近的人不是你一般。”胥子渡忍不住說元珩一句。“那我領了報酬之後，留在此次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今日便告辭了。”
“胥姑娘，請便。”元珩微微頷首，但他依舊站在池邊的閣樓之下，被夜裏起的涼風吹得捂著嘴巴咳嗽。走遠了，胥子渡才註意到，元珩現在站在這個位置，正正好那蓮花池中的魚兒看不到樓下的元珩，而他卻能看到風中花影搖曳的鯉魚池。
領了元珩的報酬，胥子渡連夜帶著胥越和禍鬥離開落孤城，出來時候已經是深夜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不大好找。一行三人只好連夜行到另一座城中，正好入城的時候天亮了，便直接找了間早開的包子鋪坐下來休息。
“阿姐，您之前倒不是會顧忌人妖殊途的人，之前不是還幫了那狐妖與那窮書生嗎？這一次怎麽反而這麽做呢？”禍鬥咬著肉包子問胥子渡。
禍鬥所說的狐妖是他們之前在個鬧狐患的小村子裏頭遇到的，那件事情到如今再想想依舊叫人十分啼笑皆非。狐妖名叫衡娘，還是在狐族當中十分有輩分地位的。
衡娘本意倒是一番好心，只因為百年之前渡劫時候殃及了一名無辜凡人使其喪命，她於心有愧，於是特地尋他轉世來還這份恩親。衡娘那恩公這一世出生在各小村子裏頭，命道不大好，十分命苦，親娘生他時候便血崩去了，爹是個窮酸書生，常年揭不開鍋，如今娘子沒了，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兒子，生活更是困頓。
衡娘確實是報恩的妖族當中一個響當當的異類，人家報恩都是以身相許，結一段可歌可泣的情緣，她這一回做得事情可說得上妖族幾萬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竟就這麽死皮賴臉的跑去給她那個這輩子還沒活明白的恩公當後娘了。
雖說方式奇怪了些，但到底還能夠算得上是件美事。但無奈何衡娘在狐族裏頭身份高貴，平時在族裏頭前呼後擁的人物。這次她過來小村子報恩，鬧得狐族一群平時追隨她的小輩偷偷摸摸在家裏附近潛伏找到機會就給她幫忙。
狐族生活方式本就與人不同，在人族的地盤之上也不大講究，聚集久了，小山村裏頭的怪事就多了起來。常有人看見大群狐貍聚在一塊兒說話，常有村民看見本是面容極為姣好的姑娘轉過身卻有狐貍尾巴，怪事一樁樁的，族長便張貼了告示請人幫忙清除村裏頭的狐患。
揭了告示的胥子渡他們把事情查清楚之後，才明白這事大致是件烏龍，不由分說棒打鴛鴦，是妖就要除本就不是胥子渡的作風，她巴不得事情簡單一些，便勸了衡娘將狐族的小輩趕回去，還留了塊能鎮住妖邪之氣的鎖片於她掩蓋身份，事情道這裏才告一段落。
“我從未在意過人妖殊途，這本也不是什麽問題。說到底這事也不是我的主意，是那少爺自己的選擇，我有生意為何不做。”
胥子渡給胥越碗裏夾了醬牛肉，放下筷子又說了句：“再說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是人妖殊途那麽簡單，他們之間的時間還長著呢，我不過困那小鯉魚幾年，也不一定能斷了這倆人間的緣分呢。”
“師父接下來我們去哪裏呀？”胥越這孩子懂事，這麽些年跟著胥子渡乖乖的，從不喊累，也不挑事。
胥子渡摸摸他的白發告訴他說：“我們往北方去。”
這幾年走過了不少地方了，也跟不少人打聽過，不過胥越的情況實在過於特別。一般人無法修行的原因皆是魂脈不適合，魂力過弱小，但胥越他卻是魂力異常的充沛，甚至遠遠逾越了一些大成之上的修行著，偏偏毫無連同天地氣運的魂脈。
正常的修行之道在於連同天地，吐納靈息，有進有出，才能夠平衡天地與自身的魂力，增進修為，其通路越是暢通越好。而胥越卻仿佛是個容納力極強的容器，裝的東西很多，但沒有倒出來的途徑。
這就讓胥子渡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無法連同外界，如何積累下如此深不可測的魂力，而且一直擠壓在身體裏頭仿佛深深沈睡著一般，沒有任何的波動，也無需如尋常修行者一般靜坐調息，以撫平魂力躁動。若是不仔細查看，仿佛一個毫無修行的凡人一般。
胥子渡捏捏胥越仍有些肉嘟嘟的孩童臉蛋，胥越對於胥子渡的動作反應不大，只是睜著一雙黑沈的眸子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師父，但比起初時那般迷茫無神的樣子好上許多了。
那胥越的生長速度也完全與尋常凡人不一樣。他們一塊兒已經二十年，胥子渡將胥越從雪原帶回來是個五六歲孩童，如今雖成長了些，也不過是個十歲孩子的模樣，生長速度明顯慢於尋常人。
胥越可能並非人族，胥子渡心中漸漸有了猜想。那麽要探究他身上如今怪異情況的原因也只能夠回到當初找到他的地方，興許還能夠知道些關於他身世有關的事情。
胥子渡望著北邊的天際，低聲對胥越說道：“越兒，說來你與為師倒十分相似。先掌門收留我之前，我是被從胥國廢址那兒被人帶出來的，而我救你時候，你就在那胥國外的雪原之上。”
“你莫擔心，我做師父的，不管如何總歸會替你尋到法子的，不然我這一身衣缽誰去給我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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