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言？我能有什麽遺言？”

“嗯，沒有？”

“哈哈哈，鳳兮，你不敢殺我，你根本不敢殺我。”

“什麽？”念兮擡起手，忍不住就一掌擊碎她的心臟。

真是，不管她是檀百靈還是公孫鸞都那麽討厭。

“你殺我呀，你殺我試試。”她厲聲道，“天地陰陽，四季更替，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能從天地牢籠中脫身？”

念兮瞇了瞇眼，皺著眉端詳著她。

“神與魔，本來就有著共存的特性。你們覆活了古神，為了這天地陰陽之氣能夠平衡，我們自然也要醒過來。

鳳兮，你信不信，等你殺光了魔族之人，天下間的仙神們也會一並消失。”

她慢慢站了起來，驀地笑了，“神隱的時代就要到了，若是不舍得隱去，就是三十萬年神魔覆滅的輪回，何去何從，你慢慢想清楚。”

她大起膽子狂笑不止，是算準了念兮不敢殺她。

不殺？

念兮眸色沈了沈，擡起鏡子放出紅色的光束將她全身籠罩。

公孫鸞終於笑不出來了。

“你……你敢？”

念兮淡淡說：“不，聽你說得有幾分道理，在我弄清楚之前，我不敢。可你以為，僅僅是讓你又回到這個牢籠那麽簡單，那麽你就錯了。牢要坐，可沒以前那麽舒坦。”

光束化成幾根紅繩，套在公孫鸞的四肢上，將她懸掛在虛空之中。

上不去，也下不來。

“這裏除了濃得化不開的密霧，什麽都沒有。沒有白天黑夜，沒有悲傷喜悅，沒有時間。你就吊在這裏，慢慢享受吧。”

……

念兮處理完了滄燁跟公孫鸞就離開了天地之眼。

可是……

她低頭看向地上的人，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陸霜雪的馬甲被公孫鸞玩兒得爆體而亡。

上官毅的馬甲也被滄燁玩兒廢了，只剩下一具焦黑的屍體。

陸霜笙的心願已了，她本就應該早死了，沒什麽值得留戀的，眼下已經死了。

至於陸霜華的，勉強還剩下半口氣在，正躺在葉歸塵懷裏驚恐的發抖。

她不認識葉歸塵，又看到自己定下的夫君上官毅死得那麽慘，她大概以為這個人，就是上官毅所說的邪宗的殺人狂魔。

誰讓他全身都是血呢。

怕是葉歸塵再激動下去，她就要被他嚇死。

真是頭疼。

眼下兩個馬甲都可用，到底用哪一個？

念兮想了想，還是選定了陸霜華的馬甲。

畢竟都修練到元嬰了，吃了沈央那麽多補藥，不用白不用。

她一頭紮進了陸霜華的馬甲，陸霜華本身的魂魄再次被封印起來。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對上葉歸塵蒼白的臉。

“師師父！”

念兮擡起手，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跡。

“華兒，你醒來了，你醒了？”

念兮面上露出笑容，說：“我醒了，師父放心，我沒事的。”

“沒事？”葉歸塵的臉上，也爬上了欣慰的笑容。

“沒事，沒事就好，為師……唔……”

他話說一半，就吐出一口血。

鮮紅滾燙的血噴了念兮一臉，她驚恐的起身，將倒在一邊的葉歸塵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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