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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一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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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一百四)

是何時起對哈諾娃如癡如醉,神魂顛倒的呢?

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在意哈諾娃,無論是她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無比留意呢?

勞埃德不曉得,也覺得這已經不重要了。

無庸置疑,他對哈諾娃的喜愛是真情實感,刻骨銘心的,這份炙熱滾燙的心意,正熊熊燃燒,生生不息地燃燒著,不停地增溫升華。

深吸一口氣,除了感受到切實的呼吸外,還有自己醞釀多時,未曾向誰吐露的灼熱心思。

心臟依然跳動著,他的胸口中的鼓噪也持續迸發著熱情的火花,以絢爛的火樹銀花之姿在靜止的內心世界華麗盛開著,百花繚亂。

那是僅因一人而產生的悸動,僅為一人的心動。

忘卻了過去的種種情傷,拋開了過去的陰影,在光芒的輝映下,重新迎接另一抹陽光,哈諾娃對他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是她改變了他,替他撫平了之前的痛苦。

“我喜歡妳。”這樣的心意始終回蕩在他的心扉,不曾停歇與消逝。

勞埃德曾想過,如果重來一次的話他會不會遇見哈諾娃,和再次相逢,與她一同歡笑著。

倘若他停下腳步的話,她會不會再次推著他的背,和他並肩同行。

這樣的想法偶爾會萌生,而他則為此陷入了深思。

唯一不變的是,無論重來多少次,經歷了何等的輪回劫難,他都想去試著創造機會,去抓住那一瞬間,屬於他們的時間。

如果能夠將此刻記下的話,或許時間逆轉時,他還能再次將哈諾娃攔入懷中。

【他這是徹底的迷戀上她了嗎?完全沈迷在她的魅力下嗎?

這樣的炙熱的感覺,既青澀又火辣,是未曾體驗的豐富滋味。

想著想著,勞埃德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內心深處全都是哈諾娃。

像是迷戀到忘我般,無可救藥。

被戀愛沖昏頭的他,控制不了自己去註意哈諾娃,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初次戀愛的感覺支配了他的腦內,使他不理智。

是好是壞,他分不清。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對哈諾娃所抱持的愛戀快要滿溢而出,滿腔愛意無法抒發,只能隱藏在內心持續醞釀著。 】

勞埃德的心聲回蕩著整個空間,所有人都切切實實感受到他對哈諾娃的那份濃厚愛意。

也許備感困惑,也許內心的酸澀使人迷茫,可這份真誠的心意卻是無可動搖的。

“勞埃德果然很喜歡哈諾娃啊。”妮雅不禁感嘆起來,這樣真摯的情感連她有些動容,為勞埃德的一往情深觸動心弦,感慨萬千。

曾經以為只是完美配對機造成的錯誤機緣的她,如今不得不服輸,承讓完美配對機其實也有正確的時候,並非總是胡亂配對。

她深切體會到勞埃德對哈諾娃的真心真意,他是如此用心灌溉著愛情的種子,沈淪在這首次的愛戀中,擁抱著自己的心意。

這樣強烈的念想,毫無疑問的,是堅不可摧的。

“想要看見他們能夠修成正果。”妮雅聽見自己的內心似乎如此吶喊著,祈願著。

她盼望這樣的心意,能夠傳達給需要的人。

祈禱著,勞埃德能夠將愛意傳達給哈諾娃。

【勞埃德默默地在內心默念著,想盡辦法抒發情緒。

他想要快點把這份隱藏許久的愛意,說給她聽。

想要,能夠快點抵達她的身邊。

恍惚間,思緒漸漸呆滯。

有什麽東西隨著一道嗓音,讓漆黑化作泡沫消逝。 】

“那是什麽?”只見本來深邃漆黑的畫面中,出現了一道微弱的光。

先是微微閃爍,而後順著一道不明的音色而漸漸增強,越發閃爍,最後以鋪天蓋地,排山倒海之姿反噬了周遭,將所見的晦暗徹底吞噬。

漆黑退去,泡沫似的光斑浮現。

場景的轉變只在一瞬間。

【在不知道沈眠了多久,哈諾娃忽然發現她那個本該一片漆黑思緒呆滯的夢,居然在這個時候起了變化。

沈浮在這片思緒之海的她,看見胸口散發著一絲光芒,緊接著她看見光芒越來越明亮,甚至照亮了整片的漆黑的夢境。

黑夜沈寂,白晝降臨,由黑到白只需要一短短的一刻。

暈眩的光浮現,而她的思緒也稍稍暫停了一秒。 】

仿若能夠穿透屏幕,貫穿世界線似,眾人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無法抵抗的暈眩。

“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我突然有點暈?”傑感到錯愕,為什麽身為旁觀者的他們也感受到了昏昏沈沈,頭暈目眩的感覺?

