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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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6
黎徵跟陸聿珩說了一路關於那位球星的溢美之詞，用她的話說這叫“安利。”
陸聿珩仔細想了下，好像自重逢以來，她都沒有這麽心情愉悅跟他說這麽多話，也沒有這麽耐心熱切過。
心底下意識會有吃醋的情緒，但更多是感到喜悅。
他捏了下她柔軟掌心，情不自禁便承諾，“他是清和資本旗下A運動服裝品牌全球代言人，下次帶你去見他。”
“可以嗎？”黎徵有些矜持問。
“你不會吃醋吧？”
球星有妻有子，黎徵對他只是單純崇拜和欽佩，真沒什麽特別覆雜的情感，但她還是擔憂陸聿珩的容人之量。
陸聿珩幽幽望她一眼，“我相信你的道德水準。”
黎徵眼眸微彎，笑起來。
“我隨時有時間，到時候他來得時候你要記得告訴我，而且你不要冷冰冰的，你要讓他如沐春風，他很內斂，不要嚇到他。”
陸聿珩輕扯唇，點下頭。
接下來的路程，黎徵靠在陸聿珩肩膀上，他身上氣息清幽冷淡，似雪後松林，她微微仰眸，便看到他遮掩在黑色衣領裏半截霜雪色的脖頸。
黎徵忽然問:“陸先生，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女生追過你啊？”
她以前從來不好奇這個問題，也覺得這個問題既沒有營養又沒有必要。
在通往波士頓的長長公路上，她突然詢問起來，可能是因為太過無聊，想找一些話題。
黎徵知道陸聿珩一定不缺追求者。
長相和身家遠不如他的顧堯野每天的情書都絡繹不絕，更何況是陸聿珩。
陸聿珩略思量一下，嗓音清沈，“好像有，但記不清了。”
他那個時候既要忙學業，又要籌辦建立清和資本，他一向冷淡寡情，註孤生才是他的歸宿。
關於那段過去，陸聿珩心中只有一道清灰色的模糊的影子，這其中，並沒有什麽值得他銘記。
“我有很多追求者。”她加重“很多”的語氣。
黎徵不像陸聿珩記不清，她對那些追求者可是如數家珍，“我從幼兒園開始就有追求者了，有很多小男生每天都往我桌洞裏放熱牛奶和椰蓉面包。”
這倒在陸聿珩意料之中。
黎徵主動撩撥他的時候十分落落大方，毫無小女生的羞澀緊繃，在她明艷漂亮的面容上，只看得出志在必得。
這樣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在情場上戰無不勝。
“我知道。”陸聿珩想起過去，不由得笑了下，“你當初很自信，一點不怕我。”
不像後來，反倒束手束腳。
黎徵很坦然承認，“我長這麽大，只要用心討好別人，就沒有我討好不了的。”
除了她的父母。
黎灃和蘇禾從沒有正眼看過她。
路程走了一半，天氣陰沈起來，空中密密麻麻飄起雪花。
黎徵主動提起，“我來替你吧。”她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車技很好。”
陸聿珩:“不用。”
黎徵沒有繼續強求，她從車載冰箱裏拿了兩瓶冰水，擰開瓶蓋，遞給陸聿珩，“需要我餵嗎？”
陸聿珩分神看她一眼，眼底幽沈。
黎徵明白了，主動傾身傾斜瓶身，餵他。
風雪交加的夜晚，冷月如勾。
陸聿珩側眸望向黎徵，她正支著下頜看路上的風景，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麽平靜過。
“徵徵。”深夜裏，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中潛藏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忐忑，“我們什麽時候辦婚禮？”
黎徵轉過頭，眼眸澄澈，眼底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很仔細的思索，“夏天吧，穿婚紗好看一點。”
陸聿珩笑了下，“那春天就要開始準備。”
冬季已到，春天難道還遠嗎？
