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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仙師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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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仙師解夢

打開匣子,裏面竟是一塊靈髓玉,專門用來除疤的,十分名貴。

拇指蓋大一塊,就須得上萬靈石,而眼前這塊,足有半個巴掌大,怕是有價無市。

“這是從何得來的?”

晏陵知曉這靈髓玉,絕對不是現在的林安能拿得出來的。當即臉色就沈了下來。

“是大師兄給我,不,是給師尊的。”

林安悄悄擡眸看了眼師尊,見師尊神情冷漠,心裏一個咯噔。

奇怪,明明師尊方才挺高興的,為何一看見匣子裏的東西,就不高興了?

晏陵:“我讓你回去休息,你竟如此貪玩!”

“師尊,我沒有貪玩,我本來是想找個安靜地方練劍的,誰曾想遇見了大師兄,是大師兄讓我……”話音未落,就被晏陵出聲打斷。

“夠了,莫要狡辯。”晏陵的聲音嚴厲,很顯然非常厭惡這塊靈髓玉。甚至到了看都不願多看一眼的地步。

他需要這勞什子的靈髓玉除疤麽?本以為是小黑蛟送他的禮物,誰曾想是大徒弟送的,真晦氣!

白白歡喜一場!

林安冤枉,他才沒有貪玩,只不過幫大師兄送了樣東西來,師尊到底為何惱了?

難道是這東西有古怪?

林安眼巴巴地看著匣子裏的玉,心想,這不是蠻好看的嘛,這麽大一塊,通體雪白幹凈的,一看就價格不菲。

突然,他想到什麽,當即就慌了。

暗道,難不成這玉石是什麽淫|邪之物?

因為書裏說,玉養人,人養玉,暖|穴養好玉。而且,原文裏大師兄還有個名場面,那就是拿玉來溫養師尊的玉|體。

難不成……?

可惡!

大師兄表面風光霽月,溫潤如玉,說話也和氣,看起來平易近人,跟林安客客氣氣,實則拿此物來害他?好讓師尊誤會他色膽包天?

讓師尊動怒,逐他出師門?

如此一想,林安瞬間臉色都白了,趕緊道:“師尊,我……”

“罰你畫一百張傳送符,明日交上來。”晏陵沈聲道,“畫不完就不許睡覺!”

“那,那能不能吃飯?”林安戰戰兢兢的,小蛟不會辟谷,一頓不吃就餓得難受。

能不能吃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哪怕是死,也得當個飽死鬼。

晏陵沒有回答他,冷笑一聲。一揮衣袖,那匣子裏的靈髓玉,就骨碌碌地滾落在地。嚇得林安抖了一下。

林安愁容滿面。

雖然他現在會畫傳送符了,但讓他一晚上畫一百張出來,還不如讓他去死來得幹脆!

“都怪你,爛東西!”他氣得擡腳就碾地上的靈髓玉,狠狠碾了幾下,才氣鼓鼓地研墨畫符。

本來畫的就不熟練,再加上他心裏賭氣,一直畫到將近子時,也只畫出了十張傳送符。

畫廢的符紙,幾乎能把他淹死了。

“肚子好餓。”

林安可憐兮兮地低頭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兩手上沾滿了墨跡。眼尾的餘光,往旁邊的食盒上瞥。

也不知道晏陵是忘記拿走了,還是根本沒想拿。

那食盒就端端正正地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好餓。

林安舔了舔唇。

師尊只說沒畫完不許睡覺,也沒說讓他餓肚子呀。

他湊了過去,打開蓋子,隨意擦了擦手,就捏起一塊糕點吃,放的時間久了,有點硬,但不影響他大口大口啃。

啃了幾塊,又口幹舌燥的,準備倒水喝的時候才發現茶壺裏空了。

林安長嘆口氣,把糕點放下了。對著孤燈畫符,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可憐。

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本以為離開魔尊那個老不死的,扒上仙君的大腿,日子就能好過點。

萬萬沒想到,還會被罰!

師尊居然不聽他的解釋!

