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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到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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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到肝痛

今朝有酒今朝醉。

省什麽省,萬一明天就死了呢?

不能苦了自己。

什麽玩意兒酒要一百靈石一壺?買來試試。

於是。

葉染沒幾天就把身上的五百塊靈石給浪完了。

沒錢出門,無聊之餘,索性拉起小徒弟練習禦劍,也省得他天天讓三徒弟送。

其實禦劍峰內本來是設有通往各峰的傳送陣的,但早些年,她練劍的時候不小心一劍給劈了,林度說要重建得自己出錢。

幹脆不建,要靈石,想也別想,反正她禦劍也一樣快。

墨清:“師尊,不是說要煉氣六層才能學禦劍嗎?”

葉染:“理論上這樣子的,但你是為師的徒弟,為師相信你。”

門派讓所有弟子煉氣六層才學禦劍,是因為修煉到了煉氣六層時,一般對靈氣的掌握能力已比較熟練,學起禦劍就相對簡單,畢竟在天上飛麽,靈力一個卡住了,分分鐘摔死。

墨清堅定點頭,“我會努力練習的,師尊。”

葉染覺得墨清是自己教過最輕松的徒弟,學習禦劍這點兒事,簡直就不是事。

直到,她第n次接住從靈劍上摔下來的墨清。

葉染:“……”摔!掀桌!

(╯‵□′)╯︵┻━┻

為什麽?一個術法說一次就懂,看一遍就會的人,連個簡簡單單的禦劍都學不會啊餵?

身為一個劍修,對劍的掌控力不是應該比其他人更容易嗎?

這是鬧的哪樣?

墨清微紅著臉從葉染懷中擡起頭,小聲道:“師尊,對不起。徒兒果然很愚笨,連禦劍都學不會。”

葉染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郁悶。

開口安慰,“別妄自菲薄,你是為師教過領悟能力最強的弟子,新手嘛,只學了兩天而已,再學兩天就會了,別灰心。”

“是,師尊,徒兒會繼續努力的。”

“嗯,今天就先練到這裏罷!”

墨清眼眸閃了閃,斂了下眼簾,掩下眸中的喜色,應道,“好的師尊。”

於是,第三天。

葉染眉頭擰得仿佛上了鎖,好想生氣。

心中默念三遍:他是幼崽他是幼崽他是幼崽!

火氣不消也得消,不然還能怎麽樣?揍他麽?

墨清一臉愧疚,“對不起,師尊。”

葉染捂了捂額頭,長長嘆了一聲,“明天繼續。”

一定不是她的教學方式有問題,難道是他靈力掌握還不夠靈活,也不對,教他的術法都這麽容易學會了,那調動靈氣什麽的應該已經很熟練才對啊?

那一定是他劍術基礎不夠,反正不是她的問題。

與其反省自己,不如責怪別人!

接著,第四天。

墨清第一千零一次從靈劍上摔了下來,葉染忍住滿心的臥槽,一個飛身上前,撈住了往下跌的人。

墨清順勢扒進他懷裏,嗅著他身上獨有的很清淡類似竹葉的清冽氣息,嘴角悄然揚起一抹笑意。

葉染忍住火氣道:“再摔下來,為師就不接了。”

墨清低下頭,“徒兒錯了。”

葉染氣到沒脾氣,偏偏他又學得這麽認真,一臉正經,絲毫挑不出差錯,乖巧聽話認錯又迅速,罵都不好罵。

氣得心口疼,只得不住默念:虐待幼崽要坐牢的,要坐牢的,要坐牢的。

直到,第五天。

墨清第……不知第幾次摔下劍。

葉染看向墨清的眼神已明晃晃的寫著:老子沒你這麽蠢的徒弟,連禦劍都學不會。

墨清:“……”

池瀾搖著玉扇瞅了半會空中的人,眉峰挑了挑。

墨清覺得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師尊就真的要發飆了,正準備認真飛一回。

池瀾走了上來,“師尊,您也累了,不如讓徒兒來教教小師弟吧?”

葉染回頭望了眼半空中的墨清,飛得比當初封鈺還要慘不忍睹,頓時覺得肝痛。

至少人家封鈺還不會從劍下摔下來。

她終於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教學方式出了問題。

無力擺擺手,“你試試罷,別勉強。”

唉,累了。還不如下山去浪,可是沒錢。

池瀾:“師尊放心,徒兒一定教會小師弟禦劍。”

葉染闔了闔眼,心肝痛,“去罷!”