目眩神搖,頭昏腦脹,就連思緒都跟著模糊了一刻。

喔,好暈啊,傑在內心抱怨起來,怎麽突然來這一出,讓他都跟著看不清眼前的狀況。

不過好在這種暈眩感僅過了一會兒,便結束了。

當他們好不容易恢覆正常時,眼前的場景已然改變。

畫面中的世界更疊,來到了嶄新的地點。

【再次睜眼之際,哈諾娃發覺自己已經離開了那片烏漆麻黑的晦暗之地,來到了一處令她備感親切與懷念的環境。

一眼望去,不遠處佇立著一棟房子,周遭的庭院花草叢生,綠樹成蔭,整個天地都在夕陽餘暉的照映下而染上了落日的光斑和色彩,顯得暖和安詳。

真是令人熟悉啊……她忍不住喃喃自語,可緊接著她就突然想到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覺得這裏,十分懷念且親切舒適。

不會錯的,這個庭院,這棟房子。

這是她家,她的一生的起點。 】

不只哈諾娃覺得眼熟懷念,凱在見到那副光景的當下也觸景生情,深有感觸。

“那是……。”映入眼簾的那一刻是多麽驚心動魄,無論是周遭的風景,還是那棟房子旁的環境,一切都是那般令人懷念且親切。

凱頓時有話難以啟齒,一股激昂的共鳴和感觸在桎梏之下瘋狂喧雜著,使他的內心瞬間湧出了大量的情緒,令他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是啊,不會錯的,那是他父親弟弟,他的叔叔,哈諾娃的父親的家。

兒時的回憶剎那間浮現腦海,無論是與哈諾娃一起在叔叔家庭院嬉戲打鬧,還是被叔叔以憐愛的目光註視,慈愛的揉揉頭發,都在此刻全數回憶起來。

曾幾何時,哈諾娃的家也是完整的,他們並沒有離去。

凱霎時有些心酸,往昔的美好他依然記得,當年的種種他都歷歷在目,回味無窮,可物是人非,當年的人們都不覆存在。

人去樓空,物是人非。

哈諾娃、叔叔阿姨,大家都因為過去的那件慘劇而離開。

童年的無憂無慮,停滯於那一日。

【“居然是這裏嗎……。”哈諾娃霎時百感交雜,她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看看其他人了。

不知道媽媽和妹妹怎麽樣了……想來正巧,正當哈諾娃還在思索其他人身處何方時,她看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庭院。

只見她的妹妹們正在玩球,四處奔跑,而她的媽媽則追在後面,似乎又在碎念她們兩個又忘了把家裏穿的拖鞋換下,以及又把家裏的東西亂移,沒有移回原處。

哈諾娃笑了笑,她的妹妹果然還是那麽有活力且頑皮,老是讓人擔心。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

螢幕上的兩小一大的身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註目。

“話說回來,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看見哈諾娃的家人們。”寇猛地意識到這是他們首次看見哈諾娃的家人們到底長怎樣。

前幾次,哈諾娃提及家人們幾乎都是一筆帶過,而旁觀者視角上也是模棱兩可,隨隨便便,雲淡風輕的稍稍提及而已,沒有深入過。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哈諾娃的家人們的真面目。

哈諾娃的妹妹一眼望去似乎是雙胞胎,而哈諾娃的母親縱使略為疲憊滄桑,也是十分秀麗,一眼看去能夠明白哈諾娃一定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

