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意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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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十一月的天，漸漸就開始涼了，漠北早就開始飄雪。
華士承坐在府中，面前生著炭爐暖手。左翼海日前巡視城樓發現了北羥人又開始蠢蠢欲動。同年，西北之地也出現了一樣的情況。渭水南周人也發起了攻勢，大有一舉進犯之嫌。
這樣的情況不容樂觀，近些年來，東璃內憂外患，就未曾安安心心讓人過上一個開心的節日。今年也就剩下一個月，泗安城此刻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華士承對著燭光反覆研讀莫蓮心的回信，在冰冷的漠北總算能找到了一絲溫暖安慰。
左翼海從外面進來，帶入大卷的風，吹動著燭火搖搖晃晃。站在炭爐旁，冷的直搓手。
“這群北羥孫子，不安好心。巨子山那邊都開始安營紮寨了！前兩年就來過一次，今年看來又想要攻打天厥城了！這一次領兵的人，你一定猜不到是誰！”
既然猜不到，華士承也懶得去猜，便直接問道，“是誰？”
左翼海接過下人端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燙的縮了縮嘴，“這次領兵的是個女人！蒙面的女人！哼哼，就是當初那個天神教的教主，沒想到還真是北羥的奸細！”
華士承也頗為驚訝，“這個女人的功夫十分了得，不過她還會領兵打仗嗎？”
“誰知道呢！不過看那架勢，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現在的女人也真不能小看了，你瞧瞧拂煙都統，那也是女中豪傑，本將軍從未有過佩服的人，不過本將軍最為佩服的就是莫侍郎與拂煙都統了！”說罷，面上又一笑，“不知道何時能喝到他二人的喜酒呢！”
華士承也笑了笑，“少爺心系東璃，只怕要等到東璃真正安定之後了吧！”
“莫公子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這要是我家那婆娘，別說等我了，只怕早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也就拂煙都統願意！這麽好的女人，誒，我怎麽就沒有遇到。”
“左將軍，您這話可別對我說，有本事當著左夫人的面去說！您這妻管嚴全軍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你放心，末將給您記下了，到時回京，將軍可別慫啊！”
被華士承這麽一調侃，左翼海已經無顏繼續說下去，又喝了口茶，眉心之間隱隱擔憂，“不過，這北羥人派了個女人來進犯，實在有些欺人太甚了！我看啊，可能就這兩日了，我們也要早作防備！今日一早我就讓人送信去了京都，一封是上呈給皇上的，一封是給莫公子！”
華士承點點頭，“也好！現在只要守住了天厥城，北羥人就無法大舉進攻南下的。”
天氣尚算清朗，拂煙去了趟芙蓉殿。皇上雖不讓人調查她母妃之死，可她絕不會輕言放棄。眼下對綠瑤的懷疑更甚，所以日夜都盯著這芙蓉殿。
皇後的事情，讓這個看似波瀾不驚，無人問津的芙蓉殿也多了些人氣。
前後來了幾撥人，皇上來過一次，柳妃也來過一次。而且，還有一個不速之客也來了！
拂煙並不驚訝皇上會來，她母妃的忌日將近，她這位父皇似乎也只記得這麽一個日子了。
比起早幾年，今年的天氣不算太冷，也沒有大雪紛飛。拂煙裹著狐裘，遠遠看著趙乾來了走了，也都是匆匆忙忙間。不過柳妃來卻是讓拂煙意外的！
柳妃對她母妃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今日不想是來祭拜的！就連綠瑤都吃驚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柳妃走後，本以為不會再有人來。誰知晚間的時候，又來了一人。
這人拂煙也是見過的，便是那個在暗中調查她母妃一事的女人。沒想到她竟會偷偷入了皇宮，還做了宮女。這些還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她竟被分配到了芙蓉殿。
