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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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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李吟回到倫敦了,除夕就是在工作室度過的,所有人聚集到一起,買了一大堆的酒水飲料和吃食,還買了一個超級大的蛋糕。傅凜帶頭舉杯共飲,場面開始逐漸失控。

肖雯舜喝多了摟著李吟的肩膀,醉醺醺的問她回國的那段時間為什麽總是傷心和難過。

李吟還沒說話,安容就從另外一邊走過來,同樣摟著李吟的肩膀,笑著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還在想要怎麽跟我們說你跟我們大老板在一起的事?或者說你們吵架了,所以就這樣?”

這也不能怪她們胡亂猜測,在回國的這段時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傅凜喜歡李吟,喜歡得還非常小心翼翼。再加上傅凜在所有人面前公布她是他未婚妻,坐實了他暗戀她的這件事。

所以她們都在猜測,李吟之所以心情不好,用工作來壓制情緒,大概率就是兩人的感情出現了矛盾。

李吟醉醺醺的擺擺手,剛想說話,就看見站在對面舉著酒杯的傅凜,眉眼溫柔的望著她,一時之間,想說的話就這麽哽在咽喉,緊跟著一陣惡心湧上心頭,捂著嘴立刻跑進衛生間,將喝進去的所有酒精吐了出來。

吐得一幹二凈後,一張幹凈的紙巾就出現在眼前。她微微扭頭望去,就看見傅凜站在她身邊,“少喝點,你酒量本來就不好。”

李吟醉意朦朧的接過他手裏的紙巾,擦了擦嘴巴的汙漬,說道:“謝謝大老板。”

傅凜將她扶起來,“要不要送你回去?”

李吟搖了搖頭,“今天除夕耶,我們要守夜!”

傅凜唇角上揚,“以前除夕都怎麽過?”

李吟醉醺醺的想了想,“吃飯,睡覺!”

傅凜扶著她走出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著他們,李吟剛想說話,陶冉就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禮花,沖著兩人‘嘭’的一聲炸開了禮花,無數的花片就這麽落在他們身上,緊跟著所有人都拿著準備好的禮花朝著兩人炸了過來。

李吟用手捂著臉遮擋落下來的禮花,還沒緩過神來,就有人摟住她的肩膀,喊道:“李吟,除夕快樂!”

“李吟,你跟大老板的事要什麽時候公布啊,老是瞞著我們不好哦!”

李吟醉意黯然,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只覺得眼前一片暈眩,看著安容的臉,呢喃道:“我,我結婚了……”

所有人:“……”

李吟一覺醒來,已經是在倫敦跟傅凜合租的家裏了,她迷茫的望著窗外的景色,昨天發生的一切猶如流水般湧入腦海裏,她不是在工作室裏慶祝除夕嗎?怎麽會回家了?

扶著發疼的額頭起來走到門外,就看見傅凜在樓下做飯,淡淡的香味飄散上來,她摸著自己饑餓的肚子走到樓下。

傅凜扭頭看了她一眼,“餓了吧,給你熬了粥,喝一點。”

李吟拿起面前的海鮮粥,喝了一口後,看著傅凜的身影,“大老板,今年大年初一欸,我們有什麽活動啊?”

傅凜想了想,“你想去哪兒?”

“我想賺錢。”

傅凜失笑,“本來還想著說過年,咱們就放幾天假休息一下。”

“不行,我要賺錢!”李吟喝了一口粥看著他,“咱們最近還有什麽工作要做嗎?”

傅凜想了一會,“倒是有,但是跟設計毫無關系,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合作。”

“什麽?”

“樣衣采購,並且還要制定專人的OTB。”

李吟擰眉,“那預付多少?”

“40%。”

“太少了。”她有些不滿,“能不能跟他們談談,把價格提高到60%,采買我全程陪同或者獨立完成,交付樣衣的時候,他們可以檢查再付尾款。”

傅凜輕笑,“你這麽缺錢啊?”

