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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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下了一整夜的雨終於停了。
靠坐在床上同樣坐了整整後半夜的陸喻衿，卻才剛剛睡著。
未等睡熟，耳畔便傳來了手指敲擊床頭櫃面的清脆聲響。
猛然睜開雙眼，滿是驚恐的側目望去，只見顧知愚就站在床邊。
“要死啊你，進房間都不用敲門的嗎？”
“我敲了，只是你沒有聽見罷了。”
面對陸喻衿的抱怨，顧知愚卻一臉淡然，伸手指了指屋門外的正堂：“看你中氣十足，足見岳謙的藥起了不少的效果，若是還能動的話，就出來洗漱吃朝食吧。”
“不用你說，我也...”
這時，陸喻衿忽然發現自己的脖子稍稍一動就會很疼，只能維持僵硬的姿態。
而眼看歪著腦袋的陸喻衿，姿勢很是奇怪，顧知愚便輕聲笑道：“明明可以躺著，卻非要靠著，這種睡姿不扭著脖子就奇了怪了。”
“要你管，昨天也不知道是誰揪著我問了老半天，我喜歡怎麽睡就怎麽睡，又不是睡在你的床上。”
小聲嘟囔了一句，陸喻衿發覺胸口的痛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比起昨天晚上來說已然減輕了不少。
當然，脖子就另當別論了。
她自然也不能告訴顧知愚，自己昨晚偷聽他和苑冉的對話，一直對他的心聲很是在意。
還有最關鍵的，是接下來等待著她的是什麽。
這才是導致她一夜未眠的主因。
三人圍坐飯桌，苑冉見陸喻衿一只微微向左側歪著腦袋，隨即擡起握著筷子的右手只想了她的右肩。
“有只蜘蛛快爬進你的領口了。”
“蜘蛛？那有什麽大驚...”
起初陸喻衿還未在意，可當她將那毛茸茸的八腳爬行昆蟲，和這兩個字眼聯系到一起時，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脖子扭向右側一個勁兒的尋找，還不停的拍著。
“在哪兒？是不是已經我領子裏了？”
“你肩上的傷還是挺深的，吃點清淡的吧。”
一無所獲的她，正想向苑冉求問蜘蛛的蹤跡，卻見苑冉若無其事的在給顧知愚夾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真是的，看你文文靜靜的，怎麽也學著別人捉弄我啊？”
此時陸喻衿發覺苑冉實在捉弄自己，一臉不悅的嘟著嘴坐了回去。
苑冉再度將筷子伸向了盤中的腌黃瓜，淡淡笑問：“現在脖子轉轉看，還疼不疼了？”
“你這麽一說...”
經苑冉提醒，陸喻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輕松了不少，不再那般僵硬了。又試著左右扭動了兩下，面露驚喜之色的回說：“你這一招還真靈啊，脖子真的好多了呢，真是多謝了。”
“要謝別謝我。”
苑冉擡手以筷尖指向了坐在自己斜對面的顧知愚：“是他教會我的。”
“我說呢。”
扭頭看著顧知愚不動聲色的喝著碗裏的紫米粥，陸喻衿反倒一時無話可說，只得低著頭捧起了粥碗：“真是損人有損招。”
“你的傷還沒有好，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找上門來。我已經和炳忠打過招呼了，他會替你向祝姨請假，這幾日你就留在這裏安心養傷吧。”
“這怎麽行？”
陸喻衿擱下了手中喝了一半的粥碗：“我昨晚出去就沒有和任何人說，一整夜沒有回去了，管娘一定很擔心我。”
“莫非你真的天真到，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嗎？”
同樣放下碗筷的顧知愚，下意識瞥了一眼門外的圍墻，隨即又扭頭直視著陸喻衿：“李透早就已經在暗地裏查你的底了，雖說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至少可以應付搪塞過去。不過我很了解李透，縱使李巖政認為我已經通過了他的實力考驗，也只能說是放過了我而已，至於你...”
