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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一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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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一百二)

縱使思緒萬千,感慨萬端,但凱還是決定先繼續看下去。

還不能太心急,關於哈諾娃的一切都還沒浮出水面,他們現在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若想知道故事的真相,他們就必須繼續向前,邁出停滯不前的步伐。

“可是,為什麽我會覺得沈重?”即使早就下定決心尋找故事的真實,探求謎題背後的真相,可凱還是感受到了如墜深淵般的沈悶和窒息感。

那是對未知的恐懼,與情勢的渺無望。

尋求真相的同時,必然遭受深淵的直視。

那一日,她到底看見了什麽?

那一日,她察覺到了什麽?

嘆息與悲哀只在一瞬,痛苦與傷痕累累也只在一剎那。

往日的悲劇成為了永不磨滅的陰影。

凱格外覆雜,尤其在意識到他這邊的哈諾娃在臨死前,可能也與另一個世界的走向相仿時,心中的沈悶和哀慟更加深厚。

如石頭般沈重,令人絕望。

【“知道嗎,我真不希望妮雅和那個心懷不軌的家夥在一起。”哈諾娃神色沮喪,同時也困惑不已,“為什麽最近遇到的反派都有娶人為妻的嗜好?”

摩羅也是,納達可汗也好,怎麽她和妮雅先後都遇上了這種反派?

救命啊,她真的不希望她身上的慘劇同樣發生在妮雅身上啊! !

“不用擔心,這事絕對不會發生。”勞埃德安慰哈諾娃,“我們能夠阻止摩羅,當然也能阻止納達可汗的陰謀。”

“最好不會,因為那家夥得逞的話,他就會得到無限的願望!到時候他肯定會大開殺戒,我們也別混了!”傑忍不住哀嚎起來,他也不希望看見妮雅就這樣嫁人。 】

“救命,我不想看見妮雅嫁給我以外的人啊!”縱使自身也經歷過一回,但傑還是忍無可忍,跟著畫面中的自己一起哀嚎起來。

沒有什麽能比看著自己心上人被迫嫁人更加糟糕了,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敵人。

他一點耶不想再次眼睜睜看著妮雅嫁給納達可汗。

“我也不想看我自己嫁給別人。”作為曾經的當事人的妮雅也有話要說,那段時光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難受的時期。

不只被當成敵人情人的代餐,甚至還要被迫嫁人,被鬼魂附身。

哈諾娃說得對,為什麽敵人這麽喜歡娶他們為妻,妮雅此時非常同意哈諾娃的說法。

【期間,勞埃德試圖透過許願挽救情況,卻被傑所嚇阻。

畢竟,正是因為那些願望才導致他們現在被關進牢內。

哈諾娃沈默了一會兒,不知為何,她從納達可汗的身上,察覺到熟悉的感覺。

好像有什麽纏繞在他的身上,使其強大。

那到底什麽力量,為什麽她會覺得異常熟悉,似曾相識?

哈諾娃不明白,可這莫名的感覺卻又讓她迷茫。 】

“哈諾娃這是感受到納達可汗巨靈刀上時空旅人的祝福了嗎。”見哈諾娃似乎有所反應,讚猜測道,畢竟如果先前他們的推論正確的話,時空旅人和深淵的效果是同個本源。

時空旅人的祝福與深淵的詛咒為同一性質,來自同樣的根源,祝福者之間也互有感應。所以納達可汗的巨靈刀上的祝福,與哈諾娃的深淵饋贈能夠共鳴。

他們之間的互相感應,會是一種線索嗎?

勞埃德默不作聲,不發一語。

打自認知到哈諾娃背後的故事格外沈重的當下,一股悲哀油然而生。

那是對哈諾娃的情況愛莫能助的無能為力感,亦是對她的命運忿忿不平,悲憤交加。

“哈諾娃。”他喃喃著。

【驟然,牢房的門打開了,同時哈諾娃發現外頭的海盜們正準備著什麽,把他們從地牢中趕出來,逼迫他們往前。

看見這一幕,妮雅意識到納達可汗這是要讓她的同伴站上跳板。

“妮雅別相信他,我這就……。”“先把這個多嘴的線推下去。”納達可汗直接把寇推上跳板,並令手下把拘束他的覆仇石丟到跳板的最前端。

霎時,寇搖搖欲墜,就快要跌下墜入大海。 】

螢幕之上的寇搖擺不定,一眼望去快要跌落甲板。

這是令人人心惶惶的一幕。

寇自是看得提心吊膽,膽戰心驚的那個:“天啊,我就要掉下去了啊,這可不行,另一個我的狀態還是幽靈,幽靈不能碰水啊!”

如果是現在的他還可以,但那時候不行,他那個時候還沒有變回人類,還是幽靈!

【“我再說一次,妮雅。跟我結婚救妳的朋友。”聞言,妮雅還沒開口,哈諾娃反倒是率先勃然大怒,大發雷霆。

只見哈諾娃怒氣沖沖的大吼大叫:“你們反派到底有什麽毛病啊!為什麽老是逼迫我們和你們結婚啊!?”

