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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那天氣氛太好。
也可能是，許之愉喝醉了有點上頭。
鬼使神差的，她同意了趙惠美的提議，選了個周末，三個人帶著小暴龍，開啟他們豪華兩日游。
坐在飛機上，許之愉回想起來，還覺得不可思議。
怎麽就同意了呢？
她甩甩頭，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她還記得當時答應時，趙惠美和許承安欣喜又震驚的表情。
她感覺有點悶。
曾經年少，掙紮著想要抗爭，沒有足夠的話語權，自然選用最激烈的方式，恨不得與全世界決裂。
這幾年過去，她在渾渾噩噩中也算學會些東西。
人生來就沒有誰欠誰。真要較真兒，她反而欠父母許多。那麽，就更沒所謂的理所當然。
話是如此，但她也不願父母看到她現在這樣。
她終究還是想證明，當初的抗爭或許沒錯。
可事實是，她現在過得很爛，反倒證明自己錯了。
她曾無數次問過自己，當初真的錯了嗎？
沒有答案。
所以，她逃避著，不和他們聯系。
唉。
許之愉努力忽略旁邊想和她說話的趙惠美，卻被右側的小暴龍和許承安吸引目光。
餘光瞟過去，兩人似乎正在興致勃勃討論老年表情包？
小暴龍：“你這個表情包OUT了，你看這朵蓮花多好！”
許之愉赫然瞥見，就曾是出現在她手機裏的朵朵白蓮。
許承安猛地一拍手：“這個好！精髓！我看這朵粉色蓮花也不錯。”
許承安說的粉色蓮花，一個是花骨朵，一個是綻放的花朵；一個配字“我自閉了”，一個配字“我開了”。
小暴龍深以為然點點頭，小手一點，表情包添加成功。
是了，小暴龍自從擁有身份，也擁有專屬手機。
這是白傑給他配的專用手機。
手機裏裝有實時衛星定位系統，即使他跟著監護人出門，也不能脫離他們的視野。
許之愉一開始知道，有點不滿，認為公民自由權利被侵犯。
然而，小暴龍和許承安接受得很是順理成章。
小暴龍寬解她：“所謂的自由，是相對自由，而不是絕對自由。”
許承安聞言，臉上的讚同之色溢於言表。
他們滔滔不絕，給許之愉上了一節無法拒絕的哲學課。
“小魚兒，作為一個年輕人，不要對國家懷有那麽大惡意。如果國家不好，你怎麽能下班就癱倒在沙發上呢？又怎麽會有吃不完的零食呢？”
“你為國家做貢獻了嗎？你做的貢獻匹配現在的享受生活嗎？”
“為國家做貢獻勢在必行，拒絕享樂從小事做起。”
“小魚兒，你先從沙發坐起來。”
……
小暴龍一串又一串話，直接把許之愉說懵。
她下意識坐直身子，收獲小暴龍讚許目光。
“這就對了。從今天開始，你要想想你做了什麽，有沒有虛度光陰，有沒有浪費國家資源。”
許之愉：“……”
感覺莫名其妙掉進漩渦，這是怎麽回事？
然而，目睹全過程的許承安，驚了。
這個思想覺悟，高！
他只差沒把小暴龍引為知己，甚至完全遺忘對方是龍王一事，也完全忽略他的模樣只是人類的三歲幼崽，拉著小暴龍大談特談，越談越歡。
這才有了，飛機上互發表情包一幕。
他們聊完表情包，又開始分享老年雞湯文。
許之愉看著微信群不斷跳出的消息，神經突突。
【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要做到以下七個底線】
【精明不如厚道，計較不如坦誠，強勢不如和善】
【精明的最高境界，是厚道】
【守一顆淡泊之心，擁一份淡然之美】
……
緊隨其後的是許承安的消息：
“常言道：做人要坦坦蕩蕩，真誠待人，渡人、渡心、渡自己。”
“聖人言：修身養性九字訣：靜、緩、謙、讓、淡、平、安、順、和。”
許之愉：“？？？？”
哪家聖人這樣說過？
接著，界面再次被刷屏，這回是小暴龍。
【有空請你多讀書】
【讀書，是世上第一等好事】
【讀書，就是要認識你自己】
不出意外，小暴龍也發來話語：“小魚兒，年輕人多讀書，沒壞處。”