“哎喲，原來你們正在用朝食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一語未落，忽聞門外熟悉之聲近在咫尺。
三人循聲望去，郭燦已然站在了正堂門口，而院門依舊緊閉著。
“你這喜歡翻墻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
“又不是第一次了，就別那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嘛。”
郭燦走進正堂，低頭一看桌案上的粥鍋，又看了看三人的碗裏，隨即笑道：“看來你們都吃得差不多了，相請不如偶遇，我忙了一夜肚子可是還空著呢。”
話落，他看向了坐在自己右側的苑冉：“你說對不對？”
苑冉沒有回應。
“誰請你了？”
而顧知愚見他端起粥鍋仰頭自顧自喝了起來，不禁冷冷回道：“要吃去廚房拿個碗。”
可郭燦已經將所剩不多的粥全數喝完了，隨即心滿意足的將鍋緩緩放在了案上：“就別計較那麽多了嘛，我可是很忙的，喝完了還有正事要辦呢。”
“正事？”
一聽這話，顧知愚和苑冉的神情多少都顯得有些嚴肅緊繃。
反觀郭燦，卻直勾勾的看著正對面的陸喻衿，並笑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陸喻衿伸手指了指自己：“可我和你並不熟，你找我有什麽事？”
“別說得這麽無情嘛，哦對了，那東西放在哪兒來著？”
郭燦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襟內袋摸索了一番，而後掏出了一紙文書，展開後發現拿倒了，又轉了，清了清嗓子讀道：“察，城夜永樂女侍小鹿，涉嫌身份造假，同時也有身為西陸潛伏細作‘夜螢’成員的雙重嫌疑，現令欽察監僉事郭燦即刻鎖拿偵辦，務必查明實情。”
念罷，郭燦笑道：“上面是這麽說的。”
“西陸細作？”
雖說嚴格上講自己並不算是“夜螢”的人，但身份造假確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面對郭燦亮在自己眼前的提審令，她還是不免如坐針氈。
“來的還真是快啊。”
而一手促成陸喻衿在帆公島以小鹿身份生存至今的顧知愚，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在鱸魚記稍顯躊躇之際，起身直面郭燦：“所謂的兩種指控，可有實據？”
“真可怕。”
郭燦佯裝露出怯色之餘，也不忘伸手指著屋頂笑答：“沖我瞪眼也沒用啊，這你得問上面，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再者現在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顧知愚面色鐵青的問道：“何解？”
“這還不明顯嗎？她現在若在城夜永樂的話，那只怕是在那裏的所有人都要受到波及了；更慶幸的是，派我來請她去配合調查，而不是別人。否則的話，見人就躲在你家裏，不趁機咬你一口才怪。”
這番實話並未換來顧知愚的理解，語調反倒愈來愈冷：“所以呢？你要在我眼皮底下將她帶走嗎？”
對郭燦也不諱言：“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其原由才是。”
說罷，郭燦視線轉向了陸喻衿，微微側身對著正門展臂：“看在知愚的面兒上，我也不願對姑娘動粗，請吧。”
看著郭燦手中那蓋著鮮紅官印的文書，陸喻衿自感避無可避，反抗也毫無意義，若是繼續在這裏僵持的話，只怕反倒會顧知愚和苑冉帶來麻煩，便右手撐著案面緩緩站起身。
這一舉動被兩側的顧知愚和苑冉看在眼裏，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
見陸喻衿並無抗拒之意，郭燦淡淡笑道：“這是聰明的決斷。”
話落，郭燦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鐐銬，打算朝陸喻衿緩緩走過去。
可還未等他跨出第二步，顧知愚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腕。
“你這可就不聰明了。”
郭燦笑容微斂，口吻之中警告意味極其濃厚：“想想自己的立場，不是每一次都那麽好運的。”
他擡手抓住了顧知愚攥著自己左腕的手，暗暗使力想要將其拉下來。
兩人對峙相持不下之際，一雙手伸進了他們二人之間。
二人看去，陸喻衿已然走到了他們身旁，並主動對著郭燦合攏雙手：“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夜螢’的細作，就算是去了也沒什麽好怕的。”
“糊塗！”
可顧知愚卻一把撥開了她的雙臂：“你可知那欽察監是什麽地方？但凡去過一次，不死也要脫層皮，更何況這次擺明了是李透想要對付你，你去了無異於自尋死路。”
“不然呢？”
陸喻衿一臉輕松的笑問：“就算是這次把郭僉事趕走了，就不會再有人來抓我了？”
這話說得顧知愚無言以對，看著他如此垂首自責的模樣，陸喻衿緊緊攥著攥拳頭，忽然上前緊緊抱住了顧知愚。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郭燦，也面露詫異之色。
“我怕再也機會這麽做了，一直以來，謝謝你了。”
耳畔陸喻衿的細語，令顧知愚百感交集。
松開了顧知愚後，陸喻衿再度將雙手伸向了郭燦：“我們走吧。”
“如此甚好。”
鐐銬環繞手腕並口扣上的冰冷聲響，仿佛一聲聲重錘，狠狠砸在顧知愚的胸口。
“顧知愚。”
苑冉見他怔楞在原地，而陸喻衿已然跟著郭燦走出了正堂門外，不禁出聲提醒他。
“你就這麽看著她走了嗎？”
而顧知愚，緩緩閉上了雙眼，坐了回去，端起了面前沒有喝完的那碗粥，撚起了筷子，面無表情的像無事人一樣，事不關己的繼續吃著自己的朝食。
直到郭燦和陸喻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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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床上同樣坐了整整後半夜的陸喻衿，卻才剛剛睡著。
未等睡熟，耳畔便傳來了手指敲擊床頭櫃面的清脆聲響。
猛然睜開雙眼，滿是驚恐的側目望去，只見顧知愚就站在床邊。
“要死啊你，進房間都不用敲門的嗎？”
“我敲了，只是你沒有聽見罷了。”
面對陸喻衿的抱怨，顧知愚卻一臉淡然，伸手指了指屋門外的正堂：“看你中氣十足，足見岳謙的藥起了不少的效果，若是還能動的話，就出來洗漱吃朝食吧。”
“不用你說，我也...”