納達可汗覺得莫名其妙,我在和妮雅說話,怎麽生氣的是妳?還有老是是啥意思,難不成妳也有被人求婚的經驗? 】

“是啊,人家不只有被求婚的經驗,還差點嫁給對方當新娘,完成冥婚。”傑霎時覺得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生草了,一個過來人看著同樣的事情重蹈覆轍。

而最令人無語的是,你不能說哈諾娃的反應很莫名其妙,邏輯不通,因為她自己就是曾經的受害者,完全有立場可以指責納達可汗。

還是那句老話,你們敵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老是抓他們的隊友當新娘?

傑對這個展開感到各種不滿,尤其是看著自己的愛人又一次被逼婚這一點。

【“妮雅,不要答應他。”面對同伴們的呼喚聲,還有他們危在旦夕的身影,妮雅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僵局中。

她不知道應該聽同伴們的話,還是犧牲自己拯救朋友們。

危機關頭,寇許下了讓覆仇石不能限制他們,反而能讓他們更強大的願望。隨後仿若某個開關被打開,所有人接二連三的許下更多願望。

期間,由於勞埃德許願讓自己和吳大師一樣聰明,所以隨之而來的便是加速衰老,哈諾娃也因為想讓勞埃德恢覆原狀,許下了願望。

隨著許願成功,眾人看見勞埃德方才衰老的面容不再,他又恢覆了正常。

“不要!不要再許願了!”見狀,傑聲嘶力歇的哀嚎著,祈求其他人不要因而上當,許下更多的願望。

當所有人都掉下飛船之際,妮雅許下讓下方的雲可以接住他們,保下一命。

所有人隨著雲朵的彈力,在上面彈跳蹦跳。 】

隨著寇的開頭,眾人開始不停地接連許下願望,將自己所擁有的願望次數消耗殆盡。

他們先是見證了眾人因為覆仇石相關的願望而元素力量暴走、妮雅莫名其妙浪費兩個願望、勞埃德因為許願而加速衰老,又因為哈諾娃的願望恢覆原狀。

各種轉變令人措手不及,眼花撩亂。

“喔天啊,他們還是許願了。”見狀,傑感慨不已,當時的他明明就已經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們許願,但他們還是實行了。

想到這,他頭疼起來,最不想要的走向終究還是降臨,於眼前重演。

果然無論哪一個世界線,還是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嗎?

【“你們有誰看到哈諾娃嗎?”當眾人都來到了雲朵之上時,本該和他們在一塊的哈諾娃,卻消失不見,人間蒸發了。

眾人一遍和海盜纏鬥一邊尋找哈諾娃的身影,可無論他們怎麽呼喚,就是聽不見哈諾娃的聲音,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勞埃德有股不好的預感,自他看見哈諾娃消失的當下,他的心落了一拍。

好像有什麽割裂了他的內心般難受,使他渾身發抖。

不好了,他內心警鈴大作,哈諾娃在落單之際被納達可汗帶走了。 】

意識到的剎那間,勞埃德能感受到自己的內心似乎又再度淩亂起來。

“哈諾娃……。”被帶走了,哈諾娃被帶走了,勞埃德聽見自己的心裏不斷重覆著這一句話。

明明只過了短短的幾分鐘,就被帶走了嗎?

明明才一下子沒看見,就再次從眼前消失了嗎?

可惡,勞埃德心有不甘,自己是如此希望能夠將哈諾娃留在身邊,卻又一次次看著她消失。

前幾次是如此,這一次也不例外。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保護好她?

【至於哈諾娃的視角中,在她從飛船上墜落下來的時候,納達可汗趁機帶走了她,把她帶到一處鳥不生蛋的偏遠地區。

此地極為空曠,除了遠方的森林之外,只剩下眼前的這一片金黃色的沙灘。

“你把我帶到這裏想做什麽?!想逼我許願嗎?!”在落地的那一刻,哈諾娃立刻擺出作戰姿態,看上去準備上前與納達可汗血戰到底。

納達可汗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只是以玩味的新奇目光在哈諾娃周遭游走:“許願,也許吧,但我真正的目標是想看看妳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要知道,我這輩子還未曾看過像妳這種重疊雙倍祝福和詛咒,卻能夠保持人樣與理智,擁有與人類毫無差異的功能甚至生命。”納達可汗表示他沒有說謊。

在他的印象中,沒有人能夠逃避深淵詛咒帶來的副作用。

承受祝福的同時,詛咒也往往伴隨而來。

這就是深淵的惡趣味。時空旅人的意志。 】

“又是深淵和時空旅人,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啊?”熟悉的詞匯再次入耳,只是這次經過先前資訊洗禮的緣故,現今的寇不再如之前迷茫無措。

空間反覆提及的深淵,就是納達可汗所說的深淵。

而時空旅人亦是如此,他們是同一者,從頭到尾都是如此。

之前他們曾懷疑過哈諾娃就是因為深淵的詛咒與祝福,而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並肩負著那個不明者的祈願和欲望,維持了人型與人性。

現在,納達可汗的話無疑側面證實了他們所想的可能性很大。

時空旅人必然參與過哈諾娃的過去。

【“你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啊?雙重的詛咒與祝福又是怎樣?”哈諾娃完全一臉莫名其妙,她完全不懂納達可汗到底是什麽意思。

本該將這番話當成胡言亂語的她,此刻卻意外的被喚醒了腦內的聲音。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殺…殺了我……快殺了我……好痛啊)往昔的雜音再次幽幽響起,令她一陣絞痛。

哈諾娃微微皺起眉頭,為何腦內的殘音會在此刻響起?

