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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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鄭淇往嘴裏扒拉了一大口飯，偶爾快速瞟一下葉曉曉，等她的答案。
葉曉曉上班剛半個月，沒啥經驗，“會判幾年還不知道，但他態度惡劣，肯定不會少。”
想到鄭興和鄭長明對鄭淇的態度，葉曉曉寬慰說，“你放心，鄭長明和你爸都會被拘留，不用擔心他們會欺負你。”
“謝謝警察同志。”鄭淇巴不得鄭長明被判無期，省得出來禍害人。
“不過我出賣了大哥，不能回家了。”說到這裏，鄭淇停住筷子，淚眼汪汪地看著葉曉曉，“警察同志，你知道哪裏有便宜的房子租嗎？”
“我……我已經沒有家了。”
看到鄭淇掉眼淚，葉曉曉同情心泛濫。
在她看來，鄭淇是個相當老實的人，而且模樣端正，一看就是好人。
“你租了房子肯定沒錢吃飯，我家正好有間屋子空著，可以借給你先住。”
“真的嗎？”
“警察同志你真是個大好人！”
鄭淇連著誇了葉曉曉好幾句，聽得葉曉曉特有成就感。
“等我找到活幹，一定還你房租錢。”鄭淇保證說。
他有手有腳，不是鄭長明那種懶漢，別人對他好，他肯定要加倍好回去。
不過葉曉曉確實太單純了一點，如果沒人護著，以後估計要吃苦頭。
吃完飯，鄭淇跟著葉曉曉走出審訊室。
正好鄭長明也被帶出來，兄弟倆的眼神對上，鄭長明瘋了般地朝鄭淇沖過來。
只聽“砰”的一聲，鄭長明被身後的兩個警察死死壓在地上。
“鄭淇，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鄭長明後腦勺被警察按住，臉頰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因為過於憤怒，額頭青筋暴起，罵人的時候口水噴了一地。
“你小時候還是我帶你玩，你現在就這麽害我，你不是人！”
“嗚嗚，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你個沒用的窩囊廢，在家裏只會浪費糧食，頂替我去坐牢怎麽了？”
鄭淇聽到鄭長明的罵聲，心裏一點氣憤都沒有，反而希望鄭長明能罵得更兇一點，這樣別人對鄭長明的印象會更差。
“無藥可救！”葉曉曉聽到這裏，已經氣得鼓起腮幫子，指著鄭長明憤憤說，“你這樣的人，才是人間禍害。”
邊上的其他警察，他們都聽說了下午的事，這會沒一個人同情鄭長明，反而覺得鄭淇很可憐，攤上了這樣的家人。聽到葉曉曉的話，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在沒人註意到時，鄭淇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離開警局後，葉曉曉一路上還是很生氣，她家庭美滿，沒有經歷過這種骯臟事，心裏久久意難平。
鄭淇卻不覺得有什麽，他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聽到葉曉曉哼聲罵人，反過來安撫了葉曉曉幾句。
到了葉曉曉的房子後，鄭淇進門時快速掃了一眼。
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擺設簡單，收拾得很幹凈，很舒適的感覺。
葉曉曉把鑰匙放在桌上，帶鄭淇看房子，“這房子是我哥哥的，但他去當兵了，現在沒有人住。”
“主臥我哥哥住，你可以住次臥。”
“家裏洗漱用品都有，廚房裏鍋碗瓢盆也有，煤球還有一百多個，你都可以用。”
進城前，鄭淇想著今晚可能要睡橋洞，沒想到能遇到葉曉曉這樣單純的好心人。
“葉警官，我一定會做好衛生，保證走的時候，和我現在一樣幹凈！”
葉曉曉甜甜地笑了下，酒窩迷人，“那就先這樣，我得回家了，我爸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你休息吧。”
鄭淇送葉曉曉下樓，再回到房子裏後，忍不住低聲驚呼下。
這就是新的開始啊！
他今天坐班車來縣城，路上的經過哪些加工廠，他都記下了。
一覺好眠到快天亮，鄭淇租了一輛腳踏三輪車，買了兩包大前門。
等他騎到布料廠時，給門衛送了包大前門，可憐兮兮地說家裏孩子多，想買點邊角料給孩子做衣服穿。
門衛得了他一包大前門，又看他可憐，帶他找到車間主任，兩毛錢賣了一捆邊角料給他。
騎到木料廠時，鄭淇如法炮制地又花兩毛錢買了一車的木棍。
帶著一三輪車的貨物回到家裏，等他把碎布條和木棍都搬上樓後，才發現廚房裏有米和青菜，還有半條臘腸，都是葉曉曉送來的食物。
