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雪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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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雪中書
這個地方到處看著都差不多，怎麽覺得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他不過是過路的樵夫而已，平時砍柴的地方稍走得遠一些的地方，竟然陷到這麽一個地方去了。
雪地白茫茫的一片，讓人越走越絕望，樵夫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周遭的景象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內心又是恐懼又是絕望。直到他看見蒼白的雪原出現了身著一襲紅色鬥篷的年輕女子，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年一個孩子，三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直到那姑娘主動走到他身邊，揭開了兜帽他才得以見到那女子明麗的臉龐。那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指點了一句道：“老先生，您方向大概錯了，往那邊一直不回頭前行，不久便能尋著原來的路了。”
樵夫如今也有些疲憊，既然有人善意指路自然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聽從了，按著那紅衣鬥篷女子的指引，他一路不回頭的走著，果然走回了自己的村子裏頭。過後再次回想，卻後知後覺想著這荒山野地上頭遇著個長得這般漂亮的姑娘，恐怕不是什麽普通活人，應是好心的山精地仙之類的。
胥子渡看著如今再也沒有絲毫人跡的雪原，明明這兒罕有人跡卻有人精心的布置了幻境，那個老樵夫也是不巧走入其中，才被殃及的。如今維系法術的魂力已經有些消退的跡象，怕也是很多年前設下才至於如此。
再往前行了一段路，此處的風十分的大，吹得胥子渡鬥篷飛起獵獵作響。她和禍鬥倒還好都能穩定的前行，此時對於胥越卻有些為難，她便拉著胥子渡的手，在他手上畫上一道符文，然後如平日一般拉著他前行。
這胥國附近的冷比起當年的更甚，幾百年前地脈便耗竭，因為最後幾任國主的設法才又茍延殘喘了幾年，但之後荒廢之後徹底成了極寒不可接近的絕地。
這條被終年不化得積雪覆蓋的街道胥子渡並不陌生，當年離開胥國的時候她也曾經赤著腳迷茫行走在這條路上。兩旁都是荒廢被棄置的房屋，之前的事情胥子渡不大記得清楚了。
“師父，這兒我好像來過。”一直被胥子渡拉著的胥越本來安靜的跟著她走在胥國的老街道之中，此時卻主動低聲這麽說了句。
胥子渡一楞，當初自己是在胥國之外的雪原上救下被影魘圍困的胥越的，確實也有可能胥越也曾經來過胥國遺址。但當年先掌門救下自己之後，確定自己是胥國遺民身份後，曾經親自往胥國去查探了一番，並告訴自己胥國舊址之中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那為何距離自己到浮游臺兩百年胥越又會出現在這胥國的境內，他的身份到這裏為止便是越發的撲所迷離了。胥子渡拉緊了胥越的小手，瞇眼看著一片蒼白風雪之中胥國古都，如同當年對禍鬥一般，不管追查到最後胥越是什麽身份，她都決定一切如故。
無盡雪原，是當年埋葬了兩位仙魔界兩位風雲人物的地方。在破除雪原之上的障眼法之後，可見一塊一人高雪白的方碑徒然顯現。胥子渡三人走了這方碑，長得與浮游臺那兒的極像，只不過上面的文字十分詭異，應是胥國一直傳承下來的古文字。
禍鬥看著胥子閉上眼睛渡將手貼於白色方碑之上，他這位向來處變不驚的師父此時臉色徒然轉變，額頭上甚至冒出大滴的汗珠，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將胥子渡從方碑旁邊拉開的時候，胥子渡卻睜開了眼睛，像是脫力似的拿下了自己的手。
“阿姐，您怎麽了？”禍鬥想上前扶著似乎有些脫力的胥子渡，卻讓她揚起手制止了。
胥子渡對禍鬥說：“我沒有事情，先別過來。”說罷，胥子渡直接祭出玄光錦將面前的白色方碑直接劈成了粉末，這意料之外的舉動將一旁的禍鬥和胥越都嚇著了，胥子渡卻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