陸聿珩察覺到黎徵的變化，似乎簽了那份股權協議之後，她開始轉變態度，變得生動而活潑。
“徵徵，你變化很大。”
黎徵側過眼睛，看窗外鵝毛紛飛的雪，她輕笑，語調柔軟輕和，“你喜歡那樣的我呢？我演技不錯，什麽樣的風格都可以駕馭。”
陸聿珩垂眸望她，“你怎麽覺得快樂就怎麽樣對我。”
黎徵道:“好吧，我爭取氣死你。”
陸聿珩笑了下，“我很期待。”
黎徵和陸聿珩在波士頓都有房產。
一路風雪，抵達波士頓時，已經到漆黑的深夜。
汽車前燈照映出森白冬雪，前方雕花鐵門緩緩移動，而後打開。
陸聿珩道:“現在這裏睡一覺，明天起來幫你堆雪人。”
黎徵點了點頭，推門下車。
瀝青路面上堆滿厚厚的積雪，腳底松軟，空氣幹凈而凜冽，冷風順著領口呼呼往脖頸鉆。
黎徵扯了扯自己的毛衣領子，遮掩住凍得發紅的鼻尖。
陸聿珩脫下外套裹住她。
黑色大衣上還沾著他的體溫。
黎徵去牽他的手，指尖比她要暖一點，“快進去，會冷死的。”
這個“冷死”的當然不是裹了兩層外套的自己，而是只穿單薄毛衣的陸聿珩。
陸聿珩笑著摸了下她發頂，“陸家人有冬泳的習慣，還冷不死我。”
黎徵沒說話再質疑什麽，只是走到屋內煮了好大一碗姜湯。
這間別墅位於後灣，是波士頓鼎鼎大名的富人區，歷史悠久。
相比於陸公館現代與科技感十足的裝修不同，這裏的裝修處處透著古典。
黎徵煮好姜湯，端著銀質餐盤做到熱騰騰的壁爐旁，她把第一碗拿給陸聿珩，“不許覺得不好喝。”
她的廚藝是很糟糕的，糟糕到從心底懼怕她的下屬都不會誇讚她做飯好吃的地步。
黎徵低頭抿一口姜湯，覺得好像不大熟，姜的味道很淡，但紅糖的甜味卻很濃厚，有種膩嗓子的顆粒感，一點也不好喝。
陸聿珩倒是一飲而盡，還真情實感讚美，“很美味。”
黎徵有點憐惜他，“我有那麽可怕，需要你違心誇我的廚藝？”
陸聿珩平靜的表情微怔，而後他試探著說真話，“好像口味一般。”
黎徵抱住膝蓋，立刻得寸進尺，“好吧，你果然在哄我，虧我剛剛還覺得你是真心誇我。”
陸聿珩無可奈何笑了笑，伸臂擁住她，擡起她下頜，看她烏潤又清澈的眼睛。
“心情好點沒有？”
黎徵挑眉反問，“你怎麽知道我心情不好？”
她自顧自道:“我心情很好的，我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喜歡折騰人。”
陸聿珩卻半點不信。
他何其敏銳，又何其機警。
“聽證會的事情很棘手？”
黎徵眸光微頓，點點頭。
她輕輕嘆息，說實話，“這次聽證會看似是從反壟斷法上面發難，但最真實的目的是想讓Fibric在納斯達克上市。”
“就算撐過這次反壟斷的聽證會，以後的麻煩也會層出不窮。”
陸聿珩問:“為什麽不想在M國上市？”
黎徵道:“我不想永遠留在M國，也不想Fibric被軍方控制。”
陸聿珩攏住她肩膀，慢悠悠問道:“如果FTC的起訴成立，最高法院會判處Fibric什麽懲罰？”
黎徵輕眨眼睛，“退出北美市場。”
她想了下，“但也沒什麽必要擔心的，退出北美市場後還有歐盟市場、英國市場和亞洲市場。”
這其實在黎徵意料之內。
Fibric一直做得都是直供M國軍部的產品，產品性質敏感，Fibric一日不在M國上市，一日就不得安寧。
好在她給自己留了後路，早早把主要產業移到Z國。
她握緊陸聿珩的手，“如何順利打開亞洲市場，就承蒙陸總費心啦。”
陸聿珩挑眉，“有什麽好處嗎？”
黎徵想了下，“我邀請你入股呀，每年給你股利分紅。”
不等陸聿珩說“不需要她的錢”，她又慢悠悠道:“再加上以身相許。”
她給的條件如此優厚，足以使陸聿珩動容，他伸手掌住她下頜，低聲問:“可以先討一點利息嗎？”
黎徵望一眼空曠而無人的客廳。
剛剛出來接待的管家不知道去了哪裏。
“半小時之內。”
陸聿珩嘆氣，“只是親一下。”
黎徵道:“可我想給你多樣化酬勞。”
別墅長久不住人，空氣中有很淡的木質氣味，暖風融融吹著，與柔和木香雜糅在一起，使人昏昏欲睡。
黎徵細白手掌撐著泛著絲絲涼意的落地窗，掌心潮濕在玻璃上滑下淡淡的水痕，眼前是一片被冰雪覆蓋住的天地，清幽而靜美，讓人想起書中的童話世界。
她只能這樣催眠自己，才能控制住不因情動而喪失基本的理智，不沈淪於動物般的本能。