看來,頭胎和後養的,果真是有區別的。

這也不怪晏陵偏心,人心本就是偏的,林安尋常吃點心的時候,也會偏心地用左邊牙齒,多嚼幾下。

三個師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原文裏說了,三個師兄也就表面上,看起來像個人,實際上內心一個比一個變態。

特別喜歡陰暗爬行。

專門愛幹那種,白天叫師尊,晚上師尊叫的惡事。

還經常玩多人運動,毫無廉恥可言。

林安想到這裏時,越發惱火。

本以為,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原文劇情有所跑偏,但今日之事,恰好證明,師兄對晏陵依舊覬覦,恐怕早晚有一日,要發個大瘋,像其他師徒文裏的孽徒一樣,欺師滅祖,以下犯上!

大師兄實在太過分了,表面看起來如此溫潤如玉,正人君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拿如此淫|物出來,還誆騙林安交給師尊!

其心之毒,天理難容!

忍一時越想越氣,林安突然一摔毛筆,濺了一臉朱砂。

他打算連夜下峰去大師兄來,好當著師尊的面對質。

可轉念又想,自己區區一個炮灰,若是因此被大師兄記恨上了,那豈不是離死不遠了?

大師兄現在知道他比較在意竹葉青了,萬一報覆林安不成,跑去把竹葉青抽|筋扒|皮了呢?

氣急敗壞的林安索性擺爛了,反正畫斷了爪子,也畫不出那麽多。先躺平睡一覺,等睡醒了再說。

師尊又不在這,他偷沒偷懶,師尊又如何知道?

偏偏,晏陵就是知道。

隨手一揮,面前就出現了一方水鏡,鏡面之中,正是書房的場景。

就見林安躺在地上,呈大字型,幾乎被廢紙埋沒。

臉上還沾了血跡……血跡?!

晏陵心驚,忙起身,隨手在身前一劃,一步就踏入了書房。

蹲下身,伸手就探向了小徒兒的脈搏。

還好,在跳,人是活的。

望著小徒兒臉上的“血跡”,晏陵眉頭蹙緊,伸手撚了撚,竟不是血,而是朱砂。

林安睡得很熟,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嘴裏一直嘟嘟囔囔,一個翻身,剛好抓住了晏陵的手臂。

小徒弟迷迷糊糊地抱緊晏陵的手臂,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嘴裏含含糊糊,好似一直反覆念著“師,師……”

晏陵心腸一軟,暗道,自己太過小題大做,蛟蛟心思單純,又到底年幼,闖禍了想躲,也實屬正常。

他到底是當師尊的,難道當真要生徒弟的氣?

至於為何在他大師兄面前,說那種話,只怕也是為了師尊的清譽著想。

替大師兄送靈髓玉,也只是為了不讓師尊為難,而刻意討好師兄。

如此一想,晏陵就釋懷了。

剛打橫將人抱起,又聽小黑蛟嘟囔:“師,師……”

“師尊在這。”晏陵笑意吟吟地應了一句。

隨即,臉上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柿子,好,好大的柿子,好想吃……嘿嘿,柿子!”

晏陵:“……”

哦,不是做夢夢見了師尊,而是夢見了柿子!

晏陵神情一沈,恨不得松手,將人摔下去,再嚴詞訓斥一番。

可見小徒兒睡著了,都蜷縮成一團,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又實在不忍心丟下他不管。

索性就帶回了自己的寢殿。

取出藥膏,要為小徒兒擦藥,對著燭火一瞧,經過幾日的休養,傷勢已然恢覆大半,只是還微微有些紅。

不過,想來也不疼了。

嗯,不疼了。

那就……再來一次?

晏陵露出了惡劣的笑,伸手就扯下了徒弟的腰帶。

林安做了個很古怪的夢。

夢裏,他置身在一片柿子林裏,樹上結滿了柿子,一個個跟小燈籠似的,壓得樹枝都彎了。

他望著樹上的柿子,直流口水,正準備爬樹摘柿子,美美吃上一頓。

那柿子居然活了過來,成群結隊向他砸了過來。

嚇得林安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怎的,就掉到了一個地洞裏。

裏面黑沈沈的,伸手不見五指。他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地底下冒出來的樹藤,緊緊纏繞住了四肢,還有腰肢。