拂煙不知她的目的，也不知她是如何入了宮裏。只是她到芙蓉殿的時候，這女人絲毫沒有任何驚訝之處反而十分淡定的對她行禮，好似從未見過一樣。
“奴婢見過都統大人！”
“你叫什麽名字，本官怎麽從來沒有見過！新來的？”拂煙挑眉問道。
“是！奴婢名喚蘇姚，剛剛入宮不過才幾日！因為綠瑤姑姑之前去了監理監，說是芙蓉殿內需要一名宮女打掃，謝公公就讓奴婢過來了。”
拂煙側頭看了一眼綠瑤，“姑姑此前都是一人打掃芙蓉殿，怎麽今日反倒要找人幫忙？”
綠瑤勉強笑道，“大人，奴婢今年登元節一過就該出宮了！這是奴婢最後出宮的機會，皇宮奴婢也待了大半輩子了，奴婢想著再留在這裏也是無意義，所以就向皇上說了！皇上答應了奴婢，只是這芙蓉殿總是離不了人的，奴婢就找謝公公去那裏報備了！”
“姑姑要出宮？”拂煙訝異的看著綠瑤，這麽著急的要走，定是心裏有鬼。拂煙自然明白，面上也不敢有過多表現，只是可惜道，“本來還想著找綠瑤姑姑給本官繡只荷包，沒想到姑姑就要走了，不知姑姑可還有時間替本官繡了！”
“呵呵，只要大人不嫌棄，綠瑤願意給大人繡！過幾日大人只管來取就是了！”
拂煙點點頭，“那好，本官過幾日再來！”
離開芙蓉殿的時候，拂煙特意看了蘇姚一眼。她低頭不語，模樣十分乖巧，這一眼暗含深意，嘴角微動，說的是子時禦花園見。蘇姚雖未擡頭，可拂煙確定她是看見了。
拂煙一走，綠瑤似是松了一口氣，這舉動完全落入了蘇姚眼底。她不動聲色，拿著掃帚開始打掃，目光沒有定點，四處查探。找到殺害雪妃的兇手，這是她唯一的使命！
綠瑤回了房中，將房門緊閉，拿出一塊絹帕，仔細收好，仍覺不放心，想了想最後心下一狠，將那絹帕給塞進了卷軸之中。過了不多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妥，拿出那絹帕看了又看。眼底一紅，然後點燃了燭臺，幾次欲燒毀。
蘇姚突然敲門，嚇的綠瑤急忙將絹帕收在了枕頭之下，慌張整理了一下才過來開門！
“綠瑤姑姑，外面奴婢都打掃好了，不知姑姑還有什麽吩咐！”蘇姚恭敬說道。
“啊，沒什麽事情了！這芙蓉殿的事情本就不多，只是雪妃那房間每日都要打掃，廳下也要！皇上一年也就雪妃的忌日會來，如今也不過待上一兩個時辰而已。你記得備好茶就是！”
蘇姚點了點頭，“是，姑姑！蘇姚都記下了！”可她那眼底卻早已看出了床下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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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士承坐在府中，面前生著炭爐暖手。左翼海日前巡視城樓發現了北羥人又開始蠢蠢欲動。同年，西北之地也出現了一樣的情況。渭水南周人也發起了攻勢，大有一舉進犯之嫌。
這樣的情況不容樂觀，近些年來，東璃內憂外患，就未曾安安心心讓人過上一個開心的節日。今年也就剩下一個月，泗安城此刻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華士承對著燭光反覆研讀莫蓮心的回信，在冰冷的漠北總算能找到了一絲溫暖安慰。
左翼海從外面進來，帶入大卷的風，吹動著燭火搖搖晃晃。站在炭爐旁，冷的直搓手。
“這群北羥孫子，不安好心。巨子山那邊都開始安營紮寨了！前兩年就來過一次，今年看來又想要攻打天厥城了！這一次領兵的人，你一定猜不到是誰！”
既然猜不到，華士承也懶得去猜，便直接問道，“是誰？”
左翼海接過下人端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燙的縮了縮嘴，“這次領兵的是個女人！蒙面的女人！哼哼，就是當初那個天神教的教主，沒想到還真是北羥的奸細！”
華士承也頗為驚訝，“這個女人的功夫十分了得，不過她還會領兵打仗嗎？”
“誰知道呢！不過看那架勢，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現在的女人也真不能小看了，你瞧瞧拂煙都統，那也是女中豪傑，本將軍從未有過佩服的人，不過本將軍最為佩服的就是莫侍郎與拂煙都統了！”說罷，面上又一笑，“不知道何時能喝到他二人的喜酒呢！”
華士承也笑了笑，“少爺心系東璃，只怕要等到東璃真正安定之後了吧！”
“莫公子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這要是我家那婆娘，別說等我了，只怕早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也就拂煙都統願意！這麽好的女人，誒，我怎麽就沒有遇到。”
