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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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肉包吃五分錢一個，只有條件好一點的人家，才會買來吃。
而鄭淇一吃就是倆，吃得還特別香，特別是他手上還有兩個，路過的人都會瞄他幾眼。
而眼前這個人，鄭淇沒認出是誰。
“是媽呀。”蔣秀芬一副自來熟模樣，不僅不尷尬，反而很熱絡，眼睛一直往鄭淇手上的兩個肉包子看，“你這傻孩子，連媽都不記得了？”
媽？
鄭淇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主還有一個養母。
仔細看了了眼蔣秀芬，四十出頭的年紀，鬢角已經白了一半，說話時眼尾的褶子縫能夾死蚊子，一雙狐貍眼止不住地打量他。
回憶了原主的記憶，還有系統給的劇情，鄭淇知道蔣秀芬是個市儈到極致的人。
記憶裏，蔣秀芬對鄭淇並不好，因為生不了孩子，又沒有工作，每天對著抱養來的鄭淇發脾氣。
雖說沒有虐待到打人，也沒有餓著鄭淇，但一天得甩幾十次臉色，稍微有點好東西自然也輪不上鄭淇吃。
後來她懷孕了，當即決定把鄭淇送回鄭家，還算了一筆生活費，打算讓鄭家人付。
對於蔣秀芬這個人，就算是從原主角度，鄭淇都沒一點感覺。
相忘於陌路，見面當做不認識，就是他的態度。
蔣秀芬看鄭淇眼神漸漸明了，知道他是想起來了，拉著鄭淇的手，親昵地拍了拍，“你這孩子，媽不是和你說了嗎，有空就常回家看看，我永遠都是你媽。”
得了吧，永遠的媽就不會把他拋棄。蔣秀芬老公是車間工人，收養鄭淇那會，日子比鄭家好了不知多少。
鄭淇抽出手，心裏冷哼一聲，視線移到警局門口，找尋葉曉曉的身影。
蔣秀芬看鄭淇面色淡淡，依舊沒走，兩顆眼珠子盯著鄭淇手裏的肉包子發光。
這麽多年，她偶爾也會想到鄭淇，但在她看來，鄭家就是群鄉巴佬，還有鄭淇慫唧唧的模樣，日子肯定過得不盡人意。
但她沒想到再次遇到鄭淇，會看到鄭淇在吃肉包子。
能吃肉包子，說明日子不錯呀。
“小淇啊，你真是越長大越俊了呢。”蔣秀芬繼續套近乎，“你肯定沒見過你弟弟吧，他長得和你可像了，而且學習成績特別好，明年就要參加高考。”
“哎。”嘆了口氣，“就是可惜我們家日子苦，全靠你爸上班的一點錢生活，你弟弟長這麽大，連一個肉包子都沒吃過。”
說著，蔣秀芬忍不住咽下口水，家裏的好東西都給兩個男人吃了，她才是十幾年沒吃過肉包子的那個。
鄭淇聽到蔣秀芬的第一句話，就知道蔣秀芬的意思。
他的肉包子，可不給人白吃。
“那麽想吃肉包子，就讓他別讀書了，打工掙錢自己買去。”
“我和你兒子非親非故，他要是像我，那你還是藏好了別讓人知道，不然別人得以為你和鄭興有私情。”
看到從遠處走來的葉曉曉，鄭淇沒心思再聽蔣秀芬廢話，更沒去看蔣秀芬毒辣的眼神，直接朝葉曉曉跑了過去。
“我呸，什麽人啊！”
蔣秀芬沒討到好，還被鄭淇連懟幾句，本想罵人，奈何鄭淇已經跑了，還和一個警察有說有笑，看來日子是真不錯，她嫉妒得胸悶。
“等我兒子考上大學，肯定比你這個癟三混得好！”
鄭淇特意給葉曉曉也買了兩個肉包子，感謝她給他房子住。
葉曉曉推脫不過，兩個肉包子不是啥貴重物品，便收下了，“現在還早，組長他們還沒到，你先去我辦公室坐坐。”
