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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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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導演就來找他們四人商量,說吳爽退出的事情,暫停拍攝一天,後續的違約金問題,由林蓁蓁承擔。

其實主要是秋白和金美娟的問題,喬錦聿不需要違約金,張儒是不好意思拿。

他還指望著在相畫那裏刷好感呢!

劉悅當天晚上就到了。

她看上去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活潑了很多,秋白起先還對她戒備的很,但看她真的心懷坦蕩之後,又放心了下來。

都是年紀差不多的人,沒有了那些芥蒂,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張儒和喬錦聿去打水的時候,看到秋白趴在小溪邊上摸螺螄,劉悅在旁邊拿著籃子,在那裏瞎指揮。

自從劉悅來了之後,秋白最近脾氣都變差了好多啊!

張儒看著,不由地感慨,年輕真好啊!

他們這個節目也是有嘉賓的,但不是每期都會有。

按照節目組的設置,固定嘉賓幹一天的活,賺到的錢可以用來第二天待客的開銷,可以去大自然尋找食物,只要他們有時間。

轉眼就錄到了最後一期。

喬錦聿算了算這期的播出時間,正好就趕在了《當歸》播到四十七集,也就是程旦和周蕊相認的那一集。

突然地,他有了那麽一點預感。

“怎麽了?在這楞著幹嗎?”

這一季就要結束了,金美娟決定要把所有的存糧都用在今天招待客人。

做飯需要時間,因此今天他們得早點下去幫忙。

“我在想,”喬錦聿擡頭,看向了墻角上的攝像機,“我在想蓁蓁今天會不會來?”

攝像機:麻麻,我想回家!

“我還是覺得秦倍來的可能性大一點。”張儒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往樓下拖,“不信,我們打賭,我押十斤小龍蝦!”

上午十點多了,外面有車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聽就知道是來了客人。

喬錦聿的那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再也顧不得多,他丟掉了手裏的大蒜,快步沖了出去,剛推開小院子的門,遠遠地,他就看到了林蓁蓁正從車裏走了下來。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條紋襯衫,搭著白色的短褲,兩條腿又細又長,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球鞋,長發紮在腦後,清新又自然。

似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林蓁蓁也轉過頭來,然後,笑著朝他張開了雙臂!

“蓁蓁!”

到這一刻,喬錦聿才發現公開的好處,他能像這樣肆無忌憚地在所有人的面前抱著她,原地轉圈圈!

“姐夫真偏心!”

聽到這聲音,喬錦聿趕忙將林蓁蓁從懷裏放了下來,他這才看到竹竹竟然也來了,他有些不解地將目光投向了林蓁蓁。

林蓁蓁附在了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喬錦聿這才明白過來。

“你都是大女孩子了,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不是來看我的!”喬錦聿一手摟著林蓁蓁,另一只手牽著竹竹,幾人一道走進了院子。

“等等,等等,”竹竹忽地躲到了喬錦聿的背後,“姐姐,姐夫你們給我擋擋啊!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好吧。”林蓁蓁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竹竹。

喬錦聿帶著林蓁蓁走在前面,兩人在客廳裏換了鞋,然後走到了廚房裏,“張儒,十斤小龍蝦。”

他笑的志得意滿。

廚房裏大家都在忙的熱火朝天,看到林蓁蓁,大家都驚了一瞬,劉悅立即就放下正在洗的蔬菜朝林蓁蓁這邊跑了過來,卻被喬錦聿用手擋住了。

“今天的主題是親友,這是我家屬,只給我抱!”

屋裏幾人頓時笑了起來。

林蓁蓁上前,一一打招呼認識,然後幫著洗菜切菜。

張儒和喬錦聿正蹲在地上剝毛豆,幾人拉著家常。

突然,張儒被人從後面捂住了眼睛,他將手在褲子上擦了兩下,然後握住了那細細的手臂,摸到了她手腕上的鐲子,以及那鐲子上掛的許願石。

“哎呀,這是誰啊?”他問。

“你猜,猜對了才給你看!”

“那要猜不對呢?”張儒雙手從後面拖住了他,直接將她背了起來。

“嗯……”竹竹自己想不到,便將目光投向了林蓁蓁,林蓁蓁給她比劃了下,她連忙就明白了,“猜不對的話,就要一直背著我!”

張儒頓時就笑了出來。

“猜對了也背著你,好不好?”

林蓁蓁朝竹竹點頭,竹竹松開了手,抱住了張儒的脖子,她側著臉,看向了張儒,“大魚叔叔,你想我了嗎?”

張儒的臉上的褶子都笑下來了幾斤。

那邊,喬錦聿怨念滿滿,他可以用十斤小龍蝦換今天來的人是秦倍嗎?

其他三人都有朋友或是親人來了。

下午,他們去附近一帶轉了轉,喬錦聿一直牽著林蓁蓁的手,張儒也拉著竹竹不肯放,其他幾人也都差不多,整個畫面看起來溫馨滿滿。

晚上,大家在院子裏聊天玩游戲。

秋白提議,讓大家說一個輪流講述一下自己最艱難的事情,和自己最幸福的時刻。

金美娟年長,由她最先開始。

她說的是自己最幸福的事是剛入行去做群演,演一個屍體,拿到了雙倍工資,一份是工資,另一份是紅包;自己最艱難的事情就是女兒叛逆期,有一天晚上離家出走在同學家住了一晚上,她把整個城市的旅館都翻了一遍。

其次就是金美娟的先生。

再來就是張儒,前面兩位都說的太沈重,於是他就撿了一個輕松的。

“我最難的時候,是第七十三次表白仍然被關在門外,最幸福的是,今天來看我的人是竹竹,她還叫我一聲叔叔。”

幾個人和竹竹相處了一天,已經知道了竹竹和林蓁蓁的關系,再結合張儒的這番話,自然是一點就透。

然後就到了喬錦聿。

“最難的時候,應該是我拍《當歸》的程旦吧,入戲太深,讓我把小時候忘記的事情記起來了。我想起來小時候我被人綁架,我媽媽為了救我,也像周蕊那樣,犧牲了自己,除此之外,我還想起了一個和我一起逃命的小女孩。最幸福的事情,粉籍入戶籍,入我的戶籍。”

林蓁蓁的一只手被喬錦聿握著,另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桌上,她想了一會兒,“應該是相遇和重逢吧。”

秋白有些驚訝,“蓁蓁姐,您的答案比我們的問題字數還要少呢?”