“很缺。”

她必須要賺很多很多的錢,這樣將來萬一出點什麽事,她也能幫上一點忙,而不是看著陳客這樣,她什麽都做不了。

傅凜想了想,“行吧,那你去做準備,我跟他們談一下,老規矩,這樣的采買,你跟雯雯一塊。”

“好。”

當天傅凜就跟對方談好並簽訂了合同,李吟負責樣衣采買,預付手買費為總價格的60%。

李吟跟肖雯舜在整個英國出差,今天在倫敦,明天在巴斯,後天在利物浦……出差了一個多月,總算是將采買計劃成功完成。

三月倫敦的天氣稍微沒那麽冷了,李吟回來的時候,累得快暈死過去,傅凜還在工作室加班,她摸黑走上樓,一邊走一邊脫,走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將脫掉的衣服都扔在地板上,光著腳走進衛生間裏洗澡。

洗了半個小時出來,摸黑去開燈。

剛走到開燈的地方,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死死的釘在墻面上,緊跟著溫熱的吻落下。她的雙手自然而然的被控制在墻面上動彈不得,甚至因為突如其來的壓制讓她惶恐的張開了嘴。

對方強勢而入,汲取她所有的馨香。

她瞪大雙眸看著黑暗中的人,嗚嗚的發出幾聲像小貓的叫聲後,才意識到什麽。

對方感應到她不再掙紮,便慢慢松開她的手,摸著她的臉,繼續加深這個吻。

李吟慢慢伸手摟著他的腰,眼淚順著眼眶緩緩流下,流進兩人的嘴裏,他喘著粗氣松開她,“有沒有替老子守著身體?有沒有被傅凜占便宜?”

李吟嗚咽一聲,哭著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少爺……”

一聲‘少爺’,讓陳客渾身輕顫,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後背,低聲說:“想死你了,李吟,今晚讓我通個宵。”

李吟哭著推開他,黑暗中摸索他的臉,之間落在他額頭時,聽到他輕笑,“沒撞壞。”

然後鼻子。

“也沒撞壞。”

然後嘴巴。

“還能親你。”

李吟臉一紅,抹去臉上的眼淚,“你什麽時候好的?怎麽都不跟我說?”

她委屈巴巴,“我給大少爺和二小姐發信息,他們都說你還在康覆階段。”

陳客輕笑,“給你個驚喜,不喜歡?”

她故作淡定,“一般般。”

“一般般。”他挑眉,“我覺得你身體比嘴巴誠實一點。”

他的手往下,李吟快速抓住他的手,低聲說:“不行,你身體才剛好呢,我要看看你。”

她伸手去打開燈。燈一亮,陳客那張俊美的臉就出現在眼前,跟被車撞時完全不同,是一張好看到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容顏。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感受他的溫度。

這是她的少爺。

是她的丈夫。

是真實存在的,不是躺在地上冷冰冰的。

她鼻子一酸,再次抱住他,“你真的好了!”

“好是好了。”陳客摟著她,“就是這身體快要報廢了,兩個多月,快三個月沒碰你了,我覺得我現在吃齋念佛都可以羽化成仙。”

李吟被他逗笑,“哪有這麽誇張,修身養性懂不懂?”

陳客擰眉,“修身養性?虧你說得出這話來,我是男人,我不是和尚,再不用這玩意兒,改天都壞了。”

李吟悶笑,“怎麽會壞。”

“還笑。”他用手捏著她的臉,微微彎腰,“壞掉的意思就是你要當寡婦,還是活寡婦,要不試試看?你後面幾十年都要看著我,但是碰不了我的滋味?”

李吟被他那眼神看得發毛,微微咬了咬唇,“那不準通宵……”

靠。

媽的,一回來就差點被她給搞死。

他喘著粗氣,緊緊抱著她,咬著牙說:“誰教你這麽回答的?”

李吟擰眉,“什麽回答?”