葉曉曉還留了一張紙條，讓鄭淇明天去警局一趟，要給鄭淇頒發錦旗和糧票。
錦旗這東西，鄭淇不稀罕，但想到有糧票可以拿，頓時有了期待。
洗了個澡，鄭淇沒急著幹活，而是先去供銷社轉了轉。
上輩子為了討生活，鄭淇看遍各種人的臉色，只要一個人站在他面前，說上幾句話，他就大概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什麽樣的人愛撈油水，鄭淇一眼就看出來。
盯上一個叫毛哥的主任後，鄭淇跟著毛哥到了一個巷子。
又是先送一包煙，再賣賣慘，一開始說六折給毛哥貨源，後來講到五折，拖把生意便達成了。
“咱們可說好了，明早六點半，如果你遲到，我可就不要了。”毛哥說話時，雙下巴擠得特別明顯。
“您就是我的就是恩人，您說的時間，我肯定準時到。”鄭淇拍起馬屁一套又一套，直到把毛哥送走，他才踏著月色往家走。
這毛哥也是膽大。鄭淇心想。
他們才剛認識，就敢要他的好處，這種人幹不長久，他得提前捏住毛哥的把柄，以後很可能用得上。
不過他也就現在要走這種小門路，等資本多了，他自己去承包供銷社就行。
回到家後，鄭淇燉了一鍋稀飯，忙活到後半夜才把拖把做完。
第二天一早，提前二十分鐘到了倉庫邊上的巷子裏。
拖把一個六分錢，鄭淇一晚上做了四十個，一共賣了兩塊四，扣去本錢，差不多掙了快兩塊錢。算是一筆還不錯的收入，像葉曉曉這樣剛畢業還沒轉正的警察，才十六塊錢一個月，而鄭淇一天就能掙兩塊錢。
“毛哥，這是我給您帶的早點。”鄭淇把三輪車裏，用棉衣包裹著的肉包子和豆漿拿出來，“以後我還得多多仰望您。”
毛哥看鄭淇會做人，賣的拖把質量比供銷社的還好，樂意和鄭淇做生意，接過肉包子後，他拍了拍鄭淇的肩膀，“好說好說，只要你有好貨，都可以來找我。”
“好嘞，多謝毛哥。”鄭淇在和毛哥說話時，趁毛哥不註意，從毛哥的包裏撕下一張收據，用來以防萬一。
從倉庫離開後，鄭淇先把三輪車還了，再去警局。
這會時間還早，警局門都沒開，他就坐在警局對面吃肉包子。
肉包子皮薄肉厚，一口下去，湯汁爆滿口腔，特別香。
吃完兩個肉包，警局來了人開門，鄭淇站起來伸個懶腰，正準備過馬路時，突然被邊上的一個中年婦女拉住手。
“小淇，真的是你呀！”那人語氣激動，看著特別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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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淇往嘴裏扒拉了一大口飯，偶爾快速瞟一下葉曉曉，等她的答案。
葉曉曉上班剛半個月，沒啥經驗，“會判幾年還不知道，但他態度惡劣，肯定不會少。”
想到鄭興和鄭長明對鄭淇的態度，葉曉曉寬慰說，“你放心，鄭長明和你爸都會被拘留，不用擔心他們會欺負你。”
“謝謝警察同志。”鄭淇巴不得鄭長明被判無期，省得出來禍害人。
“不過我出賣了大哥，不能回家了。”說到這裏，鄭淇停住筷子，淚眼汪汪地看著葉曉曉，“警察同志，你知道哪裏有便宜的房子租嗎？”
“我……我已經沒有家了。”
看到鄭淇掉眼淚，葉曉曉同情心泛濫。
在她看來，鄭淇是個相當老實的人，而且模樣端正，一看就是好人。
“你租了房子肯定沒錢吃飯，我家正好有間屋子空著，可以借給你先住。”
“真的嗎？”
“警察同志你真是個大好人！”
鄭淇連著誇了葉曉曉好幾句，聽得葉曉曉特有成就感。
“等我找到活幹，一定還你房租錢。”鄭淇保證說。
他有手有腳，不是鄭長明那種懶漢，別人對他好，他肯定要加倍好回去。
不過葉曉曉確實太單純了一點，如果沒人護著，以後估計要吃苦頭。
吃完飯，鄭淇跟著葉曉曉走出審訊室。
正好鄭長明也被帶出來，兄弟倆的眼神對上，鄭長明瘋了般地朝鄭淇沖過來。
只聽“砰”的一聲，鄭長明被身後的兩個警察死死壓在地上。
“鄭淇，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鄭長明後腦勺被警察按住，臉頰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因為過於憤怒，額頭青筋暴起，罵人的時候口水噴了一地。
“你小時候還是我帶你玩，你現在就這麽害我，你不是人！”
“嗚嗚，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你個沒用的窩囊廢，在家裏只會浪費糧食，頂替我去坐牢怎麽了？”
鄭淇聽到鄭長明的罵聲，心裏一點氣憤都沒有，反而希望鄭長明能罵得更兇一點，這樣別人對鄭長明的印象會更差。