這就是哈諾娃的家,她的起點。

【哈諾娃本想遠遠地看著她的妹妹們和母親,直到她看見一個人自家門口走出。

那是一名與她發色相近的中年男子,雖然面容因為幻境的緣故而模糊不清,朦朦朧朧的,但哈諾娃還是在看見的當下楞住。

金黃的光使視野染上淡薄的搖晃感,撲朔迷離的容貌淡如水。

縱使面容陌生,可他身上的懷念感卻無比強烈。

那份思念之情,自看見他的那一刻就一發不可收拾,猛地爆發。

無法遏止,滔滔江水奔流而出,滋潤心扉。

彈指間,哈諾娃發覺自己不自覺地熱淚盈眶。

悠遠的記憶中,那個人也曾如眼前之人。

“……爸爸。”哈諾娃略為哽咽地喃喃著,不自覺地伸出了顫抖的手。

是啊,那個人是於她幼年時期逝去的父親啊,是她忘卻了容貌和聲音的父親啊。

就算她忘卻了他的一切,可那份親切與懷念感是不會錯的,那個人就是她的父親。 】

如哈諾娃所描述的那般,畫面中哈諾娃的父親面容模糊,五官朦朧不清,僅能透過大致的輪廓和色彩去判斷是否為人。

可即便如此,哈諾娃還是認出來了。

就算分離了多年,忘卻了諸多回憶,可她卻依然記得她的父親,那是存在於血緣中的關系。

凱也相當躁動,這麽多年,他未曾想過還有見到叔叔的機會。

即便,他的身影是那般模糊。

【哈諾娃一時間內心深處無比躁動,往昔的種種都在此刻湧現。

無論是那份思念還是悲傷,所有交雜的情緒令她淚濕眼眶,眼角泛紅,心緒起伏跌宕。

那是她不曾奢求過的身影,一個令她痛心不已的人。

或許模糊,或許朦朧,但她仍明白那是她思念許久的人。

“爸爸!”終於,再也忍不住內心思念的她拔腿狂奔,向著懷念已久的人影疾馳而去。

張開雙手,如視珍寶的將那個人抱緊,生平他下一秒就如同記憶中的人影那般消散。

哈諾娃埋頭於自己父親的懷中,感受她的父親慈愛的揉揉她的頭。

這份觸感和懷念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麽令人想哭,潸然淚下。

分別多年,她終於再次見到了父親,就算只是模糊的泡影也沒關系,至少此時此刻她的父親就在這裏,佇立於此地。

啊,即使父親的身影是如此模糊,背道而馳似遙遠不清,但他仍在此處。

“爸爸,我終於再次看見你了。”即使因為記憶缺失的關系,無法回憶起你的全貌,但至少現在不要離她而去。

她已經不想再分別了。

至少現在不要離她而去。

請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次奪走她的父親。 】

“那就是哈諾娃的父親嗎……。”讚感嘆道,沒想到父女的再次重逢,居然是在納達可汗持有的巨靈刀內,由虛構幻影建成的夢境。

那是哈諾娃所遺失的過往之一,關於父親的身影。

本該不覆存在的身影,如今以另一種方式重現,對哈諾娃而言,或許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吧。

她終於再次見到了她的父親,與他相逢。

那是令人動容的時刻,父女久違的重逢使人格外感動。

同時,這也是他們頭一回看見哈諾娃流露出如此思念的神情,仿若把自己平時一直壓抑的悲傷一次解放般,她顯露出平時少見的脆弱一面。

和平時嬉皮笑臉,活力四射,堅毅不屈的開朗形象截然相反,此時的哈諾娃更像是個渴求父愛的孩子,臉上盡是往昔不曾出現的悲傷神情。

卸下了負擔,抹去了一直故作堅強的外表,少女顯露出其真實的內心。

這一瞬,令吳大師明白了,哈諾娃或許平時的嘻嘻哈哈,或許是在掩飾內心的悲傷。

忍聲吞淚,將悲痛與哀愁一起咽下。

她也是人,也有悲傷,只是不常展現於表面。

雖然總是笑臉迎人,但那顆心卻依舊隱隱作痛;雖然看起來總是沒頭沒腦,實際上只是裝瘋賣傻,苦中作樂,嘗試在這個化膿似冷酷現實中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缺失的記憶與怪物的身分一直困擾著她。

【哈諾娃不曉得自己到底抱了父親多久,亦不曉得自己流了多少淚,她只知道她父親現在就在這裏,就在她的懷中。

這份真實的觸感和溫暖,令她無法割舍。

溫暖,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充沛感情。

好想一直待在這裏,在這個家庭沒有破裂的世界中。

幸福美滿,沒有過去的遺憾還有傷痛。

這是她不曾在夢中奢求的景象,日日夜夜都渴望著的景幕。

「但是,這不是現實。」然而,她無比清楚,眼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幻影罷了。

她的父親,早已死於了幼時,而她亦忘卻了他的一切,包括容貌與聲音。

雖然這個世界無比美麗且溫暖,美好且安詳,但這終究只是虛構的幻象,一個容易使人迷失方向,失去判斷力的虛幻世界。

她沒有資格留在這個世界,貪戀一時的溫暖只會墮落忘我。

像孩子似依偎在幻想中,終究是癡人說夢。

如若她放任自己留在此地的話,那恐怕沒人記得她現實生活中的父親了。

她必須離開這裏,再次負重前行。

即便會回到孤獨與罪惡中,即便再也看不到自己甚是思念的父親。

“可是,為什麽會這麽悲傷呢?”哈諾娃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再次埋頭於父親的懷中抽泣著。

明明已經有所覺悟,明白是非對錯,可為何她還是心如刀絞呢?

