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若休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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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若休涯
靈波看起來想對殷素之說什麽，可她站了片刻，竟然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匾額後的兩人看著她怒氣沖沖地離開，游丹庭大為不解，傳音道：“或許是我天真了，但是……殷素之竟然這樣對他娘……”
想當初，殷素之對殷追月的態度雖也惡劣，但實際上，她知道，殷素之還是勉強把殷追月當爹的。
就看方才，他像是想裝一裝的，可彩兒和靈波一句接一句的冷語……這個狐貍，只要能打得過對面，脾氣就大得很。
她想到方才靈波那句話，心裏竟然極其不安，便道：“我去看一眼，等會兒就回來。”
她向下飛去，結界恢覆，界內又是一片光明，水晶廊也變得彩光斑斕，她追著靈波的背影過去。
迷離彩光中，幻陣不死心地在她眼前化出幻象來，方才還被關在水晶簇裏的人們此刻或坐或站，朦朧似夢的談笑聲不斷鉆進耳朵，引誘著她停下。
游丹庭念了兩句清心訣，自除幻象，很快，殷逢雪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他回過頭，繼續盯著殷素之。堂中，殷素之望著靈波的背影，竟也走到了門檻前。
他望著彩光熠熠的水晶廊，不知看到了什麽，竟低聲問了一句：“你在？”
與他平靜的聲音不同，殷素之擡手一揮，竟有無數道小刺向水晶廊逼來。
反正大家遲早是要對上的，殷逢雪不廢話，打開銀香囊，挽弓拉弦，三箭破空而出。
趁著殷素之躲避仙矢，他跳了下去，化為人形笑嘻嘻道：“你問我？”
殷素之旋身站定，回頭一看，沖他來的那一箭，箭矢沒入身後珊瑚堂的墻壁，若他稍慢一點，那箭矢必然穿心而過。
另外兩箭分別射殺了堂中一左一右站著的兩個侍女，箭矢自帶的仙力瞬間凈化了兩名魔修侍女的魔氣。
殷逢雪也沒想過三箭全中，剛搭好第二只箭，殷素之道：“君鶴觀？”
矢尖對準對面眉心，殷逢雪單閉左眼：“那看來你等的不是我。”
殷素之顯然想了很多：“你是間諜？游丹庭呢？”
殷逢雪覺得好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殷素之卻自顧自道：“你告訴她……”
殷逢雪打斷他的話：“我為什麽要告訴她？”
殷素之終於正視他了：“別白費力氣，你殺不了我。”
這話說得他是手下敗將一樣，要殷素之真覺得能把他按著打，就不會同他廢話了。
殷逢雪一箭射出，笑道：“我先試試！”
這一箭仍只是快準而已，沒什麽花樣，殷素之正照樣旋身閃躲，忽覺臂上一痛。
低頭一看，原來對面那男子連續發了兩箭，一箭誘他躲避，一箭預判。這兩箭雖然都沒中，第二支箭卻劃過了他的胳膊，鋒利箭頭劃破衣衫，那一痛，是箭矢仙力灼燒所致。
他擡起頭，原本站在堂前的男子卻不見了，再一低頭，方才射入堂中的五支仙矢竟然也不見了。
手段未必夠看，溜得倒是嫻熟。
這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賴作風讓殷素之回憶起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和令他不怎麽愉快的人。
雖然心知不可能是那個人，可看著水晶廊中笑意盈盈的白衣女子，殷素之又開始心煩了。
殷逢雪一邊溜一邊保持緊弦不放，要是殷素之想要趕盡殺絕，他也不介意用點真本事讓堂弟見識下沒嘗過的痛苦。