陳客懶得跟她廢話,抱著她走到旁邊的床上坐下,認真的看著她的臉,從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再到勁步,每一寸都認真看了。她比幾個月前更漂亮了些,大概是因為前幾個月的滋潤,舉手投足間有成熟女性的韻味和魅力,但眉眼間還是青春感十足。

兩者風格迥異,但又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陳客的喉結微微滾動,摸著她的臉說:“我躺在醫院這幾個月,每天晚上都夢見你。”

李吟覺得他的眼神像一匹惡狼,隨時都會把她剝皮拆骨的吃進肚子裏,看得她渾身發緊,她害羞的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眼神,小聲的問:“夢見我什麽了?”

他低下頭,就盯著她的中腰位置,盯得她發毛,然後才緩緩開口:“夢見把你的裙子撕破,而且還是你最喜歡的那條裙子。”

然後又補了一句,“其實你穿漢服最好……”

漢服最好撕。

李吟懷疑自己要被陳客給吃掉了,他的眼神到他的動作,全都在叫囂著吃掉她的信號。她慌張的站起身來,將浴巾裹緊了些,小聲地說:“你剛回來,你也去洗個澡,有點臭。”

陳客一楞,擡手問了問自己身上的味道:“還好吧,我來之前洗過了。”

“不要,真的很臭。”

“好吧。”他無奈的站起身來,“我去洗個澡,你乖乖的等我。”

李吟紅著臉,”好。“

陳客當著她的面脫掉了大衣,解開了襯衫的紐扣,光著上半身走進衛生間,沒一會,衛生間裏就傳來了淅瀝瀝的水聲,李吟就站在門口看著裏面倒影出來的影子,心裏火熱熱的。

她的少爺,終於回來了。

她快速的換上了睡衣,將頭發吹得半幹,陳客洗好走出來,用一條浴巾裹著,上半身的肌肉線條流暢,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掛在他的身上,順著腹肌的線條流淌進浴巾裏,他將濕漉漉的頭發往後推,露出那張英俊到讓人失語的容顏,走到李吟身後抱住她,“這麽快換好衣服,不等我?”

李吟轉過身來看著他,“你快穿衣服啦,我幫你吹頭發。”

“穿什麽穿,等會不是還要脫。”

李吟紅著臉,“讓你穿就穿。”

陳客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去她的衣櫃找衣服。

找來找去,什麽都找不到,畢竟不是一個Size,他只能裹著浴巾說:“我行李箱沒帶過來,什麽都沒有,就這樣吧。”

他大大方方走到她跟前坐下,“電吹風呢?我自己吹。”

李吟拿起旁邊的電吹風,把溫度調到適合的熱度,放到他的頭上,手指撥弄著他的頭發,“不要,我幫你。”

他的頭發又長了,幾乎長到了肩膀,跟十九歲那年一樣,像是畫家筆下畫出來的漫畫男主角,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目光。李吟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鏡子裏的陳客出神。

看了好一會,就聽到陳客的聲音傳來,“你再盯著一個地方吹,我就要禿頂了。”

李吟這才緩過神來,趕緊將他吹得燥熱的頭發扇了扇,小聲地說:“對不起,我沒註意到。”

陳客輕笑,“你幹什麽呢,看我看傻了?”

“嗯,你長得太好看了。”李吟一邊吹頭發,一邊說,“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陳客挑眉,“你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所以我們天生一對,天生般配。”

李吟又被他說紅臉了。

她有的時候討厭陳客這張嘴,有的時候又喜歡的不得了,因為根本不知道他這張嘴巴裏還能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吹了好一會,頭發總算是幹了,陳客大手一撈,摟住她的細腰用力一帶,她整個人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看著她問:“我不在這幾個月,你幹嘛呢?”

李吟故作矜持,“沒幹嘛,就工作唄。”

“哦,工作。”他點頭,“你讓傅凜碰你了嗎?”