雖說這塊石碑為胥國文字所撰寫，其中封存的記憶只有她能夠讀取，但為了以防萬一，胥子渡仍然選擇將這塊雪玉碑毀掉。幾百年的記憶滾滾如潮水，即使是胥子渡，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平靜下來。
胥越的身份，還有她自己的身份，胥子渡如今都已經清楚了。原來她與胥越的緣分遠遠不僅是如今的師徒，遠在幾百年前的胥國殿中這孩子就日日陪伴在她的身側。
那時她還叫做阿九，身邊只有父母二人，三人也不知道在那座空寂的宮殿裏頭住了多久。她的記憶當中，她的阿娘長得很好看，卻不大愛對她笑，很少跟她說話，甚至有時候她覺得阿娘不大願意見到自己，興許在她心目之中，手裏忙不完的針線活兒比自己討喜。
大多時候照顧她的是阿爹，阿爹樂意帶她玩，這地底的宮殿永遠都是最晴朗的天氣，宮殿中庭也有一片很漂亮的花園，可是待久了還是會感到悶。
她那時最高興的，便是爹爹願意帶她到上邊走走，盡管上面很冷，總是下雪她也高興。爹爹有時候會給她堆雪人，堆得很漂亮，可是沒多久會被風雪刮壞掉，帶回去沒多久又會化掉。
後來呢，後來阿娘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爹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於是他給她雕刻了一個漂亮的玉石偶人，眼睛是用黑曜石鑲嵌的很是好看，爹卻告訴她還沒完全做好。後來在爹的手下偶人後來變得像一個普通的孩童一般，玉石身軀變得有血有肉，眼睛依舊漂亮透著幾分迷茫。
爹在房裏陪著身體不好的阿娘的時候，那偶人變作的男孩便陪著她，爹叫她阿九，她就順勢也給偶人取了一個合適的名字，叫他做小十。
“小十，你說阿娘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阿娘是因為身子不好才不笑的，若是她好些了興許就願意對我笑笑，也願意跟我說說話了，還有爹爹就能常常陪我玩了，你說是不是？”阿九站在花田當中，摘了好多木槿花。
她拿裙擺兜著一朵朵艷紅的木槿花，走到小十面前，小十只是十分迷茫的看著她，看到她等待自己的回答，緩了半天才點點頭。
阿九倒不大在乎，拿起其中一朵木槿插到小十雪白的頭發中，雪白的發艷麗的花朵，甚是分明，襯著小十楞楞的任由著她在自己頭上胡來。
爹曾問她，什麽顏色好看，她回答說地上雪的顏色，於是後來在爹手中出現的小十便有著一頭霰雪一般幹凈顏色的頭發。
“你頭發的顏色其實就是地面上雪的顏色，你沒有見過下雪吧，下回兒等阿娘身體好了，讓爹爹再帶我們上去一回，你就知道那顏色有多漂亮了。“阿九對面前有些呆呆的小十說道。
但那時候還是天真懵懂的小阿九的她，自然不會知道這句話中的下回兒永遠不會出現。她那時只知道在地底下的時間過得很慢，似乎擁有很長的時間，一天可以無比的漫長，卻不知是因為什麽緣由。
其實他們生活著的地方，被埋葬在無盡雪海之下的胥國神殿，整個都被籠在時間結境之中，在其中時間被無盡的延長，魔君本因為魂力耗竭而早應死去的妻子的生命因而得以延長，但這樣逆天而行的術法本身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不過是魔君為自己與妻兒編織的一個團聚的夢境，終究有一天是撐不下去的。
胥子渡當年被消去記憶送出無盡雪海，醒來之後便在胥國的廢址之中。而胥越，也就是當年陪伴她的那個偶人小十是自己走出地底神殿，後又陷入了胥國附近的幻境之中，才至於足足比胥子渡晚了兩百年才出現胥國境外。
胥越之前一切不同於尋常人的情況此時都一一得到了解釋。他沒有魂脈，因為他本就是幾百年前魔君用寒玉雕琢出來陪伴女兒的一個玩偶，而他體內強大的魂力是魔君明淵在承受扭曲時間反噬之前將自己的魂力灌輸進去。
當初那個的偶人奉著自己制造者最後的命令出去尋找自己的女兒並保護她，直到什麽都不記得還在找。當初胥子渡在北境那兒遇到胥越並不是個偶爾，只因為胥越從來就是為著她而來的。
“阿姐，我們不再往前去查看一下嗎？”禍鬥跟著胥子渡往回走不由得不解的問道。
“沒有必要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胥子渡搖搖頭，拉著胥越。此時雪原之上仍然風雪肆掠，比之百年之前更甚，盡管胥越身上穿著厚實皮毛外披，頭也帶著兜帽，但還是有幾縷雪白的發漏了出來，與飄飛的風雪幾乎一色。
“那師父，我們接下來往哪裏去呢？”胥越黑色的眼瞳看著胥子渡，他一板一眼的看著極為穩重的樣子，但鼻頭被凍得有些發紅，黑色的眼睛一如百年前那上佳的黑曜石一般漂亮。
