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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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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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鈴響了，陸翡還和封湫站在樓梯上。
封湫：“上課了，你回去吧。”
陸翡臉色發白，點了點頭。
“別多想，”封湫，“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陸翡還有些麻木，呆了幾秒，他才木然說，“陸翡，我叫陸翡。”
“好的，陸翡。”
陸翡忽然醒悟：“你不是要扣我的分吧！”
“你猜？”封湫笑了一下，“快回去上課吧。”
陸翡一步兩回頭地往下走，視線裏封湫消失，樓梯扭轉著，他從下往上一看，在欄桿縫隙裏窺見上面的光，陸翡突然打了個冷顫——
“夏雨婷上樓的時候，上面突然朝她扔下來一包螞蟻……還有一只死老鼠”——陸翡匆匆跑下樓梯，臉色煞白，頭也不敢回。
踩著上課鈴逃回教室，陸翡坐在位置上，手腳發麻又酥酥的覺得身上好癢，仿佛臟東西爬到他身上了一樣，他埋頭趴在課桌上。
袁飛在他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陸翡，你怎麽了？”
“啊，”陸翡一驚一乍，呆呆地看著他，“沒怎麽……”
他的這個狀態有些似曾相識，像是被嚇著了。
袁飛：“你下課的時候去哪了？”
陸翡楞楞地看著他，忽然胃裏一陣抽搐，捂著嘴一彎腰：“嘔——”
“陸翡！”袁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課堂的死寂被他們打破，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講臺上滅絕師太哼一聲：“幹什麽！剛上課給我演什麽戲！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想上課就給我滾回家去，省得在這裏浪費時間還礙我的眼。”
陸翡嗓子裏像爬了螞蟻，怎麽撓也撓不出來，他抱著肚子額頭上開始滴汗，嘴唇也白了。
“陸翡！”袁飛抓住他的胳膊想讓他精神一點，誰知道陸翡頓時失了力氣往旁邊斜斜栽下去。
“餵！”袁飛一把抱住他肩膀，額頭上也沁出汗來，“……陸翡！”
滅絕沒料到陸翡病得這麽厲害，她也嚇了一跳，舉著眼鏡走下講臺：“搞什麽東西，陸翡這是怎麽了？”
班上同學都往他們這邊看，滅絕師太在陸翡眼前晃了晃手：“陸翡？”
袁飛抓著他的肩用力地晃了一下。
師太掐住他的人中，又掐了他的指甲蓋兒。
陸翡陷在袁飛懷裏一動也不動，像是進入應激狀態，眼神木然，好半天才眨了一眨。
滅絕師太看他不像是在演戲，於是道：“你把他扶去校醫室，估計是閉痧了，讓校醫看看，有情況立馬送醫院。”
袁飛頭一回沒和老師頂嘴，抄著陸翡腋下：“能走嗎？”
陸翡虛弱地點頭，袁飛半抱著帶他走出教室。
走廊轉角，袁飛蹲在他身前：“趴上來，二哥背你。”
陸翡傻傻的沒動，袁飛無奈地拉著他的手把人馱到背上，袁飛抓了一下他的手：“抱緊。”
陸翡稍稍收住胳膊，腦袋埋在他頸窩裏。袁飛後背上有陽光曬過的氣息，蜉蝣塵埃中有一點松香，熱熱暖暖的。
日頭被夏末熬軟了，不烈，他身上漸漸有了些力氣，聽見袁飛有力的心跳。
“二哥……”陸翡小聲喊他，“二哥。”
“嗯？怎麽了，”袁飛緊張地停下腳步，偏頭看他，“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跑快了你肚子不舒服？”