李吟一聽,氣得錘了他一下,“你太過分了,陳客!你松開我!”

她拼命的去扯他的手,但怎麽都扯不開,陳客就死死的抱著她,笑著說:“我自己來確認一下。”

李吟紅著臉,拼命的推開他,“你別這樣,陳客!”

陳客覺得自己太賤了。他怎麽就那麽喜歡看李吟這掙紮的樣子,就像是被他捆在掌心的魚兒,怎麽都跑不掉。感覺怎麽欺負她,都好看。

他笑著親了親她的臉,“不要怎樣,你要說出來我才知道啊。”

李吟真是被陳客氣昏了,她露出獠牙,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不重,但是留下牙印了。

陳客倒吸一口涼氣,微微松開她,“嘶,你還真咬。”

他一松開,李吟得到自由後,快速的站了起來,躲到角落裏,“誰讓你這麽過分。”

陳客微微扭頭看著自己肩膀上的牙印,用手輕輕擦了擦,“我過分?我過分的事情還沒做呢,你就說我過分,看來我真得過分一下才行!”

他直接走到她身邊,雙手抓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拉扯,她整個人就從床上被她拖到了床尾。尖叫一聲,就被他抱在懷中。

她在他懷裏嗚咽著,拼命掙紮著,但都無濟於事。

好一會了,他才微微松開她,看著她那嬌滴滴的模樣,熏紅的臉,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真嬌氣,以前在別墅的時候,幹那些活都沒見你這麽嬌氣。”

李吟小聲地說:“都是你慣的。”

“沒事,以後再多慣些。”陳客本意是不想那麽快真刀真槍的上陣的,他跟她才剛見面,有好多話想跟她說,於是將她拉起來,坐在旁邊問她,“你這幾個月有一直在哭嗎?我聽我姐說,你老是在哭。”

李吟哼了一聲,坐到他身邊,倒在他懷裏,“沒有哭,哪有,我可堅強了。”

“哦,堅強,堅強怎麽就瘦了?”他捏了捏她的腰,“感覺瘦了不少,腰上一點肉都沒有。”

李吟不滿意的回答,“可是別的地方該有肉還是有肉!”

陳客輕笑,“那我可沒驗貨,我不知道。”

李吟臉一紅,趕緊轉移話題,“那你呢,你這幾個月過得辛苦嗎?二小姐跟大少爺每次給我發視頻,我都只看見你躺在床上,渾身插著管子。”

陳客搖頭,“不辛苦。”

是謊話。

他不想讓她太擔心,辛苦和痛苦都是必然的,過程難熬,但結局是好的就行了。她沒必要知道那麽多。

李吟心疼的握住他的手,攤開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緊扣,然後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緊緊的握著,低聲說:“你騙人,肯定很痛,肯定很難受。”

“哪裏難受了,我每天都昏昏沈沈的,怎麽會知道發生什麽事?”陳客聲音低沈,“見不到你是真的挺難受的,我做康覆訓練的時候,我姐總說你回倫敦了,說你又跟傅凜住在一起了,我真他媽想沖回來殺了他。”

李吟悶悶的笑,“我跟他簽了一年的租房合同呢,這附近沒有比他這裏更好的房子了,所以我沒有搬走。”

陳客有些不爽:“他就拿捏著你這一點呢,貪財又貪吃,我說你都嫁給我了,你用我的錢買一棟房子不就行了嗎?成天跟他住在一起,你是克己覆禮不越雷池了,那他呢?指不定哪天就撲過來把你給吃了,你還幫著他數錢呢,笨蛋!”

李吟擰眉,“你怎麽把人想得那麽壞呀,大老板到現在也沒有跟我說喜歡我的事,一直都很禮貌的。”

陳客更不爽了,“你還幫他說話!”

