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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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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事了

上次金契留的瞬移陣還在,離若休涯也不遠,半天路程,游丹庭帶著眾人從陣法過去,秦月凈那邊有金契,屆時也能從陣法這兒走。

他們忽然出現在側殿,正在正殿商議事務的飛花清露聽見聲音嚇了一跳,飛花躡手躡腳走過來,見是游丹庭才松了口氣,回頭對清露擺手:“沒事。”又問游丹庭:“前輩,出什麽事了?”

游丹庭走出側殿,道:“收拾收拾,給大家搬家,過幾日上尊過來,你們都跟著上尊去人界。”

她不打算將靈波要打過來的事告訴飛花,那樣只會徒增恐慌,反正對飛花他們來說,要做的只是搬家而已。

飛花滿面疑惑:“都?”冷弦正好也走出來,小金人一個金燦燦的,飛花驚道:“小冷,你這是怎麽了?”

冷弦哪裏聽得她這樣汙蔑人,當即否認:“誰是小冷!你怎麽胡說八道!”

飛花一怔:“我胡說八道?”她忽然想到什麽,更加驚訝:“你是金契?”

游丹庭看了她一眼。飛花知道的事還真不少。

她一個眼神按住冷弦:“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飛花,你下去安排一下,能帶的都帶上。”

飛花點頭:“前輩,我也去麽?”

游丹庭正要回答,清露卻走了過來:“我不去人界。”

她筆直地站著:“沒找齊瑞卿之前,我哪兒也不去。要是南宮裏有危險,我就回仙屍沼去。”

她像在跟仇人說話似的。游丹庭有點無奈。

其實她沒打算讓清露也去,別的不說,要真讓清露走了,她也會自己跑回來的。

瑞華他們姐弟倆要是沒清露明裏暗裏地照看,早就無聲無息地死在某個角落了,鏡宮的事,是清露的心病,她明白。

“你們都不回去,”她溫和地宣布完,問,“見到瑞華他們了吧?”

清露沒想到她一口就答應了,有些訕訕地點了點頭:“他們還記得我。”

飛花伶俐道:“前輩要見他們麽?”

“待會兒吧。”

“前輩,真的不用我過人界去麽?”

飛花一副想幫忙的樣子。游丹庭笑了笑:“不用,你先去安排吧。”

月輪觀再散,秦月凈也不會缺了做事的幫手,再者,要真是沒幫手,那還有青桃他們。

本來她也想過要不要讓飛花也走,可論起來,她還真一點也不怕靈波,再者,雖然打架不好帶人,但她也沒想過要打。

南宮在魔界中毫無名氣,在大多數外人看來,南宮現在是名存實亡,怎麽也沒實力和若休涯對上。

靈波來了,她直接帶著人投降就是。多輕松的事,反正整個魔界都知道南宮不成了嘛。

再說殷素之……他那個名單。

在魔界攪弄風雲,把有實力的魔修都除掉,這是她目前的終極目標,大概也是靈波的終極目標。

可現在,她不用動手了,靈波不得不動手了。

不論事情到最後會如何,她現在心裏是有點別扭的。

她在南宮裏亂轉,聽見一些宮室裏的歡聲笑語,心想不知秦月凈願不願意幫她這個忙。

給這麽多人安排住處是個挺麻煩的事。等秦月凈來了……還是不提了吧,直接說請她帶著人去碧羅山,簡單省事。

她總記得秦月凈跟她說過的舊事,因此面對秦月凈時,心裏總莫名有點虛。

就像占了人家的評優名額,雖然原主去刺殺南宮魔龍時,肯定想不到還會有今日。

走著走著,路過一扇宮門,聽見了幾個熟悉的聲音,仿佛是瑞華和瑞陵。她頓了一頓,才發現這裏是元翡住的院子。

此時將將入夜,她想了想,決定去串個門。

游丹庭的背影被兩個人看見了,一個是來送報告的飛花,一個是誤打誤撞的殷逢雪。

兩人相對站在正要折彎的宮道上,看游丹庭敲了兩下門,進去了。院門一合,連影子都不見了。

飛花在好些人臉上看見過殷逢雪現在的神情。

“這位公子,你別是尾隨來的吧?”

殷逢雪道:“偶遇而已。”

飛花還記得之前他們見面時,這人把自己嚇多慘,故意道:“人家可是仙君,你再偶遇一百次,也趕不上。”

殷逢雪看了眼她,沒回答。

飛花繼續挑釁:“前輩註定是要飛升,你知道吧?別的不說,單看外貌,你也……”

她刻意留白,卻發現這人眼中的自卑一掃而凈,或者說一瞬間變得無比自信。

殷逢雪:“你要說這個……”他頓了頓,“飛花姑娘,你已見過金道長了,可見過青桃姑娘?”

飛花心中一梗,立刻狠狠瞪了一眼對面的男子,嘴硬道:“我和你可不一樣,拿這個刺我,你可錯了主意!”