沒等她回覆，許承安快速發了一個表情——“幹杯，為了我們的友誼！”畫面中，一個精致女人拿著一個紅酒杯，兩邊金光閃閃兩列字。
許之愉：“……”
難道她真要多個爸？
總覺得照這樣發展，小暴龍和許承安頗有拜把子趨勢。
最終，這對忘年交暫時扼殺於空姐之手。
空姐微笑禮貌提醒：“尊敬的旅客，我們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您關閉飛機或調至飛行模式……”
無奈之下，小暴龍和許承安收起友誼的工具，閉眼睡覺。
許之愉周圍總算安靜下來。
*
趙惠美抽中的家庭游，目的地是青海湖。
他們在西寧的機場落地時已至深夜，被酒店派車接走。
許之愉迷糊中感慨，不愧是豪華游。
一切安排得妥妥的。
簡直比專門找的旅行團還要貼心。
休整一晚，他們正式乘車前往青海湖。
到了青海湖，他們自然不能免俗，當地的特色美食吃起來。
手工制作的老酸奶粘稠白皙，最表面有一層厚厚的奶皮。湯勺舀起時掀動奶皮，緩緩流下白漿液。
它鮮嫩爽滑又濃厚，甚至比超市的酸奶要酸上許多，喝第一口時，許之愉差點沒咽下去，硬是皺著眉，強忍著那股純正的酸奶味，才喝下去。
旁邊的卓瑪黑紅的臉露出笑顏，提醒說：“你加點白糖喝。”
許之愉猶豫地加了白糖，晶瑩的砂糖混入酸奶中，轉瞬即逝。
她再喝一口，入口的酸，後味的甜，兩種極致的味道在味蕾深處融合，帶來奇妙的化學反應。沒有添加劑的純正，讓她瞬間愛上了這個老酸奶。
而小暴龍趁著他們不註意，偷喝了一小杯深紅色的桑葚酒。
這也是卓瑪家自釀的。
桑葚酒多是果味，有一種純天然的發酵味道，非常純粹，喝起來甜甜的，仿佛抓了一把桑葚同時放進嘴裏大吃，有點過癮。
然而，許承安飛快制止小暴龍這一舉動。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小暴龍反擊：“本王九百歲了，想喝什麽就喝什麽。”
許承安寸步不讓。
於是，許之愉眼睜睜見證老年人友誼的小船，是如何當著年輕人的面說翻就翻的。
目瞪口呆.JPG
老酸奶和桑葚酒之後，他們吃了特色的牦牛肉，主食也是當地頗有特色的尕面片。
許之愉和小暴龍有幸圍觀尕面片的過程，看著卓瑪和她母親飛快又有序的動作，許之愉嘗試的心蠢蠢欲動。
結果，鎩羽而歸。
面片在卓瑪手中如活了一般，飛速甩入鍋中，而許之愉揪下的面片全部變成面疙瘩，慘不忍睹。
她悻悻然。
“這些我吃吧。”
“小魚兒做得肯定好吃，本王全吃了。”
許之愉揪下的面疙瘩，成為了小暴龍的午餐。
許之愉看著他在旁邊吞咽艱難，猶豫說：“要不，還是給我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點勇氣她還是有的。
“不不不，小魚兒做得最好吃！”
小暴龍把碗捂住，堅決拒絕。
許之愉：“……這不都是一鍋煮出來的嗎？”
如果不是他吃的是面疙瘩，許之愉可認不出哪些出自自己之手。
但，小暴龍自帶濾鏡，自然能分辨。
許之愉經手的飯菜，在他這裏美食濾鏡十級！
即使同出一鍋，許之愉做的也比其他人做得好吃許多！
更何況，還有澎湃的靈力！
嗷嗚！
他已經好久沒吃過許之愉做過的飯。
靈力洶湧而來的感覺，真的，好爽！
小暴龍察覺，這次的靈力有點多、來得有點猛。
難道是因為，許之愉對他的態度變化？
接受度越高或者態度越正向，靈力就越多？
他若有所思，一擡眼正對上許之愉關切的眼神。
“其實，你不必非得吃這些面疙瘩的，一點都不好吃。”
小暴龍搖搖頭，態度堅定：“好吃！小魚兒不愧是廚藝天才，面疙瘩竟好吃到如此地步，厲害厲害！”
許之愉：“……”
如果不是看他吃幹凈一整碗面疙瘩，她肯定以為這是嘲諷。
*
青海湖地處高原，海拔較高，許之愉到了晚上，高原反應隨後而來，身體微恙。
她看著精神奕奕的趙惠美和許承安，又看看活蹦亂跳的小暴龍，心裏異常不服。
為什麽只有她有高反？
是不是對她有什麽意見？
他們四個圍坐在篝火旁，旁邊愛熱鬧的圍著篝火跳起了藏舞。而許之愉裹上厚厚的衣服，伸手烤火，不敢劇烈運動，害怕一個不慎，就……