“沒，”陸翡眼睛又紅了，“二哥我、我好了……”
袁飛：“放你媽的屁！”
陸翡：“……”
袁飛把他放下來仔細看了看：“真好了？”
“嗯。”
“你怎麽回事，”袁飛瞪他，“我一背你就好了，你是不是騙我背你呢！媽的，嚇死我了！”
陸翡低著頭，臉色還是很差勁。
旁邊有在羽毛球場上體育課的學生，袁飛想說些私心話也說不了，陸翡又像個鋸嘴葫蘆就是不開口。
袁飛拽著他的手臂往校醫室方向去。
陸翡掙紮了一下，袁飛指著他：“別動，再動我把你丟這裏你自己滾回家。”
他把陸翡拽去校醫室，臭著臉拜托醫生給他檢查身體。
袁飛的態度行為恭敬，臉色黑如鍋底。
校醫看了半天，問袁飛：“同學，你沒事吧？”
袁飛快炸了：“我有事？是他有事！突然就吐了，嚇死個人！”
陸翡白著臉：“也沒吐出來……我就是惡心……”
“你惡心什麽啊！哦，看了我一眼，‘嘔’一下吐了，我他媽醜著你了？”袁飛臉都綠了，回想起來都他媽對自己帥氣的臉產生懷疑。
校醫聽得笑出了聲。
袁飛想罵人，硬生生忍住：“你也別笑了，趕緊看看他是怎麽回事，老師說他可能閉痧了，您給看一下，謝謝。”
他正兒八經的時候還挺人模狗樣。校醫給陸翡聽了心音，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像滅絕師太一樣揪了他的脖子又掐了他的指甲蓋兒：“不像是閉痧。”
醫生問陸翡：“有頭疼腦熱嗎，這個時候換季容易感冒生病倒是真的。”
“天還熱著呢，還會感冒？”袁飛大手一遮，捂住陸翡的腦門，“沒發燒。”
“你還真搞錯了，夏末涼得快，早晚溫差大，感冒很正常，”醫生二指一並，靠在陸翡脖頸上，“的確沒發燒，還有什麽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嗎？流鼻涕，頭疼？”
袁飛搡了陸翡一下，沒好氣地：“問你呢。”
陸翡：“沒有……我沒生病……”
袁飛急性子匆忙：“你沒生病難道是我嘔的病？！”
“……”陸翡眼睛裏盈了水光，“我沒……就是、就是下樓的時候，被別人嚇到了，嚇狠了，沒緩過來……”
袁飛立馬問：“誰？”
他像嗅到了血的獵狗：“誰欺負你？”
陸翡搖搖頭，牽著袁飛的衣角：“我想休息一下。”
袁飛還要追問，陸翡包著眼淚喊他：“二哥……求你了……我想休息一下。”
校醫倒是體貼：“去吧去吧，後面小隔間裏有休息的小床。另外這位同學，我不管你叫二哥還是三哥，別咋咋呼呼的，讓他好好躺一會壓壓驚，我這裏有熱水壺，你去給他燒一點。”
袁飛抿著嘴唇看了看陸翡，轉頭抄起熱水壺就走了。
過了會兒袁飛把水壺架上電走進隔間，正好和陸翡大眼對了個小眼，袁飛壓著嗓子和怒氣：“怎麽還傻站著，你倒是往床上睡啊。”
陸翡低頭揪著手指，滿腦子螞蟻老鼠蟲子到處爬，袁飛還是覺得他不太對勁，又不知道反常在哪裏，袁飛拽著他胳膊：“睡一會兒，聽清楚了嗎？”
“……臟……”陸翡很小聲地泣了一下又飛快忍住，緊緊的聲音壓得很低，他說，“我不想睡覺。”
袁飛偏頭看著小床鋪上幹幹凈凈的床單——比他昨晚在招待所的床鋪幹凈好幾倍……
袁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臟什麽，你眼瞎了？床單挺幹凈的——你下課的時候去哪了，誰嚇唬你了，你告訴我。”
“沒誰，夏雨婷今天早上被人欺負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去找封湫問了一下。”
“封湫？風紀部的那個？他看起來不像是會欺負人的啊。”
“嗯，他和夏雨婷是一個班的，他沒欺負我，”陸翡的眼睛黑得發亮，他說，“二哥，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