這時，陸喻衿忽然發現自己的脖子稍稍一動就會很疼，只能維持僵硬的姿態。
而眼看歪著腦袋的陸喻衿，姿勢很是奇怪，顧知愚便輕聲笑道：“明明可以躺著，卻非要靠著，這種睡姿不扭著脖子就奇了怪了。”
“要你管，昨天也不知道是誰揪著我問了老半天，我喜歡怎麽睡就怎麽睡，又不是睡在你的床上。”
小聲嘟囔了一句，陸喻衿發覺胸口的痛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比起昨天晚上來說已然減輕了不少。
當然，脖子就另當別論了。
她自然也不能告訴顧知愚，自己昨晚偷聽他和苑冉的對話，一直對他的心聲很是在意。
還有最關鍵的，是接下來等待著她的是什麽。
這才是導致她一夜未眠的主因。
三人圍坐飯桌，苑冉見陸喻衿一只微微向左側歪著腦袋，隨即擡起握著筷子的右手只想了她的右肩。
“有只蜘蛛快爬進你的領口了。”
“蜘蛛？那有什麽大驚...”
起初陸喻衿還未在意，可當她將那毛茸茸的八腳爬行昆蟲，和這兩個字眼聯系到一起時，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脖子扭向右側一個勁兒的尋找，還不停的拍著。
“在哪兒？是不是已經我領子裏了？”
“你肩上的傷還是挺深的，吃點清淡的吧。”
一無所獲的她，正想向苑冉求問蜘蛛的蹤跡，卻見苑冉若無其事的在給顧知愚夾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真是的，看你文文靜靜的，怎麽也學著別人捉弄我啊？”
此時陸喻衿發覺苑冉實在捉弄自己，一臉不悅的嘟著嘴坐了回去。
苑冉再度將筷子伸向了盤中的腌黃瓜，淡淡笑問：“現在脖子轉轉看，還疼不疼了？”
“你這麽一說...”
經苑冉提醒，陸喻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輕松了不少，不再那般僵硬了。又試著左右扭動了兩下，面露驚喜之色的回說：“你這一招還真靈啊，脖子真的好多了呢，真是多謝了。”
“要謝別謝我。”
苑冉擡手以筷尖指向了坐在自己斜對面的顧知愚：“是他教會我的。”
“我說呢。”
扭頭看著顧知愚不動聲色的喝著碗裏的紫米粥，陸喻衿反倒一時無話可說，只得低著頭捧起了粥碗：“真是損人有損招。”
“你的傷還沒有好，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找上門來。我已經和炳忠打過招呼了，他會替你向祝姨請假，這幾日你就留在這裏安心養傷吧。”
“這怎麽行？”
陸喻衿擱下了手中喝了一半的粥碗：“我昨晚出去就沒有和任何人說，一整夜沒有回去了，管娘一定很擔心我。”
“莫非你真的天真到，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嗎？”
同樣放下碗筷的顧知愚，下意識瞥了一眼門外的圍墻，隨即又扭頭直視著陸喻衿：“李透早就已經在暗地裏查你的底了，雖說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至少可以應付搪塞過去。不過我很了解李透，縱使李巖政認為我已經通過了他的實力考驗，也只能說是放過了我而已，至於你...”
