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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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反抗
1941年10月，日本法西斯進一步向東南亞擴展，政策嚴重損害了英美兩國的利益，美國在這種逼迫下不得不做出反應。
德國卻在莫斯科戰役中失了消息，捷報傳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漸漸地淡出人們的視線。
“羅西亞小姐，你在寫什麽呢？”
羅西亞擡起頭，卡爾已經站在門外，她收了手，將桌上的報紙和筆記本收起來。
“沒什麽，你怎麽來了，外面有事？？”
卡爾搖搖頭：“你的另外幾個同事今天到了，現在正在埃爾加上尉的客廳，你不去見見嗎？”
羅西亞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握著筆記本的手也開始泛白。一直被她埋起來不去理會的東西浮上來，讓她又想起那天的場景。
至於兩人的交易是不是談崩了，她不知道，因為皮諾至今也沒被放出來，當然她也沒能離開。
卡爾還有任務在身，只跟她說了一聲就先離開了。羅西亞在原地又站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將筆記本塞進了包裏，退出去關上門。
既然他今天又出現了，不管怎麽樣，都要來個了斷。
十多天前，埃爾加提的那個要求讓她無比惡心，她沒法答應。可是埃爾加也是個無所謂的人，沒多久就將孩子移到了二營的地下室。這十多天，她已經知道了所謂的二營就是個滅絕營，裏面有毒氣室，有活體實驗室，有絞刑架，還有各種各樣能置人於死地的道具。每天那裏都有三四千人死去，焚屍爐發出的巨大火焰似乎在夢中都在炙烤著她的靈魂。
無數次她都在夢中驚醒，恍惚間仿佛能聽到皮諾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求她救他出去，****夜夜的煎熬，讓她難以心安。
很多次她都恨不得打自己一頓，妹的，睡一覺又不會掉塊肉，再這麽死撐下去，早晚都得死，誰都得死。
羅西亞裹緊了衣服，緩慢的走在已經枯黃的路上。波蘭的冬天很冷，集中營裏更冷，這裏甚至都沒有不漏雨的營房，而她的衣服沒法讓她撐過這個冬天。所以，她今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或者說，面對最壞結果的準備。
幾個形銷骨立的猶太人只披著一塊破布在路邊清掃，那瘦的像柴木一樣的四肢讓人毛骨悚然。很久前，她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會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淚，或者不忍直視。而現在，在見識過二營的瘋狂大屠殺後，那些人間最慘不忍睹的畫面已經讓她對這裏的一切都麻木了。
如果人間真有地獄，那麽就是這裏。
如果真的有魔鬼，這裏的每個人都是。
也包括她。
羅西亞慢慢的走到了頭，又轉身折回來，在那棟噩夢般的別墅前站了一分鐘，才帶著一身的沈重走上去。
猶太少年紮克死在這條階梯上，他的血跡早就被擦幹了，可羅西亞還覺得那是昨天才發生的場景，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踩著無數猶太人的累累白骨。剛走上天臺，屋裏音樂的聲音已經流洩來，華麗而暢快，期間還夾雜著人的笑聲。
客廳門沒關，羅西亞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的場景。大大的客廳裏埃爾加和另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軍官在說著什麽，另一邊坐著五個帶著紅十字會臂帶的醫護人員，表情隱忍，而客廳中央，是一群正在跳舞的猶太少女。
似乎，這樣的“宴會”並不適合她出現。
羅西亞正準備下去，埃爾加卻已經眼尖的瞄到了她，他身後的猶太女仆便低著頭走出來將她帶了進去。
“這位又是？”
沙發對面的護士長模樣的女子皺起了眉，她似乎是看出了羅西亞不是猶太人，但從穿著也看不出是幹什麽的。
埃爾加掐了手上的煙，摁在煙灰缸裏，漫不經心的道：“哦，這是你們的同行，巴黎第四區醫院的醫生，目前……”他瞟了瞟羅西亞緊繃的臉，嘴角勾出一個詭異而冰冷的弧度：“在這裏做衛生改善工作。”
他的語氣亦真亦假，聽不出來什麽確定的信息。對面的護士長皺眉看過來，艱難的沖羅西亞點了下頭，便移開了目光。
而場中的幾個猶太少女在此之前已經不知道跳了多久的舞了，很明顯她們瘦弱的身子已經支持不住這樣的體力透支，速度慢下來，彼此的動作也都不再協調。
埃爾加旁邊那個中年軍官穿著一身灰綠色的軍裝，羅西亞還是第一次見，他胸前並沒有飛鷹章或是萬字飾，讓人搞不清楚他是哪國的人。
正看著，中年軍官突然不滿的拍了拍一旁的桌子：“跳啊，怎麽跳不動了？”
身後的磁帶在不停的發出音樂，幾個猶太少女揮汗如雨，勉強的提氣再跳，然而沒多久就又慢了下來。羅西亞和其他幾個醫護人員都在以隱忍的態度應付這樣的場合，誰都沒出聲。可一旁的埃爾加卻突然伸出手將桌上一個玻璃煙灰缸扔到了地上。
“啪啦”一聲，煙灰缸四分五裂，玻璃渣濺的到處都是，那幾個少女頓時尖叫著躲起來，****的腳下立刻染上了鮮紅的血。