“就……死老鼠，死了好幾天，裏面的內臟都被蛆吃掉擠滿，外面看上去和沒死一樣，扔到地上會爆開……”
“我靠！講這麽惡心的事情幹嘛？”袁飛睜圓了眼睛，“夏雨婷被人扔了死老鼠？！”
陸翡怯怯地看著他：“老鼠，和螞蟻。不知道是不是那種死老鼠，但是我想著就……覺得好臟……”
“我！操！笛驍那傻逼幹這種事？真他媽惡心！”袁飛背後發毛，搓了搓頭發，忽然盯著陸翡，“你沒看見夏雨婷被扔的哪種老鼠，那你怎麽知道死老鼠會爆？”
陸翡小臉一白：“我、我不知道……”
袁飛臉色一變，抓住他的手拔高了聲音：“說。你怎麽知道的？他們這樣欺負你了？”
陸翡整個人都嚇住了，亂七八糟的記憶往腦袋裏鉆。袁飛看他那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立馬整個人都炸了：“我幹他祖宗！”
陸翡被他炸雷一樣的聲音嚇醒，連忙抱住他的腰：“沒沒！我沒！”
袁飛審視地盯著他，陸翡驚慌說：“我就是、我就是見過，對，見過！然後就忘不了了，覺得好惡心……”
袁飛看著他微微踮起的腳尖，心裏說不出滋味。
陸翡低頭站著，袁飛能看見他的發旋和烏發下邊白嫩的臉蛋兒，嘟嘟的鼓著一點弧度，眼睫毛又細又密，翹翹的，掛著淚珠子。
袁飛想搞死笛驍的心情忍著往下壓了壓，畢竟現在重要的不是那個傻逼。
袁飛：“現在還覺得惡心？”
“嗯……”
“你覺得什麽臟，床單？”
陸翡遲疑好久，搖了搖頭。
“……脫。”袁飛說著把身上的短袖褪了遞給他，“穿我的。總不嫌我臟吧？”
陸翡驚訝地擡起頭來，袁飛光著膀子，被他註視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惜你衣服小了，我沒法和你換，等出了校醫室，你得還給我。”
袁飛擰了一把他嘟嘟的臉，並沒有非常嘟嘟，畢竟小團子長大了，嬰兒肥只剩下最後一點影子。不過手感還是挺好的，和小時候沒什麽差別。
袁飛瞥著他發紅的臉，掩飾性地嗤笑他：“哼，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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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湫：“上課了，你回去吧。”
陸翡臉色發白，點了點頭。
“別多想，”封湫，“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陸翡還有些麻木，呆了幾秒，他才木然說，“陸翡，我叫陸翡。”
“好的，陸翡。”
陸翡忽然醒悟：“你不是要扣我的分吧！”
“你猜？”封湫笑了一下，“快回去上課吧。”
陸翡一步兩回頭地往下走，視線裏封湫消失，樓梯扭轉著，他從下往上一看，在欄桿縫隙裏窺見上面的光，陸翡突然打了個冷顫——
“夏雨婷上樓的時候，上面突然朝她扔下來一包螞蟻……還有一只死老鼠”——陸翡匆匆跑下樓梯，臉色煞白，頭也不敢回。
踩著上課鈴逃回教室，陸翡坐在位置上，手腳發麻又酥酥的覺得身上好癢，仿佛臟東西爬到他身上了一樣，他埋頭趴在課桌上。
袁飛在他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陸翡，你怎麽了？”
“啊，”陸翡一驚一乍，呆呆地看著他，“沒怎麽……”
他的這個狀態有些似曾相識，像是被嚇著了。
袁飛：“你下課的時候去哪了？”
陸翡楞楞地看著他，忽然胃裏一陣抽搐，捂著嘴一彎腰：“嘔——”
“陸翡！”袁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課堂的死寂被他們打破，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講臺上滅絕師太哼一聲：“幹什麽！剛上課給我演什麽戲！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想上課就給我滾回家去，省得在這裏浪費時間還礙我的眼。”