話雖如此,她心裏卻微微焦躁起來。

她無法確定妖尊有沒有把她看成自己人,若有,怎麽不把她送回人界?若沒有,那態度也說不過去。

她當然聽過青桃這個名字,妖尊能那麽放心地把這麽多人交給看起來不怎麽靠譜的上尊,一定就是因為人界有那個青桃吧……

飛花忽然開始後悔跟這個叫應寒的人鬥嘴。

“餵!我要去給前輩送東西,你要不要一起來?”

她主動示好,對面的人卻搖了搖頭。

好話不說兩遍,他不接,飛花也不再問,氣昂昂地抱著報告向元翡住的小院走去。

一走進去,裏面熱鬧得很,院子裏打了數竿燈籠,游丹庭和鼠妖對弈,元翡仙君和瑞華對弈,瑞陵下不來棋,就坐在茶爐旁打扇。

鼠妖一定要和游丹庭賽一場,時不時尋求外援,弄得元翡一個人要記兩盤棋,好在他那盤裏,他自己是下來玩,瑞華也不爭輸贏,聊天居多,倒還和平。

飛花放輕腳步上前:“前輩,這是您之前吩咐的。”

游丹庭接過她遞到面前的卷宗,順勢將她手往下按:“坐吧。”

下過一子,游丹庭打開卷軸細看。見她眉頭皺起,飛花有些提心:“是哪裏不對麽,前輩?”

這是游丹庭半日前吩咐她總結的,現在在南宮修養的修士們以前的修行之處,或宮觀或門派,整理了個表出來。

游丹庭道:“沒有。是這上面有些門派……已經沒了。”

飛花在寫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點了。她估摸著游丹庭是想把這些人給養好後陸陸續續送回家,現在有些門派都沒了,那不就意味著……

游丹庭合上卷軸:“沒事兒,小事。”

飛花道:“您是想養著他們?恕我直言,您救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這恐怕不是長久之計。”

那邊元翡下了一子,她聽見那清脆的棋盤與玉棋子碰撞聲,驟然發覺自己又失言了。

當著被養或曾經被養的幾個人說不能養。這嘴真是不能要了。

游丹庭把卷軸放回她懷裏,淡淡笑道:“辛苦你了,喝杯茶吧。”

瑞陵奉上茶杯,飛花剛喝一口,便聽瑞華道:“……記得鴻聲厲害,我幾乎回回都輸給她。”

似乎他們方才就在聊這個,游丹庭問:“怎麽燕姑娘沒來?”

瑞華道:“她說不來,一日百年,不想與小福他們分別。知道能有個結果就行了,大家都相信應公子和游姑娘。”

那其實小福他們也可以來的嘛。不過那樣一個牽一個,不知要帶多少人才算不遺憾。終究是瑞華瑞陵別無牽掛,能夠來去無拘。

游丹庭想起什麽,問飛花:“你來時看見應公子了麽?”

飛花笑呵呵胡謅:“沒看見呢,大概在哪個地方賞月吧。”

南宮臨海,月色的確是一絕。

鼠妖道:“該你落子了。”

不多時夜便深了,鑒於元翡需要休息,眾人散去,鼠妖一跳一跳送他們出去:“常來玩啊。”

眾人應好,回正殿的路上,飛花道:“前輩,我能問你個問題麽?”

“問吧。”

“今天那個冷弦,才是真的幽瀾洞主,對麽?”

游丹庭點頭,又品出她話有幾分不對。她再次認識到,飛花知道的事真的不少。

飛花只以為一切都是游丹庭故意的:“我就說之前那個怪怪的。以前洞主明明是很暴躁的性格……”

她嘀嘀咕咕的說什麽也聽不清楚。游丹庭也沒問。

一日後,南宮裏收拾得差不多了,游丹庭正在和殷逢雪一起研究南宮以前的護宮陣法怎麽加固,秦月凈傳音道:“出事了。”

出事?

游丹庭以為是金緹鈴或者金契不見了,可一看,這兩人好好地站在秦月凈背後。三人像在瘋狂趕路似的,身側的雲景不斷變化。

秦月凈一臉尷尬:“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他們倆,就用了個禁術……然後就發現他們在若休涯裏,然後,我就……”

然後秦月凈就又進了一次結界,靈波在結界碎過兩次後已經極度敏銳,一下子就發現了本來就沒有好好在藏的秦月凈。

她出手就是殺招,秦月凈也不是忍氣吞聲的龍,蠃魚與黑龍,一兇一吉,轟隆轟隆從若休涯打到海上,在打架空隙裏,秦月凈又用了一次禁術,這次就找到了倆姓金的具體定位。

她也不戀戰,直接跑回若休涯把人卷走了。還沒問他倆咋回事呢,靈波追了上來,還把殷素之也叫上了,現在她們三個在使勁逃跑。

秦月凈道:“怎麽辦啊現在?她追得好緊,我不能直接走陣法過來,但是再出手,她說不定就猜出我是誰了,我以前就和她打過!”

游丹庭道:“……”總覺得這個時候說之前想好的投降很不是滋味呢。

她想了想:“你繞點路,我這就過去。”

正要起身,殷逢雪道:“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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