中年軍官哈哈大笑，竟然拍起手：“對，這樣就跳了。”說著他也學著埃爾加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到地上，幾個少女更劇烈的尖叫跳動起來。
那個護士長再也忍不住了，倏地站起來，嚴肅的道：“先生，她們這樣會生病。”
客廳裏的音樂聲卻讓她嚴肅的聲音變得微弱起來，只聽中年軍官漫不經心的道：“那就殺了她們。”
幾個少女恐懼的顫抖著身子。
護士長一副要瘋了的表情：“先生，我們是來進行人道主義工作，你們已經違反了日內瓦公約，破壞了法定的標準。她們，即使被抓起來也都有權擁有國際法中規定的待遇。”
話音剛落，中年軍官的臉色立刻變了，而埃爾加卻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護士長。
羅西亞只能在心底默哀一聲。
這個稚嫩的護士長一看在來之前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德國現在是怎樣對待猶太人的，日內瓦公約早在開戰後就變得形同虛設，現在還有幾個國家會遵守呢，她這樣擺明了是在挑戰德國人的底線，或者，她現在已經忘了自己在集中營裏。
紅十字會在世界各國都擁有一定被保護的權利，德國人自然不會殺了她，但是她想要得到的一些權利和便利，估計是沒有了。
中年軍官臉色沈沈的，看上去馬上就要忍不住開槍殺人的模樣，其他還坐著的幾個醫護人員已經開始緊張的手都顫抖了。
埃爾加看了一小會，見兩人還在對峙著，便道：“那麽，這個客廳就留給你們洽談一下……人道主義工作。”
他又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站起身來，從沙發上離開，進了一個房間，羅西亞正在考慮要不要離開，卻被那個猶太女仆拍了下肩膀。
女仆指了指埃爾加剛進去的房間。
羅西亞瞬間覺得渾身都火辣辣的，十分難堪，仿佛被刀子一下下的戳了一樣，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難受，
沒有人註意到她，醫護人員都在和那個中年軍官爭執，而客廳喧囂的音樂聲也分散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她在原地駐足了片刻，想想還在二營地下室的皮諾，一咬牙，進去了。
埃爾加正站在窗前抽剩下的半支煙，冷空氣從窗口吹進來，將窗簾吹的像波浪一樣拂動，如果這個人不是埃爾加，不是這個魔鬼的一樣的骷髏隊，或許畫面會更美一些。
“哢。”女仆在後面關上了門，屋裏就只剩下他們倆。
埃爾加沒有動，直到整根煙全部抽完，才放到了一旁的煙灰缸裏。而羅西亞一看到這個，就會想起剛才他在客廳裏扔的那一只，一樣得輕描淡寫，做出的事卻那麽的驚悚。
從心底裏，還沒開始，羅西亞就感到深深的害怕，是比對海因裏希更濃重的害怕，因為這個人，眼裏幾乎都沒有生命存在。
埃爾加嘴角總有個莫名的弧度，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麽，羅西亞靠著冰涼的門板，聲音都開始顫抖：“你什麽時候會放了他？”
“誰，那個猶太小孩？”
羅西亞不說話。
“你不是說要買他？”埃爾加好笑的走過來，長筒軍靴走在地板上的聲音十分清脆，而他的語氣更像戲弄老鼠的貓。
羅西亞氣急：“那麽，你說多少錢？”
“上次不也說了嗎？”他靠過來，說話的氣息拂在脖子上冰涼陰冷，一只手突然搭上後背，羅西亞瞬間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股恐懼迅速蔓延全身。
她想像木頭一樣僵硬著過去就算了，卻發現這樣註意力更集中，她感覺到了身上冰涼的手，然後惡心慌亂感更加強烈。
埃爾加相貌很好，非常英俊，可他的所作所為和那魔鬼一樣的性格讓人無法對他產生絲毫好感。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扳過來羅西亞的臉，冰涼的手指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身子也顫抖起來。臉頰相貼，也是冰冷如寒石。
突然，他的胳膊一帶，把人帶到了床角那邊。
黑色制服上的銀質扣子閃著冰冷的寒光，一顆一顆解開，他裏面穿著的白襯衫透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
身子隨後覆過來。
“不！”羅西亞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了他的身子，腦子裏像是有根弦崩斷了，下意識得往一旁躲去。心裏的恐慌已經排山倒海，她瘋狂的推搡掉身上的人，轉身就要跑。
她要瘋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設完全灰飛煙滅，理論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即便在現代接受過一些保命最重要，強X先享受的思想，可真正體驗了才發現不是那麽簡單。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人根本無法靜下心，整個靈魂都像要毀滅一樣。她敢保證，說那句話的人，一定沒體驗過這是怎樣的感覺。
埃爾加猝不及防被她推得撞到了床頭櫃，他身為軍人極其敏銳的反應讓他立刻伸出手以一個擒拿的姿勢將羅西亞摁在了床上。