他飛著飛著，竟迎面撞上返程的游丹庭，連忙收起碧束，還好對面的人沒怎麽註意。
她神色十分緊張，殷逢雪從未見過她如此，想來必是靈波那裏有什麽意外情況，正要問出什麽事了，卻被游丹庭一把捉住胳膊：“走，我們回南宮。”
殷逢雪想到什麽：“是那個名單？”
游丹庭已拽著他飛了起來：“沒錯，第一個就是南宮。”
殷素之竟然打的這個主意，不對，應該說，他竟然什麽都知道！
靈波要是真去了，那南宮裏那麽多修士，還有飛花！
來不及想太多，殷逢雪道：“那我們合力殺了靈波，還有上尊相助，不會失敗的！”
游丹庭不答，她速度極快，轉瞬已經飛至結界最高處，她一手捉著殷逢雪，一手將冷弦扔出去：“快！”
冷弦罵罵咧咧：“什麽時候了還要我來！我不，剛才那一下我差點撞死了，再來我就真死了，我不來！”
游丹庭竟一反平常溫柔聲色，她一擡手，冷弦脖頸送上，她將掌中骨骼捏得喀喇作響：“你最好聽話，別以為其他人拿你沒法，我也拿你沒法。別忘了，就算是我最虛弱時，你也只能聽話！”
源源不斷的功德靈光從手掌傳入冷弦體內，冷弦滿身魔氣被壓到極致，痛苦得咽聲掙紮，只能連連點頭，游丹庭這才放開手。
這次不用她再說什麽，冷弦也不敢放肆了，乖乖地上去撞了好多下結界，終於一聲輕響，結界裂開了一絲縫。
游丹庭立刻捉著兩人穿過裂縫，出去後她回身一抹，又將結界修覆好了。
她放出雲朵，一邊向南宮飛，一邊取出龍鱗給秦月凈傳音：“上尊，你找到緹鈴他們了麽？”
秦月凈聽出她的急迫，疑惑道：“尚未。怎麽了？”
游丹庭將事情簡單一說，又道：“上尊，你找到緹鈴他們後就來南宮吧。”
秦月凈建議道：“我去對付靈波吧。”
“上尊，南宮裏的修士們得靠你照看，也只有你才能帶著那麽多人回到人界，只有你才有能力好好安置他們。”
確實，這群人裏不乏犯下大罪者，金緹鈴護不住他們。
秦月凈被她兩個“只有”說得十分感動，立刻答應了。
“那……”
“還有一件事，”秦月凈忽然嚴肅，“你給我個期限，什麽時候，我必須到。”
如果她一直沒找到金緹鈴和金契，也不可能就那樣一直找一直找。
“兩日。勞煩你了，上尊。”
“還有……”游丹庭猶豫一瞬，還是決定那事放到見面再說也不遲，改口道，“小心行事，註意安全。”
秦月凈答應了一聲，游丹庭斷去傳音，看向奄奄一息到已經化為金水的冷弦：“站起來，別把我法器燙壞了。”
出了事，她的脾氣竟然壞到了這地步。冷弦暗暗納悶，勉強給自己降了溫站了起來，心想那種一直嚇人的其實不嚇人，妖尊這種忽然嚇人的才嚇人。
他悄悄看了眼殷逢雪，發現這人沒什麽大反應。也是游丹庭忽然轉變的態度，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都幹了什麽事。
碧羅山的結界，華妙門的修士……破罐子破摔，怎麽最後竟忘了自己是破罐子，還抖起來了？
他不覺打起了寒顫，被游丹庭一看，又硬生生止住。
游丹庭收回目光，又想起一事：“你方才怎麽出來了？”
殷逢雪道：“不知殷素之是不是在詐我，我不得已現身了。”
現身？游丹庭立刻掃視他周身，殷逢雪笑了笑：“我沒受傷。他也沒出手。”
游丹庭疑惑：“沒出手？那，他說什麽了？”
殷逢雪本來是不想說的，但她都問了。
“他問你在不在，還讓我幫他傳話。”
“什麽話？”
殷逢雪道：“我不幫他說。”
游丹庭還是頭一次被他拒絕，頓時一楞，反應過來後竟覺得有點可樂。
她這一笑仿佛一錘定音，殷逢雪瞬間不忐忑了。本來他還想，要是當時殷素之想說什麽重要的事，那他豈不耽誤了什麽？
但是，他確實不想幫人傳話。
兩人背後，冷弦動了動，小聲道：“其實……他也讓我傳話來著。”
殷逢雪很正經地說：“不是正經話就不要說了。”
冷弦有些拿不準，猶豫著道：“就是，我做錯了事，他送我過來……賠罪。”
游丹庭坐下了：“沒有別的話？”
冷弦仿佛受了鼓勵，繼續道：“還有就是，他請你去若休涯。其實他寫了一封信，我給燒了。大概意思，就是，你想做之事，他會幫你完成。”