“哎喲，原來你們正在用朝食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一語未落，忽聞門外熟悉之聲近在咫尺。
三人循聲望去，郭燦已然站在了正堂門口，而院門依舊緊閉著。
“你這喜歡翻墻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
“又不是第一次了，就別那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嘛。”
郭燦走進正堂，低頭一看桌案上的粥鍋，又看了看三人的碗裏，隨即笑道：“看來你們都吃得差不多了，相請不如偶遇，我忙了一夜肚子可是還空著呢。”
話落，他看向了坐在自己右側的苑冉：“你說對不對？”
苑冉沒有回應。
“誰請你了？”
而顧知愚見他端起粥鍋仰頭自顧自喝了起來，不禁冷冷回道：“要吃去廚房拿個碗。”
可郭燦已經將所剩不多的粥全數喝完了，隨即心滿意足的將鍋緩緩放在了案上：“就別計較那麽多了嘛，我可是很忙的，喝完了還有正事要辦呢。”
“正事？”
一聽這話，顧知愚和苑冉的神情多少都顯得有些嚴肅緊繃。
反觀郭燦，卻直勾勾的看著正對面的陸喻衿，並笑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陸喻衿伸手指了指自己：“可我和你並不熟，你找我有什麽事？”
“別說得這麽無情嘛，哦對了，那東西放在哪兒來著？”
郭燦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襟內袋摸索了一番，而後掏出了一紙文書，展開後發現拿倒了，又轉了，清了清嗓子讀道：“察，城夜永樂女侍小鹿，涉嫌身份造假，同時也有身為西陸潛伏細作‘夜螢’成員的雙重嫌疑，現令欽察監僉事郭燦即刻鎖拿偵辦，務必查明實情。”
念罷，郭燦笑道：“上面是這麽說的。”
“西陸細作？”
雖說嚴格上講自己並不算是“夜螢”的人，但身份造假確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面對郭燦亮在自己眼前的提審令，她還是不免如坐針氈。
“來的還真是快啊。”
而一手促成陸喻衿在帆公島以小鹿身份生存至今的顧知愚，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在鱸魚記稍顯躊躇之際，起身直面郭燦：“所謂的兩種指控，可有實據？”
“真可怕。”
郭燦佯裝露出怯色之餘，也不忘伸手指著屋頂笑答：“沖我瞪眼也沒用啊，這你得問上面，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再者現在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顧知愚面色鐵青的問道：“何解？”
“這還不明顯嗎？她現在若在城夜永樂的話，那只怕是在那裏的所有人都要受到波及了；更慶幸的是，派我來請她去配合調查，而不是別人。否則的話，見人就躲在你家裏，不趁機咬你一口才怪。”
這番實話並未換來顧知愚的理解，語調反倒愈來愈冷：“所以呢？你要在我眼皮底下將她帶走嗎？”
對郭燦也不諱言：“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其原由才是。”
說罷，郭燦視線轉向了陸喻衿，微微側身對著正門展臂：“看在知愚的面兒上，我也不願對姑娘動粗，請吧。”
看著郭燦手中那蓋著鮮紅官印的文書，陸喻衿自感避無可避，反抗也毫無意義，若是繼續在這裏僵持的話，只怕反倒會顧知愚和苑冉帶來麻煩，便右手撐著案面緩緩站起身。
這一舉動被兩側的顧知愚和苑冉看在眼裏，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
見陸喻衿並無抗拒之意，郭燦淡淡笑道：“這是聰明的決斷。”
話落，郭燦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鐐銬，打算朝陸喻衿緩緩走過去。
可還未等他跨出第二步，顧知愚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腕。
“你這可就不聰明了。”
郭燦笑容微斂，口吻之中警告意味極其濃厚：“想想自己的立場，不是每一次都那麽好運的。”
他擡手抓住了顧知愚攥著自己左腕的手，暗暗使力想要將其拉下來。
兩人對峙相持不下之際，一雙手伸進了他們二人之間。
二人看去，陸喻衿已然走到了他們身旁，並主動對著郭燦合攏雙手：“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夜螢’的細作，就算是去了也沒什麽好怕的。”
“糊塗！”
可顧知愚卻一把撥開了她的雙臂：“你可知那欽察監是什麽地方？但凡去過一次，不死也要脫層皮，更何況這次擺明了是李透想要對付你，你去了無異於自尋死路。”
“不然呢？”
陸喻衿一臉輕松的笑問：“就算是這次把郭僉事趕走了，就不會再有人來抓我了？”
這話說得顧知愚無言以對，看著他如此垂首自責的模樣，陸喻衿緊緊攥著攥拳頭，忽然上前緊緊抱住了顧知愚。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郭燦，也面露詫異之色。
“我怕再也機會這麽做了，一直以來，謝謝你了。”
耳畔陸喻衿的細語，令顧知愚百感交集。
松開了顧知愚後，陸喻衿再度將雙手伸向了郭燦：“我們走吧。”
“如此甚好。”
鐐銬環繞手腕並口扣上的冰冷聲響，仿佛一聲聲重錘，狠狠砸在顧知愚的胸口。
“顧知愚。”
苑冉見他怔楞在原地，而陸喻衿已然跟著郭燦走出了正堂門外，不禁出聲提醒他。
“你就這麽看著她走了嗎？”
而顧知愚，緩緩閉上了雙眼，坐了回去，端起了面前沒有喝完的那碗粥，撚起了筷子，面無表情的像無事人一樣，事不關己的繼續吃著自己的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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