鄭淇點頭說好，坐下後，他便有點困，閉上眼睛休息。
葉曉曉打卡完回來，身邊的同事說鄭淇還挺好看的，問葉曉曉關於鄭淇家裏的事。
當葉曉曉說鄭淇家是農村的後，同事立馬沒了興趣，只是偶爾還會往鄭淇這瞄。
鄭淇拿了錦旗，還有五十斤糧票的獎勵，本想分一半給葉曉曉當這幾天的房租，但葉曉曉堅決不收，鄭淇只好先拿著，打算等過幾天多掙點錢，再買點禮物送給葉曉曉。
把錦旗卷起來，夾在胳膊下。
離開警局時，鄭淇聽到年長一點的警察說鄭長明至少得判二十年，鄭興因為妨礙公務，也會被拘留一到三個月。
聽到這話後，鄭淇心裏大大地舒坦。
從警局出來後，鄭淇極力克制了笑容，打算等回家再放肆笑。
“鄭淇！你不是人！”
突然有個尖利的聲音，在身後罵鄭淇。
鄭淇尋聲望去，看到他親媽撲了過來，忙往臺階上閃。
王招娣撲了個空，自己撞到了柱子上，疼出眼淚，卻顧不上疼，轉身指著鄭淇，破口大罵，“虧我們生你養你到那麽大，你怎麽能把親生父親和哥哥送進監獄啊！”
說著，王招娣慢慢坐到了地上，大聲嚎啕，“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麽那麽苦，生了這麽個孽障！”
路上的人聽到王招娣的哭喊聲，都好奇圍了過來，看王招娣哭得傷心，看鄭淇的目光，慢慢帶了點憤怒。
王招娣在家裏得知老二沒自首，反而把大兒子送進監獄，連夜走路來了縣城。徐燕則是暈死過去，鄭潔留下家裏照顧徐燕。
她在警局門口，已經守了一天，這才等來鄭淇。
聽到路人開始說鄭淇不應該那麽狠心，王招娣哭得更兇了。
比哭嘛，鄭淇不覺得他會輸。
在一個路人質問他怎麽可以要恩負義時，鄭淇直接撩起衣服，露出腹肌和背上的傷痕。
“如果你們非要說我忘恩負義，那我無法可說。”鄭淇抽泣幾聲，眼淚很快蘊滿眼眶，情感充沛地說，“你們看看，這都是他們打的。”
路人看到鄭淇的傷，一個個都不說話了，傷痕有新有舊，每一條看著都讓人感到害怕。
他們看王招娣的眼神，從同情，立馬變成憎惡。
鄭淇繼續說，“我大哥，因為打牌輸錢，搶劫孕婦的錢，害孕婦流產死了，讓孕婦留下兩個女兒孤苦無依。可我爸媽卻要我頂替大哥坐牢，如果你們覺得我做錯了，那你們我這會……這會……”
說到這裏，鄭淇哽咽到說不出話來，蹲在地上，捂著臉發出悲慟的哭聲。
當然，是他在假哭博同情。
“你沒錯！”
葉曉曉聽到警局門口有人爭吵，本想出來解決矛盾，不曾想會聽到鄭淇的一番肺腑之言。
她頓時被鄭淇感動到紅了眼，走到鄭淇身邊，兩手搭在鄭淇肩膀上，“你不用難過，也不用自責，這件事，你並沒有錯。”
連警察都說鄭淇沒錯，路人更加相信鄭淇沒錯，紛紛指責起王招娣。
王招娣被一群人圍著罵，她的那點反駁聲，瞬間淹沒到聽不到。
鄭淇在葉曉曉的攙扶下，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又是好一陣安撫。
等葉曉曉走後，鄭淇立馬擦了眼淚，換上笑臉，嘴裏小聲哼著歌，就差沒跳起來。
想著快點回家，他便走了小路。
“餵，叫你呢。”
“等一下。”
身後突然有個男人喊他。
鄭淇回頭，看到坐班車時的那個紋身男，正朝他一步步走過來。
紋身男大約有一米九高，胳膊比鄭淇小腿還粗，絡腮胡子顯得他面向特別兇。
“你戲演得不錯啊。”