“左將軍，您這話可別對我說，有本事當著左夫人的面去說！您這妻管嚴全軍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你放心，末將給您記下了，到時回京，將軍可別慫啊！”
被華士承這麽一調侃，左翼海已經無顏繼續說下去，又喝了口茶，眉心之間隱隱擔憂，“不過，這北羥人派了個女人來進犯，實在有些欺人太甚了！我看啊，可能就這兩日了，我們也要早作防備！今日一早我就讓人送信去了京都，一封是上呈給皇上的，一封是給莫公子！”
華士承點點頭，“也好！現在只要守住了天厥城，北羥人就無法大舉進攻南下的。”
天氣尚算清朗，拂煙去了趟芙蓉殿。皇上雖不讓人調查她母妃之死，可她絕不會輕言放棄。眼下對綠瑤的懷疑更甚，所以日夜都盯著這芙蓉殿。
皇後的事情，讓這個看似波瀾不驚，無人問津的芙蓉殿也多了些人氣。
前後來了幾撥人，皇上來過一次，柳妃也來過一次。而且，還有一個不速之客也來了！
拂煙並不驚訝皇上會來，她母妃的忌日將近，她這位父皇似乎也只記得這麽一個日子了。
比起早幾年，今年的天氣不算太冷，也沒有大雪紛飛。拂煙裹著狐裘，遠遠看著趙乾來了走了，也都是匆匆忙忙間。不過柳妃來卻是讓拂煙意外的！
柳妃對她母妃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今日不想是來祭拜的！就連綠瑤都吃驚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柳妃走後，本以為不會再有人來。誰知晚間的時候，又來了一人。
這人拂煙也是見過的，便是那個在暗中調查她母妃一事的女人。沒想到她竟會偷偷入了皇宮，還做了宮女。這些還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她竟被分配到了芙蓉殿。
拂煙不知她的目的，也不知她是如何入了宮裏。只是她到芙蓉殿的時候，這女人絲毫沒有任何驚訝之處反而十分淡定的對她行禮，好似從未見過一樣。
“奴婢見過都統大人！”
“你叫什麽名字，本官怎麽從來沒有見過！新來的？”拂煙挑眉問道。
“是！奴婢名喚蘇姚，剛剛入宮不過才幾日！因為綠瑤姑姑之前去了監理監，說是芙蓉殿內需要一名宮女打掃，謝公公就讓奴婢過來了。”
拂煙側頭看了一眼綠瑤，“姑姑此前都是一人打掃芙蓉殿，怎麽今日反倒要找人幫忙？”
綠瑤勉強笑道，“大人，奴婢今年登元節一過就該出宮了！這是奴婢最後出宮的機會，皇宮奴婢也待了大半輩子了，奴婢想著再留在這裏也是無意義，所以就向皇上說了！皇上答應了奴婢，只是這芙蓉殿總是離不了人的，奴婢就找謝公公去那裏報備了！”
“姑姑要出宮？”拂煙訝異的看著綠瑤，這麽著急的要走，定是心裏有鬼。拂煙自然明白，面上也不敢有過多表現，只是可惜道，“本來還想著找綠瑤姑姑給本官繡只荷包，沒想到姑姑就要走了，不知姑姑可還有時間替本官繡了！”
“呵呵，只要大人不嫌棄，綠瑤願意給大人繡！過幾日大人只管來取就是了！”
拂煙點點頭，“那好，本官過幾日再來！”
離開芙蓉殿的時候，拂煙特意看了蘇姚一眼。她低頭不語，模樣十分乖巧，這一眼暗含深意，嘴角微動，說的是子時禦花園見。蘇姚雖未擡頭，可拂煙確定她是看見了。
拂煙一走，綠瑤似是松了一口氣，這舉動完全落入了蘇姚眼底。她不動聲色，拿著掃帚開始打掃，目光沒有定點，四處查探。找到殺害雪妃的兇手，這是她唯一的使命！
綠瑤回了房中，將房門緊閉，拿出一塊絹帕，仔細收好，仍覺不放心，想了想最後心下一狠，將那絹帕給塞進了卷軸之中。過了不多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妥，拿出那絹帕看了又看。眼底一紅，然後點燃了燭臺，幾次欲燒毀。
蘇姚突然敲門，嚇的綠瑤急忙將絹帕收在了枕頭之下，慌張整理了一下才過來開門！
“綠瑤姑姑，外面奴婢都打掃好了，不知姑姑還有什麽吩咐！”蘇姚恭敬說道。
“啊，沒什麽事情了！這芙蓉殿的事情本就不多，只是雪妃那房間每日都要打掃，廳下也要！皇上一年也就雪妃的忌日會來，如今也不過待上一兩個時辰而已。你記得備好茶就是！”
蘇姚點了點頭，“是，姑姑！蘇姚都記下了！”可她那眼底卻早已看出了床下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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