胥子渡短時間的默然之後，回答道：“往南邊走走吧，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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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到處看著都差不多，怎麽覺得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他不過是過路的樵夫而已，平時砍柴的地方稍走得遠一些的地方，竟然陷到這麽一個地方去了。
雪地白茫茫的一片，讓人越走越絕望，樵夫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周遭的景象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內心又是恐懼又是絕望。直到他看見蒼白的雪原出現了身著一襲紅色鬥篷的年輕女子，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年一個孩子，三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直到那姑娘主動走到他身邊，揭開了兜帽他才得以見到那女子明麗的臉龐。那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指點了一句道：“老先生，您方向大概錯了，往那邊一直不回頭前行，不久便能尋著原來的路了。”
樵夫如今也有些疲憊，既然有人善意指路自然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聽從了，按著那紅衣鬥篷女子的指引，他一路不回頭的走著，果然走回了自己的村子裏頭。過後再次回想，卻後知後覺想著這荒山野地上頭遇著個長得這般漂亮的姑娘，恐怕不是什麽普通活人，應是好心的山精地仙之類的。
胥子渡看著如今再也沒有絲毫人跡的雪原，明明這兒罕有人跡卻有人精心的布置了幻境，那個老樵夫也是不巧走入其中，才被殃及的。如今維系法術的魂力已經有些消退的跡象，怕也是很多年前設下才至於如此。
再往前行了一段路，此處的風十分的大，吹得胥子渡鬥篷飛起獵獵作響。她和禍鬥倒還好都能穩定的前行，此時對於胥越卻有些為難，她便拉著胥子渡的手，在他手上畫上一道符文，然後如平日一般拉著他前行。
這胥國附近的冷比起當年的更甚，幾百年前地脈便耗竭，因為最後幾任國主的設法才又茍延殘喘了幾年，但之後荒廢之後徹底成了極寒不可接近的絕地。
這條被終年不化得積雪覆蓋的街道胥子渡並不陌生，當年離開胥國的時候她也曾經赤著腳迷茫行走在這條路上。兩旁都是荒廢被棄置的房屋，之前的事情胥子渡不大記得清楚了。
“師父，這兒我好像來過。”一直被胥子渡拉著的胥越本來安靜的跟著她走在胥國的老街道之中，此時卻主動低聲這麽說了句。
胥子渡一楞，當初自己是在胥國之外的雪原上救下被影魘圍困的胥越的，確實也有可能胥越也曾經來過胥國遺址。但當年先掌門救下自己之後，確定自己是胥國遺民身份後，曾經親自往胥國去查探了一番，並告訴自己胥國舊址之中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那為何距離自己到浮游臺兩百年胥越又會出現在這胥國的境內，他的身份到這裏為止便是越發的撲所迷離了。胥子渡拉緊了胥越的小手，瞇眼看著一片蒼白風雪之中胥國古都，如同當年對禍鬥一般，不管追查到最後胥越是什麽身份，她都決定一切如故。
無盡雪原，是當年埋葬了兩位仙魔界兩位風雲人物的地方。在破除雪原之上的障眼法之後，可見一塊一人高雪白的方碑徒然顯現。胥子渡三人走了這方碑，長得與浮游臺那兒的極像，只不過上面的文字十分詭異，應是胥國一直傳承下來的古文字。
禍鬥看著胥子閉上眼睛渡將手貼於白色方碑之上，他這位向來處變不驚的師父此時臉色徒然轉變，額頭上甚至冒出大滴的汗珠，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將胥子渡從方碑旁邊拉開的時候，胥子渡卻睜開了眼睛，像是脫力似的拿下了自己的手。
“阿姐，您怎麽了？”禍鬥想上前扶著似乎有些脫力的胥子渡，卻讓她揚起手制止了。
胥子渡對禍鬥說：“我沒有事情，先別過來。”說罷，胥子渡直接祭出玄光錦將面前的白色方碑直接劈成了粉末，這意料之外的舉動將一旁的禍鬥和胥越都嚇著了，胥子渡卻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
雖說這塊石碑為胥國文字所撰寫，其中封存的記憶只有她能夠讀取，但為了以防萬一，胥子渡仍然選擇將這塊雪玉碑毀掉。幾百年的記憶滾滾如潮水，即使是胥子渡，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平靜下來。