殷逢雪心裏頓時生出許多不悅。什麽叫他幫，就算丹丹身邊沒人，就她自己，她一樣能做到。
游丹庭背對著兩人，面向廣闊雲海，她的聲音似乎也縹緲起來了。
“就這些？”
冷弦尷尬道：“我就記得這些。”
殷逢雪不滿地坐了下來，道：“我看他逼迫靈波做這些是想一統魔界。分明是他自己想，說什麽借口。”
冷弦：“啊那倒也不……”
“我也這樣想。”游丹庭回過頭，冷弦立刻閉了嘴，她方才的怒氣似乎消失了，這會兒臉上又是一副溫和神態。
她道：“我倒是很奇怪，他是怎麽知道這些日子我具體做了些什麽的。”
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分身術，還是不為人所知的密術？
她在問冷弦，可冷弦直搖頭：“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個兵器，聽他指揮，我和他彼此厭惡，他不會讓我知道這些的。”
若非這個原因，游丹庭也不會留他的意識到此時。
她無法殺死一塊金子，卻能讓金子上的靈識滅掉重生。
殷逢雪總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怪裏怪氣的，道：“別裝慘。不吃這套。”
冷弦著急了：“你怎麽老拆……”
游丹庭回過頭，冷弦正要開口，忽覺嘴巴一糊，竟是充作舌頭的那塊金子流出來捂住了嘴。
施術人，也就是游丹庭，道：“你若不知道，就直接說不知道。”
見冷弦連連點頭，她回眸一笑：“好好聽我的話吧，我喜歡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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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殷素之對殷追月的態度雖也惡劣，但實際上，她知道，殷素之還是勉強把殷追月當爹的。
就看方才，他像是想裝一裝的，可彩兒和靈波一句接一句的冷語……這個狐貍，只要能打得過對面，脾氣就大得很。
她想到方才靈波那句話，心裏竟然極其不安，便道：“我去看一眼，等會兒就回來。”
她向下飛去，結界恢覆，界內又是一片光明，水晶廊也變得彩光斑斕，她追著靈波的背影過去。
迷離彩光中，幻陣不死心地在她眼前化出幻象來，方才還被關在水晶簇裏的人們此刻或坐或站，朦朧似夢的談笑聲不斷鉆進耳朵，引誘著她停下。
游丹庭念了兩句清心訣，自除幻象，很快，殷逢雪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他回過頭，繼續盯著殷素之。堂中，殷素之望著靈波的背影，竟也走到了門檻前。
他望著彩光熠熠的水晶廊，不知看到了什麽，竟低聲問了一句：“你在？”
與他平靜的聲音不同，殷素之擡手一揮，竟有無數道小刺向水晶廊逼來。
反正大家遲早是要對上的，殷逢雪不廢話，打開銀香囊，挽弓拉弦，三箭破空而出。
趁著殷素之躲避仙矢，他跳了下去，化為人形笑嘻嘻道：“你問我？”
殷素之旋身站定，回頭一看，沖他來的那一箭，箭矢沒入身後珊瑚堂的墻壁，若他稍慢一點，那箭矢必然穿心而過。
另外兩箭分別射殺了堂中一左一右站著的兩個侍女，箭矢自帶的仙力瞬間凈化了兩名魔修侍女的魔氣。
殷逢雪也沒想過三箭全中，剛搭好第二只箭，殷素之道：“君鶴觀？”
矢尖對準對面眉心，殷逢雪單閉左眼：“那看來你等的不是我。”
殷素之顯然想了很多：“你是間諜？游丹庭呢？”
殷逢雪覺得好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殷素之卻自顧自道：“你告訴她……”
殷逢雪打斷他的話：“我為什麽要告訴她？”