“有沒有興趣，跟我做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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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吃五分錢一個，只有條件好一點的人家，才會買來吃。
而鄭淇一吃就是倆，吃得還特別香，特別是他手上還有兩個，路過的人都會瞄他幾眼。
而眼前這個人，鄭淇沒認出是誰。
“是媽呀。”蔣秀芬一副自來熟模樣，不僅不尷尬，反而很熱絡，眼睛一直往鄭淇手上的兩個肉包子看，“你這傻孩子，連媽都不記得了？”
媽？
鄭淇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主還有一個養母。
仔細看了了眼蔣秀芬，四十出頭的年紀，鬢角已經白了一半，說話時眼尾的褶子縫能夾死蚊子，一雙狐貍眼止不住地打量他。
回憶了原主的記憶，還有系統給的劇情，鄭淇知道蔣秀芬是個市儈到極致的人。
記憶裏，蔣秀芬對鄭淇並不好，因為生不了孩子，又沒有工作，每天對著抱養來的鄭淇發脾氣。
雖說沒有虐待到打人，也沒有餓著鄭淇，但一天得甩幾十次臉色，稍微有點好東西自然也輪不上鄭淇吃。
後來她懷孕了，當即決定把鄭淇送回鄭家，還算了一筆生活費，打算讓鄭家人付。
對於蔣秀芬這個人，就算是從原主角度，鄭淇都沒一點感覺。
相忘於陌路，見面當做不認識，就是他的態度。
蔣秀芬看鄭淇眼神漸漸明了，知道他是想起來了，拉著鄭淇的手，親昵地拍了拍，“你這孩子，媽不是和你說了嗎，有空就常回家看看，我永遠都是你媽。”
得了吧，永遠的媽就不會把他拋棄。蔣秀芬老公是車間工人，收養鄭淇那會，日子比鄭家好了不知多少。
鄭淇抽出手，心裏冷哼一聲，視線移到警局門口，找尋葉曉曉的身影。
蔣秀芬看鄭淇面色淡淡，依舊沒走，兩顆眼珠子盯著鄭淇手裏的肉包子發光。
這麽多年，她偶爾也會想到鄭淇，但在她看來，鄭家就是群鄉巴佬，還有鄭淇慫唧唧的模樣，日子肯定過得不盡人意。
但她沒想到再次遇到鄭淇，會看到鄭淇在吃肉包子。
能吃肉包子，說明日子不錯呀。
“小淇啊，你真是越長大越俊了呢。”蔣秀芬繼續套近乎，“你肯定沒見過你弟弟吧，他長得和你可像了，而且學習成績特別好，明年就要參加高考。”
“哎。”嘆了口氣，“就是可惜我們家日子苦，全靠你爸上班的一點錢生活，你弟弟長這麽大，連一個肉包子都沒吃過。”
說著，蔣秀芬忍不住咽下口水，家裏的好東西都給兩個男人吃了，她才是十幾年沒吃過肉包子的那個。
鄭淇聽到蔣秀芬的第一句話，就知道蔣秀芬的意思。
他的肉包子，可不給人白吃。
“那麽想吃肉包子，就讓他別讀書了，打工掙錢自己買去。”
“我和你兒子非親非故，他要是像我，那你還是藏好了別讓人知道，不然別人得以為你和鄭興有私情。”
看到從遠處走來的葉曉曉，鄭淇沒心思再聽蔣秀芬廢話，更沒去看蔣秀芬毒辣的眼神，直接朝葉曉曉跑了過去。
“我呸，什麽人啊！”
蔣秀芬沒討到好，還被鄭淇連懟幾句，本想罵人，奈何鄭淇已經跑了，還和一個警察有說有笑，看來日子是真不錯，她嫉妒得胸悶。
“等我兒子考上大學，肯定比你這個癟三混得好！”
鄭淇特意給葉曉曉也買了兩個肉包子，感謝她給他房子住。
葉曉曉推脫不過，兩個肉包子不是啥貴重物品，便收下了，“現在還早，組長他們還沒到，你先去我辦公室坐坐。”