陸聿珩嚴格恪守黎徵要求，沒有上她的床，他在地毯、窗前和書桌上履行義務，一刻也沒有留在松軟舒適的床鋪上。
最後，他將軟綿綿的黎徵放上床，她身上還浸潤著洗浴過得濕氣。
為了恪守約定，他打算把黎徵放下就離開，“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黎徵輕輕搖頭，“太黑了，我有點害怕。”
這棟別墅人生地不熟，黎徵還沒心大到可以一個人在如此空曠幽沈的臥室安寢。
白天明亮的時候，古堡型建築顯得十分華麗迷人，但到了夜晚，這裏懷舊的設計就顯得格外陰森。
黎徵還不想做被藏在深窟裏的睡美人。
若是之前她還會矜持隱忍，但現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這樁婚姻，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她不如順其自然，憑心意行事。
難道她嬌蠻一點陸聿珩就會跟她離婚嗎？
黎徵忍不住彎唇。
她有些期待這個後果。
面對黎徵的留宿邀請，陸聿珩倒矜持起來，“我睡在沙發？”
黎徵似笑非笑，“您怎麽不睡在地板上？”
她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別矯情了，睡吧。”
陸聿珩躺在她身邊，語重心長問:“可是我還沒有達成你的目標，這樣算違約嗎？”
黎徵覺得陸聿珩是在嘲諷她，她當然不肯認輸，轉動自己僅剩的腦細胞，她言之鑿鑿，“這是你的床你的家，不算違約。”
她只說不讓他上“她的床”，而這間別墅屬於陸聿珩，她的約定還是成立。
但事實證明，不是只有黎徵會卡bug。
陸聿珩微笑道:“所以在波士頓，以後每晚都可以上床，對嗎？”
黎徵眨了眨眼睛，“至於這麽斤斤計較嗎？”
陸聿珩俯身親她的臉頰，“至於的，這關系我的根本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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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聿珩仔細想了下，好像自重逢以來，她都沒有這麽心情愉悅跟他說這麽多話，也沒有這麽耐心熱切過。
心底下意識會有吃醋的情緒，但更多是感到喜悅。
他捏了下她柔軟掌心，情不自禁便承諾，“他是清和資本旗下A運動服裝品牌全球代言人，下次帶你去見他。”
“可以嗎？”黎徵有些矜持問。
“你不會吃醋吧？”
球星有妻有子，黎徵對他只是單純崇拜和欽佩，真沒什麽特別覆雜的情感，但她還是擔憂陸聿珩的容人之量。
陸聿珩幽幽望她一眼，“我相信你的道德水準。”
黎徵眼眸微彎，笑起來。
“我隨時有時間，到時候他來得時候你要記得告訴我，而且你不要冷冰冰的，你要讓他如沐春風，他很內斂，不要嚇到他。”
陸聿珩輕扯唇，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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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徵忽然問:“陸先生，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女生追過你啊？”
她以前從來不好奇這個問題，也覺得這個問題既沒有營養又沒有必要。
在通往波士頓的長長公路上，她突然詢問起來，可能是因為太過無聊，想找一些話題。
黎徵知道陸聿珩一定不缺追求者。
長相和身家遠不如他的顧堯野每天的情書都絡繹不絕，更何況是陸聿珩。
陸聿珩略思量一下，嗓音清沈，“好像有，但記不清了。”
他那個時候既要忙學業，又要籌辦建立清和資本，他一向冷淡寡情，註孤生才是他的歸宿。
關於那段過去，陸聿珩心中只有一道清灰色的模糊的影子，這其中，並沒有什麽值得他銘記。
“我有很多追求者。”她加重“很多”的語氣。