殷素之終於正視他了：“別白費力氣，你殺不了我。”
這話說得他是手下敗將一樣，要殷素之真覺得能把他按著打，就不會同他廢話了。
殷逢雪一箭射出，笑道：“我先試試！”
這一箭仍只是快準而已，沒什麽花樣，殷素之正照樣旋身閃躲，忽覺臂上一痛。
低頭一看，原來對面那男子連續發了兩箭，一箭誘他躲避，一箭預判。這兩箭雖然都沒中，第二支箭卻劃過了他的胳膊，鋒利箭頭劃破衣衫，那一痛，是箭矢仙力灼燒所致。
他擡起頭，原本站在堂前的男子卻不見了，再一低頭，方才射入堂中的五支仙矢竟然也不見了。
手段未必夠看，溜得倒是嫻熟。
這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賴作風讓殷素之回憶起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和令他不怎麽愉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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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逢雪一邊溜一邊保持緊弦不放，要是殷素之想要趕盡殺絕，他也不介意用點真本事讓堂弟見識下沒嘗過的痛苦。
他飛著飛著，竟迎面撞上返程的游丹庭，連忙收起碧束，還好對面的人沒怎麽註意。
她神色十分緊張，殷逢雪從未見過她如此，想來必是靈波那裏有什麽意外情況，正要問出什麽事了，卻被游丹庭一把捉住胳膊：“走，我們回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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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丹庭已拽著他飛了起來：“沒錯，第一個就是南宮。”
殷素之竟然打的這個主意，不對，應該說，他竟然什麽都知道！
靈波要是真去了，那南宮裏那麽多修士，還有飛花！
來不及想太多，殷逢雪道：“那我們合力殺了靈波，還有上尊相助，不會失敗的！”
游丹庭不答，她速度極快，轉瞬已經飛至結界最高處，她一手捉著殷逢雪，一手將冷弦扔出去：“快！”
冷弦罵罵咧咧：“什麽時候了還要我來！我不，剛才那一下我差點撞死了，再來我就真死了，我不來！”
游丹庭竟一反平常溫柔聲色，她一擡手，冷弦脖頸送上，她將掌中骨骼捏得喀喇作響：“你最好聽話，別以為其他人拿你沒法，我也拿你沒法。別忘了，就算是我最虛弱時，你也只能聽話！”
源源不斷的功德靈光從手掌傳入冷弦體內，冷弦滿身魔氣被壓到極致，痛苦得咽聲掙紮，只能連連點頭，游丹庭這才放開手。
這次不用她再說什麽，冷弦也不敢放肆了，乖乖地上去撞了好多下結界，終於一聲輕響，結界裂開了一絲縫。
游丹庭立刻捉著兩人穿過裂縫，出去後她回身一抹，又將結界修覆好了。
她放出雲朵，一邊向南宮飛，一邊取出龍鱗給秦月凈傳音：“上尊，你找到緹鈴他們了麽？”
秦月凈聽出她的急迫，疑惑道：“尚未。怎麽了？”
游丹庭將事情簡單一說，又道：“上尊，你找到緹鈴他們後就來南宮吧。”
秦月凈建議道：“我去對付靈波吧。”
“上尊，南宮裏的修士們得靠你照看，也只有你才能帶著那麽多人回到人界，只有你才有能力好好安置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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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凈被她兩個“只有”說得十分感動，立刻答應了。