明黃的篝火映著她的臉，晦暗不明。
旁邊的趙惠美遞給她一杯熱水和兩片膠囊，柔聲說：“這是治高反的藥，或許有用。”
許之愉接過藥，略顯詫異：“您怎麽還有這種藥？”
趙惠美淡然一笑：“來之前備上的，想著或許能用到。忘記讓你提前吃了，或許就會好許多。”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許之愉無法面對母親的柔情，像個沒感情的覆讀機，倉皇吞下藥片。
一口熱水下肚，她覺得舒服好多。
“謝謝您。”
她轉頭問：“您和爸吃了嗎？”
趙惠美隨意擺手，輕聲道：“我和老許不用。我們多次往返高原區，這個海拔我們已經適應了，高反什麽的克服下來也就淡了。”
許之愉從未耐心聽過父母工作一事，處在完全一無所知的狀態。
“我還從來不知道您和爸來過高原，也沒聽您提起過。”
趙惠美望著篝火，聲音輕柔：“你那時候就像個隨時會炸毛的小獅子，一聽工作兩個字就發脾氣，怎麽有機會說起這個呢？”
許之愉訕然一笑。
她倒是有印象。
年少的她常常一人在家，抱怨父母沒時間陪她，面對晚歸或者失約的他們，毫不留情地埋怨，完全聽不進任何解釋，大發脾氣後把自己關在屋裏。
第二天，又是獨自一人待在家裏。
她就是這樣孤獨地度過童年時光。
現在想來，還能感受到曾經那個小小的自己，那一點點心酸。
她不知不覺不由問出心聲：“為什麽別的孩子都有父母陪著，而你們總是忙忙忙呢？”
“小愉……”
趙惠美聲音猶豫，帶著一點點懊悔的意味。
許之愉隨之回過神，挽著嘴角露出笑顏：“您在高原區遇到過什麽趣事嗎？”
趙惠美聞言一楞，而後娓娓道來。
許之愉暗自松了口氣。
面對趙惠美那個表情，她有點不知所措。
臉上有著經歷滄桑後的懊惱與愧疚，一副想要彌補的樣子。
小小愉曾經渴求關懷，卻孤獨地度過童年時光。
而現在的她，卻不需要。
她不能代小小愉收下。
因為，那份孤獨和失望真實存在著。
無法掩蓋。
所以，
晚了就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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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同意了呢？
她甩甩頭，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她還記得當時答應時，趙惠美和許承安欣喜又震驚的表情。
她感覺有點悶。
曾經年少，掙紮著想要抗爭，沒有足夠的話語權，自然選用最激烈的方式，恨不得與全世界決裂。
這幾年過去，她在渾渾噩噩中也算學會些東西。
人生來就沒有誰欠誰。真要較真兒，她反而欠父母許多。那麽，就更沒所謂的理所當然。
話是如此，但她也不願父母看到她現在這樣。
她終究還是想證明，當初的抗爭或許沒錯。
可事實是，她現在過得很爛，反倒證明自己錯了。
她曾無數次問過自己，當初真的錯了嗎？
沒有答案。
所以，她逃避著，不和他們聯系。
唉。
許之愉努力忽略旁邊想和她說話的趙惠美，卻被右側的小暴龍和許承安吸引目光。
餘光瞟過去，兩人似乎正在興致勃勃討論老年表情包？
小暴龍：“你這個表情包OUT了，你看這朵蓮花多好！”
許之愉赫然瞥見，就曾是出現在她手機裏的朵朵白蓮。
許承安猛地一拍手：“這個好！精髓！我看這朵粉色蓮花也不錯。”
許承安說的粉色蓮花，一個是花骨朵，一個是綻放的花朵；一個配字“我自閉了”，一個配字“我開了”。
小暴龍深以為然點點頭，小手一點，表情包添加成功。
是了，小暴龍自從擁有身份，也擁有專屬手機。
這是白傑給他配的專用手機。
手機裏裝有實時衛星定位系統，即使他跟著監護人出門，也不能脫離他們的視野。
許之愉一開始知道，有點不滿，認為公民自由權利被侵犯。
然而，小暴龍和許承安接受得很是順理成章。
小暴龍寬解她：“所謂的自由，是相對自由，而不是絕對自由。”
