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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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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瞎子

山下,蕭辭的聲音又帶著靈力傳了上來,輕輕在山上回響。

葉染卻遲遲不見人影。平時有人上門切磋,一般第一聲傳遍整個門派的時候,葉染就出門應戰。

這回人都喊三遍了,再不出來,別人都要以為他慫了。

蘇言一歪頭:“師尊怎麽還不出來?”

池瀾支著下巴,“呃,我今天都沒見過師尊人影。”

蘇言一:“該不會是下山了罷?”

墨清聞言眉頭皺了皺,又跟誰下山了?

池瀾望了一眼四下,掏出傳訊玉簡,喚了幾聲。

好半晌,對面才傳來略微沙啞低沈的聲音:“怎麽了?”

池瀾挑眉,聽聲音,自家師尊八成在宿醉。“咳,師尊,聖澤宗的蕭辭在山腳下,等您切磋。”

葉染楞了一下,似是沒聽清,“啥?誰?”

池瀾又仔細重覆了一遍。

“哦,為師馬上回去,你去讓人等我一下。”

池瀾:“是,師尊。”

葉染掐斷傳訊,撐起沈重的腦袋,掃視了一眼四下,重重嘆了一口氣。

昨天跟封鈺下山喝了大半宿,不用花自己的錢,就把平時沒錢喝的酒都嘗了個遍,兩人都醉得一塌糊塗,癱在了酒桌上。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葉染還是頭一回夜不歸宿,醉倒在酒吧這種事,上一輩子沒機會嘗試,這輩子倒是試了。

這感覺,太特麽難受,下次都不敢了,宿醉真的太要命。

運轉靈力散了散酒氣,又摸出一顆解酒的丹藥吞下,腦子才沒那麽痛。

推了推醉癱在地上的封鈺,“有人上門找我挑戰,要馬上回去。”

封鈺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撐著頭半瞇著眼,順口問道,“誰啊?”

葉染反手塞給他一顆解酒丹藥,“叫什麽……蕭辭。”

“啊?他啊?”

“怎麽?很厲害的人物?”

“聞人羽的師兄,書中男配,挺厲害的。”

葉染挑眉,“那我打不打得過?”

“這個……”封鈺睜了睜略重的眼皮,“你好歹也是三宗六派第一劍修。”

“也不知道是誰給起的稱號。”

葉染自己都不知道這稱號怎麽來的,她步入化神之後這個稱號就跟著她了,就算當時在年輕一輩中算得上楚翹,但這麽多年過去,別人的修為也追上來了。

“呃……”封鈺實在不敢說他書中是這麽設定的,說了又得被葉染嘲諷。因為這個第一當然不只是實力上的第一,還有顏值上的第一。

葉染一把拎起封鈺踩上靈劍,想了想,她回頭,“你站穩了,趕時間,可能有點兒快。”

封鈺腦子還未清醒,下意識“哦”了一聲。

接著,封鈺只覺得耳邊一陣風嘩嘩的刮過,下一刻嗖的一聲,兩人以極快的速度飛出了酒樓。

“槽!”

*

半會。

門派山腳下。

葉染一把甩下封鈺,瞅了一眼立在青石階上的人,一身白衣素劍,黑發如墨,最惹人註目的是他眼睛上綁著一條輕薄的白紗,端的是一副冷然離俗的神態。

葉染挑眉,瞎子?

“咳。”幹咳一聲,她上前一步,“不好意思,外出了,讓道友久等了。”

蕭辭看著眼前的人,怪不得聞人師弟為了這個人要生要死,本來平日裏修煉懶懶散散,百年來修為一直卡在元嬰期。

但自從認識了葉染之後,仿佛打了雞血一樣,從元嬰一直突破到化神。

連著門派裏許多弟子都對這個葉染產生了仰慕之情,更有甚者還給他燒香,保佑自己突破境界。

蕭辭一度覺得他們門派前途,一片堪憂。

“在下聖澤宗蕭辭。”

斂了斂神色,他道,“也沒多久,方才一名弟子下來告知我,葉染道友你外出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到了。”

那名弟子才飛回山上呢,這個人禦劍是有多快?

察覺到對方打量的眼神,葉染側眸,原來不是瞎子。

“嘔!”封鈺終於忍不住了,抱著翻滾的胃,趴在青石階上吐得天昏地暗。

尼瑪!他坐飛機坐高鐵坐車坐船都沒暈過的人,到了這個世界竟然暈飛劍!

葉染這丫的飛得也太快了,本來就宿醉了,現在還暈劍,嘔!

⊙_⊙|||

一時間,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

山上眾人看著水鏡裏的畫面。

“葉染尊者來了!” ヽ(▽)ノ

“咦?那不是執法長老嗎?”

“執法長老怎麽也在?”

“還吐了!”

咋了這是?

墨清眸色沈沈的盯著水鏡裏的人,身側的手緊緊收進掌心。

所以,師尊一夜未歸,又是跟這個小婊砸在一起?

山腳下。

“咳!”蕭辭反應過來,“這位道友……沒事吧?”