“那……”
“還有一件事，”秦月凈忽然嚴肅，“你給我個期限，什麽時候，我必須到。”
如果她一直沒找到金緹鈴和金契，也不可能就那樣一直找一直找。
“兩日。勞煩你了，上尊。”
“還有……”游丹庭猶豫一瞬，還是決定那事放到見面再說也不遲，改口道，“小心行事，註意安全。”
秦月凈答應了一聲，游丹庭斷去傳音，看向奄奄一息到已經化為金水的冷弦：“站起來，別把我法器燙壞了。”
出了事，她的脾氣竟然壞到了這地步。冷弦暗暗納悶，勉強給自己降了溫站了起來，心想那種一直嚇人的其實不嚇人，妖尊這種忽然嚇人的才嚇人。
他悄悄看了眼殷逢雪，發現這人沒什麽大反應。也是游丹庭忽然轉變的態度，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都幹了什麽事。
碧羅山的結界，華妙門的修士……破罐子破摔，怎麽最後竟忘了自己是破罐子，還抖起來了？
他不覺打起了寒顫，被游丹庭一看，又硬生生止住。
游丹庭收回目光，又想起一事：“你方才怎麽出來了？”
殷逢雪道：“不知殷素之是不是在詐我，我不得已現身了。”
現身？游丹庭立刻掃視他周身，殷逢雪笑了笑：“我沒受傷。他也沒出手。”
游丹庭疑惑：“沒出手？那，他說什麽了？”
殷逢雪本來是不想說的，但她都問了。
“他問你在不在，還讓我幫他傳話。”
“什麽話？”
殷逢雪道：“我不幫他說。”
游丹庭還是頭一次被他拒絕，頓時一楞，反應過來後竟覺得有點可樂。
她這一笑仿佛一錘定音，殷逢雪瞬間不忐忑了。本來他還想，要是當時殷素之想說什麽重要的事，那他豈不耽誤了什麽？
但是，他確實不想幫人傳話。
兩人背後，冷弦動了動，小聲道：“其實……他也讓我傳話來著。”
殷逢雪很正經地說：“不是正經話就不要說了。”
冷弦有些拿不準，猶豫著道：“就是，我做錯了事，他送我過來……賠罪。”
游丹庭坐下了：“沒有別的話？”
冷弦仿佛受了鼓勵，繼續道：“還有就是，他請你去若休涯。其實他寫了一封信，我給燒了。大概意思，就是，你想做之事，他會幫你完成。”
殷逢雪心裏頓時生出許多不悅。什麽叫他幫，就算丹丹身邊沒人，就她自己，她一樣能做到。
游丹庭背對著兩人，面向廣闊雲海，她的聲音似乎也縹緲起來了。
“就這些？”
冷弦尷尬道：“我就記得這些。”
殷逢雪不滿地坐了下來，道：“我看他逼迫靈波做這些是想一統魔界。分明是他自己想，說什麽借口。”
冷弦：“啊那倒也不……”
“我也這樣想。”游丹庭回過頭，冷弦立刻閉了嘴，她方才的怒氣似乎消失了，這會兒臉上又是一副溫和神態。
她道：“我倒是很奇怪，他是怎麽知道這些日子我具體做了些什麽的。”
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分身術，還是不為人所知的密術？
她在問冷弦，可冷弦直搖頭：“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個兵器，聽他指揮，我和他彼此厭惡，他不會讓我知道這些的。”
若非這個原因，游丹庭也不會留他的意識到此時。
她無法殺死一塊金子，卻能讓金子上的靈識滅掉重生。
殷逢雪總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怪裏怪氣的，道：“別裝慘。不吃這套。”
冷弦著急了：“你怎麽老拆……”
游丹庭回過頭，冷弦正要開口，忽覺嘴巴一糊，竟是充作舌頭的那塊金子流出來捂住了嘴。
施術人，也就是游丹庭，道：“你若不知道，就直接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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