陸翡嗓子裏像爬了螞蟻，怎麽撓也撓不出來，他抱著肚子額頭上開始滴汗，嘴唇也白了。
“陸翡！”袁飛抓住他的胳膊想讓他精神一點，誰知道陸翡頓時失了力氣往旁邊斜斜栽下去。
“餵！”袁飛一把抱住他肩膀，額頭上也沁出汗來，“……陸翡！”
滅絕沒料到陸翡病得這麽厲害，她也嚇了一跳，舉著眼鏡走下講臺：“搞什麽東西，陸翡這是怎麽了？”
班上同學都往他們這邊看，滅絕師太在陸翡眼前晃了晃手：“陸翡？”
袁飛抓著他的肩用力地晃了一下。
師太掐住他的人中，又掐了他的指甲蓋兒。
陸翡陷在袁飛懷裏一動也不動，像是進入應激狀態，眼神木然，好半天才眨了一眨。
滅絕師太看他不像是在演戲，於是道：“你把他扶去校醫室，估計是閉痧了，讓校醫看看，有情況立馬送醫院。”
袁飛頭一回沒和老師頂嘴，抄著陸翡腋下：“能走嗎？”
陸翡虛弱地點頭，袁飛半抱著帶他走出教室。
走廊轉角，袁飛蹲在他身前：“趴上來，二哥背你。”
陸翡傻傻的沒動，袁飛無奈地拉著他的手把人馱到背上，袁飛抓了一下他的手：“抱緊。”
陸翡稍稍收住胳膊，腦袋埋在他頸窩裏。袁飛後背上有陽光曬過的氣息，蜉蝣塵埃中有一點松香，熱熱暖暖的。
日頭被夏末熬軟了，不烈，他身上漸漸有了些力氣，聽見袁飛有力的心跳。
“二哥……”陸翡小聲喊他，“二哥。”
“嗯？怎麽了，”袁飛緊張地停下腳步，偏頭看他，“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跑快了你肚子不舒服？”
“沒，”陸翡眼睛又紅了，“二哥我、我好了……”
袁飛：“放你媽的屁！”
陸翡：“……”
袁飛把他放下來仔細看了看：“真好了？”
“嗯。”
“你怎麽回事，”袁飛瞪他，“我一背你就好了，你是不是騙我背你呢！媽的，嚇死我了！”
陸翡低著頭，臉色還是很差勁。
旁邊有在羽毛球場上體育課的學生，袁飛想說些私心話也說不了，陸翡又像個鋸嘴葫蘆就是不開口。
袁飛拽著他的手臂往校醫室方向去。
陸翡掙紮了一下，袁飛指著他：“別動，再動我把你丟這裏你自己滾回家。”
他把陸翡拽去校醫室，臭著臉拜托醫生給他檢查身體。
袁飛的態度行為恭敬，臉色黑如鍋底。
校醫看了半天，問袁飛：“同學，你沒事吧？”
袁飛快炸了：“我有事？是他有事！突然就吐了，嚇死個人！”
陸翡白著臉：“也沒吐出來……我就是惡心……”
“你惡心什麽啊！哦，看了我一眼，‘嘔’一下吐了，我他媽醜著你了？”袁飛臉都綠了，回想起來都他媽對自己帥氣的臉產生懷疑。
校醫聽得笑出了聲。
袁飛想罵人，硬生生忍住：“你也別笑了，趕緊看看他是怎麽回事，老師說他可能閉痧了，您給看一下，謝謝。”
他正兒八經的時候還挺人模狗樣。校醫給陸翡聽了心音，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像滅絕師太一樣揪了他的脖子又掐了他的指甲蓋兒：“不像是閉痧。”
醫生問陸翡：“有頭疼腦熱嗎，這個時候換季容易感冒生病倒是真的。”
“天還熱著呢，還會感冒？”袁飛大手一遮，捂住陸翡的腦門，“沒發燒。”
“你還真搞錯了，夏末涼得快，早晚溫差大，感冒很正常，”醫生二指一並，靠在陸翡脖頸上，“的確沒發燒，還有什麽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嗎？流鼻涕，頭疼？”
袁飛搡了陸翡一下，沒好氣地：“問你呢。”
陸翡：“沒有……我沒生病……”
袁飛急性子匆忙：“你沒生病難道是我嘔的病？！”
“……”陸翡眼睛裏盈了水光，“我沒……就是、就是下樓的時候，被別人嚇到了，嚇狠了，沒緩過來……”
袁飛立馬問：“誰？”