突然——

一根通體烏紫,又長又粗的藤蔓,嘭的一聲,探出了地面,宛如一條巨蟒,在林安眼前晃蕩。

藤蔓的頂端,如蛇頭一般碩大,可怖,顏色更深,還會發出“滋溜滋溜”的聲音,像是在吞咽口水。

也像是被放在了火炭上炙烤,還散發著詭異的熱氣。

才一貼近,林安就被燙得哇哇大叫,掙紮著要逃走。

可還是被藤蔓當場穿透了衣衫——

他嚇得厲害,眼淚止不住地流,一直哭,一直喊,可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他。

感覺持續了有好幾個時辰,那藤蔓才安靜了下來。

隱約間,他看見了一朵艷麗至極的蘑菇,正生長在石壁之間,釋放孢子。

一時看得癡了。

待再緩過神時,林安已經掙脫了藤蔓的束縛,手腳並用地趕緊爬開,可還沒爬出多遠,就被藤蔓纏著腳踝,狠狠拖拽回去。

林安發出一聲慘叫——啊!!

“噓。”晏陵抓著他的腳踝,貼著面頰舉高,拇指輕輕摩挲著一塊皮肉,低聲念道:“明日若是嗓子痛,為師可就不管你了,來,張嘴。”

他直接捏開小徒兒的嘴,將那顆圓潤的珍珠塞了進去,只留下鮮紅的穗子,被涎液濡濕,黏在下巴上。

小徒兒“唔”了一聲,眼淚都流出來了。

晏陵擡指抹掉淚珠,語氣有些歡快:“蛟蛟又掉小珍珠了。”

翌日,林安就眼底發黑,扭捏著站在了晏陵面前。

晏陵執著卷書,語氣平淡地問:“畫完了?”

“沒,沒有,還差一點。”

晏陵:“一點是多少?”

“差,差八十三張。”

晏陵放下書,似笑非笑地問:“這也叫一點?”

“師尊,昨天的事就只是個誤會,我以後再也不會幫任何人亂送東西了,現在有一件頂頂要緊的事,需要求問師尊!”林安神情認真。

晏陵問:“何事?”

“師尊,您這裏可有《周公解夢》之類的書啊?我想借來看看。”

“沒有。”晏陵頓了頓,正色道,“但我倒是可以為你解夢。”

“當真?”林安面色一喜,想起昨夜那個怪夢,又心有餘悸。他總覺得那個夢很詭異,不像個好夢。

又想起修真界往往有預知夢一說,萬一那是個預知夢呢?

遂向晏陵描述,自己昨夜夢見了柿子林,又是怎麽被柿子圍攻,跌落地洞,再被地底下冒出的藤蔓束縛。

還……被那啥的事,林安沒好意思說。

“……我,我還看見了一顆很大很大,大概有……”林安低頭,攥緊拳頭揚了揚,“大概這麽大的蘑菇!在釋放孢子!”

“怎麽了,師尊?”林安滿臉忐忑,下意識又開始對起爪子,“是不是夢不好啊?難道是預知夢?”

倒也不是夢不好,也不是預知夢。

晏陵該怎麽向他解釋呢?

夢見柿子林,只怕是小徒兒餓著肚子入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至於被柿子圍攻,則是晏陵在數小徒兒身上的龍鱗。

還有什麽藤蔓束縛……分明就是晏陵用腰帶,把小徒兒的四肢,分別系在了床頭和床尾。

最後,什麽蘑菇釋放孢子,那分明就是,是……

晏陵在想,怎麽給林安解夢。

略一思忖,晏陵道:“莫怕,不是什麽預知夢。不過,此夢確實有些含義。”

林安立馬做出洗耳恭聽狀。

“柿子林,藤蔓,以及蘑菇,皆是五行之中,木屬相。此前我便同你說過,萬物之間相生相克。土克木,賺勝散,則木勝土,土旺得水,方能疏通。”

林安聽得一楞楞的,完全沒聽懂。

晏陵見他一副很迷茫的樣子,又接著忽悠:“也就是說,你近日要遠木近土,而你是蛟,本身就屬水性,更須土來疏通。”

林安還是不太懂,但他好像理解了一點點。他問:“那我要如何知曉,別人的屬性?從哪兒看得出來?”

“法器,或者……名字。”

林安聽罷,喃喃自語道:“名字,名字啊,誰的名字裏帶土啊。”哪有人名字裏帶土的,這多難聽啊?

想半天也想不起來,自己認識的人裏頭,到底誰的名字裏帶土!

但他知道,最近應該遠離誰,第一個就是師伯衛楓,大師兄也得避開,蛟本就屬水,不能撞屬性了,再把林安淹死了。

二師兄也得遠離,葉和木能差多少?