“滾，放開我。”
羅西亞四肢瘋狂掙紮起來，她的力氣不小，可還是抵不過埃爾加的力氣。慌亂中她看見埃爾加藍色的眼睛中仿佛醞起了一個恐怖的漩渦，像有大風暴要降臨一樣。
埃爾加一只手就按住了她半個身子，他皺起眉頭，在上方看著她，張嘴正要說什麽，卻被突然而來的一個煙灰缸打住了額頭，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羅西亞立刻就呆了，煙灰缸從手中掉下，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她剛才反應過激，已經進入了不受控制的自我反抗，在埃爾加停頓的那一瞬間，其實她也想停的，可是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少量的煙灰撒了她一身，可是她在下面清楚的看到埃爾加額頭滲出了血，然後他的臉真的變得像魔鬼一樣可怕。
“啪！”
羅西亞只覺臉頰一陣劇痛，整張臉都被打的偏到了一邊去，牙齒鈍鈍的，一股血腥氣在嘴角裏蔓延。
從出生起到現在，兩輩子加起來，她第一次嘗到被人打臉的滋味，整個腦子都蒙了。
然後她感覺到埃爾加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扯開了外衣的幾顆扣子。
也許他之前是打算放過她，但是現在他已經充滿了憤怒，冰冷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沖過來了。
羅西亞嚇瘋了，緊緊抓住了衣襟，她的上半身完全被壓住，除了手完全動不了。埃爾加身上跟他的人一樣，冷的不像話，剛貼近就像一條蛇一樣，在她皮膚上留下一片顫栗。
羅西亞再次掙紮起來，她擡起右腿，手拼命的去摸靴子裏的手槍。
而埃爾加的雙手卻募得掐住了她的脖子，空氣瞬間被吸走，羅西亞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覺得咽喉像是被掐斷了一樣，她顫抖的手指在此時終於摸到了槍柄。
他不要她做什麽了。
他要她死。
羅西亞死死瞪大了眼睛，眼珠外凸，她的視線裏全是埃爾加兇狠而瘋狂的表情，以及殺人的快意……和嗜血的微笑。
“砰！”
一聲槍響。
她終於摸到了槍，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拉開了保險，槍抵在埃爾加腹部，他猝不及防，整個人抽搐了一下，一只手捂住流血的部位，另一只卻迅速的掏出了腰間的槍。
羅西亞拼命的坐起來，一下撲過去，埃爾加整個人被她撞下了床，手中的槍磕在床沿上，飛了出去。
本來沒想加更的，因為沒稿子了，可是我手殘去刷了下評論，見到暮夏童鞋在萌萌噠等加更，我心中一動，一時心軟啊，就發上來了……
國慶加更四天了，我成堆的作業還沒有動一點，所以從明天開始就不能加更了。對於這個文，我寫的是正史，所以每一章都要查好多資料，寫的很費勁，如果一味的圖快的話，我就無法保證質量了。我不想因為量大而不能給你們我想表達的一些東西，至於加更，所有的節日都會加更，周末應該也會有加更，這書已經寫了一半了，也快結束了，愛你們，麽麽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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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次她都在夢中驚醒，恍惚間仿佛能聽到皮諾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求她救他出去，****夜夜的煎熬，讓她難以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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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裹緊了衣服，緩慢的走在已經枯黃的路上。波蘭的冬天很冷，集中營裏更冷，這裏甚至都沒有不漏雨的營房，而她的衣服沒法讓她撐過這個冬天。所以，她今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或者說，面對最壞結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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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她。
羅西亞慢慢的走到了頭，又轉身折回來，在那棟噩夢般的別墅前站了一分鐘，才帶著一身的沈重走上去。
猶太少年紮克死在這條階梯上，他的血跡早就被擦幹了，可羅西亞還覺得那是昨天才發生的場景，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踩著無數猶太人的累累白骨。剛走上天臺，屋裏音樂的聲音已經流洩來，華麗而暢快，期間還夾雜著人的笑聲。
客廳門沒關，羅西亞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的場景。大大的客廳裏埃爾加和另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軍官在說著什麽，另一邊坐著五個帶著紅十字會臂帶的醫護人員，表情隱忍，而客廳中央，是一群正在跳舞的猶太少女。