許承安聞言，臉上的讚同之色溢於言表。
他們滔滔不絕，給許之愉上了一節無法拒絕的哲學課。
“小魚兒，作為一個年輕人，不要對國家懷有那麽大惡意。如果國家不好，你怎麽能下班就癱倒在沙發上呢？又怎麽會有吃不完的零食呢？”
“你為國家做貢獻了嗎？你做的貢獻匹配現在的享受生活嗎？”
“為國家做貢獻勢在必行，拒絕享樂從小事做起。”
“小魚兒，你先從沙發坐起來。”
……
小暴龍一串又一串話，直接把許之愉說懵。
她下意識坐直身子，收獲小暴龍讚許目光。
“這就對了。從今天開始，你要想想你做了什麽，有沒有虛度光陰，有沒有浪費國家資源。”
許之愉：“……”
感覺莫名其妙掉進漩渦，這是怎麽回事？
然而，目睹全過程的許承安，驚了。
這個思想覺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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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有了，飛機上互發表情包一幕。
他們聊完表情包，又開始分享老年雞湯文。
許之愉看著微信群不斷跳出的消息，神經突突。
【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要做到以下七個底線】
【精明不如厚道，計較不如坦誠，強勢不如和善】
【精明的最高境界，是厚道】
【守一顆淡泊之心，擁一份淡然之美】
……
緊隨其後的是許承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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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言：修身養性九字訣：靜、緩、謙、讓、淡、平、安、順、和。”
許之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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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海湖，他們自然不能免俗，當地的特色美食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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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鮮嫩爽滑又濃厚，甚至比超市的酸奶要酸上許多，喝第一口時，許之愉差點沒咽下去，硬是皺著眉，強忍著那股純正的酸奶味，才喝下去。
旁邊的卓瑪黑紅的臉露出笑顏，提醒說：“你加點白糖喝。”
許之愉猶豫地加了白糖，晶瑩的砂糖混入酸奶中，轉瞬即逝。
她再喝一口，入口的酸，後味的甜，兩種極致的味道在味蕾深處融合，帶來奇妙的化學反應。沒有添加劑的純正，讓她瞬間愛上了這個老酸奶。
而小暴龍趁著他們不註意，偷喝了一小杯深紅色的桑葚酒。
這也是卓瑪家自釀的。
桑葚酒多是果味，有一種純天然的發酵味道，非常純粹，喝起來甜甜的，仿佛抓了一把桑葚同時放進嘴裏大吃，有點過癮。
然而，許承安飛快制止小暴龍這一舉動。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小暴龍反擊：“本王九百歲了，想喝什麽就喝什麽。”
許承安寸步不讓。
於是，許之愉眼睜睜見證老年人友誼的小船，是如何當著年輕人的面說翻就翻的。
目瞪口呆.JPG
老酸奶和桑葚酒之後，他們吃了特色的牦牛肉，主食也是當地頗有特色的尕面片。