三師兄也不能見,白蘇也是植物。

啊,到底誰的名字裏帶土啊,真的好難想!

林安苦惱。

晏陵:“……”真有那麽難想?

陵指土丘,也可指墳墓。

他的俗家名,此前也告訴過林安了,墨影的墨,不也帶土嗎?

有那麽難想嗎?

突然,林安恍然大悟,他道:“我知道了!”

晏陵心裏甚慰。

暗道,總算想起來師尊了,也不算太笨。

他端起面前的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隨即就聽見小徒兒說:“我記得山上是不是有個守門的大黃狗?叫什麽胖墩兒!”

晏陵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艱難地咳嗽幾聲,滿臉震驚地望向林安。

“你,你說什麽?”

“啊,山中沒有守山的大黃狗叫胖墩兒嗎?”林安圓眼驚問,“我記得有啊。”而且,還是二師兄養的。

二師兄脾氣臭,但還挺喜歡狗子的。

晏陵:“……”

“墩兒不就帶土?”林安眨了眨眼睛,“師尊,我可不可以,把胖墩兒抱過來,放我房裏養幾天?我保證,這回一定看住它,絕對不會讓它再偷吃靈草了!”

晏陵:“……”

他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所以說,小蛟連狗都想到了,居然都沒想到師尊!

深呼口氣。晏陵闔眸,默默念了幾句《清心咒》。

不氣不氣,不生氣。

徒弟是他挑的,也是他收的,又不是別人的徒弟,自家徒弟氣一氣師尊,又有何妨?

何必苛責,又沒氣別人的師尊。

可當林安再喊了一聲師尊時,晏陵還是忍不住,沈著臉道:“再給你一天時間,交不上那百張傳送符,你便洗幹凈手,準備受罰。”

而後起身,一甩衣袖,氣得揚長而去。

出了殿門,晏陵才突然意識到……等等,那是我的寢殿,為什麽我要走?

他更氣了。但面上不顯分毫,轉身又要回去。

恰好同林安撞在了殿門口。

“師尊,雖然我不知道,師尊為何又不高興,但我覺得,可能和我有一點點關系。”

林安兩手背在身後,突然鼓起勇氣,把一個用狗尾巴草,編出的小蛟,獻給晏陵,還有些羞赧地道:“師尊,你收下這個,就別再生徒兒的氣了,行不行?”

“徒兒自知愚笨,猜不透師尊的心思,但我真的不想惹師尊生氣。”頓了頓,林安順勢說,“我打算搬下峰,和師兄弟們一起住了。這樣一來,師尊眼不見心不煩,也不會天天生氣了。”

晏陵:“……”

他開始暗生愧疚,何故又這般欺負小蛟?

還把蛟欺負得可憐兮兮,鬧著要搬走。

他得想想,怎麽把蛟哄回來。

“師尊……”林安吸了吸鼻子,上爪輕輕拽著晏陵的衣袖,晃了兩晃,有點撒嬌意味地哀求,“饒了徒兒罷,師尊,再畫下去,爪子都要廢掉了。”

晏陵心裏十分受用,但表面卻道:“犯錯難道不該受罰麽?”

“該……”可他受的太委屈了,要是早知道大師兄送的是淫|物,他才不會幫忙交給師尊,林安小聲嘟囔,“可是……算了,頭胎和後養的,終究是不一樣的。”

晏陵:“你在嘟囔什麽?”

“沒什麽。”林安松手,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徒兒只是在想,以後該怎麽用左手劍。”

晏陵便不再嚇他了,道:“罷了,剩下八十三張,先記在賬上,若是下回再犯,便加倍罰。”

如此,林安心裏暗松口氣,隨即又問:“那師尊,徒兒可以搬下峰住嗎?”

再不搬下去,恐惹人非議。

晏陵定定地審視了他幾眼,似想到了什麽,而後道:“可以。”

林安聽罷,不知道為何,竟有一點難受,心說,師尊怎麽答應得如此幹脆?

也不出言挽留幾句的?

還是說,師尊覺得他很吵鬧,早就想一腳把他踢下峰了?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命幾個弟子過來幫你。”晏陵神情自若,語氣也十分平靜。

林安仰頭望天:“可是……”天色不晚啊,現在是早上。

但話未出口,就被師尊淩厲的眼神嚇回去了。

然而,當天半夜,晏陵就趁著林安睡熟,將這幾日用心頭血,再度滋養起的靈草,一鼓作氣塞進了林安嘴裏。

整整十株之多!