似乎，這樣的“宴會”並不適合她出現。
羅西亞正準備下去，埃爾加卻已經眼尖的瞄到了她，他身後的猶太女仆便低著頭走出來將她帶了進去。
“這位又是？”
沙發對面的護士長模樣的女子皺起了眉，她似乎是看出了羅西亞不是猶太人，但從穿著也看不出是幹什麽的。
埃爾加掐了手上的煙，摁在煙灰缸裏，漫不經心的道：“哦，這是你們的同行，巴黎第四區醫院的醫生，目前……”他瞟了瞟羅西亞緊繃的臉，嘴角勾出一個詭異而冰冷的弧度：“在這裏做衛生改善工作。”
他的語氣亦真亦假，聽不出來什麽確定的信息。對面的護士長皺眉看過來，艱難的沖羅西亞點了下頭，便移開了目光。
而場中的幾個猶太少女在此之前已經不知道跳了多久的舞了，很明顯她們瘦弱的身子已經支持不住這樣的體力透支，速度慢下來，彼此的動作也都不再協調。
埃爾加旁邊那個中年軍官穿著一身灰綠色的軍裝，羅西亞還是第一次見，他胸前並沒有飛鷹章或是萬字飾，讓人搞不清楚他是哪國的人。
正看著，中年軍官突然不滿的拍了拍一旁的桌子：“跳啊，怎麽跳不動了？”
身後的磁帶在不停的發出音樂，幾個猶太少女揮汗如雨，勉強的提氣再跳，然而沒多久就又慢了下來。羅西亞和其他幾個醫護人員都在以隱忍的態度應付這樣的場合，誰都沒出聲。可一旁的埃爾加卻突然伸出手將桌上一個玻璃煙灰缸扔到了地上。
“啪啦”一聲，煙灰缸四分五裂，玻璃渣濺的到處都是，那幾個少女頓時尖叫著躲起來，****的腳下立刻染上了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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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護士長再也忍不住了，倏地站起來，嚴肅的道：“先生，她們這樣會生病。”
客廳裏的音樂聲卻讓她嚴肅的聲音變得微弱起來，只聽中年軍官漫不經心的道：“那就殺了她們。”
幾個少女恐懼的顫抖著身子。
護士長一副要瘋了的表情：“先生，我們是來進行人道主義工作，你們已經違反了日內瓦公約，破壞了法定的標準。她們，即使被抓起來也都有權擁有國際法中規定的待遇。”
話音剛落，中年軍官的臉色立刻變了，而埃爾加卻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護士長。
羅西亞只能在心底默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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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十字會在世界各國都擁有一定被保護的權利，德國人自然不會殺了她，但是她想要得到的一些權利和便利，估計是沒有了。
中年軍官臉色沈沈的，看上去馬上就要忍不住開槍殺人的模樣，其他還坐著的幾個醫護人員已經開始緊張的手都顫抖了。
埃爾加看了一小會，見兩人還在對峙著，便道：“那麽，這個客廳就留給你們洽談一下……人道主義工作。”
他又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站起身來，從沙發上離開，進了一個房間，羅西亞正在考慮要不要離開，卻被那個猶太女仆拍了下肩膀。
女仆指了指埃爾加剛進去的房間。
羅西亞瞬間覺得渾身都火辣辣的，十分難堪，仿佛被刀子一下下的戳了一樣，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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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原地駐足了片刻，想想還在二營地下室的皮諾，一咬牙，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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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不說話。
“你不是說要買他？”埃爾加好笑的走過來，長筒軍靴走在地板上的聲音十分清脆，而他的語氣更像戲弄老鼠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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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像木頭一樣僵硬著過去就算了，卻發現這樣註意力更集中，她感覺到了身上冰涼的手，然後惡心慌亂感更加強烈。
埃爾加相貌很好，非常英俊，可他的所作所為和那魔鬼一樣的性格讓人無法對他產生絲毫好感。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扳過來羅西亞的臉，冰涼的手指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身子也顫抖起來。臉頰相貼，也是冰冷如寒石。