明明,她已經和父親約定過,會變得更加堅強,為何她還是這麽想哭?

好想哭啊,想要聲嘶力歇,放聲痛哭。

想要像孩子般,嚎啕大哭。 】

那是隱忍著哀慟的哭腔哽咽,斷斷續續的音節中充斥著各種無奈與痛苦,那是哈諾娃一直以來都藏在內心深處的悲痛,未曾向誰訴說的悲傷。

少女悲傷的低泣著,淚如泉湧,心中的悲鳴響徹了空間,令人們也紛紛染上了哀傷之情。

眾人內心什是沈重,他們從未見過哈諾娃如此脆弱悲傷的一面,在他們的印象中哈諾娃一直都是熱情奔放,豪放不羈的姿態,鮮少有這番姿態。

即便也有挫折,但她仍舊一笑置之。

也許,她一直都將悲傷隱藏起來吧,不讓其他人知道,害怕他們擔心自己。

或許,她的內心始終如此哀痛,一直以笑容掩飾自己的空洞和掙紮。

溫柔的性格讓她不願意給其他人增添麻煩,因此她總是一個人獨自一切。

【在稍稍發洩完自己的悲傷後,哈諾娃轉過身,向著遠方散發白光的大門走去。

她深吸一口氣,盡力不去看背後的父親。

這個心在顫抖,身體上接不接下氣。

啊,為何會這般悲哀呢,明明已經下定決定了啊。

“再見了,爸爸。”正當哈諾娃以為這就是離別時,她發現本來默不出聲,只是默默看著她的父親突然走到自己的身邊,握住她的手。

縱使沒有說話,但哈諾娃還是明白她的父親這是想親自送自己離開。

溫度傳來手中,心中的感情隨之搖蕩。

好像如果一起跨步前行的話,能夠並肩遙望不遠處的未來。

“是這樣嗎,爸爸,你想要送我離開對吧?”哈諾娃看著自己父親那模糊的面容,一時間她又感覺到自己又想哭了。

沒有表情,唯有朦朧虛無的飄渺之影,但滲入手中的溫度卻是如此深刻,讓人心潮澎湃。

僅僅只是凝視著,就會覺得內心充滿力量。

哈諾娃稍稍笑了笑。

哽咽的心情湧現,只是這一次卻不是悲傷,而是喜悅和感謝。

即便是幻影,卻還是那般溫暖,不愧是她的父親。

謝謝你,爸爸,謝謝你愛著我。

“走吧,爸爸。”該離開這個虛假的世界了,她聽見自己如此說著。

就讓所有的遺憾留在過去吧,這並非終結。

她終將繼續啟程,沿著未來的軌跡,向著無邊無際的路走去。 】

縱使多麽依依不舍,不希望對方離開,但哈諾娃還是做出了離開幻境的決定。

看似簡單的選擇,卻讓哈諾娃掙紮了一番,取舍了一段時間。

短暫的重逢,離別的時刻又再次到來。

盈滿的淚水是哈諾娃的不舍之情的最佳體現。

他們明白想要做出這般的決定對哈諾娃無疑是痛心的,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踏著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哈諾娃能感覺到後方的世界正隨著她的離去而漸漸崩解。

而她的父親的身影,也隨著與大門距離的拉近,變得更加模糊。

他正慢慢地淡去,如泡沫般消逝。

踏著堅毅的步伐,哈諾娃沿著大門前行,與她身旁的父親一起朝向象征幻境終結的出口。

與光同塵,隨風而散。

如果可以,真想讓時間停止於這一刻。

或許是場空夢,可她還是希望可以刻骨銘心,牢牢記住。

“爸爸,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明明她是如此思念著逝去的父親,可她那空白的過往卻又告訴她,她忘卻了父親的一切的殘酷事實。

她想要回憶起一起,記起父親的一切,無論是他存在過的證明還是曾經述說的話語,她都想要重新找回來,去把這些事情深刻烙印於心。

即使被黑暗吸引,也會繼續鍥而不舍地追尋遺失的記憶。

以星塵的光芒為指引。

“和爸爸一起度過的時光很美好,非常快樂。”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就算自己忘記了那些種種,但她依然記得彼時的喜悅。