為什麽……她無法反駁納達可汗?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啊啊啊啊……快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幼時的自己大聲哭嚎著,而此刻的她卻飽受折磨。

哈諾娃扶著額頭,為什麽過去的聲響會突然這麽震耳欲聾?

撕裂了耳畔,一股無法忽視的刺痛貫穿了身體。 】

那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哀嚎與哭啼,尖銳中帶有哭墻,鼻音著帶有顫抖的沙啞音色,仿若要把聲帶哭傷的悲慘。

任誰一聽,都會為此悲哀,感到心疼。

“哈、哈諾娃……。”過於淒厲的哭喊聲喚起了妮雅的不忍,那樣慘烈的哭嚎她未曾聽聞過。

這一次的哭喊,比以往都還要淒厲慘烈。

到底是怎樣的慘況,讓她生不如死,一心求死?

過去的妳發生了什麽?心如刀割的她顫抖的問道。

為何妳會如此痛苦,痛不欲生?

【“作為深淵饋贈的妳不知道嗎?”納達可汗的神情頗有幾分嗤笑,“被深淵詛咒改造後的妳,本來是不可能維持現在人型的,充其量只會是一個會爬行的屍體,又或是生駭。”

“可是,承受了雙倍祝福還有詛咒的妳,卻依然好端端在這,就算內在不是人,卻依然擁有正常人的心智與外觀,這樣妳究竟承載了誰的欲望?”

納達可汗的一言一語都是那般真實,真實的讓人無以回答。 】

“生駭?這是新詞匯嗎。”讚頓時陷入了困惑中,他從未聽見生駭這一名詞。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其他方面的資訊。

比如他所說不可能維持人型與心智,照他的說法可以得出,受到深淵詛咒之人是不可能會是哈諾娃現在的模樣,而是更加扭曲的存在。

哈諾娃是因為別人的祈願和欲望保護,才變成現在的姿態。

她在深淵的註視下,被他人的願望保護著。

【哈諾娃明白自己並非人類,從無名之靈那時就知道了。

自己只是一個曾經被四分五裂,因為不明原因,而得以茍延殘喘的怪物。

在經歷過生死劫難,再次重生之際,她也明白以嶄新姿態覆活的她大概也不是人類,而是更加接近於人類的怪物,擁有人的外在和理智。

可是……為什麽頭會這麽疼! ?

哈諾娃瞬間被腦內的絞痛痛得跪在地上,站不起來。

記憶錯亂,腦內雜音四起,有什麽東西在體內翻滾沸騰。

快要湧出來了,快要溢出了。

停不了,完全靜不下來。

(是你……是你讓她變成這副慘狀的嗎……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一時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一節有一節零碎的話語浮現。

刺痛的割裂感來襲,一股痛意四散全身。

好痛,好疼,身體快要裂開了。

「啊啊啊!」哈諾娃忍無可忍的大聲叫喊著,腦內的一切像是要爆炸般,使她發狂。

聲嘶力歇,釋放所有沈悶且壓抑的哀嚎。

她聽見自己這般失態的尖叫著。 】

“哈諾娃!”見狀,凱頓時叫出聲,奈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哈諾娃飽受折騰。

明明自己是如此想阻止,可卻礙於作為旁觀者的身分,無助且自責。

哈諾娃,妳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妳會這麽痛苦不堪?

凱心急如焚,內心也苦不堪言。

他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她因為往昔的慘劇遺留而痛苦不已。

【“向我許願吧,這樣妳的痛苦就會結束了。”惡魔般的勸誘響起,而她卻無法拒絕。

反反覆覆,粉身碎骨的痛覺讓她無法思考,失去了理智和意志力。

無法思考啊,已經痛到連呼吸都像是咀嚼刀鋒刺痛了。

過分煎熬的苦痛,令她苦不堪言。

“讓我結束這些疼痛。”不想再被腦內的雜音困擾了。

想要解脫,從痛苦的牢獄中解放。

納達可汗滿意的笑了:“如妳所願。”

那一刻,巨靈刀散發著光芒。

少女彈指間進入了巨靈刀內。 】

所有人目送哈諾娃的離去,看著她因為痛苦而自願進入了巨靈刀。

(過去的因緣存在於體內,深處矛盾之中的妳還能逃脫嗎? )

(遍體鱗傷的孩子,被稱作怪物的非人,自詛咒與祝福中重生之人,這都是妳的別稱)

(妳浴血重生,因他人的願望而得以再次站立)

(從反反覆覆的螺旋世界中蘇醒吧,即使最後會回歸死亡)

(妳所渴求的答案,就在夢醒時分)

不合時宜響起的是空間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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