“無藥可救！”葉曉曉聽到這裏，已經氣得鼓起腮幫子，指著鄭長明憤憤說，“你這樣的人，才是人間禍害。”
邊上的其他警察，他們都聽說了下午的事，這會沒一個人同情鄭長明，反而覺得鄭淇很可憐，攤上了這樣的家人。聽到葉曉曉的話，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在沒人註意到時，鄭淇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離開警局後，葉曉曉一路上還是很生氣，她家庭美滿，沒有經歷過這種骯臟事，心裏久久意難平。
鄭淇卻不覺得有什麽，他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聽到葉曉曉哼聲罵人，反過來安撫了葉曉曉幾句。
到了葉曉曉的房子後，鄭淇進門時快速掃了一眼。
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擺設簡單，收拾得很幹凈，很舒適的感覺。
葉曉曉把鑰匙放在桌上，帶鄭淇看房子，“這房子是我哥哥的，但他去當兵了，現在沒有人住。”
“主臥我哥哥住，你可以住次臥。”
“家裏洗漱用品都有，廚房裏鍋碗瓢盆也有，煤球還有一百多個，你都可以用。”
進城前，鄭淇想著今晚可能要睡橋洞，沒想到能遇到葉曉曉這樣單純的好心人。
“葉警官，我一定會做好衛生，保證走的時候，和我現在一樣幹凈！”
葉曉曉甜甜地笑了下，酒窩迷人，“那就先這樣，我得回家了，我爸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你休息吧。”
鄭淇送葉曉曉下樓，再回到房子裏後，忍不住低聲驚呼下。
這就是新的開始啊！
他今天坐班車來縣城，路上的經過哪些加工廠，他都記下了。
一覺好眠到快天亮，鄭淇租了一輛腳踏三輪車，買了兩包大前門。
等他騎到布料廠時，給門衛送了包大前門，可憐兮兮地說家裏孩子多，想買點邊角料給孩子做衣服穿。
門衛得了他一包大前門，又看他可憐，帶他找到車間主任，兩毛錢賣了一捆邊角料給他。
騎到木料廠時，鄭淇如法炮制地又花兩毛錢買了一車的木棍。
帶著一三輪車的貨物回到家裏，等他把碎布條和木棍都搬上樓後，才發現廚房裏有米和青菜，還有半條臘腸，都是葉曉曉送來的食物。
葉曉曉還留了一張紙條，讓鄭淇明天去警局一趟，要給鄭淇頒發錦旗和糧票。
錦旗這東西，鄭淇不稀罕，但想到有糧票可以拿，頓時有了期待。
洗了個澡，鄭淇沒急著幹活，而是先去供銷社轉了轉。
上輩子為了討生活，鄭淇看遍各種人的臉色，只要一個人站在他面前，說上幾句話，他就大概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什麽樣的人愛撈油水，鄭淇一眼就看出來。
盯上一個叫毛哥的主任後，鄭淇跟著毛哥到了一個巷子。
又是先送一包煙，再賣賣慘，一開始說六折給毛哥貨源，後來講到五折，拖把生意便達成了。
“咱們可說好了，明早六點半，如果你遲到，我可就不要了。”毛哥說話時，雙下巴擠得特別明顯。
“您就是我的就是恩人，您說的時間，我肯定準時到。”鄭淇拍起馬屁一套又一套，直到把毛哥送走，他才踏著月色往家走。
這毛哥也是膽大。鄭淇心想。
他們才剛認識，就敢要他的好處，這種人幹不長久，他得提前捏住毛哥的把柄，以後很可能用得上。
不過他也就現在要走這種小門路，等資本多了，他自己去承包供銷社就行。
回到家後，鄭淇燉了一鍋稀飯，忙活到後半夜才把拖把做完。
第二天一早，提前二十分鐘到了倉庫邊上的巷子裏。
拖把一個六分錢，鄭淇一晚上做了四十個，一共賣了兩塊四，扣去本錢，差不多掙了快兩塊錢。算是一筆還不錯的收入，像葉曉曉這樣剛畢業還沒轉正的警察，才十六塊錢一個月，而鄭淇一天就能掙兩塊錢。
“毛哥，這是我給您帶的早點。”鄭淇把三輪車裏，用棉衣包裹著的肉包子和豆漿拿出來，“以後我還得多多仰望您。”
毛哥看鄭淇會做人，賣的拖把質量比供銷社的還好，樂意和鄭淇做生意，接過肉包子後，他拍了拍鄭淇的肩膀，“好說好說，只要你有好貨，都可以來找我。”
“好嘞，多謝毛哥。”鄭淇在和毛哥說話時，趁毛哥不註意，從毛哥的包裏撕下一張收據，用來以防萬一。
從倉庫離開後，鄭淇先把三輪車還了，再去警局。
這會時間還早，警局門都沒開，他就坐在警局對面吃肉包子。
肉包子皮薄肉厚，一口下去，湯汁爆滿口腔，特別香。
吃完兩個肉包，警局來了人開門，鄭淇站起來伸個懶腰，正準備過馬路時，突然被邊上的一個中年婦女拉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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