他像嗅到了血的獵狗：“誰欺負你？”
陸翡搖搖頭，牽著袁飛的衣角：“我想休息一下。”
袁飛還要追問，陸翡包著眼淚喊他：“二哥……求你了……我想休息一下。”
校醫倒是體貼：“去吧去吧，後面小隔間裏有休息的小床。另外這位同學，我不管你叫二哥還是三哥，別咋咋呼呼的，讓他好好躺一會壓壓驚，我這裏有熱水壺，你去給他燒一點。”
袁飛抿著嘴唇看了看陸翡，轉頭抄起熱水壺就走了。
過了會兒袁飛把水壺架上電走進隔間，正好和陸翡大眼對了個小眼，袁飛壓著嗓子和怒氣：“怎麽還傻站著，你倒是往床上睡啊。”
陸翡低頭揪著手指，滿腦子螞蟻老鼠蟲子到處爬，袁飛還是覺得他不太對勁，又不知道反常在哪裏，袁飛拽著他胳膊：“睡一會兒，聽清楚了嗎？”
“……臟……”陸翡很小聲地泣了一下又飛快忍住，緊緊的聲音壓得很低，他說，“我不想睡覺。”
袁飛偏頭看著小床鋪上幹幹凈凈的床單——比他昨晚在招待所的床鋪幹凈好幾倍……
袁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臟什麽，你眼瞎了？床單挺幹凈的——你下課的時候去哪了，誰嚇唬你了，你告訴我。”
“沒誰，夏雨婷今天早上被人欺負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去找封湫問了一下。”
“封湫？風紀部的那個？他看起來不像是會欺負人的啊。”
“嗯，他和夏雨婷是一個班的，他沒欺負我，”陸翡的眼睛黑得發亮，他說，“二哥，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
“就……死老鼠，死了好幾天，裏面的內臟都被蛆吃掉擠滿，外面看上去和沒死一樣，扔到地上會爆開……”
“我靠！講這麽惡心的事情幹嘛？”袁飛睜圓了眼睛，“夏雨婷被人扔了死老鼠？！”
陸翡怯怯地看著他：“老鼠，和螞蟻。不知道是不是那種死老鼠，但是我想著就……覺得好臟……”
“我！操！笛驍那傻逼幹這種事？真他媽惡心！”袁飛背後發毛，搓了搓頭發，忽然盯著陸翡，“你沒看見夏雨婷被扔的哪種老鼠，那你怎麽知道死老鼠會爆？”
陸翡小臉一白：“我、我不知道……”
袁飛臉色一變，抓住他的手拔高了聲音：“說。你怎麽知道的？他們這樣欺負你了？”
陸翡整個人都嚇住了，亂七八糟的記憶往腦袋裏鉆。袁飛看他那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立馬整個人都炸了：“我幹他祖宗！”
陸翡被他炸雷一樣的聲音嚇醒，連忙抱住他的腰：“沒沒！我沒！”
袁飛審視地盯著他，陸翡驚慌說：“我就是、我就是見過，對，見過！然後就忘不了了，覺得好惡心……”
袁飛看著他微微踮起的腳尖，心裏說不出滋味。
陸翡低頭站著，袁飛能看見他的發旋和烏發下邊白嫩的臉蛋兒，嘟嘟的鼓著一點弧度，眼睫毛又細又密，翹翹的，掛著淚珠子。
袁飛想搞死笛驍的心情忍著往下壓了壓，畢竟現在重要的不是那個傻逼。
袁飛：“現在還覺得惡心？”
“嗯……”
“你覺得什麽臟，床單？”
陸翡遲疑好久，搖了搖頭。
“……脫。”袁飛說著把身上的短袖褪了遞給他，“穿我的。總不嫌我臟吧？”
陸翡驚訝地擡起頭來，袁飛光著膀子，被他註視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惜你衣服小了，我沒法和你換，等出了校醫室，你得還給我。”
袁飛擰了一把他嘟嘟的臉，並沒有非常嘟嘟，畢竟小團子長大了，嬰兒肥只剩下最後一點影子。不過手感還是挺好的，和小時候沒什麽差別。
袁飛瞥著他發紅的臉，掩飾性地嗤笑他：“哼，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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