李吟撅著嘴,無辜又可憐,“沒有,就是覺得……人家也沒那麽壞嘛。”

得虧這話是從李吟嘴裏說出來,換做是別人說,他早就一句‘蠢貨’罵回去了。

忍了好一會,才將那些怒火給壓制下去,低頭看著她的側臉,問道:“那你這幾個月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你該怎麽辦?”

李吟點頭,“想過。”

“如果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我就去陪你。”她枕著他的手臂,扭頭看著他,十分認真,“少爺,我超級怕死的,但是我每次想到你,我就一點兒也不怕了,你說我怎麽那麽愛你呀?”

陳客聽到她這話,心仿佛飄蕩在雲端之上,暖暖的、像空口吃了一罐蜜糖,甜得他快暈死過去。他雙臂像結實的樹枝緊緊纏繞著她,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難怪,我在夢裏總是夢見一個貪吃鬼在跟我說,要跟我一起走。”

李吟被他逗笑了,“那看來我們心有靈犀。”

陳客表面雲淡風輕,心裏早就猶如翻江倒海般,一陣陣的愛意湧來,快要將他淹沒,他輕輕親吻她的頭頂,“吟吟,以後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不要想著死,我不想你陪我,我想你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去做你想做的事。”

李吟很少會聽到他這麽溫柔又嚴肅的說這樣的話,心中暖洋洋的,翻過身來,坐到他的身上緊緊抱著他,“不要,我偏要陪你,少爺,你對我的重要性,比你想得要重要很多、很多。我愛你,比誰都愛。”

陳客難得聽到她這麽熾烈的告白,雙臂緊緊抱著她的腰,“那我努力活著?嗯?”

李吟帶著哭腔點了點頭,“嗯,要努力活著,跟我一起活到七老八十,白頭到老。”

陳客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下巴靠著她的頸窩,“怎麽辦,特別想要你。”

李吟慢慢推開他,紅著眼眶看著他,“不可以,你剛回來,要好好休息。”

陳客嘆了口氣,“要不這樣,我們玩個游戲,贏了聽你的,輸了聽我的。”

李吟想了想,“玩什麽?”

“你不就是害怕我身體不行嗎?我做俯臥撐,一分鐘五十個俯臥撐,做到了你聽我的,沒做到我聽你的,可以吧?”

一分鐘五十個……

李吟努力的思考了一下,拿出旁邊的手機,打開計時的頁面,“六十秒哦,五十個對你來說太輕松了,我要加到六十五,你做到就聽你的,做不到就聽我的。”

陳客輕輕‘嘖’了一聲,點頭說:“好吧,那來吧。”

李吟站起身來準備坐到一邊計時。

陳客看著她的舉動,微微皺眉,“你坐過去幹嘛?”

“不是要計時嗎?”

他拍了拍床面,“這邊計時就行,過來。”

李吟‘哦’了一聲,走到床邊坐下,剛坐下就被陳客推到,他的雙臂很快就撐在她的兩側,就這麽俯視著她,一時之間所有的壓迫感猶如傾盆而下,瞬間落在她的身上,嚇得她渾身僵硬,嘴唇顫抖,“你,你幹嘛?”

“計時啊。”陳客挑眉,“開始吧,我要做俯臥撐了。”

李吟紅著臉,“哪有你這樣做的,我躺在這,你怎麽做啊?”

“我可以。”他笑著說,“但是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李吟緊緊咬著唇,“你這樣……犯規。”

她紅得連耳垂都泛紅,讓陳客的眼眸又深邃了幾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真的很誘人?

他聲音嘶啞,“不管,就這樣,快計時!”

李吟紅著臉,按下了計時,很快,秒針就快速的往前跑。陳客的身子也開始上下起伏,他每次貼近她,氣息都格外灼熱,雙臂撐在兩側,結實有力又快速。

李吟受不了他這樣,幹脆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不敢去看他。

陳客自己在旁邊數數,“二十,二十一……三十,三十一……餵,李吟,你到底有沒有在看計時器啊?”