黎徵不像陸聿珩記不清，她對那些追求者可是如數家珍，“我從幼兒園開始就有追求者了，有很多小男生每天都往我桌洞裏放熱牛奶和椰蓉面包。”
這倒在陸聿珩意料之中。
黎徵主動撩撥他的時候十分落落大方，毫無小女生的羞澀緊繃，在她明艷漂亮的面容上，只看得出志在必得。
這樣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在情場上戰無不勝。
“我知道。”陸聿珩想起過去，不由得笑了下，“你當初很自信，一點不怕我。”
不像後來，反倒束手束腳。
黎徵很坦然承認，“我長這麽大，只要用心討好別人，就沒有我討好不了的。”
除了她的父母。
黎灃和蘇禾從沒有正眼看過她。
路程走了一半，天氣陰沈起來，空中密密麻麻飄起雪花。
黎徵主動提起，“我來替你吧。”她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車技很好。”
陸聿珩:“不用。”
黎徵沒有繼續強求，她從車載冰箱裏拿了兩瓶冰水，擰開瓶蓋，遞給陸聿珩，“需要我餵嗎？”
陸聿珩分神看她一眼，眼底幽沈。
黎徵明白了，主動傾身傾斜瓶身，餵他。
風雪交加的夜晚，冷月如勾。
陸聿珩側眸望向黎徵，她正支著下頜看路上的風景，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麽平靜過。
“徵徵。”深夜裏，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中潛藏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忐忑，“我們什麽時候辦婚禮？”
黎徵轉過頭，眼眸澄澈，眼底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很仔細的思索，“夏天吧，穿婚紗好看一點。”
陸聿珩笑了下，“那春天就要開始準備。”
冬季已到，春天難道還遠嗎？
陸聿珩察覺到黎徵的變化，似乎簽了那份股權協議之後，她開始轉變態度，變得生動而活潑。
“徵徵，你變化很大。”
黎徵側過眼睛，看窗外鵝毛紛飛的雪，她輕笑，語調柔軟輕和，“你喜歡那樣的我呢？我演技不錯，什麽樣的風格都可以駕馭。”
陸聿珩垂眸望她，“你怎麽覺得快樂就怎麽樣對我。”
黎徵道:“好吧，我爭取氣死你。”
陸聿珩笑了下，“我很期待。”
黎徵和陸聿珩在波士頓都有房產。
一路風雪，抵達波士頓時，已經到漆黑的深夜。
汽車前燈照映出森白冬雪，前方雕花鐵門緩緩移動，而後打開。
陸聿珩道:“現在這裏睡一覺，明天起來幫你堆雪人。”
黎徵點了點頭，推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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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徵去牽他的手，指尖比她要暖一點，“快進去，會冷死的。”
這個“冷死”的當然不是裹了兩層外套的自己，而是只穿單薄毛衣的陸聿珩。
陸聿珩笑著摸了下她發頂，“陸家人有冬泳的習慣，還冷不死我。”
黎徵沒說話再質疑什麽，只是走到屋內煮了好大一碗姜湯。
這間別墅位於後灣，是波士頓鼎鼎大名的富人區，歷史悠久。
相比於陸公館現代與科技感十足的裝修不同，這裏的裝修處處透著古典。
黎徵煮好姜湯，端著銀質餐盤做到熱騰騰的壁爐旁，她把第一碗拿給陸聿珩，“不許覺得不好喝。”
她的廚藝是很糟糕的，糟糕到從心底懼怕她的下屬都不會誇讚她做飯好吃的地步。
黎徵低頭抿一口姜湯，覺得好像不大熟，姜的味道很淡，但紅糖的甜味卻很濃厚，有種膩嗓子的顆粒感，一點也不好喝。
陸聿珩倒是一飲而盡，還真情實感讚美，“很美味。”
黎徵有點憐惜他，“我有那麽可怕，需要你違心誇我的廚藝？”
陸聿珩平靜的表情微怔，而後他試探著說真話，“好像口味一般。”
黎徵抱住膝蓋，立刻得寸進尺，“好吧，你果然在哄我，虧我剛剛還覺得你是真心誇我。”
陸聿珩無可奈何笑了笑，伸臂擁住她，擡起她下頜，看她烏潤又清澈的眼睛。