胥越的身份，還有她自己的身份，胥子渡如今都已經清楚了。原來她與胥越的緣分遠遠不僅是如今的師徒，遠在幾百年前的胥國殿中這孩子就日日陪伴在她的身側。
那時她還叫做阿九，身邊只有父母二人，三人也不知道在那座空寂的宮殿裏頭住了多久。她的記憶當中，她的阿娘長得很好看，卻不大愛對她笑，很少跟她說話，甚至有時候她覺得阿娘不大願意見到自己，興許在她心目之中，手裏忙不完的針線活兒比自己討喜。
大多時候照顧她的是阿爹，阿爹樂意帶她玩，這地底的宮殿永遠都是最晴朗的天氣，宮殿中庭也有一片很漂亮的花園，可是待久了還是會感到悶。
她那時最高興的，便是爹爹願意帶她到上邊走走，盡管上面很冷，總是下雪她也高興。爹爹有時候會給她堆雪人，堆得很漂亮，可是沒多久會被風雪刮壞掉，帶回去沒多久又會化掉。
後來呢，後來阿娘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爹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於是他給她雕刻了一個漂亮的玉石偶人，眼睛是用黑曜石鑲嵌的很是好看，爹卻告訴她還沒完全做好。後來在爹的手下偶人後來變得像一個普通的孩童一般，玉石身軀變得有血有肉，眼睛依舊漂亮透著幾分迷茫。
爹在房裏陪著身體不好的阿娘的時候，那偶人變作的男孩便陪著她，爹叫她阿九，她就順勢也給偶人取了一個合適的名字，叫他做小十。
“小十，你說阿娘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阿娘是因為身子不好才不笑的，若是她好些了興許就願意對我笑笑，也願意跟我說說話了，還有爹爹就能常常陪我玩了，你說是不是？”阿九站在花田當中，摘了好多木槿花。
她拿裙擺兜著一朵朵艷紅的木槿花，走到小十面前，小十只是十分迷茫的看著她，看到她等待自己的回答，緩了半天才點點頭。
阿九倒不大在乎，拿起其中一朵木槿插到小十雪白的頭發中，雪白的發艷麗的花朵，甚是分明，襯著小十楞楞的任由著她在自己頭上胡來。
爹曾問她，什麽顏色好看，她回答說地上雪的顏色，於是後來在爹手中出現的小十便有著一頭霰雪一般幹凈顏色的頭發。
“你頭發的顏色其實就是地面上雪的顏色，你沒有見過下雪吧，下回兒等阿娘身體好了，讓爹爹再帶我們上去一回，你就知道那顏色有多漂亮了。“阿九對面前有些呆呆的小十說道。
但那時候還是天真懵懂的小阿九的她，自然不會知道這句話中的下回兒永遠不會出現。她那時只知道在地底下的時間過得很慢，似乎擁有很長的時間，一天可以無比的漫長，卻不知是因為什麽緣由。
其實他們生活著的地方，被埋葬在無盡雪海之下的胥國神殿，整個都被籠在時間結境之中，在其中時間被無盡的延長，魔君本因為魂力耗竭而早應死去的妻子的生命因而得以延長，但這樣逆天而行的術法本身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不過是魔君為自己與妻兒編織的一個團聚的夢境，終究有一天是撐不下去的。
胥子渡當年被消去記憶送出無盡雪海，醒來之後便在胥國的廢址之中。而胥越，也就是當年陪伴她的那個偶人小十是自己走出地底神殿，後又陷入了胥國附近的幻境之中，才至於足足比胥子渡晚了兩百年才出現胥國境外。
胥越之前一切不同於尋常人的情況此時都一一得到了解釋。他沒有魂脈，因為他本就是幾百年前魔君用寒玉雕琢出來陪伴女兒的一個玩偶，而他體內強大的魂力是魔君明淵在承受扭曲時間反噬之前將自己的魂力灌輸進去。
當初那個的偶人奉著自己制造者最後的命令出去尋找自己的女兒並保護她，直到什麽都不記得還在找。當初胥子渡在北境那兒遇到胥越並不是個偶爾，只因為胥越從來就是為著她而來的。
“阿姐，我們不再往前去查看一下嗎？”禍鬥跟著胥子渡往回走不由得不解的問道。
“沒有必要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胥子渡搖搖頭，拉著胥越。此時雪原之上仍然風雪肆掠，比之百年之前更甚，盡管胥越身上穿著厚實皮毛外披，頭也帶著兜帽，但還是有幾縷雪白的發漏了出來，與飄飛的風雪幾乎一色。
“那師父，我們接下來往哪裏去呢？”胥越黑色的眼瞳看著胥子渡，他一板一眼的看著極為穩重的樣子，但鼻頭被凍得有些發紅，黑色的眼睛一如百年前那上佳的黑曜石一般漂亮。
胥子渡短時間的默然之後，回答道：“往南邊走走吧，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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