“沒沒……”沒事個屁!封鈺順了半會的氣,頭也不擡,反手擺了擺,“不用管我,我吐一吐就沒事了。”

“……”

葉染嫌棄的上前兩步,又遞給他一顆解酒藥,“不能喝就別喝。”

封鈺聞言擡起吐得發青的臉,壓住火氣,“尼瑪,誰說老子不能喝,是你劍飆得太快了。”

說著又扭過頭幹嘔,想吐,胃卻空了。

葉染:“……就這速度都暈,還元嬰!”

這世界又沒限速這一說法,當然有多快飆多快,飆飛劍比飆飛船還好玩。

封鈺:“滾!”

蕭辭眼光掃過兩人,怪不得兩人臉色都這麽差,原來是宿醉?他們門派門風這般開放?

葉染戳戳他,壓低聲音問,“他眼睛有什麽問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封鈺回過頭瞧了一眼蕭辭,解釋道:“哦,那不是瞎,那叫冰綃 。”

葉染眉頭一皺:“啥玩意?”

封鈺一臉看文盲的表情看向她:“就是輕薄潔白的絲織品。”

“所以覆在上面有什麽用?裝X?”

“那冰綃上面刻了特殊陣法,相當於法器,助他看清事物……”

“說人話。”直接打斷他。

“哦,他近視,那個作用相當於眼鏡。”

葉染挑眉,“這世界還有近視的存在?”

這不是修仙世界麽?而且近視這種病在她的時代早就不存在了,幸好歷史課有聽。

封鈺反駁:“連你徒弟都能胖成球,怎麽就不能讓人近視了。”

“……”無法反駁。

“而且,這不是突出人物角色特點嘛,這不挺帥的。”

葉染:“……”

被兩人評頭論足了半天的蕭辭臉色沈了沈,剛想出聲打斷他們的竊竊私語。

葉染驀地回過頭問,“呃,蕭道友找我什麽事來著?”挑戰也有個理由的吧。

蕭辭臉色越發的黑,“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前幾天的事討個說法。”

“啊?啥事?”

“我知道聞人師弟對道友癡纏不已,道友厭煩他也正常,但你把賬賴在師弟身上這種做法也太無恥了罷?”

葉染不明所以,“啥?什麽意思?”

“你不用狡辯了,我已向酒樓的掌櫃了解過事情始末,貴派中人對師弟厭惡之極,把事情賴他身上就算了,但把我門中師兄弟都抵毀的做法,也欺人太甚了。”

葉染一臉懵逼:“什麽鬼?”

蕭辭越說越氣,“你敢說四天前在靈宵酒樓逃單,被掌櫃追上門要債的不是你門下中人?”

“不是啊。”她吃飯什麽時候逃過單?犯法的好嗎,沒錢她都不敢出門的說。

再說了,四天前,那不是二徒弟請的客?

這敗家子又不差錢,逃什麽單?沒有多給都對不起他敗家的名號。

“你……”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蕭辭心口一塞,崩不住那高冷的臉,揚起劍指向她道,“我聖澤宗堂堂仙門大派,豈是任人欺淩之輩,今日我就要為師弟一雪前恥。”

“那啥……”封鈺白著一張死人似的臉,擡起頭問,“你是不是在說城裏店鋪外頭立的那個牌子啊?”

葉染歪頭,想了起來,原來他說的是這事?

那關她什麽事?又不是她叫人立的。

“哼!”蕭辭冷哼一聲,“想起來了?”

封鈺道出葉染心聲:“這關我們什麽事?又不是我們叫人立的。”

他們是老實人,不幹這種缺德事。

蕭辭:“不是你門派中人,還能是誰,還想抵賴?”

兩人搖頭老實應道,“不知道。”秒答。

蕭辭臉抽了抽,唰啦又揚起劍,“果然不應該跟你們廢話,來戰!”

“等等。”葉染伸出手作了個停的手勢。

蕭辭驀地頓住,“你承認了?直接認輸?”

“哦,不是。”哪有不戰便認輸的道理,“我只想問一下。”

她看著蕭辭,一本正經問道:“你帶靈石了嗎?”

蕭辭呆了一下,一臉茫然,“啥??”

葉染認真道:“是這樣的,我們兩人要是在這裏打架,會把青石階砸壞,還有四周的花花草草什麽的,門派管錢的長老說過,這些砸壞了是要賠的。”

蕭辭:“……”頭一回跟人幹架遇到這種問題,他頓時呆住,看著對面的人半晌沒回過神來。

葉染繼續道:“你是聞人羽的師兄是吧?上一回他跑得太快,我忘了問他,鋪石階一共花了兩百靈石,由於是他主動上門找我打架的,所以他要承擔百分之八十的責任,麻煩道友回頭跟他說一聲,送一百六十塊靈石過來。”

蕭辭下意識應道:“哦哦,好的。”

葉染:“那這回是道友你主動上門挑戰的,砸壞東西你八我二合理吧?”

蕭辭臉抽了抽,擠出兩字,“合理。”

這無弦派是有多窮?還有這個葉染堂堂化神尊者,這般俗的嗎?

氣質與那張臉完全不符,白瞎了一張臉。

賠款事項有著落,葉染滿意的點了點頭。

唰啦一聲掏出劍,“蕭道友請賜教。”

“等等!”蕭辭突然開口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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