“心情好點沒有？”
黎徵挑眉反問，“你怎麽知道我心情不好？”
她自顧自道:“我心情很好的，我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喜歡折騰人。”
陸聿珩卻半點不信。
他何其敏銳，又何其機警。
“聽證會的事情很棘手？”
黎徵眸光微頓，點點頭。
她輕輕嘆息，說實話，“這次聽證會看似是從反壟斷法上面發難，但最真實的目的是想讓Fibric在納斯達克上市。”
“就算撐過這次反壟斷的聽證會，以後的麻煩也會層出不窮。”
陸聿珩問:“為什麽不想在M國上市？”
黎徵道:“我不想永遠留在M國，也不想Fibric被軍方控制。”
陸聿珩攏住她肩膀，慢悠悠問道:“如果FTC的起訴成立，最高法院會判處Fibric什麽懲罰？”
黎徵輕眨眼睛，“退出北美市場。”
她想了下，“但也沒什麽必要擔心的，退出北美市場後還有歐盟市場、英國市場和亞洲市場。”
這其實在黎徵意料之內。
Fibric一直做得都是直供M國軍部的產品，產品性質敏感，Fibric一日不在M國上市，一日就不得安寧。
好在她給自己留了後路，早早把主要產業移到Z國。
她握緊陸聿珩的手，“如何順利打開亞洲市場，就承蒙陸總費心啦。”
陸聿珩挑眉，“有什麽好處嗎？”
黎徵想了下，“我邀請你入股呀，每年給你股利分紅。”
不等陸聿珩說“不需要她的錢”，她又慢悠悠道:“再加上以身相許。”
她給的條件如此優厚，足以使陸聿珩動容，他伸手掌住她下頜，低聲問:“可以先討一點利息嗎？”
黎徵望一眼空曠而無人的客廳。
剛剛出來接待的管家不知道去了哪裏。
“半小時之內。”
陸聿珩嘆氣，“只是親一下。”
黎徵道:“可我想給你多樣化酬勞。”
別墅長久不住人，空氣中有很淡的木質氣味，暖風融融吹著，與柔和木香雜糅在一起，使人昏昏欲睡。
黎徵細白手掌撐著泛著絲絲涼意的落地窗，掌心潮濕在玻璃上滑下淡淡的水痕，眼前是一片被冰雪覆蓋住的天地，清幽而靜美，讓人想起書中的童話世界。
她只能這樣催眠自己，才能控制住不因情動而喪失基本的理智，不沈淪於動物般的本能。
陸聿珩嚴格恪守黎徵要求，沒有上她的床，他在地毯、窗前和書桌上履行義務，一刻也沒有留在松軟舒適的床鋪上。
最後，他將軟綿綿的黎徵放上床，她身上還浸潤著洗浴過得濕氣。
為了恪守約定，他打算把黎徵放下就離開，“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黎徵輕輕搖頭，“太黑了，我有點害怕。”
這棟別墅人生地不熟，黎徵還沒心大到可以一個人在如此空曠幽沈的臥室安寢。
白天明亮的時候，古堡型建築顯得十分華麗迷人，但到了夜晚，這裏懷舊的設計就顯得格外陰森。
黎徵還不想做被藏在深窟裏的睡美人。
若是之前她還會矜持隱忍，但現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這樁婚姻，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她不如順其自然，憑心意行事。
難道她嬌蠻一點陸聿珩就會跟她離婚嗎？
黎徵忍不住彎唇。
她有些期待這個後果。
面對黎徵的留宿邀請，陸聿珩倒矜持起來，“我睡在沙發？”
黎徵似笑非笑，“您怎麽不睡在地板上？”
她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別矯情了，睡吧。”
陸聿珩躺在她身邊，語重心長問:“可是我還沒有達成你的目標，這樣算違約嗎？”
黎徵覺得陸聿珩是在嘲諷她，她當然不肯認輸，轉動自己僅剩的腦細胞，她言之鑿鑿，“這是你的床你的家，不算違約。”
她只說不讓他上“她的床”，而這間別墅屬於陸聿珩，她的約定還是成立。
但事實證明，不是只有黎徵會卡bug。
陸聿珩微笑道:“所以在波士頓，以後每晚都可以上床，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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