放了得有幾大碗心頭血。

晏陵最近臉色都有些蒼白,林安心大,倒也完全沒看出來。

服用過靈草,還未出半個時辰,林安就從睡夢中驚醒了。

一醒來周身魔氣就已經彌漫至整個房間,他完全抑制不住從身體裏釋放出的魔氣。

只覺得龍丹燙得難受,一直在氣海之中,飛速旋轉。

渾身上下的筋絡和血管,更是誇張地暴了出來,氣血逆行,連四肢百骸都痛!

林安心驚肉跳,低頭望向自己的雙手。

忽見漆黑的火焰,騰騰在掌心燃燒!

這是蛟火!

他楞了楞,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要突破境界了!

怎麽回事?

最近也沒怎麽修煉啊,無非就是跟著晏陵學了一些仙術,又吃了點丹藥,除此之外,就只能是和晏陵雙修過一次……準確來說是整整一夜。

難道因此,才讓他突破境界了?

可問題是,林安現在完全控制不住體內游走擴散的魔氣!也根本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做!

他嘗試了幾次,還是無法自控,索性化回蛟身,尾巴一甩就游出房門。

遇見問題就找師尊,準沒錯。

林安火急火燎地游到了師尊殿門口,幾乎渾身都快燒起來了,忙用腦袋撞門,大喊:“師尊,不好了,師尊,快開門,師尊——”

吱哇——殿門開了。

早就等候多時的晏陵,佯裝被驚醒,起身揮手,點燃了蠟燭。尚未開口,那小黑蛟嗖的一下,就竄上了床。

“師尊!我好像要突破了,但,但又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控制不了體內的魔氣,太,太多了!”小黑蛟急出了荷包蛋眼,跟看見救星一樣,兩爪抱住晏陵的手臂,死活不肯撒手。

“師尊,救救徒兒,快救救徒兒!”再不救他的話,他可能會被蛟火自焚。

“莫怕,只是要突破了,這沒什麽可怕的。”晏陵擡手撫摸著小黑蛟的腦袋,輕聲道,“師尊引導你入魔。”

如此,晏陵又得償所願了,借著引導小徒兒入魔的幌子,將他帶入了平日裏閉關的石洞之中。

一手攬住幾乎腿軟到趴在地上的徒兒,一手捏訣,將洞門死死封住了。

“師,師尊……”熟知清冷師尊閉關修煉必挨|操的林安,痛苦又艱難地提醒,“封,封嚴實點,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那種……別讓外人打擾我們。”

“好。”

那就如他之意。晏陵設下了結界,保管任何人都無法打擾。

也保管石洞中的任何聲音,都不會傳出去一絲一毫。

無情道已破,有情道確實應該勤加修煉。

林安這才滿意,剛要松口氣,隨即就聽晏陵道:“褪衣。”

“啊?”林安震驚,“為何要褪衣?”他也沒聽說過,突破境界要脫衣服的呀。

“你身上有蛟火,遇衣則燃。”晏陵哄騙道。

林安想了想,還是相信了師尊。

雖然羞澀,但還是主動褪了上衣。

“還有……”晏陵的目光,掃了掃徒兒的褲子。

“可是……我,我怎麽可以在師尊面前……這不行的!”林安瞪大眼睛,俊臉通紅。

但見師尊神情自若,眸色悲憫,宛如畫壁上的神明,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欲。

林安又覺得,自己太矯情了。

師尊都不介意的。

晏陵:居然問我為什麽生氣?前腳才跟我好過,後腳就幫著其他男人送禮物討好我。

但凡有一點在意我,都該因此吃醋,可蛟一點不醋。

蛟說的:我怕惹師尊生氣,想搬下峰,和師兄弟們一起住。

晏陵聽到的:我想和師兄弟們一起住。

晏陵表面:可以,好,沒問題,你搬吧。

暗地裏:餵靈草,強行助小黑蛟突破,將蛟拐到石洞裏閉關,修有情道。

單純小蛟:師尊對我真好,我不知道怎麽突破境界,師尊就引導我。還怕我遇見危險,從旁為我護法,把石洞堵死,不讓別人打擾我。對我太好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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