心好累,以後都不收徒了,小崽子罵也不能罵,揍也不能揍,氣到想嘔血。

總算理解為什麽人類聯邦的幼崽都是交由家政機器人帶了,也只有機器人有這樣的耐心和好脾氣。要是哪一天機器人造反,絕對是被幼崽逼出來的。

葉染郁悶的坐在飛劍上,遠遠的看著半空中的兩個徒弟,搖了搖頭,反手掏出一壺摻了大量清水的酒,悶了兩口,才消了消氣。

半空中。

池瀾唰的一聲合起折扇,對墨清似笑非笑道:“小師弟,從現在開始,由師兄來教你。”

墨清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向遠處的葉染。卻被池瀾一下閃身擋在了眼前。

“要是再摔下去,別想著師尊會再接住你。”

他半瞇起眼眸,似笑非笑,“學不會嘛,多摔幾次就會了。”

墨清斂下眼,“是,師兄。”這小婊砸看出來了?

池瀾揚了揚手,控著墨清腳下的靈劍,“去吧,小師弟!”

眼前的人瞬間如一抹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墨清:“……”

池瀾站在原地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這才緊跟著追了上去。

說是這麽說,但也不能真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摔死是不是?

*

“葉染。”封鈺飛至她旁邊,看著半躺在靈劍上的一坨爛泥似的某人,嘴角抽了抽,仍然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貨內芯是個軍團團長。

“在幹嘛呢?”

葉染擡起眼簾瞅了他一眼,有氣無力應道,“教徒弟。”

封鈺四下望了眼,“徒弟呢?”

葉染:“另一個徒弟在教。”

“……”

封鈺踩上她的劍,“咋了?沒精打采半死不活的?”

葉染又斜斜瞥他一眼,懶懶道:“我突然覺得我的教學方式有問題。”

封鈺:“切!你覺得?”

三天兩頭砸門毀殿的,他筆下的人可不是這樣的。

葉染厭厭的瞅著前方,不理會他的諷刺,抄起酒壺喝她的酒。

封鈺掃她一眼,實在看不過眼他這副頹廢的德性,勉強安慰一下,“下山浪,去不去?”

“沒錢。”

封鈺臉一黑,“你又自己出去浪不帶我?”

“你不是忙嗎?”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幸運啊?收了兩個好徒弟,啥都有徒弟代勞。”

他酸溜溜道,“連課都有徒弟代上。”白賺了自己的三千靈石。

葉染側眸:“你不是也有徒弟麽?”

封鈺沒好氣道,“捉罰什麽的總不能讓徒弟代吧?”

葉染聳聳肩,“你徒弟應該也樂意的。”好玩得很。

“嘖,不行。”他搖搖頭,“這不符合我這個角色的人設,會ooc的,要是被發現內芯換了人,掌門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葉染鄙視他,“嘁!以前的執法長老可不會下山浪。”

身為執法長老,還跟她一起下山浪,早就ooc了。

封鈺:“你以為執法長老一職就是抓抓門派弟子紀律,罰抄書這麽簡單的事?”

“不然呢?”她代封鈺執法那段時間裏,就只做了這些。

“當然不只這些工作,還有很多事務要管的。”

“呃???”還有別的?沒工作交接手冊的說,她怎麽知道?

封鈺扯了扯她的衣袖,“起來!”

“不去,身無分文。”葉染抽回衣袖。

封鈺默默的瞅了半會天空,壓下火氣,擠出幾字,“我請,行了吧。”

葉染聞言麻溜的從劍上跳起,“走吧!還是之前那間酒樓嗎?上回沒喝的酒這回試試?”

封鈺:“……”突然有一種即將破產的錯覺。

*

池瀾一邊指點蘇言一練劍,一邊分神留意著墨清練習禦劍,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而墨清,不得不裝作磕磕絆絆的樣子,一把劍禦得忽上忽下。

也不能說學會就學會,師尊都教他這麽多天了,池瀾這才教兩天,自己突然就會了,太可疑。

只能再忍幾天這小婊砸了,不過被師尊接住了那麽多次,值了。

驀地,一道清冷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從山外傳了過來。

“聖澤宗蕭辭,前來無弦派請教葉染道友劍法。”

三人齊齊頓住,電光火石之間,三人頓時想起了幾天前的畫面。

聖澤宗?蕭辭?不會吧?

難不成是上次借聞人羽的名字,被他師兄弟發現了?前來尋仇?

要死!

池瀾僵了一下,迅速拉上兩人朝著主峰方向飛了過去。

只見主峰大門前已聚集了不少弟子,還有好幾位長老也在,甚至還揚起了水鏡,明顯都是前來看戲的。

秋瑤看著水鏡裏的人,“蕭辭?是聞人羽的師兄吧?”

師明玄點頭:“嗯,同是劍修,修為也是化神,這回葉染師叔可能要吃虧了。”

秋瑤瞥他一眼:“還未打呢,就助長他人之氣。”

師明玄:“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畢竟蕭辭是聞人羽的師兄,問桑聖君的大徒弟,修為在聞人羽之上。”

邊上的一群無腦迷弟迷妹:

“葉染尊者是最歷害的!”

“葉染尊者最帥!”

“葉染尊者無敵!”

“……”

突然為門派的前途,無限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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