突然，他的胳膊一帶，把人帶到了床角那邊。
黑色制服上的銀質扣子閃著冰冷的寒光，一顆一顆解開，他裏面穿著的白襯衫透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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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羅西亞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了他的身子，腦子裏像是有根弦崩斷了，下意識得往一旁躲去。心裏的恐慌已經排山倒海，她瘋狂的推搡掉身上的人，轉身就要跑。
她要瘋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設完全灰飛煙滅，理論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即便在現代接受過一些保命最重要，強X先享受的思想，可真正體驗了才發現不是那麽簡單。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人根本無法靜下心，整個靈魂都像要毀滅一樣。她敢保證，說那句話的人，一定沒體驗過這是怎樣的感覺。
埃爾加猝不及防被她推得撞到了床頭櫃，他身為軍人極其敏銳的反應讓他立刻伸出手以一個擒拿的姿勢將羅西亞摁在了床上。
“滾，放開我。”
羅西亞四肢瘋狂掙紮起來，她的力氣不小，可還是抵不過埃爾加的力氣。慌亂中她看見埃爾加藍色的眼睛中仿佛醞起了一個恐怖的漩渦，像有大風暴要降臨一樣。
埃爾加一只手就按住了她半個身子，他皺起眉頭，在上方看著她，張嘴正要說什麽，卻被突然而來的一個煙灰缸打住了額頭，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羅西亞立刻就呆了，煙灰缸從手中掉下，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她剛才反應過激，已經進入了不受控制的自我反抗，在埃爾加停頓的那一瞬間，其實她也想停的，可是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少量的煙灰撒了她一身，可是她在下面清楚的看到埃爾加額頭滲出了血，然後他的臉真的變得像魔鬼一樣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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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只覺臉頰一陣劇痛，整張臉都被打的偏到了一邊去，牙齒鈍鈍的，一股血腥氣在嘴角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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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感覺到埃爾加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扯開了外衣的幾顆扣子。
也許他之前是打算放過她，但是現在他已經充滿了憤怒，冰冷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沖過來了。
羅西亞嚇瘋了，緊緊抓住了衣襟，她的上半身完全被壓住，除了手完全動不了。埃爾加身上跟他的人一樣，冷的不像話，剛貼近就像一條蛇一樣，在她皮膚上留下一片顫栗。
羅西亞再次掙紮起來，她擡起右腿，手拼命的去摸靴子裏的手槍。
而埃爾加的雙手卻募得掐住了她的脖子，空氣瞬間被吸走，羅西亞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覺得咽喉像是被掐斷了一樣，她顫抖的手指在此時終於摸到了槍柄。
他不要她做什麽了。
他要她死。
羅西亞死死瞪大了眼睛，眼珠外凸，她的視線裏全是埃爾加兇狠而瘋狂的表情，以及殺人的快意……和嗜血的微笑。
“砰！”
一聲槍響。
她終於摸到了槍，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拉開了保險，槍抵在埃爾加腹部，他猝不及防，整個人抽搐了一下，一只手捂住流血的部位，另一只卻迅速的掏出了腰間的槍。
羅西亞拼命的坐起來，一下撲過去，埃爾加整個人被她撞下了床，手中的槍磕在床沿上，飛了出去。
本來沒想加更的，因為沒稿子了，可是我手殘去刷了下評論，見到暮夏童鞋在萌萌噠等加更，我心中一動，一時心軟啊，就發上來了……
國慶加更四天了，我成堆的作業還沒有動一點，所以從明天開始就不能加更了。對於這個文，我寫的是正史，所以每一章都要查好多資料，寫的很費勁，如果一味的圖快的話，我就無法保證質量了。我不想因為量大而不能給你們我想表達的一些東西，至於加更，所有的節日都會加更，周末應該也會有加更，這書已經寫了一半了，也快結束了，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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