李吟捂著臉去拿手機,看著秒針,居然才二十多秒。而看秒鐘時間,他已經做過半了。

“五十……六十……六十五……”

他微微喘著氣,翻身躺到一邊,拿起她的手機,才剛好到五十秒。他笑著說:“我贏了。”

李吟口幹舌燥,“我,我要喝水。”

然後快速爬了起來,走到一邊拿起一大杯水拼命的往嘴裏灌,灌下五百毫升,才覺得澆滅了一絲熱潮,扭頭望去,就看見陳客躺在床上,沖著她微笑,“願賭服輸哦。”

她有些不甘心,覺得掉入他的陷阱了,他本來體力就很好,從小騎馬射箭等運動沒少做,小小的俯臥撐對他而言算什麽?從一開始那五十個俯臥撐就是陷阱。實際上她再加幾十個,他大概率也做得出來。

她小聲地說:“可不可以允許我耍賴啊?我真的擔心你的身體。”

“可以。”陳客破天荒的開口,“但是你想好耍賴的後果。”

李吟咬著唇,“有什麽後果?”

陳客挑眉,“現在不能說,反正你可以選擇繼續履行諾言,還是耍賴逃走,前者可以預見結果,但是後者沒法預見結果,你自己選。”

李吟覺得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像是坑。選哪個都有問題。

她想了想,“那我還是選擇耍賴吧……”

他目前這個身體,得休息。

陳客嘆了口氣,“行吧,那直接睡覺,過來。”

李吟爬到他身邊躺下,陳客一雙手臂緊緊抱住她,低聲說:“晚安,陳太太。”

李吟臉一紅,貼著他的胸膛,聲音小得跟貓咪似的,“晚安,老公。”

李吟這一夜睡得實在是舒服,她夢見自己跟陳客舉辦了婚禮,還有了三個孩子,每天都生活得很開心,很幸福。

睜開雙眼時,陳客就躺在她身邊,讓她恍惚好一陣,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伸出手輕輕觸摸他的臉頰,感受到真實的溫度時,唇角止不住上揚,低聲說:“不是夢,你真的回來了,真好。”

她緊緊抱著他,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陳客睡得很沈,大概率跟連夜坐飛機有關系,李吟醒了,他還在睡。

睡到早上九點多,迷迷糊糊蘇醒過來,就看見李吟躺在一邊,用那雙清澈幹凈的眼眸凝望著他。

被他捕捉到後,臉上很快暈染出緋紅,嗷嗚一聲又躲進被子裏,躲進他的懷裏,把頭悶在他的胸膛,小聲地說:“你怎麽醒了?”

陳客的聲音還帶著睡腔,有些慵懶、有些嘶啞,手臂摟著她的細腰,“被自己老公看見,這麽害羞嗎?”

李吟聽著他那沙啞的嗓音,慢慢從被子裏探出一個腦袋來,看著他的側臉,“你昨天回來,行李都放在哪兒呢?”

“酒店。”他閉著眼睛回答,顯然還沒有完全蘇醒,“有個醫療小組跟我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助理,我讓他們都住在酒店了,你要不跟我一起過去住吧?”

李吟搖搖頭,“這裏距離我工作室很近,我今天要去交付樣衣,結尾款。”

陳客嘆了口氣。李吟哪裏都好,就一點不好,太貪財。偏偏她還不貪自己的財富,只貪外面的人的錢。

“嗯,那你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李吟搖搖頭,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你回來很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洗漱一下就去上班了,你等我回來?”