鄭淇點頭說好，坐下後，他便有點困，閉上眼睛休息。
葉曉曉打卡完回來，身邊的同事說鄭淇還挺好看的，問葉曉曉關於鄭淇家裏的事。
當葉曉曉說鄭淇家是農村的後，同事立馬沒了興趣，只是偶爾還會往鄭淇這瞄。
鄭淇拿了錦旗，還有五十斤糧票的獎勵，本想分一半給葉曉曉當這幾天的房租，但葉曉曉堅決不收，鄭淇只好先拿著，打算等過幾天多掙點錢，再買點禮物送給葉曉曉。
把錦旗卷起來，夾在胳膊下。
離開警局時，鄭淇聽到年長一點的警察說鄭長明至少得判二十年，鄭興因為妨礙公務，也會被拘留一到三個月。
聽到這話後，鄭淇心裏大大地舒坦。
從警局出來後，鄭淇極力克制了笑容，打算等回家再放肆笑。
“鄭淇！你不是人！”
突然有個尖利的聲音，在身後罵鄭淇。
鄭淇尋聲望去，看到他親媽撲了過來，忙往臺階上閃。
王招娣撲了個空，自己撞到了柱子上，疼出眼淚，卻顧不上疼，轉身指著鄭淇，破口大罵，“虧我們生你養你到那麽大，你怎麽能把親生父親和哥哥送進監獄啊！”
說著，王招娣慢慢坐到了地上，大聲嚎啕，“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麽那麽苦，生了這麽個孽障！”
路上的人聽到王招娣的哭喊聲，都好奇圍了過來，看王招娣哭得傷心，看鄭淇的目光，慢慢帶了點憤怒。
王招娣在家裏得知老二沒自首，反而把大兒子送進監獄，連夜走路來了縣城。徐燕則是暈死過去，鄭潔留下家裏照顧徐燕。
她在警局門口，已經守了一天，這才等來鄭淇。
聽到路人開始說鄭淇不應該那麽狠心，王招娣哭得更兇了。
比哭嘛，鄭淇不覺得他會輸。
在一個路人質問他怎麽可以要恩負義時，鄭淇直接撩起衣服，露出腹肌和背上的傷痕。
“如果你們非要說我忘恩負義，那我無法可說。”鄭淇抽泣幾聲，眼淚很快蘊滿眼眶，情感充沛地說，“你們看看，這都是他們打的。”
路人看到鄭淇的傷，一個個都不說話了，傷痕有新有舊，每一條看著都讓人感到害怕。
他們看王招娣的眼神，從同情，立馬變成憎惡。
鄭淇繼續說，“我大哥，因為打牌輸錢，搶劫孕婦的錢，害孕婦流產死了，讓孕婦留下兩個女兒孤苦無依。可我爸媽卻要我頂替大哥坐牢，如果你們覺得我做錯了，那你們我這會……這會……”
說到這裏，鄭淇哽咽到說不出話來，蹲在地上，捂著臉發出悲慟的哭聲。
當然，是他在假哭博同情。
“你沒錯！”
葉曉曉聽到警局門口有人爭吵，本想出來解決矛盾，不曾想會聽到鄭淇的一番肺腑之言。
她頓時被鄭淇感動到紅了眼，走到鄭淇身邊，兩手搭在鄭淇肩膀上，“你不用難過，也不用自責，這件事，你並沒有錯。”
連警察都說鄭淇沒錯，路人更加相信鄭淇沒錯，紛紛指責起王招娣。
王招娣被一群人圍著罵，她的那點反駁聲，瞬間淹沒到聽不到。
鄭淇在葉曉曉的攙扶下，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又是好一陣安撫。
等葉曉曉走後，鄭淇立馬擦了眼淚，換上笑臉，嘴裏小聲哼著歌，就差沒跳起來。
想著快點回家，他便走了小路。
“餵，叫你呢。”
“等一下。”
身後突然有個男人喊他。
鄭淇回頭，看到坐班車時的那個紋身男，正朝他一步步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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