這份蓄滿的心情,是她的父親親自教給她的。

所以,無論如何,哪怕會再次粉身碎骨,她都想記得彼時的所有。

她不會再忘記他了。

就讓她懷抱著過去的遺憾和思念向前吧。

她會不斷地呼喚,不停的祈禱,直到想起一切。

就算這個軀體又一次邁向滅亡之徒,她都想死命掙紮,抵達約定的時刻。

無論幾次,都會燃燒自己,在聲音徹底枯竭之前。 】

哈諾娃一字一句地以淚腔訴說著,一邊向前,一邊淚流滿面。

那份真摯深厚的感情,切切實實的傳遞給了他們。

她的感情,撼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扉,感動肺腑。

其堅毅不屈的決心使人打從心裏佩服,所有人都深深地被哈諾娃的決意震撼了心扉,對她那不顧一切也要回想所有的心情折服。

他們無法想像到底要掙紮多少次,反覆沈痛幾次才會誕生這樣既堅定卻又可怕的信念。

如星辰似耀眼,像是可以驅散盡頭的深邃漆黑。

或許每次掙紮時都會下沈,但終究還是能夠掙脫囚牢,飛奔而出。

【“謝謝你,爸爸。”謝謝你愛著我,哪怕我忘卻了你。

因為你,所以我依然存在於此;因為你,我得以繼續前進,你是我幼時的憧憬之一。

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記得你。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忘記你了,我發誓。

哈諾娃哽咽著,以滿溢的淚水默默訴說自己的思念和感謝。

隨著越來越近接大門,哈諾娃的父親身影越來越脆弱,如一抹泡影般。

若有若無,看上去隨時都會消散於風。

“一直以來都謝謝你了,是你守住了我的童年。”這一步,父親的身影消失過半。

“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真的很對不起。”這一步,父親的身影徹底透明。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想盡辦法去回憶過往,就算會消逝,我也會不停地回想,直到想起你為止。”這一步,父親的身影終於徹底消散而去。

在看見幻影徹底消失殆盡的那一瞬間,哈諾娃破涕為笑。

離情依依,但仍舊來到了分離的時候。

但是,這一次一定不一樣了。

她含淚而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忘記你了。”

讓我們在盡頭重逢吧,就算只是虛幻的夢也甘之如飴。

這顆雀躍,期盼的心是永不消逝的,如她的思念。

讓我們在天與海的另一側,思念的盡頭見面吧。

她會一直祈禱,直到他們跨越屏障,再次相會前。

繼續祈禱,不停祈禱,在這具身軀又一次倒下,心臟停止前呼喚著。 】

話落,眾人看見哈諾娃踏出步伐,進入了大門。

那一瞬,天旋地轉。

【當哈諾娃再次睜眼之時,她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流淌著碎片的綠色世界中。

同時,她也很快便看見了倒在她附近的勞埃德。

“勞埃德,醒醒!”見狀,哈諾娃連忙湧向沈眠的勞埃德,撥開了阻擋她前進的綠色碎片,並開始搖勞埃德的身體,試圖晃醒他。

縱使自己的意識還有些朦朧,睡意未全消,但哈諾娃還是使出力量去晃動勞埃德。 】

“哈諾娃蘇醒了!”這一幕令眾人吃驚,他們萬萬沒想到哈諾娃居然真的成功突破了夢境,返回了巨靈刀的世界。

揮別了往日的幻夢,少女再次踏步前進。

【在搖了一下子,她發現勞埃德似乎開始有反應。

先是眼睛微微瞇著,而後手伸向了四周,試圖尋找支撐點。

哈諾娃一把握住了勞埃德的手:“勞埃德,是我,你聽得見嗎?”

“哈諾娃?”在握住手的那一刻,勞埃德感覺到自己似乎從那深沈的夢中蘇醒,隨後雙眼一睜,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那一瞬,勞埃德似乎覺得沒有那麽暈了。

“太好了,勞埃德!你醒了!”對此,哈諾娃開心的撲向勞埃德,成功喚醒第一個人讓她心情十分高興。

勞埃德抱回去,笑了笑:“看見妳醒了我也很高興。”

那一刻,勞埃德能感覺自己的情緒似乎安穩了下來。

果然,哈諾娃是他迷情的解藥。

“走吧,一起去叫醒其他人吧。”哈諾娃伸手指向那些同樣處於昏迷狀態的同伴們,“一起帶著他們,回到我們應該回歸的地方。”

“嗯。”勞埃德點點頭。 】

一起再次出發吧,他們聽見他們如此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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