許之愉和小暴龍有幸圍觀尕面片的過程，看著卓瑪和她母親飛快又有序的動作，許之愉嘗試的心蠢蠢欲動。
結果，鎩羽而歸。
面片在卓瑪手中如活了一般，飛速甩入鍋中，而許之愉揪下的面片全部變成面疙瘩，慘不忍睹。
她悻悻然。
“這些我吃吧。”
“小魚兒做得肯定好吃，本王全吃了。”
許之愉揪下的面疙瘩，成為了小暴龍的午餐。
許之愉看著他在旁邊吞咽艱難，猶豫說：“要不，還是給我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點勇氣她還是有的。
“不不不，小魚兒做得最好吃！”
小暴龍把碗捂住，堅決拒絕。
許之愉：“……這不都是一鍋煮出來的嗎？”
如果不是他吃的是面疙瘩，許之愉可認不出哪些出自自己之手。
但，小暴龍自帶濾鏡，自然能分辨。
許之愉經手的飯菜，在他這裏美食濾鏡十級！
即使同出一鍋，許之愉做的也比其他人做得好吃許多！
更何況，還有澎湃的靈力！
嗷嗚！
他已經好久沒吃過許之愉做過的飯。
靈力洶湧而來的感覺，真的，好爽！
小暴龍察覺，這次的靈力有點多、來得有點猛。
難道是因為，許之愉對他的態度變化？
接受度越高或者態度越正向，靈力就越多？
他若有所思，一擡眼正對上許之愉關切的眼神。
“其實，你不必非得吃這些面疙瘩的，一點都不好吃。”
小暴龍搖搖頭，態度堅定：“好吃！小魚兒不愧是廚藝天才，面疙瘩竟好吃到如此地步，厲害厲害！”
許之愉：“……”
如果不是看他吃幹凈一整碗面疙瘩，她肯定以為這是嘲諷。
*
青海湖地處高原，海拔較高，許之愉到了晚上，高原反應隨後而來，身體微恙。
她看著精神奕奕的趙惠美和許承安，又看看活蹦亂跳的小暴龍，心裏異常不服。
為什麽只有她有高反？
是不是對她有什麽意見？
他們四個圍坐在篝火旁，旁邊愛熱鬧的圍著篝火跳起了藏舞。而許之愉裹上厚厚的衣服，伸手烤火，不敢劇烈運動，害怕一個不慎，就……
明黃的篝火映著她的臉，晦暗不明。
旁邊的趙惠美遞給她一杯熱水和兩片膠囊，柔聲說：“這是治高反的藥，或許有用。”
許之愉接過藥，略顯詫異：“您怎麽還有這種藥？”
趙惠美淡然一笑：“來之前備上的，想著或許能用到。忘記讓你提前吃了，或許就會好許多。”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許之愉無法面對母親的柔情，像個沒感情的覆讀機，倉皇吞下藥片。
一口熱水下肚，她覺得舒服好多。
“謝謝您。”
她轉頭問：“您和爸吃了嗎？”
趙惠美隨意擺手，輕聲道：“我和老許不用。我們多次往返高原區，這個海拔我們已經適應了，高反什麽的克服下來也就淡了。”
許之愉從未耐心聽過父母工作一事，處在完全一無所知的狀態。
“我還從來不知道您和爸來過高原，也沒聽您提起過。”
趙惠美望著篝火，聲音輕柔：“你那時候就像個隨時會炸毛的小獅子，一聽工作兩個字就發脾氣，怎麽有機會說起這個呢？”
許之愉訕然一笑。
她倒是有印象。
年少的她常常一人在家，抱怨父母沒時間陪她，面對晚歸或者失約的他們，毫不留情地埋怨，完全聽不進任何解釋，大發脾氣後把自己關在屋裏。
第二天，又是獨自一人待在家裏。
她就是這樣孤獨地度過童年時光。
現在想來，還能感受到曾經那個小小的自己，那一點點心酸。
她不知不覺不由問出心聲：“為什麽別的孩子都有父母陪著，而你們總是忙忙忙呢？”
“小愉……”
趙惠美聲音猶豫，帶著一點點懊悔的意味。
許之愉隨之回過神，挽著嘴角露出笑顏：“您在高原區遇到過什麽趣事嗎？”
趙惠美聞言一楞，而後娓娓道來。
許之愉暗自松了口氣。
面對趙惠美那個表情，她有點不知所措。
臉上有著經歷滄桑後的懊惱與愧疚，一副想要彌補的樣子。
小小愉曾經渴求關懷，卻孤獨地度過童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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