陳客輕哼了一下,“行吧,我就做一次等老婆回來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吧。”

李吟被他逗笑了,從床上下來後就去洗漱,在衛生間裏換好衣服走出來,走到陳客跟前,看見他安靜的閉著雙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在他眼瞼下方露出一排的陰影,五官好看得不像話,輪廓分明,線條流暢,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肌肉都帶著誘人的氣息。

他又睡過去了。

看來是真累了。

李吟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轉身離去。

傅凜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大概率有別的應酬,自從知道他是耒西國際集團的執行董事後,對他之前發生過的事情都有了解釋,比如他為什麽可以花一大筆錢投資他們這麽小的工作室,還不求什麽回報。又或者他每天可以出入各大高奢品牌的會場,從不擔心業績、也不擔心能不能賺錢。

只因他從來也不缺錢。

現在他消失去別的地方,大概率也能猜到他去幹什麽了。

李吟回到工作室後,跟對接的工作人員提交了樣衣,對方檢測過後,說是在十個工作室內會將尾款打進他們的工作室賬號內。

她跟肖雯舜送對方離開工作室,肖雯舜摟著她的肩膀,低聲問道:“我們倆這一個月全國到處跑,大老板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李吟覺得奇怪,“他會說什麽?”

肖雯舜擰眉,看著她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低聲說:“不就那事嘛……你也別生大老板的氣,他肯定會妥善解決好的。”

李吟擰眉,“到底什麽事?”

“你不知道嗎?”肖雯舜見她真是什麽都不懂得樣子,低聲說,“昨天就爆出來了,說大老板要跟首富之女陳窕君訂婚,訂婚日期都出來了,你……你們……”

傅凜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李吟才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一轉身就跟陳窕君訂婚,也難怪她們會這麽擔心她,原來是還覺得他們是一對,所以這樣。

李吟笑了笑,“雯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欸,算了,等大老板回來,我們倆一起解釋,省得說了你們也不信。”

肖雯舜害怕李吟會傷心過度,摟著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事情也做完了,今天就放肆一下,去酒吧喝點酒?我請客。”

“可以啊。”

肖雯舜請客,工作室的所有人都來了,李吟特意挑了一個比較暗黑的角落坐著,手裏拿著一杯雞尾酒坐在那裏喝著,所有人看著她這副模樣,都在猜測她是因為傅凜跟陳窕君的事暗自傷神。

不過這種事,他們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陳窕君的身份確實比李吟高了幾百個檔次都不止,在世俗人眼裏看來,陳窕君確實比李吟更般配傅凜。

安容端著酒走到她身邊坐下,安慰道:“李吟,你也別想太多,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沒有了這個,咱們去找另外一個,也是一樣的,咱們大老板……確實是有點高攀不上。”

“我覺得安容說的在理。”肖雯舜端著酒走過來,“不是說你配不上他的意思,是咱們跟他就不是一個階級的,再說了,跟那種男人在一起,以後多累啊,你看著酒吧裏有多少小奶狗、小狼狗的,不比他好啊,隨便玩一玩就能換另外一個,比拴死在一個人身上好多了。”

李吟幹笑兩聲,明白了她們的意圖,“你們說的有理。”

“所以我們今天給你找了兩個小奶狗!”安容打了個響指,兩個穿著西裝筆挺的混血兒就走了過來,看起來年紀在二十歲上下左右,確實很奶!

李吟一口酒水差點噴出來,連忙擺手,“不,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沒想要……”

“哎呀,來都來了,玩一下沒事。”

安容把位置讓給了兩個小奶狗,他們立刻坐到她的身邊,用流利的英文跟她交談。

李吟用英文回他們只是玩笑,不需要他們的服務。

黑暗中,一抹黑影站在那裏,看著李吟被卡在兩人中間,笑得那叫一個樂不思蜀。

他握緊雙拳,咬牙切齒,滿足不了她,所以她就出來找男人?

還他媽兩個!

他的眼裏冒出了熊熊火焰,拿著酒杯都快要被捏碎了。

李吟還未察覺到暗處的危險,笑著跟他們解釋自己不需要這樣的服務,然後借著上廁所的借口,起身離開了。

廁所在南邊的走廊盡頭,走進去後,音樂聲被屏蔽,剛打開廁所大門就被一股力量給拉了進去。

緊跟著,她聽到了冰冷的聲音,“我他媽還真以為你為了我好,李吟,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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