林蓁蓁也笑了笑,她看了看喬錦聿,又擡頭看向了攝像頭。

“我這半生裏,太難的時候太多,多到旁人無法想象,有太多太多次,我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

“可是,最後的結果都還好。唯一能讓我真正放在心上的,大概就是這幾個字了,最好的是相遇,最難的是重逢。”

金美娟年紀比他們幾個大,也是女人,她一下子就聽懂了林蓁蓁話裏的意思。

“有些時候,再撐一撐,再熬一熬,說不定過去了。多堅持,不要輕言放棄,也許,就成功了。”

林蓁蓁轉過頭來,朝金美娟的方向看了過來,“是這個意思。”

幾人都了自己的故事,時候晚了,開始洗刷刷睡覺。

第二天早上,大家又一起吃了一頓飯,林蓁蓁他們先離開了,喬錦聿和張儒他們還有其他的任務要明天才能回去。

工作結束之後,張儒將工作暫且停了下來,然後把房子買了到了相畫家對面,除了去相畫面前刷存在感,就是來找喬錦聿。

吳爽被打包送回來之後,在公寓裏待了好幾個星期都不敢出門。

她的學校信息,連她之前的照片全都已經被人扒了出來,那些粉絲當初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討厭她!

而節目組公開換嘉賓的消息非但沒有引起觀眾的不滿,反而有一大波的人都在節目組微博下面拍手稱快,還有人把先前的那些剪輯成了“無吳爽版本”發在了B站,彈幕裏都是一片歡呼聲。

懷著最後一絲的期冀,她又一次找到了顏歌這裏來。

吳爽把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兒地全都告訴了顏歌,然而這一次,顏歌沒有像過往那樣安慰她。

“她說的,”顏歌低頭擺弄著自己新做的正紅色指甲,“都是真的啊!我就是想看你頂著和她相似的臉,在那些老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想用你和她的那點血脈關系,來侮辱她,來惡心她。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幫你?”

吳爽看著她,像是有一桶冰水從頭頂澆了下來。

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不是說你是農村出身,你和我是同病相憐,我們是……”

“我只是這麽和你說而已啊。”顏歌坐的筆直而端正,她雙手相疊,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我說了你就信了。你這樣的智商,真的是林蓁蓁的表侄女嗎?”

“你,你……”吳爽從沙發跌坐到了地上,她擡起手來,顫抖著手,指向了顏歌,“你把我毀了!”

“那你可就太擡舉我了。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呀,吳爽!”顏歌慢悠悠地從沙發裏起來,繞著客廳走著,“你禁不住誘惑,你喜歡錢,你喜歡名牌,你明明是一只雜毛雞,卻偏想要鳳凰命。你視野狹隘,貪圖享受,自私自利……說簡單一點,就是滿腦子都是水的蠢貨,就你這樣的貨色,別說鬥贏林蓁蓁,就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不,不,不是這樣的!”吳爽用力地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你不是顏歌,你不是,你是林蓁蓁派來的人,是她派你來騙我的,對不對?”

顏歌冷笑了兩聲,“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你還在做夢嗎?吳爽,你知道無功不受祿這五個字嗎?你也不想想,我為你花了那麽多錢,你又為我做了什麽呢?”

吳爽停了下來。

她茶幾上映出來的自己自己的這張臉,她大哭了起來,她爬到了顏歌的面前,跪在了顏歌的面前,“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把我的臉還給我!我求求你,我什麽都不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

直到這一刻,顏歌才明白周長寧這麽多年裏到底都在想一些什麽。

她毀了他的愛情,他也要同樣的方式來報覆她。

她越乞求,越卑微,周長寧的心裏,就越暢快。

顏歌蹲下身來,伸出了手來,在吳爽的臉頰上摸著,一下又一下的摸著,“可是,我喜歡你這張臉呢!”

吳爽擡頭,與顏歌的目光相遇,她嚇得往後一倒,她看到手邊上的玻璃碎片剛要往自己臉上劃,卻聽到顏歌又笑了。

“你盡管劃,劃破了,我帶你去整,再把你整的和她更像!”

吳爽手一松,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要往外跑,“我不去,不去,我再也不去了!”

“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顏歌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你父母住在我買的房子裏,他們開的店是我替他們買下來的!你老家那邊,人人都知道你爺爺奶奶是犯人,你們已經回不去了!還有,你的經紀約簽在我的公司,你付得起違約金嗎?”

所有的路,她都已經堵好了。

吳爽無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她無聲地哭了起來,她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來南町,現在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如果那個時候,她肯聽喬錦聿的勸告,回到學校好好讀書;如果她肯接受五百塊一個月的生活費……現在的她還是她。

或許等到她學有所成,等到她大學畢業之後,能有一份還不錯的工作,能找到一個不錯的男人,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還有,我勸你,千萬別尋死。如果你死了,你欠我的這些錢,我就只能找你父母來還。”

顏歌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吳爽笑了,她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會的,顏歌,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比林蓁蓁,真的差遠了!”

林蓁蓁是絕情。

而顏歌,才是真的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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